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吐舌头,笑:“谁说你不是常常闯祸闹事?”
杨秀瞪了我一眼。
我朝他扮了个鬼脸。
杨秀没心情和我斗嘴,垂头丧气的一坐在亭子的石板凳上,坐没坐相的把一条脚搁在栏杆里,整个身子歪歪斜斜的靠在柱子上,郁郁寡欢。没一会儿,杨秀低声嘟哝着说:“唉,以后我就是想在大兴城闯祸闹事,也没机会了。”
我吓了一跳,怔怔在看着他:“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杨秀哭丧着脸:“父皇原本说,待二皇兄和你成亲后,到我成亲,然后让我到益州坐镇去。可如今二皇兄率兵打西突厥,还不懂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父皇就改变了计划,让我先到益州去。父皇已经下令,让我下个月初就出发。我讨厌益州那个偏僻山野地方,一点乐趣也没有。”
原来是这个,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我安慰他:“在那个偏僻山野地方虽然没有什么乐趣,可没人管,你可以无所拘束,恣行所欲。”
杨秀咬牙切齿,忿忿然:“呸,哪能有这么好?我尽管在偏僻山野,可我的一举一动,有人对我实行监视哪,屁大的事,也要禀报给父皇。”
我惊诧:“不是吧?”
“唉!”杨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掩嘴窃笑:“秀哥哥,别再叹气了,你再叹气,你还是得到益州去。”
杨秀极是不忿:“为什么五皇弟一直可以留在大兴城,而我不能留在大兴城?”
我嘻嘻笑,很无厘头地回答他:“因为谅哥哥比你可爱,也比你听话,是个好孩儿,乖孩儿。”
杨秀“哼”了声说:“好孩儿乖孩儿个屁!我最瞧不起五皇弟,他最最最没用,最最最胆小如鼠,有什么事情,就懂得像个娘们那样哭哭啼啼。他一哭,父皇和母后就舍不得让他离开大兴城了。”
我说:“那你也可以像谅哥哥那样哭哭啼啼呀,说不定父皇和母后也会舍不得让你离开大兴城到益州去!”
杨秀像是受到极大侮辱似的,顿时双眼一瞪,大声说:“萧妹妹你这是什么话?我杨秀,怎么说也是堂堂一个男人大丈夫,怎么能够像婆娘那样哭哭啼啼?”
我又再窃笑。
这杨秀,还真好面子,喜欢打肿脸充好汉。
过了一会儿,杨秀很惆怅,声音变得有点空洞起来:“萧妹妹,我到益州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大兴城,偶尔回来一次,估计也见不着你了。”
我问:“为什么?”
杨秀看了我一眼:“二皇兄打完突厥军后,回来你们就要成亲,到时候你也得跟二皇兄到江南去。我在益州,你在江南扬州,隔了万水千山。就是以后我们能见面,你成了晋王妃,我也娶了妻,也不能这样无拘无束了。”顿了一顿,杨秀又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