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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你是我的人【10000字*一更*歡迎對號入座】

「你是我的人,我說怎樣就怎樣,跟他們又有何關系?」裴傲南斜睨了她一眼,極不耐煩地回應。

他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干涉他的私生活!

席瓔驀地睜大眼楮,有些震驚地望著裴傲南,這是他第一次說這樣的話出來,他竟然說……她是他的。

是屬于他的意思嗎?

是除了他,別人都不能踫的意思嗎?

她心底有些期待,等著他說出更霸道的話來。

而見她不做聲,裴傲南不禁皺起眉頭再度看她一眼,所看到的卻是她痴痴望著他的表情,他頓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看我干什麼?」

「你……你從未說過這樣的話。說我是你的人。」

「有些話不需要說出來,你是我的情人那就是我的人。」

他的強勢令她心里有些許小小的感動,更像是喂她吃下一顆定心丸一般讓她再不會在意那些日後可能會遇到的流言蜚語。她願意義無反顧當他的人,如若他也願意。

只是——

下一秒他忽然又補充了一句讓她難過的話,他說︰「如果你有喜歡的人,大可以隨時離開我,就算我那時還沒同薇安離婚也不會限制你的自由。」

「為什麼?你不在乎嗎?」席瓔心涼了半截,她忍不住急急地問。

「在乎什麼?在乎你和別的男人有感情?」他冷笑一聲,雙眸望向無法捉模的遠方,令人揣測不到他那一顆心里究竟裝著什麼,上一秒還給人希望,下一刻就打入決絕邊緣。

「我不會在意,因為沒有感情。」

他說的那麼輕描淡寫,輕易間便支離破碎了席瓔的心。她忍著未涌出眼眶的淚水,心里卻為他開月兌般地想,或許他說的對,他從未愛過自己。

男人只在兩種情況下才不會在乎一個女人有沒有過去,一種是不愛,一種是深愛。

而很可憐,她是前者,無關痛癢的前者。

裴傲南載著席瓔,車子在開出市區的道路上越行越遠,席瓔卻越來越輕易地辨識出路邊的風景,這是去往桑念初家的路。

他要干什麼?

她看著他在距念初家不遠的一棵樹下停了車,借著周圍的掩映他可以輕易看到對面房子,而他們卻看不到他。

「我下車去抽根煙。」裴傲南解下安全帶,望著那棟房子喃聲說。

沒等席瓔回答,他便推開車門,站在落櫻中間,如同一尊靜立的雕塑般定定望著他愛人的方向。

他燃起一根煙,看它在指間升騰起微若游絲的裊裊煙霧,頃刻間便融在空氣中,不見蹤影。

那姿勢那樣落寞,就好像他的心破了個洞,這洞永遠都無法彌補上,滴血的傷口永不能愈合。

那麼,無論她做什麼都無濟于事?無論怎樣都不能喚得他會心一笑,唯有讓念初回到他身邊他才會重拾希望嗎?

席瓔忽然心里一緊,她要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裴傲南?她覺得,這或許是讓他鼓起勇氣找回她的契機。

要嗎?要把念初的痛苦告訴他嗎?

呵,他一定會不顧一切沖到家里去找她吧?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受委屈,無論怎樣都會給她一個臂彎依靠,無論她曾經幾次離開他,他都願意等著她再回來,給她幸福。

那樣他是不是就會開心?是不是就不會再這樣憂郁?是不是仿佛重獲靈魂,不會再這樣自我折磨?

那麼,她願意再次將他推回到念初身邊!

席瓔咬咬牙,縱使心中萬分不舍,卻還是跳下車子,轉瞬間便站在了裴傲南身邊。

「我不需要陪。」他淡淡地說,指間輕輕一彈,散落一朵煙花。

「不,我不是來陪你的。」席瓔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她能听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整顆心都在顫抖,然而她不會退縮猶豫,她必須告訴他——

「我騙了你,念初現在不好。」她垂下眸子,不敢去看他眼里立刻便翻涌上來的憤怒。

「她怎麼了?」

果然,下一秒他便扣起她柔弱的肩膀,聲音又焦急又忿恨。

「她……她懷了戚擎蒼的第二個孩子,可是我今天陪她去醫院的時候我們踫到了佩慈……佩慈說她的孩子也快出生了,那孩子是戚擎蒼的……」

「他背著她出軌了?戚擎蒼那個混蛋,她背著桑念初出軌了!」他眼底像是有無盡的憤怒,那一刻她覺得他指尖傳來的溫度好像要將她焚燒。

「不是的……是在桑念初回到他身邊之前,可是他恐怕都不知道佩慈的孩子是他的,一開始他們都以為佩慈懷了別人的孩子,直到昨天

她拿著化驗單給念初看,說孩子的生父是戚擎蒼……」

「所以呢?」他低吼出聲,該死,她能不能快點說!

「所以……念初很難過……」席瓔被他的瘋狂舉止嚇了一跳,他手臂上的青筋已經暴起,捏她的力道更是增大幾倍,像是要將她撕碎。

「痛……放開我。」席瓔掙扎著月兌離出他的鉗制,她真的不敢再招惹這頭隨時可能會陷入瘋狂的傷痕累累的豹子。

「念初有說什麼嗎?她有沒有……」

她有沒有再回到他身邊的打算?

該死,他忽然想起自己還面臨著一宗該死的婚姻,家里還有一個該死的女人!他現在無法容納念初,無法給她完整的照顧,除非他同薇安離婚,或者裘薇安去死!

想到這,他忽而悲涼地笑了,那眼里瞬間便轉為濃化不開的絕望,他驀地松開手,聲音消沉萬分,就好像頃刻變成了一潭死水。

「不……她會沒事的。」

「什麼?」席瓔甚至沒有听清他微弱的嘆息,她怯怯詢問了一句,卻換來他冷若冰霜的一句話︰「我現在沒辦法幫她。」

「為什麼?他現在需要你,哪怕你只陪陪她也好啊。」

「不!不可能!我現在結了婚,我還上了她的朋友,你覺得他還能接受我這麼一個骯髒的人嗎!我根本就配不上她!我當初就是為了讓她恨我討厭我才讓你做我的情人,我現在怎麼可能再站在她身邊保護她!」

他情緒激動到忽然垂向一旁的車門,伴隨著骨頭撞擊的聲音,她分明看到一道血痕沿著黑色的車門緩緩流了下來,一直滴落在地面,染紅了那些紛亂的花。

「天,你的手流血了!」席瓔看著他這樣自殘,忽然有些後悔,她伸手去想要為他查看下傷勢。可他竟然粗暴地回絕,一把將她推開,抵在車門上。

「我沒有選擇,事到如今我沒有選擇。」

他粗暴地撕開席瓔的衣衫,手上的血漬還未干透便襲上她日漸豐盈的柔軟大肆揉捏。

「好痛!快放開我!」

他竟然在這樣暴露的地方讓她衣衫不整還讓她這樣難堪,天,如果念初路過看到該怎麼辦,他難道瘋了嗎?

「放開我!」席瓔拼命掙扎著,心里騰升的罪惡感和羞恥感讓她第一次想要推開他拒絕他,她不願在這種地方被他佔有!

「你沒有拒絕我的權力。」他輕描淡寫地說,一面解開她的的皮帶剝淨她全身的衣物,讓她悉數暴露于空氣中,被迫承受隨時可能會出現的行人。

他的手毫無預警地刺入她的身子,痛得她立刻緊繃起來,小小的她凝望著此刻如同撒旦一般殘暴無情的他,凝望著他不帶一絲同情的肆意玩弄她的身體,忽然淚如雨下。

他瘋了嗎?他此刻的眼神一點都不像他,他是不是被魔鬼佔了身體,此刻他不應該是裴傲南,不然他不會讓她在這樣的地方丟盡顏面,他不能在這里折磨她!

「你放開我,我知道怎樣讓你離開薇安,我知道!」她大聲叫著,想要喊醒他!

然而這句話卻真的像是當頭一棒,他忽然將手抽出她的身子,有些驚愕地睜大眼楮︰「你說什麼?」

「我……」席瓔趁機猛然推開她,俯子拉扯著自己的衣服,想要把它們穿回在身上。

沒用的……它們已經被撕成碎片,她沒有了遮蔽的東西……

她忽然蹲了下來,抱著膝蓋慟哭,像一只柔弱無所依靠的小獸。

裴傲南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後他竟然會有一絲懊悔,他看著席瓔,她蹲在地上哭得那麼傷心,羸弱的身子顫抖不堪,像風中瑟瑟發抖的一片葉子。

他忽然月兌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將她抱了起來,抱回進車里,輕輕放在後排座上。

「系好安全帶,我現在帶你去買衣服。」

他調轉車頭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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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念初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她看著電視,戚擎蒼卻知道她心思不在那上面。

她有事瞞著他,生著他的氣卻不告訴他。

「念初,你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

這是他今天第二十次問她這樣的問題了,而她卻是一副又慵懶又煩躁的樣子︰「沒什麼,你忙吧。」

「是……是遇到了什麼事?」他小心翼翼猜測著,「檢查結果不好是嗎?」

「不,正相反,好得很!」她忍不住負氣說。

抬眼看到一旁坐著的有些失落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戚擎蒼,她忽然有絲不忍,她覺得自己不該折磨她,然而那問詢卻像是堵在她的胸口讓她說不出話來,只能獨自難過。

佩慈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關于她孩子的事情,那真的是戚擎蒼的骨肉嗎?

「戚擎蒼,我問你。」

她忽然關掉電視機嚴肅地叫著他的名字,搞的他猛然一滯。

「什麼?」他不明白她的小女人今天賣的什麼藥,又因為什麼足足生了他三四個小時的悶氣。

「你和佩慈……你們……在一起最後一次,是什麼時候?」

「什麼?什麼在一起?」戚擎蒼被她的問題搞得模不著頭腦,只能反問。

「你們……做……」她臉一紅,卻仍是心下一緊,皺眉問著,「最後一次做.愛,是什麼時候?」

「天……又是這樣的問題。」戚擎蒼頓時哭笑不得,她就因為這樣的問題跟他生氣?

「今年,在沒見到你之前。」他老老實實地說,「具體我也不記得什麼時候,我……怎麼會統計這種日子。」

「那,是在她懷孕之前了?」她咬著唇。

他越發覺得他的小女人今日傻得可笑,難道她以為他是趁著佩慈懷孕的時候才毫無設防的同她做不成?拜托,他可沒有這種惡趣味!

「當然是了。」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那就是說,佩慈的孩子……可能是你的了?」桑念初心里一沉,不覺說出那句她最不願回想起的話。

「什麼?」戚擎蒼愣了一下,他都沒听清楚她在說什麼,只恍惚中辨認出幾個字。

「你說,佩慈月復中的孩子是我的?」他猜測地反問著,繼而松了口氣,「這怎麼可能,你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在生氣?」

他騙人!桑念初憤憤地想,他之所以發呆一定是因為他心虛在想對策,而他現在模稜兩可不完整不仔細的回答肯定是因為他心里有鬼,自知沒法詳細講述當時的情形!

「那天你是不是喝醉了酒?」她于是便不依不饒地探究。

「什麼?」喝什麼酒,她以為他是酒後亂性嗎?不可能,他對自己的品行很了解,也不希望她因為這些小事而不信任自己,他沒必要欺騙她。

「寶貝,我們不說這些了好嗎?你讓我覺得……」

「不,一定要說!」桑念初心寒徹骨,卻不甘心听不到他的實話。

他為什麼騙她……她寧願他告訴他實情他們一起來想辦法也不願他欺騙自己,這意味著他根本沒有敢于擔當的勇氣,他是個懦夫,搞大了佩慈的肚子卻不承認!

「你讓我說什麼?我明明沒有跟她酒後亂性,我只是不記得我們當初為什麼在一起,可能是她說這是最後一次,然後就永遠離開我,我就同意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子你為什麼會認為——」

等等,他的臉色忽然一變。

「是不是佩慈對你說了什麼?」

很好,桑念初咬著唇忍著眼淚,很好,他終于想起來了!

「對,她是說了什麼,她拿著一份檢查報告給我看,上面清清楚楚寫著,佩慈的孩子是你戚擎蒼的,你為什麼不承認!」

「怎麼可能!」他一口否決,心里十二萬分的不承認——這怎麼可能,他一直很小心,根本不會給佩慈機會!

「所以你是忘了,要麼就是在騙我,你根本不是在理智的狀態下同她發生關系,而是你喝醉了,你不知道有沒有給她機會,而她剛好得到了這個機會,現在——戚擎蒼,你的私生子就要降世了!你是不是很開心?」

桑念初的聲音哽咽著,她在哭。

戚擎蒼不禁.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該死,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能不相信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看不到,他不知道那該死的報告上會寫什麼,但是——念初竟然不相信他!他真的沒有!

「寶貝,你听我解釋好嗎?我真的保證我不會這樣,我不想讓除你之外的任何女人懷上我的孩子,佩慈她根本——」

「根本什麼?不配是嗎?」桑念初冷笑著接過話茬,淚水還在臉上滂沱,一字一句卻猶如泣血般透著絕望,令他難以承受!

「當初你也說過我不配為你生孩子,你說過她是唯一有資格替你傳承血脈的女人。而我們現在互換了身份是嗎?很好,我現在能體會到她的感受了,一定如我當初一樣,你不負責任讓我懷了你的孩子,卻還想方設法讓流掉!」

「你在說什麼!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傷害,不希望你跟我離婚時還要帶著一個負擔,那你怎麼去嫁給別人?」

「呵,你想的還真多!」她冷冷丟下一句,心猶如封上一層冰霜,再也容不下他的任何話。

她對他失望到了極點,她沒想到為了討好自己,他居然選擇欺騙和無視,讓佩慈一個人獨自照顧痴傻的大兒子和即將出生的另一個孩子,他好狠心!

戚擎蒼無計可施,他看不到,他不知道此刻她的小女人臉上除了淚水還會有什麼表情,他只是覺得她正冷冷看著自己,那目光猶如利劍在他身上剜出兩個血洞,那是無情的猜測,那是愛人間致命的彼此疏離和不信任!

她怎麼能不听他的解釋!

他忽然煩躁地站起身來,狠戾地說︰「我會讓佩慈流掉那孩子。」

緊接著他獨自進了書房,留桑念初一個人在客廳,任她胡思亂想,甚至想要放棄……

佩慈已經快生了,她的孩子已經有了生命,而他們的寶寶,現在應該還是一顆白色的小球而已,他還不具備心跳,不具備流淌的血液,不具備肢體和樣貌,他什麼都沒有。

那麼,何苦要扼殺一個無辜的生命呢?

流掉孩子,該流掉孩子的人應該是她桑念初吧?縱使同佩慈有萬般仇恨,可孩子是無辜的……她不能任他胡來,不能讓他殺害她月復中無辜的小胎兒。

想到此,她忽然用手撫上小月復,絕望而又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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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裴傲南剛剛將車子停在市中心的豪華商業區,他不知道此刻他心愛的女人內心正承受著巨大的折磨,他看了眼後座上蜷縮成一團的席瓔,面無表情地說︰「下車,自己挑一些衣服換上。」

「我……我這樣子?」

一路的平靜,席瓔已是收回了對他的恐懼和抗拒,這會她正將自己裹在他的外衣中,露出光潔的小腿和白藕般的手臂。

「有什麼問題嗎?」他不耐煩地挑起眉毛。

「沒有……」席瓔只得悻悻地下了車。她近乎是真空地站在偌大的商業街前,她穿得像小丑一樣,盡管披在自己身上的這件西服價值不菲,可誰猜不到她此刻該是怎樣的狼狽,誰不會在背後嘲笑她?

她咬咬牙向前走出幾步,將身子環的更緊些,生怕露出春色。

而他就在車子里看著,看著她有些孤獨的背影行走在如織的人群中,他看到那些人回頭,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她,一臉輕浮或鄙夷的笑。

「該死……」他低低咒罵了一句,忽然快步走了回來,一把將她扯回到自己身前,嚇得她還以為是惡徒,不禁尖叫一聲。

「是我。」他垂下頭去望著她因為忍著眼淚而有些扭曲的小臉,忽然將她帶回到車子里,「在這等著我,我去幫你挑。」

他大步走近第一家店面,那是昂貴到令她咋舌的牌子,她從來不敢進那樣的地方哪怕只看一眼,她買不起,想都想不起……

然而他卻一口氣拎了三套出來,大步流星地回到車子旁,伸手拉開車門,將衣服丟給她說︰「穿上,我在這里幫你看著。」

「好的……」席瓔有些驚愕地看著他的背影,還來不及感動便飛快地扯過衣服,在車子里小心翼翼穿上套好,生怕走了光被別人看到。

這是什麼……

是念初那樣高挑又凹凸有致的女人才會合適的尺碼吧?嬌小的席瓔穿上這樣的衣服,身子都在里面直打晃,完全撐不起來。

然而,也只能這樣了。

她紅著臉敲敲車窗,從未穿過這種精良質地服裝的她顯得十分局促不安,連目光都是躲閃的。

「換好了?」他向里面看了一眼。她正面色羞赧地站起來,還一不小心踫到了腦袋,別提有多笨手笨腳了。

他忽然有一種想笑卻笑不出的感覺,笑是因為她的不小心,而笑不出是因為他難過。

「恩。」席瓔點點頭,有些尷尬地從車子里邁出來,極不情願地蹭到他面前,勾著頭站著。

「有點大。」他皺起眉頭,天知道他在挑衣服的時候腦海中想的全都是念初的樣子,他理所當然買回了適合念初的尺碼,她應該能看出來。

果然,席瓔點點頭,輕聲說︰「念初穿上或許會很合適。」

呵,她什麼時候都學會猜測他內心的想法了?他眯起狹長的眸子望向遠處的燈火闌珊,忽然說︰「我請你喝咖啡,你告訴我怎樣可以擺月兌薇安。」

「不用的……」席瓔忙飛快地搖了搖頭,她剛剛只是情急之下想到的點子,根本就不知道這樣可行與否,她怕自己一旦說出來他會在咖啡店那種低調的地方掀桌懲罰她。

「那麼請你喝酒,你想喝多少我都奉陪。」他一把扯起她,不給她再掙扎的機會便轉而向著商業街背後那條有名的酒吧街走去,無視那些路人驚異的眼光,只需片刻便來到一間裝潢得很有格調的吧內,並肩坐在吧台前,由他點著酒,她在一旁等著。

雞尾酒很快便送了上來,他輕呷了一口,對著她說︰「說吧,希望你剛剛不是在騙我。」

「怎麼會。」席瓔心虛地為自己辯解著,「我真的有一個很不錯的點子,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實施。」

「說來我听。」

「我想,你和薇安的婚姻本來就不是建立在平等自願的基礎上的,這根本就有違婚姻法,你只需要羅列出這點證據就可以起訴到法院,法院會認定這樣的婚姻是——」

「是無效的。」他平靜地接過她的話,心里卻像是被她愚弄了般惱火,該死,這些事情他怎麼會想不到!如果有人證和物證能夠提供的話他早就將薇安那個該死的女人踢出家門了,然而他什麼都沒有,在場的人沒有一個願意為他作證,更別提提供當時的錄像給他!饒是他家族勢力再過龐大也只是一個從商者而已,他怎麼能和從政的人叫板?不會有人為了他選擇放棄服從裘副市長的!

眼見著他接的那麼干脆利落,她簡直慌亂到極點了。她不安地想怎麼他一早就動過這樣的念頭。

現在——該如何收場?

她小心翼翼試探地問︰「你有沒有想過去向法院證明這種無效?」

「想過,但是沒有人證和物證。」

「裴可欣呢?她不可以為你作證嗎?」

「效力會減弱,幾乎等同于無效。」他幾乎是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眼前的白目女人,還附帶補充了一句,「裘副市長的黑勢力沒有哪個人想得罪,所以你別想用這種方法會有效。」

她冷汗夾身,明明看到他正忍著巨大的失落和憤怒折磨,他卻還盡量強壓著怒火,低聲質問︰「還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了……」席瓔喃喃說,頭不禁埋得更低,「真的沒有了。」

「很好。」他忽然將杯中的琥珀色液體一飲而盡,轉而對著酒保打了個響指,丟下一張卡便起身離開,絲毫不顧她。

「哎——」席瓔慌忙站起身來追上去,卻在門口處踫到了戚皓軒,他似乎是來泡吧的,看到裴傲南和席瓔不禁有些詫異。

「你們真的在一起了?」他揚起眉毛,像是不相信眼前的景象。

然而席瓔卻是忽然反應出戚皓軒的存在來——對,戚皓軒是不是一個很好的人證?

「他!就是他!婚禮的時候他也在現場的!」她扯著戚皓軒的衣袖不管不顧地大叫著,惹來周遭人打量的目光。

「你在說什麼?」戚皓軒忍不住甩開她的手,有些尷尬地盯著他問。

「那又怎樣?只有人證沒有物證不能形成證據鏈。」裴傲南不回頭也不停腳步,他鐵了心的想要離她遠一些,不想再看她出一些毫無用處的主意。

「物證?那是錄像帶嗎?」席瓔腦海中飛快地轉著圈,回想著當日的場景。此刻她只恨自己婚禮當天是伴娘,不能在下面拿著相機錄下他們幸福的瞬間,不然現在裴傲南也許早就解月兌了。

等等——錄像?

她分明記得那天在場的娛記,在眾多娛記和新聞記者中最醒目的當然要數發展如日中天的……何氏,她記得他們的人,當婚禮鬧作一團時,唯一舉著相機不怕死拍照的便是那里的娛記。

他們既然敢拍,就肯定留有底片!

想到這,念初忽然腳下一滯,有些疑惑地輕聲說,「我想到一個人,但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幫我們……」

「是誰?」他停下腳步問。

「何嘉佑。」

彼時的戚家豪宅。戚擎蒼正獨自在書房里生著悶氣,他不常抽煙,可此刻煙蒂卻扔了滿滿一缸,他為念初不相信他而惱火而失望。

佩慈這個女人又在搞什麼——她的那份報告從何而來?那上面真的有顯示他是她孩子的父親?不,這絕不可能!她一定是動了手腳!

他必須要讓人看一看,必須要有萬全的證明,這份報告必須真實有效不含任何捏造之處,否則他絕不會承認!

他一面生著悶氣,一面卻掛念著屋中小女人的動靜,她久久沒有聲響,他以為她還在沙發上坐著發呆,或是已經回到房間里睡下了。

掙扎良久,還是按捺不住關心她的那顆心,他只好站起身,步伐急促地朝門口走去。

「念初?」他推開門叫了一聲,無人應答。

屋子里靜的可怕,靜到一片死寂……

心里忽然涌上一絲異樣的緊張感,他索性急急跨出門去,一面大聲叫著念初的名字,一面拼命模索著找尋——

天,這對他一個看不到的人來說何其困難!他不禁有些傷心桑念初的毫不領情和不懂事,她怎麼能因為這樣的小事就將他撇下,他們說好的誓言、說好的一輩子不離不棄呢?

腳下不穩,他甚至屢次險些被那些擺設絆倒,還終因步伐太匆忙,不小心磕到了沙發前的茶幾,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嘶——疼!」他借著這痛楚大叫出聲來,試圖博得小女人的同情,他以為念初會答應,然而回應他的卻只有瘋狂的犬吠聲,桑念初連一聲一息都沒有。

該死——她離開家了?

他立刻模出手機給所有她可能去見的人打電話,那些號碼他背得爛熟,就是為了即便眼楮看不到電話簿也能隨時聯系上同她相關的人們。

不會回家,已經很晚了,她不會傻到要回去打擾父母讓父母擔心,念初不是這樣的女人,所以家是第一個排除的對象。

接下來就要從她熟悉的人開始查起了——

第一通電話他打給席瓔,電話中的席瓔氣喘吁吁,像是在追趕著什麼,問及念初是不是在她身邊,她幾乎一口就回絕了,還反問他們怎麼沒在一起。

不,不是她。戚擎蒼悻悻地掛了電話,轉而將希望寄托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而席瓔那邊,听到她在電話中提及念初的名字,正步伐匆匆走在前面的裴傲南驀地回過頭來,警覺地問︰「念初怎麼了?」

「戚擎蒼找不到她,正在焦急呢。」席瓔只好如實回答。

第二通電話要打給裴可欣,戚擎蒼沉聲屏著呼吸,因怕她們中有人受念初指使故意騙他,他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

可是很遺憾,裴可欣也說不知道念初的去向,她還說她正跟小姐妹在泡吧,今天沒有約念初的計劃。

戚擎蒼很是沮喪,兩個女人都被否決了,難不成她跟男人跑了?是戚皓軒還是裴傲南,無論哪一個都夠讓他窩火了!

他再度撥出號碼,等通話的間隙他回味著兩人的回復,忽然發現了些許異樣。

等等——她們之中有一個女人騙了他!

此時裴可欣坐在綜合醫院一樓的大廳里百無聊賴玩著手機游戲,果不其然,剛剛戚大哥打電話給她,跟念初嫂子料想的一模一樣,而她也按照她的吩咐撒了謊,隱去了自己將她帶來醫院的事實。她自認為演技逼真,戚擎蒼一定發現不了的。

只是……好無聊,她收起快要沒電的手機,雙手環著胸前,靜靜看著眼前的醫院樓層指示牌發呆。

念初姐只說要來醫院,卻沒說她到這里來的目的,像是要刻意瞞著她。她獨自一人上了樓,卻讓她自己留在這里,這深更半夜的,她匆匆跑來醫院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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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今天的萬字更新,空紙很給力吧!話說昨天的「對號入座」有哪位親願意參與競猜咩?唔,編歪打正著算一個,此外薇安和佩慈,哪個是蛇,哪個是蠍?歡迎各位親踴躍發言各抒己見喔!

【特別致謝】;首先感謝今天幾位宅心仁厚的雞蛋君,謝謝乃們為空子屯糧補腦做出的貢獻,熬夜碼字確實很傷身體……不過乃們不手下留貨點嗎?馬上就要端午節了,親們也是要煮茶葉蛋吃的吧?

感謝編編的花花荷包及鼓勵,感謝江湖小飛俠、keristing543、春燕難歸、ruoshuiyipiao親親的超超超超多花花!!感謝天使333333、春燕難歸、推推推、mariancat的咖啡!親們表擔心,空紙是砸不死的小強撐不破的鐵肚皮,有鴨梨就有動力,日更一萬碼起來!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空紙隨時歡迎親親來討論劇情!(*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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