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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文自念着男子汉大丈夫,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可心中这口恶气着实是难忍。更让他不能忍的是春柳和夏莲跑来跟他哭诉,这个月的月银竟然无缘无故的被扣了。

始作俑者自然是苏岑。

孟君文被这二人嘤嘤哭泣搅的头昏脑涨,只得连吓唬再连安慰:“不过就那么点银子,扣也就扣了,从我这里出也就罢了。”

他的月银苏岑倒是没扣,但是连面都懒的和他见,只叫玫瑰打发个小丫头送到了青云阁。

现在不是孟君文躲着苏岑,而是苏岑躲着他了。

晨昏定省,能错过就错过。她在老夫人和孟夫人的院外都安插了眼线,但凡听报孟君文不在她才来。

偶然一次遇上了,苏岑照旧给孟君文行礼,可是眼底的不屑和厌恶以及轻视,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只禽兽不如的畜牲。连语气也不再有从前伪装的客气,冰冷生硬,言简意赅,连一个字都不想多和他说。

在苏岑眼里,孟君文就是不折不扣的**犯。

孟君文气恼不已,偏生又找不出她的错着来,想发作都难。谁知她竟然撞到枪口上了,敢苛扣姨娘的月例?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老虎不发威,她当他是病猫啊?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就算不用那种方式,他想对付她也是手到擒来。

孟君文叫人拿了银子打发了春柳和夏莲,自去找孟夫人算算这笔帐。

孟夫人笑脸相迎,难得儿子来一趟,准备了时下新鲜的果子,又沏了明前的亲茶叶,这才道:“怎么你脸色不太好?”

孟君文道:“娘,听说你把这个月的月例都给了那女人?”

孟夫人嗔怪的白他一眼:“有话好了好说,什么那女人,那是你媳妇。我不交给她,难不成还让你一个大男人来操这份闲心不成?”

苏岑纵有千般不好,可她是名正言顺的孟家大*女乃。

孟君文羞恼道:“可她克扣了我的银子,娘你就放心让她管么?”

孟夫人一怔,问:“真有此事?这我可倒要问问,她克扣了多少?克扣了谁的?”

孟君文被问的期期艾艾,一横心实话实说:“是春柳和夏莲那两个丫头的月银,从前不是按照姨娘的定制,每个月五两的么?怎么这个月只剩了一两?”

这哪里是姨娘的定制,分明只是一等的丫头。这苏岑就是打他的脸啊,简直可恨可恼。

孟夫人不免气恨的望了儿子一眼,道:“你叫娘怎么说?娘从前说过你多次,你都不听。这两个丫头,你急着非要把她们抬举成姨娘,这倒也罢了,不过是府里的丫头,仪式省了也就省了,可是你既娶了媳妇,就该让她们俩去敬茶。你任性偏不予理睬,苏氏自然有理由不承认这两个姨娘。她不承认,这两个可不就是丫头?说到哪,你也不占个理字……”

孟君文被堵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半晌才气鼓鼓的道:“那还能怎么样?我是天,她就得事事服从我的意思,难道我说的话她就该不听不从吗?”。

孟夫人耐心的解释:“你说的固然没错,可是后院琐事,再没有大男人事无具细插手的道理,你要是非得抬举她们两个成姨娘,苏氏自然不敢违逆,可是名不正言不顺……传出去只是笑话,还有,你注定要把她们两个的卖身契交给苏氏……”

照样是授人于柄。

孟君文见母亲都不向着自己说话,知道自己行事有亏,被苏岑抓住了把柄,是没法从她这讨还回去的了。

好在银子不多,他不必花费公中定例,自己也养得起。别说两个,就是二十个,他养起来也是不在话下。

强忍下这口气,心里暗恨。这个臭女人,专会从这些琐碎方面拿他的错着。她以为他就会服软屈服不成?真是痴心妄想。

不管什么身份,总之有他宠着春柳和夏莲,就把她苏岑晾在碧叶居守活寡,她又能耐他如何?只能哑巴吃暗亏,再张狂也张狂不到哪去。

说到底还是她吃亏。

苏岑这会破天荒的在老夫人处。

老夫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打定主意不想给苏岑好脸的,可是苏岑全不在意,行了礼便立在下首,絮絮的跟老夫人说起孟君文的事来。

孟君文是老夫人的心头肉,别人是碰不得动不得的,可如今硬生生的被孙子媳妇霸占了,她竟比孟夫人这个当娘的还要不平衡。

她对苏岑一百个看不顺眼,可听她提到孟君文,还是不禁竖起了耳朵。

苏岑半是抱怨半是委屈:“大爷年少贪欢,按理说若不误正事,倒也情有可原,可是孙媳妇觉得,春柳和夏莲两人毕竟是丫头出身,未免过于卑微了些,眼皮子又浅,更谈不上远见卓识,不能劝谏大爷,反倒会扯了大爷的后腿……”

这话,老夫人爱听。在她眼里,什么姨娘、通房,那都只是个玩意,喜欢了宠幸一时也就罢了,不喜欢时就撵出去了事。

这两个丫头她也见过,妖妖娆娆的,一副狐媚子样,甚是不讨喜。果然如同这苏氏说的,眼高于顶,又浅薄短见,稍一得宠,就以为麻雀变凤凰,那小家子气着实碍眼。

可架不住孙子在她膝前百般哀求,只说喜欢,她没法才由着他闹去。

若是这两个狐媚子只顾着以色邀宠,淘坏了孙子的身子,又坏了孙子的大事,那是绝对不能留的。

老夫人便斜一眼苏岑,毫不客气的指责道:“还不是你不争气?白白的让那起子狐媚子鸠占鹊巢。但凡你争气些,也不至于落得个现在独守空房的境地。”

苏岑气的要死。她家孙子浑蛋,怎么能怪到她头上?她受这无妄之灾,还不知道去哪说理去呢。

只得委屈的含了泪道:“孙媳愚钝,在家只知做针线,从来不知道该如何讨男人欢心,大爷不喜,孙媳也只得认命。”

老夫人哼一声:“认命?说的倒容易。你且说说现下该如何?”

她只关心自己的孙子,至于苏岑的认命与否,跟她毫不相干。

苏岑拭了假戏真做的泪,一时徬徨茫然。她想着自己亲爹的那句训导:不争一时之输赢,且看以后……

以后,以后还很长很长,她现在已经不管输赢,不要输赢,因为不论什么结果,她都不过如此,逃不月兑这种困顿的局面。

究竟怎样才算是赢呢?

如果她的爹爹知道了他看好的佳婿竟然想要用毁她名誉的手段迫她自请下堂,他会如何做?

苏岑不敢去想这个假设,因为她不确定哪个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抛弃了国之大业,一家之族。

尽管他看上去是个很护着女儿的慈父。

那又如何呢?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权势大过一切,利益大过一切。

苏岑不敢轻易相信谁,更不敢高估了人性。

如果她得不到支持,那就只能众叛亲离,这才是她最大的错着,是她最悲惨的输。

老夫人得不到苏岑的回应,不由的轻蔑的撇了撇嘴,道:“你呀,年轻,任性,冲动,做事不经头脑,小打小闹的折腾还可以,真的遇到事,就拨不开麻了……要不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呢……”

苏岑温婉的一笑,道:“所以孙媳来请祖母的示下。祖母走过的桥比孙媳走过的路都多,您经历的事也不知凡几,但凡从中指点一二,就足够孙媳过一辈子的了。”

好话谁都爱听,况且苏岑又拍的正是地方,老夫人只觉得浑身通泰,不由的脸上就多了分笑丝,嘴上却还是硬梆梆的:“我才不多嘴,更不管你们的事,没的叫人说我老了老了还讨人嫌。”

典型的得便宜卖乖。

苏岑便悠然婉转的长叹。这叹息就像一波三折的弦,欲断还连,欲连却眼瞅着要绷断,直挠得老夫人心痒难耐,良久不见苏岑继续往下说,只得引她的话:“办法呢,不是没有,把那两个狐媚子打发了就是。”

苏岑大惊:“那可怎么使得?别说是两个人了,就是大爷最爱的白玉兰,因为得不到,大爷不惜着人砍了毁了去,若是闹出事来,岂不是不可收拾?”

老夫人心下一凛。自己的孙子她最知道,这样的事他是做得出来的。

苏岑趁势道:“依孙媳看,不如给大爷正正经经纳一房姨娘,寻个清白的普通人家的闺女,既无仗势,又无依靠,在这府里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等大爷情意稍稍转移,那会再处置春柳和夏莲,大爷也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老夫人嗤笑一声:“我倒不知,你还是如此贤良大度之人。”

嘲弄之意十分明显。

苏岑笑道:“孙媳是什么人,祖母早晚会知晓。我是最良善不过的人,不过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我是个人?”只要不惹她,什么都好说。

老夫人哼了两声,道:“就按你说的办。”

苏岑应承下来,却又面露为难之色:“这人倒是好找,可若是寻个好的,少不得要多花费些银子。”

“这不必你操心,银子不从公中出,免得捣腾口舌,我自拿我的体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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