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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灿烂的情殇

八、灿烂的情殇

微微很快就高中毕业了,参加了全国高考。

微微凭自己的实力,考取了北京的一所名牌大学。

这一下,小镇上可热闹了。微微一接到大学通知书,小镇的领导、山子的邻居、微微的同学都前来祝贺。

镇里的领导为了鼓励优秀学生上大学,送来了一千元奖金。因为微微是镇里第一个考取名牌大学的,为了优化全镇教育环境,扩大影响力,镇里还准备在微微上学离开小镇那天,组织学生敲锣打鼓欢送。

左邻右舍见微微考了这么好的学校,都投来羡慕的目光。在人们的眼中,微微的形象一下子就高了很多。

山子的家中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祝贺的美词佳语、相互招呼与攀谈的欢快笑声,充满了整个小屋。

山子更是喜形于色,虽然说话不多,却是一天到晚合不拢嘴,眼睛眯成一条缝,额头也显得比以往宽了许多,眉纹舒展,喜气洋洋,高兴的表情挂在脸上。

微微快乐得像一只欢跳的小鸟,不时地哼着歌儿,一天到晚笑着说着,迎来送往。与同学,与闺密有说不完的话,谈不完的心。

同学们各奔前程,以后又不在一起读书了,所以相互往来,交流谈心,恋恋不舍,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快乐的日子最容易过,很快,微微上学的日子就到了。

这一天,镇里公开性地组织了许多学生,举行了欢送仪式。

镇领导是想借这次微微上大学的机会,开展一次大规模的教育宣传活动,号召全镇中小学生以微微为学习榜样,努力读书,学好知识,争做为国家为社会作贡献的有用人才。如果全镇能为国家输送更多的优秀人才,也是全镇人民的荣耀。并以此激励家长关心和重视教育,加强和督促自己的子女学好文化知识,从而使全镇树立一个良好的学习风气。

许多干部、许多中小学生家长听说镇里开展这样的活动,都自发地参加到欢送队伍中来了。微微戴着大红花,走在前面,锣鼓队走在微微之后,中小学生排成两排长队,手持鲜花彩带,在老师的指挥下舞动鲜花彩练,喊着口号,一直将微微送到了汽车站,待微微上了去县城的汽车才离开。

山子本来是要去送微微的,微微不肯爸爸去,她说她已经与北去的同学约好了,有同伴,不需要爸爸送,况且多去一个人就要多一些费用,微微觉得没有必要浪费,路途安全自己知道注意的,不需要父亲担心。山子也考虑到微微的**性很强,自从她妈妈走后,女孩子的自我料理的事,从不要爸爸过问,到县城去读书,山子也没有送过一回,所以山子也就放得下心。加之现在的家庭经济状况也不允许,虽然自己很想去北京看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今后待微微大了,不要自己负担了再去也不迟。这么一想,山子就依了微微的心意,没去送微微。

微微此次坐上去县城的车,感觉与平时去县城读书完全不同,她独自在美美地享受着进大学读书的喜悦。此时的微微,感到幸福无比,心情舒畅无比。她暗暗地下决心,到了大学里一定要努力学习,决不辜负父亲与镇领导乃至全镇人民的期望,学好本领,回到家乡,回报乡亲,回报社会。

微微到了县城,与几个录取在北京高校的同学,坐上了同去北京的列车。

微微此去,真乃“品貌妖娆惊北国,情殇灿烂晓南疆”。

微微一下列车,便有校车来接,同去的几个同学,因为不同校,就相约安置好了以后再联系,便匆匆分开了。微微看到了自己学校来接的人高高地举着牌子“欢迎新同学到我校学习”、“xx学校欢迎新同学的到来”,就提着行李箱朝那里走去。微微提着的是一个木箱子,又旧又笨。虽然只是一些生活用品,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显得十分吃力。

那个举牌子的同学见微微朝他们走来,就知道是新来的同学,立即将牌子交给了另一个同学,主动迎上前去,伸出手来与微微热情地握手,并微笑着打招呼:“新同学好,欢迎你的到来。我们是高一年级的同学,特意到此来接你们的。我叫方正正。”说完,就替微微提东西。

微微正是觉得很吃力,巴不得有人来帮忙。那师哥的热情迎接,使微微异常温暖,很是激动。微微是第一次出远门,来到了祖国的心脏,全国人民向往的地方,那种激动的心情不言而喻。

方正正替她将行李提上了校车,便坐在微微的旁边。

车子还等待了一会儿,从四面八方来的同学,一会就坐满了。

校车就载着他们向学校驶去。

这时,同学们虽然都是第一次见面,但从心理上觉得以后都是同学了,都可能会成为朋友,所以也并不感到孤独和陌生。他们相互打量,看看对方是什么样子;相互介绍认识,自我说出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大家都高兴得很,车子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微微年龄还小,只有十七岁,虽然是南方来的女同学,个子却不矮,已经长到了一米六八,这个尺度对于南方女孩来说,可是偏高的了。微微不仅身材好,更有脸蛋儿长得漂亮,大家都很惊艳。尤其是方正正,一看到微微就眼睛一亮,目光不愿意离开她的脸。主动提行李,主动与她说话,显得格外热情,像是微微的老同学老朋友一般。

方正正是北方人,长得高大帅气。微微见他像大哥哥一样热情而关心她,心中充满了温暖与感激。这第一印象特别好。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校园。下了校车后,方正正又帮助微微提行李,一同送她去新生报到的地方,报了到之后,又帮微微找到所在的系,所在的寝室,帮微微安置行李,整理床铺。打理好这些,方正正又告诉微微到哪里买餐票,到哪里打饭。学校一切的生活、学习所需,他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微微。

微微被方正正的热情所感动,对他也产生了一定的好感。当然,这还是同学般的、师长般的感情。

那方正正呢,可就有所不同了,他已经在大学里念了一年的书了,学习成绩不错,由于性格比较外向,系里又选他当了学生会主席。进入大二,便达到了加冠之年,心中也有了要谈恋爱的****。原来同系里的女同学中,虽然也有一个他觉得挺不错的,但还是不如他的心意。他觉得那个女孩子虽然学习上不错,身材也过得去,就是没有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当他看到了微微,却一下就产生了一种无名的冲动,使他有了强烈的恋爱****。因此,他在安置好了微微离开时就丢下了一句话:“我们今后有机会多多交流交流哦,你如果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微微也高兴地答应了:“好的,谢谢师哥今天帮了我的大忙,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请师哥多多关心多多关照哦。”

过了几日,微微就掌握了大学校的学习与生活规律,自己从心理上也逐渐习惯了大学生活,感觉到自己已经进入了角色,完全适应大学里的学习、生活了。

傍晚时分,她也偶尔与同系同班的同学到校园里散散步聊聊天。

一些男同学看到了微微,都主动上前打招呼,并询问她是哪个年级哪个系哪个班的。问一问,聊一聊,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聊理想,聊现实,聊规划,聊生活情趣,说到天真烂漫处、幽默可笑处,大家都会开怀地大笑。聊一聊,笑一笑,一个傍晚就很快打发完了,太阳一下山,就散了,各自去安排晚上的活动。微微觉得校园生活简单、纯净,安全、惬意。

微微将大学生活与中学生活进行一番对比,便觉得大学生活有诸多不同。

中学生活,老师管得多而细,不仅仅是上课时间老师要管,下了课,饭前饭后,休息时间,老师都要管。学生的行为举止,都在老师的干预之中。

可大学不同,老师上完了课,大多就见不到人影了,学生的自由性大多了。上午听了课,下午可以自由活动;选修课,你想听什么就去听什么,有的同学甚至懒得去听课,也没人去管,休息时间超过了一半以上。

这还在其次,更令人吃惊的是:

中学里的学生如果谈恋爱,老师是严格要求,严重干预的。

而在大学里,虽然也有校规校训,却没有老师关注同学们在想什么说什么干什么。那校园外、公园里,校园内假山旁、小径上,小溪边、大树下,草地上、转角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有的成群结队,有的单形只影,有的一双双一对对,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没人去说没人去管,大家习以为常。学习上也是两极分化,有理想的求上进的就认真学习,但有一部分同学一进大学校门就以为进了保险箱,学习丢到了一边,专心志致谈情说爱去了。

也别怪同学这样子,还有老师也是这样子,有的年轻老师,在同龄人中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也有打学生的主意的。也难怪,有的老师与学生的年龄悬殊并不大,就是年龄悬殊大的,甚至也有女学生钦佩教授而产生恋情的。

微微有自己的志向,对那些喜欢与异性接触的老师、同学的做法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她将自己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学习中。老师与同学的关心,她很感激,谢过了之后,又投入了学习,也不去多想什么。

微微刚到学校时,同系同班的男同学,对她都投来了热情的目光,都想接近她。

后来,渐渐有一部分同学打了退堂鼓,都公认她是系花校花,但觉得她是个冷美人,不知道是未到年龄的缘故还是看不中别人还是性格原因,同学们多有猜测,不敢与她接近。

但是还是有一部分不怕碰壁撞南墙的同学向她伸出了爱情的橄榄枝,传递爱情信号:有的同学约她散步,有的同学约她看电影,有的同学约她去喝茶,还有的同学写来了长篇情书。她都一一婉言谢绝了。她的理由是:自己对大学生活还不大适应,完成学习任务还有困难,没有精力用于谈情说爱,自己年龄还小,不能过早地过走进成人式的家庭生活,想将精力集中放在学习上。

只有高年级那个同学方正正,偶尔来看一次,她就热情地接待他,与几个女同学一起同他出去散散步。

其实,微微也并不是没有思考过男女之爱的。在高中时,她就是因为收到情书太多的缘故而苦恼了很久。她要吸取高中阶段的教训,再不能在大学重犯此错而影响学业。虽然那件事情并不能怪她,但她觉得自己处理是不恰当的,因此自己也有一份责任,所以她决心在大学里不谈恋爱。

但是,社会是个大熔炉,大学校园并不是在真空中,它也是熔炉的一角。在这个熔炉中许多事情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微微以这种坚毅的心态度过了大一大二,到了大三,年龄上也大了许多,已达上二十虚岁了,身体方面也基本发育成熟了,心中对异性的渴望也强烈了许多。渐渐地,她的潜意识中对异性也没有以前那么拒绝了,甚至有了些渴望。渐渐地,与男同学接触的次数多了起来,男男女女同学一起散步,一起逛街,偶尔也进进舞厅、进进卡拉ok,甚至单独与男同学接触也放开了一些。

微微的这些变化,男同学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一些同学便蠢蠢欲动,对她展开了爱情攻势。班里的副班长(班长是个女的)、班报主编、生活委员,还有家在北京的、父母有一定权势甚至是高官的同学、家在外地的“土豪金”大款之子弟,都冲着她的美貌而乘风破浪、急起直追。那个方正正也在持之以恒攻坚克难。

还有高中时的班长,虽然没有完全实现自己的心愿考进微微的同一所大学,却也考进了北京的一所重点高校。在大一大二时,那班长也到微微的学校来过多次,每次来了,微微都会看在既是同乡又是高中同学的份上,热情地接待他。但在涉及男女朋友方面,微微心中一直存在芥蒂,过不了这个坎,一口拒绝了他。那班长觉得微微与他的心距早已拉开,很难走到一起了,就放弃了对微微追求的念想,到了大三,就来得很少了。微微听另外的老乡同学说他已经找了一个同班同学做女朋友,已经放弃了对自己的追求,感觉轻松了许多。

对于那些众星捧月般的追求者,微微都没放在心上,只有两个人一直令她在心中纠结:一个是方正正,一个是朱竺。

这两个同学都长得高大帅气,又求上进,微微有些动心。

方正正是高年级系里学生会主席,学习成绩好,组织能力强,性格开朗,待人热情,是一个优秀的大学生,系里已经保送他读研了。只是他是吉林人,离江南有点远。

那朱竺虽然没有方正正那么优秀,但是人也不错,学业成绩也是一流的,与自己同班,为人诚恳,做人做事专一,他的家乡虽然与微微不在同一个城市,但也离得不算太远,在湘南的一个中等城市里。只是他性情比较急躁,做事有些毛手毛脚,不太成熟老练。

微微将那些追她的人都筛了一遍,觉得这两个同学还不错,心中不免有些好感。但是,她并不着急要将自己嫁出去,所以也不动声色。她要考虑自己毕业后的去向,考虑自己的事业与前程。

大学校园也是个万花筒,它虽然不同于大社会这个万花筒,但靓丽的青春男女在这里演绎的青春轨迹,却是色彩斑斓的。

同学与同学之间,虽然大多是平行线,同学一场,爱情擦肩而过,一旦走出社会,就各奔前程,各建小家,渐渐地疏远了。但是,在校同学时,有一部分人还是在构建情感网,像大型火车站里的铁轨,交叉的可不少,结牢的可不多,一旦有别的需要,有扳道的一扳,又变到另一条铁轨上去了。

感情的线条可不是简单的射线,秀丽的弧线,也不是只有一个交点的交叉线,人与人之间既有立体的方格,也有柱式的圆形,还有横的直的弯的弧的各种线条,展现的图画是千姿百态,展现的颜色是万紫千红。谈着的恋爱,有幼稚可笑的,有成熟老练的;做出的事情,有令人不可思议的,有令人十分佩服的。

别的不说,我们就跟着那些大学生去看看他们的爱情生活吧!

有一对大学同学,他们通过递送纸条来进行爱情的传递。可是,纸条情书的初撰者,自己胆小害羞,放不下面子,便通过自己的好朋友——一个胆大的男生去递送的。那接受纸条的女同学以为要与他恋爱的对象就是那送纸条的同学。

本来,那个女同学对那个撰写纸条的同学是有好感的,却不见他有主动行为。而这送纸条的同学,在那女同学看来还没这么理想,但他见却主动采取了行动。这女同学这时正好也有强烈的恋爱****,于是便笑纳了。

那送纸条的男生本来对这女生很有好感,见这女生误接了他的追求,心中很是高兴,就“借鸡生蛋”,歪打正着与她谈起爱来。于是,他们俩很快就打得火热起来,将那个首先写纸条的同学晾在一边。

那同学自然就怨恨起被委托递送纸条的男同学来,认为他横刀夺爱,抢了自己的女朋友。

有一天,那被冷落的男同学气愤不过,便向这男同学兴师问罪,问他为什么这么没良心没义气没道德没人格?我喜欢的女孩子你为何要抢去,而且将我的情书作为你的情书?你当初如果当我说明你也喜欢那女同学,我就不会要你去传递情书,你应该明说,不该暗使手段。

这男同学也不愠不火,不紧不慢,毫无愧色地地告诉他:“这不是我的错呀,而是你自己的错嘛。为什么?有几个理由:一是你既然想与她恋爱,为何不自己亲自给她情书?对一个人的爱恋,是自己的一片心,怎么能将自己的心托付给别人?这说明你并不真心。其二,男女同学恋爱竞争都是很正常的事,你可以与她恋爱,我也可以与他恋爱,公平竞争有何不可?当初我喜欢她也不能告诉你呀,因为我并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呀!其三,恋爱的对象是一个有头脑有思想的人,不是一种无意识的动物,更不是商品,她有自己的思维,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她喜欢谁不喜欢谁自己明白,不是我能强迫的。”

这几条理由一说,说得那个被冷落的同学哑口无言。但是,他还是于心不甘,他要亲自问问那女同学究竟喜欢谁。于是便道:“你这些堂而皇之的理由谁不懂?你有种,我们三人对六面说清楚,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中了你的奸计。”

这个已经在恋爱中的男同学觉得那女同学已经与他好上了,自己有了十分把握,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可以呀,你还不死心,那我们就当面说清楚,免得你心中存有疑虑。”

于是,他们约了一个日子,三个人面对面。

那先写情书的男同学将自己如何喜欢那女孩的,写的情书内容是什么,怎么拜托作为朋友的“他”去转交的个中情形一一说给女孩听了。

女孩一听,知道了个中内情,心中很是惊讶,觉得自己现在的男朋友不地道,借他人的情书来骗自己的感情,又没有当自己说明,隐瞒着这样一种事实,存在品德问题;又觉得写情书的这个男同学不勇敢,没勇气,自己心中有爱就要大胆说出来,还请别人转达,没有男子汉的气魄。

本来,那女孩开始对这两个男同学的印象都不错,特别是那写情书的男同学,学习努力,成绩很好,为人踏实,好印象更胜过现在的男朋友一筹。可那时误以为他不喜欢自己,没见他有任何行动,想不到情书倒是他写的,被现在的男朋友利用。顿时,心中对两人都产生了不满。她站起身来,生气地冲了出去,男朋友还以为她只是生那个同学的气呢,在那个同学面前还洋洋得意。那同学的心里也在打鼓,不知道那女孩知道真相后是怎么想的。

到了第二天,那女孩对两人都不理了,她认为这两个男人都不是她想要的。

那个已经在与她恋爱的男同学找她,她明确地提出了与他分手。她也不说理由,只道心中容不下石头,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那个写情书的同学也单独找了她一次,她也是明确地告诉他不是自己所要的,没有理由,只道她要的是男子汉,不是懦夫。

鹬蚌相争,便有渔翁得利,很快,她被班里的另一位一如既往对她好的那个男同学弄到手了。她觉得那男同学的情感纯净,所以很快就明确了恋爱关系。

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微微的身边,那女同学虽然不与微微同班,却是微微的一个闺密。

在微微身上,发生的事比这更为典型。

先说那个方正正吧,从微微进校的第一天开始,就爱上了她。

微微大一大二的时候,不管微微对他热情还是冷淡,都是一样地坚持,每个星期他都要来看她一两次,从表面来看,像例行公事似的,实际上,他是想以自己的执着追求来打动微微。微微呢,虽然偶尔也同他在校园里打打招呼或者同走一小段路,但从不与他涉及到男女恋爱关系的事情,她也明白方正正的心思,但她就是不让他捅破这层纸。

他知道微微的志向,一心想读好书,不愿过早地步入爱情的漩涡中。

方正正之所以能够打持久战,他也有他自己的考虑:一方面,他想取得微微的高度信任,以一个哥哥与学长的身份来关心微微,照顾微微,所以两年多时间,也不强行与微微涉及男女关系的话题;另一方面,他也觉得微微年龄不大,还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但他要坚持每周来看微微,从自私的角度上讲,又觉得猜不透微微的心思,担心微微心态有变化,忽然某一天与别人相好,自己就被动了。他担心别人将微微抢走,所以经常来看一看,别人会以为微微是他的女朋友,就不会对微微下手。

到了微微进入大三,自己进入大四的时候,他觉得再不发起攻势,恐怕就来不及了。于是,他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措施之一,是投其所好。他与微微同系,又高一个年级,学的知识自然比微微先了一步。他看到微微学习认真,对学业非常重视,就从学习入手。他自己学习成绩相当不错,又是系里的学生会主席,就将自己的学习经验与体会向微微传授、交流,使微微从中获益,还把自己准备考研的想法与作法告诉微微,一来让微微看到他有志向、有出息,二来也帮助微微树立与他相同的志向,想要微微也同样从师于同一导师之下,那时,他们之间建立恋情便水到渠成。

措施之二,是投之以桃。他了解微微家庭背景,知道了微微的家庭经济状况,便从生活上对微微以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他自己家庭条件很好,所以对微微出手大方,吃的穿的用的,吃的零食,了解微微喜欢吃什么就买什么;穿的鞋子,看微微喜爱什么式样就买给她;女孩子的化妆品,买微微喜欢的牌子。时常给微微有些惊喜,微微拒绝不受,他总是变着花样给微微,使微微在那种不好意思拒绝的氛围中不得不受。

措施之三,是投石问路。在关心微微的学习与生活的同时,又从男女情爱方面使微微产生对异性的好感,激发微微的爱情****,偶尔问问微微对自己的感觉,问问微微对周围同学的看法,问问微微对建立家庭有什么概念。

微微呢,心中当然很明白他的用心。微微不只一次地想过:这方正正的确不错,聪明好学,有上进心,又是学生会的主席,表达能力,外交能力,办事能力都很优秀,要说也很符合心的白马王子标准。只是一条,方正正是北方人,离自己的家乡太远,父亲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上生活,与北方人生活有很大差异。更主要的是,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如果她嫁到北方去了,那父亲今后就太孤独了。她也想过父亲今后跟她一起生活,但一定是南方,因为父亲决不会去北方生活的,她不能让父亲又走母亲的老路。

再说那个朱竺,从一进大学校园,也同样对微微一见钟情。微微到校那天,刚办完报到手续后就去看看自己的教室在哪里,刚好朱竺也去看教室,两个人见是同一个班,就格外亲切地打招呼,聊了起来,一问,两人还是来自一个省的,虽然不在同一个城市,但相隔并不太远。

人都有一个这样的心理:你出乡到了县城,同一乡的人会倍感亲切;你出县到省里看到了同县的人会倍感亲切;你出省到其他城市看到了同省的人也同样会倍感亲切;你如果到外国去看到了中国人,同样会倍感亲切。这就是人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同乡情愫。

微微在大北京见到了湘南老乡,这种自然的亲切感是不言而喻的。同样,朱竺见到了微微,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他觉得微微是家乡来的美女,又与自己同班,看来很有缘分。所以从见到微微的第一眼开始,朱竺的心里就在打鼓,对微微产生了强烈恋爱****。这种****指使着他特别关心照顾微微。因为是老乡,自然抱成团的心理也存在,大家相互一起串联、聊天,茶余饭后一起散步便觉得自然许多,多了几分亲切,少了几分拘谨,这对朱竺来说是得天独厚的优势。

朱竺与微微在一起聊天的时间多了,他们说话就无所顾忌了。朱竺叫微微,就不再喊微微了,叫她“喂喂”,因为“喂喂”与“微微”同音,只是在语气上稍有点变化,这变化正是他们之间的亲切与默契的体现;微微叫朱竺,也不喊朱竺了,叫他“猪猪”,这也很自然,因为这个“竺”字只要变一下调就行了。

这两个外号一喊出来,就得到了微微的闺密与朱竺的哥们借题发挥,他(她)们一叫他们两人的名字就这样喊道:“喂喂猪猪”,或者变换一种方式说:“‘猪猪’饿了,‘喂喂’吧!”弄得他们两人有时也出现一些尴尬。但是他们到了一起的时候,也还是那么称呼。

不过,这并不能明表他们就凭这一点可以走到一起。微微虽然与朱竺经常有接触,喊得也随便,但还是保持着一定距离。微微总是将朱竺当作哥们,大大方方的,没有顾忌,没有爱昧。朱竺心里有想法,却又不好说出来,总是找不到适合的气氛与火候。

朱竺用心是良苦的:班里从事什么活动,他总是以一种男子汉的姿态去关心照顾微微,在生活上的照顾可比方正正有优势得多,因为他方便呀!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这是优势但也要靠自己会把握。

朱竺在对微微的兴趣爱好方面,还是比较会把握的:微微喜爱学习,喜欢与学习成绩好的同学打交道,朱竺就努力把自己的学习搞好,他认为自己如果不搞好学习成绩,就会与微微拉远距离,距离一远,微微肯定不会喜欢他,这样的话,自己想要得到微微,那就只是一种幻想了。所以,朱竺在学习上常常弄一些微微觉得比较新奇的问题来与微微讨论,创造与微微接触、协调、沟通的机会。

这一点也还真符合微微的心意。微微觉得朱竺有头脑有思想,心中喜欢的砝码加重了许多。

朱竺还了解到微微的家庭状况,所以从生活上也很关心照顾微微,因为自己的家也是普通的干部家庭,经济条件虽然不差,也不算很富裕,不过比微微家要好许多。朱竺自己也不乱花钱,省点零用钱给微微买点小东小西,或约微微喝喝茶,总而言之就是想尽办法创造与微微接触的机会。微微见是老乡,所以也没想得那么复杂,总是觉得哥们之间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也不大介意。

微微对朱竺也不只一次权衡过:从各方面来说,朱竺也并不差,个头也不矮,家庭条件比自家要好,学习也很努力,人也有思想。只是微微觉得朱竺有时做事、说话有点急于求成。

微微还时常用方正正与朱竺进行比较,觉得方正正各方面虽有强于朱竺,但距离的问题却很难解决,而朱竺各方面虽然没有方正正优秀,但也不差;虽然出息将来很可能没有方正正大,但从事一份稳定的工作是不成问题的,而且他也能在一个岗位上做好一份工作。就是在脾气性格上比方正正要差一些。

微微内心上来说,觉得方正正更理想一些,但朱竺的家与微微的家近很多,生活方式与习惯也相近得多,这种距离优势,使微微的爱情砝码向朱竺这边有一点点倾斜。

微微的心理经常为这事纠结,所以也就对于他们两人都保持着一定距离,用江南农村的话说是典型的“脚踩两只船”。

微微对爱情的渴望,要说也是很强烈的,到了这样的年龄,对异性的渴求是人的身体对自身的意念产生的一种不由自主的影响。但是,微微一方面作为女孩子,有她矜持的一面,另一方面也因为一些矛盾心理使她觉得很难解决,所以她把这种强烈的感情情愫藏在内心深处。她考虑着,只有这样,到头来可进可退,可攻可守。

可是,在大学的校园里,爱情的万花筒不仅仅是反映在人的复杂心理上,更多的复杂性反映在表现形式上。

写情书便是一种最为普遍的行为举措。微微从大一开始,就陆陆续续收到了情书,到大三时,她收到的情书已经超过了三百封。这些向她射出丘比特神箭的男孩,用爱的深浅很不一,有的写了一封情书,石沉大海,也就放弃了;有有写上两封、三封的,再盼不到回音也便撤退了;还有写五六封的、七八封的、十封二十封的;最多的一位足足写了一百封。有的本班同学,有的同系高年级学长,也有来自外系的,还有来自年青老师的。

居然还有十多封情书是没有署名的。微微对于这些求爱信,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就说那个给微微写一百封情书的同学吧,微微本来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直截了当地说就是看他不上,所以他开始写多封情书,微微都置之不理,根本不当一回事,一直没有回复。而他呢,就一老写写写,他想以自己的执着与坚持来打动微微。

微微在收到他的第三十封情书时,觉得再不回复一下恐怕不行了,她担心那男孩这样用情太深,到头来会做出什么令人难以想象的事,于是就以委婉的语气回复了一封拒绝信。

可是,这拒绝信对于那个男同学来说,以为是微微对他的一次考验。他想:在我写了三十封时,终于有了回音,不管她是答应还是拒绝,至少已经打动她了,使她觉得不回复不行了,我如果继续坚持写下去,说不定她就同意了,所以他还是坚持着写。他不相信微微是铁石心肠,他相信总有一天微微会被感动。在他的计划中,他要坚持写上一百封,如果微微还是不动心,他就再另作打算。

还有一个同学写了二十封情书。这个同学在微微的感觉上还是不错的,微微认为他是一个爱学习求上进的同学。微微心想:这个同学如果再写一封情书来,自己就回复他一封,只是不作肯定回答,可以作个备胎考虑。

可是那个同学写了二十封情书后突然停止了。微微觉得有些奇怪,就有意从侧面去了解这位同学,一打听才知道那同学与外班的一女生好上了。

微微还是有些不解:他对我写情书还没停几天,怎么这么快就与外班的女同学好上了呢?微微想知道个中原因,也想知道外班的那个女生长得怎么样。于是又有意去接触那女生的好朋友,通过那女生的闺蜜透露:那男生向那女生已经写了二十封情书了,那女生被他的执着所感动,所以就同意做他的女朋友了。

微微这才明白,原来那同学在写情书向自己求爱的同时,也同样写了二十封情书给那位女生。那男生左右开弓,谁先接招他就跟谁好,这也是他的一着恋爱奇招。

那女生以为他真的那样用情,被他的所谓“真情”感动,就答应了他。他这才停止了给微微写情书的行为。

这还不算,还有一事特别令人感动。

忽然有一天,班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个男同学要跳楼自杀。自杀的地点就离微微的宿舍楼不远。

微微住的女生宿舍楼,靠近系里的办公楼,那男生选择的就在办公楼的三楼,他从三楼的窗户里爬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情书,一边摇晃着一边大声向下喊,你们去把微微叫来,我要向她求爱,如果她不答应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学生、老师、过路的人听到大声叫唤,都来看稀奇,一会儿楼下就围了一大群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这跳楼的是谁?这微微是谁?是不是两个人谈爱闹了什么矛盾?是不是那个女生对这男生有什么过分的行为或者太绝情了?不熟悉的人在这样议论。

一些熟悉的人,就有人主动去告诉系里的教授,有的人就打110报警,有的人就去找微微,叫微微来解救他。

在场的人,有的对着那跳楼的男生在喊:

“别冲动,冷静一点,有什么事都能说清楚的。”

“你先下来,有什么事大家商量解决。”

“已经有人去找微微了,你先别乱来!”

有的人在议论:

“求爱是好事呀,怎么用这种方式呢?”

“********,那是双方的事啊,怎么能一厢情愿呢?”

嚷的嚷,喊的喊,说的说,议的议,这边尖叫,那边吵闹,大大小小的声音,嘈嘈杂杂,乱成了一锅粥。

一会儿,老师来了;一会儿,警察来了。

老师在了解情况,这男生是谁,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跳楼?他们要弄清楚来龙去脉,商量对症下药的解决办法。

警察的方式不同,首先就将一床垫子般的东西铺在了那男生站着的窗户下面的地上,然后在喊话:“你先冷静一点好吗?有什么事情,请向我们说说。”警察们还派了两个人悄悄上楼去,想瞅准机会在楼上将那男生扯住,防止他下跳。

这里在做工作,那去找微微的人却还不见动静。

其实,前去找微微的人,已经找着微微了,并将情况告诉了微微:班里的方远斌同学向你求爱,高高地举着一封求爱信要向你求爱,如果求爱不成就自杀。

微微开始一听,完全不相信,以为是天方夜谭,那报信的人是在开玩笑。后来见来人说得很认真很着急,就有点将信将疑了。再后来,她觉得那个为向她求爱而自杀的男生真是有点不可理喻,怎么能这样呢?我又没招他惹他,正常的求爱示爱,方式多的是,为何做这种极端的事?平时那男生对自己的喜欢与爱意怎么没什么征兆呢?微微觉得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微微此时的思想斗争很激烈,她现在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去不去的问题。究竟是去好还是不去好?不去,又怕那个男生真的做出那种愚蠢的事来,虽然不能怪她,若真因为自己使他丢了性命,那自己一生都不得安宁啊!去了,又会将自己陷于一种尴尬的境地,答应也不好,不答应也不好。答应他了又违背了自己的心愿,自己根本没有一点想与他恋爱的意识,自己对他没有一点感情,更没有一丝爱意,怎么可能去轻易答应他呢?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如果不答应,又怕那男生真的很激进,一时冲动伤害了身体甚至伤害了性命,且不是看着他发傻么?那自己的责任更重大了。从良心上讲,她当然不希望有这种结果出现。这怎么办呢?

微微的确犹豫难决。来喊的人却没想这么多,催着微微快点去。见微微不愿动身,就骂了起来:“你可不能这么狠心,见死不救呀!”

微微还在犹豫之中,第二拨寻微微的人也找来了。大家听微微一说,觉得微微也很为难,怎么办呢?

“救人要紧,这是最重要的,‘金刚经’挑急的念,先把人救下来再说。”

大家这样劝微微。微微觉得也是,就同报信找人者一同来到现场。

警察、老师、同学,大家还在继续做工作,正在大声做工作的是那男生的班主任。这位班主任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教师,她似乎说了很久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嘶哑。

警察们除了做工作以外,更多的是在作好防范准备,以防万一那男生跳楼时能保障其生命安全。

此时,那男生的情绪正处在激动的****。

“我要向全世界宣布:我向王微微求爱了!我是一个勇敢的男子汉,有爱有恨,爱憎分明。这就是我,这就是我的伟大之处。”

“你们不要管我,不要怕我死去,我能勇敢地面对死亡,说明我敢爱敢恨,有担当。”

“今天,我是要有一个结果的,是成也罢,是死也罢,我都不后悔,不退却。”

还是警察们多有见识,一个警察在提议:“老师、教授们都不要白费气力了,解铃还要系铃人,这事只有微微来了,让她来做工作才能解决问题。”

大家见微微来了,就要微微对那男生喊话。

微微一看,果真是班里的方远斌同学。尽管同学们将她寻来的时候,已经说了事情的大概,说了这个同学的名字,但当微微看到方远斌同学的时候,她还是吃了一惊。因为她觉得方远斌同学平时对她并不怎么热情,她知道他性格内向,不怎么爱说话,用现在的话说,这是一种“****”型性格。有许多想法都放在心里,不愿意说出来,今天怎么啦?话也多了,情绪也激动了,做事也猛撞了。

微微觉得真有些不可理解,但现在却顾不了想这么多,救人要紧。微微走近方远斌将要跳楼的地方,站在下面大声说道:“远斌同学,你别冲动,有什么事,你下来再说。”

“我要你答应我的求爱,我就下来。”

“这可不行,哪有这种方式向人求爱的?”

“我这就是不同于别人的地方嘛,说明我爱你胜过我的生命哇!”

“这不行,你这种方式太令人可怕,我接受不了。你有话下来再好好说。男女恋爱,不是凭一句答应就能解决问题的,那是两厢情愿,相互欣赏,相互爱慕对方而产生的感情,才水到渠成,怎么能凭一个猛撞的行为就要达到目的的?”

“别说这么多了,看来你是不会答应的。你要是不答应,你走开就是了,我死不死,不关你的事,我对着这么多的人公开声明,我死了也没你的责任。你走吧,别说了!”

“我也没说我不答应呀,答应不答应,不是现在一句话的问题,问题是今后长期相处的事,你这样做,我能对你放心吗?我能将我的一生托付给你吗?你先下来,冷静地想想我们今后如何好好相处吧!别做傻事了,你有什么心理想法,待静下来以后再慢慢告诉我,我也总得有一个接受过程呀,你这么做,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你要我如何答应你呢?”

“不,我要你答应我,我就下来。你如果不答应我,你就走开,我不要你管,不要你负责。你只要今后心里还记得我一个这样的同学,以这样一种方式向你求过爱就够了。你走吧,不要管我的死活。”

“好吧,你下来,我就答应你,你不下来,我答应你有什么用?”

这句话果真起到了效果,方远斌同学的情绪缓了下来,身体也在向后倾。此时,警察正在他的身后,见此机会便顺手扯到了他的衣服与手臂,快速向后一拉,就解了围。

那同学下来之后,班主任老师就将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做起工作来。那同学到了老师的办公室里,显然没有了那种冲动,又闷着不说话了。

老师劝说了一阵,大大小小的道理也讲了许多,待那同学的情绪基本平复后,叫班长喊了两个与他相好的男同学将他带回了宿舍,并交代那些同学多多做做他的劝解工作,以防他再有什么疯狂的行为。

这事就这样,像一朵浪花,掀起来很快,落下去也很快。

到了第二天,同学们照常去上课学习,居然像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老师有些纳闷,同学们有些纳闷,尤其是微微更纳闷:“怎么不见方远斌同学来找我了?弄上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事,却又收场得风平浪静,真是令人费解啊!”

微微见那同学没动静,自己当然巴不得,因为她并不喜欢他。她苦恼的就是他若是来找她,说她已经答应了他而又不算数的话,他还会做出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呢?这才是她最可怕的。

微微担心了很多时日,仍然不见动静,慢慢地也就淡化了许多。班里的其他同学,也渐渐地淡忘了。

班里、系里,经历了一件这样的事情,一些写情书的同学就放下了对微微的情笔,有的转向读书去了,准备考研的考研,准备出国的出国,准备找工作的找工作。有的转移了目标,向别的女同学求爱去了。只有两个人仍然是那么执着,一个是方正正,一个是朱竺。

到了快要毕业的时候,方正正终于瞅了一个机会向微微正式提了出来。

此时的方正正已经被系里保送为研究生。微微也进入了大学的最后年段。方正正力劝微微读研,并许诺自己去找系里的领导做工作,争取将微微留到本系同自己一起读研,却被微微一口拒绝了。微微明确地告诉方正正,她已经决定不读研了,她大学毕业后,就要参加工作,而且要回到南疆,到自己生活过的地方去工作,建设家乡,照顾父亲的生活。

朱竺也向微微坦露了心扉。因为要毕业了,朱竺想着如果再不明确地说出来,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于是,在一个夕阳西下的黄昏,朱竺约了微微在校园后山的风景林中,向微微表白了自己的心迹。朱竺先谈了自己的打算:到自己所在的城市去报考乡镇公务员,从基层起,再步步前进,最终调到市里,想与微微一同去他所在的城市报考,待工作稳定,建立好家庭后就将微微的父亲接过来。

对于朱竺的设想,微微听了并不惊讶,但思想负担却是有的:她想过很多,首先不可能同朱竺一道到他的城市去,如果能这样,她当初就不会拒绝方正正了。她要回到自己生活的城市,要生活在离父亲尽可能最近的地方。所以朱竺提出这些要求之后,她没有作肯定的回答,也没有明确地拒绝。她也问过朱竺愿不愿意到自己生活的城市去考公务员,一同照顾自己的父亲。可是朱竺又不同意,他说并不是不愿意去照顾她的父亲,主要是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自己是单亲家庭,他是母亲一手将他养大的,自己也必须回老家去照顾母亲;二是他曾经向母亲说过微微的事,母亲担心他去微微的城市,在别人看来就是去做上门女婿,这是他母亲绝对不同意的。今后若是能做好母亲的工作,自己去微微的城市也是可以的。

微微听了朱竺说的实际情况与自己的想法有些出入,所以最后也就答应了“今后再看”,试着以朋友相处,说不定到了各自的家乡,走上了工作岗位,客观情况会发生变化,自己的思想动态也会发生变化。这些不定因素肯定是有的,或许我们今后有缘就能走到一起,或许我们今后会各有自己的事业与家庭。

朱竺虽然也同意微微的想法,但却突然感到拉开了距离,不觉黯然神伤。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微微就以优秀的成绩大学毕业了,在系里举行了毕业典礼之后,班里的同学进行了一次大聚会。同学们各自表演了许多节目,平时爱唱歌的微微,以一曲《八百里洞庭我的家》唱得大家竖起了大拇指,赞美之声不断,掌声拍得山响。

活动结束后,有人告诉微微:“你还记得方远斌同学为向你求爱跳楼自杀的事吗?”

微微一惊,在这即将离开同学们的节骨眼上,又怕人惹出什么祸事来。连忙说道:“还提这事干嘛!”

那同学神密兮兮的告诉她:“这方远斌是与一同学打赌才这样做的。”说完,斜眼一笑就跑了。弄得微微一头雾水,思考不出头绪来。

这事是真是假,微微到最后也没弄清楚。

带着这个可知可不知的疑团,微微回到了家乡。

(第一章完,第二章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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