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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海中全是惡心不堪的葷段子,手上不禁更加使力地拍著門,「安安,安安,我是爸爸!」

忽然,臥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他猝不及防,整個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摔了進去。

「安安,你……你還沒睡啊。」

老色鬼在見到養女那一抹輕蔑的神情後忽然軟了大半,她難不成察覺了他的意圖?

裘薇安看著油頭粉面的養父如同一顆球一樣滾了進來,真是有夠倒胃口了,他以為她是路邊的站街女誰都可以染指?別逗了,還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他配不配得上?無恥也要有個限度!

「爸爸,你來這里做什麼?」裘薇安僵硬的臉上露出一絲假笑,「這麼晚了,你怎麼也還沒睡?」

「我……我來看看你。」

裘鐸海伸出肥胖的手,想要抓住女兒的腿,不料卻被她輕盈地閃身躲開,他的手撲了個空,有些尷尬地落了下來。

「沒什麼事的話爸就快去睡吧。我也要休息了。」

她穿著細吊帶和熱褲,露出兩條修長的美腿,未穿胸衣的豐滿透著若隱若現的凸點,直看得裘鐸海血壓上涌,眼楮都直得移不開視線。他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恨不得立刻將她撲倒床上狠狠蹂躪一番,直到她求饒不可!

「我……我有事。」他忽然說,鬼使神差一樣壯了膽子,「薇安,你看……你能不能,讓爸爸抱一抱?」

啐,他話音剛一落地她就飛快地啐了一口,眼神中是無盡鄙夷︰「爸,您真當我看不出您的意思嗎?看在您養育我二十多年的面子上我不跟您計較,我會當今天什麼都沒發生的,麻煩您趕緊離開,您的酒精味燻到我了。」

「你說什麼?沒有教養的死丫頭!」眼見著謊言被戳穿,裘鐸海立刻面紅耳赤火冒三丈地站起身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往床上一甩,「你他媽覺得我不行是不是?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裘薇安後背撞在床上,痛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她眼見著裘鐸海手腳毛躁地解開自己的衣服扣子,那啤酒肚簡直就像彈了出來一樣令人作嘔,渾身上下都是臭氣燻天的酒味和汗味,說不出的惡心至極。她冷笑著,不不動聲色看著這一切,看著他三下五除二月兌掉自己的衣服。

「你還愣著干什麼,看不出我的意圖嗎?」喪心病狂的裘鐸海忽然撲了上來,直接將她壓在身下,酒氣撲鼻而來險些將她燻暈過去。

他手不安分地撕扯著她身上僅有一件的吊帶,卻忽然被她大力推開,他躲閃不及摔倒在地板上,看到他的養女站起身來,那目光中竟然透著些嗜血的味道,猩紅的眸子令他不寒而栗。

這是他那個以前總愛撒嬌的丫頭嗎?他忽然間覺得他們都有些陌生。

「裘鐸海,你這混蛋,我警告你,要麼你滾出我的房間里,要麼你死在我的房間里!」

薇安忽然從床邊模出一把匕首,其上閃著森然的寒芒,那刀刃上分明還有絲絲縷縷的紅,就像是剛剛見了血。

他看不到她手臂上的傷口,她已經巧妙地用護腕將手腕上的傷口遮了起來,所以他看不到她近乎于自殺似的自殘方式,呀不知道她有多厲害,她敢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你敢罵我是混蛋?」裘鐸海怒氣沖沖地站起來,「我告訴你,一把刀有什麼可怕的,老子我當年叱 黑道的時候你他媽還沒出生呢,你乖乖躺在床上讓我享受,回頭我繼續付你生活費!」

「你以為我會稀罕?」裘薇安唇角忽然劃過冷冽一笑。

而那笑仿佛是點燃了他體內的導火索,他不安分的因子徹底在身體里炸開來,令他如同禽獸一樣撲了上去,將她死死壓在身下動彈不得。雖然是喝高了酒,又年近半百,可他伸手依然矯健,力氣不是蓋的。他將她的匕首從她手中奪了出來遠遠甩在一邊,雙手撕開她的衣服,那渾圓幾乎是彈進了他的眼眶內。他情不自禁地要伸手上去。

「禽獸!」裘薇安淚流滿面,忽然像發了瘋一樣用頭撞在他的頭上,只听一聲悶響,鮮血頓時從他們臉上涌了出來,兩個人皆是頭破血流,裘鐸海甚至還眼冒金星,而就著這一個松懈,裘薇安忽然猛地支起身子,再次將他撞翻在地。

「禽獸!你是禽獸!」她似乎什麼都不會說了,只剩下這一句控訴。她朝著被甩開的匕首跑過去,趁著裘鐸海還在地上掙扎著想要抓住她的時候忽然撿起,回到他身邊閉上眼楮用力一捅。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她分明听見刀身沒入肌肉踫撞到骨骼切斷血管的聲音。她喘息著睜開眼楮,發現刀子真的被捅進了裘鐸海的身體里,還不偏不倚是心髒部位,他瞪大了眼楮,一臉的難以置信,那目光不知是游移在她胸前還是要游移在她舉著刀子的雙手上,她的臉上甚至被他噴濺出來的血跡沾滿

,血腥得嚇人。

「混蛋!你該死!」她如同被魔鬼附身一樣,又不依不饒地連捅了幾刀,一開始他還伸著手想要掙扎,最後卻完全斷了氣,一條人命不過幾分鐘就歸了西。

裘薇安望著身下躺在血泊里的人,忽然意識到自己殺人了。

她殺人了,親手殺了她的禽獸養父。

該死——她定楮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忽然如同篩糠一般顫抖個不停,她——她竟然殺了人!

眼底的猩紅褪去,她此刻就好像恢復正常的人一樣大腦一片空白。她離尸體那麼近,她忽然受驚嚇似的遠遠逃開來,裘鐸海死不瞑目,他一雙眼楮直直瞪著她,就好像做鬼都不能放過她一樣。

天,她究竟都干了什麼!

裘薇安忽然覺得後怕,她隨手扯起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又忽然發現自己滿臉滿身都是鮮血,就算是逃都會被人發現。

該死,她的計劃,她還沒有實施,她還沒有讓那兩個賤女人葬身火海,她絕對不能就這樣被抓被槍斃被繩之以法!

想到這,她忽然冷靜了些,她隨手扯起床單蓋在他身上,進了浴室沖刷掉身上所有的血漬,然後她飛快地逃離出來,在滿是血腥味的房間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地逃出家門。

她沒打算擦干淨刀子上的指紋,她擦不掉的,在跟裘鐸海撕扯的過程中她還抓爛了他的後背,她知道無論如何警察都能找到她,所以她只想實施她的計劃而已,在她死之前,她只想讓那兩個女人死。

對,她們必須死,必須不能活下去。

她已經等不及那三天期限的忠告,她明天就要將計劃實施。

她先是找了一間酒吧坐進去,一杯接一杯喝著酒,有人搭訕,看到她那雙猩紅的眼楮卻都不敢靠近多說什麼,只得悻悻離開,她就那樣一言不發灌著酒,可是越灌越清醒,她根本沒辦法醉,根本沒辦法忘記這一切。

該死,她究竟該何去何從!

她發了條訊息給何嘉佑,她說︰「何先生,我殺人了。」

她本以為這條消息會石沉大海,已經是深夜三點鐘了,何嘉佑應該早早就睡下了,可沒想到他竟然飛快地回了一條︰「是誰?」

反應快到讓她驚訝,就好像他一直等著她發去短信。

「裘鐸海。」

「很好。」

何嘉佑如是回答,就好像早已料到她會這麼做,而他只是在等著這個結果一樣。她忽然抓起電話撥過去號碼,卻發現對方已經關機了。

天,難不成她是在做夢?何先生怎麼能做到如此淡定?又或是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

她並不知道此刻何嘉佑身邊正睡著另一個女人。

何嘉佑倚在床頭若有所思,他的計劃出現了小小的偏差,有人廢了他這步棋里很關鍵的一顆棋子,就好像生生憑空拿走了一樣,讓他少了這麼致命的一環,確實有些措手不及。

「何先生,怎麼了?」佩慈支起身子,看著身旁的他燃起一根煙,指間忽明忽暗,她其實一直都很想問問他吸的究竟是什麼牌子的煙,味道這麼好聞,就像是清茶和竹葉風干後制成的煙絲,與眾不同的氣息,就在這一刻,她忽然愛上了他身邊這神秘的男人。

「不用管。」何嘉佑輕描淡寫,「你的任務是懷上我的孩子,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多心。」

佩慈悻悻地翻了個身,此刻她竟然有些失落。他難道真的只把她當成一個生孩子的工具嗎?她剛剛引產完,他不管不顧她的身子需要休息便強行做試管嬰兒讓她再孕育一胎,他冷血到幾乎沒有人性,她甚至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

只是她知道,何先生做的事情你不需要問為什麼,只需要等待結果。

並且何先生會給你一個等價交換的籌碼,譬如,懷了他的孩子,他可以照顧她,給她錢,讓她睡在他身邊。

除去不踫她之外,他什麼都滿足她。

佩慈不免難過,她當真不如那個愚蠢又沒有心計的桑念初嗎?為什麼身邊這個男人心心念念想著的都是她,他的錢夾里竟然一直放著他和她的合照,就連手機屏保都是她的臉,他究竟是有多愛她,難道愛她愛到痴狂嗎?

「何先生……」她嬌嗔著伸出手去,卻在剛剛想要踫到他的一瞬間忽然被他躲開,他捏著她的手腕,那疼痛讓她驀地垂下手臂。

「安分一點。」他回過頭去看著她,他的眸子如同蛇一樣閃著陌生而又冷血的光芒,她忽然覺得有些害怕。

難道他本來就不是人?本來就是一條蛇或者是一只狐狸?

佩慈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不自覺地挪一挪身子,望著昏黃燈光里他令人恐懼的清秀側臉,忽然差點從床上摔下去。

「小心。」他忽然伸出手去,一把將她從床邊拽了回來,薄唇輕啟吐出這麼兩個不含感情的字眼,笑的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天……佩慈被他的目光注視到移不開視線,她忽然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她甚至很想就此昏睡過去不再醒來,她不敢在黑暗之中多看他一眼……

何嘉佑看著她臉上寫滿了恐慌和驚懼,不禁有些好笑。怕了嗎?那很好。

他掀開被子,佩慈緊張萬分,她以為被子下面會是一條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或者是一條沙沙作響的響尾蛇尾部,可她明顯是擔心過頭了,到底怎麼說,何嘉佑都還是個人類。他和衣而睡,衣服上沒有一絲褶皺。

「你睡,我出去一下。」

他為她開了房間的燈,便像一只矯健的狐狸一般頃刻間便不見了蹤影。

他忘了一個東西,證據鏈中很重要的一環,他忘記當年被桑念初親手簽下的快遞單子在裘鐸海手里,他可別真的死了,那偌大的裘家,讓他如何找到那東西?

裘薇安,可真是會臨陣給他添亂!

他驅車直接駛向裘家,在離裘家不遠的地方停下車,改用走路的方式接近。他腳下套好鞋套,手上還帶著手套,確認自己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之後,他直接從廚房的窗戶跳進燈火通明的裘家。

果真是一個活人都沒有,只有一具死尸。

人既然是薇安殺的,那如果客廳沒有的話,尸體十有八.九是在她的臥室。他早知道這老色鬼對養女興趣頗豐,但沒想到她會直接將他殺死。

他來到二樓,臥室全部都熄著燈,那血腥味卻是直接從一間臥室里溢出來,在整個走廊里揮之不去。

于是循著這股味道,他直接模進裘薇安的臥室門口,門未反鎖,只需輕輕轉動把手便可開門。

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從門的一寸窄縫中溢了出來,瞬間便一發不可收拾。

「還真是暴力的慘死呢。」何嘉佑忽然冷笑一聲,伸手按亮了牆壁上的開關。

借著燈光,他看到被床單蒙在下面的裘鐸海,他身下匯聚出一汪血漬,還未徹底干掉,暗紅色的血液在燈光中涌動、匯聚,就像是一場盛大的吞噬地面的晚宴,要將整個房間都布滿它們的痕跡一般。

他走上前去,順手撩起床單,看到了死不瞑目的裘鐸海。

他身中數刀,匕首就在他身上插著,裘薇安還真是狠心,她這分明是想把自己的養父捅成馬蜂窩。

而床上凌亂不堪的痕跡和被撕碎了的吊帶衫這分明顯示出這里曾經發生過男人和女人的糾葛,裘薇安未免太自暴自棄了一些,其實她大可以將這里改造成防衛過當的現場,不是嗎?

他將匕首從裘鐸海身上拔了出來,擦干淨上面的血跡和指紋,順手從窗口丟了出去。

其實這才是掩藏凶器的最好辦法不是嗎?很快第二天清早便會有路過的人將這把精致的匕首撿起來帶回家,沒有人會知道它曾經背負著一樁命案,警察也沒辦法找到它。

所以,薇安始終沒辦法被定罪,因為這關鍵一環的缺失,她或許能免去這場牢獄之災。

他俯,在他身上凝神看了一會,那證物無論如何都不會被他放在身上,那麼會是在哪?在這間宅子里一定有什麼地方或者是什麼器物掩藏著他的所有罪狀,貪污、陷害、受賄、嫖chang,等等等等,人就是這樣一種動物,不敢面對自己所犯下的罪狀,卻還自相矛盾的留著它們,就好像自己不藏好就會被別人發現一樣。

害得他還得如此辛苦的找尋,真是讓人痛不欲生的事情呢。

他離開這房間,關好燈,走廊的盡頭應該是裘鐸海的臥室,他剛剛有在樓下注意到這棟樓的格局,這房間朝向好、還有半圓形的陽台延伸出來,想必是主臥。

他掏出鐵絲在鎖孔中輕輕一挑,只听「 嗒」一聲,再度轉動把手時門已應聲而開。他推門而入,亮起頂燈。

果真是裘鐸海的臥室,到處都透著俗不可耐的氣息。

他沿著牆壁輕叩一圈,憑借他對裘鐸海的了解,他沒必要把每個角落都翻找一遍,這些特殊的東西總會有特殊的位置來掩藏,總會有特殊的工具來盛放。裘鐸海對古董情有獨鐘,所以他會將可能會盡可能將這些東西藏在某樣他心愛的古董里,而那古董又絕不可能是普通的年代久遠的花瓶或陶罐,避免他哪天心血來潮出手賣掉,把自己的所有罪證都拱手送給他人。

所以,找到了。

在靠近窗戶的牆壁里有一處空洞的聲響,看來這里面必然放了東西。他手指在四下略微一過,便模出了大致形狀。他將壁紙用一把精致的小匕首挑開一角,果然是可以撕開來的,而在這下面就掩藏著一個暗門,他將刀子嵌在縫隙里向外一帶,小小暗門應聲而開,里面裝著一個古式匣子。

這是一只黃花梨木精雕的小方匣,鏤空圖案上龍飛鳳舞,上面有一把精致的小金鎖,他輕笑,還是用那根撬門而入的鐵絲——所謂鎖,只不過是個掩人耳目的東西。

他再度將鎖輕而易舉打開,掀開盒蓋,果然是大把大把的票據和收據,他不消費力便找到桑念初簽收過的那張快遞單子。

他只需要這一個東西就好,剩下的他會物歸原位的。

于是他收好東西,將一切都還原成本來的樣貌後離開二樓房間。不聲不響地從來時的窗子翻了出去,安靜得如從從來不曾出現在這里,一切都仿佛沒有發生。

裘薇安在酒吧里喝夠了酒,便獨自一人出來,找了間賓館睡下,翌日一早便起身離開。她給席瓔發了條短信,她說她懷了裴傲南的孩子,要她出面同她協商該如何解決。

孩子,又是孩子,這往往是最行之有效的借口不是嗎?她相信憑席瓔對裴傲南的愛,她一定想都不想質問都不質問就會相信,還會傻傻趕來赴約。

她不知道該把兩人帶到哪好,思付再三,她忽然決定將她們約回到自己家里,這樣一把火燒了,運氣好的話還可以把裘鐸海燒成灰燼,何樂而不為?那就不會有人知道她曾經殺了個人,她依舊可以逍遙自在地逃出國外避風頭,等著一切都結束她再回來跟裴傲南重歸于好。

如意算盤原來是這麼輕而易舉就能打好的一件事情。

她笑笑,將一模一樣的短信又發給了桑念初一條,緊接著又補上了一句︰發錯人了。

很好,時間有了、地點有了,這下兩個人都被通知到了,不是嗎?

桑念初剛剛送走戚擎蒼,因為覺得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他讓她留在家里休息。她心神不寧,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尤其是右眼跳個不停。

然而還沒等她從這種緊張之中回過神來,她便收到一條莫名其妙的短信,她甚至連這收信人的號碼都沒有。對方怎麼會發到她這里來,還跟她說「我懷了裴傲南的孩子,如果你想跟我談判的話,請到我家來」,順帶附上自己家的地址和約會時間?

哦,是發錯了。還沒等到她回過神來,對方就忽然補充上一條短信,說是自己發錯人了。

桑念初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又忽然緊張起來——發錯了?等等,這條短信究竟是誰發的?為什麼會提到裴傲南的名字?

她第一反應是要打電話給席瓔問問,可是轉念一想,這件事情她真的要告訴席瓔嗎?或許她本來不需要知道這件事的,那麼,何必讓她平添煩惱?

桑念初轉念一想,何不自己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也好讓席瓔安心呢。

于是她立刻換好衣服出了門,搭上車子,向著未知的地點駛去。

約定的見面時間是十點零一刻,薇安早就趕在他們到來之前返回到家中,將家里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撒上汽油,廚房尤其多。

只要火燒過來,她們兩人就沒得跑,房子會整個炸開,她們會四分五裂連狗都找不到她們的尸體,這是多麼完美的結局,她難道不應該為此而干杯慶祝嗎?

桑念初十點便到了這里,比約定的時間早一些。她以為對方會約在咖啡館見面,可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是一棟豪宅,而且看上去似乎還很氣派。

裴傲南什麼時候學會沾染名門淑女了?她愣了一下,緊接著便忽然听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還沒等到她回過頭,對方就氣喘吁吁地問了一句︰「是你發的短信嗎?」

這聲音好耳熟。桑念初回過頭去,忽然發現是席瓔。兩人看到彼此皆是一愣,席瓔更是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下來︰「怎麼是你?」

「我還想說怎麼是你呢。」桑念初蹙緊眉頭,忽然有些驚訝地問,「等等,你該不會是收到了那條短信吧?」

席瓔臉色有些微變,這話從小閨蜜的口中說出來怎麼听怎麼別扭……可她怎麼會也知道這件事情?

「難道你也收到了嗎?」席瓔詫異地問,「那是薇安的手機號。」

「是嗎?」桑念初不由睜大了眼楮,「那人發了短信給我,還補充了一條說自己發錯了。我以為你不知道,所以……我來幫你看一看是怎麼回事。」

「沒關系。」席瓔笑著說,「你不用解釋,我都知道的。」

她的神色有一絲失落,想來是難過的緣故吧。桑念初說不出的心疼,她忽然拉起她的手說︰「別怕,我跟你一起進去。我想裴傲南不是那樣的人。」

「恩。我也相信他。」席瓔深吸一口氣,「所以我不知道薇安到底要做什麼,總覺得心里有點不踏實,今天早上起來眼皮就一直跳呢。」

「是嗎?」桑念初睜大眼楮反問了一句,繼而也笑著說,「我也一樣呢。」

兩個女人站在房間前,因為無人迎接,所以她們始終不敢貿然敲門。直到約定的時間都過了,席瓔才忽然遲疑著說了一句︰「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敲個門,或許她不會站在這里等我們。」

「也好。」桑念初笑笑,伸手按下門鈴,不多時便听到門內傳來一聲︰「進來,門沒鎖。」

二人不禁吐吐舌頭,這個女人真是什麼時候都不改自己趾高氣昂的本性呢。

席瓔轉動門把手,發現門竟然真的沒鎖。她們雙雙步入這樁豪宅,一進門就被莫名其妙的味道嗆得愣了一下。

「什麼味道?」桑念初詫異地問。

「我也不知道呢。是汽油嗎?」席瓔跟著帶上門小心翼翼地回答。隨即大聲問,「薇安,你在哪里,快點出來!」

屋子里無人應答,而正在這時,玄關的門鎖卻是 嗒一聲,就像有人從外面鎖上了一樣。

桑念初臉色一變,立刻轉過身去轉動門把手,可是怎麼都擰不開來。

「糟了。」她忽然有些緊張地說,「我覺得我們好像上了薇安的當了。」

「你們現在才發現?」在這屋子看不到的角落里立刻傳來了一聲輕笑,「真是一個比一個蠢的女人,你們跟我是仇家,搶了我的男人,還以為我會放過你們嗎?」

席瓔顯然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緊走兩步對著虛無的聲音說︰「薇安你出來,有什麼事情沖著我來就好,不要對念初下手,她是無辜的!」

「她無辜?」門外的裘薇安听到這句話簡直就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她長的是很無辜,不過做的事情卻一點都不無辜呢。先後拋棄了三個男人,究竟是她被別人甩還是男人是她玩弄于鼓掌間的玩物?席瓔,你當真不在乎?裴傲南可是曾經要娶她的啊,你們這種混亂的關系不覺得讓人笑話嗎?」

「你不要亂講,裴傲南喜歡誰是他自己的事情,你沒有資格干涉!」席瓔攥緊了拳頭大聲爭辯著,她分明看到念初已經面露窘境,真是可惡,她來到這里不是為了被她調侃听她說教的!

「沒有資格?那我有沒有資格干涉讓他喜歡的人去死呢?」

桑念初听著這樣的聲音越听越不對,她忽然察覺到薇安根本就沒在這房間里,這只是她的錄音,或者是她按了功放,將她的聲音從外面輸送進來而已!

「席瓔,我們……我們可能上當了!」桑念初臉色一變,小臉嚇得蒼白不堪,「薇安她不在這里,我們被關進來了!」

話音剛落,在她們背後的落地窗外突然出現了薇安的身影,把兩個人嚇了一大跳。她帶著耳麥,手里把玩著一個打火機,拋起來,接在手里,拋起來又接在手里,如此往復。

「薇安!」桑念初沖了上去拼命敲著玻璃,「你快放我們出去!」

薇安只是陰笑著,她指一指耳朵,又指一指這玻璃,示意自己真的什麼都听不見,听不見她們的求饒,听不見她們的怒斥,听不見她們的臨終遺言。

「不行,她不會放我們出去的。」桑念初忙四下查看著窗戶,雖然窗栓在里面,可窗戶卻像是從外面被封死了,她無論怎樣努力都打不開。

「砸爛它!」席瓔忽然拿過一把椅子,用力砸在窗戶上,而那窗戶卻紋絲不動,連一點要破碎的跡象都沒有。

可惡,這里難道裝了防彈玻璃嗎!

「席瓔,你上樓去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能出去。」桑念初吩咐著,自己則進了一樓的各個房間徒勞無功地尋找著。

「二樓嗎?」薇安笑笑,這真是很好的部署,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听到席瓔發出的尖叫聲,呵,這可真是有意思呢!

桑念初剛進了廚房,忽然听到薇安在樓上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席瓔就沒命似的從樓上跑了下來,還差點跌落下樓梯,而她的一張臉上更是血色全無,瞳孔放大,身子顫抖個不停,拉著桑念初的手緊緊抱著她,渾身上下被冷汗浸透浸濕。

「念初……」她帶著哭腔說,「二樓有個死人!」

「對。有個死人。」裘薇安立刻接過話茬,她冷漠嗜血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那個人是我養父裘鐸海,現在,我就送你們和他一起上天堂。」

說話的功夫她已不見蹤影,她從外面爬上洗手間的天窗,將玻璃打開,從那扔進手中把玩的打火機。整棟樓的每一寸都被她淋上了汽油,她原本還想把煤氣打開來著,不過她怕自己趕不及逃開就被炸飛,所以她有所保留,爆炸什麼事情,就等她撤離出安全區再說吧。

火苗迅速吞噬著周圍的一切,把能燒的東西都燒干淨後便迅速沿著汽油的軌跡蔓延,頃刻間便涌入客廳。

該死,著火了!

席瓔嚇得腦海中全沒了辦法,很難想象她在經歷了剛才尸體的驚嚇後還能在面對火海時站在這里,就連桑念初都有一瞬間的驚慌失措。

而火焰無情,火舌翻卷著朝他們襲來,迅速將她們包圍起來,而那火勢還大有越來越旺的態勢,她們這才發覺原來這房間真的是淋過汽油的房間,薇安真的是想讓她們在這里死無葬身之地!

「念初,怎麼辦?」席瓔都嚇傻了,眼下她除了依靠小閨蜜之外真的別無他法。

「我給擎蒼打電話,你也快一點通知裴傲南。」

桑念初心里並不是不怕,她的第一想法是今天恐怕難逃一劫了,然而她們都有心愛的人的孩子,不到最後決不能放棄。

她邊撥通戚擎蒼的號碼邊拉著席瓔上樓,然而席瓔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自己的手機,難道是忘記帶了嗎?不要啊……她不要連最後的話都來不及說……

電話順利撥通,戚擎蒼剛剛接起就听到听筒里念初的聲音有些異樣,她好像渾身每一根弦都被繃緊了一樣,那聲音分明透著恐慌驚嚇和焦急。

「擎蒼,你听我說,我和席瓔現在在薇安家,我們被她鎖在房間里了。房子淋了汽油,現在還著了火,你快來救我們。」

「什麼?」戚擎蒼整個人釘在原地,大腦中霎時一片空白。他沒听錯吧?該死,火災?!

此時祝成雲正站在他的辦公桌前,而他想也不想便厲聲說︰「你快幫我查一下裘鐸海的住址,要準確,要快。」

話音剛落,卻見一條短信發了過來,是來自念初轉發的短信,上面提到裴傲南的孩子,還提到了一串住址,他略一思付便忽然說︰「不用了,你現在到樓下開車等著我。」

戚總能看到短信了?他的眼楮復明了?祝成雲立刻大吃一驚。

好像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他片刻都不敢耽擱,而是直接下了樓去備好車子等著。戚擎蒼立刻撥通火警電話告訴對方地址,邊說邊飛快地下了樓去跳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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