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中全是恶心不堪的荤段子,手上不禁更加使力地拍着门,“安安,安安,我是爸爸!”
忽然,卧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他猝不及防,整个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摔了进去。
“安安,你……你还没睡啊。”
老色鬼在见到养女那一抹轻蔑的神情后忽然软了大半,她难不成察觉了他的意图?
裘薇安看着油头粉面的养父如同一颗球一样滚了进来,真是有够倒胃口了,他以为她是路边的站街女谁都可以染指?别逗了,还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他配不配得上?无耻也要有个限度!
“爸爸,你来这里做什么?”裘薇安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假笑,“这么晚了,你怎么也还没睡?”
“我……我来看看你。”
裘铎海伸出肥胖的手,想要抓住女儿的腿,不料却被她轻盈地闪身躲开,他的手扑了个空,有些尴尬地落了下来。
“没什么事的话爸就快去睡吧。我也要休息了。”
她穿着细吊带和热裤,露出两条修长的美腿,未穿胸衣的丰满透着若隐若现的凸点,直看得裘铎海血压上涌,眼睛都直得移不开视线。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恨不得立刻将她扑倒床上狠狠蹂躏一番,直到她求饶不可!
“我……我有事。”他忽然说,鬼使神差一样壮了胆子,“薇安,你看……你能不能,让爸爸抱一抱?”
啐,他话音刚一落地她就飞快地啐了一口,眼神中是无尽鄙夷:“爸,您真当我看不出您的意思吗?看在您养育我二十多年的面子上我不跟您计较,我会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的,麻烦您赶紧离开,您的酒精味熏到我了。”
“你说什么?没有教养的死丫头!”眼见着谎言被戳穿,裘铎海立刻面红耳赤火冒三丈地站起身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往床上一甩,“你他妈觉得我不行是不是?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裘薇安后背撞在床上,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她眼见着裘铎海手脚毛躁地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那啤酒肚简直就像弹了出来一样令人作呕,浑身上下都是臭气熏天的酒味和汗味,说不出的恶心至极。她冷笑着,不不动声色看着这一切,看着他三下五除二月兑掉自己的衣服。
“你还愣着干什么,看不出我的意图吗?”丧心病狂的裘铎海忽然扑了上来,直接将她压在身下,酒气扑鼻而来险些将她熏晕过去。
他手不安分地撕扯着她身上仅有一件的吊带,却忽然被她大力推开,他躲闪不及摔倒在地板上,看到他的养女站起身来,那目光中竟然透着些嗜血的味道,猩红的眸子令他不寒而栗。
这是他那个以前总爱撒娇的丫头吗?他忽然间觉得他们都有些陌生。
“裘铎海,你这混蛋,我警告你,要么你滚出我的房间里,要么你死在我的房间里!”
薇安忽然从床边模出一把匕首,其上闪着森然的寒芒,那刀刃上分明还有丝丝缕缕的红,就像是刚刚见了血。
他看不到她手臂上的伤口,她已经巧妙地用护腕将手腕上的伤口遮了起来,所以他看不到她近乎于自杀似的自残方式,呀不知道她有多厉害,她敢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你敢骂我是混蛋?”裘铎海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我告诉你,一把刀有什么可怕的,老子我当年叱咤黑道的时候你他妈还没出生呢,你乖乖躺在床上让我享受,回头我继续付你生活费!”
“你以为我会稀罕?”裘薇安唇角忽然划过冷冽一笑。
而那笑仿佛是点燃了他体内的导火索,他不安分的因子彻底在身体里炸开来,令他如同禽兽一样扑了上去,将她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虽然是喝高了酒,又年近半百,可他伸手依然矫健,力气不是盖的。他将她的匕首从她手中夺了出来远远甩在一边,双手撕开她的衣服,那浑圆几乎是弹进了他的眼眶内。他情不自禁地要伸手上去。
“禽兽!”裘薇安泪流满面,忽然像发了疯一样用头撞在他的头上,只听一声闷响,鲜血顿时从他们脸上涌了出来,两个人皆是头破血流,裘铎海甚至还眼冒金星,而就着这一个松懈,裘薇安忽然猛地支起身子,再次将他撞翻在地。
“禽兽!你是禽兽!”她似乎什么都不会说了,只剩下这一句控诉。她朝着被甩开的匕首跑过去,趁着裘铎海还在地上挣扎着想要抓住她的时候忽然捡起,回到他身边闭上眼睛用力一捅。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她分明听见刀身没入肌肉碰撞到骨骼切断血管的声音。她喘息着睁开眼睛,发现刀子真的被捅进了裘铎海的身体里,还不偏不倚是心脏部位,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那目光不知是游移在她胸前还是要游移在她举着刀子的双手上,她的脸上甚至被他喷溅出来的血迹沾满
,血腥得吓人。
“混蛋!你该死!”她如同被魔鬼附身一样,又不依不饶地连捅了几刀,一开始他还伸着手想要挣扎,最后却完全断了气,一条人命不过几分钟就归了西。
裘薇安望着身下躺在血泊里的人,忽然意识到自己杀人了。
她杀人了,亲手杀了她的禽兽养父。
该死——她定睛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忽然如同筛糠一般颤抖个不停,她——她竟然杀了人!
眼底的猩红褪去,她此刻就好像恢复正常的人一样大脑一片空白。她离尸体那么近,她忽然受惊吓似的远远逃开来,裘铎海死不瞑目,他一双眼睛直直瞪着她,就好像做鬼都不能放过她一样。
天,她究竟都干了什么!
裘薇安忽然觉得后怕,她随手扯起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又忽然发现自己满脸满身都是鲜血,就算是逃都会被人发现。
该死,她的计划,她还没有实施,她还没有让那两个贱女人葬身火海,她绝对不能就这样被抓被枪毙被绳之以法!
想到这,她忽然冷静了些,她随手扯起床单盖在他身上,进了浴室冲刷掉身上所有的血渍,然后她飞快地逃离出来,在满是血腥味的房间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逃出家门。
她没打算擦干净刀子上的指纹,她擦不掉的,在跟裘铎海撕扯的过程中她还抓烂了他的后背,她知道无论如何警察都能找到她,所以她只想实施她的计划而已,在她死之前,她只想让那两个女人死。
对,她们必须死,必须不能活下去。
她已经等不及那三天期限的忠告,她明天就要将计划实施。
她先是找了一间酒吧坐进去,一杯接一杯喝着酒,有人搭讪,看到她那双猩红的眼睛却都不敢靠近多说什么,只得悻悻离开,她就那样一言不发灌着酒,可是越灌越清醒,她根本没办法醉,根本没办法忘记这一切。
该死,她究竟该何去何从!
她发了条讯息给何嘉佑,她说:“何先生,我杀人了。”
她本以为这条消息会石沉大海,已经是深夜三点钟了,何嘉佑应该早早就睡下了,可没想到他竟然飞快地回了一条:“是谁?”
反应快到让她惊讶,就好像他一直等着她发去短信。
“裘铎海。”
“很好。”
何嘉佑如是回答,就好像早已料到她会这么做,而他只是在等着这个结果一样。她忽然抓起电话拨过去号码,却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
天,难不成她是在做梦?何先生怎么能做到如此淡定?又或是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她并不知道此刻何嘉佑身边正睡着另一个女人。
何嘉佑倚在床头若有所思,他的计划出现了小小的偏差,有人废了他这步棋里很关键的一颗棋子,就好像生生凭空拿走了一样,让他少了这么致命的一环,确实有些措手不及。
“何先生,怎么了?”佩慈支起身子,看着身旁的他燃起一根烟,指间忽明忽暗,她其实一直都很想问问他吸的究竟是什么牌子的烟,味道这么好闻,就像是清茶和竹叶风干后制成的烟丝,与众不同的气息,就在这一刻,她忽然爱上了他身边这神秘的男人。
“不用管。”何嘉佑轻描淡写,“你的任务是怀上我的孩子,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多心。”
佩慈悻悻地翻了个身,此刻她竟然有些失落。他难道真的只把她当成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吗?她刚刚引产完,他不管不顾她的身子需要休息便强行做试管婴儿让她再孕育一胎,他冷血到几乎没有人性,她甚至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是她知道,何先生做的事情你不需要问为什么,只需要等待结果。
并且何先生会给你一个等价交换的筹码,譬如,怀了他的孩子,他可以照顾她,给她钱,让她睡在他身边。
除去不碰她之外,他什么都满足她。
佩慈不免难过,她当真不如那个愚蠢又没有心计的桑念初吗?为什么身边这个男人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她,他的钱夹里竟然一直放着他和她的合照,就连手机屏保都是她的脸,他究竟是有多爱她,难道爱她爱到痴狂吗?
“何先生……”她娇嗔着伸出手去,却在刚刚想要碰到他的一瞬间忽然被他躲开,他捏着她的手腕,那疼痛让她蓦地垂下手臂。
“安分一点。”他回过头去看着她,他的眸子如同蛇一样闪着陌生而又冷血的光芒,她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难道他本来就不是人?本来就是一条蛇或者是一只狐狸?
佩慈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不自觉地挪一挪身子,望着昏黄灯光里他令人恐惧的清秀侧脸,忽然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小心。”他忽然伸出手去,一把将她从床边拽了回来,薄唇轻启吐出这么两个不含感情的字眼,笑的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天……佩慈被他的目光注视到移不开视线,她忽然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她甚至很想就此昏睡过去不再醒来,她不敢在黑暗之中多看他一眼……
何嘉佑看着她脸上写满了恐慌和惊惧,不禁有些好笑。怕了吗?那很好。
他掀开被子,佩慈紧张万分,她以为被子下面会是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或者是一条沙沙作响的响尾蛇尾部,可她明显是担心过头了,到底怎么说,何嘉佑都还是个人类。他和衣而睡,衣服上没有一丝褶皱。
“你睡,我出去一下。”
他为她开了房间的灯,便像一只矫健的狐狸一般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他忘了一个东西,证据链中很重要的一环,他忘记当年被桑念初亲手签下的快递单子在裘铎海手里,他可别真的死了,那偌大的裘家,让他如何找到那东西?
裘薇安,可真是会临阵给他添乱!
他驱车直接驶向裘家,在离裘家不远的地方停下车,改用走路的方式接近。他脚下套好鞋套,手上还带着手套,确认自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之后,他直接从厨房的窗户跳进灯火通明的裘家。
果真是一个活人都没有,只有一具死尸。
人既然是薇安杀的,那如果客厅没有的话,尸体十有八.九是在她的卧室。他早知道这老色鬼对养女兴趣颇丰,但没想到她会直接将他杀死。
他来到二楼,卧室全部都熄着灯,那血腥味却是直接从一间卧室里溢出来,在整个走廊里挥之不去。
于是循着这股味道,他直接模进裘薇安的卧室门口,门未反锁,只需轻轻转动把手便可开门。
铺天盖地的血腥味从门的一寸窄缝中溢了出来,瞬间便一发不可收拾。
“还真是暴力的惨死呢。”何嘉佑忽然冷笑一声,伸手按亮了墙壁上的开关。
借着灯光,他看到被床单蒙在下面的裘铎海,他身下汇聚出一汪血渍,还未彻底干掉,暗红色的血液在灯光中涌动、汇聚,就像是一场盛大的吞噬地面的晚宴,要将整个房间都布满它们的痕迹一般。
他走上前去,顺手撩起床单,看到了死不瞑目的裘铎海。
他身中数刀,匕首就在他身上插着,裘薇安还真是狠心,她这分明是想把自己的养父捅成马蜂窝。
而床上凌乱不堪的痕迹和被撕碎了的吊带衫这分明显示出这里曾经发生过男人和女人的纠葛,裘薇安未免太自暴自弃了一些,其实她大可以将这里改造成防卫过当的现场,不是吗?
他将匕首从裘铎海身上拔了出来,擦干净上面的血迹和指纹,顺手从窗口丢了出去。
其实这才是掩藏凶器的最好办法不是吗?很快第二天清早便会有路过的人将这把精致的匕首捡起来带回家,没有人会知道它曾经背负着一桩命案,警察也没办法找到它。
所以,薇安始终没办法被定罪,因为这关键一环的缺失,她或许能免去这场牢狱之灾。
他俯,在他身上凝神看了一会,那证物无论如何都不会被他放在身上,那么会是在哪?在这间宅子里一定有什么地方或者是什么器物掩藏着他的所有罪状,贪污、陷害、受贿、嫖chang,等等等等,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不敢面对自己所犯下的罪状,却还自相矛盾的留着它们,就好像自己不藏好就会被别人发现一样。
害得他还得如此辛苦的找寻,真是让人痛不欲生的事情呢。
他离开这房间,关好灯,走廊的尽头应该是裘铎海的卧室,他刚刚有在楼下注意到这栋楼的格局,这房间朝向好、还有半圆形的阳台延伸出来,想必是主卧。
他掏出铁丝在锁孔中轻轻一挑,只听“咔嗒”一声,再度转动把手时门已应声而开。他推门而入,亮起顶灯。
果真是裘铎海的卧室,到处都透着俗不可耐的气息。
他沿着墙壁轻叩一圈,凭借他对裘铎海的了解,他没必要把每个角落都翻找一遍,这些特殊的东西总会有特殊的位置来掩藏,总会有特殊的工具来盛放。裘铎海对古董情有独钟,所以他会将可能会尽可能将这些东西藏在某样他心爱的古董里,而那古董又绝不可能是普通的年代久远的花瓶或陶罐,避免他哪天心血来潮出手卖掉,把自己的所有罪证都拱手送给他人。
所以,找到了。
在靠近窗户的墙壁里有一处空洞的声响,看来这里面必然放了东西。他手指在四下略微一过,便模出了大致形状。他将壁纸用一把精致的小匕首挑开一角,果然是可以撕开来的,而在这下面就掩藏着一个暗门,他将刀子嵌在缝隙里向外一带,小小暗门应声而开,里面装着一个古式匣子。
这是一只黄花梨木精雕的小方匣,镂空图案上龙飞凤舞,上面有一把精致的小金锁,他轻笑,还是用那根撬门而入的铁丝——所谓锁,只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东西。
他再度将锁轻而易举打开,掀开盒盖,果然是大把大把的票据和收据,他不消费力便找到桑念初签收过的那张快递单子。
他只需要这一个东西就好,剩下的他会物归原位的。
于是他收好东西,将一切都还原成本来的样貌后离开二楼房间。不声不响地从来时的窗子翻了出去,安静得如从从来不曾出现在这里,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
裘薇安在酒吧里喝够了酒,便独自一人出来,找了间宾馆睡下,翌日一早便起身离开。她给席璎发了条短信,她说她怀了裴傲南的孩子,要她出面同她协商该如何解决。
孩子,又是孩子,这往往是最行之有效的借口不是吗?她相信凭席璎对裴傲南的爱,她一定想都不想质问都不质问就会相信,还会傻傻赶来赴约。
她不知道该把两人带到哪好,思付再三,她忽然决定将她们约回到自己家里,这样一把火烧了,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把裘铎海烧成灰烬,何乐而不为?那就不会有人知道她曾经杀了个人,她依旧可以逍遥自在地逃出国外避风头,等着一切都结束她再回来跟裴傲南重归于好。
如意算盘原来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打好的一件事情。
她笑笑,将一模一样的短信又发给了桑念初一条,紧接着又补上了一句:发错人了。
很好,时间有了、地点有了,这下两个人都被通知到了,不是吗?
桑念初刚刚送走戚擎苍,因为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他让她留在家里休息。她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尤其是右眼跳个不停。
然而还没等她从这种紧张之中回过神来,她便收到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她甚至连这收信人的号码都没有。对方怎么会发到她这里来,还跟她说“我怀了裴傲南的孩子,如果你想跟我谈判的话,请到我家来”,顺带附上自己家的地址和约会时间?
哦,是发错了。还没等到她回过神来,对方就忽然补充上一条短信,说是自己发错人了。
桑念初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忽然紧张起来——发错了?等等,这条短信究竟是谁发的?为什么会提到裴傲南的名字?
她第一反应是要打电话给席璎问问,可是转念一想,这件事情她真的要告诉席璎吗?或许她本来不需要知道这件事的,那么,何必让她平添烦恼?
桑念初转念一想,何不自己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也好让席璎安心呢。
于是她立刻换好衣服出了门,搭上车子,向着未知的地点驶去。
约定的见面时间是十点零一刻,薇安早就赶在他们到来之前返回到家中,将家里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撒上汽油,厨房尤其多。
只要火烧过来,她们两人就没得跑,房子会整个炸开,她们会四分五裂连狗都找不到她们的尸体,这是多么完美的结局,她难道不应该为此而干杯庆祝吗?
桑念初十点便到了这里,比约定的时间早一些。她以为对方会约在咖啡馆见面,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一栋豪宅,而且看上去似乎还很气派。
裴傲南什么时候学会沾染名门淑女了?她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还没等到她回过头,对方就气喘吁吁地问了一句:“是你发的短信吗?”
这声音好耳熟。桑念初回过头去,忽然发现是席璎。两人看到彼此皆是一愣,席璎更是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怎么是你?”
“我还想说怎么是你呢。”桑念初蹙紧眉头,忽然有些惊讶地问,“等等,你该不会是收到了那条短信吧?”
席璎脸色有些微变,这话从小闺蜜的口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可她怎么会也知道这件事情?
“难道你也收到了吗?”席璎诧异地问,“那是薇安的手机号。”
“是吗?”桑念初不由睁大了眼睛,“那人发了短信给我,还补充了一条说自己发错了。我以为你不知道,所以……我来帮你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没关系。”席璎笑着说,“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的。”
她的神色有一丝失落,想来是难过的缘故吧。桑念初说不出的心疼,她忽然拉起她的手说:“别怕,我跟你一起进去。我想裴傲南不是那样的人。”
“恩。我也相信他。”席璎深吸一口气,“所以我不知道薇安到底要做什么,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今天早上起来眼皮就一直跳呢。”
“是吗?”桑念初睁大眼睛反问了一句,继而也笑着说,“我也一样呢。”
两个女人站在房间前,因为无人迎接,所以她们始终不敢贸然敲门。直到约定的时间都过了,席璎才忽然迟疑着说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敲个门,或许她不会站在这里等我们。”
“也好。”桑念初笑笑,伸手按下门铃,不多时便听到门内传来一声:“进来,门没锁。”
二人不禁吐吐舌头,这个女人真是什么时候都不改自己趾高气昂的本性呢。
席璎转动门把手,发现门竟然真的没锁。她们双双步入这桩豪宅,一进门就被莫名其妙的味道呛得愣了一下。
“什么味道?”桑念初诧异地问。
“我也不知道呢。是汽油吗?”席璎跟着带上门小心翼翼地回答。随即大声问,“薇安,你在哪里,快点出来!”
屋子里无人应答,而正在这时,玄关的门锁却是咔嗒一声,就像有人从外面锁上了一样。
桑念初脸色一变,立刻转过身去转动门把手,可是怎么都拧不开来。
“糟了。”她忽然有些紧张地说,“我觉得我们好像上了薇安的当了。”
“你们现在才发现?”在这屋子看不到的角落里立刻传来了一声轻笑,“真是一个比一个蠢的女人,你们跟我是仇家,抢了我的男人,还以为我会放过你们吗?”
席璎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紧走两步对着虚无的声音说:“薇安你出来,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就好,不要对念初下手,她是无辜的!”
“她无辜?”门外的裘薇安听到这句话简直就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她长的是很无辜,不过做的事情却一点都不无辜呢。先后抛弃了三个男人,究竟是她被别人甩还是男人是她玩弄于鼓掌间的玩物?席璎,你当真不在乎?裴傲南可是曾经要娶她的啊,你们这种混乱的关系不觉得让人笑话吗?”
“你不要乱讲,裴傲南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情,你没有资格干涉!”席璎攥紧了拳头大声争辩着,她分明看到念初已经面露窘境,真是可恶,她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被她调侃听她说教的!
“没有资格?那我有没有资格干涉让他喜欢的人去死呢?”
桑念初听着这样的声音越听越不对,她忽然察觉到薇安根本就没在这房间里,这只是她的录音,或者是她按了功放,将她的声音从外面输送进来而已!
“席璎,我们……我们可能上当了!”桑念初脸色一变,小脸吓得苍白不堪,“薇安她不在这里,我们被关进来了!”
话音刚落,在她们背后的落地窗外突然出现了薇安的身影,把两个人吓了一大跳。她带着耳麦,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抛起来,接在手里,抛起来又接在手里,如此往复。
“薇安!”桑念初冲了上去拼命敲着玻璃,“你快放我们出去!”
薇安只是阴笑着,她指一指耳朵,又指一指这玻璃,示意自己真的什么都听不见,听不见她们的求饶,听不见她们的怒斥,听不见她们的临终遗言。
“不行,她不会放我们出去的。”桑念初忙四下查看着窗户,虽然窗栓在里面,可窗户却像是从外面被封死了,她无论怎样努力都打不开。
“砸烂它!”席璎忽然拿过一把椅子,用力砸在窗户上,而那窗户却纹丝不动,连一点要破碎的迹象都没有。
可恶,这里难道装了防弹玻璃吗!
“席璎,你上楼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出去。”桑念初吩咐着,自己则进了一楼的各个房间徒劳无功地寻找着。
“二楼吗?”薇安笑笑,这真是很好的部署,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听到席璎发出的尖叫声,呵,这可真是有意思呢!
桑念初刚进了厨房,忽然听到薇安在楼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席璎就没命似的从楼上跑了下来,还差点跌落下楼梯,而她的一张脸上更是血色全无,瞳孔放大,身子颤抖个不停,拉着桑念初的手紧紧抱着她,浑身上下被冷汗浸透浸湿。
“念初……”她带着哭腔说,“二楼有个死人!”
“对。有个死人。”裘薇安立刻接过话茬,她冷漠嗜血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那个人是我养父裘铎海,现在,我就送你们和他一起上天堂。”
说话的功夫她已不见踪影,她从外面爬上洗手间的天窗,将玻璃打开,从那扔进手中把玩的打火机。整栋楼的每一寸都被她淋上了汽油,她原本还想把煤气打开来着,不过她怕自己赶不及逃开就被炸飞,所以她有所保留,爆炸什么事情,就等她撤离出安全区再说吧。
火苗迅速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把能烧的东西都烧干净后便迅速沿着汽油的轨迹蔓延,顷刻间便涌入客厅。
该死,着火了!
席璎吓得脑海中全没了办法,很难想象她在经历了刚才尸体的惊吓后还能在面对火海时站在这里,就连桑念初都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
而火焰无情,火舌翻卷着朝他们袭来,迅速将她们包围起来,而那火势还大有越来越旺的态势,她们这才发觉原来这房间真的是淋过汽油的房间,薇安真的是想让她们在这里死无葬身之地!
“念初,怎么办?”席璎都吓傻了,眼下她除了依靠小闺蜜之外真的别无他法。
“我给擎苍打电话,你也快一点通知裴傲南。”
桑念初心里并不是不怕,她的第一想法是今天恐怕难逃一劫了,然而她们都有心爱的人的孩子,不到最后决不能放弃。
她边拨通戚擎苍的号码边拉着席璎上楼,然而席璎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自己的手机,难道是忘记带了吗?不要啊……她不要连最后的话都来不及说……
电话顺利拨通,戚擎苍刚刚接起就听到听筒里念初的声音有些异样,她好像浑身每一根弦都被绷紧了一样,那声音分明透着恐慌惊吓和焦急。
“擎苍,你听我说,我和席璎现在在薇安家,我们被她锁在房间里了。房子淋了汽油,现在还着了火,你快来救我们。”
“什么?”戚擎苍整个人钉在原地,大脑中霎时一片空白。他没听错吧?该死,火灾?!
此时祝成云正站在他的办公桌前,而他想也不想便厉声说:“你快帮我查一下裘铎海的住址,要准确,要快。”
话音刚落,却见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是来自念初转发的短信,上面提到裴傲南的孩子,还提到了一串住址,他略一思付便忽然说:“不用了,你现在到楼下开车等着我。”
戚总能看到短信了?他的眼睛复明了?祝成云立刻大吃一惊。
好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他片刻都不敢耽搁,而是直接下了楼去备好车子等着。戚擎苍立刻拨通火警电话告诉对方地址,边说边飞快地下了楼去跳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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