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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雪说的句句在理,看来她真不是胡说八道的江湖骗子。♀我又一次问她:“冯雪,你也说咱俩上辈子就认识,能不能告诉我有啥交情?”

冯雪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跟我说:“你问这个有事儿啊?其实跟你说也没啥,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好多年前,我有幸见过你一面。就这交情!”

“一面之缘也是缘,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我讨好的跟冯雪说,之所以我问她跟我上辈子有什么渊源,就是想用来套近乎,没想到居然就是一面之缘,没多深的交情么!

“这可不好说了,”冯雪一脸无奈的跟我说:“给你做手脚的人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你的命盘,我能看到你前世是谁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身上有啥事儿我哪能知道。”

我听了之后陷入了沉思,我不知道冯雪这个人什么样。不知道应不应该把我那些事儿告诉她,直觉告诉我,我那些破烂事儿里面肯定有什么yin谋,既然是有yin谋的就肯定不会希望我嘴大哪都说,我要是说出去,不知道冯雪能不能把我保住,听这意思我上辈子好像还算有点名气,能有勇气给我做手脚的,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

正犹豫着呢,就看宛儿她妈从厨房里面出来,手上还端着两盘子菜,我一看这是要开饭的节奏啊,我赶紧起身过去帮忙。刚站起身来,冯雪就塞了个名片在我手里,还没等我打开看,冯雪就站起来跟宛儿她妈说:“阿姨,我就不吃了!你家孩子没事儿了,今天别让人进屋!要进也等明天太阳升起来之后,放心吧,你家孩子睡觉呢,今天晚上都不带醒的!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今晚在宾馆住,明天回去。”

宛儿她妈一下子就愣住了,赶忙拽住冯雪的手:“师父你别走啊,刚才不是说好了吃完饭再走的么!这都做完了,你咋还要走呢?”

“不了不了,我临时有点事儿,不能吃了,心意我领了,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冯雪执意要走,宛儿她妈怎么都拦不住,喊她老姨出来也没好使,我们只能目送冯雪离开!就在冯雪转身出门的一刹那,背对着宛儿的家人偷偷甩了个眼神给我。我把名片揣进兜里,不明白她最后的那个眼神是啥意思?

主角走了,我这个打杂的倒是赶上一顿丰盛的家宴。我也真有点饿了,早上就吃了几个包子一杯豆浆,中午啥都没吃,这都下午了才吃饭,我没也客气,吃了好多。吃饭的时候宛儿的老姨似乎对我有点意见,没有好脸儿,宛儿她妈偷偷的推了推她,她还是丧丧个脸子,我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吃完饭,我收拾桌子,宛儿的老姨刷碗,我拿笤帚准备扫地的时候宛儿老姨把我叫住,问我:“邱天,宛儿这都病好几天了,你咋才来看她呢?”

发难了!她老姨终于对我发难了!我瞄了一眼宛儿的父母,看他们没留意我俩,我轻声的跟宛儿的老姨解释,“我昨天才得到消息,我俩平时经常联系,但是也不是天天的,就这次时间长了点,没想到就出这事儿了!昨天我打电话才知道,这不今天就赶紧过来了么!宛儿也没给我打个电话!我不知道啊!”

“邱天,我可告诉你,宛儿就是怕你担心才没给你打电话的,还不让她妈给你打电话,我家宛儿可是对你够意思了,你可得对得起她,要不然我饶不了你!”她老姨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接着说:“今天冯师父说你有说道儿,你没问问啥说道儿啊?”

“问了,”我苦着脸说:“也没问出来啥,就说我要是离她近了影响她啥的,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决定装糊涂,这事儿没必要跟她老姨讲太清楚。

“哦,我还以为你也有啥虚病呢,我还想让她给你瞧瞧呢!”宛儿的老姨假惺惺的说道。我要是当真我就是傻子,顺水人情谁听不出来啊,我装傻的点头道谢,有追问一句:“老姨,你咋认识冯雪的啊?”

“你说冯师父啊?”宛儿的老姨估计不知道冯雪的真名,听我这么问她,她还挺惊讶,跟我说:“冯师父很有名气,小时候就出名了。五六岁的时候就能给人看手相,说的可准了,那么点儿小孩知道啥呀,问啥说啥,全都能对上。后来她家里人也觉得这孩子不一般,就找大神儿给她看看,结果没有一个大神儿能看了的,在她跟前儿仙家都落不了座!后来有个道士,给她一张符,她带上之后就不会看手相了,啥都说不出来。那道士说最多压十年,说小孩子太早接触这些东西不好,结果真按那道士说的来了,冯师父十六岁的生ri那天,她妈说当天晚上那大雨下的,跟瓢泼似的,从来就没下过那么大的雨,而且炸雷一个接一个的绕着她家房子打,给她妈吓完了!以为这是要把她老闺女收了去呢!然后就有一道白光钻进冯师父的屋子里面,她妈亲眼看见的。你说怪不怪,她妈在外面说啥都打不开冯师父的房门,就跟插错钥匙了似的!过了得有半个多小时,她妈才把冯师父的房门打开。等她妈进去的时候冯师父正在床上打坐呢,就好像观音菩萨似的,全身冒光。从那之后冯师父就出名了,找她看事儿的人多了去了!车接车送的,北-京-上-海的都有,还有香-港的呢!”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宛儿的老姨如数家珍一样跟我说冯雪的这些经历,就跟她亲眼所见一样,我疑惑的问她:“老姨,你咋知道这么细呢?”

“你还信不过我咋的?”宛儿老姨白了我一眼,说:“告诉你,冯师父跟我家你老姨夫还有点亲戚关系呢!是你老姨夫舅姥姥家的老儿子他两姨连桥家的闺女!要不能请来么。冯师父做饭前还说能留下吃饭呢,结果做顿饭的功夫就来事儿了,人家可忙了!”

我看着宛儿老姨沾沾自喜的样子,心里感慨:这好尼玛近的亲戚关系啊!

我看今天够呛能让我见宛儿了,就只好跟宛儿她父母告别。宛儿她爸她妈关心的问我有没有地方住,要不然就住他家吧,让我给婉拒了。虽然我跟宛儿谈了好长时间恋爱,可还没有正式拜见她父母,所以不好在她家留宿。

告诉他们我明早再来,然后我就转身下楼了。现在时候还早,我随便找了家小旅店就住下了。房间很小,但是很干净。我躺在床上休息,身子越来越弱了。这才毕业多久,身子就大不如从前了。折腾一小天就有点腰酸腿疼了。

我从兜里掏出冯雪的名片,想看看上面都写些什么,一看,这名片简单,什么虚头巴脑的都没有,上面是她的名字下面是她的电话,背景是水瓶座的星图,这丫头挺有意思的,看来她对星座很感兴趣,可那是咱们老祖宗研究的玩意么?她还准备中西结合啊!

翻过来看看背面,我以为也是很简洁,没想到背面居然是一幅画,广阔的大海上面盘旋着一条青龙一条白龙,仔细一看,深蓝se的大海下面竟然也隐隐藏着一条巨龙。呵,这丫头兴趣爱好挺广啊。

我抄起电话想给冯雪打个电话,我决定把我这些事儿跟她说说,不管她能不能帮上忙,我想争取一下主动。一直以来都被身上的这堂子仙家牵着鼻子走,好不容易碰上个真有本事的,最重要的冯雪和兰胖子不一样,这么长时间我之所以没找过兰胖子是因为他的仙堂跟我这堂子仙家有渊源,我连我家仙都信不着,何况兰胖子家的了。可冯雪不一样,她本身没有仙家,而且最重要的,她说她跟我前世就认识,我觉得好歹算是故交,要是能帮我一把,她应该不会落井下石吧,她不是口口声声说是积累功德的么,救我一命不算功德么?

想好了就给冯雪拨了过去,结果竟然是空号!我以为按错了,又重新输入一遍,还是空号!哎呀,不能啊,她拿一张废名片给我?我坐起身来,又仔细核对一遍,一个号一个号的输入,1-5-8(jing忠报国)5-5-5-5拨过去,“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您核对后再拨……sao锐,腰……”还真是空号。

冯雪是拿错了吗?不应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玩我?没理由啊!名片上有玄机?我拿起名片左看右看,甚至打开灯,对着灯光看,都没变化啊。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沮丧的坐在床上,想不明白冯雪为什么这么玩人,她在我心中刚刚树立起来的高人形象瞬间土崩瓦解。

哐哐哐,有人砸门!我靠,谁这么野蛮?小旅店也有推销服务的吗?跟大宾馆就是没法比,这节奏的谁敢用啊!“谁啊!”我没好气的喊了一嗓子。

“是我!”别看门砸的叮当乱响,声音倒是很甜美,不过我哪有心情干这个!

“有事儿啊?”我对着门喊道。

“邱天快给我开门!”门外的声音虽然依然柔和,不过语气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这是谁啊?咋知道屋里的人是我呢?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我赶紧跳下床,把门打开,一开门,一股花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绝对是高档香水才能发出来的香味,肯定不是sixgod和假冒伪劣化妆品能够比拟的。

门外站着的人是冯雪,正对目瞪口呆我的笑呵呵的。她真神了,我心想,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一直在楼下盯梢了?工作量大不大不说,我有那么大吸引力吗?吃完饭跟我一起走不是更好么?我赶紧把她让进屋,屋子里面连个凳子都没有,她只好坐在床边,她坐床边我就不好再过去了,我只好在门口站着。

她笑着看着我,跟我说:“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没有啊,”这是实话,这小屋子进屋两步就上床,再远能远到哪儿!我接着说:“我习惯站着了,你坐你的,不用管我!冯雪,你咋知道我在这的?”

冯雪跟变魔术似的一伸手,从手心里面跳出一张名片,跟她给我的那张一模一样。

“哎呦呵,没看出来啊!”我惊讶的叫道:“冯雪你还真多才多艺,你还会变魔术?还会别的吗?”

冯雪一脑袋黑线的看着我,跟我说:“重点不是魔术手法,是这张名片!只要你拿着这张名片,方圆一公里的范围里面,我就能找到你准备位置!”

“你是用闻的?”我用鼻子嗅了嗅,名片上什么味道都没有,我还以为能沾染点儿冯雪身上的香味呢。

“你才属狗的!”冯雪娇嗔的瞪了我一眼,跟我说:“这叫子母咒,名片上面有我下的子咒,我念母咒就能看到子咒在哪,是一种追踪的法术,很简单也很好用。”

“你真厉害,”我由衷的冲冯雪挑了下大拇指,表示钦佩。接着我问她:“说说你来找我干啥吧,你本事这么大,肯定不会没事找我闲聊的吧?”

“呵呵,我在做一个实验!”冯雪笑呵呵的跟我说。

我听了却有点凉飕飕,“啥实验?不会是要用我当小白鼠吧?”

“不算是吧,不过跟你有关,”冯雪对我摆了摆手上的名片,“因为我确定不了你跟我今后的相交轨迹,所以我不得不另想办法,创造机会来和你见面。我在对待你的事情上所有的行为都是随兴而发,这样变数就多了,就算有人想做手脚,也会让他手忙脚乱。”

“我说你怎么说变就变呢,本来答应好的吃饭,结果突然就不吃了,这也算变数?”我问道。

“对,打破常规,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冯雪回答的很干脆。

我挠挠头,问道:“那你来找我是你想到什么了吗?”

“这个是我事先设计好的,因为在饭桌上有些话没法敞开了说,而且我不确定还有没有机会和你再见面,所以我先打乱既定的轨迹,增加变数,然后用子母咒和你见面!现在就你跟我,这样说话不就方便多了!”冯雪轻轻的说道。

我听着有点太玄乎了,理解不上去,跟她说:“有这么玄乎么?其实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吃完饭你要想跟我说什么咱俩出去说不就行了,还至于这么复杂么?”

“唉!”冯雪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对我说:“算我白说,对牛弹琴,要是按照既定的轨迹,你不是还是在走‘他’给你设计的路么?”

“那你临时的想法就不是他事先设计好的吗?”我有些抬杠。

冯雪对我的钻牛角尖轻蔑一笑:“我再强调一遍,能算出我想法的人是不敢算我的!”

对于冯雪无比强大的自信我只好耸了耸肩,对她说:“好吧,说不过你。那你是想跟我说啥来了?”

“有啥紧张的?呵呵,先跟你说说我吧!”冯雪很诚恳的跟我说。

我紧张了吗?一点点吧,因为我琢磨不透面前这个如花似玉的美女,潜意识里面对她持有一种抗拒心里,不愿意过多接近,谁知道她美丽的外表下面是不是蛇蝎一样的心肠。不过她好像猜透我的小心思一样,居然自我介绍了起来。

“当我知道了我上辈子是谁的时候我就不是我了……”冯雪说完这句话,我心里忽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我发现想做好一个高手,首先得具备哲学家的素质,我认识的这几位都喜欢说绕口令。

冯雪接着说:“我经历的东西太多了,有很多都是常人无法接受和想象的,但是这就是命,我也想象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在别人看来我也许是个江湖骗子,也许是个jing神病患者,但是你不应该这么想,因为你跟我是一类人!”

我有这么想过吗?好像有一点点,潜意识里面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世界真有高人这一说,所以我问她:“那你有这本事咋不给国家服务去呢?咋还能让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接触到呢?不早当个国宝一样保护起来了么?想积累功德,只要让老百姓的工资翻番不就成了么?让房价掉下来这功德多大!”

冯雪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这里面就复杂了,关于国运,自有定数,谁沾上谁背因果。我上辈子再怎么厉害,这辈子要是敢妄议国运,那肯定是要再在六道轮回里面翻几个个才能出来的。国运这潭水,就是个墨池,里面全是业力,下去就染一身黑,想洗白,费劲了!”

“那国家就没这方面的高人帮忙了吗?”我不解的问。

“我说大哥,你这人真爱抬杠!每个人的因缘不一样,有些人就是应运而生的,咱唠点实际的行不?”冯雪不耐烦的说道。

“那你说吧!”我表示在不插嘴了。

“我说完了,我就是告诉你,我跟你是一类人,只不过你现在……啧啧,换个说法吧!咱俩小时候是一样的,就好比种子,现在是我不但发芽了,我还开花了,可是你却风不调雨不顺还落在盐碱地里面,我咋感觉眼瞅着要烂了呢?”冯雪一脸惋惜的看着我。

这算不算打击报复?好好唠嗑怎么还这么埋汰我呢?“冯雪,不带你这样的啊,我咋就快烂了!”我不满的说道。

“人生苦短啊大哥,谁能长生不老?你现在还不发芽,还能秋后结果了么?我这么比喻你能明白不?”冯雪无奈的说。

“那你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错过节气了!要是拿庄稼比喻的话,确实挺严重哈,那你说有啥补救的没有?”要是按照冯雪说的,我确实快烂在地里了。

“要不我为啥来呢?”冯雪一摊手:“一来是因为上辈子的原因,再者,我真不忍心看你这么不明不白的活着,我知道宿命本末之后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如果什么都不知道,那不就跟傻子一样混吃等死了么?”

“那你能让我想起我上辈子?”我一听来了jing神,地藏王菩萨也好,冯雪也好,都管我叫尊者,那我上辈子估计不会太差劲,要是能知道我上辈子是谁,或许能摆月兑那堂子老仙对我的控制,或许我能从棋子的身份里面跳出来。♀

“抱歉,不能!”冯雪一盆凉水浇灭了我的热情。

“为什么啊?那你是干嘛来了?”我兴奋劲还在嗓子眼儿,她这一盆凉水泼下去,噎得我好难受。

“我能知道上辈子是谁,是因为我转生之前将这件事交代给我一个朋友,他履行承诺帮我点开灵窍,所以我才能知道宿命本末。我不知道你转世之时有没有交代什么,反正你没交代我,我就没办法改变你现在的命运。弄不好会弄巧成拙!明白了么?”

“明白了,不会的!你放心吧,你要是能让我知道上辈子是谁我谢谢你八辈祖宗!不会怪你的,上辈子也是我,所以你放心,我答应不会怪你肯定不怪你!”我死缠烂打的想让冯雪帮忙。

冯雪摆了摆手,跟我说:“你连自己上辈子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大包大揽,你太不负责任了!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过来不是让你知道你上辈子是谁的,我是帮你发芽的!”

我一看冯雪这是铁了心不会让我知道上辈子的事儿了,只好作罢,我问她:“那你怎么帮我发芽?”

“你给我讲讲你的事儿,我看看能不能从中猜到点儿什么!”冯雪风轻云淡的说道。

其实就算她不过来我也要打电话告诉她的,没想到这下正中下怀,看来我还是有希望从她这里获得帮助的,当下我就原封不动的把我这两年经历这些破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包括刚刚发生的事情,以及我的师父还有宛儿的姑nainai什么的,总之事无巨细,全部表明。

我足足描述了两个来小时,冯雪只是静静的听我说,没有打断我。期间有些事情的先后顺序我有点搞乱了,所以说的有点颠三倒四,也不知道她听明白没有。

等我说完,我发现嗓子眼已经跟冒火一样,我还没买水。只好拼命的咽着唾液,冯雪看出我窘态,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我,“新买的,你喝了吧!嗓子都冒烟了吧?”

我点点头,也没客气,在叙述的这两个来小时里,我越来越觉得我对冯雪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老朋友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事儿压在我心里太长时间,冷不丁全部倾诉出去的原因,总之,我这个舒坦啊!

冯雪一直微笑着听我说完,看我一口气干了一瓶矿泉水,才开口说:“原来如此。没想到你这辈子竟然会有这样的因缘,我只觉得你磁场很强大,没想到是这么回事。这样一来,我就更不能让你知道你上辈子是谁了。虽然我猜不透你的想法,但是我敢肯定,上辈子你既然选了这么一条路,肯定有你的深意,咱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我靠,我忽然发现我白说了,冯雪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事儿之后居然撒手不管,一句话就给我打发了?

事实证明,是我有点小人之心了。冯雪想了想,跟我说:“听你这么一说,你现在的情况还真有点棘手。我也不能坐看你就这么让他们摆弄,我帮你想办法吧!你等着,我给我一朋友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冯雪就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刚接通就挂断了。不一会,那边回了过来,冯雪接了起来:“喂,师兄?你不忙啊?我有点事儿想问你,我有个朋友带仙的,我不好处理,你能不能帮帮忙啊?”

“不是你说的那种野仙,是胎带的那种!要是野仙我就不用你了!对,有香根!他怀疑是仇仙呗!总觉得有啥坏事儿圈套啥的等他跳呢,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想让你处理处理,看能不能收了去!哎呀,我是那种人么!咱俩不一样,反正你虱子多了不咬,我不行,我倒不是怕我纠缠因果,我怕我出手会有变数,对呗!你半拉身子都在三界外了,不找你找谁!嗯嗯,好咧!好的,拜拜啊师兄!”

冯雪挂断电话,跟我说:“帮你找个厉害的主,我让他帮你查查,看你的香根什么来头。你俩没见过面,所以你那堂子仙觉察不到。放心好了!”

冯雪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到头来打不着狐狸惹身sao!万一没整明白给我那堂子仙整急眼了,我还能有好果子吃了么!我一共三个报马,一个已经殉国,另外两个生死不知,这仇能不能算到我头上啊?唉!跟他们搀和起来就没有过好事儿!

我问冯雪:“你那朋友干嘛的?也跟你一样吗?”

“不是一回事儿,”冯雪跟我说:“他完全是自己修的,当然了,他上辈子积了德了,所以这辈子修行才能如鱼得水。他经历的挺多,挺命运多舛的!我欠他个大人情,想还还没机会呢!”

“那你这不又欠他人情了么?”我不好意思的说。

“不一样,你这算啥人情,举手之劳就完事的!”冯雪跟我说:“我欠他的可就严重了,没有他就没我的童年!”

“啥意思啊?”这话我咋没听明白呢。

“那你知道我小时候有个道士给过我一张符吗?”冯雪问道。

“知道,怎么了?”我回答说。

冯雪叹了口气:“他就是那个道士,他从小修道,十八岁的时候出山游历结果就遇见我了,当时见我年纪太小,所以就写了张符替我担了十年因果,所以我说我欠他的。”

“我就不明白了,”我不解的问冯雪:“你不是说你庆幸能知道宿命本末吗?怎么又……”

“我那么点儿,心智都还没成熟,过早的接触这些我会疯掉的!”冯雪跟我说:“这就是命运,更改不了,就算我之前算准了一切,也还是会出现变数,大衍四九,什么事都没法圆满。总会有一些变数,就看能不能遇到好机缘去化解这些变数,对于你那堂子仙家来说,我就是个不好的变数,哈哈!”

冯雪笑了一声之后接着说:“那张符不是一般的符,他知道一般的符根本压制不住我,所以用了张本命符,替我背十年因果。这是逆天的行为,让我有十年清净,他却受了十年困苦。直到我十六岁,我的好友履行诺言,替我点开灵窍,我才知道这些事,然后我就千方百计的找到他,可他的苦难已经受了没办法挽回了。我一直想补救却没有机会,我俩一直有联系,不过很少见面,他很少下山的。”

“啊?”我有点惊讶,问她:“那他今年多大?十八岁就这么厉害了,那现在呢?”

“现在就更厉害了,他的修为很高,在圈子里面很有名的,道号玉轩子,俗名王宇轩,”冯雪说:“有他帮忙,你的事多少会有些眉目!”

“他……他连我名字什么都没问,就能查了吗?”我有点怀疑的问道。

冯雪点点头,“那当然了,厉害吧?哈哈!”

我忽然觉得我对于这个圈子了解的还太少,在冯雪看来很正常的事情,在我看来还是有点悬乎,虽然我本身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悬乎的事情,可我还是有点本能的抗拒这些。

冯雪又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接过来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变了,背景图案的大海变成了云海,若隐若现的还几个龙头,我问她:“这回是真号码了吧?不会诓我了吧?”

冯雪跟我说:“对,这回是真的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就好。你电话多少,我有消息就通知你。”

冯雪把我的手机号输入电话里面,边输入边说:“其实我下午给你那张名片是我以前印多了的,现在换手机号了,我不想扔掉,怪可惜的,所以就做成子母咒了。有需要的时候就给一张。”

我皱着眉头打量冯雪,问她:“真的假的啊?瞅你应该不缺钱啊,怎么这么节省呢?”

冯雪拿手指点了我一下,对我说:“你所用过的每一个东西都是你的福德换来的,为什么要浪费!你浪费东西就是浪费福德,想想有多少用不上这些东西的人,你还想浪费么?给我记住了,浪费是最大的原罪!”

我瀑布汗一个,我万万没想到这种话能从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说的还是一本正经的。冯雪说完就开门出去,我愣了半天才想起来我还没跟她告别呢,不过她早就走远了。

我回到床上,没想到床上满是淡淡的花香味。也不知道是我太累了还是花香味有催眠的作用,反正不一会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面见到了很多熟人,有黄天酬,有胡飞雪,还有小结巴蟒清如,都很惨,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的。我心里很难过,梦里面已经不记得他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跟我玩yin谋诡计什么的,就是像看见老朋友受伤了那么难过。

我想替他们包扎,可是却找不到绷带和云南白药,他们也不近前,就远远的看着我,我挥手让他们过来,可他们就站在远处冲我拜拜,我一着急就向他们跑过去。没想到蟒清如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个坏人一样。

还没等我跑近,一张硕大的好像黄床单子一样的黄布就从我头顶上飞了过去,直接将他们三个裹在一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黄布就自燃了,熊熊的烈火让我不敢近前,火中黄天酬和胡飞雪都化作原形,痛苦的挣扎。我站在远处,感受不到烈火的温度,心底却隐隐发寒,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本体被火烧焦我有一种来自灵魂的恐惧。

他们是人身的时候我觉得跟我是好朋友,可他们变成本体了,却还是野兽,潜意识里面我隐隐担心着它们的兽xing。

我忽然希望火再大些,将它们烧成灰烬,看着他们在烈火中嘶吼哀嚎,我心中竟然隐隐的升起一种快感。

我看着火焰越烧越高,它们三个在火浪中垂死挣扎,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最初我只是嘴角微翘,到后来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在我眼前烧成灰烬,我开始控制不住放声大笑。这一笑就上气不接下气,越笑越厉害,越笑越高兴,忽然就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我一直把自己给笑醒,躺在床上,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我咧着嘴无声的发笑,肚子一抽一抽的,做梦笑醒的事儿以前我也经历过,可今天处处都透着那么诡异。

我张着嘴无声的发笑,和梦里面一样,我竟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想停下这无缘无故的笑意,可就是办不到。我甚至用手狠狠的掐自己的大腿,越疼越想笑,我可以确定我的力气足以把自己的大腿掐青了!

在黑暗中我模索着想要起来开灯,却忽然发现入手之处毛茸茸的,好像模到了什么动物,我像触电一样缩回手,惊起一身冷汗,我床上是个什么东西?我一边惊惧不已,一边觉得这实在搞笑,心里在害怕,身体却已经笑得哆嗦乱颤的。我本能的向后连滚带爬的跑开,生怕那个东西会咬到我。

黑暗中我不停的发笑,听不见那个毛茸茸的东西发出的声音,只有我自己低沉的笑声,嗬嗬嗬嗬……难道是我模错了?莫非是个别的什么玩意让我模到以为是个动物?我贴着墙,走到门口,模到电灯开光,啪!灯亮了。

床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空空如也。看到床上什么都没有,我心中的笑意更强烈了,好像嘲笑自己草木皆兵,也好像恶作剧得逞了一样,我放声大笑,蹲子,用手拍打着地面。此时我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自己肯定是不对劲了。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边笑边念“嗡!玛尼呗美哄!”可是刚念了个“嗡”字,就变成了“嗡!哈哈哈哈,玛,哈哈尼,哈哈哈啊,喔呵呵呗美,哄噗……哈哈哈哈哈”

好好的六字大明咒被我念的细碎细碎。我只好放在心里默念,才念两遍,就听见心里有个声音传了出来,“二爷,这小子念大神咒!我抗不住了!”

接着我就觉得整个人一激灵,刚刚忍不住的笑意一下子消失不见。我张着嘴蹲在地上,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心里泛着苦水,tmd,还没清净一天,就又被找上了。

果然,笑意刚退,就看见我师父凭空出现在床边,端坐其上。身边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长的跟个猴似的,细胳膊细腿水蛇腰,锥子脸雷公嘴,别提多难看了。正恭恭敬敬的站在我师父旁边。

我师父yin鸷着脸盯着我不说话。我在地上咂咂嘴,满不是滋味。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我只好兀自起身,对他鞠了一躬,“师父,你来啦!”

我师父没理我,我被他瞅的心里发毛,我指着那个长的跟猴似的小孩,逗他说:“刚才就是你作弄我吧?”

那猴孩子竟然趾高气扬的把我指着他的手扫到一边,仰着小脖子跟我说:“你好大的胆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竟然不言语一声就跑这儿来了?二爷为了找你小子没少跑冤枉路,你倒是清闲自在,还睡觉?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这猴孩子的语气让我火大,你是个什么东西跟我这么说话?我不乐意的看着他,说:“啥叫我不言语一声?我仨报马有一个在的吗?我跟谁言语去?我往哪儿言语?你给我个电话号,下次有事我给你打电话行不行?”

那猴孩子听我这么一说,眼睛一瞪,“嗬哟,你还不服天朝管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他话音刚落,我一脚就踹了过去,我去你吗的!我心里还窝着火呢,瞅你那猴样儿,长了个欠揍的脸。没事儿都能让你勾起心火来!

我脚还没等踹到,就看那猴孩子一脸得意,竟然不闪不躲,那表情哪有刚才的嚣张跋扈,电光火石之间我就意识到,这孙子是故意引我出手的!

果不其然,就在我的脚快要落在他身上的时候,突然一股大力直接扇在我脸上,我觉得好像是被人用狼牙棒直接抡中,一头就栽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我用手一模,左脸竟然血肉模糊。那猴孩子得意洋洋的跟我说:“你行啊?敢反教了?不让你长点教训你是不是以为咱们都得听你摆弄呢?你真把自己当教主啊?你真拿自己当盘菜啊?”

我心中又怕又怒,不敢多说话,因为刚才出手的就是我师父,现在他瞅都不瞅我一眼,自顾自的欣赏他的右手,此时此刻他的右手已经变成一个毛茸茸的巨大爪子,那爪子上面还沾着血丝,刚才就是这一爪子将我打倒的。

看着那个爪子我心里清楚,他这是手下留情了,因为他的爪子尖正像弹簧刀一样吞吐不定,很明显jing告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师父起身踢了我一脚,正好踢在我的肋骨上,我抽了一口冷气。就听他说:“不给你点教训不行啊,你太不像话了!跟谁都敢动手,你眼睛里面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让别人在背后怎么说我?嗯?管教徒弟无方,让我跟你一起丢人么?”

师父蹲子,毛茸茸的爪子撂在我肩膀上,跟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我明白,你心里不满意,我知道我让清如过来是不妥,我也没想到那丫头竟然是这般xing子,险些害了你!现在她们全都受罚了,雷诛废道,我亲手办的!你还有什么不满么?”

“我知道你差点送命,为此,我特意去了一趟地府,跟秦广王要人,可你并没有在那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你在地府却找不到你呢?”

“我在地府闹了一小天儿,我还以为你被他们藏了起来。秦广王最后把生死簿都拿过来让我看了,我看了生死薄我才相信你已经还阳,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么?”

“你干嘛不说话?你拜我为师,你心里真的拿我当你师父了吗?我为了你都快急疯了,你却逍遥自在跑出来了,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我知道你心里面有顾忌,一直怀疑我跟你姑nainai有事儿瞒着你,不错,我们是有事儿瞒着你,因为你现在什么本事都没有,告诉你反而害了你,给你那么大的压力我不忍心你知不知道?谁的弟子谁心疼!你模良心问问,除了我不告诉你那件事儿之外,我胡天南可有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扪心自问,你小子心里是不是真把我当成师父?”

我师父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在屋子里面快步踱走。♀

“你从一开始就缺少管教,目无尊长,我心疼你不去管你,没想到你还变本加厉了!说动手就动手!自己的兄弟也要拳脚相加吗?手足相残你这是大罪!我今天能保下你,明天你犯了更大的罪状,我能一直保下你吗?”

“就是怕你顶了香堂之后三心二意,立了堂口就吾我贡高,依仗神通为非作歹,仙家抓弟子谁不经九九八十一难之后才能出头,你这才哪到哪儿啊!这么快就生分别心了?你怎么执掌令旗大印?怎么四海扬名?怎么普渡众生?”

“今天给你点教训就让你好好想想!你让人查我们来历可以,你有朋友有这本事尽管去查,等查清楚之后也好让你放心,不要总以为自己兄弟就是为了坑你来的!哼!”

听了师父的话我心中一惊,他难道已经知道冯雪让玉轩子查他们的来历了?冯雪不说玉轩子半脚已出三界外了么?这么快就露了马脚了?我靠,这tm不是坑我一样了么!

师父说完一挥手,一碗清水出现在我面前,我想起以前喝过的那药现在还能想起那恶心的气味,我不禁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师父叹了一口气,说:“这次没那么难喝,是南海观音的甘露水,喝吧!”

扯淡呢吧?你是个狐仙,怎么还能弄到观音菩萨的甘露水?切!我把水碗端起来,用鼻子试探的闻了闻,呦呵,果然清香无比,沁人心脾。我喝了一小口发现很好喝,一口就全干了进去。接着就觉得浑身清凉,脸上的疼痛也消失了。

我师父将水碗拿走,跟我说:“你这两天自己小心点儿,记住了,你身边的人未必就是值得信任的,我希望你能自己看明白!等你调查清楚我们的来历之后我会来接你!这几天你好自为之吧!尊者!”

说完,师父带着那个猴孩子化作青烟消散,我愣愣的站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师父最后为什么也叫我尊者?他什么意思?是在跟我摊牌么?一时间我脑子混乱极了!

师父的一声尊者给我叫迷惘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我上辈子是谁,而且他早不叫晚不叫,偏偏我刚刚得到这条线索的时候跟我摊牌,我到底该不该相信他?

师父说的也没错,哪个出马弟子出马之前都是背到一定极限了才有了出头之ri。关于这个他倒是没骗我,今天他主动提起他们有事情不想让我知道的时候我一下子想到了黄天酬,黄天酬当时也说过,有些事他不想知道,这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面有些乱。我搭上冯雪这颗大树,就是想通过她弄清楚我身上的秘密,因为我一直对师父和姑nainai的躲躲闪闪的态度有很大的戒备心理。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他们手里的一颗棋子,这颗棋子是用来绝杀还是用作弃子都是未得知,尤其是蟒清如在关键时刻根本不拿我当回事儿更是激发了我的逆反心理。

我在他们眼里的位置远远没有我自己估计的那么高,甚至可以说,他们只在乎他们自己,我的生死对于他们来讲,无关紧要。就像蟒清如说的,弟子没了还可以抓,我死了伤心的肯定不是他们。

就是因为小结巴蟒清如激化了我和他们之间的矛盾,所以我才会想别的办法去探他们的底。今天师父的一番话虽然有些严厉,可字字句句却没有不拿我当回事的意思,他那句谁的弟子谁心疼我记住了,而且站在他的角度想想,他对我确实不是很严厉,很多时候都由着我的xing子,我还记得他教我六字大明咒时候的情景,那时候他真像一个得道成仙的仙人。那时候我甚至完完全全的信任他,对他一点怀疑的想法都生不起来。

两种不同的情感在我的脑海中碰撞纠缠,让我下半夜基本都是在半睡半醒之间渡过。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洗了一把脸,退了房间。今天下午就要回家了,其实就算师父他们不找我,我也逃不出他们的手心。我自己还是要乖乖的送上门去,只希望冯雪那边能尽快给我消息。

走出旅馆的时候我给冯雪打了个电话,提示关机!这丫头怎么这么不靠谱呢,拍着胸脯跟宛儿她妈保证有事情随时给她打电话,没想到她却关机。我给她发了条短信,让她看见之后给我回个电话,告诉她事情有点变化。

我没说太多,这是冯雪告诉我的,如果有事情找她,并且事关我那堂子仙的时候,不要提只字片语,脑力里面也尽量不去想他们,因为现在他们跟我已经建立起了某种联系,我要是有任何关于他们的想法出现,他们很容易就能感应到,这招可以说是最厉害的监视办法,不过冯雪告诉我,这招的本意是跟弟子心意相通随时有事随时处理,属于保姆技能,可对于我来说却是个灾难。

我在路边小摊吃了点早餐,看了看表,才五点多,不知道现在去宛儿家她父母能不能起床。我时间有限,管不了那么多了。

敲开宛儿家的房门,是她老姨开的门,看样子他们已经都起床了。我惊讶的是她老姨昨天居然没走,在她家住的。她老姨看见我来了很热情,招呼我进屋,让我吃点东西,我赶忙说已经吃过了,我就是来看看宛儿。

她老姨用手一指宛儿的房间,“那你去看看吧,宛儿已经醒了!”

我推门进去,就见宛儿她妈正在屋子里面喂宛儿喝粥。宛儿倚在床头撅着嘴极不情愿的吃着。听见门响,宛儿抬头一看是我,很开心却不惊讶,调皮的跟我说:“你怎么来这么早呢?我一猜你就会来!今天早上我妈才跟我说你来了!你呀!吃饭了没?一起吃点吧!”说着宛儿从她妈手里抢过饭碗,冲我递了过来。

她妈笑了笑,说了句你们聊,就开门出去,把时间留给我俩。

我端着粥碗坐在宛儿她妈刚刚坐着的地方,继续着她妈刚刚的事情,喂宛儿喝粥。宛儿摇了摇头,跟我说:“别喂了,难吃死了,啥味道没有!我吃不下去了,半天就不想吃了,我妈非喂!我自己吃都不让,你说我又没生活不能自理,还至于着喂我么!”

宛儿好久没这么跟我说话了,在电话里面每次都是很客气,甚至让我以为我俩的感情会越来越淡,越来越陌生,我听着宛儿的抱怨,轻声的跟她说:“那你就不明白了吧,你差点给你妈吓过去你知道不?医院差点给你确诊成白血病,你说万一你得了白血病,你让你妈咋整,你让我咋整?”

“要是得了那病,就让你给我妈养老!哈哈!”宛儿jing神状况很好,一点都不像病了几天的样子。

“可我想你咋办?”我问她。

“想我就挺着,就憋着,给我爸我妈伺候没了,你再找我,我就站在奈何桥头等你,不过桥不喝胡辣汤,到时候你肯定就是大叔了,我还如花似玉的,便宜你了!”宛儿娇笑着跟我说。

“尽胡说八道!”我拍了拍她的脸:“那我就不行先找一个过啦?”

宛儿想了想,很痛快的点点头:“可以找啊!完了我就变成鬼跟着你,你找几个我吓跑几个!”

宛儿说完,我忽然想起来个事儿,问道:“你知道你这次是怎么回事不?”

宛儿点点头,“听说是吓着了!我也没吓着啊,我都不知道咋回事!我连害怕都没害怕过!”

原来宛儿她妈是这么跟她说的,跟冯雪说的完全不一样啊!是宛儿她妈没敢告诉她真相吧!我没想揭穿她妈,又问宛儿:“对了,你哪个同学来看你啊?男的女的?”

“哟哟哟,男的咋了?”宛儿歪着脑袋看着我,“你还吃醋啊?”

“废话,好好的过来看你干啥?相亲咋的?”我不乐意道:“哪个男的?你大学同学啊?我认识不?干啥的?”

“真吃醋了咋的?”宛儿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拽到床上,我坐在床边,她倚在我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跟我说:“你就放心吧,这辈子除了你我是不会看上别人的,而且也不会去跟别人相亲。不是男同学,是女的,而且你还认识呢。”

“谁啊?”我好奇的问她。

“张婷婷啊!”宛儿话音刚落,我就觉得一股刺骨寒意带着鸡皮疙瘩涌了上来,怎么会是张婷婷?

张婷婷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毕业的时候王倩的那番话我至今还记在心里,她们寝室的那次事故她肯定逃不了干系,到底张婷婷的目的是什么?宛儿的那颗佛头怎么会戴在张婷婷的脖子上?这些事情都没有定论!

本以为张婷婷会随着大学毕业各奔东西而淡出我们的世界,没想到毕业之后我又被那个债主找到,祸祸了我一年不说,还让我家家徒四壁。

我至今还记得我生病时候做的那个恐怖的chun梦,里面的女鬼居然会是张婷婷的样子,我都快将她淡忘了她居然会出现在我梦里。

这些都不提,过去就过去了,就在我彻底快将她忘记的时候,她像个摆月兑不掉的讨债鬼一样又一次出现,又一次带给我们灾难,又是以这么诡异的方式,她到底是谁,她到底要干什么!

宛儿察觉到我的异样,仰起头问我怎么了。我低下头看着她,刚要说话,忽然间我发现宛儿一直戴着的那串黑檀木佛珠不见了,我惊疑的问她:“你那串佛珠呢?”

宛儿一抬手,“哎呀”了一声,“我,我好像给丢在洗浴中心了!”说着她抬起头焦急的看着我:“完了完了,那天洗完澡回来我就迷迷糊糊的,后来就发烧了,还以为洗澡着凉了呢!你说这么多天是不是早就找不到了啊?”

我皱着眉头,疑惑的问宛儿:“你不在家洗澡,去洗浴中心干嘛?”

“张婷婷说她腰疼,我就说洗浴中心有推拿按摩的,效果很好,我爸腰间盘突出都给按好了,然后她就让我带她去,我这才去的!”宛儿伤心的看着我:“那串佛珠都戴了多少年了,就这么没了,白瞎了!”

我根本不关心佛珠是不是真的丢了,我再一次向宛儿确认,“你是跟张婷婷一起去的洗浴中心?”

“嗯!”

宛儿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肯定还是张婷婷搞的鬼。我当时的脸se肯定十分难看,宛儿模了模我的脸,问我:“哎呀,你咋的了?咋一下子脸se这么难看呢?刚才还好好的啊!”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跟宛儿说:“宝贝,你还记得毕业的时候王倩说的那些话么?”

“记得,怎么了?”宛儿看着我问道:“可人家来看我,我总不能不见她吧,再说大学里面关系一直都挺好的。我也没看出来她是那样的人啊,要不是毕业的时候王倩跟我说,我还不知道呢。再说了,你怎么能肯定王倩不是在撒谎呢?”

“我觉得王倩的话可信度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我跟宛儿说:“我还有件事儿没告诉你,我生病的时候有一次做梦,……”

我当下就把那个诡异的chun梦跟宛儿说了,宛儿笑我说:“好啊,你竟然敢偷偷做chun梦!而且还是我同学!”宛儿伸出小手在我身上掐了一把,“真不解气,过来让我咬一口!”

我把宛儿凑过来的脑袋巴拉到一边,问她:“你不觉得奇怪吗?”

宛儿一边挣扎着摆月兑我推着她脑袋的手,一边跟我说:“不奇怪,做梦有啥奇怪的!啥梦不都做么!这能说明什么?太没可信度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当初我把我身上发生这些事情跟宛儿隐瞒好像是个错误。我只是不想让宛儿替我担心,没想到乱七八糟的事情会越来越多,现在竟然又蹦出来个张婷婷,说不是她使坏我都不相信,可我没有证据,我唯一的证据就是我的直觉,还有那个梦!我坚信我不会做无缘无故的梦,可宛儿不相信啊!

我犹豫了一下之后,做了个决定。把所有事情都跟宛儿摊牌,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宛儿根本就觉得这些事情离自己很遥远,不会防备,现在不防备是不行了!我感觉我俩现在四面楚歌。

“宛儿,我跟你说个事儿吧!”我把手从她的脑门儿上面拿开,她一下子扑了过来作势要咬,我很严肃的看着她,她看我这个表情,也知道我不是在跟她闹着玩,乖乖的坐在我对面,跟我说:“什么事儿啊这么严肃?”

“宛儿,你还记得那个给王倩看病的大婶儿么?”我问她。

“记得,你有病的时候人家不也来给你看病了么,怎么了?”宛儿说道。

“我现在跟那个大婶是半个同行,”我盯着宛儿的眼睛,认真的说,“宛儿,我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替我担心,现在我必须让你明白,现在你是什么处境,张婷婷不是一般人,她是真想害你!”

宛儿皱着眉头听我说完这句话,伸过手来放在我脑袋上,自言自语的说:“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了呢!”

“你别闹,我知道你一时半会不能相信,我把我身上发生的事儿都跟你说说,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句句属实!我不是jing神病,就是想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人类未解之谜!”我拉过宛儿的手,从我生病的时候第一个有感应的梦开始说起,给她讲那两个倒霉鬼的老大怎么去找的我,给她讲张婷婷怎么se诱我,给她讲兰胖子像个社会大哥一样治好了我的病,给她讲我认识的那些仙家,黄天酬,胡飞雪,蟒清如,姑nainai,胡天南还有灰庆云,……跟她说了好久,比跟冯雪说的还要细,宛儿听的很认真,直到我把所有的故事说完,宛儿已经泪水涟涟,抱着我跟我说:“你经历这么多事儿你怎么都不跟我说,每次问你,你都说挺好的,上次你问我姑nai的事儿,本来我是有点怀疑了,可我知道你是不会骗我的,没想到你还是学坏了!”

宛儿紧紧抱着我,跟我说:“我真是做梦都想不到你居然经历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按照你这么说,张婷婷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呢?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也没有联系,她突然跑过来就是为了害我?总得有点动机吧,我也没惹过她啊,再说了,她为什么时隔这么长时间才下手?这都没法解释啊!”

“没什么没法解释的,找到张婷婷,当面问清楚不就行了!”我恶狠狠的说。

“可她走了啊,”宛儿说:“她当天就走了。你要去她家找她啊?”

“她千里迢迢的过来就是为了在这儿洗个澡吃顿饭?”我纳闷的看着宛儿。

“不是!她说是过来办事,顺道看看我的!”宛儿解释道。

“办什么事儿?”我问她。

宛儿想了想,跟我说:“我没仔细问,好像是给单位跑业务。”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轻轻拍着宛儿的后背跟她说,“我想今天回去之后请我师父帮忙,让他派人查查张婷婷。”

“可别的!”宛儿惊慌的坐起身来,跟我说:“你不是还怀疑你师父呢么,他能给你办事么?你求他办事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啊?比如像小说里面写的,你得付出什么代价,他才能给你办事?一般情况不是生命就是灵魂要不就是女人,我害怕!”

“呵呵,”我模着宛儿的头发,说:“你都说那是小说了,不存在的事儿。我师父也知道我在查他们的底,把所有事情都摆在明面上说,我没什么跟他们隐瞒的,如果真像他所说的,把我当做弟子,当做自己人,这些小龌龊又算得了什么?我也想探探他们究竟有多大的能力,吹的挺大,结果呢?让一个獾妖搞得灰头土脸,人员伤亡,上头也没个人管这事儿,让我对他们的能力表示怀疑,要是他们连你这点事儿都办不了,那就说明他们也不过如此,找个厉害点儿的大神儿给他们全都送八里城的聚仙塔里面好好修行去!我还落得清静,不过这都是后话,我还在等冯雪的消息。她介绍那个人也不靠谱,刚说去探底,就被我师父察觉了。”

“那你师父不会反过来害你吧?”宛儿担心的说。

“不会的,要害昨天晚上就害了,不至于打一棒子给我个甜枣,这明显就是想收服我的意思。所以我才有恃无恐,既然藏不住了,就摆出来,我师父也是这个意思,他在这件事上面倒是挺光明磊落的,明明知道我查他,还能说出那样的话。挺让我佩服的。”我跟宛儿说:“老姨找的这个冯雪也不是省油的灯,昨天我师父临走的时候也提醒过我,小心身边的人,现在谁都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知道么?”

宛儿点点头,问我:“冯雪不是帮你的么?怎么这么说人家呢?”

“她介绍的那个玉轩子,如果真如她所说,已经修成地仙了,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呢?”我笑了一下,说:“如果她没问题,她大力推崇的玉轩子肯定也错不了,那样怎么会让我师父察觉?不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么?”

“那也应该是玉轩子有问题啊,或许跟冯雪没关系呢?”宛儿说出了我另外的一个猜测。

“你说的也有可能。不管怎么说,在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咱们还是谨慎点儿好!”我话音刚落,电话铃就响起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是冯雪,我心脏没来由的一阵狂跳,这丫头不会神到我说两句坏话都能感应到的程度吧?

我接起电话,冯雪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了出来:“喂,趁我还没走,你有啥事儿赶紧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冯雪的神通已经达到不能背后说她坏话的程度了呢!原来是早上的短信她收到了。

“冯雪,你现在忙不忙?我确实有点事儿,想当面跟你说说!”我不知道冯雪会不会答应我,她那么忙,再说了,咱还没谈钱呢。

冯雪想了一下,跟我说:“玉轩子还没给我回话,我也没消息呢。你有别的事儿咋的?”

“有点别的事儿,你要是忙就算了!不好总麻烦你,”我有点不好意思,“你看,我现在这经济还没duli,所以……”

“你说钱啊?”冯雪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跟我说:“我帮你就跟帮朋友一样,免费。免得让你说我认钱不认人,你在哪呢?我这就过去吧!”

“这话让你说的,我能那么想你么,”说完这话我自己都鄙视了自己一下,“我在我女朋友家呢,要不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正好我再当看看她!你等着我吧!”说完,冯雪就挂断了电话。

我电话漏音,所以冯雪跟我的对话宛儿全都一字不落的听到了,宛儿问我:“不给人家钱好么?还能让人家白忙啊?不用还人情的么?”

“人情当然要还,可现在没办法,先这么地吧,以后慢慢还!”我心里叹了一口气,都这么大了经济还没duli,真是……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的钱都不是自己的,唉!

不知道冯雪是不是就在这附近,不一会就听见有人敲门,我俩支棱着耳朵听着,就听宛儿她老姨“哎呀”一声,接着就是无比崇拜的语气说:“冯师父你还没回去哪?快进屋快进屋,吃没吃早饭呢?想吃啥我这就给你做!”

接着就听见冯雪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用了不用了,我过来看看病人,醒了没有?”

“醒了醒了,”我打开房门,对冯雪说:“冯师父进来看看吧!”

冯雪趁别人不注意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这是什么意思?走进了宛儿的房间,宛儿她妈和她老姨都跟了进来,冯雪出一根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宛儿的眉心,然后跟宛儿她妈还有她老姨说:“挺好的,没事了。魂都归位了,都挺稳当的!”

宛儿她老姨开口道:“师父,你看看有没有啥法子,能让宛儿以后平平安安的不招东西也不丢魂儿啥的?”

“方法很多,最神妙殊胜的就是佩戴《楞严神咒》,”冯雪跟宛儿她老姨说:“请一道《楞严神咒》去寺院让**师开光,戴在身上,万邪不侵,诸天卫护。清净殊胜,安稳快乐。这个很灵验!”

“是吗?”宛儿她妈一听还有这好东西,立刻问冯雪:“师父在哪买《楞严神咒》啊?你卖不卖?给我们画一道不行吗?”

宛儿她妈以为《楞严神咒》是黄纸符吗?我翻了个白眼,冯雪看到我翻白眼,没理我,转头笑盈盈的跟宛儿的妈妈说:“阿姨,《楞严神咒》一共两千六百二十二个字,我可画不出来,那是咒中之王,是一切正法,天上的神仙听到有人念诵《楞严神咒》都要俯身参拜,佛祖都没有亲口说法,而是佛祖头上的放光佛所说,是佛上佛的境界。好处太多了!”

我听冯雪这么一说就觉得坏了,这话给佛教徒听肯定要顶礼参拜,说的太好了,要是给普通老百姓听,谁信啊,太玄乎了!

果然宛儿她妈本来还兴致勃勃的想从冯雪手里买一道《楞严神咒》,听冯雪说完,眼睛里面满是怀疑,有点犹犹豫豫的,问冯雪:“这么好的东西,那,那你戴了吗?”

完了吧,完了吧!凡事不要吹太过,报应来了吧,让你说那么夸张,天上神仙都搬出来了,你直接就这玩意好使不就行了,介绍那么详细干啥,她脖子上面啥都没有,我呆呆的看着冯雪,想看她怎么化解。冯雪不慌不忙的双手合十,跟宛儿她妈说:“我没佩戴,因为我可以自己诵《楞严神咒》:‘南无萨怛他.苏伽多耶.阿啰诃帝.三藐三菩陀写……’”。

冯雪不缓不急的竟然真的把《楞严神咒》背了一遍,足足有七八分钟。而且冯雪站在我们前面,双手合十,诵咒的时候整个人竟然有一种飘飘yu仙的感觉,一点都不做作,好像她就是下来普渡众生来了,还真有点得道高人的意思,我不知道别人眼里的冯雪是什么样子,我眼睛看到的冯雪在诵咒的时候全身上下都被金光包裹着,很柔和,一点都不刺目。在金光中我还看到了很多莲花,跟我在地藏王菩萨大殿中看到的莲花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金光中的莲花里面不是各种各样的动物,而是一簇簇火苗,红se的火苗。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现实中的人来显示神通,也是直到此时,我才彻底服了冯雪,原来她真不是吹吹而已的。我双手合十的对着冯雪弯下腰去,宛儿在后面拽了我一下,我毫不理会,就算不是拜冯雪,我也要拜咒中之王,没听冯雪说么,这个咒要是让路过的神仙听到了,都要俯身参拜。

冯雪念完《楞严神咒》并没有停下,而是换个了手势,挽了个准提印,诵了七遍。这才睁开眼睛,我也直起身来。等我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宛儿她妈她老姨还有她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俩,冯雪冲我苦笑了一下。我也暗暗苦笑,没法解释,或许我俩的这种行为在常人眼中就是俩jing神病吧!

宛儿她妈先缓过神儿来,勉强的笑着说:“冯师父真厉害,能背这么老长的咒语!小天,你,你也挺信的哈?”

听了她妈的话我不禁有点想笑,最开始她妈还怕我笑话他们搞封建迷信活动,今天是见识到了我比他们信的还厉害,其实这不是封建迷信,我心里清楚,万物有灵,佛经之中也经常会有开示,更何况,我亲眼所见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冯雪念完《楞严神咒》很自然的向着门外一摆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顺便拿眼神扫了一下宛儿她妈和她老姨,让人一点都不觉得唐突,好像这家里她就应该是主人一样。宛儿她老姨和她妈对视一眼,然后她妈跟我们说:“你们聊吧,我去准备午饭,冯师父,今天中午能留下吃饭了吧?”

冯雪笑了一下,说:“好吧!我有点事要和她俩说一下,所以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你们聊。”宛儿她老姨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冯师父,这都不是外人,有啥事儿让我们也听听呗?”

冯雪摇了摇头,笑着对宛儿的老姨说:“放心吧,都是好事儿!”说完就把门给推上,把宛儿老姨乞求的目光关在了门外。

冯雪坐在宛儿旁边,笑着问我:“把我叫来不是让我真陪你俩聊天吧?赶紧说事儿吧,我真没多少时间!”

我赶紧告诉她昨天晚上我师父来找过我了,并且告诉她,我师父已经知道有人在查他的底了!但是我没有说我师父jing告我身边的人靠不住这句话。然后又说了一下张婷婷的事儿。

冯雪听了之后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我和宛儿巴巴的看着她,就在我想问问她到底想啥的时候,冯雪开口说:“这里面肯定出问题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出问题了!我昨天挨了好大一狐狸巴掌呢!“是啊,那出什么问题了呢?”我郁闷的问道。

“玉轩子做事肯定不会这么不小心,他去探底肯定会用最稳妥的方式,要不然我就用不着求他了。我亲自去最多也就是打草惊蛇,”冯雪接着跟我说:“我让玉轩子去办这个事儿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保密,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头,这是怎么回事?”冯雪瞪大了眼睛问我。

我心说我哪知道啊,我摇了摇头。冯雪压根没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自顾自的说:“我还是给玉轩子打个电话问问吧!”

我满脑袋黑线,好主意!

冯雪给玉轩子打通之后又挂断,然后就等着玉轩子回复,没想到等了半天还没动静,我不禁纳闷的问她:“冯雪,你这是啥意思啊?省电话费吗?”

冯雪白了我一眼:“玉轩子很多时候在打坐,所以我晃他一下,他什么时候忙完了自然会给我回电话!”

“他不怕走火入魔啊?”我开玩笑的说:“打坐的时候也拿电话吗?”

“你不会静音么?”宛儿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冯雪也是一样的神情,好吧,我不再言语,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嘛!

等了得有十多分钟,冯雪的电话才响,都快急死我们了,冯雪也有点着急了,因为她刚刚说过,如果一会玉轩子还不回话,她就要元神出窍去找他,听得我有点激动,我还没见过真人玩这招呢,不知道会不会像《新白娘子传奇》里面的白素贞那样。

冯雪拿起电话,跟我们说了声“是他”然后就接通了,冯雪基本没说话,玉轩子好像知道冯雪要问什么似的,不停的在电话那边说话,冯雪只是偶尔的“嗯”一声表示听到了。

玉轩子足足说了七八分钟才挂断电话,冯雪撂下电话之后也有些忧心忡忡。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太好,我小心翼翼的问她到底怎么了,冯雪这才开口跟我说:“很倒霉,昨天我打电话的时候,玉轩子那儿正好有一个朋友去看他……”

“是那个人泄的密?”我插嘴问道:“那人知道我师父?”

冯雪不满的瞪了我一眼:“别打岔,听我说完,那个人认不认识你师父不知道,可那个人身上不干净,我怀疑的是那个人身上的东西认识你师父!”

“啊?不能这么倒霉吧?”我翻了翻白眼:“这么狗血的事情也能让我碰上?真的假的啊?”

“没办法,这就是天意!”冯雪耸了耸肩,跟我说:“那个人在佳木斯很有名气,绰号雪中玉虎。”

“我咋没听说过?”我没好气的说:“他干嘛的?黑社会咋的?怎么还有外号?”

“等你在这个圈子混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冯雪告诉我:“这个人叫王鼎,半路上山出家的道士,没坚持两年就还俗了,学了点儿本事在佳木斯当先生,yin阳五行都挺灵,找他看阳宅yin宅断风水的很多,在佳木斯一带呼风唤雨的挺好使!”

“咱先不说这些没用的,挑干的说,”我没耐心听冯雪给我介绍这个人怎么牛逼,我就想知道我这消息是从哪泄露出去的。

冯雪说:“这个人厉害并不是因为他真学到了什么本事,而是因为他身上有一个道行很深的护法一直跟着,他的护法在东三省都挺出名,所以他才能在圈子里出名,要不然就凭几手看yin断阳的本事就想混这个圈子,不是开玩笑一样呢么!”

“他的护法是谁啊?”我不高兴的问道,“不是说道行高深么?怎么还这么嘴碎呢?打小报告通风报信呢啊?”

“别胡说八道!”冯雪杏目一立,“啥话都说!他护法心眼可小,要是知道你念叨着不好的话,小心找你麻烦!”

我艹,我吓大的?我现在是豁出去了,有本事弄死我,没本事就消停眯着,别说叫什么王鼎的护法了,就算是我这堂口的老仙儿我一样不惯着!

“我知道他是谁啊?有啥不敢说的?”我倔脾气上来:“他能舌忝个脸给我通风报信儿,还不让我骂他两句?”

“哈哈,好!”冯雪竖起大拇指,也不知道是不是发自真心的夸我:“真有本事,那我就告诉你他的护法是谁,将来要是有机会你俩认识,希望你还能这么硬气,哈哈!”

“谁啊?”我好信儿的问道。

“蛇赛花!”冯雪诡秘一笑。

“谁?!”我惊疑不定的看着冯雪!

“蛇赛花啊!”冯雪看我这么大的反应笑的更开心了:“咋的?知道啊?”

“佘老太君???????”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

“屁啊!”冯雪愣了一下大叫起来:“还杨排风呢!还穆桂英呢!常蟒巳蛇里面的蛇家护法,黑老太太手下的!”

“啊,你要这么说我不就知道了么!”我恍然大悟,“原来是黑老太太手下的!”黑老太太东北人谁不知道啊,铁刹山的东北总护法,来头果然不小!

“那你的意思是这个蛇赛花跟我堂子里面的仙家有联系,所以才走漏了消息?”我问冯雪。

冯雪点点头:“也就这个可能呢,要不还能是什么!也是玉轩子大意了,要不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

“那玉轩子打听明白我师父的底细了么?”我心想反正已经知道消息是怎么走漏的了,再纠结在这上面就是浪费时间,不如问点儿正事儿。

冯雪表情突然变得很怪异,跟我说:“玉轩子说他还没去打探,你师父就找上门了,大摇大摆显了真身来的!”

“啥意思啊?”我一听我师父居然去了玉轩子那里,就知道这事儿估计是办砸了!

“这么跟你说吧,玉轩子最擅长的本事就是降妖除怪,”冯雪跟我说:“一般的仙家哪敢在玉轩子面前显形啊,那不是挑衅一样呢么!就连蛇赛花跟着王鼎去看玉轩子也得消停的盘着!”

“不能吧?”我表示怀疑,“我师父……有那么厉害吗?”我一方面惊讶我师父竟然如此嚣张,一方面又有点虚荣的沾沾自喜,还有一大部分后怕,我只是觉得他厉害,没想到他当真这么厉害!这要是想玩死我,估计不费吹灰之力!

“玉轩子亲口跟我说的,你师父不但现了真身,还跟他喝了一壶酒。”冯雪一脸无奈的说:“人家喝完酒才走的,玉轩子说你师父真的证得天仙位了,是正道神仙,不是野仙散仙,所以请你放心,你师父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能证得天仙位的都不是一般仙家,不会做缺德事儿的,所以说,还是你想多了!”

我咂咂嘴,满不是滋味,倒不是因为我怀疑我师父感到后悔,而是对玉轩子感到很失望,我本以为玉轩子是个高人,没想到我师父显露点神通道行他就认怂了,不探底光凭本事就能判断一个人,哦不,一个仙的善恶好坏么?

我问冯雪:“那你怎么看?”

冯雪告诉我说:“玉轩子这次是肉眼凡胎了,这不怪他,他修为再高也还是个凡人。你还挺聪明,知道玉轩子这次出问题了!你师父的底儿是一点没透出来啊!”

“可我师父昨天晚上临走时候也管我叫尊者了,你能不能说说,我到底是谁?”我盯着冯雪的眼睛问她。

冯雪倒是一点都不惊讶,跟我说:“你师父肯定比我了解你,他应该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却一直没说,直到现在才说,这原因不是挺明显的么?”

“因为他知道瞒不住了?”我问。

冯雪点点头。

“那你告诉我,我上辈子是谁!”我站起身来,很认真的看着冯雪。

冯雪看到我这个表情显得很为难,最好好像下定决心,开口说:“泄露你的身份我会惹很大的麻烦!”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她:“凭你的本事,还化解不了吗?”

“很难,抹掉你命盘轨迹的人就不是容易对付的,我也想帮你,可没办法!我只能说对不起!”冯雪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

“明白了,”我虽然有点失望,不过也理解冯雪,非亲非故,没理由因为我徒树强敌。“我还是要谢谢你,能帮我这么多,还不计报酬!”

“呵呵,都说了,帮你不是钱的事!”冯雪跟我说:“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自己去寻找答案,也许在过程中会发现你曾经留下痕迹,对你来讲并没坏处!阿罗汉果位也是有大毅力的人才能证得的。”

我惊疑的看着冯雪,冯雪调皮的眨眨眼睛,“你还是自己去寻找答案吧!什么都是你自己想的,跟我没有关系!”

我点点头,心里真的很感激冯雪,她还是给了我线索。她是在提示我上辈子是个获得阿罗汉果位的人。

冯雪换了个话题,跟我说:“你的问题处理完了,说说你女朋友的吧!”

“你说的那个张婷婷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是你女朋友的魂完全是地仙扣下的,而且直接扣在山上,并不是堂口上,这件事儿很好查,我已经帮你查过了,”冯雪接着说:“你女朋友说的那个张婷婷很有意思。”

“什么叫有意思?”我不解的问道。

“张婷婷没有堂口,却有通灵的本事。我不知道她怎么获得的这本事,但是我敢肯定,她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头。yin阳两界的法则很严格,没占住仙缘的人驱神遣鬼是要担业力的,而且长时间接触这些yin气重的仙家对她的身体也有害处!我不知道她什么目的,可这里面奇怪就奇怪在,她根本没想把你女朋友怎么样,就好像恶作剧一样,把你女朋友的魂藏了起来,等我去找的时候,又还了回来,我猜不透她怎么想的。我个人建议,以后离这样的人远点,不要接触这样的人,很危险。弄不好哪次真会害人。”

“那有什么办法能防备一下吗?”我担心的问道。

“刚才冯师父不是说了么?”宛儿在一旁插话道,“戴那个什么咒!”

“是《楞严神咒》!只要你不摘下来,她用yin招一概不好使!这个你放心吧!”冯雪信誓旦旦的说道。

“真这么神奇吗?”我好奇的问:“那我戴一个是不是能给我师父他们给辟了?”

“两码事,”冯雪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大哥,你下次说话前能不能走走脑子?《楞严神咒》是一切正法,万邪不侵,你师父修的就是正法所以你师父不怕这个,那个张婷婷还没有本事驱遣有正位的仙家,所以我才让你女朋友戴,而不建议你戴,因为没作用,这你明白了不?”

我点点头,心说我哪知道这里面这么多说道啊!

“邱天!”冯雪冷不丁的叫我名字,我“嗯?”了一声看着她。

“你奇经八脉里面yin阳流动的很奇怪啊,”冯雪跟我说:“出马仙我认识不少,他们的奇经八脉里面有一股yin气流动,可你的为什么是一股yin气和一股阳气,阳气还稍强于yin气呢?竟然能不被中和掉?”

“我是天地同出!”我惊讶于冯雪居然不知道天地同出,难道这体质真那么稀有么?还是久居高层不知道凡间这种小把戏呢?

“你居然是天地同出?”冯雪惊讶的看着我:“厉害啊!那你的眼睛能辨yin阳?”

我点点头,说:“可以,就是有时候也有弄混的时候,明明是鬼我却当chengren,明明是人我还以为是鬼,有时候我走路就跟抽疯似的。很少有走直线的时候。”

“噗——”冯雪没忍住,笑喷了,“你真笨,你se盲啊?不会看鬼魂颜se么?不会看仙家颜se么?”

“仙家好分辨,总跟蒸芬兰浴似的,雾气昭昭的!”我跟冯雪说:“鬼魂不好分辨,本来就跟黑白相片似的,还有穿黑衣服的,脸再白点儿更分辨不出来了。”

宛儿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一样,我对宛儿抱歉的笑了一下,刚才我都把自己是yin阳眼的事情给忘记了,没有跟她说。

冯雪跟我说:“你窍开全了么?”

“全开了!”我告诉冯雪:“宛儿的姑nai跟我师父一起打的窍,那滋味,别tm提了,跟下地狱似的!纯武开!”

“厉害!”冯雪翘起大拇指,由衷的说:“武打窍不但要求仙家好本事,还需要弟子能挺住,你真是个好苗子!哎呀,啧啧!”说着,冯雪还咂咂嘴。

“你啥意思?”我问她。

“没啥意思,就是想看看你当出马仙的时候是什么样,呵呵,”冯雪说说自己笑了起来:“想想就有趣,没想到你竟然会走这一道!”

“我也没办法啊!对了,冯雪,我问你个事儿,”我突然想起我要立堂口接仙的时候如果冯雪能来帮忙,我心里也好有个底啊,“要是我出马那天,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好啊!”冯雪很痛快就答应下来:“你不说我也想来,我想看看热闹,你出马肯定热闹!你哪天出马?”

“等着吧,啥信儿没有呢,原来我身上还跟过三个报马,结果,死伤惨重,现在我估计是没人敢来了!”我摇摇头,继续说:“我师父昨天说了,什么时候我把这个事儿整明白了,他再什么时候接我!”

我话音刚落,冯雪脸se就变了,等大眼睛跟我说:“你说什么!”

“怎么了?”我不解的看着冯雪,又重复了一遍:“我师父说,什么时候我把这事整明白了,什么时候来接我!”

冯雪像被火燎了尾巴一样从床上跳了起来,急头白脸的跟我说:“你怎么不早说这句话!”

我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不解的问:“怎么了?”

冯雪没理我,双手结了个四轮金刚印,放在眉心,对着宛儿的屋子四角照了一下,然后跟我说:“你师父太厉害了,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我也没跑了!”

“用不用这么紧张啊,我师父也没说立刻就来接我啊!你有点太神叨了吧!我师父动作哪有那么利索啊,你……”我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冯雪粗暴的打断:“闭嘴!跟你这种小白人在一起真是煎熬,你不知道,这是一种法术,叫口业,这口业不是造的口业,是一种很低级的高深法术!”

“啥叫很低级的高深法术?”我反问道,“这俩词儿能放一起用么?”

“笨蛋,”冯雪跟我说:“这法术很好学,运用简单,想灵验却很难!除非道行高到一定程度才能百试百灵,就比如我说你一出门就摔倒,你要是摔倒了就是我法术生效,如果没有就是法术无效。”

“废话,万一是赶巧了呢?”我天生有钻牛角尖的气质。

“这就看你自己怎么认为了,只有你自己完全相信你说的话,这法术的威力才会显现,你师父这招真高,他竟然算准了每一步,知道咱们会碰头,并且说出最后的调查结果,哪怕是失败了,可是玉轩子已经替你下了定论,再通过我把这个定论转达给你,这件事就算成了,他的法术也就生效了。别人没有那么大的法力能请动你的全堂仙,所以你师父就把我也给算计进去了!唉!”

冯雪说完,对着正南方向拜了三拜,大声说道:“既然大家都来了,就没必要隐着不见人了吧!”

冯雪话音刚落,屋子里面瞬间站满了人,每个人都仙意盎然,就跟我刚刚获得天地同出的时候看到的那样,我师父身后悬着一副盔甲,其他人身后也各式各样,有兵器,有山水,有太极图,我还见到了宛儿的姑nai,还是一副小胖丫头的样子,不过她后面是一个黑黢黢的黑洞。

冷不丁见到他们,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保护宛儿,宛儿千万不要被吓到!我一回头,发现一个挺漂亮的阿姨正坐在宛儿身边,宛儿好像熟睡了一样蜷缩在床上,嘴角还微翘,好像在做美梦一样。

我赶紧冲过去,刚冲了两步,那个美艳阿姨就伸手将我拦下,轻轻的说:“弟子不用担心,我叫胡青璇,是你的胡堂仙,有我护着小花容,你就放心好了!她只是睡着了,我还送了个美梦给她!让她好好休息吧!”

我回头望向我师父,我师父笑着点点头,姑nainai也在一旁应声道:“孙子你就不能稳当点儿?咋咋呼呼的,见着你姑nainai都不知道打招呼!”

我现在哪有心情打招呼,我都有点发蒙了!我冲姑nainai笑笑,又冲我师父点点头,看了一圈周围,没有认识的了,我看看冯雪,发现冯雪也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我用眼神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冲我耸了一下肩,这个动作我看明白了,她是告诉我她无能无力!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师父他们竟然会一下子凭空冒出来,不是说好的事情解决了再来接我么?我还没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呢!他这算不算玩赖啊!

我硬着头皮迎上我师父的目光,他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心中暗想,这会不会是笑里藏刀?我对着师父拜了一拜,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师父!”

这个我懂,见社会大哥也要一样,只要给足对方面子,他一定就会给足你面子。果然,师父很亲切的用手将我扶起,朗声对着四周说道:“正好今天龙七公主在此,为我们仙堂人马做个见证,我们今天打马下山,不ri就要成堂落座,弟子准备好红梁细水,黄红宝案,鲜果蟠桃,香华珠落,九尺红布,九尺黄布,三ri后咱们就立起堂营,让咱们四海扬名!”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这也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好像本来正在学习,忽然有人告诉你,明天高考,决定命运的时刻突然降临,我竟然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我把目光投向冯雪,想再次寻求帮助,没想到她身上竟然冒出荧荧白光,身后居然像我师父他们这些仙家一样也显露出来一副景象,我定睛看去,这幅景象好熟悉,就是冯雪两张名片结合到一起了,下面是深蓝se的大海,上面是一片云海,云海之中有几条龙在隐没,大海之上有一条青龙盘旋,却不见那条白龙,海面下面隐隐看到一条巨龙在海水中若隐若现。

我想起刚刚师父第一句话说的是“正好今天龙七公主在此”,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我说她怎么上来就强调自己是水瓶座,名片不是大海就是云海,全都跟水有关,她、她竟然是龙七公主?

我滴个天哪,冯雪上辈子是老龙王的闺女啊?这是典型的官二代加上富二代啊!

冯雪飒爽英姿的冲我师父一抱拳,“前辈抬爱,我恰巧和你家弟马有些渊源,既然如此,我就做一会见证人,让小女见识一下仙堂丰采!敢问贵堂的掌堂大教主,可是前辈?”

“哈哈,”我师父仰头大笑一声:“掌堂总教主之位我无德居之,不才厚颜掌管胡堂兵马!”

“哦?”冯雪显得有些惊讶,瞟了我一眼,然后接着问我师父:“前辈大德,怎么会有无德一说,前辈过谦了!不知掌堂总教主是由哪位显德之仙担当呢?”

“呵呵,”我师父告诉冯雪,说道:“总教主之位立堂单之时才会揭晓,容我先卖个关子。今天我带几堂教主、掌堂、执事前来,一来跟弟子见见面,在一个我也恰好算到龙七公主在此,且与我堂营渊源颇深,是故特来带着这些晚辈过来拜访。结个善缘!”

“前辈抬爱,龙七公主不过是我前尘之事,这辈子我不过是凡夫俗女一个,前辈如此看重小女,我实在愧不敢当。”

“哈哈,”我师父大笑着说:“公主不必如此,我与你父交情不浅,而且今ri来之前我特地去了一趟东海龙宫,跟你父王提了一句,你父唯恐你在凡尘受苦,还让我顺路捎带一件宝物给你!”

我跟冯雪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哇咔咔,今天肯定开眼了,东海龙王啊!神话传说里面的人物,哪个小说里面不说东海龙王是个大富豪啊?龙宫出品,有次品吗?要知道大圣爷爷的定海神针就是东海龙宫里面取的,我伸长了脖子看过去,顺便偷瞄了一眼冯雪,发现她也一脸期待,我靠,她不是龙七公主么?按理说不应该这么不稳重啊,吃过见过的主儿,怎么跟我这个小白人儿一样这么好奇呢?

只见我师父身旁的一个穿着火红袍子的男子从身后取出一方木盒,递到我师父手上,我师父将木盒托住送给冯雪。冯雪看着木盒竟然有些激动,我看见她眼睛里面竟然有泪光闪烁。

冯雪抚模了几下木盒外面的花纹,然后轻轻的将木盒打开,一时间屋子里面光华无匹。我悄悄的凑上前去想看看到底什么东西啊,能顶上二十瓦的节能灯泡了。

我伸长脖子向木盒里面张望,只见里面原来是一副珍珠耳坠,这是什么玩意?某宝的菊花算里面经常有十元包邮的货啊,只不过不会发光而已,但是我这眼睛是开过光的,所以能看见发光,凡夫俗子的眼睛也看不见啊,这东西有什么用的?

冯雪将木盒合上,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对着我师父就是一拜,“多谢前辈!不过,还请前辈将这天水之华还给我父王,人仙有别,这件宝物没办法现世的!他ri我若重得仙位,我定会亲自去取。”

我师父竟然一点都不惊讶,很痛快的就把木盒接了过来,然后吩咐他身后的那个红袍男子,将此物原封不动的送还东海龙宫,交予东海龙王手上,不得有误。速去速回,别误了扬名的时辰。

那个穿着火红袍子的男子冲我师父鞠了一躬,然后冲冯雪还有我微微点头,转身消失不见。

“龙七公主果然仙根独具,”我师父笑着说:“修行之人就应该不假于物!借助外物前期进展固然会很快,可是根基不稳,注定成不了大业。”

“前辈所言极是!”冯雪文绉绉的跟我师父对话。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冯雪看了我一眼,跟我说:“邱天,既然我父王肯将天水之华交予前辈之手,想必前辈一定是我父王极为信任之人,若不是至交老友,我父王是不会将天水之华交予外人的,所以前辈其实也是在向我证明,他绝非苟且之辈,而是堂堂正仙!”说完,冯雪对着我师父又是一拜:“小女子目光拙劣,不识真仙大德,还请前辈恕罪!”

我师父将冯雪虚托扶起,嘴里连说:“无妨!”

我一颗心彻底沉到底了,全军覆没,我师父最后还是没让我们探到底,漂亮的两招就轻易化解了玉轩子和冯雪,这个老狐狸可真是老狐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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