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飞雪一转身就消失不见了,蟒清如在胡飞雪消失不见的时候浑身一震,接着我就发现一条巨大的青黑相间的蛇尾被甩到地上,张姐的房间床尾正好对着一面镜子,我从镜子里面终于看清楚我现在是什么德行了。♀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我的眼睛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此时我很清楚的看到张姐的床上就是一条青黑相间的巨蟒,在巨蟒七寸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我的身影,仔细想想挺科学的,蟒清如用我的身体化身为蟒,我自然就是她的弱点。我说我怎么感觉不到身体呢,原来根本就不是拿我当蛇头,只是不知道蟒清如是怎么用我的眼睛在观察外界的。这种感觉很古怪。
我原本以为胡飞雪要去很久,没想到也就转几个念头的功夫,蟒清如就突然昂首吐信将自己盘了起来,不知道我是不是幻听,她巨大的身躯压得三角铁焊接的双人床发出让人倒牙的吱嘎声响,巨大的蛇头不停的吐着乌黑的蛇信,我只觉得眼前好像突然被黑雾遮挡,还没来得及慌乱,就逐渐的恢复了视力。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很熟悉的感觉,因为我又回到了那天怎么都跑不出去的地方,到处都是黑雾的翻版大库里面,也就是獾妖的妖力空间。只不过今天的妖力空间似乎有些不同,因为这里面的黑雾实在太浓了,蟒清如刚一进来便急速前行,我不知道她这是要干嘛,我紧张得要死,马上就要真枪实弹的玩命儿了,我百分之九十的害怕加上百分之十的紧张,弄得我整个灵魂都在打颤。
蟒清如一路蜿蜒向前,感觉她的目的xing很强,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导航的,就好像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似的。绕过一堆摞的挺高的原料袋的时候我不禁纳闷,这些东西是獾妖变出来的还是他偷出来的,难道这家伙用这里来储存口粮?我胡思乱想的妄图分散注意力让自己不至于过于害怕,没想到还没等我自己调整过来,蟒清如就嗖地止住了庞大的身体,又将蛇头抬起,jing惕的注视着前方,前方并没有什么异常,我刚想在心里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还不去和胡飞雪汇合,就看到前面的浓雾中缓缓的飘出来一个人形,就是刚才调戏赵工并且飘进张姐屋子的那个东西,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此时她身上的雾气和空间里面存在的雾气好像一模一样的融为一体,她出现的时候就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看不清楚五官,从头发的缝隙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皮肤诡异的白,宽大的衣服遮住了她的手脚,让人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是一套衣服上面挂着个人头。
难道这就是那个魅?我突然产生了这个想法。不是说魅很垃圾么,属于没有战斗力的那种,怎么有勇气出来跟蟒清如单挑了呢?蟒清如看见这个魅向自己飘来居然毫无反应,那魅越飘越近,我不明白蟒清如为什么这么淡定,她淡定我可不淡定了,虽然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舌头,可我的心思还是自己的,我在心里忍不住念了一句六字大明咒的后三个字。六字大明咒对应六道轮回,具**力,前三字度月兑三善道,分别是天道、阿修罗道和人道。后三个字度月兑三恶道,畜生道、饿鬼道还有地狱道。只所以当初我念唵字的时候对灰庆云占用的真身有效果,是因为人家是正统仙家,属于三善道的天道。而对獾妖没效果,是因为那时候我还不会后面的几个字,度不了三恶道,獾妖属于畜生道。我觉得这个魅既然属于魑魅魍魉的鬼体,肯定是要对叭咪吽三个字有所感应,我单纯的希望她能停下,不要再接近我了,长的跟贞子似的,我实在有点起鸡皮疙瘩。
心中刚念完叭咪吽,蟒清如似乎比魅反应还大,浑身一颤,接着我就发现周围的雾气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飞速散去,那个魅开始还没察觉,等她有所察觉发现周围没了雾气想逃的时候,蟒清如巨大的蛇信一吐,直接穿过魅的身体,接着魅便如气泡一样破碎消失,活该,谁让她走这么近了,还好是飞机场,要是f罩杯的都碰上我了!为啥女鬼没有前凸后翘的呢?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产生这么个荒诞的想法,蟒清如将魅秒杀之后似乎有点累,伏低身子,在脑袋里面跟我说:“我我我,我谢你啊!刚才不小心中招了……”蟒清如越说声越小,最后那几个字几不可闻,可惜,还是被我听清了。我让蟒清如这句话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也太让人失望了,我一直当她是有大本事,临危不惧,不屑出手击杀这个魅呢!我还以为她有gps定位导航,不用查看地图就能到达目的地呢。结果呢?原来她是中了魅的魅惑,一路疯跑啊!后来停下来也许是出于本能感应到了前方的危险,这是往好了想,也许是魅达到了调虎离山的目的要一举拿下我俩,所以才现身出来的,只是魅忽略了我这个变数,不管哪种可能,都只是我自己的猜想,这种丢脸的事儿,我觉得打死我她也不会说。
蟒清如不好意思的跟我说了声谢谢,又调头往回跑,我艹,真被我猜中了,这货果然被调虎离山了。就这智商还要跟人家拼命去呢?这不纯属送死么?拉上我这算是垫背的啊!
蟒清如边向来时的路折返回去,边在脑子里面跟我说:“二二二……”你tm才二呢!你还好意思提这个字?你的坐标简直就是
“……二爷的招数是厉害,要要要,要不是你还算有脑子,今天就麻烦了!”哦!原来她说的是我师父,蟒清如接着跟我说:“一一一,一会儿你见机行事,我我我,我把舌窍撤了,给你个替黄天酬报仇的机会!”
我一口老血喷死你,想让我助拳就直说,怎么那么不要脸的还说给我个机会!蟒清如折返的速度比刚才快多了,不知道她极限是什么速度,反正现在这速度就属于那种人已过,风未到,已经有破空之声了。我的耳窍她可没占,所以现在我无比的遭罪,破空之声在我耳边轰隆隆作响震得我头昏眼花,不用蟒清如占我眼窍我就可以保持住翻白眼的状态。
蟒清如低飞了一段距离之后猛的来个急停,完全违背惯xing,身后的狂风紧随而至,呼的一下子将蟒清如包围,多亏我只有思维感觉不到身体,要不然这下肯定让我把内脏从嘴里面喷出去!
我定睛一看,胡飞雪正上下翻飞的跟那个丑得能得奖的獾妖纠缠在一起,獾妖似乎没什么jing神,对于胡飞雪的攻势只是勉强抵挡,实在挡不住的时候就硬抗一下,不知道胡飞雪是攻击力不足还是她估计放水,就算打在獾妖身上,獾妖也似未察觉一般。
蟒清如甫一现身便占了我的舌窍,这丫说话也没个准了,刚刚还说不占的!我只觉得舌头一硬,接着蟒清如就用我的嘴大喝一声:“孽畜受死!姑nainai取你贱命祭我亡兄……”
我没想到蟒清如竟然要肉搏,话音未落她就扑了上去。胡飞雪如同敦煌的飞天仙女一样轻轻一个转身飞走,月兑离了战斗。那个獾妖似乎对胡飞雪一点都不感兴趣,连追击的yu望都没有。傻了吧唧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等着中场换人。
见蟒清如整个扑了上去,我心中不禁大骇。獾妖的爪牙我是见识过的,沾着死碰着亡!我赶紧提醒蟒清如不要近身肉搏,黄天酬的大刀都吃过大亏,何况蟒清如用的还是我的血肉之躯。她也太不拿豆包当干粮了!
可蟒清如并没有听我的话,眨眼间便和獾妖战在一起,我只觉得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还有砰砰的击打声,蟒清如动作太快,让我眼花缭乱,比玩过山车刺激多了。蟒清如巨大的身躯如同蛟龙出海,将獾妖死死围住,不时的用她的血盆大口当头咬下,獾妖的速度也不白给的,想当初獾妖就是以速度见长,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今天跟蟒清如比拼速度,居然没占上优势。我不知道这是蟒清如超常发挥还是水平如此,肉搏起来竟然比黄天酬拿着大刀的效果都好。我真有点小看蟒清如了。
獾妖的爪子每每要攻击到我的时候,蟒清如总是极力躲避,是在躲闪不过,她也会闪过我的身体,用她庞大的蛇身硬抗一下。獾妖锋利漆黑的爪子落在蟒清如身上的效果并不明显,蟒清如一身鳞甲真似铁叶子一般,獾妖根本破不开蟒清如的鳞甲,只能砰砰作响,勉强留下一道道划痕,想刺入半分都难。这么看来,披毛的典型不如戴甲的有优势。
蟒清如的血盆大口让獾妖有些狼狈,论体型,蟒清如跟汽油桶那么粗,獾妖还是保持着人形,如果獾妖不闪躲,蟒清如能将它囫囵个吞下。獾妖倒是想躲,可空间却十分狭小,蟒清如紧紧的将獾妖困在身体里面,巨大的蛇吻不停的兜头袭下,獾妖每次闪躲都险象环生。
虽然现在的场面蟒清如是占了绝对的上风,可我却越来越担心。獾妖现在还是人形,我记得当天黄天酬跟它拼斗到最后,它是恢复了原形的,而且恢复原形的时候,体积并不比蟒清如小多少。黄天酬就是丧命于獾妖变形之后,我趁蟒清如还占着绝对上风的时候,出言提醒:“清如!这孙子会变身,小心它变成原形!不比你小多少!要是能现在解决就抓紧时间,一会它一变身你围着这点圈子不够它长个的!”
“闭闭闭,闭嘴!它它它,它变身你就用二爷教你那招对付它!”蟒清如的声音有点焦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久攻不下。
我听了蟒清如的话有点担心,我师父说过,所有咒语都是靠愿力加持,十万遍是基础。我才念了几遍,掰手指头都能查出来的,破了魅的迷惑法术我根本就不觉得跟我有啥关系,武侠小说里面不也有过宝剑示jing,惊醒主人的事儿么?我觉得自己充其量就是那个示jing的作用,让蟒清如清醒过来。我要是好使的话,那不用蟒清如清醒过来,我一个吽字就把那个魅给轰成渣滓,还用得着她出手?
蟒清如又攻击几次均为见效,陡然变招,将蛇身瞬间盘绞起来,竟然准备绞杀獾妖。獾妖在里面挣扎两下就被蟒清如巨大的身体埋住,然后我就看见她不停的收缩身体,黑青se的鳞甲相互之间发出像铁叶子般摩擦的声响。
蟒清如越缩越紧,看不见獾妖在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我就是觉得今天獾妖不对劲,虽然那天獾妖的攻击xing也不强,但是后来还是发了狂一般与黄天酬拼命。今天他小蜜都让蟒清如给咔嚓了,它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而且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为什么它还不变身呢?
就在蟒清如越缩越紧的时候,突然她巨大的身躯一震,我明显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猛的一挣,紧着蟒清如原本收缩紧紧的身体猛然扩了一圈,就听蟒清如一声惨叫,然后我就觉得好像中间被施以绞刑的人是我,原本一点都感觉不到的身体,现在竟然剧痛,而且好像是被蟒清如缠在身上死死盘绞,全身的骨头都像要被挤压折断了一样。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想都没想,月兑口就将六字大明咒喊了出来“嗡!玛尼呗美哄!”
我怕一遍不好使,喊个不停。♀不知道是大明咒效果殊胜还是我已经疼的麻木了。反正身体渐渐不那么疼痛了,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蟒清如惨叫一声之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败下阵来,反而又硬生生的将扩大一圈的身躯绞缩了回去。这回就是里面那位惨叫了,里面那位的叫声真的很尖锐,跟掐着脖子的公鸡一样,听得我异常难受。就连大明咒都念不下去了,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蟒清如原本青黑se的身躯现在隐隐的泛出红光,如烟如雾,盈盈不散,浮现在她巨大身躯的表面,显得诡秘异常。
中间那位獾妖估计是才清醒过来,在蟒清如的身体里面左突右冲,带动着蟒清如也跟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可是就是不见她勒紧的身体有丝毫松动,我看得真是哑口无言,蟒清如的力气是真大啊!不知道蟒家仙的本事是不是各个如此,战斗力竟然这么惊人。
不清楚是战斗的余威波及到远处,还是中间的獾妖真快挂了,远处的空间竟然有些崩溃,像放烟花一样,爆出一团团五颜六se的光芒,然后散落,如同彩虹坠地般炫目,天女散花般零落。
空间坍塌的速度很快,肉眼可见的向我们这边移动,胡飞雪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发现空间开始坍缩,她终于按捺不住,飞身过来,两只手在头上脚下四周划过,接着就又站定不动。
这回我可看清胡飞雪弄出来的是个什么玩意了,那东西应该是个透明的罩子,好像个鸡蛋一样将我们困在里面,本来应该看不见的,可蟒清如此时身上整冒着红光,红光接触到透明罩子之后,罩子似乎不透光,所有将所有红光都包裹在里面,现在光罩里面红盈盈充斥着整个空间,我觉得如果从外面看,我们肯定像是在一个红皮鸡蛋里面。
蟒清如身上的红光渐胜,似乎要突破胡飞雪布下的结界。胡飞雪不得已,将手印在光罩之上,原本透明的光罩发出洁白的光芒与红光交融。
獾妖左右突围仅仅是带动蟒清如巨大的身躯晃动,还破不了蟒清如的围绞。眼瞅着红光越来越浓,越来越稠,宛如实质,看来獾妖今天在劫难逃了!真没想到能击杀黄天酬的獾妖在蟒清如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蟒清如有这么大的本事也会着了魅的道儿,上哪儿说理去?
就在我以为獾妖必死无疑的时候,异变突发,蟒清如原本紧紧盘绞起来的身躯好像被砍断了绳索的投石器一样,陡然旋开。巨大的身躯好像突然间进入了洗衣机的甩干桶一样失去了控制。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胡飞雪,胡飞雪原本就站在蟒清如的身边,而且此时注意力全部放在支撑光罩上面,根本没留意蟒清如会出现这种情况,等她有所察觉的时候,蟒清如巨大的蛇尾已经触及其身了。胡飞雪连吭都没吭一声,直接被扫飞,
光罩也被蟒清如的蛇尾划破,本来在里面的时候由于蟒清如的红光和胡飞雪的白光阻碍,我还看不清楚外面是什么情况,现在光罩一破,我就觉得眼前一花,就好像进入了时光隧道一样,到处都是闪烁的星光,五彩斑斓,胡飞雪刚被抽飞就被卷入了五se光华之中,蟒清如的巨大蛇尾紧跟着触及五se光华,也在瞬间被吞噬了进去。
五se光华里面声音嘈杂刺耳,而且晃得我眼睛睁不开,蟒清如不知死活,我在心里一个劲儿叫她,她也不答应。我已然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眼瞅着就要成功绞杀獾妖替黄天酬报仇了,蟒清如怎么会突然失控呢?
蟒清如在光华中不停的翻滚,我不知道这玩意究竟要把我们带到哪儿去,我心里最害怕的就是就此穿越。原来要是有人跟我这么说,我肯定嗤之以鼻。现在不一样了,仙家我也看到了,妖怪我也看到了。全都是存在小说电视剧里面的东西,明晃晃的摆在我的眼前,不由得我不相信。所以对于穿越,我也不是很怀疑了。要不是穿越,现在这些光华到底是通向哪处的?
我被嘈杂的声响吵的头昏脑涨,五se光华又在眼前不停的闪耀,我坚持了一小会,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住,意识渐渐消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觉得耳边有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还有婉转的鸟叫,我现在很舒服,无论是身体还是jing神,听着婉转的鸟叫和树叶的沙响,好像回归自然一样。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我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光线并不刺目,第一眼看见的东西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过了一会我才看明白,原来是屋顶,我勒个去,谁家房子举架这么高啊?不下十多米啊,这是哪儿啊?屋顶很高而且很大,好像是画着画,可是离的太远是在看不清楚,只觉得好像有很多人和怪物。我的目光顺着屋顶往下看,发现这屋子真是不小,远处的墙壁离我好远,离我近的这面墙上装饰着好多巨大的莲花,密密麻麻的从上到下盘旋着,而且有些莲花上面还有栩栩如生的雕像,什么动物都有,惟妙惟肖的俯视着下面。我之所以肯定这些全是雕像,就因为看他们的眼睛!他们的眼睛里面全都是空洞,什么都没有。这里也讲究画龙点睛?
我用手撑着坐了起来,扫视了一下大臀,发现里面既没柱子又没桌椅板凳,地上铺满了蒲团,可是上面一个人都没有,远处是一个特别巨大的王座,我不知道干嘛用的,肯定不是坐的,那个大小可以让人在上面开舞会了。
我一点一点的巡视,希望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让我判断一在何方,我该不会是真穿越了吧?
我扫视了好几圈,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墙壁上面挂满了莲座,上面有或站、或立、或躺、或卧的各种动物的塑像,还有几处没有放置雕像的,全都燃着青se的火焰,好像莲灯一样。那些雕像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没有眼睛,眼睛的部位都是空空的。
胡飞雪在哪儿呢?蟒清如呢?她不是捆我身的吗?不是让我化身为蟒了么?怎么现在没了?真被甩干桶给她甩没了?
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诡异,我不敢大声喧哗,我甚至有一种害怕惊醒莲花上面的雕像的想法。我看了看我所在的地方,是一张石床,很光华,乌黑泛光,温润如玉,一点都不凉。我试着蹑手蹑脚的走下来,我记得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还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鸟叫,现在怎么都没了呢?
我轻轻的闭上眼睛,侧耳倾听,果然,那种沙沙声又出现了,鸟叫声也出现了。鸟叫的很好听,让人身心愉悦,很放松,好像自己已经融入自然……
嗡——一声悠扬的磬声将我惊醒,我睁开眼睛惊得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原本空空如也的大臀此时竟然人满为患,都对我视而不见,而且他们竟然能一点都不发出声音,一丝交流都没有。整齐的坐在蒲团上面,有些没有蒲团的,只好席地而坐。这些人竟然穿什么样衣服的都有,有古代有现代还有少数民族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一声不吱的双手合十坐好,空旷的大臀此时满满登登的,就连我刚刚躺着的石床上面都有四五个人坐在上面,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
这tm是做梦吧?太神奇了!我站在大臀中,前后左右都是打坐的人,却一点声响甚至呼吸的气息都没有,闭上眼睛他们仿佛都不存在一样。又是一声鼓响,接着是磬声,悠扬的回荡在大臀之中,接着全大臀的人似乎都活了过来,低沉的声音整齐的响起:“恭迎黄泉地府幽冥教主,南无地藏王菩萨摩诃萨——”
黄泉地府?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我像是被雷惊了的蛤蟆,张大了嘴不敢置信。我、我怎么来到这里了?这是地狱吗?难道我已经死了?
我傻傻的看着原先在地上打坐的人们,忽然全都起身,一瞬间就把我淹没在人群里面。他们全部面向那个巨大的宝座双手合十,低头问讯。只有我直不楞腾的站在大臀中间,不知所错的看着从宝座左右两边整齐走进两列美女。那些美女长的异常妖媚,身披轻纱,胳膊腿小月复都在轻纱下若隐若现,我不禁纳闷,仙女就长这样吗?虽然漂亮得厉害,可也没有那种清新月兑俗的气息啊,甚至……变身后的胡飞雪都显得比她们圣洁,这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我使劲的掐了自己一把,嘿!我很高兴,没感觉到疼!
那两列美女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一盏白纸糊的灯笼,透过灯笼纸,我发现里面并不是蜡烛火苗,而是一颗颗宝珠,泛着清盈盈的光芒。两列美女在宝座两边站好,面对着下面低头问讯的这群人,也不言语。对我这个鹤立鸡群的家伙也视而不见。我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我死了,现在是鬼,鬼知道疼吗?
咚——一声钟响,悠扬婉转,将我的注意力从是人是鬼的问题上拉了出去,只见霎时间大臀顶棚飘下五se祥光照耀在宝座之上。一时间大臀上祥云升腾,金se的雨点、鲜花从大臀之上遍洒下来,雨点鲜花及身刹那便化作一道金光没入众人体内消失不见,唯独没有一滴雨点或者一朵鲜花落在我身上。哪怕我伸手去抓,雨点或者鲜花还没等落下便消失不见,弄得我好郁闷!这不是歧视我么?
不一会,被雨滴和鲜花洗礼过的人群开始有人发出和雨滴鲜花一样的金se光芒,虽然很淡,可用眼睛也看的见,开始只是零星几个,后来越来越多,最后几乎人人都有一道光圈,唯独我格格不入。
咚——又是一声钟响,荡气回肠,打消了我嫉妒心理,霎时间大臀之上的祥云,云开雾散,雨点鲜花皆消散不见,众人胡跪合掌,口中称颂地藏王菩萨名号:“……那摩大愿地藏王菩萨……”
一时间落在宝座上面的五se光华大盛,光华中间一尊如同小须弥山大小的地藏王菩萨影像显露出来,就好像是投影机投影一样,影像中不单单有一尊地藏王菩萨,还显露出来他身后的景象,一座望不见边的黑se山脉,如同黑龙一般横卧,山下是黑水河,汩汩冒泡,好像滚开的沸水一样。地藏菩萨就站在涌沸的黑水之上左手持金锡禅杖,右手托摩尼宝珠,头戴五佛金冠,赤脚而立。
众人口中称念地藏菩萨名号不停,地藏菩萨面目慈祥的从光华中走出,一步便至光华外面,宝座上面的光华刹那间形成佛光在地藏王菩萨脑后显现,佛光中还隐约可见黑山黑水。地藏菩萨法体如同小须弥山一样,所幸我离得够远,否则还真见不得全貌。那个巨大的宝座看来真是给他准备的。
地藏菩萨一腿盘坐在宝座之上,一腿垂下,弘大的声音震得空气都有些颤抖,朗声问道:“善哉尊者,缘何来此?”
下边儿没一个人理他,地藏菩萨又问一遍:“善哉,尊者此来,意yu何为?”还是没人理他,我不禁纳闷,他跟谁说话呢?好大的架子!这时人群中出现sao动,我估模正主就要出现了,赶紧前后左右踅模,看看是谁这么大的架子,让地藏菩萨连问两句都不答话。♀
没想到前后众人全都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地藏菩萨不会是跟我说话呢吧?就在我心怀疑惑的时候,地藏菩萨三度开口:“尊者大善,我从久远劫来,蒙佛接引,使获不可思议神力,度月兑六道众生!不知尊者,缘何来此?”
我赶紧合掌问讯,“菩萨是在跟我说话么?”
地藏菩萨言:“善!”
我冷汗刷刷的,今天玩大了,得罪地藏菩萨了,我赶紧合掌请问:“大士,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必须整明白我是怎么没的,死的不明不白,我冤啊!
地藏菩萨略一停顿说道:“原来如此!尊者大慈愍,入轮回化度孽缘!今ri尊者承佛威神,来到狱所,乃是善缘。因果本末,尊者自知,我今yu了一果,尊者慈悯。”
说实话,地藏王菩萨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懂,我只好眼巴巴的看着他,看看地藏王菩萨到底要干什么。只见地藏王菩萨说完,右手上的摩尼宝珠大放五se光华,所有围观我的那些人都俯身跪倒,以头触地,我刚要跟着跪下,就看一道光华直奔我来,打入我的眉心,我只觉得脑中轰然作响,接着便在脑海中见一片金光,我向着金光走去,想要和金光融为一体,可是金光总是把我排斥在外,我不禁有些生气,这是什么意思?在我脑子里面还对我这么野蛮?
我几次尝试都失败了,刚想放弃,就见金光中she出两道光华落在我左手掌心,我只觉得掌心一痛,低头一看,掌心上面竟然有两个闪着金光的我从来没见过的文字,第一个字上面是一个“卍”字,下面是一个“天”字,第二个字上面是一个“卍”字,下面是一个“地”字。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我想清楚,我就惊醒过来,我赶紧伸出左手看看刚才是不是在做梦,奇怪了,鬼也会做梦?我现在算不算是鬼了?我摊开左手,两那个金se的字就在我手心,好像印章一样,印在我手。
我不明就里的看着地藏菩萨,还要发问。地藏菩萨开口说道:“尊者大愿,尤为未了。还望尊者却返本处,早ri重证阿罗汉果!”话音刚落,就看地藏菩萨左手持金锡禅杖猛的顿在地上,就好像天崩一样,大臀簌簌发抖,钟磬齐名,大臀顶棚降下一道白光直接照在我的身上,我只觉得白光里面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还来不及开口询问我是人是鬼,就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我好像睡了一个很长的觉,没有梦,睡的很沉。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四周一片洁白。恍惚中我看见有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还有嘈杂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似乎离我很远,听不清说些什么。
费了好大的劲,我才让眼睛重新聚焦。身边围了好多人,有我妈我爸有家里的亲戚还有张姐和王晓晨。这是在哪?哦,好像是医院,我看到挂吊瓶的钩子了。发生了什么事儿?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丰富,看多了眼花,我只好把眼睛闭上。我慢慢的回想。
我想到了那个梦,我见到了幽冥教主,之前……我记得我是被蟒清如捆了窍去给黄天酬报仇,然后最后关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蟒清如失控了……
我隐约听见好像他们在喊我,还有人拍打我的脸,我很烦,很累,很晕,还有些恶心。我只想静静的躺着,我的记忆有点零散,我想拼接起来,我得整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我想明白,就觉得有一只冰凉的手伸进了我的被里,在我腰间狠狠掐了一把,立刻让我清醒过来,我只好再次睁开眼睛,看看谁这么没有人xing,对病人下手。
扫视了一圈,我想我知道罪魁祸首了,因为这些人中只有王晓晨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她站的位置恰恰就是我中招的位置。这么多人围着我,我觉得呼吸都不畅快,我试图让他们闪开点儿空间,可嗓子很疼,说不出话来。只好抬起手,冲他们摆了摆手。
围着我的这些人看见我摆手,以为我是在跟他们打招呼,也都抬起手来,对着我一顿摇摆,很好,虽然没达到让他们闪远点儿的目的,但是空气终于流通起来了,我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
人群突然闪开,我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走了过来,把他脖子上面的听诊器摘了跟我不就是同行么!走到我跟前,扒开我的眼睛看了看,让围着我的人闪远点,告诉他们病人现在需要透气,保持空气流通,多好的大夫啊!我怎么觉得他的意思好像我是煤气中毒了呢?
围着我的人散去,只有我妈在我身边。我看着我妈通红的眼睛一阵心疼,我努力的笑了一下,表示我很好,让她不用担心。然后我用手指了指王晓晨,我妈皱了一下眉头,瞪我一眼,还是走过去把王晓晨叫了过来,她并没有跟来,多通透的老娘啊!就是想的有点多!
王晓晨走过来,俯身在我耳边轻轻的问:“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捉鬼么?怎么把自己给迷晕了?”
我哪说的出来话啊,我指了指嘴,做了个喝水的动作,王晓晨把水杯拿过来喂了我两口水,干涸的嗓子终于得到滋润了。我试着发声,还很疼,不过已经可以说出话来了。
“我、到底怎么了?”我嘶哑着嗓子问道。
王晓晨拉过一个凳子,坐在我床边,跟我说:“你昨天捅咕乙醚干啥啊?不是说配药么?你那是要配药家雀的药啊?”
乙醚?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配个屁药啊,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而已,我啥都没碰,还配药!
我示意王晓晨再过来一点,她把耳朵贴过来,我告诉她:“我没配药!”
王晓晨听了皱着眉头盯着我,眼睛里面满是疑惑,似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人,跟我说:“你没迷糊吧?你不会失忆了吧?你知道你咋进的医院不?”
我摇了摇头,王晓晨轻轻的跟我讲了一遍她知道的一切。她说:“昨天下午下班之后,门卫老头发现你的电动车在车棚里面就上楼找你,结果来到化验室发现你倒在地上,身边还有个乙醚的空瓶子。然后门卫老头就把你抱了出来,给张姐打电话,张姐跟门卫老头给你送到医院的,然后联系你家里人,这时你妈才知道你出事了。然后你就昏睡了一宿。”
“大夫说你并没有过量吸入,而且那个乙醚瓶子是空的,里面根本就没有乙醚,大夫怀疑你二了吧唧的趴在瓶子口大力闻过,所以才会昏迷,昨天给你吸了一袋氧,就不管你了。我是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就巴巴赶过来了!”
哦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记得我昨天都游到张姐的床上了,怎么又回到化验室了呢?张姐的屋子里面到底有什么玩意啊?那个獾妖最后怎么样了?蟒清如和胡飞雪怎么也没了?她俩不会也挂了吧?那个地藏王菩萨是我做的梦还是我真的死过一回?我本以为王晓晨跟我说完我能捋出来个清晰思路呢,结果反而更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脑袋本来就很晕,现在里面一团糟,隐隐作痛,我记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我给忽略了,我咋想不起来了呢?
我努力的回忆,王晓晨看我皱着眉头,用食指抚平我的眉心,趴在我耳边问我:“到底咋回事,不会是你跟那鬼在化验室斗起来了吧?你该不是想用乙醚瓶子收鬼失败了吧?”
王晓晨的想象力真丰富啊!我真佩服她。我告诉她:“大姐你不要想得那么离谱了,我还懵着呢!昨天我已经出了化验室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会在化验室里面出现的!”
“真的假的?那你昨天去哪儿了?”王晓晨轻声问我。“你不会迷晕了做的梦吧?”
“我昨天真不在化验室,我很肯定!”我告诉王晓晨:“昨天你们走后不一会我就出去了,我……”
我终于想起来我记忆里面那件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了!我艹!是宛儿,昨天我还跟宛儿她妈说我最晚今天早上就要过去的,怎么回事?为什么记忆里面这么模糊?是宛儿真的生病了还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梦?
我挣扎着坐起来,王晓晨看我话说一半突然趔趄着要坐起来,赶紧扶着我,我妈也赶忙走过来阻止我,我心急如焚,嘴里不停的说:“手机,我手机呢?快点,我要打电话!”
我妈把我的手机拿来,我哆嗦着手,不知道该不该打。万一那件事不是梦,我该怎么办?我拿着手机从病床上下来,我妈扶着我,我试着走了一步,挺稳当的,没事。
我告诉他们不用跟我来,我出去打个电话。王晓晨一点都不外道,感觉良好的想扶着我跟我出去,可惜我没让。有些事儿还是我自己处理就好了。虽然她知道的已经超出保密底限了。
我脚步有些虚浮,难道我真让乙醚麻翻了?不可能啊!我给宛儿拨了个电话,关机!不应该关机!这个点儿关什么机?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不得不去想,看来那个不是梦,我必须得去一趟宛儿那里。趁张姐在这呢,跟她请两天假估计没问题吧。
我一转身,发现王晓晨就跟在我不远的地方,还保持着蹑手蹑脚的姿势,她身后又冒出好几个脑袋,全都是好信儿的。可惜,宛儿的手机关机,他们屁都没听见一个。
我走回病房,看到张姐,跟她说了我想请两天假,张姐问我没事动乙醚干啥,我说我不记得有动过乙醚,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姐听了显得忧心忡忡,不过还好,她还是给了我假,让我尽快恢复!然后就回厂子了,临走的时候把王晓晨叫过去跟她说了几句话,
王晓晨还没等张姐走出去多远,就一脸坏笑的走到我旁边,趴在我耳朵上告诉我张姐刚刚跟她说什么了,原来张姐是告诉她,明天她也别上班了,化验室总出事,张姐有点迷信,想跟厂长反应一下,让厂长找人给看看,处理一下。
家里的亲戚看我没什么事儿了,也纷纷过来安慰我一下,叮嘱我一定要小心身体,这破地方要不然就别干了,都是化学品,太危险了。我告诉他们没事,我拉着我老姑的手问她表哥的事情,老姑说他这两天没在家,去他同学那里,过两天才能回来,听说我中毒了,急得不行。我赶紧让老姑告诉表哥我现在已经好了!
表哥对我那是真关心,我生怕表哥点香让他家教主派人过来看看咋回事,这里面水太混,我可不想都纠缠在这里。何况表哥的仙家还是表哥欠人家的,出来混终归是要还的,所以,不是万不得已,还是不让表哥再欠人情了。
亲戚见我没事,陆续离去,我让王晓晨也走,她却执意要留下来。我知道她怎么个意思,她想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我爸一直很沉默,我醒过来的时候跟我说了句要不就别干了。再就没吱声,现在看别人都走了就王晓晨留下来,不知道我爸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拿眼珠子一个劲儿瞪我。最后估计是瞪累了,跟我妈说了句他去上班了,也走人了。我妈也有点不高兴,不过表现的没有我爸那么明显。只有王晓晨后知后觉,全然不当回事儿。大大咧咧的跟我妈说:“姨,我看着邱天就行!你回去给他整点吃的吧!煮点粥,加个鸡蛋,加点瘦肉!”
我妈脸都绿了,我赶紧说不饿,王晓晨说:“那我下楼给你买点儿现成的吧,你等着啊!”
等王晓晨出去,我妈拿手指点着我的脑袋问我:“怎么回事啊?傻子都看出来你俩不对劲儿了,你可别忘了宛儿!你得对得起人家!”
“妈,你想多了!她跟我真就是同事关系!你放心好了!”我赶紧解释:“她就那xing格,大大咧咧热心肠,你别多心!我看我爸比你想的还多呢,你回去好好解释解释!”
我妈白了我一眼:“你当我瞎啊?”
“你不瞎,你就是想多了,咱能不提这事儿么?”我跟我妈说:“你给我点钱行不行?我想去看看宛儿。”
我妈奇怪的看着我,问道:“你等好了再去呗!你现在去我也不放心啊,万一咔倒了呢?”
“宛儿好像生病了,昨天我给她打电话,她妈接的,说宛儿住院了,”我接着跟我妈说:“所以我想去看看,我没事了,真的,乙醚这东西就是麻醉剂,吸多了就跟做手术时候打麻醉了似的,醒过劲就没事了!要不我给你蹦一个?我还会大跳!”
说着我就要起来,我妈给我推了回去,跟我说:“要不我跟你去吧,我也去看看,宛儿生什么病了?咋还住院了呢?你说你俩,是不是犯啥说道儿啊,咋这么不顺呢,你知不知道宛儿八字?我找人给批批,看你俩有啥犯忌没有!”
“不用不用!”我赶紧拒绝!因为我敢肯定我俩没啥犯忌的,要不然姑nainai怎么会颠颠儿跑过来折腾我?那是她的亲姑nai,又不是我的!我跟我妈说:“就是发烧,还没确诊了,兴许就是病毒感冒,细菌痢疾啥的,你就别去了!整的多严重似的,你给我点钱,我去看看,要不我也不放心。一会王晓晨回来别提这事儿!我怕她嘴不严实跟张姐说了就不好了!”
我妈意味深长的盯着我,我有点发毛,“你这么看我干嘛啊?你不要想太多,你说万一她跟张姐说了,张姐咋想?噢,你能坐车出门看对象去,不能上班,人家该不乐意了!别说啊,没你想那么复杂!”
我妈起身没理我,转过身拿钱包的时候幽幽的跟我说:“我啥都没说,你心虚什么啊!”
“你是啥都没说,你那眼神比啥都说了都恐怖!”我不满的嘀咕。
我妈掏出一沓钱,数了数递给我,跟我说:“这是你爸刚拿回来的,听说你进医院了,让会计提前支出来的,你要真没事儿我就去办出院了,在这躺着还花钱。”
“那你去办吧,你能整明白吗?要不等王晓晨回来跟你一起去吧!也不差这一会儿了,”我说道。
“你可拉倒吧!”我妈用手指虚点我两下:“你可给我好自为之,我告诉你,别给我整小暧昧!”
“我去!老娘你够chao的啊,还整出小暧昧了!”我听了我妈的jing告笑的肚子疼。
“跟谁小暧昧啊?”王晓晨拎着包子豆浆笑呵呵的出现在门口……
我妈瞪了我一眼,没理王晓晨。我下床接过她手里的包子豆浆递给我妈。我妈说她不饿,王晓晨劝她多少吃一点,我妈冷着脸走出病房。
王晓晨笑呵呵的问我:“你妈怎么了?对我有意见啊?”
“没有,”我吃一口包子,喝一口豆浆,跟王晓晨说:“她去办出院了,她那样不是跟你的,是跟我!不想让我在厂子干了,她不喜欢那地方。”
“那你咋想的?”王晓晨盯着我的眼睛问我:“你还干吗?”
“为啥不干?怕啥的?”我跟王晓晨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事儿不是逃避就能躲开的,还不如整明白了,看到底能把我咋地!”
王晓晨似是意有所指的跟我说:“那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也不辞职了。我就看看你到底能整明白个什么结果!”
“我是卷这里面出不去了,你不一样,你没必要自己往里面跳!”我对王晓晨说:“要我说,你还是去找个别的工作吧,这厂子太乱!牛鬼蛇神太多了,压不住!”
“我又不惹它们,就是看热闹,等出事儿了我再不干,”王晓晨倒是傻大胆儿。
“你可想好了,别等出事儿就来不及!”我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说:“等开工就要倒班了,你不害怕么?”
“有啥害怕的?开工了车间里面全是工人,还怕啥?再说了,”王晓晨晃了晃手上的佛珠:“不是还有这个呢么!”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我妈对她没好脸子了,我妈肯定发现这个了!百密一疏啊!给这串佛珠忽略了!唉!咋跟我妈解释啊?惨了!
我苦着脸跟王晓晨说:“那啥,你回去吧,我没事了,一会我妈办完出院我俩就回家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等上班的时候记得给我编个jing彩的故事,别想搪塞我哦!”王晓晨笑着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她好奇心真重,可惜我不想说。说了她也不带相信的,我自己都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真事儿了!
我没等我妈回来,我也不需要带什么东西,揣好我妈给我的钱,在一楼的时候正好碰上正在排队的我妈,跟她打了个招呼我就走了,她在后面冲我喊:“到那儿的时候来个电话,告诉我一声,别跟乱七八糟的人联系!”
后面一句话真是意味深长啊!我还真忘记告诉王晓晨别给我打电话了,不过宛儿不是小心眼儿的人。我上赶子跟王晓晨说别给我打电话,好像真有啥事儿似的!
走出医院,又给宛儿打了个电话,这回通了,但是没人接。我很担心,这种什么消息都得不到的时候是最煎熬的。我去客运站买了车票,反正已经晚了,病情也不会因为我的迟到而改变,为了省点钱,我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一路上我都心不在焉,看着窗户外面,心却早已飞到宛儿身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好好的就生病了呢?而且竟然都没有告诉我一声,好奇怪。
下车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我又拨了一遍宛儿的电话,响了很长时间,就在我以为还是没人接的时候终于从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喂?”是宛儿的妈妈,“邱天啊?”
“姨,是我!”我回答道:“宛儿在哪个医院呢?我刚到。”
“啊,邱天你来了啊,那……宛儿现在不在医院!”宛儿她妈有点吞吞吐吐。
“不在医院?不在医院在哪儿呢?”我不禁有点焦急,怎么会不在医院呢?他们到底玩什么呢?
“在家里呢,电话里面也说不清楚,小天,你直接打车来家里吧,你看现在这情况,你叔不能去接你了!”宛儿她妈有些犹犹豫豫的说道。
听了她妈的话,真让我无语!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往不好的方向上去想,可怎么能往好的方向上寻思呢?昨天还说没确诊,在医院住院,今天就出院回家了,上午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该不会是放弃治疗了吧?一瞬间我脑子里面闪过好几个不好的结果,我心都跟着颤抖了。我告诉她妈我一会就到,挂断了电话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说了目的地,直奔宛儿家。
站在宛儿家的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按响门铃,宛儿她妈开的门。防盗门刚一打开给我整一愣,宛儿她妈怎么还笑呵呵的?看见我来了,宛儿她妈热情的把我让了进去,我看着她妈有点难以置信,这什么毛病?刚才电话里面还跟有事儿瞒着我似的,现在怎么好像宛儿没事了一样,到底怎么了?
“宛儿呢?”我焦急的问道。
“在屋呢,等一会儿的小天,一会儿再进去,”宛儿她妈拉着我的手,让我在客厅里面坐下,跟我说:“宛儿没事了!放心吧!你叔刚出去买菜,马上就回来,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
“不是,姨,您都给我整懵了!宛儿睡觉呢咋的?咋说没事儿就没事儿了呢?我进去看看行不行啊?”我让她妈颠三倒四的话说的有点毛楞。
她妈听我这么一问,有点忸怩,坐在我旁边,我赶紧闪了个距离,她妈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宛儿她妈坐下之后想了一下跟我说:“小天儿啊,你别懵!是这么回事,宛儿这病来的又快又急的,到医院检查也查不出什么毛病,大夫怀疑是急xing白血病,要真是那病,咱们也不能在这儿看啊!我跟你叔一商量,就办出院了!准备去好一点的医院去看看。”
“我家你老姨听说这事儿了之后就跟我说,能不能是冲着啥了。”说到这里,她妈不好意思的冲我点了一下头,我这才明白,原来她妈一直不好意思的吞吞吐吐的就是要掩盖封建迷信活动啊,我赶紧打消她妈的顾虑:“没事,姨,你说吧!我信这些玩意!”
“你信啊?”她妈一听我说我信,表情顿时轻松多了,开始跟我说起来:“我家你老姨就给我们找了个师父,现在正在屋子里面瞧病呢,人家一看就看出门道儿了,说的症状全对上了。我问她能不能是白血病,人家说了,这病到美-国都确不了诊!是啥白血病啊,是掉魂儿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妈:“姨,靠不靠谱啊?别耽误事儿啊!这东西我虽然信,但是能全信,不是百分之百准的!”
她妈一听我这么说,一拍大腿,跟我说:“刚才怕你不信,没敢领你进去,现在让你看看,人家师父可厉害了!给宛儿念叨几句,宛儿就退烧了,比安瑞克来的都快!”
说着,她妈就起身带路,我赶紧跟上,刚走到门口,门就被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冲她妈摆了摆手,说:“大姐你先别进去!”
宛儿她妈指着出来的这个人跟我说:“这是你老姨,这是宛儿的朋友,邱天。”
我赶紧给她老姨鞠了个躬,喊了声:“老姨!”
没想到她老姨对我态度很冷,回手关上门,跟我说:“师父说了,你身上有说道儿,不能进去,宛儿现在魂儿刚回来,还不稳,师父给念咒呢!你先在外面等会,一会师父出来再说!”
宛儿她妈惊讶的瞅着我,我心里也很震惊,我知道我自己有问题,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问题,那师父连我面都没见就能说出我身上有说道儿,不简单啊!
宛儿她妈怕我不高兴,赶紧拍拍我的手,安慰我道:“小天,没事儿,一会师父出来再说!”
“没事没事!”我赶紧表示不在意,这回我乖乖的回到沙发上坐着,有点兴奋也有点期待,这师父确实有真本事!未卜先知啊,不但知道我身上有说道儿,还知道宛儿她妈要带我进屋,行啊!
宛儿的老姨见我俩又回到客厅,她也转身进了宛儿的房间。过了一会,宛儿她爸买菜回来,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跟她宛儿她妈钻厨房里面做饭去了。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仔细打量宛儿家的每个角落,想看看能不能看见yin阳有异的地方来,好歹我这双眼睛也能看见些简单的yin阳变化。结果一点异样都没有。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宛儿的房间门终于打开了,她老姨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头发很长的小姑娘,目测年龄也就二十左右,难道她就是师父?
宛儿她妈她爸都迎了出来,我也赶紧走过去听听消息。那个长发美女微笑着跟宛儿的父母说:“你家孩子没事了,魂儿被扣下了!现在已经救回来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宛儿的父母赶紧连声道谢,让师父休息休息,说啥都要吃完饭再走,那个年轻美女点点头,进了客厅,宛儿的老姨也要跟过来,被宛儿她妈叫进厨房帮忙。
我赶忙当起半个家人,招呼师父随便坐,又倒茶水又端水果的。那长发美女见我忙忙叨叨不停,拿起一颗大樱桃,放在嘴里,跟我说:“你别忙了!我帮你瞧瞧吧!你一门我就感应到了,你身上磁场太强了!所以才不让你进那姑娘的屋,你进去容易打扰到我!”
听美女师父这么一说我也来了兴趣,赶忙问她:“师父,你刚才打发我老姨跟我说的那话是啥意思啊?我有啥说道儿,你跟我说说!”
那美女含着樱桃跟我说:“你别叫我师父,我瞅这意思你也挺厉害的,我叫冯雪,水瓶座的!”
呃……自我介绍还用带星座吗?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人家的规矩,赶忙自我介绍:“我叫邱天,那啥,我she手座的!”
“呵呵,”冯雪听完居然笑了,不过很快就调整了一下,把笑容收了起来,跟我说:“你放松,别紧张,我先给你瞧瞧!”
我一下子来个兴趣,赶忙坐下。不知道她怎么个看法,是批八字还是搭脉,是相面还是模骨。
结果我都猜错了,那个美女师父坐在沙发上面竟然结跏趺坐,闭上眼睛,手上结了个内观音印。然后就一动不动,我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一会,冯雪嘴角微翘,突然间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她的眼睛又黑又亮,很清澈,让人看了一下子就轻松起来。我本来还很紧张,结果被她这么一看,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好像心里很清净,什么烦心的事儿都离我远去了一样。
冯雪散开手印,将腿放下,轻声说了一句:“尊者,好久不见!”
冯雪的声音很轻柔,却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我心上。她叫我什么?我记得这个称呼我听见过,在那个大臀上,幽冥教主也是这么叫我的!这跟仙家的称呼完全不一样啊,老仙落座,应该叫我金童才对,当然了,要是老仙八卦一点也可以叫我小八宝罗汉,毕竟咱已经不是那啥了。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哪家老仙叫“尊者”这个称呼的啊!她居然跟幽冥教主一样称呼我为尊者,还说好久不见,她认识我?还是认识我的什么东西?我疑惑的看着她,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你认识我?”
冯雪笑了一下,跟我说:“我以前认识你,那时候你也认识我。”
啥意思?小时候邻居?我赶忙问她:“你多大时候认识我的,我咋没印象了呢?你家原来是哪儿的?”
“呵呵,”冯雪捂着嘴笑了起来,对我说:“你可真逗,我说的以前不是这辈子!”
大姐你玩我?你跟我说上辈子我也不知道啊!我还当你有啥法力呢,忽悠人呢么不!套近乎怎么能这么套,都扯到我上辈子认识你了!我挤出一丝笑容对她说:“不带这么玩的,我不想知道上辈子咋回事,我想问问我现在咋回事!”
“你现在咋回事我看不到,”冯雪瞪着大眼睛无辜的眨了眨,“你肯定被人做过手脚,我现在完全看不到你这辈子怎么回事,我只是觉得你不对劲,你靠近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出你身上有能强的磁场会干扰到我。我能看到你前世已经很不容易,要不是你坐在我眼前,我估计连你前世都看不到,你被人做的手脚太大了。”
冯雪这么一说,让我想起来我师父说的那些话,师父口中那个“他”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抹去了我的命盘,然后在我身上留下了“他”的气息,接着就引出那个獾妖,然后事情就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现在冯雪旧事重提,她还是看出来什么了。说明她不是江湖骗子。想到这里,我又问她:“师父……”
“叫我冯雪吧!我不喜欢被人叫师父!”冯雪轻轻说道。
“这……直呼大名没法表现我的尊敬啊!”我为难的说。
“呵呵,”冯雪笑着跟我说:“你不用那么拘束,有事儿就问就行,不枉咱俩上辈子相交一场!”
这人够意思,上辈子的交情这辈子都好使,不像有些人,过河就拆桥。现在这么重感情的人少喽,难怪人家得道了呢!我听她这么一说,也把心放了下来,不那么拘束了,问道:“冯雪,那我上辈子是谁呀?怎么都管我叫尊者呢?”
“咦?”冯雪惊讶的看着我:“谁还管你叫过尊者?这人我得认识认识,说不定也有渊源!”
本来是我问她,结果啥答案没得到,变成她问我了。我不知道直接告诉她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这么叫过我会不会被她当做jing神病,可我又不敢对她说谎,谁知道她会不会比测谎机好使,我心里权衡了一下,还是说吧,不信那就是她的事儿,跟我就没关系了,下了决心,跟她说:“地藏王菩萨你认识吗?”
“废话!”冯雪不耐烦的跟我说:“我家还供一尊呢!你啥意思啊?”
“他跟我说的!”我垂下眼帘,不敢看她的眼睛,当着眼神这么清澈的美女说出这么唯心主义的话,多年的科学教育让我觉得有点难为情,这么封建迷信的论调会不会显得有点愚昧?
冯雪听了我的话,好像挺兴奋,语调也上扬了,问我:“你在哪儿看见菩萨了?”
我偷偷看她一眼,发现她很感兴趣,我反问她:“你信啊?”
冯雪点点头,道:“你要是说菩萨这么叫过你,我信!”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梦,反正我醒来之后就有点模糊,不过还能想起来。而且醒来之后发生挺多怪事,也解释不了,比如说我本来不应该在那个地方,结果醒来的时候就在那个地方了,还做着我根本没有印象的事情……”
“停!停!”冯雪摆了摆手,“让你给我绕迷糊了一会!我就问你谁管你叫过尊者,这家伙你还说个没完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她:“我啥时候能进去看看宛儿?她是怎么回事呀?”
“现在别进去了,明天的吧!她现在睡觉呢!刚把魂还回来,有点虚,不稳,睡觉固固魂儿”冯雪跟我说:“她让人家给扣魂儿了!”
我皱着眉头,问她:“让人扣魂儿是啥意思?有人故意使坏吗?”
“不好说,”冯雪似乎有点犹豫,我看出她yu言又止,连忙出声:“冯雪,你都说咱俩上辈子的交情了,有啥话你就说,别瞒着我!”
冯雪笑了一下,跟我说:“你想多了,我不是瞒着你,我是不知道怎么说。她的魂儿确实让人扣下了,等我去接的时候,人家又给还回来了。好像就等着我接似的,这么说你明白不?”
我点点头,说:“明白了,这里面还是有事儿!人家算准了你会去接?”
“那不可能!”冯雪自信的说:“等算准我的行踪的人不敢算我,敢算我的人算不出来我的行踪!”
这丫口气真大,她到底什么来头?“冯雪,能不能问一下,你是……顶香的还是学易的?”我决定先搞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雪摇摇头,告诉我:“都不是,我没堂口也不学易。我是随缘下界,发愿渡娑婆众生,被好友点开灵窍,知道了宿命本末。这也就是你问我吧,别人问我都不带告诉他的,别人问我,我就告诉他们我有护法,看病查事都是护法去办!”
我哭笑不得,本来是因为觉得她口气大想探探她的底,没想到越探越深,这丫头把自己当神仙了!我故意逗她:“冯雪,这么说,你现在其实是神仙了?”
“你二了吧?你见过神仙吗?”冯雪反问道。
“仙家见过不少,有神位的还没见过,”我实话实说。
“虽然地仙不算仙,但是也差不多!你看谁能在娑婆世界肉身成圣?你问这话多白痴!我要是神仙我还能让东北这大风刮得皮肤都糙了?我不得变个细皮女敕肉的大美女?”冯雪一本正经的跟我说。
我听着直咂嘴,心说你还不细皮女敕肉么?你还想吹弹可破咋的?东北这大风一天刮两遍,一次六个时辰的,你还能不能出屋了?就这觉悟我就觉得她不像个神仙。
冯雪接着说:“天人有天福尽时,到时候就有五衰相现,就要下生凡间了。我这属于自己主动请缨的,现在娑婆世界乌烟瘴气妖魔横行,负能量聚集,天灾**不断,正是积累功德的好时机。在天上呆时间长了是消福,在这里虽然苦了点儿,但是是积累功德。不过下届之后就相当于轮回一遍,以前的法力道行都被封印了,我现在比你强不了多少,都是出生之后自己慢慢修出来的!我看你空有好底子却没修行,白瞎了!”
我点点头,冯雪说的挺有道理的。黄天酬以前聊天的时候也顺嘴跟我提过,现在抹角之年,在古洞修行的仙家都纷纷出马积累功德。看来现在这年头还真不是啥好年头,天上地下的神仙都下来积功德了,难怪冯雪说的,妖魔横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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