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咖啡和你的酒,到底哪一種更好喝。」
薇安直勾勾盯著席瓔,那雙眼竟像是蛇面對獵物一樣,兀地豎了起來,眯成一條極細的線,仿若行將發動攻擊。
她在賭,她要看看這其貌不揚的女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敢從她手里搶男人就該敢喝她的咖啡,就該敢接受她的挑釁!
眼見著席瓔將那杯咖啡端起來,送至唇邊,她的手在顫抖,身子在顫抖,仿佛她杯中端著的是劇毒的藥,而她下一秒就會斃命。
可是她沒得選——她不能在薇安面前認輸,她絕不會表現出對這個女人的恐懼!
想到這一點她便忽然仰起頭,將這咖啡一飲而盡,干了個底朝天。
那入口的感覺絲滑香濃,如同絲綢錦緞般在唇齒間流連忘返,果真是上等咖啡才會給人這樣的感覺,況且,從這里面,她體味不出一絲其他的味道。
怎麼,這里面不是有毒嗎?
席瓔心里帶著詫異,面子上卻依舊不敢露出馬腳,她佯裝鎮定,將杯子放在桌上說︰「味道很不錯,但是我要告辭了,很抱歉打擾。」
「是嗎?可是你還沒有回答我,究竟哪一種更好喝。」微安笑笑,依舊交疊著雙腿坐在她面前,那雙蔚藍色的眼楮里閃著讓人難以捉模的寒光。
她是在拖延時間嗎?是想看她怎麼死嗎?她才不會死在這個鬼女人面前!
「你的咖啡是很醇香,但我的酒更烈,以裴傲南現在的狀態來看,小情小調的東西並不適合他,他需要的只是釋放。」
「哦?怎麼解釋?」薇安揉搓著耳垂上的鑽石耳釘,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接話問。
「是你讓他太壓抑的,所以他會找上我,這對你來說雖然殘忍,但是請你接受現實,不要再為難他了。你又漂亮又家世顯赫,何不找個你更愛的、配得上你的咖啡的人,免得你在這里獨自品飲,分不出好壞。」席瓔拎過手包,站起身來冷聲說著。
「我已經找到了。」
薇安忽然跟著站起來,搶過她手里的東西,態度驀地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竟然跟著她的步伐,邊走邊莞爾陪笑說︰「只是一杯咖啡而已,何必讓我們如此生疏?」
咦?
席瓔不禁睜大了眼楮,有些費解地看著她。雖是將自己的心理活動展露無.遺,她卻沒辦法不露出驚詫之情來——她有沒有搞錯,她到底想說什麼?
「那真的只是一杯咖啡。」薇安拉開門,語氣極其輕緩友好地解釋,仿佛剛剛蛇蠍般狠毒的她只是個幻影,而現在慷慨熱情的她才是她的本身一樣。
她……她的意思是說,那就是她為她準備的一杯咖啡,什麼都沒有摻雜?她本意並不是想毒死她?
仿佛是看穿了她內心所想,她一面心里暗諷她跟自己比還是太女敕了些,另一面卻還好脾氣地解釋著︰「你來了,我總要有些什麼招待的。其實——傲南不在,你也不在,我一個人很無趣的,要是你不介意的話,今晚還是可以留下來的啊。」
她的熱情讓席瓔說不出的難受,仿佛她的笑能滲透進她的皮肉啃噬她的骨髓和內髒,她惶恐不安,卻無法克制這種感受。
她想不通這女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因此她覺得,還是快些逃離比較好。
「不了,裴傲南不在的時候我不會在這家里住。」
她冷聲回絕,抓回包包略一點頭算作禮貌,便轉身消失在屋外濃重的夜色里,步伐匆匆。
呵,害怕了呢?
薇安倚著門框,看著她疾步如飛,忽然覺得她像個小丑般好笑——
如此看來,何先生還真是諳熟女人心,他這招竟然如此管用,她只是對她好,便令她恐懼三分,倘若以後她變本加厲的話——
只是,這個叫做席瓔的女人還是比她想象的堅強些,至少她敢接受她的挑戰,真的喝下那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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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旖旎,空氣中狂躁的氣息踫撞著,正迸出炙熱的愛的火花。
「寶貝……寶貝,這次--用……用這里可以嗎?」
戚擎蒼喘息著,將桑念初緊緊擁在懷里,抱著她柔軟的小身子,摩挲著她的檀口,邊討好邊哀求著說。
桑念初很是為難,這還是他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請求呢,她睜著迷醉的雙眼望著他胯間的昂揚,覺得拒絕他好殘酷,可答應他又好折磨……
「我,我要怎麼做?」
「含著它!」他堅決地說,一手還晃一晃那碩大,他在引誘她。
而念初卻真的好像被引誘了般,饒是覺得心里很
忐忑,卻還是將小嘴兒湊了上去,輕輕將它含在口中,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弄疼了他。
「噢……寶貝……」
戚擎蒼大力喘息著,一只手揪緊床單,顯然正承受著巨大的喜悅和忍耐,她的丁香小舌雖是不經意,但那若有若無掃過他的爆發點時,他還是愉悅到了極點。
另一只手卻不知何時已攀上她的身子,忽然重重捏了下她的豐盈,痛得她驚叫一聲,松開了小口。
「別……繼續寶貝……繼續……」
戚擎蒼苦求著,為了不打擾她,他老老實實將雙手放在床上,死死糾結著床單,同時甚至還挺起腰肢想要再深入一點。
「咳……」桑念初忽然干咳了兩聲,戚擎蒼立刻翻身坐起,他以為她弄得她不舒服了呢,便關切地問,「是不是又覺得難受了?那就不要再這樣了,都怪我!」
「不……不是的。」桑念初紅著小臉,一手還繼續攥著,「只是太靠里面,所以被嗆到了……」
「那也還是我的錯,心疼你了……」戚擎蒼的大手摩挲著撫上她的脖頸,輕輕揉著,「現在有沒有好一些?」
「恩……那,那我繼續嗎?」
床弟之事幾次便能得要領,桑念初在心愛男人的指引下更是很快便輕車熟路,令他幾欲為之瘋狂。他快要忍不住了,而她竟還起了俏皮之心,忽然玩弄著他的致命,放在掌心里又好奇又小心的揉捏。
「嘶……寶貝……快躲開!」
他忽然低吼出聲,還沒等桑念初反應過來,一道濃重已是噴射出來,她躲閃不及,被濺了一身,伴隨而之的還有她輕輕的叫聲。
他瘋了……他這是怎麼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可他竟然覺得還不夠,還想要,他還能再來,第三次第四次……甚至無數次!
「寶貝,上來!」他霸道地忽然抱起她,扶著她的腰肢讓她跨在他身上,「你來主導,這樣對你比較安全。」
「我……我不行的。」桑念初推拒著,然而他卻不容她質疑,指引著她緩緩壓了上去,手間還使著力捏著她縴細的腰,盡管自己已是不堪忍受,卻還心疼著她,等著她一旦有不適便立刻抱她起來。
她的身子上還掛著他的白濁,他撐起腰肢,用唇將它們抹去,繼而含著她的小唇兒將它們喂入她的口中。
這是他以前從未跟佩慈有過的樣子,他甚至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色.情,然而他就是想這樣叫她難堪,他的小女人,他喜歡看她羞赧的樣子,喜歡她害羞的將自己緊緊偎在他懷中,又忐忑又渴望。
她好緊,緊到他覺得她仿佛是為她而生,她的每一寸他都那麼喜歡,都那麼合他的意,他都抱不夠,模不夠,愛不夠。
「擎蒼,我……好難過……」她愈發動情了,喘息越來越急促,他想她現在一定是閉著眼楮又痛楚又享受的樣子,單是想想他就覺得內心一軟,那里卻是一脹……
還好,還好是她主動,不然他又要不顧一切的馳騁了,現在他至少還能強忍著那想要發泄的沖動,任由她在他身上亂搞,屢次不小心滑出來再屢次送進去,如此往復,折磨又甜蜜。
唇齒糾纏,心心相依,他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依戀著彼此。
就連他們的身體也正從陌生到熟悉,到再不能分離,他享受著他的小女人正因他的滋潤而一點點變得愈加成熟愈加美好,他喜歡她這種轉變,他愛瘋了她不經意間便流露出的性感和魅惑。
她正從五年前的抗拒轉為現在的享受,甚至是主動索取,她學會從他們的歡愛中放縱自己,一如此刻。
她身軀向後倒去,伴隨著他次次頂至蕊心的撞擊,她正揚起修長的頸子向後倒,他想象著她勾勒出完美曲線的樣子,而她的小手還被他緊緊攥在手中,生怕她一不留神便會因身子支撐不住而倒在他腿上。
那種感覺又逼近了……
他忽然抱緊她,將她緊緊鎖在自己懷里,拼命沖刺了幾下,緊接著便將那滾燙送入她體內,感受著她的身子痙.攣似的輕顫。
他吻著她,細致的,一點一點吻著,讓她同他一起調整著呼吸,直到他們能開口說話。
「痛麼寶貝,有沒有不舒服?」他的聲音沙啞,透著還未散去的情.欲,宛若這夜中久久不散的琴音,令她沉醉不已。
「沒有,你呢?頭會不會痛?這麼激烈……」桑念初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她覺得這是他愛她的證明。
「激烈嗎?要不是因為你懷了寶寶,我說不定會更激烈一些。」
「討厭,沒有結果的事情你干嘛要隨便猜啊!」她小手捶著他的胸膛嗔怪著,眼楮卻滴溜溜亂轉,那個……有一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他了,或許今天正是個好時機。
「擎蒼,我問你,你對佩慈有沒有……有沒有這樣……」
「這樣?哪樣?」
「就是有沒有……像我們剛剛那樣,像你剛剛讓我做的那些一樣……」
她忐忑不安地問著這令她難以啟齒的問題,她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是不是最特別的那一個,特別到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專屬的權利。
戚擎蒼略一沉吟,他能猜到她為什麼這麼問,不過他不打算騙她。
「有過,但不多。」他誠懇地抱緊她說,「你知道我們很長一段時間都在一起,她在這方面很主動……」
「不許說了!」她突然負氣捂緊他的嘴巴,身子也跟著縮了縮,像是嫌棄他似的。
這可讓他如何是好?
戚擎蒼苦著一張臉,扯起她不情不願被踫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吻著︰「我不想騙你,所以必須要跟你說實話,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何況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以後只和你一個人睡覺。」
「你當然要只和我一個人了!不然我就帶著兒子再次離開你!」
「呵,你敢!」他結結實實照她的翹臀上便是一掌,不輕不重,寵味十足。
好甜蜜……好幸福。
雖然眼楮看不到,只能在腦海中一遍遍描繪著她的樣子,卻依舊覺得美好至極,覺得她的美無人替代。
雖然他有病在身,可她卻不離不棄,一直陪伴在他身旁,讓他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溫暖。
他擁著她,撫模著她柔軟的發絲,回憶著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愉快的,亦或是曾經痛苦的。他曾給她造成過險些致命的傷害,然而還好,他堅強又勇敢的小女人獨自承擔起這一切。
以後,他絕不會再丟下她一個人,他們將相濡以沫,共同照顧彼此,共同經營這個幸福的小家。
就如此刻,他們將要共赴夢鄉,那夢里該有彼此——
戚擎蒼的意識越來越昏沉,回憶中的畫面也愈加模糊不清,形影迷離。
他有點累了。
輕輕拍著她的美背,像哄小孩子睡覺一樣哄著她心愛的女人,想讓她快快安睡。
可是她呢?她一會揉著他胸前的小紅豆,一會又不安分地手兒滑下去,忽地握住他的那兒︰「我還有一個問題,可不可以問你?」
「寶貝,明天還要賺錢養你和兒子呢,你可不可以先放我一馬?」
「不不不!」桑念初一口回絕,「我是要問你,你有沒有叫過佩慈寶貝,我想要獨一無二的稱呼,你從未在她身上用過的。」
「這樣啊——」他緩緩應了一聲後便再無應答。桑念初以為他在思考,便由著他一旁沉默,直到她忽然發現他傳來均勻的喘息聲,這才察覺他早已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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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眨眼間已是過了一個月。
戚擎蒼的眼楮還是看不到這個世界,不過這已無關緊要,縱使這次失明比往常來的更持久些,他卻相信總有一天會好的,而他現在這樣,能和他心愛的女人在一起,是否看得到都已經不再重要,他早就將她的模樣在心上刻下千百回,那是永不磨滅的印記。
桑念初這幾日覺得格外不適,因為得知自己懷了孕,她干什麼都小心翼翼,戚擎蒼更是對她呵護備至,特意請了佣人在家里跟著照顧,就連歡愛都減少了很多,生怕傷及她和她月復中孕育的小小生命。
今天又是產檢的日子,很不巧,每次都陪其左右的戚擎蒼因為臨時飛去國外談一宗生意,又恰逢雨雪天氣沒能趕上回來,他便拜托席瓔一定要陪著她去做產檢,要好好替他照顧她。
「他說你出了事就拿我是問呢!」席瓔吐吐舌頭,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身邊這位孕婦大人。她的肚子凸顯出來了嗎?她盯著念初的小月復反復打量,明明什麼跡象都沒有,戚擎蒼怎麼能仔細成這個樣子,真是小題大做。
「他要是敢拿你是問我就不饒他。」桑念初笑笑,有陣子沒見席瓔了,她似乎變了,變得成熟,變得小女人,而她也開始蓄起長發,或許是為裴傲南而留。這新發型很適合她,將她襯托的極其溫婉可人,一看就該是小鳥依人的甜妻樣子。
「裴傲南還沒回來嗎?」
「沒有。」席瓔垂下眼眸,她已經一個月都沒見到他了,她好想他,從她昏迷醒來到現在她還未曾見過他呢,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有沒有心情好些。
「席瓔,你有沒有想過你日後怎麼辦,你想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嗎?」見她這樣痴痴盯著白牆壁,桑念初立刻便察覺到她又陷入不可自拔的回憶中了。
「要是真的能一輩子這樣就好了。可是看起來他好像不大會給我這個機會,薇安什麼時候同他離婚我們的關系就什麼時候結束,我——從心里講,我並不希望他們分開,念初,我是不是很自私?」
桑念初啞然失笑,在愛情面前,誰不自私?
「我有時候覺得我像是個惱人的第三者——情人,說難听點不就是第三者嗎?我的存在就是為了幫他破壞他們的婚姻,這樣的我跟第三者沒有區別。我很怕你會嫌棄我不再理我,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沒有原則的人?」
「當然不了。」桑念初偏過頭,認真地看著她說,「那本來就是名不副實的婚姻,他們之間也沒有愛,這樣的關系別人承認,我可不想承認。我只是怕你太受傷。」
「受傷嗎?」席瓔回想著和他在一起的這些日子,他雖然總是冷漠無情的樣子叫她害怕,可是當他抱緊她時,她又會覺得他像個無依無靠的孩子般讓她心痛。
就算是犧牲自己她也願意幫他逃離這桎梏,無論受怎樣的傷害都不怕。
「喜歡就去做了,有的時候是非與否並沒有明確的區分,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去想總會有不同的看法和評判標準,所以你沒必要在意,只需要問心無愧就好。不要去管別人怎麼想怎麼說,我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在你保證不被他傷害的情況下,我希望你能跟他在一起,只要你開心。」
「恩。」席瓔輕輕應著,她輕輕偎在小姐妹的身邊,手親昵地挽著她的臂彎,她很安心她在身邊,此刻她甚至覺得就連空氣都是清亮的。
然而好景不長,桑念初抬起頭的時候忽然發現從B超室中走出一位模樣極其熟悉的女人來,她高高隆起的月復部幾乎要將她那件裙衫撐破了,她一個人獨自在路上緩緩前行,直到猛然抬起頭,看見坐在椅子上的桑念初。
「是你?」
伴著桑念初詫異的一問,席瓔也倏然睜開眼楮定楮望去。這不是佩慈嗎?她也來這里產檢?
「你——怎麼會在這?」佩慈臉色一變,莫不是她懷了戚擎蒼的孩子?
「我……」桑念初還未回答,席瓔就搶白一步說,「我們家念初來做產檢,你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沒有,只是關心一下,你何必這麼咄咄逼人呢?」佩慈應著,心里卻覺得這是個極好的機會,是她在心中演練無數次的計劃實施的第一步,而天助她,她此刻拿著的也正是決定她制勝與否的關鍵。
于是她在她們身邊坐下來,絲毫不理會她們眼中的嫌棄。
「是戚擎蒼的孩子吧?」她明知故問。
桑念初看了她一眼,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卻還是不帶情緒地應了一聲︰「恩。」
「那,幾個月了?」
「三個月,你呢?」
「我啊,已經七個月了,說不定快生了呢。」佩慈像是更年期的女人般一個人坐在旁邊絮絮叨叨地笑,忽然手撫上自己的肚子,像是自問,又像是說給一旁的桑念初听︰
「這知道父親是誰的感覺總是踏實的,像我——我都不知道我的孩子將來應該跟誰姓,是姓戚還是姓——」
「姓戚?」桑念初立刻又警覺又詫異地重復了一句。
「我也是前幾天才想起來,我懷孕之前我們似乎有做過,他也沒什麼安全措施。」佩慈大言不慚地說著,仿佛是故意要講得不堪入耳,好讓桑念初心里不舒服。
「那你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嗎?」席瓔在一旁沒好氣地接了一句。
「當然,我今天就是來拿檢查結果的。這上面說跟戚擎蒼DNA的匹配度……」
她揚揚手中的單子,簡直恨不得捧到桑念初眼前讓她好好瞧個清楚——
「是不是很吻合?我只記得你回來前,我們最後一次做的時候他喝得酩酊大醉,可能是把我當成你了,嘴里喊著你的名字,所以有這樣的遺漏和失誤也不足為奇。」佩慈邊說邊將檢查報告從桑念初手里抽出來,小心翼翼地裝好,「你今天什麼時候檢查完?我等等你,一會跟你一起回去商量一下這個孩子的處理辦法吧。」
「擎蒼他……不在家。」
桑念初機械性地回答了一句,她只覺天旋地轉,伴著她剛剛那些刺耳的話,她仿佛覺得整個世界都失控了。
她沒有听錯吧?她還沉浸在幸福中等著作他的新娘,等著為他生下第二個孩子的時候,他竟然已經跟別人有了骨肉?還一直瞞著她沒有實說?
好,就算他當時沒跟自己重逢,仍有權利跟別的女人上床,可是他怎麼能這樣!怎麼能讓佩慈懷他的孩子,那以後他們的孩子怎麼辦?他會不會要她打掉?像五年前那樣,他強迫她流掉孩子?
不,她不要那樣的悲劇重演!
她忽然顫聲質問佩慈︰「你確定,你沒有動手腳,這真的是戚擎蒼的孩子?」
「你可以拿去問啊,這種事情我怎麼能造假,雖然從心理來講我並不希望我懷了他的孩子,他現在雙目失明完全沒辦法照顧我,但是念在他和我有舊情的面子上,我——」
佩慈還沉浸在自己的說辭中,桑念初卻已是突然站起身來。一旁的席瓔嚇了一跳,看著她步子有些踉蹌的向前跨了一步,她趕緊扶住小姐妹,恨恨地瞪了佩慈一眼︰
「掃把星,踫到你就沒好事!」
掃把星?待她們剛一走,佩慈就笑了。呵,她也算掃把星?那桑念初又算什麼?她是多少人的掃把星,害了身邊多少人,她還想讓多少個女人有家不能歸?
桑念初步子很是踉蹌,甚至跌跌撞撞踫到了行人,席瓔只好在後面緊趕慢趕,生怕她的小姐妹會動了胎氣,回頭來戚擎蒼剝了她的皮。不管怎樣她不相信這事情屬實,她覺得這一定又是佩慈搞出來的壞點子,然而那報告卻是言之鑿鑿容不得她們懷疑,她不知道佩慈是從哪里弄來了假證明,僅僅是幾張紙,就能把桑念初逼得走投無路。
「念初,你等等我——」
席瓔氣喘吁吁地喊著,終于在她出了醫院大門的時候將她一把攔下,捂著胸口說︰「你別走的這麼快,當心你們的寶寶。」
「我們,誰們?我和戚擎蒼的嗎?呵——他究竟讓多少女人為他生了孩子?」
「喂,我說你這個女人能不能長點腦子,怎麼佩慈說什麼你都信,你不怕她是騙你的?」
「不可能,我有看那份報告,那應該是真的,公章齊全記錄完善,戚擎蒼的名字我背過無數遍,我認得!」
「那你也應該听一听戚擎蒼的觀點,看他知不知道有這個孩子存在啊,你這樣悶頭生氣不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還會影響到你們的幸福。」
提到戚擎蒼,桑念初心里猛然一難過,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她或許不該怪罪他——他並沒有出軌,那個時候他處于情感的空白期,他有權利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可是為什麼這樣想著,卻還是會難過?
「席瓔,我……我該怎麼辦?」她驚慌失措地拉著小姐妹的手問。
然而下一秒,便道旁便不失時機地響起車喇叭的聲音,戚擎蒼的司機張伯從駕駛室探出大半個身子,對著路旁的桑念初喊︰「戚夫人,這里!」
桑念初定楮一看,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車里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戚擎蒼。
「你看,他不顧辛苦的跑來接你,你不要听佩慈那個家伙胡言亂語,千萬不要再和他鬧什麼矛盾了。」
「恩。」桑念初呆滯地點點頭,她此刻根本不知道心里在想什麼,只是有些僵硬的邁上車子,同席瓔道別。
「寶貝,想我了嗎?今天的檢查結果怎麼樣?我們的寶寶健康嗎?」
戚擎蒼伸出手去想要將她的小手放在他掌心里。不料鬼使神差,她竟然躲了一下,當躲閃不及被他抓住時,她還不依不饒抽出手去,就是不讓他踫。
戚擎蒼立刻便察覺到有些不正常。
「念初,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他臉色一變,他的小女人竟然不喜歡跟她親熱了,他怎麼能接受?
而桑念初卻不準備回答,她只是靠在椅子上冷冷說︰「沒什麼,我只是困了累了。」
「那——你休息一會吧。」戚擎蒼有些落寞地抽回手來,吩咐司機張伯說,「開車。」
送走桑念初的席瓔一個人漫無目的閑逛在馬路上,路過一條商業街時,她忽然瞥見一間高級珠寶店,里面那正在試戴珠寶的明黃色背影像是裴可欣。
「可欣?」她走進去,本意是想同她打個招呼,不料她一見是席瓔,竟然條件反射般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我哥呢?」
「你哥?他不是還沒回來麼?」
「誰說的,他剛剛就已經到家了。」裴可欣努努嘴,有些憐憫地看著她,「他一定沒有告訴你吧?」
「恩……」席瓔咬緊唇點點頭,緊接著便突然辭別她,轉身往裴家趕。
她朝思暮想的人回來了,她一定要第一時間趕回去,盡管她知道,他並不在意她這個情人有沒有在家里迎接他。
她搭上車子一路風馳電掣,到家的時候她才看到裴傲南那輛車果然就停在院子里。她按捺著砰砰亂跳的心髒,小心翼翼走上前去。
她變了,他能看得出她的改變嗎?她那想要為他變得更優秀,更美好的努力,他能接受嗎?
忐忑不安地按下門鈴,屋內傳來的竟是薇安輕快的回應聲,她為席瓔打開門,看出是她,竟然破天荒的沒生氣。
正相反,她忽然挽著她的臂彎親昵地說︰「傲南回來了。」
這模樣就好像他們是共事一夫的二女,一個名存實亡的妻子和一個只付出沒有回報的情人。
「恩。」席瓔不禁心上泛起一陣厭惡,她想躲開她,她卻將她抓的死死的,說什麼都不會讓她獨自前去問候他。
茶幾上擺放著被削好的各色水果,想來這都是薇安所作,自從上次她喝了她的咖啡之後她就對她和裴傲南的態度大為轉變,甚至還主動學著做菜,她一個人,想要做給他們兩個人吃。
「傲南,午飯你想吃什麼?席瓔你也一樣,你們有需要的話盡管告訴我,我來做。」
薇安破天荒好脾氣地甘當二人的廚娘,剛好逢裴傲南走出來,她瞅準時機便問。
裴傲南有些詫異地盯著她,又看看席瓔,忽然轉身拿起沙發上隨手扔下的外套︰「我們去外面吃。」
「你不在家吃嗎……我的手藝……」
「席瓔,動作快一點,跟我出來。」他搶白她的話,沖著席瓔不耐煩地督促著。
席瓔不敢怠慢,忙乖乖地跟在她身後,瞥一眼一旁臉色變黑的薇安便跟著走出門去,坐進了他的車子。
「該死!」見裴傲南重重摔上門,她不禁立刻懊惱地咒罵了一句,手中高高揚起的瓷碗剛要落地,然而她卻像是忽然被人喚醒似的,望著手里的精致碗筷,忽然噤了聲。
她畢恭畢敬對著虛空道著歉,不知在跟誰說話,只是那語氣充滿愧疚,就好像在這間屋子里還有別人︰
「寶貝,剛剛差點摔壞了你的碗筷呢,還好及時反應過來,你不要生氣……」
而彼時的裴傲南,也剛好在車里問起席瓔類似的問題︰「薇安最近是不是去了什麼地方?」
「什麼?」席瓔反問了一句,她和薇安從那一杯咖啡之後就再無交集,她怎麼會知道她去了哪。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她有些不太正常。」裴傲南皺眉,思付片刻便又轉換了話題。
「念初還好嗎?」
「她……還好。」席瓔剛要說出今天的遭遇就冷不防住了口,並非她想有所保留,只是她不知道裴傲南若是知道了這些會有什麼舉動。
「你在騙我。」裴傲南輕描淡寫地說,繼而發動車子,不再看她。
席瓔瞬間便沮喪到了極點,她覺得他討厭自己,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即便是成了他名義上的情人也未曾有些許改觀,他沒看出自己的變化來,在她眼里她永遠是那萬古不變的造型,他從未在她身上用過心,甚至根本就不屑一顧。
「我是不是……像個可悲又可恥的第三者?我是不是破壞了你的生活,徹底毀了你和桑念初的感情?」她忽然喃聲說了一句。
這自嘲氣若游絲,卻仍是飄進了裴傲南的耳朵里,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忽然用力說︰「不是。」
「可是他們都這麼說……」
「你是我的人,我說怎樣就怎樣,跟他們又有何關系?」裴傲南斜睨了她一眼,極不耐煩地回應。
他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干涉他的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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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扔雞蛋的那幾位親們,你們很煩,不愛看就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