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不期唇边浮上一抹狡黠的笑。
却是郭婶将她的思绪唤回。
“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奇怪的人呢。打你俩住在这儿,他那脸上的面具就一直没摘下来过,若按七姑娘你说,你二人是从他家逃出来的,他那面具就不该戴,若是他家的人来寻,这还怎么藏下去呀。”
不期垂眸浅笑,且不说郭婶了,便是她也没见过百里君绝面具下的那张脸。
郭婶说的对,她脚下的伤,还未痊愈,在这南村还要住上些时日。南村就在山崖之下,虽是极其隐蔽的,但也难保那苏子逍会派人来寻了来,他那张面具无疑会暴露他俩的藏匿之处。
这郭婶既问了,她便只好回道:“郭婶,他人长得丑,不看也罢。你莫理他,他就是一个怪人!”
郭婶问道:“你做他丫鬟的时候,他没少欺负你吧?”
不期先是一愣,旋即笑绽,她佯作委屈至极,颔首应道:“嗯。他总欺负我!”
“好!今儿就让我给你出出气哈!”说罢,郭婶拍拍手站起身来,指着田间浇水的那厮,狮吼道:“那木头!把这地再给我重头到尾浇一遍!”
……
这南村临近北境十二城,却是青山碧水,毫无灾荒的痕迹。
不期在这里养脚伤的日子,自是过得滋润。但某人可就不好过了,他这一整天都在帮郭婶忙着田间的农活。
夜幕挂起,不期人躺在竹榻上,听着半敞着的窗扉外传来阵阵竹铃声。
这一整天下来,她没做什么,却是一直都是昏昏欲睡的状态。许是人到了这里,也变得懒了,眷睡得很。
眼眸正要阖上之时,却闻有人推门的声音。那门早就被她由内反锁上了,那人一准地进不来。
又闻门锁敲了门扉两声,门外的人这才冷冷开口:“百里不期,我知道你没睡,你把门打开,我要进来!”
不用猜,她都知道那来的人是他。
这一听他的声音,她索性闭了眼不去理。
“咣咣咣!”
竹屋内一声不作,竹屋外便又是几声气急败坏的踢门声。
不期心知那厮的臭脾气一上来,把那门拆下来他也是做的出来的。
可她就是不想他进来,不想见他,索性将眼睛阖上,也不顾这个时候那郭婶夫妇会被吵醒了。
蓦地,踢门声止了。
他走了?
不期起身细听,那踢门声确实止了。
他真的走了。
不对,这屋内怎么会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她蓦地回头,正迎上一张冰冷的面具。
“你怎么进来的?”她不假思索便是一问。
百里君绝冷哼一声回道:“你不开门,我就不能从窗子进来吗?”
不期向那窗子看去,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全顾关门了,完全把那窗子的事给忘了。她一拍额头,直怪自己笨。
百里君绝笑绽,坐到竹榻前,径自月兑了靴子之后,又要去月兑身上的袍子。
不期见状忙缩坐道床角,紧张地结巴道:“哎!你你你……上来做什么?”
百里君绝嗤笑一声,将袍子月兑下丢在床头,人穿着中衣躺在床榻的外侧,阖眼着幽幽地答了两个字。
“睡觉!”
不期拿自己没有受伤的左腿踹了他一脚,说道:“你要睡便睡!跑到我榻上睡什么?”
榻上躺着的人蓦地睁眼,直直地看着她,他轻叹一口气,真拿她没辙,答道:“你难道不知道这郭婶家里只有两间房吗?一间他们夫妻俩睡了,一间空着,我不在这里睡,在哪里睡?”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到让她语结。
“那你……你也不要共我在这榻上睡!”
百里君绝冷哼一声道:“你连那少爷丫鬟私定终身的事都编出来了,我不和你一张榻上睡,不是要引人怀疑?”
闻他反诘,不期瘪瘪嘴心道,这算什么理由?
“来!阿七,为本少爷侍寝!”
他唇边蓦地浮上一抹明媚的笑意,他调笑道。
闻他这般讲笑话,不期瞬间脸色发青。
百里君绝有些好笑,玩心又起。
他的臂极长,不用起身就能探到她,他一把扯过她的腕子,将她拽到怀中。
不期欲挣月兑他的桎梏,从身后抽掌,照着他月复部使去,却是他大手一握,将她的手也缚住。
她有武功又如何,他也有!
归根
究底,他百里君绝是男人,那使出的力道是她抵不过的。
“哎!百里君绝,你放开我!”不期低声吼道。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若是让郭婶他们听见他二人在这房内这般闹,明日再见之时,怕是要笑了。
“不放!”
他给她的就两个字,果决不容质疑。
坏蛋、混蛋、王八蛋、荷包蛋……不期心里早就将他骂了千遍万遍。
将她抱得极近,依稀能听见她恨得贝齿相磨的声音,百里君绝心中暗自偷笑着。
忽闻身前的人开口道:“你把我束得太紧了!腿上的伤疼……”
听她说话的语气,似是真的疼了,他心上一紧,将她放开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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