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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再回楚家,破解谜案

岁凉惊讶地看着他,楚家前任家主居然没死?

楚安行说完这些话已经有点意识到说得太多了,但是因为岁凉身上带着莫名让人安心的力量,他竟不由自主地继续说了下去:“为了控制我们,楚雄天无声无息地在我和飞烟下毒,而女乃娘,有一年得了重病,离开人世。而女乃娘去世时,告诉了我一件事,当时不阻止我答应楚雄天的阴谋,是因为她也有私心。”

“私心?”一个女乃娘,她能有什么私心?

“她是前朝一个被冤枉打入冷宫娘娘的后代,苟且偷生,出得宫来,希望我有一天得登大位,她不求报仇,只希望我能帮她平反,洗刷冤屈,这是她一辈子的心愿。他一向视我为己出,我既然已经承诺于她,就一定要办到。”

岁凉边听边思考,“那既然,你已经在皇上身边,位高权重,还是不能办到这件事么?既然毒已解,楚雄天对你的控制自然也就解除了吧?你不该勉强自己做出不想做的事情,而且谋权篡位,此事还需慎重才行。”

安行淡淡地看她,笑了一笑。有些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被他笑得有些发麻,岁凉模了模头,有点无辜的样子。楚安行摇了摇头,“这可不容易。我查过当年那件大事,牵扯甚大,多少三朝元老都参加到了其中,要想平反,可不简单。我暗中也对皇上隐晦地提过,他很是忌讳这件事,说前朝的事,既然已经过去,便不要再提了。”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忌讳,而且牵连如此地广?安行却是不再提及此事,而是对她说出了自己的考虑:“楚雄天闭关养伤,我估计他这阵子就要出关,你的安全……”

“不用担心,你前阵子不也担心我会有危险。但是住在楚家以来,不是一直风平浪静的么?”

安行看了看她,“越平静,就越汹涌,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应该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你的名气越来越大,又和我在一起,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我走后,便无法顾及你了。我把苏城留在你身边,他会好好保护你。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答应我。”

岁凉看他慎重的样子,想起这些年,他身上肩负的责任,不禁心疼,点了点头答应,轻轻伸手环住了他。

两人身影温存地靠在了一起,气氛无限安详。这时安行突然感觉这静谧的夜里,有了细微的风声,心里一动,忙将岁凉推开,一个轻盈的身影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背后,安行险险躲过剑尖,反手要抓住那人的手,却被躲开,她身影一跃便刺向岁凉所在的位置。

安行心头一凛,来人的目标是岁凉!

连忙伸手要拉岁凉,岁凉却是急促地喊道,“安行,闭眼。”就见岁凉从身上掏出一把药粉往前一撒,蒙面的杀手当即剑尖一抖,正停在她鼻子前面,寒光让岁凉心头打了个颤。他眼神有着不可思议,手中的猎物居然会反抗,情报上并没说到。

刺客僵直地倒了下去,楚安行闭着的眼正好张开,就看见岁凉松了口气,还对他眨了眨眼睛,不禁对她刮目相看了。看来,他可以安心地去西北练兵了。

蹲去掀开刺客脸上的头罩,岁凉抬头看安行的神色,见他还若有所思,开口说道:“不必担心我,我说过我有自保能力。这个人,你认识不?”

楚安行点点头,似乎还有点高兴,也俯去看刺客的脸,摇了摇头,长得很平凡,看得出是江湖人的样子,他也不认识。模了模他身上,从里面掏出了一块牌子,木质的牌子,没有什么特别,只在上面刻着黑狐两个大字,右下边还有几小字:黄狐二十九号。

岁凉心中咯噔了下,这“黑狐”好像很熟悉啊,抬头与楚安行的目光相撞,顿时明白他也是知道这个组织的。

“三大杀手组织之一?”楚安行轻轻说出来,岁凉点点头,她也是从花影和雾影那里听来的。传说江湖有三大杀手组织,“天上天”,“黑狐”,和“绝情”。三大组织首领行踪成谜,但在各地都有这三大组织的接头组织,如各地有名的****,酒楼等。岁凉就知道“绝情”分部在哪儿,只是她从未去过,也不曾向谁透露。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那两个朋友,是杀手组织的人?”

岁凉凝眉想了想,才轻轻点点头:“绝情。”她相信楚安行,何况这时候局势越来越不可控制,必须掌握更多的力量才行,她也想要帮他。

“绝情……”楚安行喃喃念道,后背突然发寒,俯身扑向岁凉,滚了两滚,方躲过了一记暗杀。

又是一个刺客!此人倒是没有蒙面,露出一脸的刀疤,和粗壮的身材,手中一柄拐杖,声音乖戾尖锐,听着很不舒服:“小女圭女圭身手不错嘛!”因为偷袭不成功,他表情愣了一下,倒是没有再动作,把手中的拐杖点向楚安行,“小女圭女圭,听说你是华麟的徒弟?”

楚安行淡淡冷哼了一声:“安行手下不杀无名人氏,阁下请自报家门吧!”

“哼!果然有华麟的脾气,难道华麟没告诉你过,当年他是败在了谁的手下么?”

安行扶着岁凉站起来,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看了看他自负的神情,眼角动了动,“家师倒是没有说过,但是也曾对安行提过,当年有一个不知死活的丑人,提着一把拐杖上圣山找他挑战,结果被他老人家生生打下山来,倒是不知道那人是否就是前辈你?”岁凉在他背后吃吃地笑,这人看起来高傲,却实在是长得丑了些。

安行其实早就看出那人的身份,地魔杖,江湖三大魔头之一,盛行自负,好杀成性。当年败在华麟手上,身受重伤才让官府好不容易抓到他,关了它十年,只是三日前被人从监狱放走,却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地魔杖不自觉抹了一把脸,他的脸是年轻时被一****所划伤,寻遍世间良药都无法治好,一直是心头最大的痛。所以他生平最恨人家说他丑,楚安行这翻话可算是戳中了他的伤心事,不由恼羞成怒,一甩手中拐杖就往楚安行这边扑过来。

楚安行向前一纵,腰间如水的软剑就被招了出来,那是岁凉第一次看见安行使兵器。原先他一直以为那是腰带。软剑泛着淡淡的青色,在夜光之下格外寒气逼人,看得出那是一把好剑,如此轻,如此薄,却相当轻松地抵住了地魔杖手中那把看起来格外坚韧的拐杖。

岁凉在场外看着场内两个人的身形飞来飞去,心里着急,不知道该如何帮助楚安行,接着身边突然多出了几个人。

“苏城。拜见姑娘。”

“阿进,拜见姑娘。”

“阿雷,拜见姑娘。”

三人异口同声向岁凉行了一个礼,阿进和阿雷之前她之前是见过的,倒是苏城,一直在外执行任务,这次是第一次见。想起岁寒要叫他大哥,她和他算是姻亲,她想着不觉有点好笑。又想起安行还在和地魔杖打斗,担心地开口:“你们几位,看安行是否能赢过那魔头?”

苏城凝目看向场中,然后松了一口气,对岁凉微微一笑:“小姐不必担心,公子的武功要胜过那魔头一筹。”接着他环视了四周,看见地上的黑衣刺客,吃了一惊,“姑娘和公子是遇上刺客了?”他们几个居然没有听到声音,太失职了。

岁凉点点头,“被我用药迷晕了。你且看看他唇齿间是否藏有毒药,他还有几个小时方能醒来,谨防他自杀。”

阿进和阿雷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崇拜。姑娘居然连暗杀也不怕,还知道杀手会咬毒自尽,早早下了毒迷晕他,真是英明。两人都不知道状况,只是觉得这位姑娘还是很让人信服的。

苏城恭敬地点了点头,施展了轻功,将一旁的人影提了过来,放到一边。楚安行大战中居然还能分神注意到他,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保护好岁凉,便又认真对战起来。

看起来的确游刃有余。岁凉这边很是欢喜,而地魔杖却郁闷了,国舅不是告诉他,只是个毛头小子,就算是华麟的弟子,也不应该会这么厉害吧!这才几岁武功就远胜于他,几十年后不就是天下第一了?

本想着能轻松解决他,就算是招惹了华麟又怎样,他已经恨了他很多年了,巴不得他找上门来,反正三大魔头齐出,就算是华麟,也只能是死路一条。只是怕是不能等到华麟,他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连忙闪身一退,躲开安行已经刺到胸口的一剑,却没想到安行一掌已经劈到背后,他胸口一闷,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这一口血偏偏激出他几分血性,他心里又急,表情于是更加凶狠,一对拐杖使得虎虎生风,倒是平添了几分压力。安行表情终于严肃了几分,凝神应对这疯子似的攻击。

下边观看的众人也看出地魔杖要拼命了,岁凉模着腰间的包,突然计上心头。狡黠地一笑,她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偷偷放到苏城手上:“苏大哥,你帮我,去偷袭那个魔头,将药粉撒在他身上。”

她可不是君子,光明正大的手段对魔头是没有用的,看他看个凶狠劲儿,就知道肯定是一心要让人死的,她又何必客气。使毒虽说不是自己的强项,但是拿出来对付坏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苏城迟疑地不肯动手:“要是伤到主子……”岁凉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安行身上有解药,你们不必担心。待会你们先吃了这药,然后再做这件事吧。”

待阿进和阿雷都吃了,苏城才一口吃了药,施展轻功靠近打斗的中心。地魔杖正愁怎样也斗不过楚安行,看见苏城飞过来,想着抓个人质估计会比较好,眉心一皱便往苏城扑过来,正迎接苏城手上的药粉。

安行正要怒喝苏城不听自己的命令,却看见漫天飞舞的药粉,落到了地魔杖的额头,脸上,身上。地魔杖先是一愣,随即不屑地笑起来,居然拿面粉攻击?可是接着他全身就开始发抖溃烂,从脸上开始,接着是衣服,是手背……他才知道那居然不是药粉,是毒粉?

地魔杖狂叫一声从天上掉了下来,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只有全身的药粉像是烧开的沸水还在坚持不懈地溃烂着他的肌肤。阿进和阿雷觉得恶心,转过头不敢看,心里对岁凉竟然平白多了几分恐惧。这姑娘,惹不起啊!

苏城倒是没什么,他见过比这更恐怖的,只是他对这姑娘太好奇了,她拿出来的东西,怎么都这有杀伤力?他看过,旁边那杀手甚至是直接就被迷晕的,药效如此快速强大,他在心中默默想着,是不是要向她讨一些来防身呢?

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之物啊。

楚安行白色的身影翩然而至,看了看地上被岁凉用药粉解决的,躺着的两个人,又看了看阿进阿雷和苏城对岁凉崇拜的神情,第一次有了一种挫败感。

“又使毒?”

岁凉淡定地点了点头,拍了拍手。

楚安行:“很好,我真的不必担心了。”

岁凉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睛蓄满笑意地瞅着他,第一次觉得让人挫败是一件开心的事。

地魔杖还没死绝,岁凉随手给他解了毒,但身上溃烂的痕迹已经没法救回来了,据说他醒来后见到自己的惨样,又晕了过去,醒来之后还没来得及审问他居然要自杀,还好被楚安行的属下再次给劈晕。一个大男人居然那么在乎自己的长相,众人很是无语。

那个杀手的身份已经确定是“黑狐”黄级杀手(黑狐的层级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其他的却再也问不出来了。楚安行只好继续关着他,能使用正当手段问出来当然好,不然就得用些其他方法了。

“什么?任务失败?”穿着靓丽罗裙的蒙面姑娘拍碎了桌子,声音虽娇女敕,但是却有着无法掩饰的怒气。

“好,好……真是一群废物!”她冷笑着,“看来,真是非得我出手不可了,凡是染指他的人,都要死!”

“地魔杖还没回来?”

牛大胆脸色发青,在下面搓着手,脸色有一点紧张,看着高台上质问的面具黑衣人,声音有点畏惧:“主人,暗使回报,地魔杖长老已经被,被生擒。”

一阵长长的沉默之后,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方疑惑地问道。

“是楚家那个小子?”

“是……是。”

“那小子就算是华麟的单传弟子,武功也没这么厉害。地魔杖虽然平日自大,但是逃命功夫还是有的。就算楚安行武功再高,也不见得能生擒地魔杖。看来,我们是小看楚家了啊。传令下去,密切监视楚家。”

“遵命。”

这天岁凉正在炼药,楚安行明日便要前往西北,一去估计便是几个月之久。她要准备一点东西以防万一。却是意外的见到了一个人。

是那天偶然认识的酿酒姑娘楼梦云。

她像是哭过,素色衣裳,明媚的脸,却偏偏眼睛通红,像是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

“楼梦云冒昧打扰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梦云姑娘太客气了,快请坐。”

飞烟坐在岁凉的旁边,低声问她:“要请大哥来么?”

岁凉轻轻点点头,飞烟便快步走了出去,又吩咐翠玉取了茶点,细细看了下楼梦云的脸色,关心地问她:“梦云好似多日未眠?”

楼梦云见她神情关切,不由苦笑了笑,“姑娘眼力甚好。此行如此冒昧,实在是因为梦云求助无门,别无他法了。”

岁凉与翠玉对看一眼,有着同样的疑惑:“不知梦云究竟遇到了什么难事?岁凉一定尽力帮忙。”

楼梦云感激地看了看她,竟然跪了下来,“谢谢,谢谢姑娘。姑娘愿意帮忙,梦云,梦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今生愿意作牛作马报答姑娘。”

岁凉大惊,忙走下位子把她扶起,“姑娘不必如此,到底什么事,梦云快快说来,也好一起想办法。”

楼梦云擦了眼泪,才坐回去,把事情说了出来。原来前几天被弹劾通敌卖、国的将军赵安正是楼梦云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夫,楼梦幼时嗜酒如命,坚持要掌管家业,不与赵安成亲,赵安无奈,才上了战场,几年以后终于成为将军。据梦云所说,他生性忠诚,怎么可能会做出通敌卖、国的事呢?

“梦云姑娘,据你所说,既然赵安将军是被国舅和皇后所陷害,那么我们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翠玉地问出来。楚家虽然富可敌国,但毕竟这事关社稷,楚安行在朝没有官职,所以不见得可以办得到。

岁凉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事情的确棘手,虽然受到皇太后的喜爱,封为郡主,但是对于国家大事,妇道人家是不好插手的。

难道要让安行来处理?

岁凉想着,刚想抬起头对满是期待的楼梦云说些什么,就见安行与飞烟从外头走了进来。岁凉抬头看见安行,他朝她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处理,然后才对楼梦云说道:“梦云姑娘,你的事情我已经清楚了,放心,赵安将军会没事的。”

楼梦云疑惑道:“敢问公子怎么知道呢?”

楚安行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说道:“不出十天,赵安将军必定安全归来。姑娘请别担心,且回吧。”

楼梦云虽然还是有点担心,但是对于这个神奇的楚家公子还是听过的。他向来言出必行,既然他说了没事,那她就放了一半的心了。连忙道了谢,回返家中。

“安行,你确定赵安将军没事么?”岁凉倾着头问安行,让安行坐到她身边:“听她说起来,那赵安似乎是个好人。”

安行轻轻笑道:“徐永康将军是个老顽固,他是他的徒弟,自然也是小小顽固。虽然现在徐永康将军在朝中已无官职,但是想扳倒他的人还是很多,赵安自然也被牵扯进去了。”

“那徐永康老将军,有一百多岁了吧?”飞烟小时候见过他,觉得还挺和蔼的。

“今年就102了,他年轻的时候自称认识了一个仙女,服用了一颗不老丹,所以现在看起来还只是六七十岁的样子,身体也很强壮,朝中可是很多人叫他老不死。”楚安行解释道。

“仙女?不老丹?好像很神奇。”飞烟把脸转向岁凉:“姐姐,你相信么?”

岁凉摇了摇头,“我并不认识这位将军。不过,仙女也许是假的,但是不老丹我却是信的,很多药物都有延年益寿的功力的。”

安行点了点头,对岁凉她还是很信服的。只是,将军这人虽然顽固了一点,但是为人还是很不错的,他愿意他活得久一点。谁知道一个活了这么久,经历了好几个朝代变迁的元老级大臣会知道多少秘密?

“对了,大哥,去西北,不带上凉姐姐么?”

楚安行一愣,看了看岁凉,见她也很错愕,问飞烟:“太危险了。”他这趟西北之行不算是秘密,但是这阵子边境动荡,他奉皇上之命西北练兵,提高军队战斗力,也是为了防备西边虎视眈眈的桑执国。

“哎呀,你可以保护她嘛,你忍心放凉姐姐在这里独守空闺啊?”

“小烟!安行,别听她瞎说。”岁凉瞪了一眼飞烟,回头却看见安行挑眉浅笑,隐约有种揶揄的意思。

“我去整理药箱。”岁凉起身逃了。

“大哥……”

“飞烟,你恢复这么久,女红功夫好像还没来得及学,我唤王妈来教你……”

这么折腾有意思嘛有意思嘛大哥!

话外音:此时天下三分,金鼎皇朝面积广阔,盛世太平。周边东西两个小国,一曰姜生国,国人尽皆人高马大者,但是其文明较落后,过着野蛮人的生活,二曰桑执国,其国主桑元野心勃勃,文明学习传承皆自金鼎,却妄想进军金鼎皇朝,收复姜生国,一统天下。

一大早楚家就熙熙攘攘,充满了嘈杂。楚家主人要远行,声势总是浩大。听说昨天夜里皇上也亲自来过,吩咐此行的任务,让安行只照顾好自己,西北不比京城,定然是危险十分。

岁凉蒸好了几笼包子,抱着往飞烟的房间走,安行还在主厅商量事情,过午才会离开,她让人送了一笼给安行,自己拿了一笼,准备在飞烟的房间一起吃。前世岁凉并不会下厨,潜心研究医理,只懂得煮养生茶。这一世家境清寒,岁凉也不得不和母亲学了一点手艺。蒸包子算是最普通的了。

岁寒正与飞烟激烈讨论着什么,整日缠着小寒的苏驰居然不在。

“小寒,你也在啊。一起吃。翠玉待会会拿桂圆汤来。”。

飞烟看了一眼岁寒一眼,见他点点头,贼兮兮地笑了笑,然后把岁凉手上的包子放到桌子上,拉着她坐下:“凉姐姐,这次我大哥一走,你们可是要好久不见了。”

岁凉点了点头:“安行说是最少三个月。”

“哎呀,凉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呢?三个月不见也,要是苏驰三个月见不到小寒,不是要发疯嘛!”能这么自然地说出苏驰和小寒的事,该是不介意了吧。岁凉欣慰地想着,看着她笑:“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会这样?”

岁寒脸色有点发窘,扯了扯飞烟的衣服,“飞烟姐姐,好端端你提到苏大哥干嘛。说正事啦!”

飞烟白他一眼:“我早就看不惯他整天缠着你,不务正业,今天要不是我使唤他去做事,我怎么能和你说上一会话?他就是怕我带坏你嘛。”

岁凉头痛地揉揉太阳穴:“小烟,你就是爱玩。”明明应该是个斯文受礼的小丫头,怎么在被苏驰拒绝之后,越变越闹腾?看来还是受到了一点影响吧。

飞烟笑嘻嘻握住她的手:“哎呀,凉姐姐,人生得意须尽欢嘛。你看你,成日在府中,不是看书种草药,就是炼药治病救人,多无聊啊。”

岁凉真想吼着告诉她自己救的可是你们楚家的人,更何况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当初救了她的缘故,她好意思。

“好啦,说正事,说正事。凉姐姐,你想不想和大哥一起去?”

岁凉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什么一起去?”

“就是和大哥一起去西北嘛!你不担心大哥会受伤什么的嘛,那可是战场也,一不小心,你可就见不到大哥了。”

岁凉无语地看着他:“你大哥可是练武奇才,武功高得很,你担心什么?何况我也给他带上了很多药物,放心,他就算是死了那些东西都能把他救回来。”

“呸呸,什么死了。凉姐姐,你太无情了啦……”

她如果无情,就不会为了他呆在楚家,为了他破坏自己的原则,为了他出世救人,努力提高医术,照顾他的家人,尽量不让他担心。岁凉只是笑了笑,不回答飞烟的话,有些事,只要她自己懂就可以了。

飞烟看她的样子,顿了一下脚,对着旁边径自沉默的岁寒炸了眨眼。岁寒理解地点头:

“姐姐……你真的不想和姐夫一起去么?”岁凉打开蒸笼,拿了一个包子塞在他嘴里,然后又拿了一个塞在飞烟的嘴里:“吃饭。”

翠玉端来桂圆汤一人分了一碗,然后坐在旁边期待地看着岁凉。岁凉有些疑惑,但是没有多想,只是喝了口汤,然后随意地说道:“你们不吃……”

话都还没说完,她就歪着头沉沉的睡过去了。

“翠玉!干得好!”飞烟和翠玉双击掌,表情很愉快。

岁寒担心地看着姐姐的脸问:“姐姐不会有事吧……迷药是不是放太重了啊?”

翠玉无辜地模了模鼻子,“我不知道分量要放多少,所以就全部倒下去了。”

岁寒,飞烟。

“大哥,你要走啦?”飞烟提着裙子跑到楚安行面前,岁寒与翠玉也跟在后面,楚安行正在门口等他们出来送行。

“嗯,你凉姐姐呢?”

“凉姐姐说她头有点不舒服,回房歇息了,让我们出来送你。”飞烟镇定地说,岁寒和翠玉也点了点头。

“不舒服?”楚安行皱了皱眉,正要走进去府里,被飞烟拉住:“哥,你干嘛?”

“我去看看她。”不然他走得不安心。

“没事的啦,哥你别瞎操心了。”飞烟示意后面两个让出来,让抬着大箱子的家丁露出脸:“这是凉姐姐送给你的。哥你记得一起放在马车上啊。”

“什么东西?”安行眉头皱得更深,岁凉在搞什么把戏?

“你上了马车在看啦。凉姐姐我们会照顾的,哥你就放心走吧!”

翠玉点了点头,岁寒摇了摇手,三人表情很诡异。楚安行实在看不太懂,不过岁凉自己是个大夫,该是不碍事的吧。

“苏城,你记得保护好她,寸步不离。”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慎重吩咐一旁站着的苏城,还是他比较可靠一点。

“是。”

箱子放上了马车,安行随后也跳上去,马车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飞烟三人才高兴地跳了起来:“大功告成!”

宽敞的马车因为箱子感觉有点拥挤。安行皱了皱眉,到底是什么东西?动手想要打开,耳旁却听到一声****。

“有人?”楚安行扬眉,凝耳细听,原来是从箱子发出的。他敲了敲箱子的侧边,申吟声更加清楚,听起来是个女人。想着不由有点好笑,岁凉是怕我旅途无人作伴,给我送了个姑娘?

心里想着,他手上一动便打开了箱子,一个身穿蓝色罗裙的姑娘侧着脸半躺着窝在箱子中,似乎被人下了迷药,还没醒,****是无意识的发出来的。

安行拧眉,果然是个姑娘。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他压根也不想知道她长得如何,心里只觉得荒唐。刚想让车队停下,将人送回去,不知感觉到什么却不自觉伸手将女子的脸转向他的视线。

岁凉!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底下这张熟悉的脸,忙把她从箱子中间抱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她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似乎感受到熟悉的怀抱,更加亲密地偎近。安行拍了拍她的脸,她没醒过来。

“迷药?”这是下了多少?安行哭笑不得地回想起之前飞烟他们诡异的模样,这下总算是知道他们搞什么把戏了。

摇了摇头看了看怀中这张不美丽却充满韵味的脸,他伸手模了模她的脸,低头无比温存地亲上她的眼睛。

既然他们把你送给了我,那么你就陪我去吧。他喃喃道。

这一趟没想过要她来,一是担心她的安全,二是害怕自己变得越来越在乎,越来越放不下,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会更加崩溃。而且也不知道西北那群人知道她的存在,本就不太赞成,要是见到她会怎样刁难她呢?

但是既然天意,让她现在在身边了,他就不会放她回去了。

凉,你就与我一起吧。

京城最近热闹的很,不止是薛家所在的小县城闹内乱,几乎是所有天子脚下的县城,都被某一方的大势力给盘踞了。薛家在楚家的帮助下侥幸赢了赵家和钱家,不仅收回了各大钱庄,更是将赵家和钱家的家业都并吞了,一夜之间,京城便兴起了众多的小势力,经过调查,背后的主使人正是尚家,只是向楚家求救的势力一般都能度过难关,间接成为了楚家的下属势力之一。

“尚将军,你尚家之前说过一个月之内可以掌握京城百分之八十的商业力量?已经一个月过去,不知道进行的如何了?”

“国舅大人,目前……小人还只是掌握了不到百分之三十的力量。”

“尚将军未免太让我失望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点程度?”

“这,实在是因为楚家从中作梗……”

“又是楚安行,这人坏了我不少事,武功又奇高,算是比较麻烦。不过,你不要担心,楚安行奉命去西北协助练兵,听说那里可是将军的地盘,将军……可明白?”

尚叶阴险地笑起来,“是、小人明白。”

“皇上最近好像又开始宠幸我家小妹了,所以她最近也松懈不少。竹贵妃肚子里的那贱、货,你帮忙也处理一下,妹妹这事可是疏忽了。你家小女儿让她偶尔也出出力,少装得一副清高寡欲的样子。这次大事要是不成,株连九族她可也有份。皇室绝对不允许有传承血脉,否则不利我的大业。那楚安行听说是皇子,不过还没有正名,除掉他,就谁也不知道有这么个皇子了……”

“小人一定尽力。”尚叶低头恭敬道,眼角泛着阴狠的色彩,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不是……哼!

“既然你从前唤作薛峰,那我今日就赐你姓名,就叫一号吧。一号,是我救了你,从今以后,你的任务就是,搅乱京城!”

“去吧,回薛家去,第一步,掌管薛家!”

“是,主人。”

“嗯……”

岁凉****着悠悠醒转的时候,西北长路已经走了过半,翠玉下的分量太重,她足足睡了三天。

刚睁眼发现自己躺在谁的怀抱里,她大惊,抬眼却看见安行困倦而宁静的脸。他侧着头靠在车厢睡着,不算英俊的脸还是依旧气质风华。岁凉慌乱的心顿时平静下来,看了看他环绕在他腰上动也不动的手,温柔的笑了笑,静静等他醒来。

被那样温柔的目光注视下,睡得再死都会醒了,更何况安行内力深厚,一点小动静都能让他感觉到呢。

警醒地睁了眼睛,岁凉含着笑容的目光就这样拂面而上,恍若春日里的杏花,美丽的让他动容:“醒了。”

他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将她抱得更紧,感受到她的欢喜:“你睡了好久。”

“翠玉那丫头,偷了我的强效迷药,剂量还下那么重。”她醒来就把所有的事情想了一转,知道肯定是那两个鬼丫头玩的把戏,小寒肯定是从犯。她从来不防备他们,才着了道,没有闻到汤里的迷药。

不过她知道他们是为了她好,所以郁闷之后就不再计较了。和他这趟西北之行不在他计划之中,他们三人的热心也只是让她哭笑不得。她本想着安行去西北的时候,她打算进宫陪伴皇太后,顺便调查一下皇太后和梓王爷的秘密,这下算是泡汤了。

安行看了看他,似乎有点随意地问了问她:“怎么?和我一起不乐意么?”

她瞪了他一眼,“你少来,之前你也没说要带上我。这次是意外,你承认吧。”

他微微垂眸,他不过是不喜欢她脸上那一副认命的样子。

岁凉好笑的看着他,觉得这一刻的他好像不像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失却了平时的温和稳重和聪明谨慎,反而有点孩子气的可爱,当然还有她很明显感受到的温柔。

“其实我挺高兴的。”她说。

安行扬眉看她,见她慎重点头,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以示自己的认真,才不置可否地看向窗外,嘴上说了句:“那就好。”

岁凉看着他只是笑。

“主子,要在前头的村子停下歇息么?”暗影队长阿德恭敬地站在马车旁边询问楚安行,楚安行掀开窗帘,看看窗外的天气。

“看着天气,确实不适合再走了。还有别的村子么?”

“方圆百里之内,只有这个村庄。”毕竟西北地处边境,比较荒凉,越近就越没有人烟。

“那就在这个村庄停吧。”

阿德应声离开,想必是去吩咐了,安行看着怀中岁凉安详的睡脸,药效的反复让她困倦,醒来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感觉到车队停下来了,楚安行抱起怀中的人儿下了马车,这处村庄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客栈,外表看起来居然还不错。此时他们就停在客栈门口,村民好像从未看过这阵仗,纷纷上前围观指指点点,脸上好像还有一点担心却没人敢说话。

客栈的小二出来招呼,“远方来的客人,你们这是打尖还是住店呢?”

阿德沉沉应了声:“住店,两间上房,十间下房。”

“好咧,客官里面请!”店小二吆喝一声,贼兮兮的鼠眼环顾了众人一圈,视线停留在抱着岁凉的楚安行身上,笑着凑了上来:“这位公子想必是……”

暗影见状轰地围过来护住两人,警告的看着店小二,一时间气势有点恐怖。小二惊恐地退了几步,嗫嚅着不敢说话了,只是心里想着,这帮人可不好惹!

楚安行淡淡看了他一眼,店小二顿时背后发凉。岁凉被惊醒,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在行进之中,好奇地看着安行。安行低头看了他一眼,“天色黑了,我们现在在客栈。”

岁凉点点头,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安行却是坚持,她只好脸红着让他一路抱到房门口。店小二在前头领路,心里想着这对年轻的夫妻真是恩爱,那位公子看起来不简单,等会要不要提醒一下掌柜?

众人住进了店,店小二张罗着给他们准备饭菜。这中间不过是十分钟的事,他却犹疑地站在厨房许久,看着桌上的饭菜发愁。

这群人可不好惹啊……掌柜的,你怎么还没回……抬头,咦?

“掌柜的!你回来了!”厨房的后门油头粉脸的掌柜搓着手乐呵地溜达进来,脸泛红光精神愉快。怡红院的小翠小嘴真甜,娘们从娘家回来他就休了她,娶了小翠得了。

“这么激动是撞鬼了啊?对了,今天是不是有人来住店了?”掌柜的瞪了店小二一眼,随即又搓起手来,奸笑地笑起来:“我们的生意又来了……”

“可,可是……掌柜的,这帮人看起来不好惹的样子……我们是不是……”

“瞎说什么?还要不要作生意了?你还要不要钱娶媳妇了?这个鬼地方一年到头也难道有人来住店,我们不这样做,我拿什么来养活你们这帮废物?”

小二不吭声,任由他骂,他已经习惯了。可是心里头还是很不安,等他骂完了他又嗫嚅着想开口:“可,可是……掌柜的……”

“可什么是?今天我不在是不是偷懒了?之前不是也好几个车队你都说不好惹还不是被我们干掉了,林二,你这个人就是这么多疑。快去准备准备。几个外地人而已嘛。”

店小二不敢多吭声,掌柜的这人虽然阴险狡猾,但是有时候真的太自负了。不过毕竟还是自己的主子,他还是照做吧。

“咚咚咚。”

岁凉与安行正在说话,听见敲门声彼此看了看对方,异口同声说:“进来。”

店小二弓着身子端来饭菜,放在桌子上唯唯诺诺地说了句:“客官,您二位的晚饭。”

这饭菜看起来倒也可口,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粗糙,越近西北,就只能吃些粗粮了,西北人比较豪放,对吃的也不是很在意,更在意的是效率,于是手抓饼成为主食是很常见的事。

“这饭菜不错。店家辛苦了。”岁凉温和地点头,安行从怀中掏出一点碎银子给了店小二,“给你的奖赏,下去吧。”

小二高兴地收下钱,连声道谢地为他们关上门。岁凉看了安行一眼,接受到他眼中同样的信息:“这家店有问题。”

那个小二眼神闪烁不说,虽然之前已经有人打扫过了,但是两人还是感觉房间很久没有住人的感觉,墙角甚至都还有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

暗影之前也去村子中打听,但是大家却都对此讳莫忌深,也不回答他们的问题。

岁凉看了看饭菜,掏出一根银针,插进去,拔出来的时候银针果然变黑了。

意料之中。

有毒。

黑店。

安行站起来走到窗边,开了窗,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见阿德猛然从窗外窜出来,站在安行面前。不愧是神出鬼没的暗影。安行细声说了什么,他应了声,朝岁凉点了点头,然后又从窗子飞出去了。

岁凉饶有兴趣地看着安行:“暗影是你训练的?”这趟安行带了二十二个暗影,十二个隐藏在黑暗里,探查情况,暗中保护。十个打扮成普通护卫的模样,明中保护。

安行点了点头,然后看她,“怎么?”

“身手很好,适合做小偷小模的勾当。”正门不走,专走窗。

“打草惊蛇。”

岁凉瞄他:“你方才与他说了什么?”她没听太清,只依稀好像什么翁的。

安行朝她笑了笑,胸有成竹的样子:“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岁凉:

显然大家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的,都假装昏迷等待掌柜和小二的动作。安行和岁凉把饭菜弄成已经吃过的样子,然后等着外面的动静。

掌柜的姓钱,平生也最爱钱,这时候正在和楼下的人讨论这次的行动每个人的配额,仔细一看,里面居然还有当地的一些富户商绅。钱掌柜就是靠着这些人的庇护,才有恃无恐,某些乡绅甚至是和官府有些关系的。

“老钱啊,听说这次是条大鱼?”穿着金色紧身丝绸长袍的王地主肚子间肥肉隐隐若现,油手揽着小妾,眼角下垂,眼神恶毒,显然是上了些年纪的成精的人物。这王地主有个女儿是当地县令的小妾,颇受宠爱,他在这个村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俨然是领头人物。

钱掌柜素来对他巴结,忙示意旁边的小二说情况。小二忧虑地看了看楼上的房间,细声说了几句:“回老爷,小人看那公子穿得体面,估计是个大人物,身上挂着玉坠子,那姑娘穿得也体面,被那公子抱着进了客栈,我原想凑上去更看得清楚一点他们身上的绸子,却被那公子的手下警告了,小人不敢多想,将他们送上楼去,又把他们的马车和马匹都领到后院……”

“那可都是好马!就看那辆马车,里面有的东西可也够值钱!”钱掌柜已经到后院看过马,此时急着说出来,也是想在王地主面前讨个好。

王地主模了模胡子,眉毛抖了抖显然也有点心动:“药效该已经发作了吧?此次行动若成,还是这样吧,在座众人与我五五分成如何?”

在座的也有十几个,但是对这明显的不公平却没人有异议,想必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分法。他们平日都是这个村子的山大王,压榨村民已经不够了,能有免钱的生意上门来,自然也是好的。何况他们大部分也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拿钱了。

王地主看了看众人都没有反对,忙大手一挥,“走,我们上楼看看。”

外面他府中的家丁已经都倾巢而出,等他的命令就冲进来将一干人搜身处理掉。众人上楼,黑漆漆的房道外面安静得有点诡异。小二结结巴巴地在前头走着,突然犹豫地停下来:“各位老爷,我总觉得不对劲……那位公子不简单……”

还没说完小二的头已经被钱掌柜一巴掌拍到地上,表情很凶狠:“你这没用的家伙,娘们都没你这样哆嗦。走后面去,老子来带路!”小二乖乖地从地上爬起来,在众人鄙夷的眼光下灰溜溜地走到最后,想着要是一有不对劲就马上跑,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还好一间间房间敲过去都没有人应声,众人心里还是有些胆气了,也没急着撬门,然后这一路就来到了楚安行的房门口。

“公子?您在么?我是这个客栈的掌柜……”钱掌柜看了下王地主,见他点点头,才清了清嗓子又继续喊:“公子爷?”实在没人应声了,钱掌柜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撬锁工具,一把撬开房门,大家就看见一男一女昏倒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

满意地对着钱掌柜笑了笑,一向****的王地主走进房间,看见有个女人,脸上的肥肉欢喜地抖动了起来,嘴唇间竟然yin秽的笑意:“外地的女人啊……不知道这小模样如何,今晚就让她……”

话还没说完,王地主就看见本该吃了迷药躺在桌上的男人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面前,一对俊眉高高扬着,眼睛里泛着刺骨的寒气,双手掐住他的脖子:

“你是找死么?居然敢对她动那种念头?”

再没有大脑的人也知道事情坏了,众人这时候也不淡定了,扔下钱掌柜忙往外跑,钱掌柜跑得,小二跟在他后面,心里想着你们就是不听我的话吧……

“阿德!”安行没有追上去,伸手一甩,手上的人便滚到了远处地上,亏他一身肥肉,撞击声还挺大。他已经吓得昏过去,居然还尿裤子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冲了出来。安行悄悄站在他旁边,同情的看了看地上的钱掌柜。

阿德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阿德在。”

“一个都不许跑掉。”

“是。”

下楼的时候众人已经被捆成蚱蜢丢在地上各种嚎叫。偏偏钱掌柜还不怕死,双脚使劲踢着旁边的小二:“你,快去给我把外头王老爷家的家丁叫进来!”

小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绳子,欲哭无泪,他这样叫他怎么喊?而且人家既然这么有本事,外面的家丁早就被收拾了吧?只是拼命低着头,双手合掌,安行和岁凉一前一后走下楼来,同一款式的衣服,同一种颜色,同样从容冷静的气质,此时眼睛里同样泛着冷冽的寒光,暗影众人看着,暗叹一声:主子和姑娘,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嘛!

“主子,人已经全部在这里了。”阿德提着胖胖的王地主,轻松地从楼上跳下来,看得各富户乡绅瞪大眼睛心惊肉跳。这都是什么人啊,他们居然惹了这样一群人,这不是找死么?

“嗯。”安行点点头,目光扫过地上一群人,刚想说话,阿德在他旁边说了什么,他点点头:“去请他们过来吧。”岁凉在旁边听着,钱掌柜差点没被众人恶狠狠的眼光给洞穿,忙怕怕地滚到王地主那儿,他正唉唉叫着,前后两次被扔在地上,他表示很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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