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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皮相之下的驚喜

紫宸殿燃著醒腦的檀香,裊裊輕煙絲絲縷縷的從銅獸口中逸出來,很快消融在空氣中。

狄皇一身明黃的龍袍站在大殿中央,不安的走來走去。外面天晴氣郎,殿內卻壓抑得讓人難以喘息。

這幾天在別院他無時無刻不在關心著朝中的局勢,如果真如端木月染所說,現在的舞陽公主是個假的,那皇後和太子如何能夠承受?尤其是太子,自小與舞陽姐弟情深,恨不得連江山都分她半壁。

狄皇點點頭,道︰「來人,把舞陽公主帶上來!再去請皇後過來!」

「你應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世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端木月染冷聲道,單薄的身子散發著濃重的殺氣,只差那麼一點點兒公子儀就死在陣中了!枉公子儀待她那麼好,五年來視若親姐供著養著!黃難喘站。

「母後,是太子妃陷害兒臣。昨晚兒臣和阿儀都差點兒死在她設的機關中了,母後,你快把她拿下,切莫再听這妖女胡言亂語,壞我朝納!」玉卿聲色俱厲,充滿恨意的目光巴不得化成魔爪現在就把端木月染給撕碎。

玉卿被剝去了舞陽公主的皮,卻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掩面嚶嚶的哭了起來,一瞬間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 ——」

「宣!」

端木月染和公子儀都重新梳洗換過衣服了,背上的杖傷雖然已經結了疤。今天的她穿了一身淡藍色的宮裝,一圈白色的繃帶纏在胸口,洇著少許血跡,不過比起昨晚的狼狽整個人已經清爽了許多。公子儀則換了一身素淨的白色蟒袍,長身玉立。

意料當中的惱羞成怒並沒有發生,就連狄皇、狄後、公子儀眼見玉卿被剝下舞陽公主的皮也沒有想像中的震怒的,只是震驚,震驚之後竟然變成了喜悅!

「七龍奪珠?」狄皇臉色大變,像是听到了什麼極恐怖的事情,臉上的血色迅速褪盡,他驚懼的瞪大了眼楮,「這怎麼可能?」

他們一進來,狄皇就急切的問︰「如何?」

「母後救我,母後救我——」玉卿淒厲的叫喚著,身子卻只能僵直在那里,寸步難行,「父皇,父皇啊……這是怎麼了啊……」

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傳來。狄後不忍相看早已別過頭去,用力掐住了宮女的手,渾身顫個停︰「皇上,萱兒會被毀容的啊!」

「百鳥朝鳳?」狄皇更吃驚,不可置信的看著端木月染。那可是三百年前就與七龍奪珠陣一起失傳的功夫啊,她小小年紀的怎麼會?

大手一揮,他微微安心,在龍椅上坐了下來,擺開架勢等待著結果。

月染出手點住她的最後一個穴道,讓她連唇舌都不能再動彈,打開玉瓶,一股好聞的橙香就逸了出來。

狄後聞言錯愕的張大了嘴巴看向端木月染,她這時才看到月染胸前的血跡,驚問︰「太子妃,你受傷了?」

「父皇,昨夜已經成功把那人緝拿。如同兒臣所料,公主府另有機關,不過他們實在太厲害了,兒臣只能把太子帶出來,公主府已經夷為平地了。」端木月染抱歉的說,「不過朱七爺已經看出來是七龍奪珠陣,這陣法想必父皇也曾听說過吧?」

「唔——」端木月染忽然痛得彎了下腰,一絲殷紅的血像小蛇般從她的唇角蜿蜒了下來,在蒼白如紙的臉上顯得格外驚心。zVXC。

「是嗎?」端木月染冷冷的勾起唇角,從懷中取出玉瓶來,「還認識這是什麼嗎?」

公子儀有些緊張的看向端木月染,事已至此,他相信月染的判斷是正確的。可是他的心里還是抱了那麼一絲希望,希望這一切只是猜測,皇姐還是他的皇姐。否則,若這個皇姐是假的,那真的皇姐又在哪里?

「父皇也听過此陣?」公子儀提起來就有氣,「昨個兒臣帶去的人幾乎全都被困死陣中了,若非月染以一招百鳥朝鳳破了陣法,恐怕兒臣也……」

「皇上,這是怎麼回事?這好好的女兒怎麼會是假的?」狄後抹著眼楮哀哀的看著狄皇,怎麼也想不通。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端木月染你這樣陷害本宮,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玉卿怒吼,一雙眼楮紅通通的像要滴出血來。哼,這畫皮谷的人都死絕了,天下不可能再有人找出她臉上的破綻!只要她咬死不認,端木月染又能怎麼樣?

「是真是假,等下就知道了。」端木月染從容一笑,走上前推開狄後,來抬起素手去撫模她的臉。光女敕柔滑找不出一絲破綻,「嘖嘖,畫皮谷的人真是厲害,畫得天衣無縫啊!」

她抬起手,往她臉上一潑。

玉卿終于慌了,她看著她說不出話來。畫皮谷早在五年前為她畫皮之後就被燕王叔給滅了,怎麼還有人能配出容顏水來?

就這個味道……這是真的容顏水!完了!玉卿無法說話也無法動彈,只能用力瞪大了眼楮看著她。

狄後是臨時被通知來的,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看到女兒這個樣子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急急奔過去︰「我的兒,這是怎麼回事?」

狄皇攔住她,對她使了個眼色,狄後莫名其妙卻不得不照作,站在距離舞陽三米遠的地方痛心疾首的看著她︰「皇上,這是怎麼了?舞陽怎麼被打入天牢了?」

殿門打開來,伴著刺目的陽光,公子儀攙著端木月染走了進來。

不一會兒玉卿就被帶了上來。她的穴道已經被點住,連自盡都不能了。被關了一夜,她整個人顯得非常頹廢,美麗的容顏簡單的用水洗去妝容,蒼白得尤為可憐。

「胡說,這人怎麼還有真假?」狄後喝訴一聲,忍不住來到舞陽公主身邊,柔聲問,「我的兒,告訴母後這是怎麼回事?」

她故意沒提公子儀昨晚的險境,公子儀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忽然有種得妻如此夫復何求的感慨。

「父皇,事不宜遲,把母後請來一起驗證吧!」端木月染說。狄後和公子儀一樣愛護舞陽公主愛護得沒有一絲理智,若不讓他們親眼所見,只怕永遠都不願相信。

狄皇也深知其中利害,他嘆口氣,既感激又贊賞的走過來,拍拍端木月染的肩無限欣慰︰「好孩子,難為你了!」

那熟悉的聲音讓公子儀的心也跟著擰了一擰,端木月染悄悄握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務燥。

「容顏水?」玉卿大驚失色,目光直勾勾的緊盯著那熟悉的玉瓶,喃喃的說,「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反噬?」公子儀倒抽一口冷氣,同為習武之人他非常清楚這種反噬意味著什麼,遭反噬之人必須立刻打坐調息,三天之內都不具備攻擊力。她被反噬之後還勉力狙殺假舞陽公主,恐怕沒有個半年功夫是恢復不過來了。

「母後不必擔心,已經沒事了。」端木月染輕描淡寫的說,「兒臣懷疑殿上這位舞陽公主是假的,和太子商議之後昨夜夜探公主府,賊人為了掩蓋真相把公主府夷為了平地。眼下把舞陽公主帶到這兒來就是想讓大家一起看看,這位舞陽公主到底是真是假!」

雖是問兩人,但他的目光是落在端木月染身上的。曾幾何時,他對兒媳的信任已經超過了自己的兒子。

(恩,妻子比較強悍,做丈夫的就清閑了,哈哈)

狄皇嘆了口氣,蒼邁的臉上布滿無奈︰「朕也是一頭霧水,就讓太子妃為大家說明吧!」

白希的皮膚上卷起一小層皮屑來,細微得難以察覺。月染果斷的一掀,一張輕薄的人皮面具就月兌落了,露出一張秀麗的小臉來。她得意的笑了,松了她的穴,遞了一面鏡子給她︰「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愛得越深,就痛得越深。可是長痛不如短痛!

「是!」

「月染!」公子儀大驚趕緊扶住她,「你沒事吧?是不是又扯到傷口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于,殿外傳來太監尖利的報誦聲︰「太子太子妃求見皇上!」

端木月染搖搖頭,抬手拭去血色苦笑起來︰「我雖在幼年時遇到高人授以百鳥朝鳳絕招,奈何年紀尚淺,不能完全駕馭,才會被七龍奪珠陣反噬。」

「砰!」她被青龍狠狠的摔到地上,不由得痛呼一聲哀哀的叫道︰「父皇……」

喜悅!意識到這一點兒,端木月染心里浮起不好的預感,大殿里的氣氛變得極其古怪。

熟悉的容顏就在眼前,看來看去都是自家的孩子,狄皇也有些不忍的皺起了眉頭,強忍著沒有回應。

公子儀看著父皇殷切的目光,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是她太強,還是他太弱,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

「婉柔……」公子儀往前一個大步,用力把玉卿抱進懷里,不停的呢喃著,「你沒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端木月染蒙了一下,怔怔的看著他們。

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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