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黄天酬赶忙追了上去,刚追到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质问声还有胡飞雪的喝骂。♀这丫头真是不知死活,敌我力量悬殊,她还敢这么嚣张。
黄天酬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直接就冲进屋内,我随后也跟了进去。屋内的场景让我俩大吃一惊,王晓晨她妈那堂子人马已经散乱的跪了一地。每个仙家头上都有好几把明晃晃大刀悬着,灰家人马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局势,那个耗子jing,也就是黄天酬口中所说的灰庆云正站在一个跪在地上的大汉面前,一脸惊愕的扫视着我们三个。有几个灰家人马已经把武器指向了胡飞雪,胡飞雪两手叉腰的正在破口大骂。
黄天酬冲进去发现灰家人马只是jing戒,并没有动手,反而胡飞雪在那骂骂咧咧不停。黄天酬赶紧上前一步,拉住胡飞雪的胳膊。没想到胡飞雪回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黄天酬的脸上,指着黄天酬又是一顿大骂:“你个没良心的,说!那贱人是谁?”
黄天酬被打得了愣,刚才勃然大怒,胡飞雪又是一巴掌:“挨千刀的你还敢跟我瞪眼睛!我为了你,连我爹都跟我断绝关系了,你还敢背着我出去勾搭别人!”
啪啪啪,胡飞雪左右开弓,愣是把黄天酬从屋子里面给扇了出来。临到门口,也不管自己正穿着长裙,直接一个直踹,将黄天酬整个踹了出去。还好我闪的及时,要不然就被黄天酬给撞飞了。
胡飞雪将黄天酬踹飞,回身质问目瞪口呆的灰庆云:“老爷子,您是灰家掌堂大教主,今天正好您在这儿,我要问你一句话!”
旁边的灰堂人马立刻有仙家站出来,冲胡飞雪大喝一声:“放肆!你什么身份感这么跟灰家教主说话?拿下!”
哗!几柄大刀兜头砍下,胡飞雪原地转身,一手擎天,那几柄大刀被她稳稳托住,立掌心有一扎远的距离,就是砍不下来。
灰庆云眼前一亮,一摆手,那几个出手的灰家人马立刻收刀退下。灰庆云问胡飞雪:“丫头,你爹可好?”
胡飞雪小脸儿一抽抽,眼泪立刻就在眼圈里面打转儿了,模样别提多委屈了,跟灰庆云说道:“我为了那个该让雷劈的孙子被我爹给赶出来,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我爹了!”
灰庆云惊疑不定,问胡飞雪:“你……你这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啊?我跟你爹是故交,你若有事,可以跟我说说,我可以给你做主!”
我听见身后有动静,一回头,黄天酬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我赶忙把他拉住,示意他看好戏,胡飞雪这丫头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可以肯定她现在是要开始骗了,因为她明明是刚从她爹那跑回来,现在她竟然说已经好久没见到她爹了。最主要的,我想听听胡飞雪到底能编出什么八卦来。
黄天酬都被揍蒙了,此时看我满脸飞眉毛,捂着脸站在我旁边,看着胡飞雪,眼神很奇怪。
胡飞雪跟灰庆云说道:“老爷子,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帮那个出门就该车撞死的孙子养小的?”
灰庆云一脸疑惑,歪着脑袋,问胡飞雪:“丫头,你说的是他呀?”说罢,灰庆云拿手一指黄天酬。
胡飞雪使劲的点了点头。
灰庆云这才恍然大悟:“这小子按理该称呼我一声老哥,可我并没有要帮他的意思。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小子要是欺负你,我替你爹教训他!”
黄天酬也疑惑的看着胡飞雪,胡飞雪接着说:“这瘟死的兔崽子背着我在外面养了个小的,躲我好久了,我今天才闻着腥味找过来。只是没想到老爷子你也在这呢!”
灰庆云沉默了一下,俩眼睛jing光暴she:“丫头,你该不是跟我闹着玩呢吧?胡家的家规我也知道。你到底啥事儿,直说吧,别拐弯了,绕腾的你大爷我脑瓜仁子疼!”
胡飞雪气鼓鼓的跟灰庆云说:“老爷子把那个sao蹄子交给我,我谢谢你,领了你这个人情,他ri若有需要,飞雪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灰庆云“哈哈”一笑:“鬼丫头,要人就说要人,编什么瞎话?真当我老糊涂啊?”
胡飞雪明显一愣,然后更委屈了,眼泪夺眶而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啊?呜呜呜……我编什么瞎话了我?呜呜呜……我至于为了要个没啥道行的贱人,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吗?胡家人的脸面是这么败货的么?不信你问问他!你问他敢不敢承认背着我勾引个小贱人?”
灰庆云让胡飞雪这么一哭明显的给闹蒙了,转头问黄天酬:“你小子……真、真那啥了?”
黄天酬也一脸痛苦的点了点头。我更是看傻了,心说这胡飞雪够狠,连名誉都不要了,黄天酬这回这人情可欠大了!
灰庆云挑起大拇指对黄天酬说道:“兄弟,老哥佩服!你敢异族通婚老哥佩服你胆气,尤其还是胡家,胡家的家规……啧啧!你竟然还吃了个窝边的女敕草,老哥佩服你好本事!”
我正想这灰庆云也不是啥好鸟,没想到他话锋一转:“不过,她爹跟我交情颇深,若是旁人也就罢了,我这侄女儿在你这儿受了屈,现在让我知道了,我就不能不过问过问。跟你好的那个贱人在我今天收的这堂子里面?”
黄天酬点点头,灰庆云对着跪了一地的仙家说:“哪位是?露个脸儿,让爷爷我瞧瞧!”
黄天酬听了脸se一沉,我心中暗爽,这灰庆云挺有意思,说自己是那个小三儿的爷爷,变相的遭尽黄天酬呢。
跪着的仙家也都神情古怪,其中一个穿着一身黑se衣服,好像穿着丧服的小姑娘哆嗦的尤其厉害。长得也是别致漂亮,果然是要想俏,一身孝。不过她哆嗦的,连我都看出她最不对劲了,灰庆云怪笑一声,走了过去,一脚将那小姑娘踢倒:“就是你这个丫头吧?”
黄天酬立刻攥紧了拳头,就要冲上去。胡飞雪眼尖,发现黄天酬要控制不住,自己紧走上前,扯着黄天酬的衣服,指着被灰庆云踹到的小姑娘问道:“说,是不是她!”
黄天酬两眼赤红的盯着踢倒黄斑斑的灰庆云,胡飞雪连问了他几声是不是都不予理睬。灰庆云回头看着黄天酬,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笑着问道:“老弟,是不是她,你倒是说句话呀!”
黄天酬此时也好像豁出去了,甩开胡飞雪的爪子,歪着脖子就向灰庆云走过去,灰庆云身边的人见了,连忙上前一步,将手中兵刃横在灰庆云前面,jing惕的盯着黄天酬。
也许是明晃晃的刀刃让黄天酬清醒一点,及时的止住了脚步。盯着灰庆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灰庆云一看黄天酬承认了,也是一声怪笑,一把将黄斑斑拽了起来。对胡飞雪说:“大侄女儿,你想要她?”
胡飞雪点点头,“当然!还望老爷子成全!”
灰庆云笑了一下,顺手就把黄斑斑推给胡飞雪,说道:“那我就将她送给你,你随便处置。不过老头子我提醒一句,莫造杀孽,小心因果!”
胡飞雪一看人已到手了,对灰庆云行了一礼,说:“多谢老爷子提醒。我晓得怎么做,为了她我还不至于背上因果。我只是要出口恶气罢了,老爷子先忙,我暂且告退了!”
灰庆云皮笑肉不笑的用手一指外面,胡飞雪拉着黄天酬和黄斑斑就走了出去。我刚想回身跟出去,灰庆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喂,那个小弟马,你暂且留步!”
我回头,疑惑的看着灰庆云,只见他笑盈盈的看着我,然后跟我说:“小弟马果然好资质,我开始以为你开了天眼呢。没想到你竟然是yin阳眼,不错不错。你我也算旧识,不想打个招呼么?”
我好奇的问他:“什么旧识?”
“你忘了你冲我大呼小叫的时候了?”灰庆云笑着说:“喊得我这老头子可真是头疼!”
我果然猜对了,那天在楼道里面的大耗子就是灰庆云找的真身。我尴尬的笑笑:“那时候也不知道是您,这才冒犯了!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灰庆云“呵呵”一笑,对我说:“无妨!不过我好奇能教出你这本事的人是谁,能不能告诉我你尊师是哪位?”
“我师父名讳胡天南!”我想也没想,顺嘴就说了,灰庆云听了竟然愣住了,然后怒气冲冲跟我说:“混账小子!不想说便不要说,诓我做什么?老夫问你也是出于爱才,你竟然这么不识抬举……”
黄天酬赶忙来到我身边,扯了我一下子,然后对灰庆云说:“灰老爷子息怒,他不懂事,是我家长辈冒名跟他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他当真了。”
灰庆云冷着脸跟黄天酬说:“你们家人就爱说大话,做事还不顾及后果。早晚吃亏!都能修行到这个程度,还改不了讲大话的毛病!二爷也是随便冒充的么?哼!罢了,既然是你家长辈,我就不问了。不要影响我做事!赶紧走吧!”
灰庆云说完,便一挥手。黄天酬赶紧拉着我退了出来。♀
胡飞雪拽着黄斑斑此时正在王晓晨的房间门口站着,看我俩出来了,胡飞雪对我一摆手,走进了王晓晨的房间,我跟黄天酬随后就跟了进去。
胡飞雪见我俩进来,对着门口和头上一挥手。黄天酬见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胡飞雪,说道:“哟哟,行啊!你爹连这本事都教给你了?”
胡飞雪得意一笑。我赶忙问黄天酬,他说的是什么玩意。
黄天酬跟我解释道:“这小丫头刚才这手儿是正统道法,划地为界。在圈子里面很安全,谁都探查不了。”
我听了也不禁暗暗佩服。这才是正经本事。
黄天酬接着又跟胡飞雪说:“我说小姑nainai,你今天闹的是哪出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这事要是让我家人和你家人知道,真得扒了咱俩皮的你知道不知道?”
胡飞雪一脸厌恶的看着黄天酬,说道:“怕什么?灰家老爷子看不惯你们黄家人马,你要是直接管他要你认为能要出来吗?你硬抢你是个儿吗?不这么要怎么要?他知道咱俩都是这臭小子的报马,我要是过去直接管他要人,我也没正当理由啊!到时候他肯定会怀疑到你身上!这样不挺好的吗?起码你的目的达到了!”
黄天酬从胡飞雪手里接过黄斑斑的小手,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搂着黄斑斑跟胡飞雪说道:“那你也不能整这么一出啊!传出去还能不能有活路了?”
胡飞雪得意的一抹鼻子,说:“你怕啥?谁那么八卦传这事儿?再说了,谁年轻的时候不都是这么乱七八糟过来的?本来咱们就是披毛戴角的,讲究那么多干嘛!再说了,我这么一说,灰庆云他不好意思管我爹要人情,我欠他人情他还能让我还咋的?这事儿谁沾上都是一身sao,所以也就丢这一面儿,你想多了!”
黄天酬彻底无语了,我也很佩服胡飞雪的混帐逻辑。
黄斑斑此时也缓过劲儿来,在黄天酬怀里怯生生的说了声谢谢。胡飞雪压根就没理她,我也不好答话,因为我又没帮忙。黄天酬倒是安慰了她半天。
我问黄天酬打算怎么处理他的小女朋友,黄天酬说要给她送到山上修行去,现在她道行太低,根基太浅,这么早下山容易乱了道心。而且还没个自保之力。我心说道心乱不乱我不知道,chun心可是乱了!
然后我又问黄天酬刚才灰庆云为什么听我说完我师父大名,他是那个反应,我实话实说,他怎么说我撒谎啊?
黄天酬搪塞我说以后就知道了。我向胡飞雪求助,没想到这丫头让她爹收拾老实了,也开始闭口不答。这叫什么事?难道我师父的名讳还都不能提了吗?
我坐在床上问他们俩,估计一下我表哥什么时候能完事,黄天酬这次挺积极,跟我说估计快了。看情形王晓晨她妈的堂营都屈服了,这样收拢起来就快了。马上应该就会忙完。
黄斑斑听了,立刻从黄天酬的怀里钻出来,惊恐的说:“不对不对!你说错了,刚才拼斗的时候执法堂的常家教主暗中传音,一会他要找机会送蟒家兄弟逃出去,以期ri后报仇。”
黄斑斑话音未落,就听见隔壁屋子里面一声巨响,犹如在屋子里面放了个大地开花,然后就听见我表哥一声惨叫。我心里立刻出现俩字:坏了!这回想不让街坊四邻发现都难了……
黄天酬他们也是一惊,胡飞雪挥手撤掉法术。我们一窝蜂似的往隔壁跑去。刚出房间门,就发现隔壁屋子里面真像放了个麻雷子一样,从屋里往外冒青烟。难道表哥真带个炮仗?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刚想过去看看,黄天酬一把抓住我,盯着冒烟的门口神情紧张。我刚想问他怎么回事,就被胡飞雪把我的嘴给捂上了。嗯,胡飞雪的小手真香啊!
黄斑斑跟在后面,此时见了那青烟,竟然浑身颤抖不止。胡飞雪趴到我耳边小声跟我说了句开天眼。然后就拉着我缓缓的向后移动,黄天酬下意识的站在最前面,将我们三个都护在身后,也一点一点的往后退。
我心说天眼能是说开就开的么,没什么刺激刺激我,我根本感觉不到脑门儿上面还有个天眼。尤其是现在被他们整的紧张兮兮的,我一着急,更是感觉不出来眉心的天眼了。
眼见这屋子里面的青烟汩汩涌出,却凝而不散,好像一条怪蟒一点一点的伸展开身躯。黄天酬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危险,把身子压低,喉咙里面竟然发出一阵沉闷的低吼,好像是在jing告那团青烟不要轻举妄动。
青烟原本缓慢的向外蠕动,听见黄天酬的低吼,猛然向前一窜,然后果然像一条怪蛇一样凭空折了个弯,像我们这边甩了过来,黄天酬看青烟袭到,竟然主动迎了上去。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黄天酬出手,就见他向着青烟的方向扑过去,两只手好像在捞什么东西一样垂在身体两侧,快接近青烟的时候他猛然一跃,避过青烟,两只手却似搭在青烟之上,一抓一提,那青烟竟然变换了方向,随着黄天酬向来时的方向折返回去。
我没想到黄天酬身手这么好,跟武侠片里面的大侠似的,我正看得来劲,胡飞雪拽着我已经退到了王晓晨房间的门口,一拉我就要给我拽进去。就不说自己的朋友在打架我能不能做个逃兵了,就算这跟吊了威亚的武打片一样的热闹我也不能不看啊。
我甩开胡飞雪,跟她说:“你拉我干嘛啊,那烟儿是什么东西?灰家的么?”
胡飞雪这才盯着我,奇怪的问我:“你自己不会看啊?你不会还没开天眼呢吧?”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没开天眼。胡飞雪似乎有些焦急,跟我说:“你快点开呀,你现在看见的不是它的本体,你不开天眼只能看见yin阳变化出来的东西。现在它根本没变化,就是本体现身!你看见的是它散发出来的yin气,我说你怎么不害怕呢!原来你啥都没看见啊!”
让胡飞雪这么一说,我也有点着急了。我以为就是冒出来一股烟儿呢。谁知道这里面还带有真东西啊!我赶紧告诉胡飞雪,我这天眼失灵时不灵,胡飞雪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把黄斑斑拽到一边,跟她说了几句话,接着胡飞雪就跟我说:“我去帮黄天酬,这小丫头帮你开天眼,你开了天眼赶紧自己找路跑!”
我赶紧拉住胡飞雪,问她:“我表哥咋样了?他没事吧?”
胡飞雪不耐烦的甩开我的手:“天知道他咋样了,那老耗子jing现在都没出来,估计没啥好事儿,你表哥啥样我哪知道!你一会洒愣跑,千万别往那屋子冲,你表哥我俩看情况救!你进去我俩还得搭救你,别给我找麻烦听见没有?”
我一听,知道这次好像真玩大了,赶紧点点头。胡飞雪对着黄斑斑使了个眼se,然后就跳出去帮黄天酬去了。黄斑斑看了我一眼,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猛的向我扑来,我刚想下意识的躲过去,就觉得身上一热,胸口好像多出来一团气体。跟以往的感觉不一样,这次我好像吃东西呛着风了的感觉,忍不住的想打嗝。而且刚打了一个,就控制不住的一个接一个的打了下去。
然后就听见黄斑斑好像很吃力的在我心里说:“我拜托你不要再打嗝了,一会给我打出去了!你控制控制,我要开你天眼了……”
我赶紧闭上嘴,可是打嗝是能控制得了的么,整个人还是一顿一顿的。不知道黄斑斑在我身体里面干什么呢,就听她很费力的跟我说:“……憋气!”
我屏住呼吸,感觉好一点儿了。接着就感觉到眉心一凉,还没等我有所反应,我就感觉到天眼打开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胡飞雪的办法就是让黄斑斑捆住我的窍,让她来帮我开天眼。甫一打开,心思电转,眼前就像看电视一样出现了一只一尺来长的黄白se的黄皮子和一只比黄皮子大上一圈的身上一丝杂毛都没有的雪白雪白的狐狸,正围着一条水桶粗细的两只脑袋跟麻花一样的大蛇左一爪子右一口,那条大蛇的两只脑袋好像得了半身不遂一样,不协调左右攻击,我看的胆寒,原来那东西真身就是这个麻花大蛇?
黄斑斑的声音突然从心里传过来:“是蟒家兄弟!他们俩逃出来了!刚才我就觉得这气息好熟悉!还不敢确定,没想到常家教主动作这么快!可是……奇怪,他们为什么缠在一起了?尾巴怎么没出来呢?”
我这才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拧的跟麻花一样的呢!原来这压根不是一条啊,而是两条蛇!我还以为是双头蛇呢!这两条蛇都是黑黄相间的颜se,扭在一起,竟然像是黑黄斑点似的颜se,再加上跟黄天酬和胡飞雪争斗的时候上下翻飞,让我看花了眼。
他们怎么打起来了?黄斑斑在心里焦急的自言自语:“这可怎么办?快去阻止天哥啊!不要伤了蟒家兄弟,是自己人!快去啊!”
我一听黄斑斑说是自己人,我也着急了。赶忙跑出去,冲着黄天酬喊了句:“黄哥,错啦!自己人,快住手吧!”
黄天酬看我跑了出来“吱吱吱吱”的冲着我一顿乱叫,我靠!怎么会这样,他说的是什么玩意啊?黄天酬冲我叫唤完,一点都没停顿的继续围攻黄斑斑口中说的自己人。
黄斑斑的声音在我心里传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太着急了还是怎么的,竟然有些结巴:“天、天哥让你,过、过去帮忙!”
我看的清楚形势,跟我能不能插上手完全就是两回事。我根本没想到黄天酬和胡飞雪竟然是这种争斗方式,跟我想象中的神仙斗法完全不一样。现在就是野兽掐架,先不说我敢不敢凑前儿,就算我过去了,我上去能干嘛?
更何况胡飞雪嘱咐我的是择机逃跑,跟黄天酬的求援完全就是两回事。我正在考虑究竟是听胡飞雪的,还是听黄天酬的时候,那条麻花大蛇竟然不顾黄天酬和胡飞雪的攻击,完全放弃了防御,猛然向我扑来。
我靠!黄斑斑不是说这是自己人么?这来势汹汹的也不像对待自己人的样子啊!我赶紧向后躲避。黄天酬一看怪蟒竟然转头攻向我,他立刻原地打了个滚儿,紧接着,那个我熟悉的帅小伙就变化出来了。黄天酬变化成了人身,不过我发现在他眉心处有一只缩小版的小黄皮子若隐若现。
变化之后的黄天酬整个儿扑向怪蟒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一使劲,竟然将那两条纠缠得跟麻花一样的身体给抱了起来。黄天酬的小身板抱着水桶粗的大蛇,我看见他脑袋上青筋都鼓了起来。
那两条怪蟒让黄天酬这么一抱,再想向我扑来可就办不到了,在离我几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两条蛇信不甘的冲我吞吐两下,发现根本够不到我,只好回头张开两只长满獠牙的大口冲黄天酬咬去。
胡飞雪在黄天酬变化人身的时候也是原地一转身,变作人形。迅速冲到我和怪蟒中间,作势攻击。此时见两条怪蟒的蛇头向黄天酬咬来,她两只手交叠一握,好像握着一条看不见的绳索,将两个蛇头紧紧捆住,接着胡飞雪用力一抻,不但阻止了怪蟒的攻势,还把两只蛇头狠狠的掼向地面。
轰隆一声,感觉整个大厅都跟着一颤。那怪蟒的一条蛇头仰面嘶吼一声,接着一团绿se的浓雾涌起,然后如巨鲸吸水一般,绿se浓雾被全数吸尽,地上竟然显现出来两个壮汉,无一例外,他们的眉心处也有像黄天酬一样的真身若隐若现。其中一个壮汉我瞅着觉得面熟,就是刚刚跪在灰庆云面前的那个人。可是这两个壮汉此时却被一条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东西紧紧捆在一起,那条东西像是活物,好像蛇一般不停扭动收缩,而且上面还长满了绒毛,灰白灰白的。看得出来,这条东西是从王晓晨她妈供堂单的屋子里面伸出来的,此时不断收缩蠕动也是向那个屋子方向努力拉扯。
两个壮汉显露出来人身之后,其中一个似乎伸手在脖子上用力一扯,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响声,胡飞雪整个人仰面飞出。正好是我站着的方向。我一步上前,本想将她接住,没想到胡飞雪倒飞回来的劲道竟然大得惊人,直直撞在我的胸口,带着我也一起向后飞去。“哐”的一声,我的背部撞在了王晓晨家洗手间的墙上,我只觉得肺叶中的空气一下子被挤的干干净净,一丝不剩。大脑一阵缺氧,憋得我直翻白眼。
胡飞雪回头看了我一眼,看我正在翻白眼,赶紧拍了拍我的脸,焦急的问我:“喂,你没事吧?逞什么能啊!我不是让你赶紧跑么!竟在这儿给老娘添累赘!我靠,你醒醒啊!”
我好不容易又吸到一口空气,努力的眨了眨眼睛,总算是恢复过来,还没等我跟胡飞雪说话,黄天酬那边坚持不住了。大叫一声:“快跑!”我跟胡飞雪再望过去,就看黄天酬被那两个壮汉的四条手臂紧紧抓住。三个大男人抱作一团。那两个壮汉好像野兽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就冲着黄天酬咬下,黄天酬紧紧的用胳膊死死顶住两个人的咽喉,努力的将那两个脑袋推离自己,可是他那小身板哪是那两个壮汉的个儿,就算使出吃nai得劲儿,头上青筋暴露,也不能改变那两个脑袋的缓缓靠近。
胡飞雪见情况危急,刚想故技重施,两手刚要交叠起来,就听见黄天酬嘶吼:“别管我!你快带小天跑!他们俩疯了!”
胡飞雪两手停在空中,脸seyin晴不定。黄天酬此时状若疯狂,被那两个壮汉死死抓住,他逃月兑不掉。只是不停的挣扎,我发现他每挣扎一分,那条紧紧捆在两个壮汉身上的东西就随着收缩一分,一点一点的像那个屋子的门口移动过去。
胡飞雪似是下了决心,转身yin着脸抓住我的胳膊就要从黄天酬他们的身边冲过去,刚和他们错身而过,那两个大汉其中一人竟然分出一条胳膊直直抓向胡飞雪。而胡飞雪此时背对着他,对后面伸过来的手竟然毫无察觉。我的胳膊又被胡飞雪抓住,黄天酬自身难保,我想开口提醒,恐怕也没有给胡飞雪的反应时间了。心思电转,我月兑口而出“唵!”情急之下,我扯着脖子喊出来,也没考虑那么多,我就想,哪怕能稍微阻止一下这只手的来势也好。
我完全没想到,我吼出这声竟然震得整个屋子都好像簌簌发抖,空气中出现了一道波纹,直接印在那只手上。那手好像被滚开的热油泼上,迅速缩了回去。胡飞雪也被这声震得一个趔趄,好险给我也带倒在地。胸口中一团气体冲出,我清晰的看到这团气体落在地上一滚,变成了黄斑斑。
还没等我有所反应,就听黄天酬吐气开声,“啊!”的一嗓子,接着我的余光就捕捉到一条人影倒飞出去。我扭头一看黄天酬竟然趁机挣月兑了出来。原本紧紧捆住壮汉的那条东西也好像松动了一些,两个壮汉顾不得我们,双双用力,直接摆月兑了束缚,然后就急速的向跟我们相反的方向退去。毫不停留的穿墙逃走。
那条东西被甩下,竟然没去追赶,狠狠的在地上一抽,然后缩回了屋内。接着,就看到灰庆云灰头土脑一脸yin鸷的出现在门口,两只小眼睛紧紧盯着我。
灰庆云出现在门口,面seyin鸷,而且整个人灰头土脸的有些狼狈。盯着我一言不发。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不好搭话,只好跟他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我没沉住气,因为我急于想知道我表哥怎么样了。可我刚要开口,灰庆云就冲我一挑大拇指。都来到嗓子眼的问话被我又给咽了下去。
“小弟马好本事,我又栽你手上一把,要不是看在你堂口未立,我今天真想讨教讨教!哼!”灰庆云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赶忙对他拱手作揖:“老爷子说什么呢,我咋没听明白。我都不知道哪儿做得不对,又惹您生气了。刚才我们在外面都打冒烟了,您也不说出来帮个忙。要是您早出来,刚才那两条大蛇不就跑不了了。”我知道那两条蟒是王晓晨她妈堂口的仙家,黄斑斑说常家教主要想办法送出去的估计也就是这两位。我们在外面打冒烟,跟我们又有什么好处,我这么说无非就是告诉灰庆云,别管我们抓没抓住,总之我们伸手帮忙了,这人情你别忘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不明白黄天酬跟他们打的是哪门子架,因为从黄斑斑这里算的话,我们才应该算是自己人。结果也不知道是打红眼了还是怎么回事,最后竟然要以命相搏,黄天酬差点把小命搭进去。
灰庆云大概是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屋子,不一会屋子里面就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个人,我一看,我表哥这是怎么了,比灰庆云还狼狈,浑身上下好像让人泼了香灰,全都是灰呛呛的。表哥看见我站在外面,一把拉住我的手,跟我说:“行了,办完事儿了!你同事她的堂子以后就算空了,不过可惜跑了两个蟒家。估计是回山修行去了,俩蟒家也成不了气候,你同事她们现在应该没事了!”
表哥只顾着跟我说话,我还不知道怎么介绍黄天酬他俩呢,结果一回头,黄天酬他们竟然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了,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他们就不见了,连同那个黄斑斑一起失踪。
我试探着问表哥发生了什么事,他跟我说,每个堂口都是带任务下来的,每年年底都要上报一次本堂口在这一年里面积累的功德,完成的任务。然后再进行赏罚,他的堂口是灰家掌堂,术业专攻,他属于偏门。非但功德不好积,而且因果太重,所以一直就没开张,现在上头逼紧了,他们都不好受,正好听说王晓晨这事儿,他教主就按捺不住了,想收了这个没有掌堂教主的一堂子人马,为他们办事。在收取的过程中出了点差错,没留神,王晓晨她妈的堂子里面的一个常家仙脾气太冲,竟然自毁道行,使了个拼命的招数,硬是把表哥堂口的香炉碗给掀了。
掀了香炉碗什么后果表哥没说,而且他似乎并不知道黄天酬他们在外面跟那两条蟒的争斗。按照他的说法,那常家掀了他家堂口的香炉碗,放跑了两个蟒家,然后他把剩下的仙家都押送回营之后,他就出来了。
表哥这是丢失了一段记忆还是他刚才昏迷了?我好奇的来到王晓晨她妈供堂单那屋的门口,往里面瞅了一眼,这家伙闹的,到处都是香灰不说,堂单也破了,不知道是不是让表哥弄的,撕成了两半。而且我发现王晓晨她妈原来摆在桌子上面的香炉碗都不见了,我回头问表哥哪去了,表哥跟我说:“总不能让我花钱给他们买吃饭的家伙事儿吧?你没发现连香都没了么?”说完他还拍了拍背包,我无语,竟然还有人拿这些东西!
我说要给她家收拾干净再走,表哥说什么都不同意,就是要早点回家。我一想,那就算了吧,反正也没丢什么值钱的东西。估计她家不能报jing。
我俩按照原路返回,这回表哥主动要求坐后座,我也没多想,就又拉着他回到了我老姑家。回去的时候我老姑正在家看电视,看见我跟表哥回去,尤其是表哥还造得灰头土脸的,惊讶的一个劲儿问我俩干嘛去了,怎么这么大个人了出去一趟造这么埋汰呢!
表哥说了个谎,说去庙上,结果不小心撞到烧香的大香炉,弄了一身的灰。我心说傻子信你,就算撞到香炉,也不至于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是香灰啊。除非你是把那个大铜香炉给撞倒了,再跟地上骨碌一圈,才能差不多达到这效果。
老姑没想那么多,只是让表哥赶紧洗澡,她要给表哥洗衣服。表哥把衣服月兑下来,穿着内裤进卫生间里面冲澡。老姑在阳台给表哥洗衣服。我坐在客厅百无聊赖的换着台,看电视。刚把《还珠格格》给拨过去,就听心里面黄天酬的声音传出来,“嘿,拨回来,我要看还珠格格!”
我去!黄天酬还有这爱好呢?这是新添的毛病吗?我赶紧给他拨了回来,然后就听黄天酬在心里跟我说:“这就对喽!我还一次都没看全过呢!”
……其实我想跟他说,我也一次都没看全过!
黄天酬过了一会,在心里问我:“你不觉得你表哥奇怪么?”
我想了想,没发现有太奇怪的地方。黄天酬接着跟我说:“你知道他去的时候包里装的是啥不?”
废话,我不是问过了么,说是工具,后来我也想过,估计是香炉碗,铜铃还有纸符什么的。表哥没理由骗我!
黄天酬嗤笑一声,跟我说:“傻子,要是那样的话他干嘛不让你碰他的包?我告诉你,他去的时候包里面装的是灰家!”
啊?难道是……
“对了!就是那个大老鼠,当时灰家教主灰庆云就在那老鼠身上附着呢!怕你发现,所以才搞的神神秘秘的!”
可……表哥装它干嘛啊?
“今天我也纳闷,按说你表哥都出马这么长时间了,七窍早通了,灰庆云就算不附在你表哥的身上,他待在窍里也行,何必拖着个真身当累赘呢。后来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还记得绑着蟒家兄弟的那根东西吗?”
我在心里“嗯”了一声。
黄天酬接着说:“那根东西你不认识啊?不眼熟吗?”
我想了想,不认识!
“那是根老鼠尾巴!”黄天酬停了一下,似乎是探查我的反应。说实话我听到黄天酬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却是寒了一下,仔细想想,还真有点像,起码那身灰白se的毛是对上了!
“我开始以为是灰庆云的尾巴呢,后来我才发现,压根就不是灰庆云的!”黄天酬接着说:“当时蟒家的兄弟肯定是神智不清醒,他以为你跟你表哥是一伙的,所以一跑出来就看见你,后面还有那根尾巴绑着。怕你对他们下手,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就冲你去了。我这才为了保护你跟他打起来,一说这个我就想吐血,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让胡飞雪那丫头给我编了个绯闻不说,今天打架的时候彻底让我伤自尊了!”
我安慰黄天酬:“没事,他们是俩,你是一个,再说了,身材在那摆着呢,你干不过也正常!”
没想到我这一番话还拍马蹄子上了,黄天酬好不领情的跟我说:“屁!你知道啥呀!个大好使还练武术干啥呀?人家那俩蟒家用真身迎战,咱就得跟着用真身,这是规矩!因为仙家争斗一般不涉及生死,要是用法体争斗就会有控制不住法术的时候,也就是你们说的打红眼了,法术威力可大可小,后果可轻可重。而且随意使用法术是违反家规的。要不是你忽然钻出来,我让你跑你还不跑,还傻站着不动,我能先坏了规矩么?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混不混了?”
我心说不对劲啊,明明是你让我过去帮忙,胡飞雪才是让我跑路,要不是你俩说的不一样,我能发呆么?我刚想到这里就发觉我好像明白什么了,连忙问黄天酬黄斑斑在哪呢!
黄天酬听我这么一问,也反应过来了,敢情这里面有搞鬼的!不过黄天酬告诉我,黄斑斑已经让胡飞雪送走了,估计明天胡飞雪才能回来。
我问黄天酬,他女朋友为什么要坑我。黄天酬似乎挺理解她的,解释道:“那俩蟒家咋说也是她叔叔辈的,而且都在一个堂营里面做事,肯定她当初想让你帮忙拉架。”
“她明明说的是你让我去帮忙,那是拉架么?”我反问道。
黄天酬沉默了一会,跟我说:“换个话题吧!现在猜什么都晚了,黄斑斑已经送走了,谁知道这丫头心里怎么想的。接着说那根老鼠尾巴,如果是灰庆云的,那还能那么费劲,捆上了拽不动?当时我一直以为灰庆云受伤了,心有余力不足呢。直到灰庆云后来出现在门口我才发现,压根不是这么回事!那条老鼠尾巴我猜的不错的话,就是那个真身的,不过现在那个真身已经发生了点儿小改变,跟你说,你别急!”
说吧!磨叽呢!
黄天酬说:“现在我估计那个老鼠真身已经要借体修行了!”
我一听就不是好事儿。因为黄天酬用到了“借”这个字。我问黄天酬究竟怎么个借法。黄天酬说:“其实这个“借”就跟寄生差不多,借用你的身体来成就我自己!我怀疑你表哥就是被借体了,而那条尾巴,其实就是你表哥的!”
我不解的问黄天酬:“不应该啊!我表哥刚才除了内裤没月兑,别都都月兑了,也没看出有那么长的尾巴啊!”
黄天酬笑着跟我说:“你今天看到的,其实并不是你理解范围内的现实中所发生的,对于其他人来讲,其实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但是对于我们来讲,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你就处于真实与虚幻之间。我这么说你明白不?”
“平行宇宙?”我纳闷的问黄天酬。
黄天酬想了一下,对我说:“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吧,反正我们有我们的世界,你们有你们的空间,虽然有交叠,但是一般情况下,正常人还是察觉不到的,而且咱们是互不影响。”
“那我这眼睛现在看到的表哥是我们的世界中的真实的表哥,而你们的世界中,我表哥是个带着大尾巴的老鼠?”我纳闷的问黄天酬。
黄天酬立刻反驳道:“不是不是!你还是没明白!你现在的眼睛看到的事情,不单单是你们世界的东西,也有我们世界的东西。如果把你扔jing神病院去其实都不算过分。因为你现在看到的东西其实有很多都可以称之为幻觉。借体修行要是那么低级,那只要有yin阳眼的人都别活了,吓都被吓死了!因为你们的世界中天生带yin阳眼的人其实不算少,而且借体修行的就更多了。借体修行,其实是我们的一种修行方法,本质其实并不坏。除非那个老鼠亲自出手,否则别说你有yin阳眼,就算你有天眼,你都看不出异常来!这是正统的修行法术。不是邪门歪道。”
“那我表哥有没有危险?”我问黄天酬。
黄天酬想了想,告诉我:“不知道!这主要看那只老鼠到底想怎么样,有相互受益的,也有损人利己的,这都不好说!”
我心说黄天酬这废话等于没说,只好把这事放在一边。
我又问黄天酬,说道:“今天的那两条蛇到底算怎么回事?后来为啥我用我师父教给我的那招就能把他给喝退啊?然后好像你们都受影响了呢?”
黄天酬说:“你以为我二大爷是普通仙家呢?你现在就不应该知道那么多。反正你只要明白,我二大爷不是一般仙家,那个灰家掌教的在我二大爷眼里连给他提鞋都不配。我二大爷亲传的招数是一般招数么?说实话,你现在还是太女敕,而且平时修炼的太少了。根本没什么法力,这招要是让我二大爷使出来,估计别说我们,就连灰庆云都扛不住,不进六道轮回几圈都算便宜的!”
“我去!那么厉害?真的假的啊?”我惊讶道。
黄天酬冷哼一声,没回答我,我知道,他这是不屑回答!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见到我师父亲自问他不就得了!
我还有个疑问,就是为什么我表哥会跟他的教主达成一致,毕竟他的那堂子仙家跟他的关系是仇家。为什么他要帮仇仙呢?
我把疑惑告诉了黄天酬,黄天酬跟我说:“具体为什么,你表哥自己才知道,我是猜不着。不过我估计,这里面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灰庆云想壮大自己的势力,而你表哥想借用灰庆云的力量。所以两人才会合拍,哼哼,灰庆云也算是修成正果的地仙,要不然,就凭你表哥当年杀了那么多灰家子弟,灰家会放过他?现在灰家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引诱你表哥犯天条,这样一来,因果都是你表哥来背,灰家这属于借刀杀人,算不得高明,却很好使!”
我一想,也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可表哥现在已经有了心魔,那就是孩子,这个心魔不除,估计表哥早晚都会踏上最后一步。我很像阻止表哥,可惜爱莫能助。
表哥洗完澡出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我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摇摇头。我很想问他是不是被借体了,可又怕惊动了借他身体的那个灰家。我决定还是回去之后问问师父再说。
中午在老姑家吃完饭,我就直接去了单位。到单位的时候张姐还没来,我赶紧收拾卫生,正忙活着,电话突然响了,我掏出来一看,竟然是王晓晨!
我赶忙接起来,“喂,王姐,你怎么样了?听说你病了?”我没敢直接问她,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王晓晨似乎有些憔悴,有气无力的跟我说:“邱天,你在哪呢?在单位吗?”
“嗯,我刚到!就我自己,张姐还没来呢!”我回答道。
王晓晨跟我说:“我现在没事了,不过我没在县里,我在市里呢,我估计明天才能上班,刚才我给张姐打电话她没接,我给你打个电话,让你转告她一声。我明天去!”
“哦!好的!”我赶忙答应:“王姐,你真没事了吗?”虽然我心里清楚王晓晨她妈的堂子已经没剩下仙家了,可是我还是担心她的身体。
王晓晨深吸了一口气,说:“应该没事了!不是实病!呵呵,你可别笑话我迷信!”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好再问了,王晓晨一直反感这些事情,结果真没想到竟然让她给摊上了。
我嘱咐她多休息,好好养身体,然后挂断电话。我想,如果王晓晨家能就此摆月兑仙家的纠缠,这未必不是一件善事,起码她和她妈都少了一些磨难。可是表哥却会因此越陷越深。我得想办法拉他一把。
打扫完卫生,张姐还是没来,我给她打了个电话也是通了没接。我只好给厂长打电话,厂长说张姐下午请假了,不能来了。让我自己学习吧。呵呵,不知道是不是张姐在闹情绪,我估计八成是!
正常是五点下班,可是每天都是提前走,张姐跟我们说下班,我们就走。今天张姐不在,我只好硬挺到五点,等我出去的时候,一楼车间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整个车间空荡荡的,我一个人在车间穿行,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车间有些死气沉沉,我加快了脚步想快些走出去。可惜事与愿违,刚走到包装车间的门口,就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在空旷的车间里面回荡。
一瞬间我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我想拉开包装车间的门,可是手软脚软,想使劲,却发现办不到。大白天的我该不是碰见鬼了吧?
我站住脚步不敢回头,努力在心里定了定神儿,顺便向黄天酬求救,可是黄天酬却没有回应我。我把知道的名字挨个叫了一遍,都没人回应。气死我了。我一定要向师父反映,护身报马压根不称职,关键时刻总掉链子!
哭声好像在很远的地方传来,但是却很清晰,我强装镇定的回过头,车间里面还是空荡荡的,可是从车间的那头,却传来一阵阵的清晰女人的哭声。
车间的那边就是大库,这都下班了,谁会在大库里面呢?我就是个很奇怪的人,心里装不住事儿,今天这个情况我要是不弄清楚,我会一直寝食不安。简单来说,就算死,我也要死个明白,更何况我还记得想当胡飞雪跟我说的,有她罩着,啥玩意都别想捅咕我!
我就不信大白天的能见到鬼!再说了,就算有鬼,你吓唬我干什么?!有我师父教给我的护身招数,我虽然害怕,却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我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探查明白!定了定神,我迈步向车间深处的大库走去,今天不管是人是鬼,我都要见识一番!
车间里面传来的哭声缥缥缈缈,而且时强时弱。让我没法准确的判断声音的位置。还有车间里面视线并不开阔,各种生产用的管束大罐子林立,根本没办法靠眼睛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能靠听觉来判断。我唯一能确定的就一点,哭声肯定是从大库的方向传来的。
我小心翼翼的向着哭声的方向走去。虽然哭声挺瘆人的,但是我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这肯定是人不是鬼。很有可能是哪个女工心情不好,由于什么原因像我一样下班的时候晚走一会儿,然后又因为什么理由伤心痛哭。虽然心里是这么安慰自己
,可潜意识里面还有有一个声音提醒我:你个倒霉孩子,你是天地同出。别人看不见的你能看见,别人听不到的你也能听到。你认倒霉吧!你现在根本确定不了你听见的是不是那个世界的声音!
我承认,我确实挺倒霉的。天地同出跟天眼还不一样,天眼起码还能ziyou关闭,不喜欢的时候就闭上,眼不见心不烦。天地同出让我能洞察yin阳,虽然听起来很过瘾,但是我并不喜欢管那个世界的闲事。我很怕我因此就得了jing神分裂,迎面过来一个人,谁知道是人是鬼?我要不要打个招呼?是人还好,是鬼的话别人看不见,我对着空气点头哈腰,让人看见肯定以为我有病啊!
越走近大库,那哭声就越清晰,我就越害怕,潜意识里面的想法就越强烈。没有办法,根本控制不住潜意识。我只好像个jing神病一样自言自语:“怕毛啊?大白天的上哪淘弄鬼去?肯定是哪个小妹妹躲旮旯吓唬人!”
此时工厂没开工,大库的大门紧紧的关闭,一把大锁牢牢的把守着。大门上面还另开了个小门。这是方便化验员进库抽检的,钥匙我有。可我没立即打开。都走到这儿了,傻子都知道里面不可能有人,可哭声确确实实的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虽然我心里特别不想承认,但是发乍的头皮已经替我坦白从宽了,我这是真的见鬼了!大库除了车间这个入口是送货的,还有一个出货口在外面。现在没开工,大库里面都是一些机器的零件还有一些杂物,出于防盗考虑,出货口不可能打开,偶尔这个送货的大门打开,去里面取点东西,现在这个大门和小门都紧紧锁着,那在里面痛哭的还能是人了么!
我静静的站在大库的送货门口,心里有点打退堂鼓,我想转身逃走,可是总害怕有什么东西会送后面追上来。更何况我现在腿脚都是软的,有东西出来我都跑不过。可是让我进去探查一番,我现在又没那个胆子了。正进退不得的时候,哭声突然消失了,整个车间又陷入一片寂静。
哭声一直在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害怕。哭声冷不丁停了下来,我忽然觉得恐惧。好像我被发现了一样。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动的盯着出货的大门,生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突然从里面扑出来。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而且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紧张,刚才的哭声在记忆里面竟然有些模糊了。心里甚至产生了刚才是不是我听错了的疑惑。难道是风声?大库是通风的,并不是密闭空间,钢架的房盖和四周围墙是用钢架支撑起来,有一段距离的。
莫非刚才是风声?我扭头看了看窗外,树杈都在轻微摇摆,此时微风,刚才忘记留意外面是不是刮大风了。
车间里面此时很寂静,偶尔有几声由于热胀冷缩引起的响动,好像有人在敲打着什么东西。这不恐怖,因为我都习惯了,刚来的第一天我真以为有人在车间拿着扳手或其他工具在进行检修,是张姐告诉我的,这是由于热胀冷缩引起的响声。
我站了一会,发现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我忽然觉得挺无聊的,我这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太阳还挂在天上,什么厉鬼能大白天的嚎丧?
我长舒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一下,扭头就要回去,都下班走人了,我还在车间找鬼,我这不是闲出屁来了么!
我刚把身子转过来,就觉得眼前一花,好像有个人影从眼前掠过,而且那距离就像是紧贴着我一样,我甚至都能感觉到那个影子掠走的时候带起的凉风拂过鼻尖。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我就觉得好像是一团黑se长发里面带个白花花的人脸,个头跟我差不多高,至于有没有身子,我压根就没看到。
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吓得我大叫一声,猛的向后一跃。我先是觉得后背撞在了大库的门上,紧着后背一空,直愣愣的让我撞了进去,身体失去重心向后跌倒,我本想紧着倒腾几步稳住,没想到脚后跟正好卡在小门的门槛上,这下我彻底稳不住了!跌倒的一刹那我还在想,不可能啊,俩门上面都挂着锁的啊!
本来想向后闪躲,没想到我直接倒了进去。这更加让我心里发毛了,明明是上着锁的,怎么能撞进来呢?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跌入黑暗中,车间的光明在我仰面朝天的跌倒的时候彻底消失。
后背重重的拍在水泥地上,后脑勺也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哐”的一声,撞得我眼冒金星。一时间眼睛都不好使了,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我根本来不及考虑自己是怎么进来的,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就想赶快跑出去。这太tm吓人了。
越忙越出错,也不知道脑袋是不是因为刚才重重的撞了一下,所以有些脑震荡,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跟喝了两瓶白酒一样,而且眼睛看东西也模模糊糊的,我本想赶紧从小门跑出去,却没想到正好撞在小门边上,哐当一声,小门被我从里面推上。我一边大骂自己的身体就是猪一样队友,一边去拽小门上面的把手,拉了一下竟然没拉开。我靠,不会吧?一瞬间冷汗就出透了全身,头脑也好像不那么迷糊了,我紧接着又拽了一下,小门带动着大门一起晃悠一下,就是打不开。
不能吧?外面怎么……怎么又锁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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