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什么滋味呢?
白芍并不陌生,只是在闭眼的一瞬间,她的脑中闪过几张脸。最新更新:风云小说网
妖孽的,夏冰阳的,苏藏的,父母的,公孙无的,甚至还有廖无情和沐风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幸运的重生穿越,这几个月她活的兢兢战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身首异处。
这身体的本来身份还是个迷,沐风只说是个厨娘,叫姜小花,可若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厨娘,为什么会有人害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死去?
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牵着她的命运,把她拉进一个又一个的阴谋诡计当中,目的又是什么?
可这些她已经无暇顾及了,她就要死了。
她可以感觉那把锋利的短剑已经抵在她胸口,却是久久没有刺入,耳边传来女人尖锐的叫声,“不,让我杀了她,杀了她。”
白芍猛地睁开眼,金莎五官扭曲的看着她,手中的短剑离她的胸口只有零点零零一公分。
尼马,这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真真是只有一线之间啊!
白芍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虚弱的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金莎身后一脸阴沉的玄思繆,“妖孽。”最后很不争气的昏倒了。
醒来的时候,玄思繆背对着她,身上没有一个地不疼的,疼得龇牙咧嘴,疼的冷汗涔涔,却又忍不住暗自庆幸,竟然又劫后余生了一回,老天对她果然还是厚待的。
玄思繆一回头就看见白芍对着床顶傻笑,忍不住挑了挑眉,伸手往她手臂上的伤口按了一下。
“啊!”沙猪般的嚎叫响彻整个听涛楼。
“玄思繆,你有没有人性?我是伤号,受了重伤刚从鬼门关回来。”委屈的眨巴下眼睛,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玄思繆还是第一次见她哭,竟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是他见过哭起来最美的,丑的要死,却莫名揪了他的心。
“白痴,不是没死么?哪那么容易死。”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微眯的凤眼看着窗外,天色已经黑的没有一丝光亮。
“怎么不容易,这次真的是差一点。”低头看看自己满身纱布像个木乃伊,白芍忍不住抱怨,“你怎么就不早点来。”
玄思繆目光一闪,食指狠狠戳她的额头,“呦,白痴也会抱怨了?”
白芍苦着脸,“你说,有你这么当待夫的么?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死翘翘,好另寻新欢。”黑漆漆的夜,刚刚惊魂未定的白芍第一次觉得自己脆弱的像个玻璃人,在这个时代里随便个人就能弄死她,就跟弄死只蚂蚁一样。
“娘子这是抱怨为夫照顾不周?”玄思繆笑道,摘了一颗葡萄丢尽口中,饶有兴致的看着白芍。
“不是抱怨你照顾不周,是你烂桃花太多。”她还能说什么,一个女人都为爱丧心病狂了,她还能说什么?只得庆幸自己还活着。
玄思繆凤眸微眯,两道寒光迸射而出,看的白芍忍不住心底发凉,缩了缩脖子,“额,金姑娘呢?”
玄思繆薄唇勾出一抹冷笑,看得白芍越发的觉得这人喜怒无常,平日里一副无害的模样,发起狠来那是六亲不认的主。
“你可别是杀人了。”白芍吓得猛地坐起来,牵扯胸口的上,龇牙咧嘴的叫了两声。
“有时候,活着可比死了还难受。”玄思繆笑道。
白芍突然有种不安感,也不想再说什么。
她也不是什么圣女,冰清玉洁善良无辜。毕竟是差点要弄死自己的人,搁现代那也是谋杀未遂,少说也是要判个五七八年的。
“怎么不说话了?”玄思繆突然柔情似水的文,冰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一张苍白如纸的小脸映入眼帘,心口微微抽了一下,连忙别开脸,“真难看。”
白芍被骂的莫名其妙,突然想起什么的一把拉住他的手,“对了,龙云飞回来了么?”
“怎么?”
“快,带我去找他要张大几人房间的钥匙。我要去看一看。”说着,人已经跌跌撞撞爬下床往门外走。
“你给我站住。”玄思繆大吼一声,一把勾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不悦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女人,你是真白痴还是假白痴,这个样子是要去见谁?”
白芍一愣,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小脸瞬时一红。
乖乖,自己竟然只着了一条垫裤和一个肚兜。
干巴巴一笑,“我忘了。”
玄思繆冷哼,拉过一旁的衣物一件一件小心翼翼的给她穿上。
白芍就那么傻愣愣的站在他面前,感觉他的手指穿梭在薄薄的衣物间,偶尔碰到她身体的时候引起一阵颤栗。
他低垂着头,乌黑的发丝从颈间一路倾泻,殷红的薄唇紧抿着,却性感的让人忍不住生出一丝旖旎的幻想。
空气中涌动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流,白芍红了脸,别过头不敢看他的脸。
“怎么?不习惯么?我记得夏冰阳也不止一次给你穿衣了,你可曾也不习惯?”玄思繆满意的看了眼在她腰间的蝴蝶结。
白芍的身体一僵,“你怎么知道?”
玄思繆咧嘴一笑,“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我想知道而不知道的。”修长的大手突然向上,一把扣住她不盈一握的小脖子,“只要我轻轻用一下力,咔吧!”
白芍吓得惨白了脸,惊恐的看着对面笑得春花烂漫的妖孽。
“还知道害怕?”
“怕,怕什么?”
“自然是不守妇道。”玄思繆的食指在她耳垂下面游移,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白芍有种撞墙的冲动,一把拉下他的手,用她自认为极其严肃的表情看着玄思繆,“第一,我不是白芍,我是姜小花。第二,我跟你,跟夏冰阳,跟江南山庄的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关系,第三,就算我与夏冰阳有什么,也算不得不守妇道,他同样是‘白芍’的待夫。”她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很乐意把目前二人之间的关系摆清楚。
玄思繆咧嘴一笑,若有所思的模着下巴,“怎么,野猫也要露出锋利的爪子了?”
白芍瞪他一眼,“不是野猫,是老虎。”
“叩叩叩!”门外突然响起叩门声,“白姑娘你在么?”
是小广播赛江欣。
白芍欣喜的眯了眼,扭头看玄思繆,示意他如是身份不想被猜穿就快点滚蛋。
玄思繆一笑,在赛江欣推门而入的瞬间从右面窗口跳出去。
目送玄思繆离去的身影,白芍忍不住大大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床上。
妖孽的气场越来越强大了,白芍已经隐隐生出不安。
他这样的人,为何突然来到金银山庄?目的是南珠?那颗藏着宝藏的珠子,而这些诡异离奇的案子,会不会与他有关?
白芍突然间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惘,看着赛江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赛江欣惊天动地的询问了她的伤情,不明白怎么一天不见人就伤成这样。
白芍自然不能说是金莎弄的,只好说去逛街的路上遇见打劫的,能活着回来就是万幸了。
“是玄思繆救了你?”赛江欣双眼发亮,似乎对这个人特别的感兴趣。
“嗯!”
赛江欣又拉拉杂杂说了一堆,其中最最让白芍膛目结舌的就数金莎和一名管事偷情被揭发的事。
赛江欣说,“白姑娘你没看见啊!当时所有人都傻了,金莎那么个水灵灵的大姑娘,赤身**的坐在一个干巴巴的中年男人身上****,浑身都滚了草屑,气的二叔,哦,就是金庄主,当时就抽剑挑了那男人的手筋脚筋,后来一问,竟是个乞丐。金莎被二叔打得差点没断了腿,现在正给思过堂关押着呢,用不了明天,估计这事连整个城都能传遍。”
白芍心底一凉,知道这事觉得和玄思繆月兑不了干系,却不知他这么做是惩罚她不该去探究他的秘密,还是惩罚她不该动自己。
白芍宁愿他是前者。
玄思繆这人,做事冷酷,连苦苦爱着自己好几年的女人都忍心这么祸害,何况是自己?想起那些温柔,恍惚间就像一场梦,越发的不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