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人,我说怎样就怎样,跟他们又有何关系?”裴傲南斜睨了她一眼,极不耐烦地回应。
他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干涉他的私生活!
席璎蓦地睁大眼睛,有些震惊地望着裴傲南,这是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出来,他竟然说……她是他的。
是属于他的意思吗?
是除了他,别人都不能碰的意思吗?
她心底有些期待,等着他说出更霸道的话来。
而见她不做声,裴傲南不禁皱起眉头再度看她一眼,所看到的却是她痴痴望着他的表情,他顿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看我干什么?”
“你……你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说我是你的人。”
“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你是我的情人那就是我的人。”
他的强势令她心里有些许小小的感动,更像是喂她吃下一颗定心丸一般让她再不会在意那些日后可能会遇到的流言蜚语。她愿意义无反顾当他的人,如若他也愿意。
只是——
下一秒他忽然又补充了一句让她难过的话,他说:“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大可以随时离开我,就算我那时还没同薇安离婚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为什么?你不在乎吗?”席璎心凉了半截,她忍不住急急地问。
“在乎什么?在乎你和别的男人有感情?”他冷笑一声,双眸望向无法捉模的远方,令人揣测不到他那一颗心里究竟装着什么,上一秒还给人希望,下一刻就打入决绝边缘。
“我不会在意,因为没有感情。”
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轻易间便支离破碎了席璎的心。她忍着未涌出眼眶的泪水,心里却为他开月兑般地想,或许他说的对,他从未爱过自己。
男人只在两种情况下才不会在乎一个女人有没有过去,一种是不爱,一种是深爱。
而很可怜,她是前者,无关痛痒的前者。
裴傲南载着席璎,车子在开出市区的道路上越行越远,席璎却越来越轻易地辨识出路边的风景,这是去往桑念初家的路。
他要干什么?
她看着他在距念初家不远的一棵树下停了车,借着周围的掩映他可以轻易看到对面房子,而他们却看不到他。
“我下车去抽根烟。”裴傲南解下安全带,望着那栋房子喃声说。
没等席璎回答,他便推开车门,站在落樱中间,如同一尊静立的雕塑般定定望着他爱人的方向。
他燃起一根烟,看它在指间升腾起微若游丝的袅袅烟雾,顷刻间便融在空气中,不见踪影。
那姿势那样落寞,就好像他的心破了个洞,这洞永远都无法弥补上,滴血的伤口永不能愈合。
那么,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无论怎样都不能唤得他会心一笑,唯有让念初回到他身边他才会重拾希望吗?
席璎忽然心里一紧,她要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裴傲南?她觉得,这或许是让他鼓起勇气找回她的契机。
要吗?要把念初的痛苦告诉他吗?
呵,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冲到家里去找她吧?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受委屈,无论怎样都会给她一个臂弯依靠,无论她曾经几次离开他,他都愿意等着她再回来,给她幸福。
那样他是不是就会开心?是不是就不会再这样忧郁?是不是仿佛重获灵魂,不会再这样自我折磨?
那么,她愿意再次将他推回到念初身边!
席璎咬咬牙,纵使心中万分不舍,却还是跳下车子,转瞬间便站在了裴傲南身边。
“我不需要陪。”他淡淡地说,指间轻轻一弹,散落一朵烟花。
“不,我不是来陪你的。”席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能听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整颗心都在颤抖,然而她不会退缩犹豫,她必须告诉他——
“我骗了你,念初现在不好。”她垂下眸子,不敢去看他眼里立刻便翻涌上来的愤怒。
“她怎么了?”
果然,下一秒他便扣起她柔弱的肩膀,声音又焦急又忿恨。
“她……她怀了戚擎苍的第二个孩子,可是我今天陪她去医院的时候我们碰到了佩慈……佩慈说她的孩子也快出生了,那孩子是戚擎苍的……”
“他背着她出轨了?戚擎苍那个混蛋,她背着桑念初出轨了!”他眼底像是有无尽的愤怒,那一刻她觉得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好像要将她焚烧。
“不是的……是在桑念初回到他身边之前,可是他恐怕都不知道佩慈的孩子是他的,一开始他们都以为佩慈怀了别人的孩子,直到昨天
她拿着化验单给念初看,说孩子的生父是戚擎苍……”
“所以呢?”他低吼出声,该死,她能不能快点说!
“所以……念初很难过……”席璎被他的疯狂举止吓了一跳,他手臂上的青筋已经暴起,捏她的力道更是增大几倍,像是要将她撕碎。
“痛……放开我。”席璎挣扎着月兑离出他的钳制,她真的不敢再招惹这头随时可能会陷入疯狂的伤痕累累的豹子。
“念初有说什么吗?她有没有……”
她有没有再回到他身边的打算?
该死,他忽然想起自己还面临着一宗该死的婚姻,家里还有一个该死的女人!他现在无法容纳念初,无法给她完整的照顾,除非他同薇安离婚,或者裘薇安去死!
想到这,他忽而悲凉地笑了,那眼里瞬间便转为浓化不开的绝望,他蓦地松开手,声音消沉万分,就好像顷刻变成了一潭死水。
“不……她会没事的。”
“什么?”席璎甚至没有听清他微弱的叹息,她怯怯询问了一句,却换来他冷若冰霜的一句话:“我现在没办法帮她。”
“为什么?他现在需要你,哪怕你只陪陪她也好啊。”
“不!不可能!我现在结了婚,我还上了她的朋友,你觉得他还能接受我这么一个肮脏的人吗!我根本就配不上她!我当初就是为了让她恨我讨厌我才让你做我的情人,我现在怎么可能再站在她身边保护她!”
他情绪激动到忽然垂向一旁的车门,伴随着骨头撞击的声音,她分明看到一道血痕沿着黑色的车门缓缓流了下来,一直滴落在地面,染红了那些纷乱的花。
“天,你的手流血了!”席璎看着他这样自残,忽然有些后悔,她伸手去想要为他查看下伤势。可他竟然粗暴地回绝,一把将她推开,抵在车门上。
“我没有选择,事到如今我没有选择。”
他粗暴地撕开席璎的衣衫,手上的血渍还未干透便袭上她日渐丰盈的柔软大肆揉捏。
“好痛!快放开我!”
他竟然在这样暴露的地方让她衣衫不整还让她这样难堪,天,如果念初路过看到该怎么办,他难道疯了吗?
“放开我!”席璎拼命挣扎着,心里腾升的罪恶感和羞耻感让她第一次想要推开他拒绝他,她不愿在这种地方被他占有!
“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力。”他轻描淡写地说,一面解开她的的皮带剥净她全身的衣物,让她悉数暴露于空气中,被迫承受随时可能会出现的行人。
他的手毫无预警地刺入她的身子,痛得她立刻紧绷起来,小小的她凝望着此刻如同撒旦一般残暴无情的他,凝望着他不带一丝同情的肆意玩弄她的身体,忽然泪如雨下。
他疯了吗?他此刻的眼神一点都不像他,他是不是被魔鬼占了身体,此刻他不应该是裴傲南,不然他不会让她在这样的地方丢尽颜面,他不能在这里折磨她!
“你放开我,我知道怎样让你离开薇安,我知道!”她大声叫着,想要喊醒他!
然而这句话却真的像是当头一棒,他忽然将手抽出她的身子,有些惊愕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席璎趁机猛然推开她,俯子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想要把它们穿回在身上。
没用的……它们已经被撕成碎片,她没有了遮蔽的东西……
她忽然蹲了下来,抱着膝盖恸哭,像一只柔弱无所依靠的小兽。
裴傲南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后他竟然会有一丝懊悔,他看着席璎,她蹲在地上哭得那么伤心,羸弱的身子颤抖不堪,像风中瑟瑟发抖的一片叶子。
他忽然月兑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将她抱了起来,抱回进车里,轻轻放在后排座上。
“系好安全带,我现在带你去买衣服。”
他调转车头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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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念初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她看着电视,戚擎苍却知道她心思不在那上面。
她有事瞒着他,生着他的气却不告诉他。
“念初,你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这是他今天第二十次问她这样的问题了,而她却是一副又慵懒又烦躁的样子:“没什么,你忙吧。”
“是……是遇到了什么事?”他小心翼翼猜测着,“检查结果不好是吗?”
“不,正相反,好得很!”她忍不住负气说。
抬眼看到一旁坐着的有些失落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戚擎苍,她忽然有丝不忍,她觉得自己不该折磨她,然而那问询却像是堵在她的胸口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独自难过。
佩慈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关于她孩子的事情,那真的是戚擎苍的骨肉吗?
“戚擎苍,我问你。”
她忽然关掉电视机严肃地叫着他的名字,搞的他猛然一滞。
“什么?”他不明白她的小女人今天卖的什么药,又因为什么足足生了他三四个小时的闷气。
“你和佩慈……你们……在一起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
“什么?什么在一起?”戚擎苍被她的问题搞得模不着头脑,只能反问。
“你们……做……”她脸一红,却仍是心下一紧,皱眉问着,“最后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
“天……又是这样的问题。”戚擎苍顿时哭笑不得,她就因为这样的问题跟他生气?
“今年,在没见到你之前。”他老老实实地说,“具体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我……怎么会统计这种日子。”
“那,是在她怀孕之前了?”她咬着唇。
他越发觉得他的小女人今日傻得可笑,难道她以为他是趁着佩慈怀孕的时候才毫无设防的同她做不成?拜托,他可没有这种恶趣味!
“当然是了。”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那就是说,佩慈的孩子……可能是你的了?”桑念初心里一沉,不觉说出那句她最不愿回想起的话。
“什么?”戚擎苍愣了一下,他都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只恍惚中辨认出几个字。
“你说,佩慈月复中的孩子是我的?”他猜测地反问着,继而松了口气,“这怎么可能,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在生气?”
他骗人!桑念初愤愤地想,他之所以发呆一定是因为他心虚在想对策,而他现在模棱两可不完整不仔细的回答肯定是因为他心里有鬼,自知没法详细讲述当时的情形!
“那天你是不是喝醉了酒?”她于是便不依不饶地探究。
“什么?”喝什么酒,她以为他是酒后乱性吗?不可能,他对自己的品行很了解,也不希望她因为这些小事而不信任自己,他没必要欺骗她。
“宝贝,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你让我觉得……”
“不,一定要说!”桑念初心寒彻骨,却不甘心听不到他的实话。
他为什么骗她……她宁愿他告诉他实情他们一起来想办法也不愿他欺骗自己,这意味着他根本没有敢于担当的勇气,他是个懦夫,搞大了佩慈的肚子却不承认!
“你让我说什么?我明明没有跟她酒后乱性,我只是不记得我们当初为什么在一起,可能是她说这是最后一次,然后就永远离开我,我就同意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你为什么会认为——”
等等,他的脸色忽然一变。
“是不是佩慈对你说了什么?”
很好,桑念初咬着唇忍着眼泪,很好,他终于想起来了!
“对,她是说了什么,她拿着一份检查报告给我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佩慈的孩子是你戚擎苍的,你为什么不承认!”
“怎么可能!”他一口否决,心里十二万分的不承认——这怎么可能,他一直很小心,根本不会给佩慈机会!
“所以你是忘了,要么就是在骗我,你根本不是在理智的状态下同她发生关系,而是你喝醉了,你不知道有没有给她机会,而她刚好得到了这个机会,现在——戚擎苍,你的私生子就要降世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桑念初的声音哽咽着,她在哭。
戚擎苍不禁.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该死,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能不相信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看不到,他不知道那该死的报告上会写什么,但是——念初竟然不相信他!他真的没有!
“宝贝,你听我解释好吗?我真的保证我不会这样,我不想让除你之外的任何女人怀上我的孩子,佩慈她根本——”
“根本什么?不配是吗?”桑念初冷笑着接过话茬,泪水还在脸上滂沱,一字一句却犹如泣血般透着绝望,令他难以承受!
“当初你也说过我不配为你生孩子,你说过她是唯一有资格替你传承血脉的女人。而我们现在互换了身份是吗?很好,我现在能体会到她的感受了,一定如我当初一样,你不负责任让我怀了你的孩子,却还想方设法让流掉!”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不希望你跟我离婚时还要带着一个负担,那你怎么去嫁给别人?”
“呵,你想的还真多!”她冷冷丢下一句,心犹如封上一层冰霜,再也容不下他的任何话。
她对他失望到了极点,她没想到为了讨好自己,他居然选择欺骗和无视,让佩慈一个人独自照顾痴傻的大儿子和即将出生的另一个孩子,他好狠心!
戚擎苍无计可施,他看不到,他不知道此刻她的小女人脸上除了泪水还会有什么表情,他只是觉得她正冷冷看着自己,那目光犹如利剑在他身上剜出两个血洞,那是无情的猜测,那是爱人间致命的彼此疏离和不信任!
她怎么能不听他的解释!
他忽然烦躁地站起身来,狠戾地说:“我会让佩慈流掉那孩子。”
紧接着他独自进了书房,留桑念初一个人在客厅,任她胡思乱想,甚至想要放弃……
佩慈已经快生了,她的孩子已经有了生命,而他们的宝宝,现在应该还是一颗白色的小球而已,他还不具备心跳,不具备流淌的血液,不具备肢体和样貌,他什么都没有。
那么,何苦要扼杀一个无辜的生命呢?
流掉孩子,该流掉孩子的人应该是她桑念初吧?纵使同佩慈有万般仇恨,可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任他胡来,不能让他杀害她月复中无辜的小胎儿。
想到此,她忽然用手抚上小月复,绝望而又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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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裴傲南刚刚将车子停在市中心的豪华商业区,他不知道此刻他心爱的女人内心正承受着巨大的折磨,他看了眼后座上蜷缩成一团的席璎,面无表情地说:“下车,自己挑一些衣服换上。”
“我……我这样子?”
一路的平静,席璎已是收回了对他的恐惧和抗拒,这会她正将自己裹在他的外衣中,露出光洁的小腿和白藕般的手臂。
“有什么问题吗?”他不耐烦地挑起眉毛。
“没有……”席璎只得悻悻地下了车。她近乎是真空地站在偌大的商业街前,她穿得像小丑一样,尽管披在自己身上的这件西服价值不菲,可谁猜不到她此刻该是怎样的狼狈,谁不会在背后嘲笑她?
她咬咬牙向前走出几步,将身子环的更紧些,生怕露出春色。
而他就在车子里看着,看着她有些孤独的背影行走在如织的人群中,他看到那些人回头,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一脸轻浮或鄙夷的笑。
“该死……”他低低咒骂了一句,忽然快步走了回来,一把将她扯回到自己身前,吓得她还以为是恶徒,不禁尖叫一声。
“是我。”他垂下头去望着她因为忍着眼泪而有些扭曲的小脸,忽然将她带回到车子里,“在这等着我,我去帮你挑。”
他大步走近第一家店面,那是昂贵到令她咋舌的牌子,她从来不敢进那样的地方哪怕只看一眼,她买不起,想都想不起……
然而他却一口气拎了三套出来,大步流星地回到车子旁,伸手拉开车门,将衣服丢给她说:“穿上,我在这里帮你看着。”
“好的……”席璎有些惊愕地看着他的背影,还来不及感动便飞快地扯过衣服,在车子里小心翼翼穿上套好,生怕走了光被别人看到。
这是什么……
是念初那样高挑又凹凸有致的女人才会合适的尺码吧?娇小的席璎穿上这样的衣服,身子都在里面直打晃,完全撑不起来。
然而,也只能这样了。
她红着脸敲敲车窗,从未穿过这种精良质地服装的她显得十分局促不安,连目光都是躲闪的。
“换好了?”他向里面看了一眼。她正面色羞赧地站起来,还一不小心碰到了脑袋,别提有多笨手笨脚了。
他忽然有一种想笑却笑不出的感觉,笑是因为她的不小心,而笑不出是因为他难过。
“恩。”席璎点点头,有些尴尬地从车子里迈出来,极不情愿地蹭到他面前,勾着头站着。
“有点大。”他皱起眉头,天知道他在挑衣服的时候脑海中想的全都是念初的样子,他理所当然买回了适合念初的尺码,她应该能看出来。
果然,席璎点点头,轻声说:“念初穿上或许会很合适。”
呵,她什么时候都学会猜测他内心的想法了?他眯起狭长的眸子望向远处的灯火阑珊,忽然说:“我请你喝咖啡,你告诉我怎样可以摆月兑薇安。”
“不用的……”席璎忙飞快地摇了摇头,她刚刚只是情急之下想到的点子,根本就不知道这样可行与否,她怕自己一旦说出来他会在咖啡店那种低调的地方掀桌惩罚她。
“那么请你喝酒,你想喝多少我都奉陪。”他一把扯起她,不给她再挣扎的机会便转而向着商业街背后那条有名的酒吧街走去,无视那些路人惊异的眼光,只需片刻便来到一间装潢得很有格调的吧内,并肩坐在吧台前,由他点着酒,她在一旁等着。
鸡尾酒很快便送了上来,他轻呷了一口,对着她说:“说吧,希望你刚刚不是在骗我。”
“怎么会。”席璎心虚地为自己辩解着,“我真的有一个很不错的点子,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实施。”
“说来我听。”
“我想,你和薇安的婚姻本来就不是建立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的,这根本就有违婚姻法,你只需要罗列出这点证据就可以起诉到法院,法院会认定这样的婚姻是——”
“是无效的。”他平静地接过她的话,心里却像是被她愚弄了般恼火,该死,这些事情他怎么会想不到!如果有人证和物证能够提供的话他早就将薇安那个该死的女人踢出家门了,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愿意为他作证,更别提提供当时的录像给他!饶是他家族势力再过庞大也只是一个从商者而已,他怎么能和从政的人叫板?不会有人为了他选择放弃服从裘副市长的!
眼见着他接的那么干脆利落,她简直慌乱到极点了。她不安地想怎么他一早就动过这样的念头。
现在——该如何收场?
她小心翼翼试探地问:“你有没有想过去向法院证明这种无效?”
“想过,但是没有人证和物证。”
“裴可欣呢?她不可以为你作证吗?”
“效力会减弱,几乎等同于无效。”他几乎是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眼前的白目女人,还附带补充了一句,“裘副市长的黑势力没有哪个人想得罪,所以你别想用这种方法会有效。”
她冷汗夹身,明明看到他正忍着巨大的失落和愤怒折磨,他却还尽量强压着怒火,低声质问:“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了……”席璎喃喃说,头不禁埋得更低,“真的没有了。”
“很好。”他忽然将杯中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转而对着酒保打了个响指,丢下一张卡便起身离开,丝毫不顾她。
“哎——”席璎慌忙站起身来追上去,却在门口处碰到了戚皓轩,他似乎是来泡吧的,看到裴傲南和席璎不禁有些诧异。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他扬起眉毛,像是不相信眼前的景象。
然而席璎却是忽然反应出戚皓轩的存在来——对,戚皓轩是不是一个很好的人证?
“他!就是他!婚礼的时候他也在现场的!”她扯着戚皓轩的衣袖不管不顾地大叫着,惹来周遭人打量的目光。
“你在说什么?”戚皓轩忍不住甩开她的手,有些尴尬地盯着他问。
“那又怎样?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不能形成证据链。”裴傲南不回头也不停脚步,他铁了心的想要离她远一些,不想再看她出一些毫无用处的主意。
“物证?那是录像带吗?”席璎脑海中飞快地转着圈,回想着当日的场景。此刻她只恨自己婚礼当天是伴娘,不能在下面拿着相机录下他们幸福的瞬间,不然现在裴傲南也许早就解月兑了。
等等——录像?
她分明记得那天在场的娱记,在众多娱记和新闻记者中最醒目的当然要数发展如日中天的……何氏,她记得他们的人,当婚礼闹作一团时,唯一举着相机不怕死拍照的便是那里的娱记。
他们既然敢拍,就肯定留有底片!
想到这,念初忽然脚下一滞,有些疑惑地轻声说,“我想到一个人,但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们……”
“是谁?”他停下脚步问。
“何嘉佑。”
彼时的戚家豪宅。戚擎苍正独自在书房里生着闷气,他不常抽烟,可此刻烟蒂却扔了满满一缸,他为念初不相信他而恼火而失望。
佩慈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她的那份报告从何而来?那上面真的有显示他是她孩子的父亲?不,这绝不可能!她一定是动了手脚!
他必须要让人看一看,必须要有万全的证明,这份报告必须真实有效不含任何捏造之处,否则他绝不会承认!
他一面生着闷气,一面却挂念着屋中小女人的动静,她久久没有声响,他以为她还在沙发上坐着发呆,或是已经回到房间里睡下了。
挣扎良久,还是按捺不住关心她的那颗心,他只好站起身,步伐急促地朝门口走去。
“念初?”他推开门叫了一声,无人应答。
屋子里静的可怕,静到一片死寂……
心里忽然涌上一丝异样的紧张感,他索性急急跨出门去,一面大声叫着念初的名字,一面拼命模索着找寻——
天,这对他一个看不到的人来说何其困难!他不禁有些伤心桑念初的毫不领情和不懂事,她怎么能因为这样的小事就将他撇下,他们说好的誓言、说好的一辈子不离不弃呢?
脚下不稳,他甚至屡次险些被那些摆设绊倒,还终因步伐太匆忙,不小心磕到了沙发前的茶几,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嘶——疼!”他借着这痛楚大叫出声来,试图博得小女人的同情,他以为念初会答应,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疯狂的犬吠声,桑念初连一声一息都没有。
该死——她离开家了?
他立刻模出手机给所有她可能去见的人打电话,那些号码他背得烂熟,就是为了即便眼睛看不到电话簿也能随时联系上同她相关的人们。
不会回家,已经很晚了,她不会傻到要回去打扰父母让父母担心,念初不是这样的女人,所以家是第一个排除的对象。
接下来就要从她熟悉的人开始查起了——
第一通电话他打给席璎,电话中的席璎气喘吁吁,像是在追赶着什么,问及念初是不是在她身边,她几乎一口就回绝了,还反问他们怎么没在一起。
不,不是她。戚擎苍悻悻地挂了电话,转而将希望寄托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而席璎那边,听到她在电话中提及念初的名字,正步伐匆匆走在前面的裴傲南蓦地回过头来,警觉地问:“念初怎么了?”
“戚擎苍找不到她,正在焦急呢。”席璎只好如实回答。
第二通电话要打给裴可欣,戚擎苍沉声屏着呼吸,因怕她们中有人受念初指使故意骗他,他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可是很遗憾,裴可欣也说不知道念初的去向,她还说她正跟小姐妹在泡吧,今天没有约念初的计划。
戚擎苍很是沮丧,两个女人都被否决了,难不成她跟男人跑了?是戚皓轩还是裴傲南,无论哪一个都够让他窝火了!
他再度拨出号码,等通话的间隙他回味着两人的回复,忽然发现了些许异样。
等等——她们之中有一个女人骗了他!
此时裴可欣坐在综合医院一楼的大厅里百无聊赖玩着手机游戏,果不其然,刚刚戚大哥打电话给她,跟念初嫂子料想的一模一样,而她也按照她的吩咐撒了谎,隐去了自己将她带来医院的事实。她自认为演技逼真,戚擎苍一定发现不了的。
只是……好无聊,她收起快要没电的手机,双手环着胸前,静静看着眼前的医院楼层指示牌发呆。
念初姐只说要来医院,却没说她到这里来的目的,像是要刻意瞒着她。她独自一人上了楼,却让她自己留在这里,这深更半夜的,她匆匆跑来医院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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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今天的万字更新,空纸很给力吧!话说昨天的“对号入座”有哪位亲愿意参与竞猜咩?唔,编歪打正着算一个,此外薇安和佩慈,哪个是蛇,哪个是蝎?欢迎各位亲踊跃发言各抒己见喔!
【特别致谢】;首先感谢今天几位宅心仁厚的鸡蛋君,谢谢乃们为空子屯粮补脑做出的贡献,熬夜码字确实很伤身体……不过乃们不手下留货点吗?马上就要端午节了,亲们也是要煮茶叶蛋吃的吧?
感谢编编的花花荷包及鼓励,感谢江湖小飞侠、keristing543、春燕难归、ruoshuiyipiao亲亲的超超超超多花花!!感谢天使333333、春燕难归、推推推、mariancat的咖啡!亲们表担心,空纸是砸不死的小强撑不破的铁肚皮,有鸭梨就有动力,日更一万码起来!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空纸随时欢迎亲亲来讨论剧情!(*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