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韓國工廠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了,子馨還是學到了許多,不單單是幾句韓國的問候語,還有許多的做人的道理,明白許多不能為卻要為之的無奈。過去的永遠是過去的,過去只屬于死神,未來去屬于你自己,只有在過去的事物中學習到讓自己成長的東西,那才是最重要的。子馨還沒來得急感受下失業的滋味,工作卻自己找上了她。正好印證了那句「有心種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成陰」。
工作沒了,無所事事呆在窩里,擺弄那幾株從路邊拔回來的花草,雖然不知道它們叫什麼,但是子馨卻喜歡擺弄,它們開出一片小花,長出一片女敕葉,對她來講,都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情。有時候在清晨,子馨還能听到草葉展開時那輕微的響動,像是在向她問著早安。花開也好,花落也罷,子馨伴著這些花草,淡然心靜。為了能夠好好的過日子,那怕是平淡的,平凡的,平靜的,那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子馨都平常心地去面對著。她及時地培養著自己「活著真好」和「感謝人生」的心態。不管生活對她多少地不公平,她卻更希望自己可以平靜地面對,知足常樂,樂而知足。生活,有株花,有棵草相伴,也不能算是太孤單。
房東太太欣姨敲著子馨的窩門,現在的子馨,對這樣熟悉的敲門聲,已經不會像當初那樣似驚弓之鳥般地慌亂,她甚至能從這敲門的節奏中就能判斷是欣姨。于是緩緩地打開門,露出那副誰見了都會喜歡的笑臉。
「子馨,在忙什麼了,你工廠的事我听說了,所以我就過來看下你這小姑娘是不是在哭鼻子呢?」欣姨打趣地說道。
子馨把欣姨讓進屋,拿出那張子馨坐上去都怕摔倒的凳子讓欣姨坐。不過欣姨也有自知之明,坐到了子馨的床沿上,子馨也乖巧地坐在她旁邊。那凳子,實在不敢恭為的,小小的舊舊的讓人覺得一坐上去定會開裂而摔個四腳朝天。子馨是從沒有坐上去過,她也不知道以前住這里的人有沒有坐過,反正她是不敢坐的。
「欣姨真是神通廣大呀,我工廠這小事也讓你老人家知道了呀。可惜讓你失望了,我還沒到哭鼻子的地步,不過要是今天你來收房租的話,我就哭給你看。」說著擺出一幅要淚如雨下的樣子,惹來欣姨的一陣大笑。
「就那點小事還能瞞著我呀,昨天鬧到大半夜工廠那邊也沒散伙,據說後面還有很多工人沒領到補償款,都在鬧騰呢。世事難料呢,有些變化說來就來,都讓人準備下的時間都沒有。」欣姨倒是感嘆起來了,像是又關她事一樣。
「不是吧,欣姨,這事你也感嘆呀,你又不去那里打工。」子馨倒是奇怪欣姨有這種反應。
「你是真有這麼笨還是假裝這麼笨呢,那工廠在這十來年了,也有十幾個老客戶住在我這,現在突然出現這種情況,多少還是有人會離開的,懂了不,這樣我的房子出租就要受影響了。」欣姨有些擔心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呀,不用擔心不用擔心,你看我不還住在這里麼,不也沒打算搬麼。」子馨安慰著。
「說是這樣說啦,多少還是有一點點影響的。」欣姨還是有些許的擔心,不過她現在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情。
「你這小丫頭,被你一打岔,差點把正事給忘記了。」欣姨像想起啥重大事件一樣拍著自己的腦袋說。
「哎喲喂,你找我除了要房租之外還會有什麼正事呀,你不是真的想讓我哭鼻子吧。」子馨用她那不怕甜死人的聲音打趣著。
「你這小丫頭,淨會瞎說,我怎麼會想看你哭鼻子呢,還不到交房租的日子,等到了,有你哭的時候。」欣姨做勢要敲子馨的小腦袋瓜。被子馨一晃就閃過去了,落個空。
「不跟你小屁孩一般見識,說正事。」欣姨故作顛怒地說。子馨這次沒再還嘴了,安靜地等著欣姨嘴里的正事。
「我要回老家一段時間,最快是一個月,最慢也就二個月吧。這段時間你幫我看著房子,你看怎麼樣,我除了不收你房租外,再給你發600塊工資。你看怎麼樣?」欣姨一口氣說完,子馨則愣在那里沒說話,還沒消化完呢,也就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那媳婦馬上要生小孩了,本來一開始是說要在娘家生,現在一句話說娘家人沒空,要我回去照顧,你看,這事弄得我,心煩。現在的年青人都這樣,一天一個樣,一天一個想法,我是猜不透你們這一代人的腦袋里裝的都是什麼了。」欣姨自顧自地發著牢騷,卻沒發現子馨一個人在那天馬行空地神游呢。
「我怎麼能幫你看好房子呢,萬一它自己跑了怎麼辦,我可看不住。」子馨半真半假地開玩笑道。因為她確實不知道要怎麼幫人看房子。
「你這小孩,真是的,我的房子自己沒長腳,怎麼跑,我是讓你平時幫我打掃下衛生,有人租房帶著看下,要租的話就收押金。萬一有人要退的話你就算一下,都押著一個月房租的,你算下多還少補就是了。月初收房租的時候我就過來兩天。」欣姨解釋著,她真不明白這丫頭腦袋里怎麼淨想些不著邊際的。
「你剛還說我是小屁孩,現在給這麼重大的事情給我,你放心呀。」子馨還不忘記剛才欣姨的調寥,及時地就又還給了她。
「這事太重大了,我能做好麼?」子馨不相信自己,反問欣姨。
「這個你不用擔心,欣姨吃的鹽都比你吃的飯多,我看人不會錯的,我說你行就是行,你也別擔心,有什麼事不清楚不明白的可以給我打電話。」欣姨可是很確定地表述著她的觀點。
「是了,你還忘記說你過的橋比我走的路多呢。」子馨不忘記她的可愛本色繼續嘻笑著。嘴里是這樣講,心里卻在盤算著這差事是接還是不接,有沒有什麼不利的地方,以及自己能不能做得好,別到時接下來又辜負欣姨的一片熱心,還有那種信任。都得想明白呀。
「看來你懂的還不少嘛,欣姨算是小看你了。」說著要撓子馨的癢癢,子馨機靈地躲開了,她可是最怕這個的人,一旦笑起來會沒完沒了的,不可收拾的。
最後子馨還是接下了這個差事,第一,自己昨天就失業了,這樣省了找工作,雖然是暫時的,也可以頂一陣子了。第二,欣姨一直對自己關照有加,實在不好拒絕,別的還好,他人對自己的信任,最不好拒絕了。第三,這事看起來,也並不是相當復雜,子馨還是有自信可以處理好的。
欣姨走的時候跟子馨說明天帶她去熟悉環境,子馨倒好,直接來句「擇日不如撞日。」然後兩人就有說有笑地從八樓到一樓全走了個遍。欣姨仔細地跟子馨講那里打掃時要注意,那個租戶喜歡把垃圾放在門口不帶下去,那個租戶家有小孩老人要特別留意……子馨的小腦袋飛速地轉動,希望可以記下所有的信息,只是她也只記得大概啦,主要的都裝進去了,至少她認為是次一點的,就沒那麼用心地去記著,只要求有點影響就好。
分離時,欣姨熱情地邀請子馨去她家吃晚飯,不過子馨還是拒絕了,她是個特別害怕欠人情的人,雖然她還小,但自小她就知道,什麼都好還,就人情債不好還。盡可能的少欠點的好。說她人小鬼大也好,說她防備心太強也罷,怎麼樣都好,子馨覺得,她的心理年齡遠比她的實際年齡要老,這跟她自己的成長環境有莫大的關系。
三天後,欣姨送來一大串鑰匙,又是耳提命面地交待了一番。臨走時留下500塊,子馨甚是不解,不肯收下。欣姨的解釋是︰「有時候會有突發情況,或者是那家的鎖壞了,或者是子馨要用的水桶掃把壞了,都得換,都得用錢去買。」
子馨這才乖乖收下,還開玩笑地問欣姨︰「你就不怕我攜款潛逃呀?」惹來欣姨的一陣大笑。
欣姨還給了本筆記本給子馨,並叮囑道︰「把要退房的,要租房的,收到的錢,用出去的錢記在上面,到時候你心里才有個數,大腦總是記不住那麼多東西的。」
「這個我明白,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上學的時候天天听老師念叨,沒想到社會上還是離不開這爛筆頭還是有用處。」子馨說得還有模有樣,像個老師的模樣。只是呢,老師夢算是離她越來越遠啦。記得她小時候寫《我的理想》的作文時可沒寫要成為科學家,是寫了要成為一個普通的人民教師哦。只是,夢想是夢想,現實是現實,夢想跟現實,總是不沾邊的兩個南極跟南極,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也不可能相交,只是有些人可以把兩者有效地融合在一起,並為之努力不懈。
子馨還是忍痛買了個手機,沒有手機,確實不方便聯系,緊急事情的話,還是有手機方便一點。在手機店,她不敢買太好的,就挑了個一般的。一千塊,不算便宜也不算貴。但是在顏色上子馨還是犯了難,她喜歡粉色,但她又想著已經不小了,不能總生活在粉色的世界里不長大。再說粉色易花易髒,最終她還是在營業員的游說下買了黑色。回家窩,她就開始後悔,還是得拿自己喜歡的顏色,因為她越看越不順眼,黑色,總覺得不喜歡,太低沉,太暗淡,讓人,有些許壓抑的錯覺。
或許很多人都跟子馨一樣,想改變卻犯著難,在決心不堅決之時听了別人的建議下了決心,但最後一般都會去後悔,後悔沒堅持要自己喜歡的,沒堅持自己原有的想法看法。
子馨開始了她的另一份臨時的工作,早上起來後像個小大人一樣提著從上到八樓,一路掃下來拖下來,差不多就去一個上午。雖然也累,但比起先前在工廠,卻也好了許多,沒人管,全靠自覺,累了可以休息一會,渴了可以回去喝口水,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安排自己的時間,
下午基本也沒有什麼事情了,空房間也只有幾間,偶爾也有人來看,可能是子馨的口才不行,天生沒有做生意的那種細胞,也可能子馨沒有那種社會經驗,不能看出別人顧慮什麼,在意什麼,所以一直沒新用戶住進來。倒是幾次遇到有住在這里的老住戶,看到子馨辛苦地提水上去,有空閑時間的就會幫下她,子馨很多時候並不特別願意他人的幫助,因為她不知道別人趕不趕時間,再說這提點水上下樓梯對子馨來講,真的不算點什麼。只是誰讓她長得一副嬌柔的模樣,總有那麼多的好心人幫她。遇到這樣的情況子馨只有一個勁的道謝。心里還是有那種不情不願的心愫。
偶爾也會有些許突發事件,比如有人出門忘記帶鑰匙,比如有人家的燈有問題,比如那家的小孩調皮跑到外面去,比如有人從窗戶外拋垃圾,比如有外來小狗跑進來……每天總會有那麼一兩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不過還好子馨都還能應付,不懂的不會的多請教下人,子馨就當個跑腿的,人家也樂意。
漸漸子馨的壓力也消失了,能夠安心地處理著發生著的事情。其間欣姨有打電話來,先關心下子馨後就宣布自己正式升級為女乃女乃了。子馨很替她開心,並讓她安心在家呆著,這邊挺好的。月初收租時欣姨還是過來了幾天,後又急急忙忙地趕了回去。
子馨覺得,做人父母也不簡單,多少也能理解父母的苦處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父母心,都是愛著自己的每個人小孩的,那怕他們多少地不听話。
買了手機後子馨打了電話給父母,還寄了錢回去給妹妹做生活費,她知道,該為家里分擔點了,這也是她的責任,她不可以像別的小孩一樣只顧自己,再說她從不把自己當小孩子了。只有這樣,才會一點點成長起來,一步步地在社會上行走。
她也打了給夢麗,告訴她自己的近況,不希望她分心,更期待她都好好學習。但她始終沒打通過宇家的電話,她不是沒打過,每次都會情不自禁地按下那個號碼,可她總是會在接通那一刻掛掉,她沒有勇氣,真的沒有,她在想,她該安靜地生活著,讓宇擁有一個美好的大學生活,讓宇能夠成為一個有用之人,讓宇能學到大大的本領,讓宇可能畢業後出人頭地。可她總是忘記了她自己,忘記了她自己內心真真正正的想法,忘記了她自己內心真真切切的思念。或者說不是真的忘記,或是她刻意去選擇忘記,硬逼迫著自己去忘記。
可她不知道,宇在等,等她的消息,等她的信,等關于她的一切。每次宇打電話回家都要詢問他的母親有沒有個女孩子打電話來,有沒有把自己的地址告訴她。而每次母親的回答都是沒有,他每次都滿懷希望地打回家,可每次都是失望地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有時候他甚至懷疑母親在騙他,而一再強調這個電話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宇,一次次地等,一遍遍地念,可,終還是沒能等來子馨的任何消息。他有時候會後悔,自己不該來讀這個所謂的大學,他該跟隨子馨一起去闖蕩社會。但想到父母殷切的眼神,他又只能放下自己的這種想法,逼著自己靜下心來好好對待學業。相思人,易憔悴,宇,整整地瘦了圈下來。
時間不緊不慢地過著,眼看寒假馬上就到了,子馨天天翻看著那個從街邊發的廣告里的日歷,一有空就盯著發呆,數著日子,傻傻的,有時候一天數幾遍。她在等待,等待寒假的到來,雖然對她來說,當她走出高中大門時,寒假暑假已經遠離她了,因為她不再是學生,就不可能再有這種權利享受這種假期了,只是她還是殷切地等待這個寒假的到來,多期待,比以前上學時任何時候都期待。
宇也是,整天也在數著日子在過日子,他的心早飛回家了,他要自己回家,回去等他的電話,他要守著那個電話。
事情總是不會像完美之處發展,就像現在的子馨,眼看著那打著勾勾的日子就在眼前了,可是她沒有預料到的是,一場不大不小的災難正等著她。
那天,她照例提著一桶水到8樓,然後先用掃把從8樓掃到5樓,然後又回到8樓,用拖把從8樓拖著5樓。然後又從五樓開始掃,突然有一陣暈厥襲來,子馨搖了搖頭,沒太注意,繼續忙活著。再然後,又是一陣暈厥襲擊而來,子馨下意識地卻扶樓梯的扶手,只是近在眼前的扶手地那麼遙不可及,子馨其實很努力地想抓住,可最終還是沒能成功,听著自己倒地的聲音後就失去了知覺。
醒來後跟上次在珠海的情況差不多,子馨發現自己在醫院,手上還是掛著吊瓶,只是身邊沒有漂亮的警花。子馨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無助感又毫無預警地襲來,讓子馨一陣難過。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租住在欣姨那的李婆婆牽著她孫子二蛋去打開水回來後看到的就是子馨哭得一塌糊涂這一幕。
二蛋大聲地說︰「姐姐羞羞,姐姐哭鼻子,姐姐羞羞哦。」弄得子馨一陣臉紅,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子馨是個不太會表露自己情感的女孩子,突然發現自己的在一個不熟悉的人面前大哭鼻子,這種境況,子馨不知道怎麼處理。
「我已經給阿欣打個電話了,她說過兩天就回來,你也沒什麼大事,醫生就說血糖太低,是平時不注意營養,才導致的暈倒。你手上的擦傷也不嚴重,只是最好別踫到冷水,也別提太重的東西。」李婆婆沒有接她孫子的話題,自顧自地子馨說道。
子馨這才放下心來,知道自己要暈倒的那一刻,自己還是害怕的,還能感覺到自己從樓梯上向下摔的那種恐懼感,幸好只是擦傷,但那種恐懼也是實實在在的感受,讓子馨很是心寒。「什麼時候自己已經變得這麼虛弱了,一頓早餐沒吃就成這樣了,還有上次在珠海也是,只是一個驚嚇跟摔倒,自己也是暈了過去,讓護士小姐以為是自己在減肥,鬧個笑話。」子馨在心里想不明白,卻也不好去深究什麼,醫生說是血糖低,那就一定沒錯了。子馨安慰自己道。
「傻小孩,別哭了,不是什麼大事,這瓶吊水打完了,我就回去了,醫生說你得在這里呆兩天,怕你手上的傷會發炎。晚上有空我在過來看看,給你帶點飯過來。」李阿姨交待道。子馨很是感激,只是她嘴笨,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此時有聲勝無聲,所有的感激她都放在心里,一點點地記載著。
「哦,還有醫藥費我是從你口袋里拿的,交了兩百塊,如果不夠醫生會通知你的。」李阿姨像想起啥重大事一樣,趕緊說道。
子馨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眼淚流得更快了,想笑著說聲謝謝,只是眼淚真的不听話,不停不停地流著。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送走了李阿姨,子馨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她越來越喜歡盯著天花板看,她總是以為她能在那看到一個人的影子,能看到他的微笑。今天也是,她很想很想他能在自己身邊,那怕罵她不小心不注意不愛護自己都可以,只要他呆在自己身邊就好。
她看著天花板,白白的,什麼也沒有,後來就出現了,先是宇的影子,再是夢麗的,再是父母的,都在看著她微笑,都在看著她露出關心的眼神。子馨好想喊出他們來,好想他們可以出來擁抱下自己,那怕是就一下下也可以。可是他們,都在遠方,都離自己那麼遠那麼遠那麼遠,遠到她伸出手來,卻顧不著任何人。
子馨習慣性的用自己的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這樣才會感覺到一點溫暖,一點來自自己身體內的體溫。
宇在學校通知放假的當天就坐夜班車回到了久別的家,作為班干部的他,卻缺席了班級晚會,雖然很多同學都有意見,但他還是著急地離開學校,回到家。
母親對他的回家很是高興,卻在見到宇的那一刻有些擔心,雖然知道學校的伙食會差不點,但也沒想到宇會瘦這麼多。只是宇自己並不知覺,面對母親的一連串的疑問,他無暇回答,或者說是心不在焉的無暇顧及地去回答,惹來母親的一陣不滿。
回到家,宇一直守著那部電話,為了不表現得那麼明顯,他推說累了要休息,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里,盯著那電話發呆。
突然宇的心像被針扎了下地難受,痛疼。他更加地心神不寧,在房間里不停地鍍步,不停地轉動。最後他還是失望了,一直到深夜,電話一直沒有響起過。宇,更加地煩燥不安。
這邊的子馨握著那個手機,號碼輸了一遍又一遍,眼淚流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沒能拔出去,她沒有勇氣,她害怕自己會哭成個淚人,她不可以讓宇知道她想念他,不可以讓宇知道她過得不好。她要給一個快樂的自己給宇。直到抱著手機睡著也未能拔出去那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