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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保胎藥【10000字*一更*喜感的一章】

「他養小鬼。」

裴傲南忽然附在席瓔耳邊,低聲說。

在這樣漆黑的夜里听到這樣的話,席瓔頓時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說︰「那我們……」

「不用怕。」

裴傲南將剩下的「有我在」生生咽回進肚子里,使得這前半句顯得突兀卻又堅定。席瓔聞言摩地抬起頭望著裴傲南,眸子里的驚喜一閃而過。

他還是那樣冷著臉,他對自己似乎從來就沒有過好臉色。不過她能感受到,他的心正在悄悄起著變化,最起碼他不再像以前那樣討厭自己了。

她回想起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他以為自己是酒吧的作陪小姐,那時候他對自己冷語相加,總覺得自己不配和念初在一起。

是呵,她們雖然是情同手足的小姐妹,可念初溫婉善良,她卻是從小又固執又倔強的脾氣,她一直我行我素,連愛上一個人都不計後果,她不知道什麼叫計較後果,只知道要愛一個人就要竭盡全力。

她想起她曾經求他帶他回家,她曾經幫他撮合念初讓他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她帶著滿身傷痛承受著他給的折磨,只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他才能忘掉念初,只有這樣他才能不打擾她的幸福。

而現在,當听到念初不如意時,他卻又選擇洗白自己,想盡辦法讓自己擺月兌那場婚姻甚至不惜來求何嘉佑。

為了愛,他們都傾盡彼此,讓她愛上他的不僅僅是他的睿智和果決,更因為他滿腔深沉又熾烈的愛。

呼——不過他總算是對自己緩和了些不是嗎,雖然是不經意,但至少他不再討厭自己了,就在剛剛他還——席瓔揉著自己的左手,就在剛剛,他還拉著自己的手走進大門,他也並沒有拒絕她一直像個膽小鬼一樣拉著他的衣襟,這樣的細節流露,她都懂。

不求他愛上自己,只求他不再討厭自己,她並不覺得自己這份感情有多卑微下賤,正相反,她覺得能真正做到愛一個人卻去成全他,這才是愛的真諦,而她現在做到了。

席瓔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仿佛整個人都輕松下來了,一旁的裴傲南瞥見她的臉色時陰時晴卻是有些茫然了,他不明白這個女人腦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看上去神秘兮兮的,從沒有過主線。

「怎麼了?」他揚起眉毛問。

「沒什麼。」席瓔笑笑,她才不會告訴他自己的發現呢,除非她傻了,想讓他再度嘲諷自己。現在的她啊,已經學會在他面前有所隱瞞了,這些開心她留著自己用就足夠,沒必要說出來。

可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她幾乎都不敢去看那個空著的躺椅,她覺得它正在輕輕晃動,可那上面根本就沒有人啊。冷風拂面,山里的夜晚總是顯得又寂寥又冷清,伴隨著一陣輕笑從耳邊飛快掠過,她分明听到那是嬰孩的笑聲,詭異得可怕。

「我……我有點怕。」她不自覺對又往裴傲南身邊湊了湊,必須要貼近他才能讓自己稍微安心一些。

裴傲南不做聲,他只一直盯著何嘉佑離去的身影發呆,心里不禁思付著,想從何嘉佑這里要回東西絕不會那麼容易,他一定會要開出條件來的,那麼,能與之交換的,又該是什麼?

些許功夫,何嘉佑的輪廓便復又在漆黑的堂屋里逐漸清晰起來,他還是端著著那茶壺,一手拎著兩把竹椅,將它們悉數拿到院子里放好,對著裴傲南和席瓔說︰「寒舍照顧不周,有失敬意,請原諒。」

裴傲南微一欠身便坐下來,席瓔雖是覺得不想在這里多待片刻,可是目的還沒達到,她只好硬著頭皮在裴傲南身邊坐下來,不敢對視上何嘉佑那盯著自己肆意打量的雙眸。

「席瓔現在真是越發女人了,想來是做裴少情人的生活不錯,算下來,我們確實有好些時日沒見了,你比大學的時候漂亮多了。」

他這句話半諷刺半恭維,席瓔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她哽在那里,徒勞無功地張張嘴。

卻是裴傲南接過話來,不動聲色的襯著笑︰「席瓔女大十八變,這和做我的情人有什麼關系?倒是何先生你——何先生莫不是又發現了一棵娛樂圈的好苗子,想要挖回去栽培吧?」

席瓔暗自驚訝了一下,她只覺得眼前的兩個男人都好厲害,不動聲色回敬著對方的同時,言語間卻又較量得不分伯仲。

看來這場會面她注定要在旁邊老老實實听著,如果那小鬼發話,她倒是可以接得上茬。

「裴少說笑了,雖說席瓔彈得一手鋼琴,又有一副好嗓音,恰逢和裴少的緋聞、薇安的情敵關系,現在推出的確會是引起軒然大波,但何某知道,這麼做的話,有個人可能會不太高興啊。」

「誰?」裴傲南立刻追問說。

「桑念初。」何嘉佑笑笑,輕呷一口茶,

「裴少和席瓔怎麼不賞光嘗一嘗,上好的西湖龍井,我和偉偉兩個人喝很是無趣。」

「偉偉?」

「對。」何嘉佑看了席瓔一眼,忽然將杯中的茶水灑在空躺椅前的地面上,劃出一道若有若無的痕跡。

席瓔這才相信何嘉佑當真是養了一只小鬼在身邊,這在娛樂圈本不是什麼稀罕事,可當真見到她還是會覺得毛骨悚然,忍不住重重打了個寒戰。

她親眼看到那些痕跡不消片刻便消失殆盡了,好像真有人在喝一樣。何嘉佑看著她心有忌諱不敢多看的樣子,不免有些好笑——

「席瓔要是無聊的話,可以來陪偉偉玩一玩,它是個很乖的小孩子,不會哭鬧更不會惡作劇。」

「不不不。」席瓔慌忙回絕。要她去陪一只看不見的鬼玩?怎麼玩?是她被玩還差不多!

裴傲南瞥一眼席瓔,略一思索便將話題扯了回來︰「何先生剛剛提到桑念初的名字,這麼說來您對念初還有舊情?」

何嘉佑聞言,靠近唇齒的杯子忽然被定格在那里。他望著裴傲南,眉眼中似笑非笑,那一閃而逝的冷光幾乎無人察覺。

「怎麼會是舊情?我對她的感情從來沒斷過,算一算的話,該是有十年了吧?」

對,十年感情,倘若不是出了意外,他現在早就應該娶她回家過普通人的生活,根本不會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而她呢,桑念初,她輕而易舉就能忘了他們五年的感情,輕而易舉就能別的男人在一起。他還記得當她跪在她面前求她時,她眼里是怎樣的厭惡,她一顆心是怎樣的決絕!

他愛她,又恨她,他愛她曾經的默默付出,他愛她曾經一直在他背後默默支持給他鼓勵,在他事業失敗時給他全部積蓄,只為了支撐他走下去。

可是僅僅因為一個誤會,因為一巴掌,因為他曾經對她說下殘忍的話,她就不再回頭——她背叛了他!為什麼戚擎蒼對她殘忍她就可以接受,而他何嘉佑卻不行!因為他沒有身世沒有地位沒有錢?

那她現在是不是當真應該後悔了?他何嘉佑,為了她,他在娛樂圈里模爬滾打,從小馬仔到現在一手遮天的「何先生」,他流過的血挨過的教訓沒人知道,但他都記得,永遠都不會忘,這是桑念初給她的,因為她,他才混到今天的這步田地,他該好好的感謝她才是!

必須要好好感謝她!

所以他說,這不是舊情,而是十年的感情,她只是像迷失了方向的小鹿,她終還會回到他身邊。

想到這兒,他不由又笑著端起茶碗,邊品邊說︰「是不是比裴少想象的更長些?我們的感情,堅不可摧呢。」

裴傲南臉色一沉,他說這樣的話出來他可不愛听,他能覺察到他對她又愛又恨的情緒,而恰恰是這種情緒讓他深深不安,他不明白何嘉佑這樣陰險狡詐的人想要做什麼,無論做什麼都讓人猝不及防。

「何先生身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念初現在已經跟戚擎蒼和好如初了,我看還是不要打擾她比較好吧?」

「不要打擾?說得輕巧,你不是也一直想要伺機‘打擾’她嗎?在這點上你跟我一樣,都是放不下的人,都想趁虛而入,所以裴少,何必要在心里對我不爽呢?」

「你——」裴傲南突然站起身來,攥緊的拳頭上根根筋骨分明,像是承受了巨大的隱忍,那憤怒即將迸發!

「坐下聊,站起來多生疏。」何嘉佑卻是一點都不擔心裴傲南會動拳頭,即便他看起來不堪一擊,眼下卻依舊是不卑不亢的樣子,真是教人忍不住怒火中燒。

該死,他說的沒錯。饒是激動,裴傲南卻不得不在心里暗自琢磨著他說的話,他的確跟何嘉佑一樣都是放不下的人,明明自己都已經把後路堵死了卻還試圖挖開一扇窗來想要掙扎一下,不然的話他為什麼要忍受著恥辱來拿那卷錄影帶?他分明知道自己是為了想回到念初身邊!

真該死——他該听誰的好!

就在他遲疑的功夫,席瓔卻也跟著忽然站起身來,她跨前一步,清亮的眸子直直看著何嘉佑。

沒關系,這種請求她來說也罷!

「何先生,我知道裴少和念初的婚禮上,你手下的人曾經有錄下當時的場景,我們這次來就是想向您借這卷錄影帶一用。」

「席瓔!」該死,她怎麼能多嘴管他的閑事!

眼見著裴傲南的臉色十分慍怒,席瓔卻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話一出口,她必須幫他要到,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得到!

「哦?」何嘉佑卻顯得十分意外,他興趣十足地放下茶碗,口中說著,「讓我想想,好像……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我知道何先生有規矩,凡是向您提出要求,都必須要有條件來跟您交換——」

「該死,席瓔閉嘴!」裴傲南惱怒地拉過她的手臂,這女人瘋了嗎,他不能讓她說傻話!

「你放開!」席瓔卻是忽然甩開了他的手,她徑直走到何嘉佑面前,語氣堅定不移,「何先生,我不知道我有什麼東西能同您手中的這卷錄像帶交換,如果您需要什麼請直說,我什麼都願意。」

「哦?」何嘉佑笑笑,「那麼你覺得,我會需要你拿什麼東西來跟我交換呢?」

這……席瓔咬著嘴唇,她不是沒想過,可是想出來的都是讓她難以啟齒的無理要求,譬如陪他一夜……不不,他應該沒有這種癖好。

「我猜不出,何先生的心思我不懂。」她只好如實悻悻地回答,「但是只要我能給,我一定給!」

「是麼?話可不要說的太絕對。」何嘉佑交疊起雙腿,擺擺手不以為然地說。

「何先生!拜托你說出來,如果我做不到,我可以努力達到您的要求!」

「是麼?走私軍火、販賣毒品、倒賣人體器官亦或是當孕母被送到泰國的降頭師那里去,每到月復中胎兒七個月時便取出來泡在液體中做小鬼,這些你哪一項能勝任?」

席瓔被他口中的話逼得連連後退兩步,天,他到底都在干什麼,難道他不應該是僅僅涉足娛樂圈嗎?

「席瓔,跟我回去!」裴傲南怒氣沖沖地走上前去一把拉過她,他不能讓她在這里胡鬧,這些事情他一件都不會讓她去做!

「不……等下!」席瓔拼命掙月兌著,「何先生,我相信您一定還有別的條件可以讓我選!」

「別的條件?」

何嘉佑皺眉思考,像是這要求讓他十分為難,而因他這猶豫之舉,裴傲南和席瓔也都停下腳步,目不轉楮盯著他。

「有一個,不過怕是很難,尤其是對于當事人來說。」何嘉佑笑笑,抬手指一指身邊的裴傲南,「我的偉偉很孤單,如果你願意講個笑話把他逗樂,那我就把那卷錄影帶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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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桑念初還留在醫院里,無論她怎樣哀求,戚擎蒼就是不肯答應她,他怕她折騰出病來,比起孩子他更在乎她啊。

「醫生,麻煩你幫我好好照顧她,不要有任何意外。」戚擎蒼叮囑著一旁滿頭大汗的醫生,已是過去一個小時之久了,按說她應該開始排血了才對,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這樣或許不利于胚胎流出體外,你帶她出去走動一下,不要總待在原地。」

戚擎蒼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可真是件折磨人的事情,為什麼女人流產要這麼辛苦?他都不敢再讓她懷上孩子了,哪怕出了任何差池都讓他萬分心疼。

「寶貝,我帶你出去走走好嗎?」他低聲在她耳畔商量著,「你要是痛就告訴我,我立刻帶你回來。」

「我不願……」桑念初此刻哪里還顧得了這些,她只一心想著要救回他們的孩子!

「乖了,不然我就綁你出去。」他佯裝威脅著她,繼而大手攬過她的腰肢,「可欣,你在前面走。」

「好的。」可欣忙不迭回過神來,小心翼翼攙扶起念初,生怕有什麼閃失再被罵個狗血淋頭。

三人剛一走,女醫生便著實重重松了一口氣,這一晚上鬧的她整根弦都崩了起來,現在的小兩口也是,沒事鬧什麼矛盾,鬧矛盾還要拿孩子賭氣,看來听這意思,這出軌的不是女人,反倒是男人了。

嘁,誰出都一樣,她現在可不想關心這些八卦,她只納悶為什麼這藥在病人的身上還是不起效,若是流不干淨刮起宮來,男人非得跟醫院拼命不可,那女人的子宮有些脆弱,可能經受不起那種折磨。

想到這,她忍不住又拿起面前的藥盒細細看著,可這一看倒不當緊,竟然讓她發現了天大的失誤——

天!她不是要開墮胎藥嗎!可這盒子上分明是保胎藥啊!

她這才想起來,最近醫院新來了一批藥,這保胎藥是國外進口的,外包裝還真跟墮胎藥有三分像,也難怪她自己開對了處方,藥房的小護士卻拿錯了藥。

糟了!她得趕緊把這消息告訴那位病人去,折騰了一晚上沒想到竟然陰差陽錯保住了孩子,這下可真算得上是虛驚一場了!

醫生急匆匆下了樓,她問前台接待的小護士有沒有看到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小護士反手一指,點點背後的小院說︰「喏,往那里去了。」

「那你派人幫我看著診室,我去去就來。」

「好。」小護士拖長了音,看著主治醫生一路小跑著攆了過去,不知道怎麼回事,卻只得照著她的吩咐,打了電話叫別的醫生來幫忙。

戚擎蒼陪著念初緩緩走在花園里,他忽然發現自己還從來沒有這樣陪念初散過步呢,等念初身子好了他一定要多陪她出來走走,他的小女人心思那麼脆弱,他一定得好好呵護才是。

「嫂子,你有沒有反應?」可欣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卻發現念初仍是愁眉苦臉地搖搖頭,她只好嘆了口氣說,「唉,好累。」

「對不起可欣……」念初輕輕抽泣著,都是因為她太固執,害得周圍的人全跟著受了苦,為什麼她每次一做出什麼決定時都會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呢?

「沒事啦,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可欣訕訕地笑著,就在剛剛她分明察覺到戚擎蒼心底露出的那一抹凶光,她可不想惹怒了這男人,他比老哥還難以琢磨。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主治醫生上氣不接下氣地趕上來叫著,倒是把他們嚇了一跳。

「喂——這位病人,別……別走了!」她撫著胸口在他們面前站定。

「怎麼了?」戚擎蒼詫異地問了一句。

「事情是這樣子的……」醫生有些局促不安,她不知道這會不會被病人告,病人吃的藥跟她處方上的不一樣,她未經核對就讓其服下,從未有過的先例,這可是會影響她的晉升的。

可是看現在兩個人都想保住孩子的樣子,他們應該是會很開心听到這個消息的吧?想到這醫生便立刻解釋說︰「我……這位病人,因為藥房拿錯了藥,所以……她吃錯藥了。」

「什麼?」三人大吃一驚,戚擎蒼更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他怒不可遏地上前一步質問,「你給她吃了什麼!」

「先生別激動……是……是保胎藥……」

醫生囁喏著將最後三個字說出口,一時間竟然寂靜萬分,三個人愣在那里,彼此竟全都說不出話來。

什麼?什麼?

保胎藥?

那也就是說,他們的孩子沒事了?

天——桑念初第一個驚呼出聲來,她差一點虛月兌掉,要不是可欣手疾眼快抱住了她,她恐怕已經癱軟在地上了。

「擎蒼哥,快來幫嫂子……」可欣急急地叫著。

戚擎蒼立刻回過神來,模索到身邊的小女人,她身子此刻虛軟的厲害,就好像被人抽去了筋骨般無力,他抱起她,在她臉上重重吻了一下,如同劫後余生般忍不住發自內心地欣喜︰「念初,你听到了嗎!我們的孩子沒事!」

「恩……」桑念初哪里還有力氣再說什麼,她一手搭在戚擎蒼肩上,無力地將臉埋在他的頸窩里,她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竟然真的是老天開眼,她終于沒有因為自己的任性而付出不可挽回的代價!

「那個……很抱歉,不過我覺得你們應該不需要我重新開一副單子了……」醫生陪著笑,小心翼翼斟酌著用詞。

「當然不需要!」戚擎蒼一挑眉毛,「放心,我們不會投訴的。」

他此刻簡直連謝都來不及呢,他從未如此想要感謝一個人的失誤過,要不是因為醫生和藥房的失誤,他恐怕要懊悔好久了!

「寶貝,我們回家去好不好?」

他在她耳邊輕聲哄勸著,輕拍著她的後背,繼而對著裴可欣說︰「辛苦你開車送我們回家了,沒問題吧?」

「當然。」可欣此刻也不由松了口氣,整個人都跟著精神了起來,「嫂子沒事我最開心了,你們跟我來,我保證把你們安全送回家。」

他抱著懷里的小女人,听她小聲為自己引路,就這樣一路尾隨著可欣直到她車子里,這該死的女人跑車位子這麼小,他艱難地將身子縮進去,盡量不擠著桑念初,可這麼一來他自己就顯得十分難受了。

「哥,我建議你把嫂子放後面,你們兩個這樣你會很難受的,嫂子也不安全。」

可欣無奈地開口勸道,有沒有搞錯,他們這不是明擺著給她壓力嘛?什麼時候戚皓軒要是也能有這樣的體貼就好了,跟著他吃了這麼多苦,他除了會對自己大吼大叫凶巴巴之外一點溫情都沒,真是有夠沮喪了。

戚擎蒼習慣性地回頭,雖是眸光中沒有交集,卻還是讓可欣識趣地閉了嘴。他想了想,到底還是可欣說的有道理,于是依依不舍地將念初抱進後座,讓她在椅子上躺下來,柔聲安慰著她。

這真是膩不死人不償命的一對啊。裴可欣嘆了口氣,一腳油門,紅色跑車在黑夜里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便融入到霓虹閃爍的不夜城中。

二十分鐘的車程,到家時戚擎蒼才發現經過這一晚上的折騰,念初好像已經睡著了。

真是讓人哭笑不得的小女人,他月兌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裹好她,隨後將她抱出車子,向裴可欣道別︰「辛苦你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唔,那我走了,有什麼事情你們好好溝通啊。」可欣把玩著頭發梢,末了又忽然別扭地補充了一句,「對了,不要相信佩慈那個女人,她很毒的,名聲很壞。」

戚擎蒼怔了一下,有些驚訝她竟會這麼叮囑他們,他感激地點點頭︰「我知道了,路上小心。」

告別了裴可欣,他這才捏著小女人的鼻子,有些嗔怪地說︰「看,可欣都比你懂事。」

懷中的小女人嚶嚀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應。她臉上還掛著淚痕,戚擎蒼心疼地將它們吻干,抱著她回到家里,回到他們熟悉的家。

他得幫小女人好好的洗一洗,洗干淨醫院里的那些晦氣,然後再抱著她的小女人安安穩穩睡上一覺,她今天辛苦了。

放好池水,然後剝光了小女人的衣服,他將她小心翼翼放在浴缸里,指間的動作盡量輕緩,生怕吵到她。

她的小腦袋就歪在一旁,眉頭終于舒展開來,一定是心里的那塊石頭落了地,她啊……他都不想再怪她什麼了,誰叫她總是自以為是的好心呢?

手在她身上游移著,這樣子他當然會有反應,只是為了小女人能夠好好休息,他必須要克制再克制。

手不自覺地撫上她胸前綿軟上的兩顆小櫻桃,他懲罰似的輕輕在指尖把玩一下,便立即放開來,避免自己一發不可收拾。直到確認她已經洗干淨了,這才為她套上睡衣將她放進被子里,貼心對替她掖好被角,然後再度折返回來,為自己也沖洗干淨。

呵……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他決定明天一定要抽時間跟佩慈談一談,他很確信那孩子不會是自己的,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里面一定有詐。

佩慈——事到如今他再也不想多管她多問她,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嫌棄她,她的無理取鬧和心機叵測他最是討厭,以前他認錯了她的真面目,但現在他絕不會再犯第二次錯,絕不會再讓她拆散他們,他絕對不會!

倘若她執意要繼續在這里搞破壞,那他不介意送她到別的地方,給她足夠的錢後讓他消失,他永遠不會再管她。

而現在,他得好好陪著自己的小女人睡覺,別的全都不想。

于是他放松心情,將她摟進自己懷中,細致的、輕若鴻毛般的吻落在她的眉眼上,鼻尖上、鎖骨上,他吻著她,手還在她的小月復上摩挲著,那里他們的孩子還在,他能感受到他頑強的小生命,那會是個可愛的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他將來一定會受到上天的庇佑的。

而她呢?

他的小女人此刻已是忘了之前的苦痛般,睡得格外香甜,小手還有一下無一下撫著他胸膛,不知道是在尋求他的安慰還是在尋求他給的刺激——

等等,她不是睡著了嗎?

「你醒著。」戚擎蒼立刻佯裝生氣地低吼了一聲,桑念初馬上睜開眼楮,緊張地看了他一眼。

咳,露餡了。

她早就醒了,在他抱她上床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她怕他也跟著不睡覺,便一直辛苦地裝睡,以為這樣他可以早點休息。不料過了這麼久,她裝都裝的好辛苦了,他卻還精神著。

「你也是。」念初伸出手指,在他眉眼上輕輕描繪著,她愛極了這副面孔,此刻帶著失而復得的喜悅和感慨,她更是難以入眠。

「在想什麼呢?」他將自己的臂彎伸出來,讓小女人枕在上面,她的手圈著他的腰,緊緊靠在他胸前。

「想今天的事情,對不起,我……我以後不會再沖動了。」

她眼圈又紅了,她不能讓他發現她在哭,所以她貝齒緊緊咬著唇,拼命把淚水往肚子里咽。

「沒關系,你一定要吃一次虧才會乖乖听我的話,現在你知道了,不听老公的話是不對的。」

「恩。」她點點頭,在他懷里拱一拱。

他真好,認識他的時候她從未想過他會這麼好。她只記得那時的他冷若冰霜,連句話都懶得跟她多說,他們本是兩個不會有交集的人,若不是何嘉佑當時的誤會,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認識他,這輩子終將錯過。

所以,緣分真的是一件神奇妙的事情,不是嗎?

「擎蒼,我們復婚好不好?」她有意無意在他胸前的小紅豆上畫著圈圈,施者無心,守者卻忍得很艱難。

「為什麼?」他一面要忍著逐漸腫脹,一面卻還要回答她的話,他好辛苦……

「想嫁給你,名正言順做你的妻子,叫你老公。」

那句「老公」說得他心里一軟,身子不禁猛地緊繃起來,大手不自覺攀上她的身子,細細著,卻又不得不克制著不能沖動。

「你很緊張?」桑念初詫異地問。她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只是他忽然整個身子都一震,嚇了她一跳。

「你在挑.逗我,我當然緊張。」他捉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前,略一沉吟便有些無奈地回絕,「不行,我們現在還不能復婚。」

「為什麼?」桑念初睜大眼楮,他不願意自己嫁給他嗎?

「我的病還沒好,我的眼楮還看不到。這時候娶你我會遺憾的,我必須要親自看著穿婚紗的你嫁給我,這樣我才能安心。」

他是怕別人在婚禮上又制造麻煩罷了,那麼多咄咄逼人的目光,那麼多如饑似渴的魔爪,他一個盲人怎麼好保護自己的小妻子不被別人奪了去,不成,絕不能讓她選在這時候嫁給他。

更何況,他怕自己萬一會死,她兩度結婚一次離婚一次喪偶,這怎麼說都說不過去,他得替他的小女人考慮好後路,絕不能做錯一步決定。

「你好沒勁。」桑念初嘟囔著,便扭過頭去不再理他。真討厭,他居然拒絕了呢,她鼓起好大勇氣才跟他說,他居然回絕,她不要他了!

「沒勁?」戚擎蒼錯愕,他伸手一抓撲了個空,桑念初已經挪到床邊去了,離他遠遠的,跟他賭著氣。

他真的很「沒勁」?那他要不要給她看看自己「有勁」是什麼樣子?

他忽然將身子挪了過去,火熱的望抵在她的縴腰後面,腰肢向前一送。

「啊——好痛!」桑念初尖叫一聲,他干嘛要搞突然襲擊,痛死她算了!

「還覺得我很沒勁嗎?」他邪肆一笑,一手將她圈入自己懷中,唇在她身上隔著睡衣畫圈圈。

「不……不敢了。」桑念初小手抵著他,拜托,他怎麼可以這樣,他都不累不用睡覺的嗎?

「很晚了,快睡了。」她催促著,想蒙混過關。

「那可不行,剛剛給你機會你不睡,現在你也該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一下我有多‘有勁’了。」

他忽然單手一扯,便將她的睡裙從身上退了下來,露出她光潔的身子,他欺身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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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節啦,祝空紙所有讀者親親的父親節日快樂!健康長壽!也祝空紙自己的老爸~嘿嘿。下場戲是肉呢還是不肉呢?以及何嘉佑真的只是想讓裴傲南講個笑話麼?以及推薦新文︰《如嬌似妻︰超木訥大叔,放松點!》http︰///a/486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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