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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趙政之怒

在嫪毐的軍營中,嫪毐走來走去,看上去焦急萬分,衛尉竭和左戈竭走入營帳,衛尉竭緊鎖眉頭,左戈竭嘆了一口氣,

「對方大概多少人?」

嫪毐迫不及待的問道,

「不清楚,可是看那城中炊火像是有萬人左右。」

「什麼?」

嫪毐不敢相信,怎麼可能?趙政已經帶了兩萬人去雍城,怎麼可能又有萬名將士留守咸陽呢?嫪毐如今不能洞察城中情況,反倒變得被動,要是留在雍城和趙政殊死搏斗一場反倒還有勝算,可是如今嫪毐在這里卻一點勝算也沒有。嫪毐雖然不了解阿房,卻也知道阿房的心思之稠密,嫪毐萬萬不敢冒進,可是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趙政的援軍趕回咸陽嗎?那時嫪毐就必死無疑了!

「侯爺可知道那城上將領是何人?」

遲遲不開口的衛尉竭突然開口問道,

「不知道,可是可以斷定絕對不是秦國的將領。」

嫪毐對這個人也是充滿疑惑,正是因為不能確定他的身份,不知是不是哪里來的救兵,嫪毐才拿不定注意,

「侯爺,似乎事情的關鍵就在這個人身上,末將認為苦苦等待也是一死,不如轟轟烈烈的大戰一場,就算那個將士是韓國來的救兵,末將也有信心拿下咸陽城。」

衛尉竭突然跪地請命,嫪毐嘆了一口氣,不是他不相信衛尉竭的英勇,而是嫪毐如今剩下的就只有這些手中死士了,嫪毐不能貿然行動,要是真的中了阿房的陷阱,他的一生就會跌到萬劫不復的地步,這個賭注太大了,嫪毐真的沒有把握。

「你們先下去吧!讓本侯好好想想!」

听了嫪毐的話衛尉竭已經大致明白嫪毐的想法,所以他拉住還想勸說嫪毐的左戈竭,兩個人一同退出了營帳。衛尉竭看了看咸陽方向那清晰可見的炊煙,如果不是真的有大量駐軍在城中,那個嬌艷的王後到底是怎麼弄到如此之大的炊煙呢?

阿房早上在城上和嫪毐對峙以後就在還考慮一件事情,就是如何讓嫪毐相信城中的有大軍的事情。阿房突然想到要是讓他看到大量的炊煙,嫪毐就會有所忌諱不敢貿然來攻城。

可是阿房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要讓嫪毐看到供給上萬大軍的炊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也不可以明目張膽的說是為了嚇唬嫪毐請城中百姓配合,這樣要是讓嫪毐在城中的細作打探到,反倒是打草驚蛇的事情。

還好尉繚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以王上親政之名給百姓家家送去白面,讓他們自己做饅頭,在晚上同一時間生火蒸饅頭,說是為了圖吉祥也是為了百姓與王同樂,阿房听了尉繚的話,馬上把御廚坊下半年給王上做飯用的白面分給了百姓,百姓哪里見過這樣的上等白面,不禁各個跪在家門前謝王後的恩德。

阿房命守城軍士到百姓家中探視,看是否有老人不能生火的,這咸陽城里能被征用的兵全都被征走了,這城里已經沒有什麼壯丁,就連守城的將士都是年過半甲的人,阿房怕留在城中的老人家不方便生火,所以就命令士兵去幫忙。

阿房也親自到百姓家中幫忙生火,這樣的王後百姓可是真的沒人見過,一身干淨的衣服被弄髒了,臉也被煙燻得黑漆漆的,自打趙政宣旨賜阿房趙氏之名,百姓中就流傳如今的秦宮已經不是秦宮,而是阿房宮,是王後的宮殿。百姓們對這位美麗的王後又是崇敬又是畏懼,可如今這個高高在上的王後,給他們送來了一輩子都見不到的白面又親自來百姓家中生火。他們眼中這位王後好像比他們的王上還要尊貴可親似的,很多百姓看到阿房竟然對她行大禮,各個對她都是跪拜問安,好像她就是他們的王一樣。

「娘娘,尉繚有一句不知當說不當說。」

看到百姓的愛戴和過分的禮數,讓尉繚多了一絲擔心,

「先生請講!」

「看看這些百姓行如此之大禮,仿佛娘娘就是他們的王了!」

本來阿房覺得百姓行大禮只是覺得受不起,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听尉繚這樣說,不禁覺得他是話中有話,

「先生想說什麼大可堂堂正正的講出來!」

「功高震主,這句話就是尉繚想將的話,娘娘太過于耀眼,對于真正的太陽來說就好像搶了光芒一樣,娘娘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這一點!」

听了尉繚的話,阿房一驚,好一句功高震主。听了這話不知道為什麼,阿房心中多了一份失落,也許尉繚說的沒有錯,自己好像做了太多了,多的也許會讓她的政哥哥心里不舒服,不管是私自答應昌平君的條件,還是私自打開王倉的事情,阿房都太果斷了,沒有問過趙政的意思,就好像理所當然一樣。

回想起來自己私自決定的事情,無論是呂不韋還是咸陽的士兵,都是惟命是從不敢過問。這秦宮真的已經變成了阿房宮嗎?阿房是一心想要幫助趙政解決他的燃眉之急,也許一切都是為了趙政,可是自己是不是真的逾越了,她是個女人,應該偎依在丈夫的懷里才對,為什麼現在她會站在這里,像個輔政的大臣一般命令著本屬于趙政的臣子子民。

尉繚的話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阿房也許本意真的是要幫助趙政,可是什麼時候開始阿房內心好像多了什麼,多了一個想要爬到更高的地方的想法,爬到能讓所有人都害怕的位置上。也許就是在失去孩子的那個時候孩子開始的,她總是想要是那個時候,她擁有趙姬的權利,是不是就能夠保住自己的孩子,好像阿房一直在逃避著則個問題,也許這個才是阿房參政最重要的原因,也許阿房一直都知道的,可是韓凝不想去承認,如今阿房好像不得不承認了。

可是回想起來阿房應該相信趙政,相信如今的趙政已經擁有了保護她的能力,阿房應該相信他的,在這個可怕的秦宮中,阿房該擁有的不是冰冷的權利,而是趙政的愛。

深思了一整夜的嫪毐決定強行攻城,不管怎樣他都不想坐以待斃,他要殊死一搏,只有這樣才能有勝利的機會。清晨天還未亮嫪毐就帶齊部下來到咸陽城下,可是城上只站了一個人,就是尉繚。

「王後呢?」

嫪毐問道,尉繚笑了笑,

「怎麼侯爺也有怕的時候嗎?」。

嫪毐看到緊閉的城門問道,有望向城上的尉繚,尉繚神色淡定,似乎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這讓本就沒有什麼信心的嫪毐感到心虛,

「哼,本侯不怕,來人攻城。」

嫪毐的話迎來尉繚的大笑,听到尉繚的笑,本來推著攻城戰車的士兵停下了動作,都是看著他到底笑什麼。

「要是長信侯能早來個半日,娘娘還是會害怕,可是到了此刻娘娘已經沒什麼可怕的了。」

「什麼意思?」

嫪毐皺眉問道,這時衛尉竭看了看身後的樹林,

「侯爺,不妙,後有埋伏!」

嫪毐聞聲望去,只見自己大軍後方從四面八方涌出大量士兵大軍,嫪毐的軍隊一下子慌了手腳,不知道是該攻城還是向後備戰。此刻的嫪毐前有堅城後又有兵,嫪毐無力的笑了笑天,看來是天要亡他,要不是他一時婦人之仁,這咸陽城早是他囊中之物,可是如今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已成未知之數。

趕到城上觀戰的許魯看著那遠處來的伏兵,

「先生,敢問那是誰的兵?」

「楚國昌平君!」

尉繚說完笑了笑,他們還是趕來了,阿房得到昌平君趕來的消息後就連夜趕去雍城,看樣子是去和趙政請罪的,想起這場空城計,他不禁嘆氣,這幾日來大概是尉繚最擔驚受怕的日子了,還好昌平君及時趕來了,要不然自己這個自命不凡的天子驕子豈不命喪這咸陽城中。

趙政登基大典上,嫪毐手下第一勇士內史肆竟然帶了五百精兵強行攻來,雖然內史肆才智無雙,可是以五百人對上萬大軍,怎麼也是以卵擊石,內史肆根本還未進入蘄年宮就被呂不韋全部拿下。

「嫪毐人在何處?」

結束了親政大殿的趙政命人將內史肆壓來審訊,跪在地上的內史肆雖然被五花大綁,可是完全沒有降服之意,

「王上問話,為何不答?」

趙高踢了一腳內史肆,內史肆還是什麼也不說,趙政嘆了一口氣,

「松開繩子!讓他自己去地牢!」

李斯嘆了一口氣,看來趙政是有點惜英雄的意思,

「諾!」

李斯說完上前給內史肆松綁,並親自引他去地牢。

「你不殺我?」

內史肆沒有跟著李斯走,站在原地看著趙政好奇的問道,

「放肆!」

呂不韋大聲呵斥到,

「算了仲父,內史肆就是這樣的人,只是他投錯了主人,浪費了他滿月復經綸。」

趙政話語間透露出無限惋惜之情,內史肆看了看這個少年,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趙政盯著內史肆,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陣才說道,

「寡人會殺了你,一定會,因為你犯了不可饒恕的罪。」

說完趙政一行人離開了,李斯搖搖頭,看來趙政是惋惜的,他帶著內史肆一同向地牢走去,李斯親自帶著內史肆進入地牢,輕輕一拱手才轉身離開,內史肆看到李斯要走,突然問道,

「秦王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李斯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內史肆,

「像我們這些自負有些才學的謀士,其實都有一個心願就是遇到明主,然後輔佐明主一統天下,可是嫪毐絕對不是個明主,他的叛亂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欲,而王上卻有胸懷天下的大志,是一代明主。而且你不是也清楚嗎?王上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就在一面之緣之際就讓你動搖了。」

說完李斯又一拱手便離開地牢,內史肆出神的看著李斯離去的背影,心里某種說不出的感覺不斷的在擴大著。

趙政離開蘄年宮來到大鄭宮,可是整個宮殿連人影都沒有,趙政很激動,命人四處尋找著,難道自己的母親真的和那個男人遠走高飛了嗎?難道自己真的讓母親那樣討厭嗎?甚至就在他和她的情人對決的時候她可以不聞不問,難道自己就算死了在她眼中也不重要嗎?

「給寡人找,就算把整個雍城挖出來也要把太後找出來!」

趙政說的很氣憤,激動的眼楮里似乎都冒出火來,士兵哪里敢怠慢,馬上開始地毯式的搜索太後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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