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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名叫楼青,是采桑楼的掌柜的,白芍说的迷迭,本不是采桑楼的胭脂香料,半个月前,有人送来一批香脂,这香脂香气儿独特,很是受女孩子欢迎,可是这香用多了对睡眠不好,好多用过这香脂的姑娘都有梦游的症状,起初倒也没人知道是香脂的原因,直到二十多天前,一名年轻男子拿了些香脂来,说是他的娘子就是用了这香脂才梦游的,这香脂里面有一种香料叫迷迭。

楼青当时叫那男子把妻子带来说明原委,那男子却死活不肯叫来他娘子,还说,要把这事闹开,让采桑楼关门。

楼青也不是吓大的,当时就要人把那男子哄了出去,可事后又怕此事当真,便要自己的丫环实验了一下,果然,用过这香脂两天后,丫环便出现梦游的情况。

“后来,这批香脂我就不敢再售卖了,那男子又来过一次,我便给了他些银子封住他的嘴。”楼青的脸色很难看,看白芍的眼神也很是怪异,“我刚刚以为你们也是来讹诈的。”

白芍眼角抽搐,问道,“你可还记得给你送香脂的人和来讹诈你的人?”如果楼青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两个人便是关键了。

楼青想了想,“送香脂的人我不记得了,只知道是个女人,但是脸上带着面纱,我以前没见过,就是突然来推销这香脂,我觉得不错才收的。至于那个讹诈的,我倒是记得很是清楚,后来找别人打听了一下,是西城叫花圃的一个伙计。”

“花圃的伙计?”白芍一愣,张谦不是说花圃只有他一个人么?

“他叫什么?”白芍忙问。

楼青想了想道,“叫,好像叫什么张毅,他哥哥就是花圃老板,他给他哥哥打工,他哥哥倒是个好人,就是张毅这人混账,没干过什么好事。”

原来是张谦的弟弟!

离开采桑楼,白芍拉着玄思繆上了等在巷子口的马车,一路出了西城郊直奔张谦的花圃。

赶到花圃的时候,张谦正在给花房里的牡丹施肥,见到白芍的时候微微愣了下,秀气的剑眉微微挑起,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上来。

白芍也不绕弯子,直接的询问张毅之事,果真见张谦脸色青白,神色很是慌张。

玄思繆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一旁的花架前,从怀里掏出一只手帕,正是那晚在白合口中取出的土壤,挖出花盆里的一些土壤仔细一看,竟然分毫不差。

张谦见玄思繆对比土壤,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声音颤抖的道,“是,张毅确实是我的弟弟,他,他也确实去采桑楼讹诈了些银子,可是,可是人不是他杀的,真的不是啊!”

“哼!”玄思繆冷哼,凤眸微眯,居高临下的看着张谦,“人不是他杀的你为什么要把他藏起来?人不是他杀的,他怎么会知道迷迭香的秘密?他去讹诈采桑楼的时候,白合还没死呢?他口中的娘子是谁?不会是白合吧!她是么?白合怎么就平白无故死在你的苗圃,难道不是张毅?还是根本就是你?花房的钥匙,怕是张毅手里也有一副吧!”玄思繆薄唇冷笑,咄咄逼人的逼近张谦。

张谦本就是胆小之人,被玄思繆说得脸色青紫,一时间也失了分寸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那是谁?张毅么?他为什么要杀她?”白芍突然出声,凝眉看着张谦。

张谦突然一把推开白芍,翻身从地上站起来,神情很是复杂的看着二人,好一会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儿,“我和张毅怎么会杀人呢?怎么会呢?白合,白合肚子里可是有张毅的孩子,他就是再混蛋也不会杀死白合啊!”

张谦话一出口,便是连玄思繆也愣了,怎么也没想到,白合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会是张毅的。

张谦沉默了一会儿,给两人倒了茶,便在这满室的花香里把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白合与张毅其实早就认识,两人曾经私奔过,后来被白家抓了回来,虽然白合与朱林订了亲,但与张毅倒也是暗中往来,后来白合有了身孕,成婚前来找过张毅,两人本来打算成亲的那天便私奔的,可是张毅等了许久也没见白合出现在约定的地点,谁知道第二日白合便死在了花房里。

“白合是什么时候来找过张毅?”白芍问道,张谦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便是成婚的前一天,两人本来是约好第二天私奔的。”说着,张谦将头埋在膝间,闷声的说道,“张毅很喜欢白合,他不会杀白合。”

“那你为何要把他藏起来?”白芍道。

张谦闷声道,“白合突然死在花房里,我怕,怕张毅被抓起来,便要他躲起来。”

“花房的钥匙,白合是不是也有一把?”玄思繆突然问道。

张谦一愣,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张毅给她配了一把。”

白合的身上没有钥匙,那么,便是凶手用钥匙开门把白合弄进花房的,然后离开时把钥匙带走了,这么做,是要栽赃嫁祸给张毅么?

当然,也有可能凶手就是张毅。

从张谦的花房出来,阳光大好,白芍的心情却格外的凝重。

张毅被张谦藏在花房后面的一个地窖里,白芍第一眼见到张毅的时候便瞬间明白白合为何会与他有私情。张毅长得白皙,面如冠玉,五官精致,身材并不是很高大,但是纤瘦有度,整个人给人一种很中的脂粉气。

许是在地窖里带的时间长了,张毅见到阳光是使劲闭了一下眼睛,好长时间才睁开眼,见到白芍和玄思繆的时候微微一愣,又见哥哥张谦面色难看,便猜到一二。

他慢慢的从地窖里爬出来,在阳光下,那张白皙的脸显得越加的剔透了。

张毅的神情有些迷离,更多是的一种说不出的恐慌,他看着花房方向,脸上流露出一种巨大的哀伤,双手紧紧的互相交握着,十指紧紧的绞在一起,看向张谦的眼神带着一丝委屈,他说,“哥,白合没了,孩子没了。”然后便像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白芍看着蹲在地上的大男孩,实在看不出他竟然会做出去采桑楼勒索的事。

张谦说,张毅之所以知道那迷迭的秘密,还是他告知的,他养花多年,曾经去过苗疆,见多过这种迷迭,知道它有异香,但是对人的睡眠并不是很好,张毅也劝过白合,可白合不听,一直坚持用着。

张毅去讹诈楼青,其实便是想多弄些银子好和白合私奔。

张谦说的滴水不漏,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披露,倒是张毅,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白芍问了好几遍才隐隐约约从他口中得知。

张毅曾经跟踪过白合梦游,和楼青说的那个试用香脂的丫环梦游的去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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