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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九章(3)

曾皓的选择还是倾向于给他额头涂万花油的于晓玲。

于晓玲能干,泼辣,又有细腻的一面,能领会他的心意,如果将来自己创业,会是个好帮手。看到她,曾皓眼前就出现家乡一些女人的影子。家中有这种类型的女人,都会少受别人欺侮。虽然胖了点,但有富贵相,家乡的风俗,对女人的审美也与唐朝有点相似,喜欢丰满多一些。

但曾皓迟了一步。

后来曾皓领悟到,机会有时候真的很重要,一旦错过,就等于失去,无可挽回。有时不仅是固有的损失,还会衍生更多的麻烦。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为了进一步拓展海外市场,厂里有更多的资料需要翻译成英文,就新招了个翻译,安排在行政部,归欧阳厂长直接管,主任级别。同事们都称他作“翻译官”。这翻译官比曾皓个头略高,棱角分明的脸上架一副眼镜,加上比较健谈,可谓有几分风度。于晓玲与翻译官很投缘,不到两个月,两人就明确了拍拖关系。翻译官的级别住的是单人宿舍,这为他们拍拖提供了条件,事实上,关系明确时,他们已经在同居了。

这让曾皓意识到威胁无处不在。他有了危机感。他也差不多三十岁的人了,父母电话里总是问。其实向玉玲也不错,有文静的气质,那双有点儿眯的细眼,让他想起变样前的孙悦。向玉玲还在读汉语言文学专业自考,已经拿到专科文凭,在考本科了。曾皓赞赏她的上进,如不是已经厌倦了考试,有一阵他也动了心想报考了。

仿佛赌气似的,也好像是亡羊补牢,曾皓将一腔爱意移往向玉玲。

局面的变化,让办公室的气氛有了点不一样。不是一下子说得清的,却又分明存在,感觉得到的那种。

翻译官有句口头禅:我只相信制度。这话很快为于晓玲学了去。于晓玲因为性格上的好强,对她有意见的同事是有一部分的。她没有很好地反思自己的行事方式是否有欠妥的地方,只是一味怪同事对她的工作不支持。曾皓曾想委婉地提醒她一下,还未来得及,她就从翻译官那里找到了理直气壮的理论支柱。这时的曾皓,也许是心里带了点不快,也许是与于晓玲撇开了私情而把有些事看得更清了,觉得于晓玲除了能干之外,也还有那么一点霸道。“我只相信制度”,这话表面上听起来唬人,其实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制度得是合理的,如果相反,甚至很糟糕,你不就是助纣为虐了?炮烙之刑,株九族,劓刑,刖刑,宫刑,这些都曾经是制度。厂规厂纪等条款有它的必要性,但因为基本是站在老板和管理层的立场制定的,问题也是不少的,你如果不能加以人性化的考虑,灵活运用,轻则会伤害员工感情,重则会损害员工权益。

这天,开早会,当于晓玲又祭起这一法宝时,曾皓终于忍不住开了腔,很简单地,用当年写作文时常用的一些方法譬如“举例子,打比方,作比较”,与于晓玲展开了一场辩论。他举的一个事例是:十八世纪,英国将囚犯运往澳洲搞开发。运输承包给私人,政府按上船时运的人数付费。结果船主为牟取暴利严重超载,途中也不管囚犯死活,囚犯死亡率奇高。政府无奈,只得改制:由上船时按人数付款,改为下船时按人数付款。很快,死亡率骤降到1%。结论正如哈耶克所说的:坏的制度会让好人作恶,好的制度能让坏人从良。于晓玲明显处于理屈,平时好看的脸憋得难堪,气势上却仍毫不软弱和服输。曾皓便适可而止刹了车:

“我只是阐明一下我的观点,为大家提供一个思考,也未必正确。我就说这些。谢谢。”

有一天,曾皓被欧阳厂长叫到办公室,说有人反应他上班时间只管写作,挣稿费,工作上好多事情没有处理好。曾皓正要开口,不是狡辩,是作必要的澄清。但欧阳厂长没有让他讲下去的意思,微笑着说:

“我知道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自己平时加以注意就行了,同事间也要处理好关系。”

曾皓道过谢,出了办公室。

曾皓私下把这事同向玉玲讲了。向玉玲沉默了一下,说:

“他们也有倒霉的日子。”

曾皓回头想,难道向玉玲会替他进行报复不成?他有点担心。思来想去,他写了张纸条:行事须谨慎,以免生枝节。瞅个机会放入于晓玲的电脑桌。

过了几天,并没什么动静,曾皓也就放心了,看来向玉玲只是咒他们而已。

可事情要来,是阻也阻不住的,这边不点火,那边也会冒烟。然后措手不及,泛滥成灾。

有点张扬的翻译官和于晓玲,没有想到,乐极生悲的种子,已经开始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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