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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暗夜遇袭,再显其才

“王老爷,王老爷,这群人胆大包天啊,你看是不是太不给你这县太爷女婿面子了?”他这番话原是想让他们害怕,却是触动了安行的心思,他冷冷地发问:“怎么,县太爷和你们还勾结?”

王地主愣了一下,随即高兴地裂开大嘴,“县太爷可是我的女婿。怎么样?还不把我们给放了,不然等我县太爷女婿来了,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自古以来,民怕官都是定论。岁凉想着,觉得这个世界和自己原先所在那个世界,也并无不同。

“哼!县太爷,我倒是想他来。来人,去把这里的县太爷给请来吧。”楚安行淡淡道。

暗影中有人应了一声,转身不见。众人本来还想着提起县太爷会有点底气,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不禁战战兢兢了,这些人还真不怕?什么来头?

阿德带着几户人家很快进来。众人一看,是村子里被他们欺负得最凄惨的几户人家,这几天天天上门来闹,听说是家里孩子饿死了。管他们屁事?谁叫他们收成不好,他们不过就拿了他们欠的一担米,还不够众人家里一天的吃喝呢。

“你看,是不是他们?”

穿着褴褛的贫户们本来还有点担心,看见地上绑着的众人都不禁解气。这些人欺负他们一辈子了,有人帮他们出头,还说要把他们抢走的粮食都还给他们,他们就来了。来之前还有点担心,这帮富户乡绅一向无法无天惯了,得罪他们,自己是穷惯了也不怕死,但是那些好心人可怎么办呢?

好在看起来情况不算坏。贫户中一个机灵早熟长相清秀的的孩子看得出安行是主事者,挣开他娘的手臂,就冲到他面前哭着跪下:“老爷,我看得出你是好人,救救我家吧,我妹妹饿死了,我爹没吃饭没力气又没钱看病……”那妇人也走过来,没做声,也没怪孩子,只也流着泪,拉着他的手叫他起来:“孩子,你起来,不要求人,你爹教过你,要有气节的……”

贫户们见状,想起自己家里头的事,也都哭了起来,边哭还便咬牙切齿地瞪着地上那帮罪魁祸首。岁凉看了看地上,看了看贫户,叹了口气。无论每个朝代如何,总有官官相护,为虎作伥,欺压百姓。这时候她心中倒是生出了些想法,“你娘说得对,人要有气节,不要轻易求人。你起来。”安行皱着眉把孩子拉起来,惊喜的发现这个孩子练武的资质还不错,心思有点动摇。师傅说过一生只能收一个徒弟,不包括自己的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愿意……

“孩子,如果你愿意,可以呆在我身边。我会派人照顾好你父亲和你娘的。”

随人自愿,但是那个孩子看了看安行很久,毅然点头,“我愿意!”转向他娘,“娘,你等我,这个老爷肯定是大人物,你等我,我一定闯出个名堂,回来孝敬你和爹!”

他娘模着他的头哭,没有说话,只点着头,语无伦次地对着他们说谢谢。

吩咐好了事情,去给县太爷“报信”的影卫还没回来,阿德已经安抚好众人,让他们取了钱,等在一旁当证人,这帮乡绅今日是一定要办的。就算是安行的身份比较隐晦,但是岁凉的身份总好歹是个郡主,一个小小的县太爷,也不能无法无天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影卫终于回来,表情有点阴沉,在队长阿德耳朵旁边说了几句,阿德也是凝重了起来。岁凉疑惑的看了一眼安行,怎么回事?

“主子,太平公主正在当地府衙做客,现正赶到。”

公主?众人愣了一下,安行和岁凉对视一眼。公主来干什么?

岁凉对这公主不感冒,不是听说她总是微服出巡,体察民情很得民心么?怎么这时候会自曝身份在县太爷府中做客,也不体察民情了?瞧这些贫民的样子,看得出是受了大半辈子的罪了,个个面黄肌瘦的。

想到这里,她凉凉地看了安行一眼:“看吧,你招惹的烂桃花。”

安行无语,面无表情地看向影卫:“公主没有说是所为何事么?”

影卫恭敬地欠身摇了摇头。“属下只是放走了一个王地主的家丁,让他去禀报县太爷。因为在府衙外面发现公主銮驾,疑惑万分才溜进府衙察看,那县太爷正在听着来人禀报,公主就坐在一旁用餐。旁边伺候的正是宫女竹儿。属下猜测那县太爷应该会带着公主前来。”

安行赞赏地对他点点头。岁凉和小孩儿说着话,问他的名字和年龄,知道他叫小锄头,才九岁,爹娘其实都是上过私塾的。突然想起前世,弟弟幼年,捧着书来问她怎么念,她那时是怎么做的呢?

幼稚地喊他笨蛋,让他不要吵她学习,得意地看着他傻傻站在门口,表情失落。

“小锄头,既然爹娘都是上过私塾的,怎么没有大名呢?”

小孩儿困惑的挠挠头,看向自己的娘亲。她娘笑着模模他的头,“这名字是他爷爷取的,说是十岁之前最好叫贱名,以后才会好命。他再过几个月就十岁了,他爹正琢磨着给他取个大名,不想却……唉。”

“如果不介意,能让我帮他取个么?”安行诧异地看向岁凉,想到了什么让她表情看起来这么温柔?

“姑娘愿意自然是好,不过,女儿家一向学的三从四德,这取名还是……”妇人本来想说还是让男人来取,不过看着岁凉的气质不像一般人家,这话便住了口。

岁凉遗憾地点点头,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其实和前世的古代有点相像,女人学习三从四德,男人主事内外,她不想强求,也不勉强。

“就叫从瑾,如何?”安行斟酌了一下,询问地看向岁凉:“凉,你觉得如何?”

岁凉愣了一下,咀嚼了一下,这名字确实不错,笑着点点头:“好名字。”

妇人疑惑地看向两人,那公子居然问这姑娘的意见,也太宠爱她了吧。不过她念了几遍名字,觉得好听,扯着小孩儿就向两人弯腰:

“谢谢公子。那以后,我这孩儿就叫李从瑾了。”

小孩儿高兴地笑,完全没有之前那股聪慧样,倒是傻呵呵的。

“公主驾到。”

众人对视一眼,表情各样。这公主,最好是来看热闹的,不然,可麻烦了。

“公主,里面请里面请,让公主劳碌,下官惶恐。”

“王志,你这县太爷当得未免也太窝囊了吧,这种偏僻的村子发生的破事你都要管?”娇女敕的声音很不满。

“公主,这,我的老丈人出事,百善孝为先,王志不能不管啊。所以下官斗胆请来公主评判,这外地人也太嚣张了,居然欺负我的老丈人,公主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那好吧,我这趟是来等人的,你可不要给我惹麻烦……安行哥哥!”说着话两人进了客栈,竹儿和后面的衙役稀稀拉拉地跟在后面。两人的话客栈中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对这当地的县太爷越加反感,这公主听起来也不像是传说中的那样贤惠。难怪这么老了还没嫁出去……这是众人的心声。

至于岁凉早就取了椅子坐在一旁,看着那妩媚娇艳的公主如同乳燕回巢一样投入楚安行的怀抱,然后被安行尴尬地推开。竹儿微微欠身对安行和岁凉行了礼。

“安行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走了都不说一声,如果不是我恰巧打听到你要从这里经过,我不是要好久见不到你嘛。我都已经在这里等你好几天了,你们走得真慢。”太平嘟着嘴不满的道。

安行心里一惊。

“公主事先知道我们会路过这里?敢问公主,是何人所说?公主又是为何在此等候?”岁凉低着头,声音清清凉凉的。

“你这个臭丫头,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些问题?不过是运气好救了我皇女乃女乃,她一时头脑不清楚让你当了个郡主,你算什么东西?”太平一看见岁凉就一肚子火,就是这个情敌抢走她家安行的。

公主?郡主?能让公主喊出哥哥的?这都是什么人啊,王志都快晕了,更何况地上那群人。一个个干脆晕了过去,这下可好,怕是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公主!”楚安行冷冷地拉过岁凉,“这是我未来的妻子,请公主放尊重点。”不止是岁凉惊讶,连暗影一众也都瞪大了眼睛,主子为姑娘正名了?那他们以后是不是要改口喊主母了?

太平咬着牙简直要气坏了,没想到楚安行会说出这话,一甩手就要往岁凉脸上打,被楚安行抓住手:“公主,想必此行你没得到皇上的同意,我会通知皇上派人把你带回去。”

太平公主狠狠地瞪了岁凉一眼,才哼了一声,“我才不回去。”

“阿德,飞鸽传书,通知皇上公主在这里。”安行吩咐站在背后的阿德。

岁凉突然觉得无聊,不想和这公主斗下去,挣开安行的手,“我累了,先去休息。”上楼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其间太平公主刺骨的眼光一直注视着她,令她很不舒服。

“这些人是怎么了?”太平指着地上那群昏着的人。王志一张驴脸几乎要涨成包子脸,他以为请到公主就万无一失,没想到居然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楚安行解释了这些人的举动,还好公主虽然变得刁蛮任性,也没有阻止他处理这件事,光是他怀中那面“如朕亲临”的牌子就够王志万念俱灰了。楚安行撤了王志的职,命影卫将人带走关进府衙的监狱,问出了他在位数年做尽的丑事,还有证人证词,他于是修书给知府任命新县令,这事就算是完了。

皇上派的人估计要明天才能到,但是这太平公主着实让他困扰。不过岁凉提出的问题的确值得思考:是谁透露了他要去西北的事?府中的人?不可能,他只告诉了身边几个人,皇上也肯定不会,他一样是极力阻止他和公主多接触的。况且,公主真是来等他的么?

如果不是,那么公主来这所谓何事?那个透露他消息的人是皇后,国舅,还是楚雄天?或者还有别的人?

不止是这些疑点,也许是平日松懈才没发现,他今日特别感觉到公主的气息,公主竟然是个武功高手!他推开她的时候,她不自觉用了练武的人的步子,还有她进门的时候,气息都是微弱的,如果不是练武之人,是无法做到的。如果公主不是冒充,那么只能说她平日真是隐藏得太深了。

夜深人静,楚安行躺在床上陷入思索,间歇也想着隔壁的人儿:不知道她睡得可好?

夜色迷人,安静得令人心慌。

也许感情的事情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喜欢他,他喜欢她。她以为这就够了。她一直是个安于平淡的人,没有太大的野心。或许有——对她的医术,还有对安行的感情。从第一次见到他,再见到他,短短的几个月,她对他已经超乎她意料的失常了。

明明自己是冷静理智的人,和他在一起却总想依赖,就算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在意那个荒唐的公主,也阻止不了自己心里真正的感受。

还是会在意,还是会难受。但是却不能义正言辞地推开那个人,理直气壮地当个妒妇,她总想在他面前表现得很好,不管是答应她医治飞烟,和他一同去皇宫,还是珍珠夫人的事,包括这次西北之行……

她是他的未婚妻呢。岁凉望着头上的床板,突然若有所悟地笑了笑。

其实她在不安什么呢,她向来是不害怕任何强权的啊,就算是公主又怎样?何况安行已经表示出他对公主的感觉,也总是默默地对她付出着,自己怎么能输给他呢?一直以来太过顺其自然了,她天生对感情又迟钝,好像也有点觉得自己没有给他太大的信心。刚才,自己先上楼,他应该,在隔壁乱想了吧?

她习惯细水长流,很多心思也都默默藏在心里。自认为平凡,可是自己好像忘了……自己爱上的是一个怎样风华绝代的男人啊,虽然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和责任,但是,总是让人安心,感动。

这样想着,她披上外衣,下得床来,准备开门去找他。走到门外,医者的敏锐却让她感觉有点怪异,门外……有什么?

很危险的感觉。

她突然对自己很失望,自己的医术,自从上次抓到一点瓶颈的感觉,却是没有再进一步了。是不是要闭关了?还未认识安行之前,自己似乎每天都在研究医术来着。连危险都是靠近了才发现,看来不止是医术,连直觉都退化了。

细致的眉微微抖动了一下,她轻轻地退后几步,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部。这趟被设计来,没有带上自己的药箱,但是针囊和一些防身疗伤的药物还是有的。屋外的黑影好像感觉她的动作,似乎轻笑了一下,然后一双柔女敕的手就这样慢条斯理地推开了门,穿着鹅黄色典雅裙子的女孩就这样笑眯眯地做了进来。

“姐姐,这么晚了还没睡?”女孩美丽的脸笑眯眯的,笑容很温存很善良,却完全没有方才在大厅骂她那种刁蛮劲,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们没有爱上同一个男人,也没有针锋相对过。额头上的红痣和她诡异的笑意让岁凉觉得很危险。

只有在……被弟弟出卖的那一刻,全身才有这样的颤栗。

“公主,深夜到来,不知有何贵干?”

“也没什么。就是来和姐姐聊聊天罢了……姐姐不欢迎吗?”她笑容不变,只是语气却更加天真可爱,岁凉隐隐约约觉得她不怀好意。

“当然欢迎。请坐。”

岁凉没有再多说,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水,也不喝,拿在手里轻摇着,只是低头看着茶杯。公主不知何时却已经站在她背后,苗条的倒影倒映在杯中,岁凉端着杯子僵住。

这公主,是有武功的?

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就这样环住了岁凉的脖子,她感觉到太平公主凑在她耳边的时候,隐约还渗出一点寒气:

“坐就不在这里坐了……安行哥哥说,明天父皇就会来接我回去了呢……安行哥哥真是无情呢,这么快就要送我回去……我已经爱了她这么久,我哪里比不上你这小、贱、货了?”后面这句话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岁凉抢了她爱的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岁凉一动不动。只在心里叹道,这公主的爱,真是极端。

“我说过,谁都不许靠近我的安行哥哥!”她绕到岁凉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不过,你这个小、贱、货居然那么命大呢……我派的人居然杀不了你……也就这样了,你这么脆弱的人是不配站在安行哥哥旁边的,你知道不知道!”

她手上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横在岁凉脖子上,一点点靠近,靠近……随后,慢慢的有血渗出来。

“这血,还真是让人有快感呢……你怎么不叫呢?哦,我忘了,你已经被我封住穴道了嘛……哈哈哈哈……”那美丽的脸上充满狰狞,娇女敕的嗓音阴冷而残忍,彷佛根本不把人命放在心上。她是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想怎样就怎样,凭什么她得不到楚安行!

岁凉彷佛没有感受到脖子上滴出的血造成的痛苦,她只是看着她,怜悯的,带着叹息的。太平公主好像受到什么侮辱一样,手上的力气加重,血流如注,岁凉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我真是喜欢看人痛苦呢……记得以前,父皇让我微服出访,我才懒得做这种事呢,可是,一想到能看到那些灾民因为没有饭吃互相争抢,那些官员因为权力斗来斗去,可真是有意思呢……每个人都活得那么痛苦,我笑着看他们痛苦!”

岁凉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个公主,有病吧!亏很多人还为她立了长生牌位希望她一声健康平安,没想到她所有做的事情,真相居然是这样……

她感受到她的惊讶了,手轻佻地抬高她的下颚,邪恶地笑了笑:“啊,这个表情也令我享受呢。这个国家的愚蠢的人民啊……你看,我一恢复本性,他们马上就变得像你一样的表情呢……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啊?姐姐?”

岁凉无语。这个才十几岁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么阴暗这么偏激的想法?她从小金枝玉叶,怎么会养成这样的个性?

“不和你说废话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聊吧!”眼神往后一瞄,她冷哼了一声,提起岁凉就从窗外飞了出去,岁凉只觉得天晕地旋,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哦,肯定是贫血过多。

正在公主提着岁凉就飞出窗外的时候,暗影中的一人就冲进了房间。

公主不见,连姑娘都不见了?暗影大惊失色,他今晚负责巡查,见公主房门大开,里却无人,大为吃惊,刚想去报告主子,却听到姑娘房间说话的声音,难道是主子?

他暗自猜想着,出于一点小八卦心理放轻了声音就立于房门之前,刚想说自己会不会太过分,谁知道只听到簌簌风响,他感觉不对,忙踢开了房门,姑娘已经不知所踪。

楚安行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神情凝重,却没有太过惊慌。暗影已经追上去,不过如他所料,果然是跟丢了。小竹也早就不见了。太平公主的武功,或许不弱于他。

之前就觉得公主不对劲,所以早就派人调查,她的身份他算是查清楚了,只是念在她是鼎皇唯一的女儿,他没有动她。

事实上公主年幼时救了一个人。鼎皇毕竟忙碌,那个人整日与她朝夕相处,教她武功,也教了点他的脾气。偏执,阴暗的个性,却又擅长伪装。那个人伤势最终还是复发,结果在死前把一身的功力全部传给了她,结果不知道哪儿出了岔,也许是那身功力本就阴邪,于是公主的性格完完全全就是他的翻版。

那个人,曾经是楚雄天的好友。这个消息同样让他惊讶,那个人正是因为父亲,才身受重伤,临死前还让公主答应他一定要对付楚家。

没想到公主却爱上了楚安行,于是她违背了义父的承诺,只是……没想到他还是少算了她对他的偏执。

楚安行眼光冷厉,龙有逆鳞,敢伤害她的人,他不会原谅。

暗影正在追查两人行踪的时候,岁凉却躺在冰冷的地上慢慢醒来。这是一间绝对的空屋,除了石头,什么也没有。倒像是一间囚室?

囚室?她还没死?

岁凉一惊,虚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喉咙很痛,头很晕,模了模脖子居然是包扎了的。那个公主恨不得她死,居然会那么好心帮她包扎?这儿又是什么地方?

岁凉无奈地笑了笑,也是她太过大意,如果先动手,身上的药粉绝对可以让公主无声无息地晕倒,也不至于这样。她毕竟不是毒医,又没有武功,自保能力差了一点,会遭人算计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只是……他们应该会担心吧。岁凉看了看四周空空的地方,连门都没有,她想不通,那她怎么在里面?倒是天花板上有一个小得可怜的窗户,她难道是从那儿被扔进来的?

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她是个成年人,那个窗户怎么也不可能容纳一个人,而且她要是被扔下来的,岂不是要摔死?好歹有三米吧?

她无奈地扶着墙,想观察一下四周是不是有什么机关,背后突然“轰隆”一声,她转头,从另一边的墙上突然现出一个洞来,穿着绿罗裙的姑娘提着一个篮子,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看见她的动作,她只是冷冷地笑了笑:“这个囚室只有外面才能打得开们。姑娘,还是省点力气吧。”

京城。

“苏大哥。”岁寒模着自己的胸口大叫。

“小寒,你怎么了?”苏驰正在外面练功,岁寒挥着狼毫正认真练字,却突然心头绞痛。苏驰急忙跑进来。

“苏大哥,姐姐,姐姐,出事了。”岁寒惊慌的扯着他的袖子。

“小寒,你一定是太练字太辛苦了。他们肯定没事的,主子武功不说天下无敌,也少有人能及,肯定会保护好她的。你是不是太担心你姐姐了?”

“我……我不知道……”岁寒快哭出来了,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姐姐,很危险很危险。

“放心,没事的。”苏驰揽着他,想着这个孩子就是太爱操心了。

岁寒只是呆呆地依在他怀里,眼泪愣愣地掉下来。

姐姐,你一定要没事。

“小竹……公主,为什么没有杀我?”

吃着小竹拿来的东西,岁凉总算不太晕眩了,小竹也没离开,就陪她坐在地上,表情冷冷的。

“我只是个奴婢,不能过问主子的事。”意料之中,小竹冷冷地回了她,但是不是她想要的。

“你怎么没走?门自己关了。”

岁凉望着那扇和石头贴合得完全发现不了的门。

小竹望着她突然狡黠地一笑:“你猜?”

岁凉无语,直直盯着她,“除非,等会还有人要来。或者,除了那扇门,你还能从别的地方走。”刚才她可是没有看见任何守卫,小竹又说只能在外面开那道门,除了有人来开门,还有她自己能从别的地方走。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的。

小竹恢复了自己冷冷的样子:“太聪明的人,一向活不久。你好自为之。”

岁凉就看见她把腰带一扯,扔向上面的那个小孔,然后,看着岁凉,笑了笑,就上去了。那小小的窗子竟是挡不住她,她像一条鱼一样身子一摆居然就出去了,岁凉傻眼。

有武功也不是这么炫耀的吧!那公主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什么都没给她剩下……慢着!

岁凉慢慢从头上缓缓拿出一根金针,这根金针隐没在浓密的黑发中,隐隐约约发散着乌黑的光。

很显然,针头有毒。

岁凉看着它,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平淡的脸上焕发着自信的神采,显得异常迷人。

“主子,在村中的古井旁边,发现了这个。”阿德站在主子面前,凝重的声音夹杂着一些欢喜。

香囊是和主子身上配对的香囊,显然是姑娘的。他们确定人不可能出了村子,就在村中搜查了好久,虽然没有找到人,但是却在古井旁边无意发现了这个。

“你们,下了古井查探了?”安行捏着香囊,沉思着,缓缓问了出来。

阿德正在等他问话,一听忙回道:“属下怕打草惊蛇,没有下去,等待主子请示。”

“马上下井细细追查,我想,可能是有一条地道才对。有危险就及时撤走。”自家属下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要是遇到那太平公主,也是敌不过的。

“是,主子。”

这个公主……皇上派的人不知为何还没到,楚安行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楚安行的预感是对的,皇上派来的侍卫被暗杀在离村子不远的路上,看那手法,大概是公主做的了。没想到她的个性这么阴狠,连自己父皇的人都没有放过。

“好好安葬他们,派人通知皇上。”

阿德应了,出了房门,楚安行背着手站在窗前,白衣无风自动,显示着主人复杂的心态。

公主,你到底在做什么?

凉,你一定不能有事。

身影瞬间一闪不见。

太平公主走进囚室的时候,岁凉闻到了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这个公主去杀人了?

看她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样子,疑惑地看她,太平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看她,很轻地笑了笑,笑声很平淡,像是刚才去吃了饭一样平淡:“只是杀了父皇派来的几个人,怎么样?怕了?”

岁凉骇然。她不是怕她会不会杀了她,只是没想到这个公主竟然是个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民间的传闻果然太过名不符其实。而她接近安行这么久,安行竟然也没发现吗?

不禁暗暗为他担心起来。一个人隐藏了这么多年突然改变,或者说是恢复原来自己的行事作风,往往有所图,而安行与京城众人下的这盘棋,有没有把这位公主计算在内?

“你在想什么?”公主突然问。

“我在想你……”岁凉来不及回神月兑口而出,见问话的居然是太平,马上警醒地住了嘴。这个公主,又想干什么?

“想我……”她仰头状似可爱地思考了一下,“想我为什么没有杀了你?”

岁凉只好点头,她是很想知道她为什么没有杀她,明明……那时候的表情是恨不得她立刻死掉的,醒来却发现连伤口都包扎好了。那么,是因为她还有用吧。

“哼,要不是……”太平冷哼了一声,没再多说,只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提到面前贴近脸细细地看冷哼了一声:“长得也不怎样,安行哥哥怎么会看上你的?”

岁凉看着她,居然有些想笑。“我其实也不太懂呢。”她顿了顿,“公主要不要帮我去问问?”

“没点你的哑穴,你倒是伶牙俐齿了。如果不是你对我……”她及时闭了嘴,没有说完,倒是岁凉接着说了:“是因为我对你……我猜,是对你家主人还有用?没想到如此尊贵的公主也会投靠别人呢……或者,是那人让你害怕?”

太平倒是没有生气,阴沉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笑了出来:“很敏锐啊,不过,你倒是只有一点说对了,所以,发挥你的作用吧。呵。”

岁凉于是华丽丽地被打晕了。

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黝黑的一个洞穴里。只有微弱的油光,在微微的闪烁。岁凉抬头看见太平公主正站在她面前,死死地盯着面前一口青色的大鼎。那里面正冒令人恶心的泡沫,隐约可以闻见浓烈的臭味。

岁凉作为一个专业的医师,自然是从中闻见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这味道?

居然是香木!虽然叫做香木,但是香木并不香,它很臭不说,也不是木头,它是一种名副其实的草药。这种草药会让人产生奇特的幻觉,反映出自己内心的渴望。岁凉体质不算是百毒不侵,但是对于自己炼制的解毒药丸,都是含有自己认识的毒药在里面的,而这个香木,自然也包括在内。

“金钗,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这方空间里静静地响起,岁凉吓了一跳,才发现这声音是从鼎的另一边传来的。鼎虽然巨大,但是也不能掩盖住一个成人的身躯,难道?

果然是一个侏儒。苍老的妇人从鼎的另一边走过来,眼睛细小,鼻子朝天,嘴唇厚大,身材矮小,笑起来一口黄牙。岁凉很干脆地从地上站起来,直直地打量她,公主也不理她,只是专注地看着鼎炉冒着的液体。

“嬷嬷,爱情水还有多久才好?”对着从小到大最疼爱自己的嬷嬷,太平公主神色难得出现了一丝娇憨。

“金钗,你别急,我答应你能成就能成。嗯,你把阴女(即****)带来了。”那个侏儒老妇人只是淡淡瞄了一眼岁凉,然后对着自己的公主笑道。

阴女?岁凉皱眉,“阴女”这个名称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书上曾经看过,是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时的净女,在这个世界指的是闰年的七月初七子时七刻,此时鬼门开,阴气最重。岁凉的生日正是那时。书上的阴女当然是邪教的说法,它们认为阴女可以炼药,可以练功,实际上阴女只是天生体质冰寒而已。

“哼!”公主淡淡冷哼了一声,看了岁凉一眼,“本来快掐死她了,想到嬷嬷你的嘱咐又不得不停下来。嬷嬷你开始吧。”

岁凉对于她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有点恼怒,但是看着侏儒妇人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也只暗暗警戒着,自己头上的金针淬染的是一种不致命的毒药,只能用一次,本来想对付公主的,没想到没武功的她实在只能认命地被打晕,也就没有使用的机会。

侏儒妇人停留在她面前快一米的时候,岁凉的手也已经漫不经心地放在了头顶,随时准备攻击。至于之后的结果如何,她已经不想去想象了,能让自己多活一秒,也是对弟弟和安行两人的交代了。

但是侏儒妇人却没有再进一步,她只是淡淡说了:“听说姑娘是神医?”岁凉只是看着她。公主闻言也从鼎炉那儿移开了目光:“嬷嬷?”

她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在干什么,对着岁凉阴阴笑了笑:“我是一名巫医。想必,你问得出来,药的味道吧?”

岁凉脸色微变,巫医?随即犹豫了一下说:“是香木。”香木这种迷幻界剧毒,炼什么药需要这种东西?

“小姑娘鼻子不错。确实是香木。老实告诉你也无妨,我在炼的是爱情水,不过,老实说,我还没有太大把握……不过,加上身为阴女的你,我肯定回成功的。”

“这世界上是没有爱情水的。”岁凉皱了一下眉,“你用香木,巨萼,灵腥草炼制出来的只能是毒药。爱情水?呵,荒唐。”没想到这公主竟然要炼制爱情水?“难道是要来给安行喝的吗?真是太荒……”

她没有说下去,是因为她已经得到答案了,公主正俯身在她面前,恶狠狠地盯着她:“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励呢。楚安行,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你就安心地死……啊!”侏儒妇人来不及解救,岁凉已经把金针刺在了公主的脑袋上。

太平瞪着她,好像想不出武器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她明明已经搜遍了她的全身了……可惜,也只能干瞪着了。因为她已经口吐白沫,如果没有救治,估计会这样就死掉。岁凉只是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想跑,但是侏儒妇人很快抓住了她。

“你居然伤害了金钗!以为这样你能跑得了么?哼,身为祭品,是不能这样的哦。快把解药交出来!”她居然有武功,岁凉赌岔了一步。

岁凉当然没有解药,但是这时候却想骗骗这个看起来护主心切的嬷嬷:“你,你先放开我。解药,解药公主身上,她抢走了。”

侏儒妇人力大无穷,掐住了她的脖子就将她顶上自己的头,她快没法呼吸了。

“哼!”点了她的穴,将岁凉扔在地上,岁凉痛得叫了一声。看了下公主的情况,确定是自己无法解的毒药,她皱眉依言半信半疑地翻遍公主的身上,没有,这里没有,那儿也没有。不禁心里焦急忧心,金钗可是她的命、根子,不管她要什么她都会给她,帮她炼爱情水,也是因为不忍心她再因为爱情受到痛苦了,没想到现在却生死未知。

岁凉却风凉的开口了:“呦呦,没有啊,公主应该是把它们都丢了吧,可惜哦,我只炼了一颗解药……”

侏儒妇人眼眶通红,不知是怒气还是绝望,她回过身,神情恐怖,举着岁凉的身子就开始上下翻滚:“你这小贱人,还不快说解药在哪里?我不相信只有一颗,你敢骗我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岁凉被她摇晃得快吐了,好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没什么可以吐出来的。起先她还能思考为什么这侏儒居然气得发疯,最后她已经天旋地转,估计如果不出意外,她马上会被这样的折磨给活生生折腾死。

好在意外发生了。

楚安行诡异地出现在侏儒妇人的背后,冰冷的话语带着惊天的狂怒:“你的手,在动一下,你可以去捡你的头了。”

侏儒妇人一动不动。她感受到了楚安行的宝剑,放在她月复部的冰冷感。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强大?她甚至连他什么时候出现都不知道!

岁凉终于还是被救下了,她最终还是救了公主,只是公主因为解药药性太晚发作,所以拖延了救治的时间,公主最终变成了一个傻子。

鼎皇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的叹息和哀恸,岁凉总觉得不止是因为公主变成了傻子,好像还有一点别的,只是她只默默地放在了心里。

变成傻子的公主依旧爱缠着楚安行,但是已经完全忘记所有人,忘记自己所学的武功了。楚安行暗暗想着如果公主不傻的话,整个京城的局势甚至还要把公主的报复算进去,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毕竟最后暗影查出来公主背后竟然有一组不次于暗影的卫队,而那是她准备送给楚安行的礼物。

当然,前提是如果她让楚安行喝下爱情水的话。否则,这礼物就会变成报复,卫队就会变成扰乱安行计划,狙杀楚安行的煞星。

那个侏儒妇女原来是公主真正的生母,因为一次偶然和鼎皇发生关系,随后产下女儿却让鼎皇抢了去。侏儒巫医的身份是不被这个国家认可的,所以她只能偷偷模模来看女儿,最后在抚养公主的妃子去世之后,她自毁容颜扮成宫女进了宫,默默陪伴女儿成长。鼎皇只装作不知道,但是没想到这般放纵,却造成今日的结果。

楚雄天的仇敌方无罪教会了公主偏激和虚伪,还有一身绝代的武功,而生母却只是默默地溺爱,这样的结果就如同从前被宠得不可一世的楚飞烟,可是一个是假装的,一个确实真正的无法无天。

爱情水终究没有炼成,被岁凉装在瓶子里,这可是天下剧毒的毒药。公主最终也被百忙抽身的鼎皇给接走了,嬷嬷仍然照顾着女儿寸步不离,岁凉原谅她的所作所为,只是她一身的武功却是被楚安行废掉了。岁凉觉得他们好像一家,因为都有霸道偏执的毛病,就如同安行此时此刻对她说的话:

“凉,之后在到达西北前,不要离我身边三米!”

命令式的语气,岁凉简直不敢相信出自于这个向来气质无双,温韧有度,从容淡定的京城第一公子嘴里。他是脑袋被狗啃了么?岁凉感觉自己经历这一趟劫难,真的有必要学学功夫。老是等待被人救的感觉,真不太好呢。更何况她一直被打晕一直被打晕,脑袋后面都肿了一块。

她安逸地想完,接着皱着眉头看他,“安行,你不要担心,你知道我有自保能力的。不用保护我保护地这么彻底。这次是因为小寒和飞烟他们没有把我的药箱带上,不然……”

“去你的自保!你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再晚到一步……”安行眼波流转出一道刺眼的星芒,向来波澜不惊的出现了一丝恐惧,“如果再晚一步,我接到的只能是一具尸体了!”

“安行……你的冷静,唔!”

岁凉的嘴巴已经没空了,夹带着狂躁的怒气和未褪的恐惧的安行的气息扑面而来,随即唇舌交汇,掀起了另一场口水战。

似乎听见安行说了一句什么?岁凉迷迷糊糊地瘫软在安行的怀里,脑袋已经无暇思考,只感觉到全身发软。

唔,也许,是去、他、妈、的冷、静?

一吻过后,安行只是气息稍稍错乱,而岁凉这种没有功夫的人就只有投降在他怀里的份。她仰头看他,云鬓散乱,惯然的冷淡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脸颊通红,申请妩媚,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眉毛,却只令安行一人动容。

安行亲了亲她的耳垂,抱着她,缓了缓气息,随后恢复了清清亮亮的语调,却更显得温柔:“凉,我只是担心你。”

岁凉回搂着他,为他表现出的情意叹息着迷不已,可是嘴上却只是笑笑说道:“阿德可是说你听说我消失后,指挥若定,冷静从容,非常淡定呢。”

安行叹了口气,岁凉正等着他回话,很久才听见他淡淡地说:“那只是表现给外人看的而已。”

岁凉挑了挑眉:连暗影都只是外人嘛?心里却好像有什么在暗暗发酵,让她好像醉了似的,晕红了一张脸。

“我,对不起。不该对公主毫无防备。”

“不怪你。是我没保护你。”

也不推来推去,没什么意义,岁凉猛然推开他犹豫道:“有一个人。”

“嗯?”楚安行皱眉,“什么人?”

“小竹。不是没有抓到她么?我总觉得她不对劲。”

安行看着她,直盯得她发毛:“干嘛?”

他叹:“凉,你真扫兴。”他难得不办正事,她却偏偏要提。

岁凉无语。

“对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岁凉觉得他挺神奇,突然从天而降似的。

“先前暗影发现了一个古井,古井之下便是你所处的囚室了。但是在囚室却找不到你,然后在古井旁边却找到了一张纸条。我顺着纸条的地址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在那嬷嬷的手上转了七八圈了。”楚安行仍然一脸严肃,对于她的危险,他一刻都不能忘记。

“我没事。”她握了握他的手安抚他的情绪:“纸条是小竹留的吧?”

“现在猜测应该是她。只是,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什么事都要有目的的啊,说不定是她不舍得我死……”她对小竹的感觉很奇特,总觉得她不是坏人,虽然她“助纣为虐”。

楚安行:

这对未婚夫妻似乎有着同样让人无语的功力……

西北之路才前行不到三分之一便惊险重重,顺便收拾了一下拦路抢劫的山贼,岁凉难得孩子气的拖着安行当了两天的山寨头子。沿路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岁凉见到心喜的也要下车去采集药材。

这趟没有带上药箱,虽然安行身上有药,但是如果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无法自保,总是让人惊惶。因为在赶路,无法炼制药材保存药性,于是安行派人为岁凉购置了一个上好的千年沉木药箱,可以保存药草的性质三年。岁凉本就决定继续提高自己的医术,于是沿路也不断地停车去救死扶伤,医术终于在到达西北之前打破了瓶颈,如果不是死人她都能救回来了。不过,这样一来,耽搁了何止大半,倒是等惨了一帮想要搞破坏的小人。

到西北边城的时候,已经是四月末。不断有桑执国蠢蠢欲动的消息传来,岁凉只是担心地看着安行越来越沉凝的脸。到底是怎样一个笨蛋领导的军队竟然让桑执国攻打下了西北一个城池,在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据说攻下的城池是最易守难攻最地势险峻城民最团结的城池啊……

好吧,那个笨蛋在逃命,还正好不巧就快逃到他们的面前了。看起来,像是一根灰色的竹竿,人居然能瘦成这样,还是一名将军呢。岁凉仔细地看了看他,果然,这人全身都差不多坏了,肝不好、肾不好、胃不好,难怪会这么瘦。凑到楚安行身边与他说了,他点点头,示意暗影拦住他们的去路。

逃到这里的时候他还在咳嗽,他的军师就站在他旁边,边跑边拍着他的背。岁凉有趣的看着两人,军师的打扮很奇特,羽扇纶巾,黏上去的胡子……却快掉了呢。啊,原来是女的啊。

把妻子打扮成这个样子逃命,也算是一种另类的保护了吧。岁凉不禁对这个城池的将军有了一丝好感。无论如何,她欣赏不会丢下女人的男人。安行侧过来看了看她,挑了挑眉表示不明白她在笑什么,岁凉只是看着他,然后握住他的手。

面前的一行人,一队将士一个将军一个军师,居然还有一个小孩,此时见有人拦路,小孩只是慌张地看了看前方,然后将目光投到自己的父亲身上。看起来,似乎和从瑾差不多大呢。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从瑾好奇地看了看众人,不知道为什么要停下来。

“你们,你们为何拦我去路?”瘦子皱起浓眉,严肃地问道,暗影众人只是站着不说话。瘦子看出安行是主事者,再次义正言辞地问道:“阁下何人,为何拦我去路?”

楚安行淡淡但是很有威严的话从嘴里吐出来,差点没吓死他:“弃城逃跑,死罪。”

那个很瘦很瘦的将军据说姓李,和从瑾是本家,但是安行当然不会因为这样放过弃城跑掉的将军。前方传来隆城被占领的消息的时候他还有点难以置信,居然可以让他的冷静破功,可见这个消息有多惊人。

西北一共二十三个城池,安行来此的目的是整合二十三个城池的兵力,提高军队的战斗力,抵抗桑执国的野心进攻。但是没想到还没进入主城池御城,就已经传来最外一层的隆城被桑执国占领的消息。而且据消息报,这个李士刀,居然是敌人还未杀到就弃城走人了,无人领导的城池就算是铜墙铁壁也免不了被占领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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