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
北冥王的身体一僵,卡在她脖子上的手一松,修长而单薄的身体缓慢的转过去,玄思繆一身绯红的立在皑皑白雪之中,宛如妖娆的精灵妖狐一样,眸光炽烈的看着北冥王,“王兄,别来无恙。”
“哈哈!”北冥王忽而一笑,抬起手臂,把血淋淋的手臂凑到嘴边,伸出殷红的舌尖舌忝了舌忝,惑人小笑,“皇弟,好久不见了。”
玄思繆的眼神触及到白芍颈间微微的一圈青紫时猛地缩了缩,“皇兄,那是我的妻。”
北冥王幽幽一叹,目光甚至难解的看着玄思繆,“她不配。”
白芍囧了!她哪里不好了?怎么说也是个有理想,有目标,有志向的三有女青年吧!
“皇兄以为谁配?”玄思繆直直越过他身边揽住白芍的肩,冰凉的指尖轻抚她脖子上的淤青,凤眸微微眯起,转瞬间聚起狂风巨浪。
白芍有些被他的样子吓到,竟是不知说些什么,只见玄思繆突然转身,目光阴咎的看着北冥王,“皇兄,我再说一次,这是我的妻。”
北冥王冷冷一笑,“你确定她是你的妻?”
白芍顿时虎躯一阵,不解的看着北冥王,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
玄思繆一笑,“皇兄此话何意?”
北冥王的目光直直的看着白芍,宛如一条湿冷的毒蛇一样缠着她不放。
白芍下意识的往玄思繆身后躲了躲,余光瞄向一旁走来的夏冰阳,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一会儿你便知道了。”北冥王冷冷的笑,突然朝身后拍了拍手,林子里突然窜出两名黑衣人,中间驾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含恨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北冥王。
“絮雅!”白芍惊呼了一声,扬眉看着北冥王,不知道他是何意思?
北冥王忽而咧嘴一笑,朝絮雅走了过去,扬起右手模上絮雅的脸颊用力一撕。
女人的脸猛地扬起,目光含恨的看着白芍。
那张脸不止让白芍愣住,即便是玄思繆和夏冰阳亦微微愣了一下。
那是与白芍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只是左脸上被烙印上了奴隶的印记,她扬着眉,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就那么**luo的看着白芍,突然道,“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杀你么?这回你知道了吧!”
是了,白芍知道了。
只是她绝对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真正的江南山庄庄主。
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若不是絮雅脸上的印记,恐怕很少有人能够辨识出来吧!
“皇弟,这个才是你真正的妻子。”北冥王轻声道,突然一把捏住絮雅的下巴,“这是,这样的女人,****无耻,如何配得上你呢,她该死啊!可惜,竟让她逃了出来,不过,无所谓,现在还不是被本王给抓住了,这次,便连同那假冒的一起杀了吧!”他说的云淡风轻,白芍却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感情这北冥王是个典型的恋弟癖啊!
看不惯玄思繆娶了江南山庄庄主这样的女人,便在她住在龙门客栈的时候把她给劫走了,估计后来她是逃出来了。
白芍暗暗同情的看着絮雅,突然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那真的絮雅呢?”
絮雅一笑,“自然是死了。”
白芍大惊,扭头看夏冰阳,“真的死了,那便表示和亲失败,这可是大事。”
夏冰阳扬眉,“大事又如何?”
白芍囧了,“那个,两国不会因此而交战么?”
夏冰阳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我想,这个就交给蓝大人吧!”说着,扭头向右看去,果然,蓝齐飞寒着一张脸朝这里看来。
白芍暗骂了一句,原来蓝齐飞也早就发现这个絮雅是假的了,这是没有点破罢了,感情都把她当傻子了。
北冥王那厢显然还是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恋弟情节里,白芍突然有些怀疑,他虎视眈眈,韬光养晦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有朝一日登基为帝,可以和玄思繆光明正大的搞*基?
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之间透着些诡异,扭头看玄思繆,那厢故作沉思状,好一会儿才道,“皇兄,我只说一遍,这是我的妻。”他突然伸手揽住白芍的肩,宣示的意味很是明确,看的北冥王脸色黑成一片,他扭头又看着絮雅,“那她呢?”
玄思繆一笑,“与我何干?”
好一个与我何干,白芍总算见识到这人的无情了,却又不得不庆幸他对的不是自己。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庄主亦不是什么好鸟,事到如今,她也算是看清这世道了,左右是成王败寇,你不杀人人杀你,维持正义什么的还是交给上帝去做吧!她一小小布衣,能守住自己的幸福已是不易。
想着,亦是拉着夏冰阳的手转身往马车的地方走,远远的将玄思繆抛在身后。
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留后一排一排的脚印。
走了很远,远到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声,她才突然顿住,用手抹了一把脸,已是濡湿一片,她仰头看着夏冰阳,终是娜娜开口,“夏冰阳,你说,他还会回来么?”
夏冰阳依旧是深情的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北冥王是他的人,他不会有事。”
“那他,会回来么?”她执意的问,好似刚刚的那一个转身,便是永别一般,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的世界太复杂,她终归是走不进去的。
夏冰阳沉思了一会,突然问了一句,“白芍,处理完沐风的事,嫁给我吧!我们离开。”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整个人都沐浴在夕阳卸下的余晖中,显得那么高大却又贴近,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给予她平静和安然。
她轻轻的点点头,墨染回首,看了眼身后的林子,却看不到他的背影。
夏冰阳伸手抱了抱她,低头在她耳边轻轻道了一句,“如果有一天他回来,我。不介意。”
白芍的身体在他说出不介意三个字的时候僵了一下,仰头看着他,第一次,她轻轻掂起脚,吻上他紧紧抿成一条线的唇角。
唇舌纠缠,无限的****,第一次,白芍觉得自己放开心扉去接纳一个人,没有任何束缚的。
她轻轻拥着他,没有言语,仰头看着蔚蓝的天,扯唇笑了笑,“夏冰阳。”
“嗯!”
“夏冰阳!”
“嗯!”
“相公。”
“嗯!”
“相公。”
“嗯。”圈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夏冰阳低头吻了吻她的鬓角,“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