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金家三小姐与乞丐私通的事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白芍不必出门,赛江欣这小广播自然会屁颠屁颠的跑来给自己报信。
早膳时,饭厅里除了龙云飞外,金家父女没有一个在场。
玄思繆找龙云飞要了张大几个人房间的钥匙,来到白芍房间时,丫头正低头啃包子,苍白的脸上染了一丝红晕,先前落水染了风寒还没好利索,昨日一折腾,人就显得更加的孱弱,可怜巴巴的像只伤了的幼兔。
玄思繆很没任性的推辞了龙云飞分给她的软轿,竟是硬生生拖着她走了二十分钟才到张大等人住的院子。
打开张大的房门,一股血腥味铺面而来,白芍忍不住皱眉。
房间的事物都没有翻动,显然现场被保存的很完好。
张大是被活活抛开胸膛而死的,死的时候,手里还捏着一把剪刀。
白芍一瘸一拐的在屋子转了两圈,东面墙壁上挂着一柄弯刀,她指着弯刀,“江湖人是不是都有件趁手的武器?”
玄思繆点了点头,走过去取下墙上挂着的弯刀,‘呛啷’一声,弯刀出鞘,带着一股寒光。
“刀还不错。”玄思繆‘唰唰’在空中舞了几下把刀放回原位。
“再去王二房间看看。”
王二房间在同样的位子,挂着一对双锤,玄思繆拿起来掂量一下,又有三十斤的分量,显然王二是个有一把子力气的人。
白芍看着两把锤子发呆了好一会,如果她没记错,张大和王二房间都有兵器,唯独李三的房间没有。
那他的兵器哪里去了?
是否就是土地庙里的那把锋利的镰刀?
“你去问问龙云飞,李三的兵器可是一把镰刀?”龙云飞在土地庙找到葛林忠尸体的时候,镰刀已经不在了,那镰刀是不是被王氏拿走了?她又为何要拿走镰刀?
玄思繆去找龙云飞,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只剩白芍一人了,她径自寻了一张椅子坐下来,闭上眼睛,眼前好似浮现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看不清五官的人抱着一团巨大的棉被走进王二的房间,他把棉被放在王二的床上,然后打开棉被,里面是浑身是血的王二。他把王二的尸体搬到屋子中央的底板上,拿了一把匕首塞进他的手中,然后又仔细把棉被包好带走。
白芍跟着他回到了张大的房间,这个时候,张大还没有死,但他被点了穴道,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白芍看着他走到李三的身旁,这个时候的李三和张大一样不能动,他走到张大面前,对着他说了什么,可张大什么也不肯说,他伸手掐住张大的脖子,拿起一旁桌子上的剪刀狠狠的捅进张大的肚子里。
剪刀在他肚子里搅动,张大的血流了满地,他满意的看着张大的血喷的到处都是,然后他剪开张大的胸腔,拉出一截肠子用剪刀剪断,从里面取出一颗亮闪闪的珠子。
张大死了,他把珠子收起来,扭头看李三,李三已经吓得昏了过去,身体却还是直挺挺的戳在那里。
诡异的声尖锐刺耳,白芍看见他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放在李三的眼睛上,然后快速扛起李三离开张大的房间。
从李三的房间里出来,他又离开了,过了不长的时间,他从外面回来,手里拿下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来到王二的房间,从王二的房间离开后,他又折回张大的房间,然后慢条斯理的把门锁上,躲在门后。
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李三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然后是王二房间,最后他也尖叫一声。
“吱嘎!”
开门声打断了白芍的冥想,玄思繆进来见她微眯着眼,忍不住问,“累了?”
摇了摇头,从软塌上站起来,“怎么样?”
“李三的兵器是飞廉。”
果然是他。
“你想到什么了?”玄思繆饶有兴致的笑,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仿佛要在她身上烧出个洞。
“我知道他们三个人与葛林忠和图大之间的死有什么关系了。”她走到门口,拿起挂在门口的那只鸟笼把玩,“只是还需要去确认一件事。”
“什么?”
“我想看看李三的验尸笔记。”她干巴巴的看着他,唇角带着笑,让原本平凡的小脸一下子正色许多。而玄思繆知道,这张小脸背后隐藏着什么样一颗玲珑剔透的心。
“这个恐怕有点困难。”玄思繆一幅你求我,或许我会有办法的表情。
白芍哪里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忍不住猛翻白眼,“算我求你。”
“这世上,总没有什么是不图回报的。”玄思繆突然凑过来,让白芍无端打了一个寒颤,“你又要干什么?”
“不难。”说着,倾身咬住她的耳垂,“只要……”
“玄思繆,你变态。”
某人咧嘴一笑,“答不答应?”
“变态。”
月黑风高夜,鸡鸣狗盗时!
方州县衙的后院藏卷宗的书房里快速的闪进一道人影。
那人影生法轻盈,幌进书房不多时就出来了,如来时一般快速的消失在夜色里。
白芍已经在房里等了快一个时辰了,玄思繆还没有回来,不免有些担心他失手被抓,每隔五分钟便去门外看一眼。
“吱嘎!”
虚掩的门被推开,一身夜行衣的玄思繆幌进来,“娘子等的急了?”笑眯眯的将手里拿着一纸卷宗摔在桌上。
白芍不自在的红了一下脸,拿起卷宗一看,正是张大王二和李三三个人的验尸笔记。
她仔仔细细的翻看过后,确认仵作的验尸结果如下。
张大的致命死因是被剪刀错中心脏而死,胸口被剪开的伤口是死后造成的。
她不知道现代的仵作验尸水平如何,可在六扇门见识过梁希文的本事,想来这县衙仵作也不会离谱而且看着笔记条理分明,显然是位做事严谨的人。
而王二的死因是活活疼的,伤口是生前照成的。
一个活活疼死的人,怎么会只发出一声惨叫?
至于李三,验尸笔记上的描述比较诡异。
仵作在上面这样写道。
本人在检查李三的尸体时发现李三已经身种剧毒,且双眼皮红肿发黑,两颗眼珠充血眼中,损坏程度严重,确实是被手指硬生生弯下来的。
用小刃细心切开李三的右眼睑,发现有黑脓状液体流出,伴随着腥臭,而后,一黑色肉状软虫从切开的眼皮里滑出来。
又切开左眼皮,同上。
黑虫软体,用剑砍之,分成两只,放入皮肉上,吸血,很快的钻入皮肤中,伴随剧痛。后,火烧可毁之。
“这是什么东西?”玄思繆一脸惊奇的问。
白芍脸色苍白,放下卷宗时大大松了一口气,她给玄思繆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越战时候的故事,是白芍爷爷亲身经历过的。那时候正在打越南战争,爷爷也被部队派遣到越南参战。
当时爷爷所在的一个连和大部队打散了,越南地理位置特殊,又雨林众多,爷爷的部队进了雨林。那个时候正式雨季,雨林里的植被格外的繁茂,爷爷的部队都是正规的部队,虽然吃过苦,却没有丛林生存的经验,一个连的人死了一大半。
有一天,爷爷的一个战友突然说后背很痒,忍不住伸手去抓,手伸进衣服里一抓,拿出来就是满手的鲜血,当时爷爷和其他战友都吓坏了,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那个战友的衣服扒了,这一扒可吓坏了所有人。
那战友的后背上黑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十几条黑色的手指粗细的大黑虫子,虫子的嘴上带着吸盘,死死的咬着那战友的后背。
战友每次抓,抓破了那虫子的皮,一股血就顺着虫子破掉的肚皮流出来,可虫子的嘴还在皮肤上狠狠的咬着。
众人吓坏了,这时候那战友已经开始疯狂的抓了,可越是抓,那虫子咬的越紧,到后来偌大的虫子竟然争先恐后的往那战友的皮肤里转,到最后,十几条大虫子眼睁睁的转进战友的皮肤里,黑黝黝的皮肤拱起一个个大包,而这时那战友的脸色已经苍白的没有一丁点血色了。
后来一个当地的战友跑过来,见他的模样也吓坏了,连忙用匕首隔开那一个个拱起的大包,大包里的虫子还在死命的往肉里转。爷爷等人看了都吓傻了,有的胆子小的已经冲到一旁干呕了。
当地的战友也顾不得喷得到处的血,抡起打巴掌一下一下往那虫子的身上拍,大概一共用了两个小时,战友身上的虫子才全部被打下来,可人已经不行了,全身的血有一半都被这虫子给吸光。
爷爷和战友们把他葬了,这时候,有人也发觉身体不舒服。
那当地的战友便告诉大家,这种虫子是雨林里特有的吸血鬼,能吸人血,平常就藏在沼泽或是树叶下面,一旦被它咬伤,它就黑拼命的吸光你的血。
如果被咬了,千万不要抓,越抓它越往肉里转,真的转到肉里就麻烦了。
有人问那要怎么办?
当地战友告诉大家,遇见这种虫子,就用手使劲的拍打,打击下它自己就松口掉下来了。
当时大家吓坏了,纷纷月兑掉上衣检查,这一检查不得了,十个人里有七个人都被这东西咬了。
大家纷纷互相拍打,最后才把这吸血虫子给全部弄掉,只是可惜了那个牺牲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