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着如此懂事的弘晖,只是笑着对他点点头并没有多作责备。而乌拉那拉氏则作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弘晖不要再开口多说什么。
“都是姑姑不好,不关长保阿哥的事,长保阿哥不需要自责!”颜小懿走到弘晖的身旁伸手模了模他的头安慰道。
“李妹妹,你还是先抱弘昀回去吧。我看弘昀定是吓到了。”最终还是由乌拉那拉氏开口打发李仙先进去了。
李仙一脸难堪地望着他们。原本以为今天是爷的生辰,她为他漂漂亮亮地操办了一场寿宴,他自然会对她更是宠爱有加。谁知道她女儿宛汝竟闹了这么一出,扫了所有人的兴。虽然她心有不甘可碍于弘昀这样一直哭闹,怕是会令四爷生气,最后她也只好起身向胤禛及嫡福晋乌拉那拉氏行了礼,随即抱着弘昀进去了。
看着李仙离去的背影,颜小懿想到方才宛汝哭着跑出去前恶狠狠地看着她自己的眼神,心里不禁有点发毛。不过怎么说宛汝挨打也是因为她,她自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如今又害弘晖内疚,她真是个惹祸精,到哪儿都尽惹麻烦。
“姑姑!你可莫要生气,宛汝姐姐是无心的!”弘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竟安慰起了有些失魂落魄的颜小懿。
颜小懿看着弘晖可爱的模样,模了模他的小脸重重地点了点头。本想与弘晖再多玩一会,但见絮瑟略显倦容又连续打了几个哈欠。
颜小懿便轻声细语地哄着弘晖,“长保阿哥,姑姑见长保阿哥的这会儿额娘身子有些乏了,长保阿哥啊现在赶快回你额娘的身边陪你额娘回去休息。好不好?”
弘晖回头看了眼正向他微笑着的母亲也学着颜小懿的模样重重地点了点头便跑回到了乌拉那拉氏的身边躲在了她的怀里,乖巧地对她嘘寒问暖。看着乌拉那拉氏母子亲热的模样,又见胤禛看着他们母子俩那温柔的神情时,颜小懿不禁在心里羡慕不已!不知她是否也会有这般福气,有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相伴一生呢……
这场家宴最终在弘晖的笑声中结束了。颜小懿与乌拉那拉氏及两位夫人作福道别后终于起身离席了。散席后,颜小懿吩咐小春先行回西雅阁做好准备。而她则一路追着正欲回书房写折子的胤禛。
“四爷!四爷!”颜小懿穿着花盆鞋行动自然不如以往敏捷,才没跑几步便已上气不接下气。
胤禛回头只见颜小懿追着他跑得气喘吁吁便停住了前进的脚步,“慢点走!小心别摔着了。姑娘家别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胤禛略皱着眉头轻声责备道。
颜小懿好不容易跑到他跟前,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缓了缓气。才没喘够几口气便拉着他的手径自往她的西雅阁拽。
“今日是你的生辰,所以呢,这一刻起你都要听我的,跟我来!”她不顾他的犹豫对他微微一笑后便继续前行了。
胤禛笑着摇了摇头完全不知道这个丫头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见她如此积极也只得无奈地跟着这个鬼灵精走。
快到西雅阁的时候颜小懿才松开了手,大步退到了他身子的一侧对着胤禛鞠了个标准90°的恭,“四爷,请!”她微笑着恭恭敬敬地喊道。
“这会儿又突然这么有规矩?”颜小懿突然如此规矩起来胤禛不倒有些不知道这个丫头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胤禛与往常一样大步跨进西雅阁,却见整条长廊都张灯结彩,长廊上的红绸缎下挂满了小红灯笼一路透到了长廊尽头那座水榭的亭子前。见到眼前如此精心装扮的水榭长廊,胤禛倒是吃了一惊。他也猜不出颜小懿究竟想要做什么,但看得出为了今夜她可是费了一番心思。
“请四爷继续往前走!”颜小懿故意字正腔圆地说。
一路穿过长廊来到水榭的凉亭之内,只见亭内的石桌上摆着一个由各类糕点拼凑而成的巨大正方形糕点。大糕点的正中央插了一根红色的小蜡烛,而蜡烛周围则用红色花瓣水歪歪扭扭地写着“四爷生辰快乐”六个大字。
胤禛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样别出心裁的贺礼,倒觉得很是惊喜。正当他想转身询问颜小懿这个大糕点叫什么名字的时候,只听见身后的颜小懿边鼓掌边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唱完颜小懿便上前拥抱了一下他,“亲爱的四爷,生日快乐!快许愿,快许愿!”
胤禛被她的这些举动惊得杵了在原地。他看了眼颜小懿,看了眼大糕点,不记得究竟有多久有人这样用心地为他过生辰了。自从他佟额娘过世后,他似乎便再也没有刻意地去过自己的生辰。他的生母只记得为他十四弟过生辰却从不曾想到他的生辰。胤禛一直以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去在意自己的生辰。想不到今日却被颜小懿的这番心思所感动了一回。
胤禛虽然很喜欢眼前这个别出心裁的糕点与她为他所作的一切,却还是故意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这个就是你送爷的生辰贺礼?”
“这样还不够啊?”见他依旧一脸漠然、毫无反应,颜小懿的满心欢喜顿时烟消云散。本以为他会很高兴的,毕竟这是她来到这大清第一次精心为别人过的生日。虽然一切都显得很简陋,但她可是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才完成的。这个时代没有蛋糕,她对厨艺又是一窍不通,不懂如何自制蛋糕,只好去市集买各类糕点拼搭凑数了。虽然眼前的这个蛋糕与21世纪的蛋糕相差甚远,但好歹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见颜小懿一脸失望,嘟着张嘴的模样可爱极了,胤禛实在忍不住笑了出声,随即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这份贺礼爷很喜欢,谢谢你,颜小懿!有佳人如此,夫复何求!”
他这一笑与他的一句谢谢着实令颜小懿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他这样故意耍她令她有些生气,但却碍于他是今天的寿星又不好发作。
起风了,蛋糕上的生日蜡烛被风吹得摇曳了起来,烛火随风飘舞照得亭内忽明忽暗。颜小懿突然想起了他还未许愿便忙推开了他,“快闭上眼睛许愿呀!许完愿再睁开眼睛吹蜡烛!”说着,她将他推到了蛋糕的正前方。
胤禛猜想着这定是她家乡的习惯只是笑着摇摇头。随即便照着她的意思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许下了心愿。胤禛睁开眼睛后便一口气将蜡烛吹灭了。
“许了什么愿呀?”颜小懿见他许完了愿,顽皮地凑到了他的跟前。
在昏黄摇曳的烛光下今晚的颜小懿显得更加明艳动人,胤禛看着她这张纯真而又白净的脸,脑子一热一把抓住她的肩头,俯在她的脸颊轻轻地啄了一下,“这个就是我的愿望。”
这轻轻的一吻令颜小懿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她仰着头看着眼前正深情望着自己的胤禛,不禁伸手双手挽住了他的脖子,踮起了脚尖轻轻啄了下他的唇。
“既然爷觉得小懿今天为爷准备的贺礼不够,那么这个算是额外的礼物吧!”颜小懿笑着说道。
胤禛看着她豁达的模样不禁板着张脸一本正经地说,“你可要对爷负责!”
“为什么?”颜小懿惊讶地瞪着眼睛望着这个无厘头的胤禛。
“因为你亲了爷!”胤禛这话说得有些无赖。
“可刚才不是爷先亲我的吗?”颜小懿大声抗议道。
“爷不过亲你的脸,你却亲了爷的嘴!”胤禛抿着唇强忍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