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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裴傲南,快住手!【10000字*一更*吐血更新求鼓勵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的好事了?」

裴傲南剛一進門就看到床上的親熱戲碼,他自嘲地說了一句,忽而用力關上門,轉身離開。

真是可笑,剛剛听席瓔說戚擎蒼失明了,他幾乎是狂奔著折返回來,他擔心念初會受委屈,想要勸說她離開他,不要跟這個廢物在一起。

可現在看來,是他太多余。無論戚擎蒼怎樣落魄,念初的生命中都不會再容下別的男人。

滿室緋色的火熱被突然打斷,桑念初一聲驚叫,忙老老實實伏在戚擎蒼的身上一動也不敢動。

「是誰?裴傲南嗎?」他皺緊眉頭問,被外界突然一打擾,他還真是有點分神,不過好在那里爭氣,沒被嚇得縮回去,反而更是堅.挺。

「恩。」桑念初掙月兌他的鉗制,她剛剛就說會有人看到的啊!都怪他不信,差點兩個人就丟臉丟大了!

見她這麼在意,他倒是有些不高興了,一把扯過桑念初的胳膊,力道大的她猛然一疼。

「你怕他生氣?」

他語氣不善,一副心情不大好的樣子。

「問什麼?我只是怕一會被護士和醫生看到了。」桑念初無奈地解釋。這個男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小氣這麼愛亂猜,她明明什麼反應都沒有,他那些推論都從哪來?

「那你現在要不要出去問一下他剛剛匆忙來干什麼?」

「不用了。」

她並不是猜不到他為什麼突然上來,也許是席瓔對他說了關于戚擎蒼病情的事,他是來勸說自己離開的吧?

如此一來,剛剛正巧被他撞上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至少應該能讓他徹底死心了。

「你睡吧,已經很晚了。」桑念初將衣服整理好,「我就在床邊陪著你,哪都不會去,你需要什麼盡管叫我就是了。」

「念初……」戚擎蒼心里不由一陣愧疚,就在剛剛他還沖著自己的小女人發脾氣了呢,人一旦覺得自己把握不住就會有點歇斯底里情緒失控,他下次一定會注意,不會再對她大吼大叫了,不然萬一嚇跑了她,他死都不會瞑目的!

「怎麼了?」她俯,「我去拿濕毛巾來幫你擦一擦。」

「你帶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留在這個鬼地方了。」他晃著她的手臂哀求,就好像小孩子要糖吃似的蹩腳地撒著嬌。

「你呀,你又不听話,醫生不是說讓你靜養兩天嗎?」

「回家也一樣能靜養的!更何況我有一筆大生意,耽誤不得!」

「那你不打算手術嗎?」又氣又急,桑念初不禁說出了最令她關心卻也是最令他抗拒的問題。

「你要讓我這幾天就手術嗎?那我更要離開!」戚擎蒼忽然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我絕不會動那該死的手術!」

「擎蒼,你怎麼這麼固執!醫生說了如果你再不動手術的話不但眼楮不會復明,其他器官可能也會出問題的啊!」

「我不管!我還沒再睜開眼楮看到你,我絕對不會在這樣的狀態下上手術台,我絕不會沒再看你一眼就把自己的性命給交出去!什麼時候復明什麼時候再考慮手術的問題!」

「你不手術怎麼可能復明啊!膽小鬼,不理你了!」

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她又心疼又生氣,忽然賭氣甩開他的手臂,獨自進了洗手間難過。戚擎蒼見她竟然不管自己了,不由又是莫名其妙的一通火,突然抓起一旁的杯子用力摜在地上,只听得一聲脆響,玻璃杯眨眼間便成了無數塊碎片。

她不會懂的,她不懂,他是真的怕死,他怕再不能見到她,他真的怕會失去她,這輩子再不能擁抱她听她說愛,他有不願意離開這個世界的最充分的理由。他寧可全世界人嘲笑他膽小鬼,也鼓不起勇氣來面對哪怕0.01%的意外。

他無法再承受任何風險,他愛到極致,一刻都不能沒有她,更怕若他不在,她會難過。

摔碎了一只杯子,他瞞以為念初會生氣,不料病房里還是安靜到極點,一絲她的氣息都沒有。

她是不是走了?是不是去追裴傲南了?

一想到這他就忽然變得又緊張又懊惱,他忽然掀開被子下了床,赤足踩在地板上,數塊玻璃碎片頓時***足部肉中,鮮血瞬間便涌了出來,在地板上留下刺目的印記。

「念初,你等等我——」他胡亂模索著往前走,又快又急,屢次被儀器的線絆倒,終于因為失去平衡和支點不小心跪在地板上。那些四散的零星碎片扎進他膝蓋里他都渾然不覺,掙扎著還要爬起來。

「念初,念初!」他心急如焚喊著她的名字。

桑念初隱隱听到門外的動靜,她快步走出來,見到的卻是他渾身血,沒頭蒼蠅似的在屋子

里惶惶打著轉踫著壁。腳下拖曳出數條不規則的血痕,觸目驚心。

「戚擎蒼!」她嚇壞了,忙沖上去扶起他,看著他身上到處都是玻璃扎進**的血,那些尖銳的物件刺破他的病服,在他身上暈出大片血漬,令他整個人看上去像是經歷了一場大災難般恐怖。

「念初——」他喜出望外,猶如落水的病人抓住棵救命稻草般急切。

「別走,別離開我!」他緊緊抓著她的手臂,不斷央求著,道著歉,「原諒我好不好,剛剛是我不對,我不該沖你發脾氣的。」

「傻瓜,誰怪你了啊!」

剛剛才拭干淨的眼淚瞬間又再度奪眶而出,她小心翼翼將他扶到床上去,又急匆匆叫護士來為他清理傷口。

小護士一進門嚇了一跳,她以為只是磕絆到哪里流了血,拿了藥箱後才發現竟然會有這麼多玻璃碎片在他身上,尤其是腳部,幾乎沒有什麼完整的地方。

「哎——怎麼成了這樣,病人家屬,小心點啊!這很痛的!」

她拿出棉簽,邊消著毒邊查找著那些碎片,它們嵌入的太深,要拔出來需要好大的力氣。

桑念初緊緊握著戚擎蒼的手臂,她都心疼死了,他怎麼能這麼不听話在屋子里亂跑啊,最是受不了他這固執的性子!

「我不過是去洗了下臉,你以後不能再亂.動.亂跑了。」

「恩,听老婆的。」

她再度出現的感覺真好,只要她還在,那些痛算得了什麼呢?他緊緊擁著她縴弱的腰肢讓她坐在他身邊,頭抵在她的背上,貪婪嗅著她身上的香氣。

小護士手心都沁出汗了,這麼短短功夫她已經夾出了大小不一的帶血碎片至少七八塊,她以為床上的男人至少會哼一聲,他卻無聲無息仿若沒有知覺,害得她更是緊張了。

「先生,疼的話您就叫一聲啊!」

「不疼,您弄就是了。」

她擦一把汗,心里嘀咕著一般的病人要是到了這種程度早就哭天搶地了,就算是男人,至少傷口也會跟著緊一下,他怎麼就像是沒有痛覺的人一樣,這倒讓她不知如何下手了,更何況她還要剝開那些傷口仔細找尋……

那些碎片都清理完畢後,她整個人都近乎虛月兌了。她仰起頭松了口氣,這才發覺脖子都是酸痛的。

「好了,這兩天不要亂走以防感染,我一會給你們推個輪椅來。」

「輪椅?不用那麼夸張吧?我只是割破了腳而已。」

「我知道,先生您就別再逞強了,您要是一塊碎片也就算了,我這托盤上大大小小的碎片都數不清楚,您要是再不听話,後果可自負啊!」

小護士喋喋不休邊收拾東西邊警告,她當真沒見過這樣的病人,要是自己真的完好無損的話那還來醫院這種地方做什麼!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長得帥也得有個倔強的限度!

戚擎蒼陪著笑,听著病房的門「 」一聲被關上,這才松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小護士生氣了啊。」

「跟你在一起誰都得生氣。」

他擁著她,手臂從後面圈住她的腰,因此當一滴咸濕落下的時候,他準確無誤感覺到她的眼淚。

「你是不是又哭了?」

他心疼地轉過她的身子,用力一提將她攬在自己懷中。她環著他的身子,不埋怨不說話,就那麼抱著他一直哭。

她覺得他好可憐,為什麼上天能對一個人這麼不公平呢?給了他才華給了他不屈不撓的性子卻不給他完整的家庭一番平順的仕途,甚至連一副好身體都吝嗇施舍給他,偏要他一身病,一世紅塵債,模爬滾打著生活!

「不許哭了,陪我睡覺。」他霸道地抬起她的下頜,艱難尋覓到她臉上的淚珠兒,將它們悉數吻干。

「我還沒幫你擦身子呢。你這次要乖乖的等我,不要再動了。」

「恩,去吧老婆。」

他叫這個稱呼叫的順口極了,真的不願意再更改,想就這樣叫她一輩子老婆。他很慶幸,還好佩慈的中途退出,讓他得以從頭到尾都只娶她一個女人,這重身份將永遠屬于她。

桑念初端來水盆,小心翼翼幫他擦洗著身子,因為怕弄痛他,她的動作格外輕柔,沒想到他竟然都一身傷了還有心思想其他事,一不留神她就看到他身下支起的小帳篷,他的大手也不安分的沿著她的手臂向上攀爬。

「你又鬧!」她拍拍他的臉,佯裝生氣地說。

「老婆,我們回家去好不好,這實在是太限制了。」他晃晃身子,很是不情願自己睡在這麼窄小的床上,還時刻面臨被人打擾的境況,害他無法敞開了愛她。

「不行,你不許亂動,都怪你,傷口又出血了!」

她為自己清洗的功夫他已經睡著了,等她再度折回來的時候他正安安靜靜躺在床上,斜飛的英挺劍眉微蹙,削薄的唇輕輕抿起,稜角分明的輪廓和強健高大的身形勾勒出黑夜中的鷹,孑然獨立間卻又散發出傲視天地的強勢。

睡著了都不放松,就是這樣才令她心疼。她在他身邊坐下來,蔥白的手指沿著他的唇角細細描繪。她痴痴看著他,這樣英俊瀟灑的男人,在任何時候都堅強不屈的男人竟會和她彼此依戀,她是不是該說自己幸運呢?就算他看不到那又怎樣?他依舊是最完美的男人。

桑念初不知自己是何時睡著的,直到半夜,一雙手將她輕輕抱上床,又貼心為她蓋好被子。他將她摟在懷中,親吻她細致的眉眼,雖然看不見,但舉手投足間無不帶著寵溺和壓抑的狂愛。

「老婆,我們明天就回家去好不好?」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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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裴傲南的瘋狂索取令席瓔幾乎喘不過氣來他,他一面發泄著內心的憤慨,一面冷笑著說,戚擎蒼那混蛋,連在醫院隨時有人進出都不管不顧,他分明在折磨桑念初!

「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殘忍的男人?我這樣你是不是更喜歡我?」

他在她身下狂暴不帶任何同情的沖刺,直到她臉色慘白,身下涌出的已不知是血還是愛。他眼里沒有一絲同情,滿滿的全是恨。

「疼……啊輕點……」

那已經不是歡愛到極致的愉悅叫聲,而是慘叫,痛到無法忍受的訊號。伴隨著身下傳來陣陣收縮,裴傲南最後一襲,將自己的白灼灑在她體內,這才抽身退出來,一點溫存都不給予。

「記得吃藥,我不想讓你懷孕。」他冷冷地說。

席瓔喘息著倒在床上,淚水肆虐。這是她的選擇,她絕不後悔,她只是好心疼他,心疼他也心疼自己。

他們都愛錯了人,飛蛾撲火般燃燒著自己的一顆心。

見她沒有回應,他索性皺眉不再管她,而是徑直出了門去。一抬眼正對上門口不知所措的薇安,她今天領了個外國男人回來,真不知她的本意是不是想讓他吃醋,不過——很抱歉,他沒興趣關注她做什麼。

「你……你好了?」

她一直站在門口听著席瓔在屋里的慘叫,身下蠢蠢欲動,而領回來的那個男人更是不知天高地厚在她身後挑.逗著,裴傲南出門的時候,那名白人男子正將手伸向她的幽澤。

「要做出去做!」

他厲聲吼著,雙眼通紅的像一只發狂的豹子。

「兄弟,你不行啊,才幾個小時而已。太不持久。」

白人兄弟得意洋洋抓著自己身下的尺寸炫耀,亞洲人果然是不及他們的體力,早早就敗下陣來。

裴傲南冷眼瞪著他,忽然抬起拳頭,一拳便垂在對方的鼻梁上。那一擊又快又猛,瞬間將其打翻在地,鼻子上涌出血來。

「啊——」薇安一聲驚叫,看著白人匆匆爬起來,擦著鼻梁上涌出的血,罵著髒話,咆哮著撲了上來。

送死是嗎?裴傲南眼里閃過一絲冷光,瞬間已同他扭作一團。那白人雖是塊頭又大又生猛,靈活性和耐力卻都不如他,再加上他此刻正憤怒異常,手下毫不留情,兩三拳便將其壓在身下。

「我讓你他媽的再嘲笑我!」

他一拳一拳狠狠打在他臉上,嚇得薇安尖叫連連,白人臉上已是血肉模糊,地板上一灘血漬。

席瓔听到門外的動靜立刻掙扎著爬起來,見裴傲南這樣瘋狂發泄,而身下的男人已經沒了反抗的力氣,蜷起的手一點點松開。

他瘋了嗎!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裴傲南,快放手!會死人的!」席瓔撲上來從後面抱住裴傲南,試圖讓他停止。

可打紅眼的他哪里還會听別人的勸阻,他反手一揮就將弱小的她甩了出去,頭正磕在門框上,一瞬間她只覺得眼前一黑,有什麼腥甜的液體自她口中和額頭處涌了出來,全身的力氣都仿佛被剝空。

「裴……傲南……」她倒在地上,意識越來越渙散,朦朧中只見他終于站起身來,他身下的男人不知是死是活。

「弄走他。」他對著薇安冷聲說。回頭的時候才看到席瓔已經倒在血泊里,他怔了一下,似乎根本不記得她是怎樣受傷的。

「她怎麼了?」裴傲南指著席瓔問一旁嚇得渾身發抖的薇安。

她哪里還注意得到,她只被他的狂暴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只能蜷緊身子拼命搖頭,生怕再惹怒了這頭豹子。

他略一思付,便一把抱起席瓔,將她瘦弱的身子摟在身前,驅車將她送進醫院。她頭上的傷口血流不止,將他的白襯衣染紅大片,等推入搶救室時,她已經昏迷不醒。

「血庫B型血告急,可能需要申請從隔壁醫院調取……」朦朧中他听到一旁的護士向主治醫生急匆匆匯報著緊急情況。

B型血嗎?等等。

他抬手拉住匆忙的小護士,挽起袖子說︰「抽我的。」

小護士愣了一下,見他胸前的大片血漬,她還以為他也是個病號呢。

「您——不要緊嗎?」他衣冠不整,像是剛剛同別人打了一架,當護士的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

「我沒事,救人要緊。」

「那您跟我來下。」

檢查,化驗,確認無誤後,護士將一枚抽血針扎進他的手臂,暗紅色的血液緩緩涌動,這位英俊帥氣的男人竟然直直看著自己的血被一點點抽離出來,面無表情。

「先生,剛那位被搶救的小姐是您的什麼人?」

小護士以為他是太緊張,便好心同他聊著天。

「我……」裴傲南忽然頓了一下,他有些吃力在心中搜尋著能夠匹配她的可以被提在台面上的身份和地位,卻發現她永遠生活在他心里暗不見天日的角落里。

「我的女人。」他沉吟著,輕聲回答。

「您獻了這麼多血給她,等她醒了一定會很開心吧?」小護士痴痴地望著他說。

這一定是一位極溫柔極深情的男人,他長得又帥,還這麼體貼,再過不久他們身體里就能流著相同的血液了,這真是好令人羨慕的一對呢。

「不,別告訴她這件事。」他斷然拒絕她的好意,語氣很是生冷,倒是將她嚇了一跳。

「為什麼?」小護士睜大眼楮,疑惑不解,他不希望自己的女人知道是誰救了她的命嗎?

「你可以多抽些來,夠她用就行,不用管我。」

裴傲南閉起眼楮不再說話。

小護士吐吐舌頭,有些緊張地望著他愈發蒼白的臉色。待她拔掉針管時,她明顯感受到男人的手一抖。她站起身時,他也跟著站了起來,然而卻是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該死……」眼前一片黑,他忘記自己已經一天沒吃飯了,此刻才覺察到虛弱的厲害。

「先生,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小護士扶著他,關切地問,「給您拿袋牛女乃好嗎?」

「先救她。」他將護士推了出去,自己則強撐著在急救室外的走廊里坐下來,按著手臂上的針孔靜靜等著。

他救了她,是因為怕念初怪罪,還是出于本能救了她?

他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他已經無力再想,只想靜靜坐在這里,放空思緒,當一只沒有情感沒有思想不會痛不會笑的冷血生物。

不是說冷血的動物都沒有感情嗎?

他還記得抱著小子騫看動物世界的時候,小家伙指著電視上吐著芯子的舌出著主意︰「那溫暖了它們,血不就變熱了嗎,這樣就可以有感情了呀?」

小家伙,沒听過農夫和蛇的故事嗎?農夫用身體溫暖了蛇,蛇卻反咬一口將農夫毒死。

就好像此刻他和席瓔的關系那樣,她溫暖他,愛著他,他卻……害她在生死邊緣徘徊。

既然他像條蛇一樣冷酷無情,又為什麼還會難過?又為什麼還會擔心!

他忽然站起身來,朝著護士值班室走去,留下自己的電話後轉身離開。

他希望她醒來後不要再記得自己,那這場無休止的付出也就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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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微亮。

桑念初睜開眼楮時才發現自己竟然和衣睡在戚擎蒼的懷里。不知他何時醒來的,只覺得此刻他指尖正無限繾綣地溫柔撫過她眉眼的每一寸,好像這樣就能感知到她的面孔,他在心里描畫著她。

「你醒了?」

見她有了動靜,他微微一笑,模索著找到她的檀口,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早安。」

「恩。」桑念初有些羞赧,他們就好像一棵樹和一枝藤蔓一樣緊緊相依相偎,窄小的床讓他們彼此緊緊擁抱,一寸空隙都沒有,她的頭就抵在他胸前昨晚劃傷的傷口上,白紗布下泛著隱隱血色。

「痛不痛?」她立刻驚慌地挪開身子,以為是自己把他的傷口擠壓出血了,卻忘記地方太小,她險些從床上滾下去。

「小心點。」他用手臂穩穩拉住她,順勢再度帶入自己懷里,捏捏她的鼻子說,「摔壞你了我怎麼辦?」

「那……你餓不餓?我去買東西給你吃好不好?」

他們的姿勢太過曖昧,再這樣下去,難保他會作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不好。」他蹙起眉頭,「我不喜歡吃外面的飯,只想回家吃。」

「可是護士有囑咐過你不能亂走的……」

「我哪里亂走了,那護士難道沒有送輪椅來嗎?」

桑念初掙扎著支起身子,當真發現屋里放著個已經擦拭得縴塵不染的輪椅,她登時有些尷尬,什麼時候送來的,她怎麼都不知道呢……

「我都沒听到有人來的聲音啊——」

他單是想象就能猜到她現在是怎樣一副窘樣子了,不禁有些好笑︰「你睡覺不知道有多死呢,腿還搭在我身上,生怕不把我壓出個好歹來。」

「亂講,我哪里有那麼不規矩!」

「那下次非在床邊給你放個攝像機不可,好好把你睡覺的樣子拍下來,讓你看看你有多不乖,一直拱人擠人還要讓我當你的人肉墊子。」

「你又看不到!」桑念初情急之下忽然冒出一句,繼而發現自己不小心說錯話了,頓時愧疚萬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麼說的。」她總會忘記他失明的事情,尤其是他心情大好的時候,她看著他,跟常人一樣的泰然自若,一點都不像有病在身的樣子。

「沒關系,我能感受到。」他笑笑,牽著她的小手哄著她說,「你去我的口袋里拿電話出來,給司機張伯打通電話,讓他過來接我,順便把我弄上車子,咱們回家去。」

桑念初拗不過他,只好在他衣袋中翻找出手機,撥通張伯的電話號。不消久等張伯便趕來了現場,他跟著念初一起小心翼翼將戚擎蒼抬入車子,腳上那些淺顯的傷口大部分都已經愈合了,只剩下幾個傷及腳骨的,一用力還是會染紅繃帶。

桑念初收拾好東西,跟主治醫生道了別。他正翻看著戚會長的病例眉頭緊鎖,見她忽然來說要走,只得嘆了口氣為其辦理準許出院的手續。

戚擎蒼一路都顯得神清氣爽,到底是要回到家里了,很快就又可以吃到念初親手做的飯菜了呢。

「我都餓死了。」他擁著寶貝女人,「一會回家你要做好多好吃的東西給我,然後幫我舒舒服服洗個澡,再陪我睡覺。」

怎麼總睡覺呢?是不是因為淤血所以時不時就會覺得疲乏?

而且……這可是在車上呢,他這麼大喇喇地說要回家吃飯,讓張伯听到了她得多難為情啊。

見她沉默著不回答,他詫異地叫了一聲︰「念初?」

等等,糟了!她好像把什麼人忘在家里了!

「我……我送你來醫院的時候佩慈抱著孩子去了,我把她一個人丟在我們家里了。」

「是麼?她又來做什麼?」他眉頭緊鎖,一絲不快明明白白寫在臉上,「沒錢花了還是由被哪個男人給甩了。下次你不要隨便給她開門。」

「恩,我知道了。」她點點頭。

張伯的開車技術果然了得,一路暢通,他們平穩安全的到了家。桑念初掏出鑰匙來開門,正撞見佩慈坐在沙發上抱著兒子看電視,茶幾上擺滿了瓜果和用過沒刷洗的盤子碗筷,廚房里也盡是油煙味和剩飯菜的味道。

她還真在這里待了一天一夜不成?

听見屋里有動靜,戚擎蒼立刻拉下臉來,冷冷地問了一句︰「是佩慈嗎?」

「喲,戚會長,這怎麼短短一天工夫你就坐上輪椅了?」

她挺著肚子走了上來,見他這副樣子,心里不免孤疑,臉上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同情一閃而逝,很快便恢復到尖酸刻薄的狀態,毫不留情地嘲諷著這曾經把自己寵上天又讓自己墮入地獄的男人。

她有些痴傻的大兒子在一旁將花生米丟的滿地都是,見幾個人簇擁在門口,更是得意地像天女散花一般扔著懷里的爆米花,把家里攪得天翻地覆。

「張伯,麻煩幫我送佩慈回去。順便幫我叫保潔來把屋子都打掃一遍。」

他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听著這叮叮  的動靜,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家變成了什麼樣子。

「戚會長不要那麼摳門啊,你現在趕我走打算讓我住在哪里?」

「隨便哪里,賓館也行,張伯,實在不行的話就隨便送她到哪個賓館好了,房錢我付。」

張伯應聲點點頭,著實有些無奈地走上前去架起她的胳膊往外抱,反正這不是他第一次幫戚總清理這個自暴自棄的女人了,就連她拳打腳踢的反抗他都能照單全收。

「啊……張伯小心。」桑念初有些目瞪口呆看著佩慈瘋狂掙月兌著,細高跟一不小心踹上他的腿,她都跟著倒吸一口涼氣。

「放開我,你有什麼資格踫我,我可是堂堂會長夫人!」

「會長都死了,你一個會長夫人還囂張什麼!」戚擎蒼一聲冷笑,听著她的聲音漸行漸遠,終于是被一聲關車門的聲音阻隔在狹窄的空間內,再也打擾不到他們了。

張伯打了電話給保潔,自己又轉而來將她的大兒子也一並抱上車。兒子和母親的反應真是如出一轍,受到驚嚇動輒就是手腳相加的反抗,桑念初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這個世界終于再次清淨了。

等著保潔來將屋里的東西都重新收拾干淨恢復原狀,桑念初才終于松了口氣。她為戚擎蒼做好早餐,推著洗漱干淨的他來到餐廳。他看不到,她就用湯匙舀起清香四溢的粥送到他嘴邊,一勺一勺喂給他吃。

「生病真好。」他忽然笑著感慨。

「說什麼傻話呢。」桑念初有些嗔怪,哪有人喜歡生病的。

「當然好了,讓你干什麼就要干什麼,你不但不能反抗還要好好照顧我,老婆,待會吃完飯後你幫我洗澡好不好?」

「不好!不要變本加厲,你身上的傷都還沒好,不能沾水的!」

「難道你不記得以前你手受傷的時候我是怎麼照顧你洗澡的嗎?」他忽然壞笑著提醒她。

現在想想,當初真是傻透了,她那麼毫無設防,而他竟然連吃掉她的意識都沒有,還當真認認真真為她清洗,他當時一定是瘋了!

現在角色調換,他得使出渾身解數勾.引她才行,讓她主動把自己奉上,這才是一次到位的全套服務呢。

他不提那事她都忘了,雖然有些久遠,可一經提醒,那場景卻好像歷歷在目般令她心跳加速。

她記得她當時有問過他一個愚蠢的問題,她問他為什麼看見自己沒有任何男人應該有的反應。

他也還記得當初傻里傻氣還有些懵懂的她提出的問題呢,他跟她說男人只對自己愛的女人有反應。

就好像他現在這樣。

飽暖思婬欲,他現在吃飽喝足又被她這樣暖情的照顧,心里和身下沒反應才怪!

「放下你手里的東西。」戚擎蒼忽然命令著。

「恩?」桑念初愣了一下,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麼,只得惴惴不安按照他的意思撂下碗筷。

不料下一秒他就將她扯進懷里,讓她一個踉蹌跌坐在他腿上。他的望幾乎要沖破那層層束縛直達她的花心。

「你看,我說過的,我只對我愛的女人有反應,我現在反應就很強烈。」

他埋首在她的豐盈間,貪婪嗅著她身上令他瘋狂的香味,手上不由緊緊圈住她的腰肢。

「老婆,我們去洗澡好不好?今天,換你來愛我。」

桑念初哪里有回絕的力氣,她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他玩弄在鼓掌中的一只羔羊,他輕易就撩撥起自己心底那片柔軟和埋藏極深的望。

「好……」她在他耳際喘息著,有些羞赧地回應他。

而得到應允,戚擎蒼忽然不顧一切站了起來,將她抱起,讓受了驚嚇的她緊緊抱著自己,而他就托著她柔軟的身子,輕車熟路徑直向浴室走去。

天,他真的什麼都看不到嗎?

他一面隔著衣服親吻她的飽滿,一面騰出一只手來扯開她胸襟的扣子,向上一提,長裙便被他月兌了下來。

她的肌膚都已經變得滾燙火熱了,他想,它們現在應該染上瑰麗的玫瑰色,正等著他愛。

「你的腳傷……」

「沒關系。」他喘著粗氣回答。

他要愛她,此刻就算是下一秒要上刀山下火海也沒關系,他只想愛她,一天不讓她那張小嘴吃夠了自己都痛苦難耐到極點。

他好愛懷中的這副身子,生命太短暫,他一定會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愛她,深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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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空紙的幾百來號親們,乃們就盡情霸王吧,使勁霸王吧,瘋狂霸王吧!空紙是霸王不死的小強,你們再懶得說話空紙也會寫下去的!!哼!!

【特別致謝】︰感謝春燕難歸、myqing2009的花花,感謝hy8811親親的神筆,感謝紫罌粟5060、春燕難歸、江湖小飛俠、嘿兒嘿兒、桂利芳、yuyuxingchen、hy8811、ynlcgty、瀾闕影親親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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