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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言夫人情可見

齊夫人因為被趙政欺負整日在容華宮胡亂發脾氣,嫪毐知道後便跑到容華宮看看她,容華宮被齊夫人砸的七七八八,嫪毐本來還打算能靠這個齊夫人抓住趙政的心,可是看到這個景象,心也就涼了一半。

這個齊夫人從小就嬌生慣養,哪能受得了趙政的氣,說什麼也不肯去見趙政,不但如此齊夫人背地里詛咒趙政事情也是有的,讓這樣一個人留在王上身邊,不是給自己留下後患嗎?想到這里嫪毐踏出去的半只腳又縮了回來,他已經不能指望這個女人了。

嫪毐離開了容華宮,經過思德宮的時候,听到宮內傳出幽怨的琴聲,嫪毐抓住一個剛從思德宮走出來的小宮女。

「是誰在彈琴?」

「回侯爺的話,是言夫人。」

嫪毐放開宮女,宮女輕輕一扶趕忙走開,嫪毐又听了一陣才離開,嫪毐心里不明白為什麼莫言琴聲中會有那麼對多憂傷,能來到秦國與她的姑母見面她應該開心才對。

言夫人看著空空蕩蕩的思德宮,獨自彈著琴,她的腦海中浮現出趙政的樣子,初到秦國時她一直很好奇,到底自己未來的夫君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她踏出馬車就忍不住抬頭去看看那個站在頂端的趙政,言夫人愣住了,他竟然那樣英俊倜儻,那雙眼楮是讓言夫人無法忘記的深邃……

「起來吧!」

這是自己來到秦國以來,趙政唯一對她說過的一句話,可是當言夫人抬起頭看著趙政時,她看到的卻是他目光中的距離,好像一眼都不願多看的轉開了他的目光。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雲遠,易雲能來?」

言夫人不禁把自己的心情說了出來,她思念著趙政,希望能看到他,可是不管怎麼等趙政都沒來,別說是去言竹宮,就算從言竹宮前走過的事情都沒有,趙政好像是完全忘了言夫人一般。想著想著言夫人哭了出來,一滴滴眼淚都落在琴上,言夫人停下撫琴的手,又想起那晚見到韓凝的事情。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不知道為什麼言夫人一想到韓凝時心中浮現出這句詩,當初讀到這句的時候她都不明白為什麼,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只是給了一個背影,就讓人去追尋。可是看到韓凝的時候言夫人知道了,韓凝就是那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美麗女子,別說是男人,就連女人見到她也會有這種感覺,言夫人根本不想去爭,可是她心底深處還是希望趙政能注意到她,哪怕只是一瞥也好。

「傻孩子,你既然喜歡王上,就該去爭取啊!」

華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言夫人面前了,言夫人聞聲,忙擦干眼淚,上前扶著華陽坐下,華陽看著這個有什麼心事都往肚子里吞的言夫人,真的是又心痛又生氣。

「如今王上和那個狐狸精已經分開了,現下王上心里難受,正是讓你得到王上心的最好機會啊?」

華陽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嫪毐要去拆散趙政和韓凝這一對,可是她只是知道只要趙政和韓凝之間出現問題,自己的佷女就有機可乘,只要趙政喜歡上莫言自己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就不用擔心了,可是這個莫言卻整日默默流眼淚,根本不知道賣弄風騷來引起趙政的注意,這讓華陽很是憂心。

「姑媽,要怎麼做才好呢?」

莫言說到底還是不想放棄的,只要能待在趙政身邊哪怕一刻也是好的,華陽拍了拍莫言的手背。

「王上現在每晚都留宿章台宮,只要你每日去那里陪著王上,日子久了他就會注意到你……」

「姑媽,章台宮是王上的寢宮,怎麼可以去哪里……」

「听姑媽的話,其他事情你都不用擔心,你只要天天去那里陪著王上就好了。」

雖然言夫人很擔心,可是想到能見到趙政,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華陽馬上串通嫪毐,讓莫言能自由出入章台宮,听到這個消息的趙高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他知道如今宮中還有很多都是嫪毐的親信,自己勢單力薄根本斗他不過,他只好托人把這件事情傳去蘭池宮,可是韓凝病得不輕,若雪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給韓凝。

莫言晚上在章台宮為趙政翩翩起舞,可是趙政的目光卻始終沒有看莫言一眼,莫言看到趙政只是獨自喝著酒,眼中充滿憂傷,就這樣遠遠的看著他是莫言期待了多少個夜晚的夢,可是莫言沒有開心,心中只有難過,她希望趙政能笑,能開心的笑,不管是為了誰。

「出去,出去!」

趙政突然大叫一聲,所有的樂師好像習以為常,听到趙政這樣說,馬上和宮女撤出了章台宮,莫言則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走。趙政想站起來,可是喝了太多酒的趙政失去了平衡,險些摔倒,莫言忙跑過去扶住趙政。

「你是誰?」

趙政用朦朧的眼楮看著莫言,他本以為是趙高,可是卻看見一張陌生的臉,

「臣妾莫言……」

莫言輕聲的說道,趙政好像在思考,他想推開莫言,可是他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只能把所有的重量倚在莫言身上。

「莫言……」

「臣妾在。」

「是誰?莫言是誰?趙高……趙高……」

听了趙政的話,莫言心中一片冰冷,以為趙政在呼喚自己,原來是自己錯了,趙政根本不記得自己是誰,他一點也不記得了,莫言忍住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扶著趙政躺在床上。

「凝兒……

清醒的趙政也許還能忍住不再別人面前表現自己的脆弱,可是醉了的趙政卻怎麼也掩飾不了自己對韓凝的思念,他的心騙不了自己,知道韓凝愛著別人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好像天地的一切事物都變得黑暗了,自己的世界變得更加冰冷孤單。

莫言想幫著趙政擦干他流出來的眼淚,可是趙政卻抓住她的手,他以為那是韓凝的手,莫言怎麼掙扎,他都沒有松開。

這樣周而復始,趙政每天都是這個樣子,在趙政清醒的時候莫言從不敢出現,因為她知道趙政一定會趕自己走,所以她都是趙政喝得爛醉的時候,她才到趙政身邊照顧他,趙政口中也只有韓凝一個人的名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韓凝這個名字對莫言來說就好象是詛咒一樣,每日每夜的折磨著莫言的心。

莫言終于忍不住了,她來到蘭池宮,她要去見見那個殘忍的女人,若雪攔住了她的路,」言夫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干?「

若雪冷冷的開口,她不想任何人在這個時候刺激韓凝,韓凝已經病得不成人形了,這個時候真的經不起別人的冷嘲熱諷。」娘娘可在宮中?「

莫言的模樣也好不到哪里去,憔悴的可怕,若雪看到她的樣子,有點心軟,」夫人有什麼事情嗎?「」若雪帶言夫人進來。「

內堂突然傳出韓凝的聲音,」諾!

若雪雖然不像卻只能帶莫言進入內堂,莫言一見到韓凝就跪在地上,這讓韓凝嚇了一跳,

「娘娘,莫言求求娘娘,去看看王上吧!王上每日喝醉了醒醒了又醉,在這樣下去,王上的身子挨不住了,王上每天都在呼喚娘娘的名字,求娘娘去見見王上吧!」

莫言雨聲淚下,可當她抬頭注視著韓凝的時候,她住了聲,韓凝的樣子也沒有好到哪里去,臉色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本來就很瘦的韓凝現在更加瘦,少了一份健康的紅潤,多了一份蒼白,這讓韓凝多了一份楚楚可憐的美麗,不禁讓人想去保護。

「我身子不舒服,不能去見王上,請夫人回去吧!」

韓凝淡淡的說著,韓凝本來听到莫言說趙政的事情,她很是擔心,可是那天來傳話給若雪的宮人說的話,韓凝听到了,她知道這些天莫言夜夜都陪在章台宮,韓凝知道有人照顧趙政就是就好,所以她狠下心不去理會趙政。

這些日子生病韓凝想起了很多事情,就好象如果自己真的留在趙政身邊,她該怎麼辦?如果有一日秦國和韓國刀兵相見,韓凝又該何去何從,是保護自己的愛情還是自己的祖國,韓凝很害怕,她不想面臨這樣的抉擇,如果是這樣的事情,她寧願就這樣默默的呆著,也許時間久了趙政就會忘記她,忘記他們從前的一切。

雪見听了韓凝的話,上前拉住莫言把她拉了出去。若雪坐在韓凝身邊,

「娘娘,王上的心情也許就和娘娘現在一樣,娘娘忘不了,王上也忘不了,這樣耗著,只是耗干了心血,娘娘還是去見見王上吧!更何況王上這辛辛苦苦建立的政權,恐怕被嫪毐奪取,難道娘娘想看到秦國落入嫪毐手中?」

韓凝看了看若雪,該去嗎?該讓他整理好自己的感情嗎?也許真的太想去見見趙政,當晚韓凝還是忍不住來到章台宮,本來要攔住韓凝的宮人,被趙高打發了,他看見韓凝的模樣不禁心疼起來,韓凝冷冷的看著趙高,趙高一驚雙膝一軟就跪在地上。

「我是這樣交代你的嗎?你為何不勸王上上朝,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個道理你都不知道嗎?」。

「娘娘……」

韓凝不听趙高的解釋,直接進了內堂,一進去韓凝就聞到一陣很濃烈的酒氣,好像是酒窖一樣,聞到這個氣味韓凝幾欲作嘔。韓凝扶著柱子站了了一會,才緩緩走到床榻邊上。

她皺著眉注視著床上的趙政,眼淚便在眼中打轉,此刻她覺得自己比什麼妲己、褒姒更加可恨,自己竟然讓那個風姿卓越的少年郎變成這般憔悴。趙政滿臉的胡渣,頭發也像許久沒有梳過,和衣就寢致使整件衣服全是褶皺,這里哪像是個王,就算平民百姓也比他干淨整潔些。

「你……」

醒來的趙政看到韓凝,本來以為自己是做夢,可是他怎麼搖頭還是能看見韓凝真真切切的就站在自己面前。

「王上即使恨我氣我,也不該犧牲秦國的未來啊!」

韓凝直截了當的問道,趙政沒想到韓凝只是來說這件事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不是我走了,你便可以去上朝?」

韓凝不知道為什麼看見趙政這個樣子就心煩意亂,本來打算好好和他談談的韓凝卻忍不住發起脾氣,韓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好像是個孩子,因為父母不買糖果給自己就無理取鬧一樣。

「走?你要去哪?」

「去哪都好,也許只有我離開了,才能結束我們之間的戰爭。」

韓凝心里明白自己不該這樣,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就是無理取鬧,說著就哭了。

「我不會讓你走的,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不會讓你離開。」

趙政突然冷冷的說著,趙政並不認為這時韓凝的無理取鬧,在他听來,韓凝是想離開他,想回韓國去找她心中的情郎韓非。

「你……」

韓凝討厭趙政不理解韓凝的心思,她想趙政知道,可是自己卻偏偏說不出口,

「你回蘭池宮,哪也不許去。我會讓王賁看著你。」

趙政看著韓凝,韓凝也那樣看著趙政,兩個人都在慪氣,兩個人都希望對方明白自己的心情,可是誰都不肯說出來。

「你能不能不這樣虛度人生了,看見你這個落魄的樣子,我……我心里不舒服。」

這不知道這樣盯著對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韓凝淡淡的說著,趙政卻冷笑兩下,

「落魄?就算不落魄也比不上韓非是吧?」

韓凝沒想到趙政會這樣說,怎麼自己說的話,在趙政心里都變了意思,這讓韓凝更加煩亂,不知道哪來的火氣,她狠狠的瞪著趙政。

「對,你憑什麼和韓非比,他才學五車,英俊倜儻,而你呢?身為王上,卻連王上的事也做不好,憑什麼要和韓非比。」

韓凝說完,便跑出了章台宮,躲在宮門前偷看的趙高驚訝的合不攏嘴,韓凝竟然用這種口氣和趙政說話,完全不理會會不會傷害到趙政,趙高本來以為韓凝是來和趙政言歸于好的,可是現在怎麼弄到這般田地。

趙政听了韓凝的話,心里就好像火上噴發一樣,他走到鏡前打量自己,自己到底哪里不如那個韓非,他委屈的看著自己憔悴的樣子,自己不夠英俊瀟灑嗎?

「趙高,給寡人沐浴更衣。」

趙高真的是丈二的和尚模不到頭腦,他不知道為什麼趙政突然要沐浴更衣,趙政也不明白自己在賭什麼氣,韓凝說他不及韓非,那他就要超過韓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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