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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冤案(8)

见长孙顺德颇为犹豫,侯君集拉着他道:“长孙大人,太子可是你的曾侄孙,这个赵士达活着终究是个祸害。”

“这……”

“大人,来日太子登基了,你的大功,太子会忘了么?”

长孙顺德还在思考中……

那夜,侯君集搬来几坛酒,说是要来犒劳大家。

见是潞国公,士兵们不好推辞。

不想,几杯酒一下肚,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赵士达还未醒,一把利剑直插他的胸膛,他终于闭上了罪恶的眼睛。

次日,长孙顺德醒来,士兵来报,赵士达已死。

长孙顺德默然不语,他最清楚是谁为之。

事已至此,长孙顺德只得向万岁爷禀明,赵士达在泽州强取豪夺,结怨太多,遭仇家追杀。

皇帝龙颜大怒,“先前,你们这些朝臣不是说赵士达如何清廉,怎么半路会遭仇家追杀?”

朝臣不语,耷拉着脑袋,站在圣上跟前。

侯君集无论如何也不曾设想,赵士达给自己留了一张王牌。

深居长安城的赵杰得知父亲遇害一事,痛苦不已,发誓要为父报仇,拖东宫下水。

太子以为赵士达一死,他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郑仁基之死,皇帝一直在调查中,他们触及皇帝的底线,东宫隐太子旧部谋反。

泽州?隐太子旧部?

这是皇帝的避讳,太宗曾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谋反?叛乱?

这个太平的大唐,是真有其事?还是有人胡乱捏造?

一曲《霓裳》,是乐师裴仕典怀妻之作,却被人用来暗指谋反,为隐太子不平之作。

太极宫内,一位身着绿色纱衣的女子站在舞池中,她的眼睛凄迷而又哀伤,与往日的舞女大有不同。

绿影随着音乐起舞,舞姿优美、凄婉,乐声浓浓而又包含思念之情。

舞毕。

皇帝发话,“众位大臣说说,这女子跳得何如?褚遂良,你说说。”

“回皇上,舞步凄婉悲凉,像是在思念某位故人。”

皇帝点点头,“此曲是否有靡靡之音?”

众人摇摇头。

“此曲可有愤慨之意?”

众人又摇头。

继而,皇帝指着绿影道:“这是泽州乐师裴仕典之女,这首《霓裳》曾被人称为叛国之音。一手普通的思念亲人之作,竟被某些人指定为叛国之曲,加以谋反之罪。”

太宗的话直指侯君集,说的是谁,听着的人也自然明白。

“裴仕典,你出来吧。”

太宗对着屏风后的人说道。

屏风后出来一中年男子,手中紧握着一把琵琶,显然,这是刚才弹奏《霓裳》之人。

那男子走到皇帝陛下跟前,“草民裴仕典参见皇上。”

太宗亲自扶起他,“你跟他们说说,当年你为何离开东宫,为何前往泽州,又为何被某些人定为谋反之罪?”

“回皇上,当年,草民和亡妻为隐太子东宫乐师,因亡妻相貌出众,遭人玷污,妻羞愧难当,自刎而亡。草民万念俱灰,带着一双儿女远离长安,来到泽州安家。因草民是外来户,从不敢生事。”

“后来呢?”皇帝追问道。

“草民之子家鼎年少不谙世事,惹怒了县令,县令带人来抄草民之家,搜出草民年轻时收藏的一些乐谱。由有东宫标记,便被定为谋反之罪。皇上,草民绝无谋反之心,望皇上为草民做主。”

讲到这,裴仕典涕泪连连,毕竟经历过丧子之痛。

“来,坐。”皇帝把他扶到旁边的位子上。

他用手指着瘦弱的裴仕典,“你们说,这样一首曲子,这样一个老人,怎会谋反?偏偏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谋害他人。要不是吴王恪,他们一家恐怕难以重见天日。你们说?平日里,你们个个都说自己是忠臣,泽州出了那么大的事,不知道死了多少个无辜百姓,你们却在朕跟前说赵士达清廉,清廉怎么从他家祖坟里能刨出一百万两黄金?啊?”

太极宫内,寂静无声,大臣们蹲在那,连大气也不敢出。

绿影和裴仕典相拥哭泣,对于绿影来说,她不仅失去了亲人,还失去了女人最为重要的东西——贞洁。

“皇上,赵士达罪恶滔天,现人已死,此案总算有所了结。”

“了结?”皇帝看着开口说话的岑文本。

岑文本,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你明明是吴王的心月复,这会子也帮太子说话了。

朝臣中,惊奇的是侯君集。

不管是谁?只要能帮太子说上话,就好了。

“朕问你们,单单一个赵士达能掀起这么大波浪吗?要不是背后有人撑着他,他敢这般胡作非为吗?”

皇帝的话,句句逼向侯君集。说者有意,听者忐忑。

“朕要告诉某些人,别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朕什么都知道,只是朕念及旧情,希望他可以改过自新。”

皇上扔下这句话离开大殿。

满朝文武在那窃窃私语。

只有侯君集,心里有些失落,他心里也明白,皇上什么都看清楚了,只是不加点破。

此刻的李恪有些不高兴,下朝后,他也没有和岑文本打招呼。

心想着,先生自做了中书侍郎后,一心向着父皇,很少跟他来往。

李恪一直视他如父,不想他现在胳膊往外拐,竟帮着太子说话了。

“这先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帮着太子说话。本王还以为这下可以扳倒东宫,都是先生。”

李恪一肚子的怨气,回到吴王府,心里越想越不平衡。

“王爷,就是,哲威也想不明白,这先生……”

“本王看他是越来越背离咱们了。看来,本王要往东宫走,只能依靠自己。”

从那一刻,李恪慢慢地和岑文本形同陌路,他不明白,从小教他的先生怎么处处阻挠他出风头,凡事都跟他对着干。

一向心高气傲的李恪不服气,他已经忍让太子很多次。要不是因为他是隋炀帝的外孙,东宫的位子早就是他的了。

这就是命运,李恪一向不相信命运,无论那个梦想有多遥远,他都会全力以赴。

“王爷,岑大人来了。”

李恪刚还在生岑文本的气,这下倒好,岑文本自个儿来了。

看见他,李恪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中书大人怎么有空来?”

话中句句带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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