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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我心态好!

晨起,寒岁静刚睁开眼就觉得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有些疑惑的揉了揉眼角。

“小姐,老祖宗那边昨晚便让人过来传话,今个不用过去请安!”白荷边挂床幔便同寒岁静道。

寒岁静又揉了揉眼角,有些疑惑的道“出什么事了吗?”

白荷凑近寒岁静低声道“听闻金府公子前几日出外遛马出了意外,人没了。四小姐虽还不曾同金府下定,但三夫人私底下收了金府颇多好处,如今金府想把好处要回去,可三夫人说是把那些银钱给了三老爷送礼去了,如今拿不出,昨晚便去了老祖宗那谈了许久,侯爷和夫人似乎也惊动了!”

“哼!送礼?送了谁这般大礼,居然能把整个三房都给整穷了!三婶做事如今竟这般不着调了!”

寒岁静轻哼了下这事她可清楚得很,为了给寒岁宁备嫁撑门面,王氏私底下又答应了高府,多备一万两的嫁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三房一贯吃穿讲究,哪里拿得出来,自然就得从金府那处补上了。

这事前世还闹得蛮大,因着王氏这种欺瞒行为,直接扫了祖母面子,祖母也生了气,不曾让母亲支银钱给王氏。

王氏无奈只得寻娘家借了八千两还给金府,金府自然不乐意,明面上碍于侯府权势不好多说,私底下却抢了侯府许多生意,似乎还在庄头上闹出几起大的干戈,这些也是后来她听母亲和大伯母霁氏闲聊时提起的。

“奴婢也觉得奇怪,昨个老祖宗身边的画扇过来传话时,听说老祖宗都被气得不行呢!”

“人死灯灭,死者为大!贪死者银钱,婶娘夜里可能睡安稳了!”寒岁静揉着眼角,淡淡道。

“是啊!这种事也亏三夫人做得出来!”白荷帮寒岁静穿好衣裙,见寒岁静一直揉着眼角忙又问道“小姐,可是眼睛不舒服?”

“也不知怎的,今日右眼皮老跳,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不知为何,寒岁静总觉得自己似乎漏了什么事似的。

绿叶捧着洗脸水走了进来,刚好听到寒岁静说的话,面上便有些紧张的回道“小姐,老人常说左吉右凶,不会出什么事吧!”

白荷拍了下绿叶的小脑袋“呸!小姐贵气福星,能出什么事,别胡说!”

绿叶忙把铜盆放好也拍了下自己的嘴“小姐,奴婢瞎说的,您可别放心上!”

寒岁静看着白荷和绿叶这般紧张不禁笑了下,倒也没在意,洗漱了,便去了外室用膳。

红颜端着一壶茶水,有些气呼呼的走了进来,给寒岁静服身后,才撅着嘴将茶壶放在桌几上,闷闷不出声。

寒岁静用绣帕抹了抹嘴角,笑着同红颜道“怎么了,瞧你这嘴撅着都快能挂上一笼子灯油了!”

“小姐,那个……哎……”红颜有些迟疑,犹犹豫豫的也不知当不当说。

“说说看!”寒岁静倒也一脸无所谓,再糟糕的事她前世没少碰上的,想让她动气,实在也不易。

望了眼寒岁静端坐在餐桌旁一脸平和宁静,红颜似乎也受了感染般,语气倒也平和了许多“今日一早奴婢去小厨,路过梅林时见几个小丫头在窃窃私语,说,说小姐思慕郑世子,为讨好未来婆婆,前两日特意跑去给国公夫人侍疾,因嫉妒左姑娘才学,还出手打伤了左姑娘,郑世子惑于小姐美貌,竟然一力袒护您,以至于出言顶撞左夫人……”

见红颜住了嘴,寒岁静有些疑惑的开口道“没了?”

“还有……”红颜憋红了脸,扯着绣帕就是支吾着说不出来。

寒岁静秀眉一挑,理了理绣有折枝梅的袖口,声音淡淡“还有就是说我,如何的不知廉耻,如何的野蛮骄横,如何的蛇蝎心肠,等等恶行罄竹难书,引我为戒,引我为耻,他们要是我,早已见河投河,见墙撞墙,见梁挂梁

,死了干净!”

望着红颜,白荷,绿叶那因震惊而张大得足以塞下一颗熟鸡蛋的嘴型,寒岁静又是淡淡一笑“我心态好!”

白荷先反应过来,终究还是有些担忧“小姐,可老祖宗和夫人那处,势必是要问起的!”

“无妨!郑府之事我一早便同祖母和母亲明说了,她们倒也能理解,也无怪责之意,随他去吧!”

红颜,绿叶,白荷不禁都有些崇拜似的望向寒岁静,她们家小姐,果然与众不同啊!

秋日是个丰收出游的好时节,京郊庄头处处可见忙碌的人影,大多忙着秋收农耕之事。

一身普通老百姓装扮的萧索带着贴身太监李顺,轻衣简从的走在田庄小道上。

“老听那些老顽固在朝堂上歌功颂德,陈词滥调的说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之类的,朕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若非今日眼见,朕还真不信了!”

箫索望着颗粒饱满的稻子以及不远处高挺丰盈的麦穗,顿了脚步,伸手挑了几束,目光里有了几分欣慰之色,一张儒雅威仪的脸更是儒雅柔和了几分。

“陛……”

在箫索锐利的目光下,李顺很识趣的改了口“爷,您圣德在上,百姓自然五谷丰登,衣食无忧!”

箫索瞥了眼李顺,又径直朝前走去,云淡天高,风清日立,满眼金黄。

“谷穗频频颔首,农田豆饱瓜稠!这方才是朕,最好的民得安生!”

走了几步箫索不禁又叹道,对于一位君王,最大的成就莫过于民得养生,天下太平,眼前的情形,无疑便是对箫索治下最好的回馈。

“爷,您该自称我的!” 李顺也有些不厚道的提醒道。

箫索又瞥了李顺一眼,眼神不轻不重,浓黑眉目间带了上位者的威仪大气,面容却甚是和善,虽年过半百看起来一点不显老反而儒雅尊贵

“就你懂!”

“奴才不敢!”李顺赶忙很识趣的又闭了嘴。

“老头,你没听到吗?老子让你不许收这里的麦子,你聋了不成?”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壮汉的叫嚷声。

箫索抬眼望去,三个壮汉站在不远的麦田边上,颐指气使的吼着,在麦田里收麦子的一个身影略有些佝偻头发发白的老人。

“走!去瞧瞧!”箫索想也不想的直接便走了过去,李顺赶忙贴身跟着。

刘老头直当不曾听到金老六的话,手上动作不曾停过一分。

“好!不停是吧!那可别怪哥几个不客气了!”

金老六的拳头眼见的就要落到刘老头身上,却被及时赶来的箫索一把拦住了。

“小兄弟,有话好好说,老人家虽耳朵不好,你多说几遍就是了,何必动粗!”

“哪来的臭老头,老子的事,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金老六看到箫索一身布衣打扮,根本不把箫索放眼里,本想也给箫索一拳,不想手却被箫索死死扣住了,半分都动不得。

“大胆……”

李顺本想斥责,却被箫索的目光制止住了,只能讪讪的又住了口。

“年轻人别这么大肝火,容易伤身!”箫索眉都不皱一下,淡淡道了声,才松开了钳着金老六的手。

金老六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口气倒是收敛了几分“你这老头,老子管自家的庄子,与你何干?”

“你胡说,这庄子明明是长安侯府的,老刘我是长安侯府的佃农,收这些麦子怎么就收不得了!”

刘老头突然停了手上的活,佝偻着背,仰着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望着金老六,一脸老倔老倔的质问。

长安侯,那不就是寒山嘛!有点意

思,这都碰上自家臣子家里的私事了,箫索更有了兴致。

“老人家说得有理,小伙子那你为何说这庄子是你家的,说来听听,我闲来无事给你们评评理,如何?”

箫索面上带着儒雅笑容,语气春风和暖,却无形中给人一种强大的感染力,似乎没人拒绝得了。

金老六都不自觉开了口“这庄子原本便是我金府的,年前借给侯府,如今想收回来,自然便是我金府的!”

“哼!”刘老头轻哼了下“什么是借,金家大女乃女乃可说了是送给侯府的,当时我们侯府许多佃农可都听得分明,你们这些黄口小儿,要是不信,大可找你金家大女乃女乃过来对质!”

“我们大女乃女乃身份尊贵,哪里是你们这些个糟老头,说见就见的!”

“六爷,别跟他们废话了,一会儿人多了更不好办,要我看干脆一把火把麦子都烧了,一了百了!”

金老六身边的褐衣汉子胡三,突然凑近金老六耳边低语了几句,箫索耳力好,倒是听得分明,见金老六果然要往田里去,箫索身手敏捷的挡在了三人前头。

“这话可还未说明呢!小伙子这是要做什么?”

“臭老头赶紧滚开,别以为会些三脚猫功夫,老子就怕了你了,信不信老子让弟兄一道把你也收拾了!”

“大胆!敢欺负到我家爷头上,你们这群刁民,是不要命了吗?”李顺赶忙护在了箫索跟前,厉声道。

“住手!”

一声动听的女子娇呵声后,从少数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一个纤腰细细,容色清丽的素衣女子,正是兰心。与兰心一起出现的还有庄嬷嬷的儿媳冯氏,以及保护兰心的两个护卫。

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粗糙百姓来说,这种装扮讲究,貌美如花又有护卫的定然都是大家小姐,主子。所以,兰心一出现四周立马没了声响,金府三个汉子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兰心立在众人面前,只扫了一眼,目光便停在了箫索身上。见箫索面容儒雅,虽穿着布衣,通身的气度却是高华至极,且兰心见箫索的第一面,便有了莫名的亲切之感。

兰心不由朝箫索和李顺的方向服了,才转头对着金府三个汉子道 “我是这庄里管事,有事冲着我来便好,欺负两个老人家算什么本事?”

兰心的话语里透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怒气,面容也没了往日的温和。

“哼!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了不起!”金老六嘴上虽这般说,却一点没再敢轻举妄动,眼眸不自觉的扫向兰心边上的两个铠甲侍卫。

“是吗?那你大可试试!”

兰心的目光平和的望着金老六三人,明明是秋水似的清眸,看在金老六三人眼中,却分外冰冷透骨,莫名便有些得慌。

箫索和李顺却在兰心出现后,都莫名的愣了片刻,不是因着兰心如兰般的气质,而是兰心的面容,和他们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像极了,有那么一刻,他们都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金老六,如今这个田庄由我接手,你们想要插手这里的事,是不是也该与我打个商量!”冯氏也站了出来,出声道。

金老六也是个识趣之人,见敌强我弱暗自呸了口,骂了句“晦气!”率先转身离开。

胡三却顿在了原地,望着箫索许久,藏在袖子里的火折子在他人不曾注意的时候,丢在了萧索脚边的一从干草上,才跟上金老六。

“小心!”

可从兰心的角度却是看得分明的,眼见在草丛里的火即将烧到箫索的衣袍,兰心想也不想的便奔了过去,推开了箫索,而兰心则因身子不稳,直直扑在了烧着的草丛上。

“兰心姑娘!”冯氏不由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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