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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賞她一巴掌

打算。

「拍!」一記耳光脆響後,傳來莊嬤嬤略有些低沉的嗓音「你個沒長眼的小賤蹄子,小姐身份這般尊貴是你說撞就能撞的嗎?」

「奴婢知錯了!求夫人小姐恕罪!」竹枝趕忙又磕起了頭。

「莊嬤嬤好大的勢頭,主子這邊還沒發話,你一奴才竟敢私自用刑!」寒歲靜涼涼的看了眼莊嬤嬤。

這個作為羅氏女乃娘一直跟在羅氏身邊的莊嬤嬤,羅氏一生待她那般的好,不曾想後來二房出事了,她卻背主求榮投靠了王氏。

而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青衣丫頭竹枝卻是忠心耿耿陪著羅氏走完了人生最後一程,為了照顧病重的羅氏耽誤了青春,一生未嫁,羅氏死後她便照顧了寒雪臣的子嗣。可謂陪著二房風風雨雨過了大半輩子。

「小姐恕罪!老奴這也是為了您啊!」莊嬤嬤一貫在羅氏跟前隨意慣了,張嘴就說也並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什麼不對。

寒歲靜輕笑了下,款款來到莊嬤嬤跟前,淡笑著便給了莊嬤嬤一耳光,這一記耳光她上輩子就想給莊嬤嬤了,可惜沒機會如今算是補回來了。

「奴才為主子,天經地義!但恃寵而驕,目中無人那便是萬萬要不得的。嬤嬤也是這府里的老人了,什麼才是做奴才的本分,我想不用我這做主子的來教你吧?」

寒歲靜望莊嬤嬤眼神冷得滲人,她有種感覺,二房到後來的那般境地絕對和眼前的莊嬤嬤月兌不得干系。

「靜丫頭!好了,嬤嬤也是好心,你不許再胡鬧了!」莊嬤嬤是羅氏的女乃娘,羅氏一貫敬重她,見寒歲靜如此臉色便有些不好了。

「母親,您瞧!竹枝這臉都腫成這樣了,您還不讓我說幾句嗎?就算給女兒出氣,嬤嬤這出手未免太重了,若是傳出去,別人又該說女兒心狠手辣,女兒是沒什麼名聲,但總不能如此毫無顧忌吧!」寒歲靜看著竹枝被莊嬤嬤打得通紅的側臉,沒來由更是氣急了。

一听女兒說到名聲,羅氏的臉色也不好了,一想女兒這話也並非毫無道理,想了下莊嬤嬤平日作為確實也有些過了,又見竹枝臉確實腫得厲害,心中也多有不忍,于是朝竹枝擺手道

「竹枝你先退下去敷些藥吧!你這樣子也沒法伺候我,好好歇著吧!讓畫眉進來伺候吧!」

「這事不怪嬤嬤,是奴婢自己疏忽了,撞了小姐就當受罰,小姐替奴婢出頭,奴婢就是死也認了!」竹枝顯然很是感動,她從沒想過小姐還能替她出頭。

「說什麼死不死的,青春貌美,大好年華還在後頭呢!母親既然發話了,你便先退下吧!」寒歲靜俯身扶起竹枝,語氣很是溫和。

「小姐!」竹枝眼里有波光粼粼,她覺得眼前的小姐實在太好了,哪里像外界傳言的那般不堪。都忘了前一刻她對寒歲靜也是懼怕的。

「下去吧!那白雲膏記得用!」寒歲靜又和善的提醒道。

竹枝望了眼寒歲靜艷色如傲雪紅梅的容顏有片刻的失神,恍惚了下,才服身退了出去。

「小姐,老奴多事了,望小姐恕罪!」莊嬤嬤作為羅氏身邊的紅人,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也是不錯的,一見形勢不對,趕忙賠禮道歉。

「剛剛也是歲靜唐突了,嬤嬤是母親女乃娘凡事自然都是為了我們娘倆好的。母親這麼些年,如何待的嬤嬤,嬤嬤心中總該有數的,您今日這般作為實在不妥,若是傳出去不僅歲靜的名聲不好听,怕是母親也會因御下無方被人詬病。嬤嬤若是真為我們好,就該不忘本分,不忘初心有始有終!」

寒歲靜這話說得隱晦,從羅氏的角度來講,她實在不願莊嬤嬤真的背叛了羅氏,畢竟羅氏是真心待莊嬤嬤的。

不忘初心有始有終,這句話寒歲靜說得聲音略高了幾分,她希望若是莊嬤嬤良心發現,足夠聰明的話能听出寒歲靜話中的提醒,從而迷途知返。

「嬤嬤也莫要往心里去,靜丫頭平日就是這般性子,並無壞心的,您老便大人大量,莫要與她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羅氏怕莊嬤嬤難堪趕忙打圓場,

莊嬤嬤面上倒是畢恭畢敬誠惶誠恐的,心里卻是對寒歲靜很是不滿,平日嬌蠻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連她都不放在眼里,小丫頭片子咱走著瞧。

羅百川到侯府時,已是晚風薄暮,斜陽殘里人影昏黃。

寒歲靜正和白塵師太在後院竹林里練功,青衣舞動,裙擺飛揚宛若花開半夏,清影無雙。

「女子練武有頗多局限,卻也有自身優勢。縴瘦身輕力道不若男子,但輕功比之男子成效還是極佳的。你平日貫會偷機躲懶,武學劍術想要有所建術怕是難了。好在你根骨奇佳,入門也早,內里還有些根基,按為師所授,多多練習日後輕功修為定會不錯的!」

白塵師太一身寬袖灰白色尼姑袍子,手里拿了把拂塵站在離寒歲靜不遠的地方,望著寒歲靜輕盈若蝴蝶飄飛的身影,和煦的道。

寒歲靜突然想通想好好學武倒是有些出乎白塵師太的意料。當初因與羅氏有些交情且寒歲靜的根骨不錯,才應下了侯府這個要求的。

剛開始學武,寒歲靜也算用心的,可從十歲後,寒歲靜似乎有了心事做什麼都提不上勁,基本都是應付了事,白塵師太也試圖找寒歲靜談過幾次,可寒歲靜就是支支吾吾不願說,如此下去武學等于是荒廢了。

白塵師太也實在沒心思再教下去,剛好白雲庵重建好了,她便想就此告辭,不曾想這丫頭突然回心轉意。

寒歲靜一個璇身輕巧從竹枝處落了下來,惹得一地竹葉紛飛,她笑著來到白塵師太跟前,道「師父放心,日後徒兒一定勤加練習!」

「小姐,小舅爺到府上了!」

寒歲靜的另外一個二等丫鬟綠葉匆匆來到竹林,歡快的道。見白塵師太正立在寒歲靜旁邊忙又向白塵師太行禮

「綠葉,見過師太!」

「不必多禮了!」白塵師太慈愛的回了聲,轉頭望了眼明顯喜出望外的寒歲靜道「你也練了大半日了,去吧!」

「嗯!好,那徒兒先過去了!」寒歲靜轉身就要離開,走到一半忙又轉身同白塵師太道「師父你明日回白雲庵,徒兒想送您一道過去,順道帶小舅去京郊看看,您記得等徒兒!」

「嗯!為師知道了!」白塵師太揚了下拂塵笑著道。

寒歲靜帶著綠葉出了竹林,路上寒歲靜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忙問一旁的綠葉道「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按小姐吩咐,白荷姐姐從洗衣房帶回來了,這會兒在小姐凌霜樓里侯著!」綠葉柔聲道。

「那便好!」寒歲靜點了點頭,繼續腳下的步子。

寒歲靜一共有八個伺候丫鬟,一等丫鬟蘭心,白荷,二等丫鬟綠葉,紅顏,三等丫鬟春分,夏立,秋時,冬至。外帶兩個管事嬤嬤,羅嬤嬤和江嬤嬤。

白荷一貫幫寒歲靜梳頭梳得好,所以寒歲靜以往的發髻都是白荷打理的。

那日似乎是因無意間知曉霽月自小便與太原洛家小姐定了親的事。心情不好,白荷幫寒歲靜梳妝時寒

歲靜坐立不安,動來動去沒個準頭。

白荷便不小心扯下了寒歲靜幾根頭發,寒歲靜當時火氣一上來,又被春分挑撥著當場便讓人打了白荷二十大板發去了洗衣房。

而白荷空出來的位置由莊嬤嬤的孫女春分頂上了,春分嘴甜討喜,知曉了寒歲靜對霽月的心思後,一貫都是順著寒歲靜的心意,自然後來和莊嬤嬤一般背叛了二房。

「對了!今日怎的不見春分?」想到春分,寒歲靜不由問道。

「小姐不記得了嗎?春分說您有要事讓她今日出府去辦了!」綠葉疑惑的望了眼寒歲靜道,

寒歲靜忽然頓住了腳,時間有些久遠很多細節她確實也不記得了,可她能讓春分去辦的事想來定然與霽月有關的。

「我倒是忘了,她若回來記得跟我說聲!」寒歲靜吩咐了綠葉一聲,才往羅氏的棲霞院里走去。

棲霞院里,羅百川一身淺藍色雲紋錦袍,黑發玉冠,五官比之一般人深刻了幾分,尤其是一雙眼眸如潭水般深邃,看起來俊朗中又帶了幾分邪氣。他含笑著給羅氏行了禮後,四周環顧了一圈道

「姐,靜丫頭呢?」

「小舅,我在這!」綠葉幫寒歲靜打了簾子,寒歲靜面帶微笑的出現在了羅百川跟前。

羅百川把寒歲靜好一番打量後,點了點頭「不錯!這回裝扮倒是長進了不少,還是清眉水色看著養眼,明麗可人多了!」

「小舅說得是!」寒歲靜望著羅百川年輕風華的面容,恍若隔世。

前世寒歲靜最後一次見到羅百川是在羅百川封了兵部尚書沒多久,那時候的羅百川沉穩內斂已然沒了少年意氣。

羅百川皺著眉頭看著寒歲靜消瘦得嚇人的身體,問她「靜丫頭,小舅帶你離開霽府可好?」

寒歲靜當時心力交瘁,卻還是搖了搖頭

「我這一生一直在做傻事,如今怕也是晚了!離不離開霽府對我來說,實在沒什麼意義了。我唯一想要的是個答案,母親的死,洛語甯的死,三房的坐大以及我這件事揭破的背後,這一切的一切我都想要個答案,小舅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寒歲靜記得那時羅百川拉著她的手,眼眶都紅了,她想羅百川後來是有在查這些的,只是她來不及听到結果便死了。

其實寒歲靜心里多少是有數的,羅氏的死和三房月兌不得干系,至于洛語甯的死和她對霽月的心思,三房有些關聯,霽府二房,三房也月兌不了關系,甚至與朝廷與黨爭都還有些瓜葛。

「小丫頭這是吃錯藥了吧!竟然不跟我抬杠了!」羅百川顯然心情不錯,敲了下寒歲靜的額頭道。

「疼!小舅你輕點,把我敲傻了怎麼辦?」寒歲靜回了神,佯怒的抱怨道。

「對嘛!說這話就對了,不然我當以為我認錯人了呢!你哥呢?」羅百川又敲了下寒歲靜的額頭問道。

「他自然在國子監進學,比不得您年少才名,哥哥自當多用功!」寒歲靜笑著接口道。

母親羅氏還在,小舅羅百川依然風華正茂,這一刻的溫馨寒歲靜覺得太過珍貴了,心里沒來由的就抽了下。

「好了!有什麼話等給你小舅接風後再說!」羅氏拍了拍寒歲靜的手,轉頭對羅百川道「你趕了幾天的路怕是餓了,前廳備了宴席,都是你愛吃的,有什麼話,我們吃過了再說!」

「嗯!听姐的!」羅百川也笑著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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