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璎第二天早上才恢复知觉,当她睁开眼睛时,入眼的竟是白色墙壁屋顶和床边正在为她换输液的护士小姐,一时间她竟有些回不过神来,她这是在哪?发生了什么?
“席璎,你醒了?”
坐在床边的裴可欣看到席璎睁开眼睛,顿时喜出望外。她已经守在这里很久了,听医生说席璎是轻微脑震荡,她真怕她醒来时会完全不认识这个世界,不记得他们这些人。
可是——等等,她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席璎这副样子怎么不像是脑海中思路很清晰的感觉呢?
此刻她正有些茫然地盯着裴可欣,脑海中回忆良久,才幡然想起她的名字来。
“是……可欣?”
她的声音极轻极细,可欣差点都没听清楚,然而她毕竟是叫着自己的名字,只一瞬她便反应过来,激动地拉起她的手:“太好了席璎,你终于醒过来了!”
护士小姐见状一扬眉毛,对着可欣说:“病人需要安静。”
“喔。”可欣立刻乖顺地在床边坐好,趁着护士回头的时候朝她背影吐了吐舌头算作报复。
席璎虚弱地笑笑,继而便是一脸茫然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在医院?”
“怎么,你都不记得你自己发生什么了吗?”
见席璎摇摇头,裴可欣心里蓦地松了口气。之前哥有交代过她,席璎问起来的时候不要说实话,更不要说是他送她到了医院,无论她有没有失去记忆。
这个哥哥搞什么名堂?
虽然心下犯着嘀咕,嘴上却依旧得听哥哥的吩咐,她老老实实撒着谎,言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真实感:
“是我哥不小心把你推开时你撞在了门框上,我哥让我送你来医院的。”
“是吗?”席璎在心里回忆了好半天,这段思路像是被人生生掏空了一般,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越发使劲还会越觉得头痛欲裂,她只好放弃。
“那……你哥他……”
她不用四下寻觅也知道,他能让别人送自己来医院,就证明他根本没空搭理自己。
见席璎神情瞬间转为落寞,可欣有一瞬间的不舍得,她真想劝慰席璎就此放弃,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她要是愿意,她裴可欣愿意当红娘为她牵线搭桥,什么样的男人她找不到,只怕她无福消受呢!
可眼下,她还得回到现在这桩事上不是吗?
想到这,她便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说:“我哥他要出国去谈宗生意,说让你这几天住在我家或者先自己回家去住,免得薇安那贱人伤着你。”
“那,我回家去住好了。”席璎笑笑。
说不怕薇安会报复那是假话,她能在婚礼上闹那么一出,就有把自己折腾的生不如死的本事。她隐隐记得她昨天惹怒了裴傲南,而事情的起因竟是她带回来一个男人妄图让他吃醋。
那么,那个男人怎样了?裴傲南有没有受伤?她只想起她昏迷前的时候他们厮打成一团,她是为了劝架才被他误伤的吧!
“那个男人怎么样了?”她忽然拉起可欣的手,焦急地问,“那个男人不会被裴傲南打死了吧?”
“哪个男人?”裴可欣忍不住反问了一句,却又忽然觉得这样可能会显得自己对此事毫不知情,便立刻收回了话作恍然大悟状,“啊,你说他啊!我怎么会知道,我后来可是送你到医院来着。”
“是吗,希望没什么事情。”
见席璎不再追究,裴可欣这才松了口气,刚刚她险些就露陷了呢,骗人这种技术性难题,她可当真不适合。
“喂,你从一醒过来就反反复复提着两个男人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要谢我?我可是千辛万苦把你送来的!”
她有些不快地撅起嘴巴,就算实际送她的人并不是自己,撒谎也是很技术含量很费脑子的事情啊!
席璎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愧疚地说:“对不起,我刚刚真的没注意到——那,我要怎样表达谢意呢?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切,我吃过的稀奇玩意比你吃过的正餐没准都还要多呢,你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养病就是了,你还有地方住吗?需要我陪你么?跟着我总会安全一点,薇安那死女人不会敢动我的。”
可欣真是心直口快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人,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但也极讲义气。说让她住在自己家,那是发自内心的建议,这么几天来她看着席璎为哥吃尽苦头,再铁打的心再不想要接受她,也会被她的执着融化的。
她们都是忠于爱情的女人,所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早就从心里卸下对席璎的不满和排斥了。
席璎缓
缓闭上眼睛,略微休息了一下还有些痛楚的脑袋,她得回家去,毕竟她不可能躲着薇安一辈子,她们彼此不相见,她应该不会对自己怎样吧?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我还是回家去住比较好。”
“你疯了?你不怕她找你麻烦啊?真是的,跟我你不要太客气,我既然都说了那肯定是把你当自己人,我跟你可是一派的喔!”
席璎笑笑,她当然知道她是真心劝说自己为自己好,可是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她不想像缩头乌龟一样一直活在别人的保护之下,她从小就不喜欢躲藏,她的人生字典里只有面对和接受。
“如果我有麻烦,我电话你,你应该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切,搞不准我会来不及赶过去喔。”裴可欣撅着嘴,有些不满她拒绝她的好意。
昨晚的场景她虽没见,但大概有听哥哥说了当时的情况。薇安带回家一个白人,要不是因为那白人不自量力一再触碰哥的底线,哥怎么会亮拳头呢?
真是个笨女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也想得出来!
她于是初步判定她是个只会蛮干不讲计谋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想得到男人的心,恐怕是不大现实的,瞧瞧她做的那些不招人喜欢的好事就知道了。
可是对待情敌,那或许就是极具危险性了,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薇安就是那种不要命的丧心病狂的疯子,席璎真的要独自挑战这个疯子的底线?
“说真的。”她随手拿起旁边一个梨子贴心地为她削了起来,“你为我哥这样真的很不值得,我并不是不喜欢你进我们家门,只是我觉得我哥对你这么不好,从来没给过你好脸色,你究竟为什么要面对这种双重压力跟他在一起呢?”
“因为爱。”席璎轻描淡写,她只能笼统的告诉她这全是爱惹出的祸端,但为什么这么爱,恐怕她自己心里也不清楚。
裴可欣爱戚皓轩,甘愿当他的小跟班,被他嫌弃被他忽略被他无视,这不也是因为爱,所以她一切照单全收吗?
“你应该比我更懂得,你有多爱皓轩,我就有多爱你哥哥。”席璎补充道。
喔,她其实一直在好奇这个问题,不过席璎这么解释,她倒是觉得有些明白了她的内心索性。
只是皓轩好歹没有这么暴力啊,她看着她身上隐隐露出的青紫,觉得一定是没少受哥的折磨。哥从小就这样,他泄愤起来连大哥都得让三分,当真是六亲不认的狠戾。
“喂,那也不能对我哥太纵容。你可以适当反抗一下,对他说‘不’,总会吧?”
“说不?为什么?”席璎睁大眼睛,“你不知道是我自己主动送上门的吗?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就证明我能承受得起他给我的一切,这跟反抗与否无关,我本来就不是被强迫的。”
“你真傻,那你就愿意这么被他折磨吗?我告诉你喔,你要学会对男人说‘不’,才能吊起他的胃口,男人就是这样的货色,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
“你有拒绝过戚皓轩么?”
“……”裴可欣立刻红了脸,有些焦急地埋怨说,“哎——你怎么能这样,我是在给你出主意,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让我出糗!”
席璎笑笑,不再作声。这就是他们与念初最大的不同之处,她们是因为爱上一个人而不顾一切投入自己的感情,可念初不是这样的,她自始至终都无心插柳,没有目标没有方向也没有情感的投入。
所以,她是她们之中唯一收获了爱情的女人,对吗?
由此看来,她还真是好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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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擎苍习惯性地睁开眼睛,依旧是徒劳无功的挣扎,他像是陷入了永远没有白昼的黑夜里,与世隔绝。
唯有怀里的香软温润告诉他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有她在。
桑念初像只小猫一样均匀呼吸着,小爪子搭在他的身上,同他紧紧抱在一起。她睡觉的样子可跟淑女半点边都搭不上,总是那么暴力的偎着他,他们都怕彼此会逃开,第二天醒来就找不到踪影。
他的巨大还停留在她体内,她稍微动一动身子,那巨大就如梦初醒,又开始蓄积力量叫嚣着想要冲刺了。对于自己这样的经历他表示无奈,当真是三十岁的男人了吗,怎么比年轻的时候还要狂暴?
“恩……别动……”
身下传来的胀痛感让怀里的小猫不自觉地蹙紧了眉毛,她好累,怎么戚擎苍还是不放过她呢,真是个可恶的家伙,都不能让她好好休息呢。
“我没动。”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他可真的没动,身下哪能受他的控制,他的开关可全在她身体里呢。
饶是他这么解释,身下却一点都不停歇,那肿胀让他有些难耐地挺了下腰肢,怀里的小女人立即传来反应,温暖包裹着他,像是他的第二层皮肤般,贴合的一丝缝隙都不留,还轻轻摩擦着,带出甜蜜的湿滑。
“讨厌……”桑念初喃喃说了一声,她腿都痛死了,他现在每天都好像是被上了弦的机器一样不把她折磨到无力就绝不停下来,一天到晚的爱不够,好可怕……
“唔,你不喜欢,那我撤出来好了。”
带着有些受伤的语气,他突然将巨大抽离她的体内,带出串串热流,一时间竟让她有些难耐。
朦胧中的身子刚刚复苏了望,他又坏心的离开了,这怎么能行呢?
她忽然一把握上他的昂扬急切地挽留:“不,不要走!”
“嘶——”那小手力道还挺大,让他差一点把持不住呢。他在她手心里轻轻提动腰肢,喊着她饱满莹润的耳垂轻轻吹气,让她心痒难耐。
“想要了是不是?那就自己上来。”
他一个翻身呈大字型躺好,闭上眼睛像是个逆来顺受的待宰羔羊,正等着她好好爱自己。
桑念初睁开眼睛,第一幕看到的便是他这么羞人的姿势,还有他身下那根肿胀到发亮的铁棍,带着霸道和强势,正向她发出邀请。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有些为难,他是要她坐在他身上吗?拜托,很难为情的……
在男女之事上,桑念初到底还是有些保守的,迄今为止除了他的引导和强迫,她还未主动更换过任何体位。
她喜欢他在她身上保护着她占有着她的感觉,那时她觉得他真的像男人一样征服着她,而她也像是他乖顺的小妻子,默默承受他带来的狂喜。
只是这一次,他非得要自己主动爬上去,还大有要她引导着主动挑.逗他的意味,她不禁有些心跳加速,结结巴巴地望着这根又长又粗的炙热铁棍说:“这……这怎么做?”
“当然是坐上来了,我是病人,你要照顾我。你要说病人先生你哪里不舒服呢,我来为你检查一下,然后用小手检查我的身子,不然我就病给你看!”
“拜托,羞死了!”桑念初捶打着他的身子,不料手一滑,刚好打在他前一天被割伤的地方,他立刻皱紧眉毛——
“啊,弄痛你了吗?”桑念初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问。
“小护士伤到病人了,那病人可要积极惩罚。”他大手模索着找到她的纤腰,双手一用力就将她提了起来。他将她举在半空,撑着她的身子让她无所依靠。
“你要是不做好准备我就不放你下来。”
“啊,我……我准备就是了。”她难为情地看着他将自己放在他的望上,用手扶着他的身子调整着,寻找着。
“是这里吗?还是那里?”
他又坏又色地问着她,这和他之前冷酷无情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他什么时候给过她主动权啊,以前每次他都带着施暴的恨意,让她体味不到一丝快感。
而现在他将权力全部拱手送上时,她反倒退却了,她急急撤着身子,想从他身上退下来,而这也刚好给了她可趁之机。
“找到了。”
那片紧窒甬道的入口,他终于如愿找到了,他忍的好辛苦。
“宝贝,坐上来,动一动。”他轻轻摆动蜂腰,让她身下泛出渴望和空虚。
他扶着她坐上去,而她感觉自己的紧窒正一点一滴被他的巨大给撑开来,她正一寸寸将他吞入自己的小嘴儿中。
“啊……”伴着她的一丝轻吟,她终于将他全部吞进去了!真的像是坐在了烧红的铁棍上,他只在里面轻轻转动,她就觉得连灵魂都跟着在震颤在摇荡!
“宝贝,动一下。”
他忍得好难过,他生怕伤了她,而她还懒懒坐在上面只顾着享受不掌握主动权,她是要把他给累死吗。
“怎么动……”她刚一试着提起身子,他的望就像一条滑溜的鱼一样月兑身而出,她只得再费力地一点点重新吃进去,如此往复,才几遍她就受不了了。
“好难过……擎苍,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啊……”
他真是对这个笨拙的小女人无奈了。他反身将她压在身下,一用力便将整根全部没入。他啃咬着她胸前的绵软,在她身上落下一枚枚印记。
“这可是你要放弃主动权的喔。”
而下一秒,他就在她身上疯狂驰骋掠夺起来。
这一次,由他来主导,他熟练地动作、熟练地挑.逗她的每一个敏感,让她为他放声尖叫,享受他为她带来的最完美感觉。
好爱她,他爱她爱到疯狂,爱到刻骨铭心……
他要着她,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忽然发觉身下的小人儿没了回应,他这才发现,他的宝贝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今日小女人承受的时间好像略有些短,可能是昨天太累的缘故,她还没完全睡醒。
爱怜地吻了下她的唇,他依依不舍地退出她的身子,略作休息后便翻身起来,今天他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必须得出席。
好想天天跟她腻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可是他不行,他要趁着自己还能动,还能思考,为她和他们的儿子赚足够的钱,多到他们几辈子都不用犯愁,这样他才能安心休息。
于是他模索着下了床,衣服是昨天晚上念初搭配好的,就放在旁边的凳子上。他冲了个冷水澡,又独自穿好衣服。
不就是失明吗,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就算是这次时间比平时更久一点,他也早就习惯了。
对,这家里的每一处他都很习惯,习惯到闭上眼睛后,家里的每一处陈设都能在他脑海中勾勒出布局图。
“宝贝,我去工作,你可以回家陪陪儿子了,我们晚上见。”他摩挲着她的小脸,万分眷恋地亲吻着她的眉心和身子,直到迫不得已要分开,他才不情愿地将门带好,下了楼去。
张伯早已等在门外,看着戚总竟然一个人走出来,吓了一跳,立刻快步迎上前去搀扶。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从现在开始,他要习惯每一个看不到光的细节,用耳朵听,用手指触,他必须更适应,更自如地生活在无法冲破的黑暗中,这样才能保护他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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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薇安正驱车赶往市中心的一家高级咖啡厅,就在几分钟前她才收到何先生的短讯,他让自己在这里同她见面,他要介绍一个人给她认识。
是导演还是杂志主编?拍唱片还是上杂志?拜托,她最近对工作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怀着有些烦躁的心情拎着包包下了车,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来到最里面的一间雅座。她推门而入,何先生就坐在正对门口的位子,而在他对面则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背影看上去有些臃肿,穿着打扮都极俗套,不像是什么入流之人。
“来了?”何嘉佑熄灭手里的香烟,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她神色中的不耐烦从她一进门时他就看得出来了,所以他用这种不冷不热的方式打招呼,只是想给她一个告诫,在他何嘉佑面前,最好把那些不爽的情绪都收起来!
背朝着门的女人闻声转过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天使面庞魔鬼身材的薇安,先是一怔,紧接着便不自觉心上涌起一丝自卑和妒忌。
这是谁?
她好像有些许残存的印象。
她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她直直盯着她的脸,脑海中搜寻着与之相匹配的人物身份,直到一个名字忽然跳将出来。
“你是——裘薇安?”
是了,她一定是外界传闻那个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国外大好前途,大闹了桑念初和裴傲南婚礼的混血名模裘薇安。
何先生怎么把她们俩凑到一起了?她顿时面露孤疑,有些不解地往里面欠了欠身子说:“裘小姐请这边坐。”
她们虽然有共同的情敌,但彼此过去曾经毫无交集可言,她也只是在娱乐新闻里见到过她,现在她早已退出娱乐圈这是非之地,见薇安这样的***出现在她眼前,她本能地有些不情愿与之为伍。
然而薇安并不理睬这个大月复便便的女人也不买她让座的账,她刚刚觉察到何先生好像有些生气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何先生在娱乐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自己的前途还是要仰仗着他的,把他惹怒了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
“今天是什么风把我们的大忙人给吹来了?还是何先生今天终于想起还有我裘薇安这么个人了?”
她走上前去,径直在何嘉佑身旁坐下来,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腿上,轻轻摩挲,像是蓄意挑.逗。
笑话——佩慈立刻在心底不动声色的暗讽。真是个不明状况的女人,何先生不跟女人上床,她难道不知道吗?
妄图勾.引何先生的女人都愚蠢至极,远不如直接送来个男人来的痛快。她想不明白,何先生把自己同这样一个蠢货约在一起,究竟是什么目的。
何嘉佑美人在身边却依旧不乱阵脚,他将一旁的餐单递给她:“喝什么,自己点。”
“何先生可真是出手阔绰,这么贵的咖啡也只有跟着何先生才能喝得起了。”她看着咖啡下标注的天价数字心里不觉一震。
而何嘉佑只是慵懒地叠交双腿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看着两个女人蓄积恨意的目光交织。他不说话,没人猜得透他在想什么。
不愧是敢于尝试新事物的女人,薇安对着服务生点了一个名字稀奇古怪到没办法流利念出来的咖啡,随后收起单子,他不说话,她便也不敢造次。
“婚后生活怎么样?”
沉默良久,何先生突然选了这句开场白为切入点,薇安不禁一愣,她不晓得是该说实话还是该故作幸福。
“你最好告诉我实情,不然,我可什么都帮不上你呢。”
他眉眼含着瞧好戏的笑容,丝毫不因为她是个女人而心怀同情。薇安见自己躲不过要说实话了,便探究地看着对面的佩慈说:“这位姐姐看来也是步入婚姻生活的人,何先生怎么不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她叫佩慈,是戚擎苍的情人,你应该听说过吧?”
情人吗?薇安脸上闪现过一丝诧异,她望着她有些肿胀的面颊,真心不明白戚擎苍怎么会有这样的品味。
“佩慈小姐肚子里是谁的孩子?”她张口便问,毫不避讳。
“不是戚擎苍的。”佩慈有些忿恨地瞪了她一眼,她怪她多嘴,干什么突然问她这样难堪的问题,让她无法回答。
“由此可见你们都是一种类型的人,我就不多做介绍了,相信你们都很想获得男人的爱,我——可以帮你们。”
“你?”两个美人不约而同睁大了眼睛,不明白何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明白我的意思吗?真是只有美貌没有头脑的女人,你们现在拥有共同的情敌,我提起桑念初这个名字,你们应该都不会陌生吧?”
“何先生!”薇安立刻有些难堪地叫着他的名字提醒,她真的不愿意再听到“桑念初”这该死的名字,一次都不愿听到,这是她此生最恨的女人,她勾走了裴傲南的魂,让她无论怎样努力爱他都得不到他的心!
“怎么?不敢面对?的确你们两个同她相比都拙劣了些,她可是踩着男人的血和泪往上爬的,第一块垫脚石就是我。我是她第一任未婚夫,如果没有那些意外,他现在应该嫁给我。”
他语气轻松自如的仿佛是在说与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而就在他说到“未婚夫”那三个字时,他眸子里倏
然射出的冷光又教两个女人不寒而栗。
“何先生是什么意思?”佩慈小心翼翼斟酌着用语,她见何嘉佑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便愈发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了。
“你们两个去从她手里夺回属于自己的男人,然后我会带走她。”
“何先生不是喜欢男人吗?”薇安忍不住惊讶地问。怎么,就连何先生这样的大人物也会对桑念初那破鞋动心思?
“她本来就该是我的人,她的人生由我来处置,我给你们一个雪耻的机会,这样不好么?有她在的话,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赢回自己的男人。”
“她就算不在说不定也没用。”想到裴傲南对自己冷若冰霜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心灰意冷,“傲南他根本不想见我,片刻都不想看到。”
“那是因为你的方法不对,你不善于哄骗男人的心。对不对佩慈?把你知道的招数都统统交给她。”
“何先生是在取笑我吗?我要是笑到了最后现在怎么还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那是因为你自己放弃,是你在不该嫌弃他的时候嫌弃了他,你告诉他说你不需要他的照顾了,男人最讨厌对自己没信心的女人,这一点,你懂不懂?”
两个女人接连被何嘉佑问倒,均是哑口无言,找不出什么话来辩驳。说他不了解情况,好像他说的又都很一阵见血,然而要仔细品味,又发觉他说的太笼统,恕她们这些当事人没办法领悟其中的奥妙,只有干着急的份。
“何先生!”薇安忽然红着眼眶说,“我知道您一直对我很照顾,而我今天一进门就流露出那样的神情,确实很对不起您的关照。我只是因为心情太烦闷,我受不了裴傲南总对我那么冷血,他看我就像看到仇人一样,我无计可施,求何先生给我条明路好吗?”
“你当然是仇家,你破坏了他和心爱女人的婚礼,还用那种暴力又无趣的手段,真是自掘坟墓。要不是因为在场的人忌讳你养父的势力,谁会站在你这边认你胡来,要做,就做的狠一点,拿一瓶真硫酸出来,至少这样你能毁了戚会长——哦不,或许我现在应该称他为‘戚总裁’。”
“真硫酸?”薇安重复了一句,继而摇摇头,“这怎么可能,那是犯法的,我那天的所作所为也只是钻了你们法律的空子,我知道我的行为可大可小,可严重可从轻,而事实证明你们没有人管我,在场的那么多嘉宾竟然放任我搞乱婚礼。”
“中国人向来如此,尤其是所谓的高等人士,人人自危不会去管别人死活的,再加上你一个女人,再闹能闹出什么名堂来?”何嘉佑呷一口杯中清茶,“只不过我没想到裴傲南就这样从了你,你本应该把握住这个跟他同一屋檐下的好机会,结果你又愚钝的错过了。”
“我怎么了?”薇安有些不快地问,凭什么何先生总说她的不是呢?
“我听说你领回家一个男人,还是个白种人,你是在嘲笑他的尺寸还是想要你的男伴嘲笑他的尺寸?嫌他不行吗?”
“怎么会!我哪有!”裘薇安面红耳赤的辩驳。
“可那位白人先生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挨揍了,听说还很严重,半条命都没了。呵——你以为他找一个席璎回来是为了气你?你真的想多了,他一半为了泄愤,一半为了成全他最爱的女人,你在他心里轻不过一粒尘埃,别指望他会为你费心思。”
何先生每句讽刺都说的那么理所当然,自幼含着金汤匙长大从未被别人责骂过分毫的薇安怎么受得了?果然,仅仅是这样她面子上就已经挂不住了,索性将脸扭到一边不再去看这阴阳怪气的何先生。
“生气了?连这点气都忍不过,我看你还是放弃好了。”
“怎么会!我这就回去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要是不从我我就灭他全家!”
这话说的很是决绝,佩慈瞥见她眼底的恨意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何嘉佑却只当她在说笑话:“杀了他全家?你真敢?”
“我……我杀了席璎和桑念初那两个贱女人总可以吧!”
“别总想着动辄要了人家的命,大家谁都不容易对不对?你只是要你的男人而已,而我也只是要本该属于我的女人,麻烦你的刀子长点眼睛,别误伤。”
何嘉佑晃动着茶碗,看茶叶在水波中打着旋,继而飞快地沉入杯底。他忽然不自觉地轻笑,继而凝视着杯底清茶说:“你看这颗茶,不自量力换来灭顶之灾,不过是一颗茶叶,干吗要去跟滚烫的热水激荡的漩涡争个你死我活呢?”
“何先生心里一定是早已有了主意,为什么不说出来?我看你就别再卖关子了,薇安可能听不懂这么深奥的话。”佩慈在一旁帮腔劝着,就算是换来忿恨的一瞥她也全然不在意。
“我们先不去管她,什么时候她相信我何嘉佑再去帮她想办法。现在我们先来说说你好了,佩慈,你这次怀的又是谁的孩子?”
佩慈蓦地睁大眼睛,看着面露戏谑的何嘉佑,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是裘副市长的,还是金检察官的,还是向副导的,还是戚会长的?”
一旁的薇安听到父亲的名字,不由突然直勾勾地盯着她,直把她逼视的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她对养父本没什么感情,可养父饥不择食到一定境界,却也着实令她咋舌。
“何先生!”佩慈双手绞着衣襟,有些哀求地说,“别说了好吗?反正——绝不会是戚擎苍的。”
“会不会是,决定权在你手里。你说这孩子是谁的那就是谁的。”何嘉佑笑笑,“我这么说,你能够猜到我的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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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嘉佑你无耻啊!!你无耻你变态你是个疯子啊啊啊啊啊空纸我要替月行道废了你!!
【特别致谢】:感谢江湖小飞侠亲的花花和春燕难归亲的一束情有独钟,好爱好爱!!感谢mariancat、冰冰雪1978、花魁相公、江湖小飞侠、桂利芳、春燕难归、希蒂亚的咖啡和霜儿1969亲的月票!!空纸爱你们!飞吻一个,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