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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保胎药【10000字*一更*喜感的一章】

“他养小鬼。”

裴傲南忽然附在席璎耳边,低声说。

在这样漆黑的夜里听到这样的话,席璎顿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说:“那我们……”

“不用怕。”

裴傲南将剩下的“有我在”生生咽回进肚子里,使得这前半句显得突兀却又坚定。席璎闻言摩地抬起头望着裴傲南,眸子里的惊喜一闪而过。

他还是那样冷着脸,他对自己似乎从来就没有过好脸色。不过她能感受到,他的心正在悄悄起着变化,最起码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讨厌自己了。

她回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以为自己是酒吧的作陪小姐,那时候他对自己冷语相加,总觉得自己不配和念初在一起。

是呵,她们虽然是情同手足的小姐妹,可念初温婉善良,她却是从小又固执又倔强的脾气,她一直我行我素,连爱上一个人都不计后果,她不知道什么叫计较后果,只知道要爱一个人就要竭尽全力。

她想起她曾经求他带他回家,她曾经帮他撮合念初让他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她带着满身伤痛承受着他给的折磨,只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忘掉念初,只有这样他才能不打扰她的幸福。

而现在,当听到念初不如意时,他却又选择洗白自己,想尽办法让自己摆月兑那场婚姻甚至不惜来求何嘉佑。

为了爱,他们都倾尽彼此,让她爱上他的不仅仅是他的睿智和果决,更因为他满腔深沉又炽烈的爱。

呼——不过他总算是对自己缓和了些不是吗,虽然是不经意,但至少他不再讨厌自己了,就在刚刚他还——席璎揉着自己的左手,就在刚刚,他还拉着自己的手走进大门,他也并没有拒绝她一直像个胆小鬼一样拉着他的衣襟,这样的细节流露,她都懂。

不求他爱上自己,只求他不再讨厌自己,她并不觉得自己这份感情有多卑微下贱,正相反,她觉得能真正做到爱一个人却去成全他,这才是爱的真谛,而她现在做到了。

席璎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一旁的裴傲南瞥见她的脸色时阴时晴却是有些茫然了,他不明白这个女人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看上去神秘兮兮的,从没有过主线。

“怎么了?”他扬起眉毛问。

“没什么。”席璎笑笑,她才不会告诉他自己的发现呢,除非她傻了,想让他再度嘲讽自己。现在的她啊,已经学会在他面前有所隐瞒了,这些开心她留着自己用就足够,没必要说出来。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她几乎都不敢去看那个空着的躺椅,她觉得它正在轻轻晃动,可那上面根本就没有人啊。冷风拂面,山里的夜晚总是显得又寂寥又冷清,伴随着一阵轻笑从耳边飞快掠过,她分明听到那是婴孩的笑声,诡异得可怕。

“我……我有点怕。”她不自觉对又往裴傲南身边凑了凑,必须要贴近他才能让自己稍微安心一些。

裴傲南不做声,他只一直盯着何嘉佑离去的身影发呆,心里不禁思付着,想从何嘉佑这里要回东西绝不会那么容易,他一定会要开出条件来的,那么,能与之交换的,又该是什么?

些许功夫,何嘉佑的轮廓便复又在漆黑的堂屋里逐渐清晰起来,他还是端着着那茶壶,一手拎着两把竹椅,将它们悉数拿到院子里放好,对着裴傲南和席璎说:“寒舍照顾不周,有失敬意,请原谅。”

裴傲南微一欠身便坐下来,席璎虽是觉得不想在这里多待片刻,可是目的还没达到,她只好硬着头皮在裴傲南身边坐下来,不敢对视上何嘉佑那盯着自己肆意打量的双眸。

“席璎现在真是越发女人了,想来是做裴少情人的生活不错,算下来,我们确实有好些时日没见了,你比大学的时候漂亮多了。”

他这句话半讽刺半恭维,席璎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她哽在那里,徒劳无功地张张嘴。

却是裴傲南接过话来,不动声色的衬着笑:“席璎女大十八变,这和做我的情人有什么关系?倒是何先生你——何先生莫不是又发现了一棵娱乐圈的好苗子,想要挖回去栽培吧?”

席璎暗自惊讶了一下,她只觉得眼前的两个男人都好厉害,不动声色回敬着对方的同时,言语间却又较量得不分伯仲。

看来这场会面她注定要在旁边老老实实听着,如果那小鬼发话,她倒是可以接得上茬。

“裴少说笑了,虽说席璎弹得一手钢琴,又有一副好嗓音,恰逢和裴少的绯闻、薇安的情敌关系,现在推出的确会是引起轩然大波,但何某知道,这么做的话,有个人可能会不太高兴啊。”

“谁?”裴傲南立刻追问说。

“桑念初。”何嘉佑笑笑,轻呷一口茶,

“裴少和席璎怎么不赏光尝一尝,上好的西湖龙井,我和伟伟两个人喝很是无趣。”

“伟伟?”

“对。”何嘉佑看了席璎一眼,忽然将杯中的茶水洒在空躺椅前的地面上,划出一道若有若无的痕迹。

席璎这才相信何嘉佑当真是养了一只小鬼在身边,这在娱乐圈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可当真见到她还是会觉得毛骨悚然,忍不住重重打了个寒战。

她亲眼看到那些痕迹不消片刻便消失殆尽了,好像真有人在喝一样。何嘉佑看着她心有忌讳不敢多看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

“席璎要是无聊的话,可以来陪伟伟玩一玩,它是个很乖的小孩子,不会哭闹更不会恶作剧。”

“不不不。”席璎慌忙回绝。要她去陪一只看不见的鬼玩?怎么玩?是她被玩还差不多!

裴傲南瞥一眼席璎,略一思索便将话题扯了回来:“何先生刚刚提到桑念初的名字,这么说来您对念初还有旧情?”

何嘉佑闻言,靠近唇齿的杯子忽然被定格在那里。他望着裴傲南,眉眼中似笑非笑,那一闪而逝的冷光几乎无人察觉。

“怎么会是旧情?我对她的感情从来没断过,算一算的话,该是有十年了吧?”

对,十年感情,倘若不是出了意外,他现在早就应该娶她回家过普通人的生活,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而她呢,桑念初,她轻而易举就能忘了他们五年的感情,轻而易举就能别的男人在一起。他还记得当她跪在她面前求她时,她眼里是怎样的厌恶,她一颗心是怎样的决绝!

他爱她,又恨她,他爱她曾经的默默付出,他爱她曾经一直在他背后默默支持给他鼓励,在他事业失败时给他全部积蓄,只为了支撑他走下去。

可是仅仅因为一个误会,因为一巴掌,因为他曾经对她说下残忍的话,她就不再回头——她背叛了他!为什么戚擎苍对她残忍她就可以接受,而他何嘉佑却不行!因为他没有身世没有地位没有钱?

那她现在是不是当真应该后悔了?他何嘉佑,为了她,他在娱乐圈里模爬滚打,从小马仔到现在一手遮天的“何先生”,他流过的血挨过的教训没人知道,但他都记得,永远都不会忘,这是桑念初给她的,因为她,他才混到今天的这步田地,他该好好的感谢她才是!

必须要好好感谢她!

所以他说,这不是旧情,而是十年的感情,她只是像迷失了方向的小鹿,她终还会回到他身边。

想到这儿,他不由又笑着端起茶碗,边品边说:“是不是比裴少想象的更长些?我们的感情,坚不可摧呢。”

裴傲南脸色一沉,他说这样的话出来他可不爱听,他能觉察到他对她又爱又恨的情绪,而恰恰是这种情绪让他深深不安,他不明白何嘉佑这样阴险狡诈的人想要做什么,无论做什么都让人猝不及防。

“何先生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念初现在已经跟戚擎苍和好如初了,我看还是不要打扰她比较好吧?”

“不要打扰?说得轻巧,你不是也一直想要伺机‘打扰’她吗?在这点上你跟我一样,都是放不下的人,都想趁虚而入,所以裴少,何必要在心里对我不爽呢?”

“你——”裴傲南突然站起身来,攥紧的拳头上根根筋骨分明,像是承受了巨大的隐忍,那愤怒即将迸发!

“坐下聊,站起来多生疏。”何嘉佑却是一点都不担心裴傲南会动拳头,即便他看起来不堪一击,眼下却依旧是不卑不亢的样子,真是教人忍不住怒火中烧。

该死,他说的没错。饶是激动,裴傲南却不得不在心里暗自琢磨着他说的话,他的确跟何嘉佑一样都是放不下的人,明明自己都已经把后路堵死了却还试图挖开一扇窗来想要挣扎一下,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忍受着耻辱来拿那卷录影带?他分明知道自己是为了想回到念初身边!

真该死——他该听谁的好!

就在他迟疑的功夫,席璎却也跟着忽然站起身来,她跨前一步,清亮的眸子直直看着何嘉佑。

没关系,这种请求她来说也罢!

“何先生,我知道裴少和念初的婚礼上,你手下的人曾经有录下当时的场景,我们这次来就是想向您借这卷录影带一用。”

“席璎!”该死,她怎么能多嘴管他的闲事!

眼见着裴傲南的脸色十分愠怒,席璎却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话一出口,她必须帮他要到,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得到!

“哦?”何嘉佑却显得十分意外,他兴趣十足地放下茶碗,口中说着,“让我想想,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知道何先生有规矩,凡是向您提出要求,都必须要有条件来跟您交换——”

“该死,席璎闭嘴!”裴傲南恼怒地拉过她的手臂,这女人疯了吗,他不能让她说傻话!

“你放开!”席璎却是忽然甩开了他的手,她径直走到何嘉佑面前,语气坚定不移,“何先生,我不知道我有什么东西能同您手中的这卷录像带交换,如果您需要什么请直说,我什么都愿意。”

“哦?”何嘉佑笑笑,“那么你觉得,我会需要你拿什么东西来跟我交换呢?”

这……席璎咬着嘴唇,她不是没想过,可是想出来的都是让她难以启齿的无理要求,譬如陪他一夜……不不,他应该没有这种癖好。

“我猜不出,何先生的心思我不懂。”她只好如实悻悻地回答,“但是只要我能给,我一定给!”

“是么?话可不要说的太绝对。”何嘉佑交叠起双腿,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

“何先生!拜托你说出来,如果我做不到,我可以努力达到您的要求!”

“是么?走私军火、贩卖毒品、倒卖人体器官亦或是当孕母被送到泰国的降头师那里去,每到月复中胎儿七个月时便取出来泡在液体中做小鬼,这些你哪一项能胜任?”

席璎被他口中的话逼得连连后退两步,天,他到底都在干什么,难道他不应该是仅仅涉足娱乐圈吗?

“席璎,跟我回去!”裴傲南怒气冲冲地走上前去一把拉过她,他不能让她在这里胡闹,这些事情他一件都不会让她去做!

“不……等下!”席璎拼命挣月兑着,“何先生,我相信您一定还有别的条件可以让我选!”

“别的条件?”

何嘉佑皱眉思考,像是这要求让他十分为难,而因他这犹豫之举,裴傲南和席璎也都停下脚步,目不转睛盯着他。

“有一个,不过怕是很难,尤其是对于当事人来说。”何嘉佑笑笑,抬手指一指身边的裴傲南,“我的伟伟很孤单,如果你愿意讲个笑话把他逗乐,那我就把那卷录影带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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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桑念初还留在医院里,无论她怎样哀求,戚擎苍就是不肯答应她,他怕她折腾出病来,比起孩子他更在乎她啊。

“医生,麻烦你帮我好好照顾她,不要有任何意外。”戚擎苍叮嘱着一旁满头大汗的医生,已是过去一个小时之久了,按说她应该开始排血了才对,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这样或许不利于胚胎流出体外,你带她出去走动一下,不要总待在原地。”

戚擎苍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可真是件折磨人的事情,为什么女人流产要这么辛苦?他都不敢再让她怀上孩子了,哪怕出了任何差池都让他万分心疼。

“宝贝,我带你出去走走好吗?”他低声在她耳畔商量着,“你要是痛就告诉我,我立刻带你回来。”

“我不愿……”桑念初此刻哪里还顾得了这些,她只一心想着要救回他们的孩子!

“乖了,不然我就绑你出去。”他佯装威胁着她,继而大手揽过她的腰肢,“可欣,你在前面走。”

“好的。”可欣忙不迭回过神来,小心翼翼搀扶起念初,生怕有什么闪失再被骂个狗血淋头。

三人刚一走,女医生便着实重重松了一口气,这一晚上闹的她整根弦都崩了起来,现在的小两口也是,没事闹什么矛盾,闹矛盾还要拿孩子赌气,看来听这意思,这出轨的不是女人,反倒是男人了。

嘁,谁出都一样,她现在可不想关心这些八卦,她只纳闷为什么这药在病人的身上还是不起效,若是流不干净刮起宫来,男人非得跟医院拼命不可,那女人的子宫有些脆弱,可能经受不起那种折磨。

想到这,她忍不住又拿起面前的药盒细细看着,可这一看倒不当紧,竟然让她发现了天大的失误——

天!她不是要开堕胎药吗!可这盒子上分明是保胎药啊!

她这才想起来,最近医院新来了一批药,这保胎药是国外进口的,外包装还真跟堕胎药有三分像,也难怪她自己开对了处方,药房的小护士却拿错了药。

糟了!她得赶紧把这消息告诉那位病人去,折腾了一晚上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保住了孩子,这下可真算得上是虚惊一场了!

医生急匆匆下了楼,她问前台接待的小护士有没有看到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小护士反手一指,点点背后的小院说:“喏,往那里去了。”

“那你派人帮我看着诊室,我去去就来。”

“好。”小护士拖长了音,看着主治医生一路小跑着撵了过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只得照着她的吩咐,打了电话叫别的医生来帮忙。

戚擎苍陪着念初缓缓走在花园里,他忽然发现自己还从来没有这样陪念初散过步呢,等念初身子好了他一定要多陪她出来走走,他的小女人心思那么脆弱,他一定得好好呵护才是。

“嫂子,你有没有反应?”可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却发现念初仍是愁眉苦脸地摇摇头,她只好叹了口气说,“唉,好累。”

“对不起可欣……”念初轻轻抽泣着,都是因为她太固执,害得周围的人全跟着受了苦,为什么她每次一做出什么决定时都会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呢?

“没事啦,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可欣讪讪地笑着,就在刚刚她分明察觉到戚擎苍心底露出的那一抹凶光,她可不想惹怒了这男人,他比老哥还难以琢磨。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主治医生上气不接下气地赶上来叫着,倒是把他们吓了一跳。

“喂——这位病人,别……别走了!”她抚着胸口在他们面前站定。

“怎么了?”戚擎苍诧异地问了一句。

“事情是这样子的……”医生有些局促不安,她不知道这会不会被病人告,病人吃的药跟她处方上的不一样,她未经核对就让其服下,从未有过的先例,这可是会影响她的晋升的。

可是看现在两个人都想保住孩子的样子,他们应该是会很开心听到这个消息的吧?想到这医生便立刻解释说:“我……这位病人,因为药房拿错了药,所以……她吃错药了。”

“什么?”三人大吃一惊,戚擎苍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怒不可遏地上前一步质问,“你给她吃了什么!”

“先生别激动……是……是保胎药……”

医生嗫喏着将最后三个字说出口,一时间竟然寂静万分,三个人愣在那里,彼此竟全都说不出话来。

什么?什么?

保胎药?

那也就是说,他们的孩子没事了?

天——桑念初第一个惊呼出声来,她差一点虚月兑掉,要不是可欣手疾眼快抱住了她,她恐怕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擎苍哥,快来帮嫂子……”可欣急急地叫着。

戚擎苍立刻回过神来,模索到身边的小女人,她身子此刻虚软的厉害,就好像被人抽去了筋骨般无力,他抱起她,在她脸上重重吻了一下,如同劫后余生般忍不住发自内心地欣喜:“念初,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孩子没事!”

“恩……”桑念初哪里还有力气再说什么,她一手搭在戚擎苍肩上,无力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她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竟然真的是老天开眼,她终于没有因为自己的任性而付出不可挽回的代价!

“那个……很抱歉,不过我觉得你们应该不需要我重新开一副单子了……”医生陪着笑,小心翼翼斟酌着用词。

“当然不需要!”戚擎苍一挑眉毛,“放心,我们不会投诉的。”

他此刻简直连谢都来不及呢,他从未如此想要感谢一个人的失误过,要不是因为医生和药房的失误,他恐怕要懊悔好久了!

“宝贝,我们回家去好不好?”

他在她耳边轻声哄劝着,轻拍着她的后背,继而对着裴可欣说:“辛苦你开车送我们回家了,没问题吧?”

“当然。”可欣此刻也不由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跟着精神了起来,“嫂子没事我最开心了,你们跟我来,我保证把你们安全送回家。”

他抱着怀里的小女人,听她小声为自己引路,就这样一路尾随着可欣直到她车子里,这该死的女人跑车位子这么小,他艰难地将身子缩进去,尽量不挤着桑念初,可这么一来他自己就显得十分难受了。

“哥,我建议你把嫂子放后面,你们两个这样你会很难受的,嫂子也不安全。”

可欣无奈地开口劝道,有没有搞错,他们这不是明摆着给她压力嘛?什么时候戚皓轩要是也能有这样的体贴就好了,跟着他吃了这么多苦,他除了会对自己大吼大叫凶巴巴之外一点温情都没,真是有够沮丧了。

戚擎苍习惯性地回头,虽是眸光中没有交集,却还是让可欣识趣地闭了嘴。他想了想,到底还是可欣说的有道理,于是依依不舍地将念初抱进后座,让她在椅子上躺下来,柔声安慰着她。

这真是腻不死人不偿命的一对啊。裴可欣叹了口气,一脚油门,红色跑车在黑夜里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便融入到霓虹闪烁的不夜城中。

二十分钟的车程,到家时戚擎苍才发现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念初好像已经睡着了。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小女人,他月兑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裹好她,随后将她抱出车子,向裴可欣道别:“辛苦你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唔,那我走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好好沟通啊。”可欣把玩着头发梢,末了又忽然别扭地补充了一句,“对了,不要相信佩慈那个女人,她很毒的,名声很坏。”

戚擎苍怔了一下,有些惊讶她竟会这么叮嘱他们,他感激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路上小心。”

告别了裴可欣,他这才捏着小女人的鼻子,有些嗔怪地说:“看,可欣都比你懂事。”

怀中的小女人嘤咛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应。她脸上还挂着泪痕,戚擎苍心疼地将它们吻干,抱着她回到家里,回到他们熟悉的家。

他得帮小女人好好的洗一洗,洗干净医院里的那些晦气,然后再抱着她的小女人安安稳稳睡上一觉,她今天辛苦了。

放好池水,然后剥光了小女人的衣服,他将她小心翼翼放在浴缸里,指间的动作尽量轻缓,生怕吵到她。

她的小脑袋就歪在一旁,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一定是心里的那块石头落了地,她啊……他都不想再怪她什么了,谁叫她总是自以为是的好心呢?

手在她身上游移着,这样子他当然会有反应,只是为了小女人能够好好休息,他必须要克制再克制。

手不自觉地抚上她胸前绵软上的两颗小樱桃,他惩罚似的轻轻在指尖把玩一下,便立即放开来,避免自己一发不可收拾。直到确认她已经洗干净了,这才为她套上睡衣将她放进被子里,贴心对替她掖好被角,然后再度折返回来,为自己也冲洗干净。

呵……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决定明天一定要抽时间跟佩慈谈一谈,他很确信那孩子不会是自己的,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诈。

佩慈——事到如今他再也不想多管她多问她,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嫌弃她,她的无理取闹和心机叵测他最是讨厌,以前他认错了她的真面目,但现在他绝不会再犯第二次错,绝不会再让她拆散他们,他绝对不会!

倘若她执意要继续在这里搞破坏,那他不介意送她到别的地方,给她足够的钱后让他消失,他永远不会再管她。

而现在,他得好好陪着自己的小女人睡觉,别的全都不想。

于是他放松心情,将她搂进自己怀中,细致的、轻若鸿毛般的吻落在她的眉眼上,鼻尖上、锁骨上,他吻着她,手还在她的小月复上摩挲着,那里他们的孩子还在,他能感受到他顽强的小生命,那会是个可爱的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他将来一定会受到上天的庇佑的。

而她呢?

他的小女人此刻已是忘了之前的苦痛般,睡得格外香甜,小手还有一下无一下抚着他胸膛,不知道是在寻求他的安慰还是在寻求他给的刺激——

等等,她不是睡着了吗?

“你醒着。”戚擎苍立刻佯装生气地低吼了一声,桑念初马上睁开眼睛,紧张地看了他一眼。

咳,露馅了。

她早就醒了,在他抱她上床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她怕他也跟着不睡觉,便一直辛苦地装睡,以为这样他可以早点休息。不料过了这么久,她装都装的好辛苦了,他却还精神着。

“你也是。”念初伸出手指,在他眉眼上轻轻描绘着,她爱极了这副面孔,此刻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感慨,她更是难以入眠。

“在想什么呢?”他将自己的臂弯伸出来,让小女人枕在上面,她的手圈着他的腰,紧紧靠在他胸前。

“想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我……我以后不会再冲动了。”

她眼圈又红了,她不能让他发现她在哭,所以她贝齿紧紧咬着唇,拼命把泪水往肚子里咽。

“没关系,你一定要吃一次亏才会乖乖听我的话,现在你知道了,不听老公的话是不对的。”

“恩。”她点点头,在他怀里拱一拱。

他真好,认识他的时候她从未想过他会这么好。她只记得那时的他冷若冰霜,连句话都懒得跟她多说,他们本是两个不会有交集的人,若不是何嘉佑当时的误会,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认识他,这辈子终将错过。

所以,缘分真的是一件神奇妙的事情,不是吗?

“擎苍,我们复婚好不好?”她有意无意在他胸前的小红豆上画着圈圈,施者无心,守者却忍得很艰难。

“为什么?”他一面要忍着逐渐肿胀,一面却还要回答她的话,他好辛苦……

“想嫁给你,名正言顺做你的妻子,叫你老公。”

那句“老公”说得他心里一软,身子不禁猛地紧绷起来,大手不自觉攀上她的身子,细细着,却又不得不克制着不能冲动。

“你很紧张?”桑念初诧异地问。她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他忽然整个身子都一震,吓了她一跳。

“你在挑.逗我,我当然紧张。”他捉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前,略一沉吟便有些无奈地回绝,“不行,我们现在还不能复婚。”

“为什么?”桑念初睁大眼睛,他不愿意自己嫁给他吗?

“我的病还没好,我的眼睛还看不到。这时候娶你我会遗憾的,我必须要亲自看着穿婚纱的你嫁给我,这样我才能安心。”

他是怕别人在婚礼上又制造麻烦罢了,那么多咄咄逼人的目光,那么多如饥似渴的魔爪,他一个盲人怎么好保护自己的小妻子不被别人夺了去,不成,绝不能让她选在这时候嫁给他。

更何况,他怕自己万一会死,她两度结婚一次离婚一次丧偶,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他得替他的小女人考虑好后路,绝不能做错一步决定。

“你好没劲。”桑念初嘟囔着,便扭过头去不再理他。真讨厌,他居然拒绝了呢,她鼓起好大勇气才跟他说,他居然回绝,她不要他了!

“没劲?”戚擎苍错愕,他伸手一抓扑了个空,桑念初已经挪到床边去了,离他远远的,跟他赌着气。

他真的很“没劲”?那他要不要给她看看自己“有劲”是什么样子?

他忽然将身子挪了过去,火热的望抵在她的纤腰后面,腰肢向前一送。

“啊——好痛!”桑念初尖叫一声,他干嘛要搞突然袭击,痛死她算了!

“还觉得我很没劲吗?”他邪肆一笑,一手将她圈入自己怀中,唇在她身上隔着睡衣画圈圈。

“不……不敢了。”桑念初小手抵着他,拜托,他怎么可以这样,他都不累不用睡觉的吗?

“很晚了,快睡了。”她催促着,想蒙混过关。

“那可不行,刚刚给你机会你不睡,现在你也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一下我有多‘有劲’了。”

他忽然单手一扯,便将她的睡裙从身上退了下来,露出她光洁的身子,他欺身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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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节啦,祝空纸所有读者亲亲的父亲节日快乐!健康长寿!也祝空纸自己的老爸~嘿嘿。下场戏是肉呢还是不肉呢?以及何嘉佑真的只是想让裴傲南讲个笑话么?以及推荐新文:《如娇似妻:超木讷大叔,放松点!》http:///a/486284/

【特别致谢】:感谢lcy1227、ruoshuiyipiao、希蒂亚、妩媚30的花花,感谢ruoshuiyipiao亲亲的月票票!感谢诗音V、春燕难归、桂利芳、希蒂亚、推推推亲亲的咖啡,空纸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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