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婉。”
李靖刚从边塞连夜赶来,还未觐见皇上,先跑到郑府。
“靖哥。”丽婉见是李靖,直扑过去,一把眼泪全洒在李靖胸前。
李靖看着郑仁基的牌位,“老师,学生来迟了。”
他跪在郑仁基灵前,嚎啕大哭。
“哥,爹爹他死得好冤。”
想起自己去边塞那日时,还和恩师话别,约定来日必将畅饮一杯,一醉方休。一别数月,却阴阳两隔。
“老师……”
堂堂八尺男儿,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哥,爹爹是被他们害死的,是太子,是太子他们害死的……”
李靖忙捂住丽婉的嘴,“妹妹,休要乱说,这要杀头的。”
“哥,你何时见丽婉乱说过?是太子,是他们害怕爹爹在泽州查出什么?他们害怕,便将爹爹灭口。”
李靖四周看了看,“是真的,太子?”
“哥。”丽婉看着他,直接跪在他面前,“丽婉如今别无所求,只求哥能替丽婉报仇雪恨,以慰亡父在天之灵。”
李靖忙扶起她,“妹妹快请起,你这不是折煞哥么?老师对我有知遇之恩,在李靖心中,他早已是我的父亲。所谓父仇不报,枉为男子。”
听李靖这么一说,丽婉擦干眼泪,“有哥这句话,丽婉先替亡父谢过哥哥了。”
“你怎么知道高阳公主会帮我们?”空荡荡的巷子的角落里,站着两个年轻女子,她们一位穿着白色的丝质衣服,衣服直拖到地面,曼妙的身材衬托着柔软的服饰,头发垂到腰际,像极了来自天上的仙女,
另一位穿着蓝色的长裙,腰间别了一条银白色的玉带,上满挂了一个玉佩,玉佩上有刻了一个“恪“字。女子长发的尾部有些卷曲发黄,与其他女子有些不同。
“才人,这很简单,是情分,公主和吴王的情分摆在那,在高阳公主眼里,吴王的事就是她的事。”
“津津,你真聪明,谢谢你。”
我微微笑,“能为才人分忧是津津的福气。”
“才人。”她冷笑道,“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想当年在魏王府时,佩环只是一个婢女,你可是魏王府的小姐。”
“时间会变换一个人的位置。”
“是啊,我当时在想,你是否是冲着魏王来的,没想到,是吴王。”
“津津不一样也弄不懂才人么?”
佩环自顾自地说道,“津津,依我看,你好似有先见之明,这一切事情的安排,你好似了如指掌。你先让吴王知道祖坟藏黄金一事,你又派人在长安城散布传言,故意让高阳公主知道,又借我之口传话给公主。”
“才人过奖了,只是仅仅刚巧知道而已。”
“你到底来自哪里?我只听茹惠说,你是从天上掉到魏王府花园中的,难道你真来自天上?是天上的仙女,能预知未来发生之事。”
我忙摆手,“不不,才人误会了,津津只是一个普通人,和大家一样。”
我知道她怀疑我。
这个事情,我该怎么解释。
我点破自有我的目的,我想让李恪知道,我知道以后历史的走向,我知道他的未来。我想告诉他,皇位不属于他,让他跟我走。
其他的人和事,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管。
待我离开后。
佩环的眼睛远远地望着我。
赵士达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有一群人在刨赵氏祖坟。那些重见天日的黄金在夜晚的空中散发着光芒。
“果然是个巨贪。”李靖看着那满满一马车的黄金。“看来,恩师确实是被这个坏蛋害死的。”
长孙顺德在泽州大吃大喝,正享受着花天酒地的日子。每日照例审问一次赵士达,他不说,就是一次酷刑。
赵士达早已被打得遍体鳞伤。
见实在是榨不出一点油水来,长孙顺德正想上表给皇上。
不想朝廷来旨,赵士达贪污黄金百万两证据确凿,将其押解至长安。
这下,长孙顺德得意了,“士达,皇上有旨,请你到长安走一趟。”
赵士达靠在墙角,睁开眼,发出一声惊悚地冷笑,“长孙大人也有无奈之时。”
看见他狼狈的样子,长孙顺德倒独自笑了,“士达,你的日子也没几天了。要活命找皇上说去,老夫只负责押你回长安。看在多年的行军打仗情分上,到了九泉之下,你小子可别在阎王爷面前捅我一刀。”
赵士押解回长安的消息不胫而走。也难怪,服侍皇上的太监有两个,一个是百济,另一个便是他的弟子,孙培。
这孙培老早被东宫收买,太极宫的一举一动都会传到东宫。
知道得越多,太子的手抖得愈快,“这可如何是好?”太子两只手来回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太子别急,待我知会长孙大人,在路上把那赵士达给……”
侯君集这话给了太子一颗定心丸,“潞国公,可要办妥。”
“太子放心,这会子有老夫亲自出马,出
不了差池。”
太子沉重地点点头。
押解赵士达的军队正慢慢地往长安的方向赶。
侯君集带了几个亲信往泽州方向赶。
在半路上碰到了长孙顺德带领的军队。
“侯大人,怎会来此?”
侯君集两手合一,算是向长孙顺德行了个礼,“长孙大人一路辛苦了,候某特来此为长孙大人接风。”
长孙顺德知他来意,冷笑道:“我长孙顺德向来直来直去,想候大人必是如此吧。”
侯君集也是个果断爽朗之人,“长孙大人果然快言快语,借一步说话,何如?”
长孙顺德随即下马,右手向前伸,对着侯君集道:“候大人,请吧。”
侯君集也回敬道,“长孙大人请。”
他们在远处商量着。
押解赵士达的侍卫们正在他们看得见的地方等候着。
赵士达远远望见来人是侯君集,心里略知一二。用手死死地抓住囚栏,奈何怎么也撞不破。他一如困顿中的猎物,只得任人宰割。
“你说什么?”
长孙顺德听侯君集这么一说,突然激动。
侯君集两手抓住长孙顺德的胳膊,“长孙大人,稳住,晚上下手,没有人知道。”
“侯君集,本官可是奉皇上的旨意押他到长安,你要是半路上把他解决了,可不有违圣意。”
侯君集倒显得异常镇定,“长孙大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道赵士达遭仇家追杀而亡,皇上又岂会怪罪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