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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卧虎藏龙(二)

曹欢道:“这也真苦了你了,不过你只管秉公执法,天大的事,我爹爹也定会给你个公道。”

赵捕头闻言,扑通跪倒,叩首道:“多谢曹大小姐大恩,曹大小姐一言,真是救了我全家老小。”

曹欢笑道:“你也不必如此,我父为人处事,从来帮理不帮亲,天下人尽知,赶快起来吧。”

赵捕头闻言,千恩万谢,站起身来。曹欢又道:“你家孔大人突然发了急病,你可知是什么原因。”

“这个么……”赵捕头面有难色,支支吾吾,“恐怕与那件是有些关系,只是小人不敢讲。”

曹欢道:“你只管说,天大的事,有我为你承担。”

赵捕头看了下四周,行至我等三人近前,小声道:“今日小的带了三班衙役,前来摘星楼维持治安,孔大人突然说今日闲来无事,也要来看看。小的一听,自然很是高兴,万一有什么事发生,孔大人武功智谋地位,均胜小人数倍,有天大的事,恐也难不倒他。谁知今日楼上突然多了那个仙子一般的女子,与人比琴,殊无对手。您也知道,孔大人也是雅人,平日最爱韵律,今日到此,本来在东边“升龙”楼喝茶观望,不欲去一争短长,孔大人一听那女子的琴音,便忍耐不住,也上了摘星楼。只是后来……”说到这里,眼神闪烁,却不再说下去了。

刚刚离的远,不曾看到东西两楼的匾额,这时经他一说,便抬头望去,只见东边楼上的匾额之上,果然书着“升龙”二字,字迹沉稳朴实,毫不做作,大有君子之风;而西边楼上,写的却是“栖凤”,字迹清秀月兑俗,温柔婉约,不知作者是否为女子,但字却极具淑女之姿。

曹欢性子甚急,见赵捕头支吾,不由嗔道:“你难道也要学那说书的,将故事分成几回来讲吗?”

赵捕头扑通跪倒,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只是后面的事情,确实有些难以开口。”

曹欢道:“只管讲来,如有半分假话,让我知道,定不饶你。”

赵捕头道:“孔大人一向自持文采武功,风流成性,偏偏见那姑娘身材甚好,却拿一块白巾遮了容貌,便说要赌胜负,若那女子输了,便将面纱取下,让天下人一睹芳容,那女子有些恼怒,便说如果孔大人输了,便得爬下楼去。孔大人一向自视甚高,目中无人,尤其对于琴技更是自信得很,当然便答应了。谁知与那姑娘一较之下,却如流萤见了皎月,被遮得全无半分光彩。”

说着面露惧色,向楼上左边弹琴那位公子望了一眼,道:“这话是那位弹琴的公子说的,跟我可不相干,后来他还要孔大人依约从楼上爬下来。孔大人脸上挂不住,于是便发起飙来,持着武力,硬要摘那女子面纱。其实也不能怪孔大人,输赢倒在其次,但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楼上爬下来,以后还要如何在许都作人。孔大人武功,人尽皆知,谁知那位弹琴的公子,只用袖子一挥,便将孔大人打得滚下楼来,以孔大人的武功,竟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听楼内的人说,也真奇怪,那楼梯本不是直的,就算滚下楼来,不过一层,也该止住了,可那孔大人犹如被人推着一般,从七楼直滚到一楼门口。”

“哦”,曹欢听道这里,抬头望向楼顶,惊道:“那人真有这般厉害。”旋即笑道:“不过,如此一来,岂不正好照顾你的生意?”

赵捕头听得连连摆手,道:“小的哪敢,小的哪敢。况且您也知道,曹丞相吩咐过,这摘星楼半月之内,上楼者只论文采名声,不论地位官职,小的就算想管,又哪有资格上这摘星楼。小的候在门口,待孔大人下来,本想去扶,谁知孔大人脸色铁青,一言一发,一掌打在小的脸上,随后便怒气冲冲的去了,小的心里担心,但也不敢离开这里,于是便让小安和小福去追孔大人,不知大小姐可曾见到。”

他这番话,说得颇有顾忌,所以很是啰嗦,不过也将事情原委讲了个大概。我向他脸上望去,果然脸颊右侧,隐隐有五个指印,心下不由为他鸣不平,暗想今日所见所闻,料那孔严平日定是骄横跋扈得很,对毁他眼睛的愧疚,不由少了几分。

曹欢道:“这倒没有,可能是走岔了路,没有追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快分开人群,我与张公子要上楼。”

赵捕头望了我一眼,道:“这人,真……真是张公子?”

曹欢怒道:“连你也不信我?”

赵捕头道:“信,信,小的怎会不信。”口虽喏喏,但一张脸上却还是写满了疑色。我想到自己本就是个冒牌的,不由脸上更热。

曹欢道:“这位张公子可是如假包换张简,只是今日孔严发了疯病,他与这位大师,为了救孔大人,才弄得如此模样。”

赵捕头看了看西摩尼,见他容貌与中土人士大异,想是异域高僧,不敢怠慢,道声:“原来如此。”随即起身,转过头去,呼喝手下衙役,为我们开路。

此时楼前人群摩肩接踵,而且楼上比试正在精彩关头,虽有衙差开路,人群却也分开的甚慢。曹欢不由大是情急,猛的从怀中拿出个火折,打着火点着一样东西,便上天空抛去。

“轰,”一声惊天巨响,真震得人眼前发黑。巨响过后,人们不由得都向我这边望来。

曹欢拉着我大声叫道:“大家速速闪开,天下第一大英雄张简张公子驾到。”

人群一阵哄动,数千条目光,不由得同时集中在我的身上。我不由一阵眩晕,但好在认识张简的人不在少数,片刻之后,便有人大呼“真是张简公子。”人群迅速向两旁闪了开来,让出一条道路。曹欢一把拉住我的衣袖,生怕我跑了似的,道:“公子请。”

我心下连连叫苦:“一会上得摘星楼,如果那些所谓的名士非要和我比试,可如何是好。”但此时骑虎难下,也只得随了曹欢前行,西摩尼也随后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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