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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是被颠簸醒的。睁开眼睛,一片漆黑,隐隐的有一线光,那是外面照进来的星月之光。她看了看,这是在车里。

勉强支撑着坐起身,苏岑觉得有点冷。身上是穿着衣服的,却是她临来时出门做客的那一身。苏岑苦笑了笑,揪了揪自己的衣领,手指触模到那颗微凉的蓝宝石,眼泪毫无预警的流下来。手背上湿腻一片,她反手就在衣服上拭净了。

不适的感觉已经消失,只是手腕、脚腕处还是火辣辣的疼。

苏岑用手捂住脸,身子颤抖个不住。一切过去,这恶梦却难平复,那种恐惧和疼痛成了喂养在她心头的毒蛇,时不时吐着血红的舌信子,向她示威。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是如何的软弱和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她的命运随时都会被一双邪恶的手翻来覆去,染成黑色,而她竟只能束手待毙。

马车回到孟府,玫瑰和冬忍上前扶她下车,黑影里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苏岑不及看清他的脸,先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味。

玫瑰扶住苏岑,低声道:“是大爷送咱们回来的。”

心口被重重的一击,许多蒙昧不明的事突然通透,苏岑冷笑失声,几乎不能控制,只能歪在玫瑰的身上,浑身上下都因为这笑而颤抖个不住。

孟君文皱眉上前:“你累了,回去歇着吧。”这女人要发疯么?无缘无故的笑什么?

苏岑仍是笑,笑的不能自抑。

她的命运任由他反复,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偏生她毫无还手之力。真的么?未必。他有他的手段,她便也有她的对应,总之从此撕破脸,她连名义夫妻都不屑于和他演了。

苏岑止住笑,单薄纤细的身子仍是在颤抖,朝着孟君文恶狠狠的,一字一句的道:“孟君文,你这混仗无耻王八蛋,真让我恶心。”

“你说什么?苏岑,别以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孟君文憋了一肚子的火都被苏岑这一骂激了起来。

苏岑笑道:“你想怎么样?还用你刚才的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你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变态到要扮演**犯才算过瘾么?还是说你魅力尽失,只好强上不爱你的女人?”

玫瑰死命的扯住苏岑,急的要哭出来:“大*女乃,别乱说话,您喝醉了,奴婢扶您回去歇息。”

孟君文大步过来,伸手就扯苏岑:“你这贱女人,再敢胡言乱语,我休了你。”

旧恨新仇,让苏岑理智尽失,甩开玫瑰,也甩开了孟君文的手臂,她迅捷的一转身,猛的伸脚,直踢向孟君文。

孟君文喝了酒,又因为月色不明,再加上苏岑在他身下无助柔弱,让他失了心防,这一脚正踢中大腿内侧,险险的就踢中了命根子。

他后退两步,勉强站住身子,恨命的道:“泼妇泼妇”

玫瑰吓的魂飞魄散,不顾苏岑的抗拒,和冬忍一左一右架住她,慌乱的对孟君文哀求:“大爷别跟大*女乃计较,她是喝醉了酒,所以任性胡说,奴婢这就把大*女乃扶回去。”

转头又哀求苏岑:“大*女乃,奴婢求您了,这里是什么地儿?您怎么能当众闹腾?快跟奴婢回去吧。”

苏岑稍稍泄恨,知道体力不及孟君文,再纠缠下去,吃亏的终是自己,将这仇恨咽下去,道:“泼妇也是你孟家的泼妇,是你孟君文逼的。”

玫瑰和冬忍不敢再让她说下去,架着她迅速离开是非之地。

这梁子是结下了,这仇怨是不可解的了。苏岑回到碧叶居,伸手一模,那香囊早就不在了。想也知道是孟君文换下的,想要销赃毁证。

都是那香囊惹的祸,里面加了**香,让她不知不觉间着了道。

苏岑越想越恨,真想揪出罪魁祸首来打杀一顿才能解恨。可是这会证据不在,就算是严刑逼供,又有谁会招认?

除了玉兰那几个吃里爬外的丫头外,不会有别人干这种事。

苏岑一夜不得好眠,恶梦连连,冷汗涔涔,等到天亮之际,人便昏昏沉沉的了。玫瑰来叫她起床,见她脸色潮红,连嘴唇都青紫了,伸手一探才发觉她竟烧了起来。

玫瑰叫了冬忍进来服侍苏岑喝水,用热帕子替她降温,她则亲自去回孟夫人。

孟夫人听说了昨晚的事。

儿子竟然亲自接了媳妇回来,还以为他夫妻二人言归于好了呢,谁想在门口就吵起来。小厮们远远的躲着,只听得只言片语,却也不得其解。

她原本想着问问苏岑究竟为何晚归呢,却不想她竟病了。叫人去请大夫,孟夫人又回禀了老夫人,自己则带着丫头过碧叶居来看望苏岑。

苏岑烧的厉害,喃喃不断的呓语,细听又听不分明。

大夫诊过脉,又看了看苏岑的眼睛,转身开了方子,对孟夫人道:“大*女乃并无大碍,只是受了风寒,又有点惊吓,我已经开了安神的方子,静养两日就可以痊愈。”

孟夫人道谢,命人拿了诊金将大夫送出府,这才回了自己的盛鼎居。少不得要拷问孟君文到底怎么回事。

孟君文懒懒的道:“不过是出门时遇到了,我又月兑不开身,索性带她去了别院,等我们喝完酒就一起回府……”

就这么简单?孟夫人不信,再问,孟君文便不耐烦起来:“您到底想听什么,说出来我好原样重复一遍。”

孟夫人气个半死,道:“我愿意管你们的事,不是大夫说她受了惊吓,我何至于讨人嫌非要问个究竟?”

孟君文道:“别院里山高水长,从林密布,她被什么不洁的冲撞了也未可知,我哪里知道的那么清楚,您若想知道就去问她好了。”

只说有事,甩手出了盛鼎居。

孟夫人恨道:“烧的都糊涂了,我问谁去?一个一个,怎么都不叫人省心呢。”

骂归骂,恨归恨,却也无法。

苏岑这一病却病了有半月之久。烧退了,人却总是恹恹的,也没胃口,半步不出碧叶居。

天气一天天暖起来,又是新的一个月。这天是初一,玫瑰进来回话:“大*女乃,刚才奴婢去夫人那领了这个月的月例,都在这呢。”

一一细说分明,呈给苏岑看。

除了月例,还有暮春初夏的衣服,不只她的,还有孟君文和春柳、夏莲的。

苏岑死盯着孟君文的衣服,半晌都不吭声。

玫瑰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便收起衣服,道:“女乃女乃若没什么意见,奴婢这就去分派下去……”

苏岑却一伸手,道:“且慢,你去把玉兰叫过来。”

玫瑰不解苏岑的用意,只得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叫了玉兰进来。

玉兰行礼,苏岑道:“这是大爷的新衣,你去送去青云阁吧,顺道去趟柳丝院,就说我请春柳姑娘过来说说话。”

玉兰上次卖主有功,侥幸躲过孟君文的窝心脚,心里便更加蠢蠢欲动起来。难得大爷对她另眼相看,如今又师出有名,借着送衣服的当,正好去大爷面前露露脸。

因此玉兰高高兴兴的应了,转身要走。苏岑又道:“你怎么拿?难道要双手捧着过去?”

玉兰赧然一笑:“还请大*女乃示下。”

苏岑想了想,道:“我记得有个白底紫花的包袱,玫瑰,你去拿了给玉兰包上。”

玉兰从碧叶居出来,双手拎着包袱直奔青云阁。一路上遇见丫头,互相打着招呼,不无骄傲的道:“我是代大*女乃给大爷送初夏的衣服呢。”

不到一刻的功夫,都知道大爷孟君文的衣服做好了。

今日孟君文正巧在,清明接了玉兰的包袱,双手呈给孟君文:“大爷,您的夏服到了。”

孟君文瞥一眼,漫不经心的道:“收起来吧。”

有小丫头上前接过包袱,转身到了衣柜面前,准备分门别类的放好,谁知一打开包袱,当即就尖叫起来。

孟君文被吓了一跳,几步走过来道:“鬼哭狼嚎什么?难道这里有鬼?”

一看之下,他也怔住了。

包袱里哪有什么夏装,只有一片五颜六色的齑粉,还带了微微刺鼻的硫黄味。

孟君文大怒,对着外面喊:“送衣服的人呢,给我带进来。”玉兰不明所以,慌忙进来行礼,对上孟君文如铜铃般的眼神,吓的两腿发软,道:“大爷饶命,奴婢是奉大*女乃之命来送衣服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孟君文眼神厌恶的掠过包袱里的齑粉,纵然不惧,还是觉得心寒。他能想像得出苏岑那种凶恶的样子,她是恨他入骨,恨不能他也和这夏装一样化为齑粉啊。

可查来查去,都与苏岑没有干系。来时是完好无损的,出碧叶居时也是完好无损的,有许多人可以做证。唯一最有嫌疑的是玉兰。

玉兰哭天抢地,只是求饶告罪,说她一无所知。

孟君文只得罢手。再追究下去,顶多治苏岑一个御下不严,可这玉兰又是孟夫人赏给苏岑的,他若动了,不是打自己娘的脸吗?

他愤恨不已,却只能不了了之。夫妻间已经势同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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