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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大爷不来了,你姑nainai回来了!”黄天酬跟我说。

我一听我姑nainai回来了,我心里就明白了,王晓晨家发生那事儿看来她还真就月兑不了干系了。我问黄天酬:“王晓晨家那事儿到底咋回事?你敢不敢说?”我太了解黄天酬了,这小子嘴太严,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带多说的。

黄天酬听我这么一问,讪讪笑道:“你磕碜你黄哥是不?有啥不敢的?你姑nainai不乐意在她家呆了,就回来了呗!她一回来那堂子能不乱么?本来清风难服众,她家教主道行又不行,底下的人一直就觊觎这教主的位置,你姑nainai坐镇的时候下边的那些人没有敢炸庙的,现在你姑nainai滚……呃,走了,那底下能不乱么?而且给你透露个机密,那堂子要往下传了,现在要开始重立教主,抓那小丫头片子当弟子了。”

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种程度,我问黄天酬:“这事闹这么大,你们那边没啥说道吗?”

黄天酬说:“能有啥说道?咱们家上边儿有人,谁能把咱们怎么地?再说了,谁让她家教主不知好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还敢跟咱们叫板?没拆了她家堂口就算咱们行善积德了,就算拆了她们堂口,上头顶多是口头批评一下,还真敢把咱们咋样啊?”

黄天酬的话让我无语,敢情走后门在哪儿都有。门子硬真好使,可以横着走。但是对于王晓晨我真的是愧疚的无以复加,她那完全是无妄之灾,怎么就落到她头上了。我问黄天酬:“王晓晨……能不能不领那破堂子啊?”

黄天酬听了立马不高兴了:“啥叫破堂子啊!哪个堂子不是正经经营的,没合法手续立的起来吗?只不过她那堂子原来的领导不像样,现在重新选领导,要是选个实干的,人家也能整得不错,这都看咋经营。那小丫头片子你就别cao那心了,你管不了的,有所领仙之人全是命中注定。该有这磨难,躲不过去!”

黄天酬够意思,自己咋埋汰都行,别人说一句不好都不成,这算不算民族自尊心?我也懒得跟他计较,我问他我姑nainai啥时候过来,黄天酬说他也不知道,我姑nainai就在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座下修炼,啥时候想过来自然就过来了,这他哪能说的准。不过今天晚上肯定是跑不了我的,因为上头已经开始着急了,让她麻利点儿,不过黄天酬说,据他推断,这次这事儿其实也怪老陈太太护犊子心切,主动找茬,结果给人家那儿整倒闭了,所以上头对她撒撒气也是很正常的。

那我就既来之,则安之。消停等着吧。我又问了一下我表哥那堂子是咋回事,黄天酬说:“咋回事你表哥不都说了么?谁让他造杀孽了?这是灰家的报复,要是我们黄家还能让他这么消停?哼哼,开玩笑,不弄他个家破人亡就不错了!”

“少说风凉话,那是我表哥,你有没有啥办法,让他们能有个孩子啥的?”我问黄天酬。

黄天酬一声怪叫:“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别说我没那个道行,我就算有我也不带管这种事儿的,因果循环,该有此报。咱家人不担那老大的因果,以后还想不想好了。而且我送你个消息,今天那灰家道行比我还高,我估计是他教主元神亲临了。我还跟他唠一会儿,人家灰家做到这一步已经算网开一面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人家以德报怨你们还想咋的?做人咋这么不知道知足呢?如果那小子要是想借灰家的道行改了自己的运,让自己有个子嗣,你放心吧,灰家绝对能办到,但是这后果,哼哼……”

“你别瞎哼哼啊,啥后果,跟我说说。”我追问道。

黄天酬说:“还能啥后果?现在就是灰家来讨债,好么,不知死活还想要子嗣,行,灰家随便送个家族子弟过来,只需要打个表文陈述一下,yin曹官也乐意用这种方法化解冤仇。到时候你看看你表哥那俩人得怎么还这债,那孩子不出生则已,出来就是个讨债鬼。而且活不长,因为没积yin德就转投人身,天福享尽必然夭折。到时候不但你表哥一家子背了个逆天改运的因果,最后还落个画饼。如果灰家在改运的时候改了财运那算好的,改了福运算倒霉,改了寿运,你自己想去吧!”

黄天酬一席话说得我从头顶凉到脚心,没想到表哥家的局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我得想办法阻止表哥。

心中刚刚产生这个想法,黄天酬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劝你别妄图阻止他,现在不是灰家撺掇,是他自己产生心魔了。他知道欠得债太多,所以总去想这事儿。灰家就算不想影响他心智,自己送上门来的,人家还能往外推么。一来二去,你表哥心魔就越来越重了。现在你说啥都白扯。他自己就快把自己憋疯了。”

我彻底无语了,若是果真如黄天酬说的,那确实没法改变了,只希望表哥能自己幡然醒悟吧。有用没用,我都要试试,谁让他是我表哥呢。

暂且先把表哥这事儿搁到一边,我问黄天酬:“胡飞雪消失了好几天了,她咋样了?”

黄天酬笑道:“可别用你们的时间来计算我们的ri子。猫三狗四你知道吧?猫怀孕三个月产崽,狗是四个月,可事实上,人的一天相当于猫狗的两天,白天算一天晚上算一天,这样猫其实是一个半月就产崽了。狗活一年相当于你们人活六年,这都是有换算的。山中方一ri,世上已千年。这话你听过没有?每种仙家的修行进度不一样,你觉得胡飞雪才离开几天,事实上她已经让她老爹收拾一顿之后关在山顶上吹了三年山风了。”

“不是吧?她就是笑了一下啊!”我惊讶极了。

“你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披毛戴角的等级观念是最强的,不像你们,你们现在做事完全没有规则,我们以下犯上是重罪,老陈太太虽然是吓唬那小丫头,但是惹急了她真敢扒了她的皮,让小姑娘修鬼道去。而且这事儿谁都不能说啥,这是应该的!不过你也别担心,她老爹这么做也是为她好,不磨练磨练以后闯祸怎么办?估计她也快回来了!”

我听着一阵胆寒,他们的世界真是毫不留情,笑一下就要受这么重的责罚,吵两句嘴都要生死相搏……我正想着,忽然感觉眉心一涨,心里竟然很清楚的感觉到眉心处多了个像眼睛似的东西,不过是密密麻麻的小孔洞,我试着睁开,瞬间我整个视角都改变了,像看电视一样,就像从电视里面看我家的格局,再一转视角变成从外面整体观看,正想去看看王晓晨,就觉得一股大力将我的视线吸了过去。我又回到了床上,而此时床边站着的姑nainai竟然变得恐怖异常……

一股大力将我的目光从外面拉回来,就看到床边站着一个很恐怖的小孩。乌青的面se,一边脸已经腐烂得露出了颧骨和牙齿,而且还有两条蛆虫挂在上面。衣服也被腐烂的一片一片的挂在身上,看不出颜se,好像风一吹就能掉下来似的。左侧的肋骨已经露在外面,两只小手也有许多处露出了骨头,指甲很长,而且黑得发亮。

我从来没见过这孩子,但是我心里就是明白,她是姑nainai。姑nainai看见我盯着她看,不禁有些不乐意:“小兔崽子看什么看!开了天眼就瞎看?再看给你天眼抠出来!”

哪是我想看的啊,我连忙跟姑nainai说:“姑nainai,可不是我想看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睁开了,然后就看见你了。你咋这样了呢?”

姑nainai笑骂一句:“兔崽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姑nainai这身道行都瞒不过你的眼珠子!快闭了吧,一会你该吃不消了,你现在开不起天眼,你在消耗你的jing气呢!”

我一听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在眉心,努力控制着把那个眼睛合上。合上的时候很费劲,全然没有睁开的时候那么轻松。合上的瞬间,看见姑nainai笑着看我点点头:“不错,这么快……”

接着姑nainai的声音就在我合上眉心眼睛的一刹那从心里传了出来:“孙子悟xing真好,这么快就有反应了。还能控制,不错不错。就是以后小心点儿,现在开天眼你的代价就是耗费jing气,时间长了会伤你元气的,所以不要胡乱开!”

我在心里问姑nainai:“刚才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它自己就打开了!”

姑nainai“呵呵”一笑,对我说:“所以我说你悟xing高,你开了三窍之后你的感觉灵敏多了,我身上yin气太重,所以你天眼才会有反应,没想到竟然把我真身给照出来了,呵呵呵!”

她这么一说我就更纳闷了,当初刚开天眼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我看见的黄天酬还是那个帅小伙,也不是小黄皮子呀!

姑nainai感应到我心里想的,跟我说:“你师父虽然给你打开天眼,可他也不知道你能达到什么程度。天眼也分好多种,最低级的就是能看心中所想,你想什么就能看见什么。其次是能存真去伪,再次是看清过去未来,最高一级是知宿命本末。这也就是咱们能修到的最高境界了。往上还有,是遍观十方法界,洞晓鸿蒙一切。那是佛眼,咱们修不来的!你小子这么快就能到第二种程度了,真是不错的苗子!好好修炼,快些跟宛儿结婚,呵呵呵呵……”

“姑nainai,您老能跟我说说我将来啥时候能结婚吗?”我趁着姑nainai高兴,赶忙问她。

她笑呵呵的跟我说:“放心吧,就快了!不过你小子要是再敢三心二意,你看姑nainai饶不饶你!这次是那黄天酬惹的事儿,虽然不怪你,但是你也有点动摇了,姑nainai可是很不高兴!”

都说烟魂喜怒无常,果然如此,头一句还好好的,后一句就要翻脸,我赶紧赔不是:“姑nainai,我岁数小,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啊,您就饶了我吧,我下次可不敢了!”

姑nainai沉默半晌,终于跟我说:“没空跟你计较这些了,今天晚上我想让你吃点苦头,也算我老太太欠你个人情,这事儿咱们就过去了,你看怎么样啊?”

我一听,好么,这儿等着我呢,看来她生不生气不一定,是想让我配合她才是真的。我估计也跟上头让她加紧速度打窍有关,当下便说:“不就是疼么,我挺着就是了!姑nainai尽管放马过来!”

我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触碰到姑nainai哪根神经了,我估计是碰到姑nainai的巾帼神经,她“吼哈哈”一笑,我就觉得要坏,果然,我瞬间就感觉到胸腔的空气被挤压出去,紧接着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让压路机碾过,不但浑身的骨头都快断了,大脑都快被压爆了。

嗓子眼里一阵发甜,眼耳鼻子也好像流出东西来,我想用手抹一把都办不到,我还无法出声,现在就算我不想坚持也不行了。我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但是思维还是清晰的,我很明显的能感觉到各种痛苦。我觉得今天晚上我要被姑nainai玩死了!

估计是姑nainai也发现我身体到了极限,忽然间缓了一缓,然后心里就听见姑nainai大喝一声:“来了!”

我去,又来了!上次就这俩字没把我给整死!她又玩这个!原来刚刚那些都算是热身啊!

我只觉得两肩一沉,好像有人把我按在床上,接着就觉得两肩下面的床垫好像突然变硬了,像把我钉在上面一样,只不过没把我的俩胳膊给抻开。然后整个后背就像贴在烙铁上了,一瞬间的凉意,接着就是钻心的灼热感觉。各个关节也开始发出让人倒牙的声音,酸得我嘴里冒酸水,就像有人拿着我的关节一圈一圈的转,好像要活活给我拧下来一样。

偏偏我又没法昏过去,只能感受这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要严重的痛苦。我心里一个劲儿的在跟姑nainai讨饶,也不到她听见没有,就是不理我,到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抻着脖子想大叫,可是脖子都快赶上公鸡中的战斗鸡了,就是发不出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神智都开始模糊了,只觉得眼前开始白光闪耀,姑nainai的声音从心里传出来。我一度认为这是我的幻觉,整个晚上我幻觉不断,好几次都跟要做梦了似的,都是姑nainai把我叫醒,每次叫醒都会大骂我一顿,说我差点迷失自己怎么怎么的,然后让我意守灵台。

首先,我不知道哪儿是灵台,其次我也不知道怎么守!一晚上我都迷迷糊糊的,姑nainai也骂了我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次我压根没听清她说什么,直到她又重复一遍,我才听清楚,原来她跟我说:“累死你姑nainai了,孙子你也不行啊,你姑nainai我一边还得保护你,一边给你开四个窍,今天差点让你姑nainai我交代在这儿,别装死了,快趁你妈没起来呢,去洗个澡吧,一会你妈起来你没法出去了,再给她吓死!”

我又反应了一会,发现这次不像幻觉,赶紧把注意力从四面八方集中起来,这时我才发现外面已经放亮了。但是我还是感觉不到身体,我思维还活着,我身体已经死掉了。

姑nainai又追了我几句,发现我还是跟死猪一样不动,估计是没耐心了,我只觉得心脏突然冰冷,然后被狠狠的抓了一把,险些让我窒息。紧接着我就能感觉到心跳,然后一点一点的各种感觉就回来了,我身体跟散架了一样,连爬带滚的起来,到卫生间一看,我就跟死过一次似的。七窍流血,面se乌黑。我赶紧拧开花洒,冲了个凉水澡。

洗过澡舒服多了,身体也恢复了一丝力气,再照镜子,原先的恐怖状态已经没有了,整个人虽然依然很苍白,像生过大病一样,但是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我回到屋子,发现姑nainai和黄天酬都在屋子里面坐着,不是真身,还是幻化的样子。我赶紧把门关严,好奇的问她们:“我也没开天眼啊,怎么就能看见你们了呢?”

姑nainai倚靠在黄天酬身上,用小手指着我说:“孙儿,你发现他哪不一样了吗?”

黄天酬从我进屋开始就直愣愣的瞅着我,现在听姑nainai一发问,犹犹豫豫的回过头,对姑nainai说:“他、他难道……天地同出?”

黄天酬话音刚落,突然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出来,吓了我一跳:“正是!”

我赶忙转身,一看我师父一身青se长袍站在我身后,他身后竟然有一副盔甲悬浮在空中,仿佛像是一个透明人穿着,紧紧跟在我师父后面。金盔金甲金刀铁马。

我看着我师父后面的装备觉得太酷了,都来不及问我师父怎么来了,直接我就指着那套装备问他:“师父,这个是你的吗?”

我师父“呵呵”一笑,对我说:“这些是师父以前用的,陪我出生入死。真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天资。”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他们说的天地同出是什么意思?我赶忙又问道。

我师父还没开口,姑nainai就抢过话去:“小兔崽子命真好,竟然有这么好的资质。二哥,不服不行啊!”

没想到我师父冷哼一声,对姑nainai说道:“若我没遭难,何至于此。”

他们俩的对话让我直迷糊,我的资质竟然高到让这俩人羡慕嫉妒恨了吗?

姑nainai听了我师父的话,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儿不要再提了,如今想办法出头才是要紧事啊!”

师父冷着脸不说话,姑nainai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恨,千年难平,万载难消,你不服他也是对的,若是当年,你何需做这下等事,就算是天地同出,估计在你眼中也如草木蝼蚁一般吧。”

我听明白了,这里面没我事儿,而且我还被间接的埋汰一顿。姑nainai不厚道啊,你说话归说话,你埋汰我干啥。

师父听了这话,脸se稍霁,对我说:“小子你不用乱想,你姑nainai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儿,与你无关,以前那些事早就过去了,当年我可能看都不会看你这样的人一眼,但是现在不同那时,我也早就不是当年。师父我现在很开心能收到你这样的徒弟,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话音一落,师父面向我,正se道。

“师父您说!”我赶忙躬身拱手,俯首聆听。

“你我师徒一场,我定然会用心教你。只不过,我想知道,一ri为师……”师父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马上反应过来,立刻跪倒在地:“一ri为师终生为父,若有一ri我背叛师父,让我背五无间罪,下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

我发此重誓,让我师父和姑nainai都有些动容,姑nainai喃喃说道:“太严重了吧,不至于吧?”

我师父更是一把将我扶起,重重的拍了一把我的肩膀,对我说:“好!难得你天资独具又有此心,择ri不如撞ri,今ri你就拜师吧!我正式收你为徒!”

我一听,赶忙又跪下,黄天酬笑嘻嘻的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递给我,我平端过脑,对师父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师父,请喝茶!”

师父“哈哈”大笑:“好!”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我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

黄天酬将我扶起,姑nainai此时面seyin晴不定,我看着直发毛,说实话,对于我这个师父我心里印象特别好,没让我遭什么罪,做两个梦就给我打通两窍不说,还教了我个唵字。跟我这个姑nainai相比,我更亲近的是这个师父。不过姑nainai咋说都算是亲戚,自己人,现在她脸se说不上是怎么回事,让我心里直发毛。

师父看在眼里,走过去拍拍姑nainai的手,跟她说:“妹妹无需担忧,我心中有数。”

姑nainai听了这话,脸se才好看一些。挥手示意我过去。我走到姑nainai旁边,姑nainai示意让我把脑袋凑过来,我刚把脑袋伸到她能够到的地方,她一把抓住我的耳朵,扯到她的嘴边,疼得我直咧嘴。

不过她却没有出声,而是在心中传话:“孙子,姑nainai的任务完成了,就要回营了。你师父对我有大恩,也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尽管找他,他是有大本事的仙家,好好跟他学!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姑nainai跟你师父是一条船上的,你心里有个数!”

我听了默默的点了点头,姑nainai跟我师父是一条船上的,那么她对我传音,很显然就是不想让黄天酬听见,黄天酬身为我的护身报马,本应该是我最亲近的仙家,现在竟然跟姑nainai不是一路的。这让我很惊讶,都快给我整懵了。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很深的水,我现在还淌不到底,不管如何,先学好本事再说。

姑nainai看见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对于我的上道儿似乎很满意,松开我的耳朵,拍了拍我的脸,凑在我耳边,这回用嘴说了一句:“抓紧时间娶宛儿吧!呵呵呵……”

我还想听她下话,没想到说完这句,她就消失不见了。我回身看看我师父,我师父跟我说:“在你立堂单之前,你姑nainai是不会再来了。她回青冢山了。”

我不禁有些失落,虽然对于姑nainai我更多的是敬畏,但是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一别就要好久才能相见,而且还要等立堂子之后,那时候人多了,姑nainai还能拿我当孙子一样么?

师父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跟我说:“没想到你倒挺重感情,你姑nainai那么祸祸你,你都不记恨她?”

“她也没少出力,都是为了给我打窍,我怎么能怪她呢!”我郁闷的说道。

“呵呵呵,你还真实在,傻小子。”师父似乎很开心,对我说:“你姑nainai也是存心的,其实最开始上头想让她用我的方法给你打窍,结果你姑nainai存心想让你吃点苦头,才给你武打窍,她自己选的吃力不讨好,那怪谁去?”

“啊?为什么啊?”我感觉整颗心都掉到了菊花里。

师父笑着跟我说:“当初你把她当成小孩,她怀恨在心呗。♀你姑nainai童身成道,道法虽然高强,可惜心xing不定,而且最烦别人把她当做孩童,你说她能不生你气么,尤其是你还当着她的面去和别的女孩勾勾搭搭的,若是算起来,她可是宛儿的娘家人,你说你还能捞到好去么?哈哈!”

离别的伤感顿时荡然无存,我在心里一个劲的骂自己是个二百五,受不得别人一丁点好处。

师父安慰我道:“情绪不用这么低落,你心地善良是福不是祸,修行之人就要这样,做事光明磊落,待人接物也要以善为本。才能越走越远。徒弟,你记住了,修行之人畏因不畏果……”

畏因不畏果。我听了这话好像明白了点儿什么,可是又没完全理解。暂且把这话搁在一边,我问师父:“师父,你还没说天地同出是什么意思呢。”

我师父笑呵呵的看着说:“天地同出要说稀奇,其实也不算稀奇。不过现在这五浊恶世里面是越来越少了。天地同出就是打完窍之后,你身体里面竟然同时出现天地灵气。这么说你可能不明白,一般人打完窍,身体里面会游走一股yin气,这股yin气就是起到接引和缓冲的作用。因为修仙之人和生人不一样。生人阳气重,修仙之人yin气重。如果捆窍的时候仙家直接附身,那样仙家和弟子都不会好受,所以打窍通了之后,弟子体内就产生了可以让yin气游走的通道,这样仙家捆窍的时候就不那么费劲,而且弟子也不会太难受了。”

“天地同出不但让你的体内产生了一股yin气游走,还有一股阳气与这yin气交融。本来在生人体内引出yin气就是逆天的行为,让弟子时不时的不舒服一下。而这股阳气就是平衡这股yin气存在的,跟你本身的阳气还不一样,这阳气是至阳之气。而你体内的yin气却是凡yin之气,所以即便是打通了你的七窍,窍内流转的气息依然属于阳xing,你一点都不会觉得难受。”

“孤yin不生,孤阳不长。yin阳交融,相辅相承。你这股至阳之气还会滋养你的凡yin之气,它会自然而然的对你的凡yin之气一点一点的凝炼提纯,这对你的好处就更大了,虽然时间久了点儿,但是你胜在年轻,多做善事多积寿数,说不定将来你能不退肉身就可以拥有神通。”

“这是对你的好处,对于我们的好处也很大,仙家都是以yin气修炼,越修体内yin气越为强盛,所以我们才会下山抓弟子,一来是为了积累功德,二来是为了利用阳间的阳气,中和一**内过盛的yin气,yin气太重,会遭九天雷劫的。而凡阳怎么比得上至阳,你拥有至阳之气,对我们的帮助太大了……”

师父说到这儿,我忽然一寒,难道他们是想吸我的阳气?我惊疑不定的看着师父。师父让我盯得也有点不解,问我:“你哪里不明白吗?”

“师父,你们是不是要吸我阳气啊?”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是就是,你告诉我,咱俩师徒一场,你得让我死得明白啊!”

师父扬手拍了我脑门一把,哭笑不得的说道:“什么吸阳气,我们纯yin之体,吸你阳气不是找死么。交融知道不?”

看见我眼神变得暧昧,师父老脸一红,又拍了我脑门一下,“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跟你没法聊了!”

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说,师父你自己心里想得流氓你还怪我,毫不讲理!

师父接着说:“就是中和,不论我们捆不捆你窍,只要在你身上待着,都能有莫大的好处,什么叫修成正果?yin阳调和之后是什么?无yin无阳为混沌,要是把体内的yin气全部转换成混沌之气,那就叫修成正果了!真正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永不入轮回,永没有天劫。不过,那谈何容易,你体内的至阳之气就好比自来水的水龙头,而师父我的yin气好比汪洋大海。你什么时候能注满大海?但是总归是聊胜于无。有比没有强,明白了吧?”

“yin阳调和是两方面受益的,我们转换成混沌之气,对于你来讲就算拥有了混沌之气也没用,反而有害,所以我们也不会给你留下一点,喂,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说的可是实话,就你体内产生的那点混沌之气我们还不屑于强占……”

心虚什么啊?我说什么了吗?我还是没说什么啊,我就是变换了一下眼神而已,切!

师父接着说道:“你留着混沌之气确实没用,因为我教给你的招数一般都是以yin气为引,你说你留混沌之气干嘛?”

“那你不会教我点用混沌之气用的招数吗?”我反问道。

“你小子没学会爬就想站起来跑了?想一口吃个胖子就要做好被撑死的准备!最重要的,你说一个连算术都没学好的小学生能学明白高数么?”

我次奥,师父连这个都知道,师父起码大学本科毕业的啊!

师父继续说道:“最最主要的,你师父我还没达到可以用混沌气施法的程度,我得慢慢琢磨。”

……我无语,你不会直接说不会的,先磕碜我一顿干嘛!?

“那你说是相互受益的,我怎么听你说这意思,我啥都捞不着呢?”我问道。

“让你臭小子给我打岔打过去!我刚才不就是要跟你说这个么!”师父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气呼呼的跟我说:“你体内产生的那点混沌之气被我们吸收了,对你而言真没什么感觉。你留着也没用,顶多俩屁就给放没了。但是你不要忘记了,师父们可是纯正的仙家,体内的yin气也不是那些孤魂野鬼比的了的,我们的至yin之气跟你的至阳之气融合,那么你这不就又多出一股凡yin么?这样一来,你七窍内的yin气就要大于阳气,天地同出的至阳之气从何而来啊?从天地间吸收来的!yin大过阳,那你的稀有体质就会努力的从天地间吸收至阳之气。这样不就相辅相成了么?像滚雪球一样,阳气重了滋养yin气,yin气重了增加阳气。小子,你福气大啊!”

让师父这么一说,我豁然开朗。听起来真的很不错,好像真像那么回事儿似的,哈哈哈,这么说我会越来越厉害了?

美过之后,我忽然发现不对劲儿了,我要这yin阳之气有什么用啊?五百万卖了谁要?全款打九九折!

对我来讲,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以前只能当小说看,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有什么用?我能去抢银行吗?jing察一个狙击弹,我虎躯一震,混沌之气从体内逸出,能帮我挡子弹吗?那是不可能的。我现在不追求得道成仙,我想结婚生子,我想娶宛儿为妻,我想当爹……

我师父本来看我笑眯眯的,可突然脸se变得十分难看,不禁好奇的问道:“又怎么啦?”我如实的把想法告诉了师父,师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我,对我说:“满脑子都是贪念,修行之人怎么能像你这样。贪念一起,痴念必从。你会迷失在这三毒之中的。”

我小声嘟囔:“先让我迷失一下吧,我感受完了再回头是岸不行么?”

师父语气一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与宛儿缘分不浅,肯定会在一起的,不要总想这些。缘分该到的时候自然会来。至于你现在的境况,等咱们堂口一立,什么都会给你解决的。你现在就是努力修行,把我教给你的东西运用熟练,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到最后还是一事无成。凡事都应持之以恒,不到最后,谁能看出结果是对是错。”师父说完这句,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睛里面jing光闪烁,片刻之后师父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眼神也恢复正常,对我说:“你小子果然是福星,师父今ri借力了,你现在那厂子姑且待一段时间,等咱们堂营手续办完之后,自然就是你的出头之ri。我要回幽冥教主座下修炼去了,徒弟你还有事吗?”

“我姑nainai是不是真回去了?”我问师父。

师父不禁有些动容:“看来你还是重情重义,知道了事情本末还是割舍不了,不错,你姑nainai确实回青冢山了,出马之前不会再来了!”

我一听,立刻问师父:“那你告诉我王晓晨还有没有救了?咱们能不能帮她一把?”

师父差点一口气憋过去,抚了半天胸口才出声:“好小子,我当你想你姑nainai了呢。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告诉你,能帮我也不会帮,你姑nainai是我义妹,我要是出手帮她,你姑nainai不会放过我的。”

我一听,指望不上师父了,只好点点头。

师父也没多说,转身要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一饮一啄都有定数,我不帮,有人会帮,不帮就是帮,帮就是不帮!”

说完,师父就消失了,跟着师父的金盔金甲金刀铁马也一并消失。我还没品明白师父的意思。黄天酬就凑了过来。黄天酬从师父进来就没说话,现在师父一走,黄天酬跟我说:“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二大爷跟你姑nainai还有事要背着我?”

我心中一惊,但是马上很平静的问他:“你说什么呢?什么背着你?你是他大侄子,是亲戚,比我近乎啊。”

黄天酬一脸贼笑,跟我说:“我二大爷跟你姑nainai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也不会让我知道。该我知道的,我知道。不该我知道的,我绝对不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如果想让我知道,我都不想知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吧?”

黄天酬莫不是受了他二大爷的刺激,怎么也开始跟我说上绕口令了?

我惊疑的看着他,生怕他犯jing神病。黄天酬看我没什么反应,又跟我说了一遍:“我的意思就是,你们的事儿,我不想知道。你也不用在心里对我有想法,我就是我,跟谁都没有关系!”

这回我听明白了,黄天酬跟我表忠心呢!他知道我已经开始怀疑他了,所以直接跟我摊牌。黄天酬为人处世确实jing明。做事情滴水不漏。他这么一说,直接就是告诉我,你们的yin谋诡计我不稀罕搀和,但是我也不会去举报,我就是护身报马,没有间谍身份。

我打了个哈哈,黄天酬瞄我一眼,也消失了。接着我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一看陌生号码,犹犹豫豫的接起来,“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压低了声音,一时间我竟然没听出来是谁,那个人跟我说:“事有蹊跷,快来我家!”

“你谁啊?”这人是谁啊?跟jing神病似的,就八个字发个短信不好么?不会好好说话啊!

“我是你锋哥,你快点来吧,我昨天帮你点香问事儿了!”表哥压低了声音告诉我,“你跟我说那个人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你过来一趟,不说了,我怕你老姑进来!”

为什么怕我老姑啊?打个电话也不吮许吗?可一会我还要上班呢!但是想想表哥昨天竟然帮我点香问事儿了,我还是去一趟他那里吧,他这么神神秘秘的,说有点不对劲儿,肯定不是小事儿,厂子还是先请个假再说吧。

吃过饭我就出门了,给张姐打了个电话,张姐似乎很不满意,在电话里面yin阳怪气的问我还能不能干,能干就立马过来,不能干就吱声,她在另招人。给我气的,我不过就是请一上午假,至于么,就那些玩意我自己也能捅咕明白。

我挂断张姐电话,给厂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上午有点事儿,请一上午假,厂长听了之后问我是不是对张姐有意见,还有王晓晨是真病了还是对张姐不满意才走的。

我赶忙否认,然后反问厂长什么是王晓晨走了。厂长说王晓晨家里给他打电话,说孩子生病了,不能干了,让厂长再招人吧。

王晓晨,她……

我听了很难过,因为我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我也知道王晓晨其实挺喜欢这份工作的,结果闹成这样,我心情也很不好。

我跟厂长再三强调,我就请一上午假,然后就来,这样厂长才准了我,并且让我跟张姐好好相处,毕竟她没几天就要走了,不会的东西抓紧学习。我连声答应。

我直接骑车去的老姑家,上楼的时候我走的很慢,我怕突然遭遇那个大耗子,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了。我小心翼翼的一直上到老姑家门口也没发现,莫非真让我给吼走了?

我按了一下门铃,是表哥开的门。打开之后让我赶紧进屋,我被他搞的模不着头脑,不明白他怎么紧张兮兮的。

进屋之后我问表哥:“我老姑没在家啊?”

表哥告诉我:“我妈出去买菜去了。你来的真是时候。”

我不明白怎么就是时候了。表哥没让我换鞋,直接回屋子里面拿起一个背包背在肩上,然后就带着我又出去了。

我问他:“干什么去啊?”

表哥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表哥到了楼下,从一楼的楼道里面推出一辆落满灰尘的自行车。我一看,赶紧拉住他,指了指我的电动车。表哥问我:“你的啊?”

这不废话么,不是我的难道我的意思是让你偷去?我点点头。

表哥直接伸手管我要钥匙,我把钥匙给他,他示意我坐在后座上。我刚要坐上去,表哥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下子身体前倾跟我拉开距离,然后把背包摘了下来,放到踏板上。

这是什么意思?这包里有什么东西不让我碰啊?我问表哥:“包里装的什么啊?”

表哥将车子发动,跟我说:“没什么,是一件工具。”

我不知道表哥要把我带到哪去,只见他就找小胡同钻,我越看越奇怪,表哥可以啊,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家乡的巷道竟然比我还熟悉。他简直就是一条巷道接一条巷道的走,错综复杂,不一会就已经把我给绕懵了,我路上问表哥要带我去哪儿,表哥皱着眉头瓮声瓮气的跟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在验证一个事儿!”

表哥的语气很怪,不知道他为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只好不吱声,努力的看着两侧,希望能找到一个我熟悉的标志。

事与愿违,表哥停下来的时候我彻底迷路了。表哥回过头来吓我一跳,只见他满头是汗,紧皱眉头,盯着我。我也纳闷儿啊,怎么骑车还热这样呢?

表哥看我也疑惑的看着他,他竟然一愣,然后问我:“你不知道这是哪儿吗?”

我这才仔细看看周围,刚才停车的时候我还真没注意,现在一看我竟然大吃一惊,这不是王晓晨家房后么?胡同口那家食杂店我去过啊。但是我从来没从这里走过,所以我一开始竟然没认出来。

我惊讶的问表哥:“你咋给我整这儿来了?这里就是我那个同事家房子。”我用手一指王晓晨家的房子,接着说:“表哥可以啊,你可以当侦探去了。刚才你得走多少冤枉道儿,你直接让我带你过来不早到了!”

表哥一听这里就是王晓晨家的房子,脸上也露出的笑容,抹了一把汗,跟我说:“地方对了就好!嘿嘿,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再验证一个事儿,现在就告诉你,我验证的就是我家教主给我的地图是真的还是假的!”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表哥:“你、你还真请你家教主出马了?”

表哥点点头,跟我说:“昨天晚上趁我妈睡着,我就点香请教主了,把你同事的事儿跟我家教主说了,我家教主连夜踩点,早上回来的时候,给我打了个影,我按照他给我的地图才找到这里的。”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表哥一路上只挑小路走,感情灰家教主的习xing在这呢。

我问表哥:“那你来这有什么用啊?现在她家已经没人了,都在医院呢!”

表哥跟我说:“就是要没人,咱俩进去探探路,想治好你的同事,你听我的就对了!”

“表哥,你没事吧?”我压低了声音担忧的跟他说:“你现在是不是仇仙附体啊,你现在是要擅闯民宅,要是让人发现轻则胖揍一顿,重则咱俩一起拘留啊!”

表哥满不在乎的跟我说:“怕啥的,小心点儿呗,再说了,我家又不在这儿。就算拘留我也不丢人。”

“我靠,你说的是人话么?我家不是在这儿么!我害怕啊!”

表哥听我这么一说,似乎有些不高兴,跟我说:“那就当我白忙活,现在就拉你回去。”

看见他要回去,我又有点犹豫了。想想王晓晨现在的情况,我一咬牙,“咱俩还是先把电动车藏起来吧!”

表哥一听,立刻笑了。跟我说:“咱俩又不真偷东西,我就是想进去看看。车子放这里就行。咱俩从后门跳进去。”说完,表哥就又把背包背上。示意我先上。

王晓晨家里有个后门,平时不用。此时我俩左右看看没什么人,翻墙跳了进去。我跳进去发现没什么情况,对门外的表哥使了个动静,表哥也翻了进来。他两脚还没落地,西院的藏獒就疯了一样吼叫起来。他脚下一软,直接就坐在地上了。

我笑他没用,竟然怕狗,没想到他呲牙咧嘴的坐在地上,不停的揉着脚踝,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赶忙蹲子,问表哥:“你没事吧?别出师未捷啊!”

表哥好像缓过气来,抽抽着脸跟我说:“哎呦,疼死我了。你咋不告诉我一声有狗呢!要不咱俩赶紧翻出去吧,那狗拴的紧不紧啊?”

西院的藏獒把铁链子抻的哗哗直响,让表哥误会这是王晓晨家养的狗了,我赶忙告诉他:“没事,这是邻居家的狗,她家没狗!”

表哥试着往起站,没想到左脚刚一使劲,就疼得他直抽冷气。跟我说:“没防备,大意了。我以为她家的狗呢,我还纳闷呢,不应该啊!我家教主昨晚刚探的路啊。还挺成功呢,有狗的话早折返了。没想到是邻居的,md脚脖子还给崴了,咱俩还是先干正事儿,一会去屋里找找,要是有酒我搓两下就好了!”

“表哥你还会跌打损伤?”我扶着表哥往院里走,边走边问。

“我会个屁,老仙儿会!我借用的!”表哥一瘸一拐的回答我。

我无语……来到王晓晨家门口,院里里面依旧乱糟糟的,房门已经上锁了。不过好在是夏天,窗户大开着,只有一层纱窗,没有钢筋护栏。我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起着按钉,表哥在一旁不耐烦的说:“你够温柔的啊,你一下子全扯下来不行吗?”

“扯坏了呢?一会出来还得给她安上呢!”我边起边说道。

“i服了u啊!”表哥在一旁感慨。

其实按钉很好起,不一会儿我就把纱窗揭开一角,足够我俩进入的了。我先把表哥塞进去,他脚崴了,一条腿有些不太适应。然后我紧随其后进入。

进去之后我就直接去厨房给他找酒,表哥问我她家堂单挂在哪儿了,我顺手一指,表哥应了一声,就独自进去了。

我在厨房左翻右找,也没找到白酒。按理说不应该啊,有地仙堂必然要供酒的啊,我拿着一瓶料酒走了出来,想问问表哥这个能不能代替。

我刚走到挂堂单的屋子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人声嘈杂。

不好!表哥被发现了……

我第一反应就是跑,这要让人抓着不暴揍一顿都是便宜的。可这念头马上又被我打消了。表哥还在里面,而且腿脚还不利索,我哪能扔下他不管呢。

再说外面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守在门口了,就等我自投罗网呢。可是我在厨房也没听见动静啊,咋突然就被发现了呢。我硬着头皮打开门,刚想大声求饶,却被屋子里面的景象震惊住了。

表哥盘腿坐在地上,正前方对着王晓晨她妈的堂单。地上摆着表哥的背包和一个不知道表哥从哪儿弄来个巨型的香炉,上面插满了香,表哥此时就坐在香炉的后面,左手边放着一把木柄铃铛,右手掐着一张朱砂画的黄纸符。他用香灰围了个圈,把自己连同背包和香炉都围了进去。屋子里面此时挤满了……应该说是仙家。满满登登的,我这时候才想起来,今早忘记问师父,为什么我天地同出就能看见他们了。我猜测这个天地同出直接影响到我的肉眼,让我的肉眼变得可以分辨yin阳,也就是所谓的yin阳眼,所以现在我才能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些仙家都穿着黑se的衣服,有长衫也有短褂,而且每个仙家的样子都很狼狈,就好像一场战争下来的幸存者。几乎个个带伤。

我这冷不丁把门打开,这帮仙家呼的一下子全部回头看我,那群老仙看向我的时候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戾气,向我扑面而来。表哥见状立即抄起左手边的铃铛,飞快的摇了起来。

铃铛的声音异常清脆,叮叮叮叮直震灵魂,我听了几声就开始感觉有点迷糊。表哥的铃铛一响,这股戾气逐渐转弱,这群老仙的目光也渐渐的又转移到了表哥身上。

表哥此时紧闭双眼,皱着眉头,嘴里念叨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右手将纸符高高举起,左手的铃铛不停的摇动。那群老仙儿围着表哥一动不动,但是嘴里都不知道叨咕些什么东西。刚才我在门外听到的就是这群老仙在念叨的声音。

我不知道表哥要干什么,怎么弄的一屋子都是老仙儿,而且还是王晓晨她妈的堂子上面的仙家。我像个旁观者一样,在门口看着表哥,不知道是该出去好,还是该进去。

表哥摇了一会铃铛,突然把铃铛放回地上,猛的将右手的纸符越过香炉里面正在燃烧的香,直接贴在了他的背包上,一层鸡皮疙瘩立刻从我身上升起,接着我就看到表哥的背包竟然像活过来一样,不停的扭动,我眼前一花,就看到那背包自动的舒展开来,竟然变作一个老头,一身灰呛呛的打扮,绿豆大小的眼睛绿油油的冒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尖嘴猴腮的样子竟然像足了耗子。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老鼠成jing。

难不成,这是表哥的教主?我心中狐疑。

那老头出来之后对着香炉猛吸了一口,结果像是惹怒了外围的仙家,竟然一起扑向那老头,可是又像被一层透明的东西挡住了一样。全都止步于表哥围好的那圈香灰。那老头见此情形,竟然咧嘴笑了,笑的极其猥琐,就见他在圈内一口接一口的吸着香炉里面的香燃烧的时候冒出来的蓝烟,每吸一口,他便变化一分,身体像是气球一样,随着老头的呼吸而变高变大。那些香就像被风吹亮一样,一明一暗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燃烧,越烧越短。那老头越吸越快,到后来竟然如巨鲸吸水,香炉里面的所有的蓝烟都被他吸住,似乎不用倒气,直腾腾的像老头鼻孔钻去。

外围的老仙一直在努力往圈子里面冲,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外围的老仙这么冲动,我猜测那香炉里面的香对外围的老仙也是至关重要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看着那老头越来越像老姑楼道里面那个肥胖的老鼠。此时老者也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皮包骨,而是变成老土豆一般,整个人都见圆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猥琐。屋子里面的仙家几乎都要暴动了。

耗子jing总算是停了下来,站在圈子里面大声的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这是他们灵界特有的语言。外围的仙界闹哄哄的回应着,老头说了半天,发现没什么效果,突然把头转向我,对着我咳嗽几声。

我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反正是没好事儿。出于心理作用,我看他对我咳嗽赶忙退出门外,闪一边儿去。生怕这老头的吐沫星子溅到我身上。我刚退开,就觉得身后动静不对劲,我一转身,差点背过气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背后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人,面seyin沉如水,而且都是武将打扮,都穿盔带甲,手上拿着各种兵器。只不过他们的兵器盔甲一看就是经常出战,保养的都不好,有些地方竟然破破烂烂。我见过我师父的盔甲,那才是威武霸气,适宜收藏。

那群人好像无视我的存在,听见屋子里面的咳嗽声,带头的一个亮银盔甲的小子一挥手,直接带人冲了进去。我看得胃里直泛酸水。里面已经是满满登登的了,此时又冲进去这么多人……

这回我可不敢看热闹了,我赶紧躲得远远的,站在厨房门口盯着这屋的动静。说来也奇怪,我离开这屋几步距离就听不到屋内的声音。不过听不到声音正是我想要的,这跟黑社会火拼一样的场面,肯定没有好声传出来。我现在就是担心屋子里面那些老仙儿,不公平啊,人家这穿戴整齐的冲进去,而那群仙家估计连一战之力都没有。

我不明白表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让自家堂子拆了王晓晨她妈的堂营?可人家那堂子是有合法手续的,你这么一拆,那不是违法犯纪了么?要知道每个出马堂都是经过好多道手续,上表天庭,拿着大印令旗下来的,这么一闹上边的管理部门能坐视不理?

我猜不透表哥的想法,只是觉得他这次好像要闹大……

第五十二章胡飞雪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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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那群仙家悉数进去,过了好久都没出来。我站在厨房门口不敢动,生怕惹火上身。可是时间一长我又有点担心,不知道屋内什么情况了,正左右为难呢,就觉得眼角余光看见个白花花的东西站在我旁边,我下意识的往边上一窜,结果正好撞在门框子上,就听到耳边“噗嗤”一声笑,接着我耳朵一疼,要坏!对我下手了!

我赶紧抓住揪我耳朵的手,一握之下,竟然柔若无骨,而且光滑细腻。我抬头一看,看清楚了是谁我才放下心来。我连忙告饶:“哎呦,大侄女儿!我错了,你赶紧给我松开吧!一会拧掉了!我说,好久不见,你就这么待我啊?”

胡飞雪听了满眼含笑的加大了手劲儿,问我:“行啊,长本事了呗?你刚才管我叫啥?”我赶紧改口:“姐姐,姐姐!你是我亲姐姐!我错了行了吧!你快松开吧!”我手上一用力,把胡飞雪的爪子从我耳朵上面扒掉。

我一边揉着耳朵,一边问她:“你咋出来啦?遭完罪了吧?”

胡飞雪杏眼一立,“是不是黄天酬那老小子跟你说什么了?叫他滚出来!”

我劝胡飞雪道:“黄哥好歹跟你爹是把兄弟儿,你就不能尊重他点儿么?”

“哟呵,没看出来,这段ri子不见,你还真长本事了嘿?”胡飞雪的小暴脾气还是没能改掉,虽然她穿着一身没袖子的长裙,也丝毫不能帮她变成淑女,两手在胳膊上一划拉,我看明白了,这是习惯xing的撸胳膊挽袖子呢。然后一把就向我抓来,现在的我也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了。我看她抓来,赶紧一闪身,然后蹂身而上,飞快的凑到她跟前,用最快的速度把她给稳住,“大姐,能不能别闹,那屋子里面打仗呢!”

胡飞雪听了鼻子里面一声哼,满不在乎的回手一抓,直接抓在我的腰上,接着她就用力一掐,我刚想抻脖子喊出来,又怕那屋子里面正在干仗的仙家听见,我赶紧用手捂住了嘴,脑袋上的青筋都疼的显露出来。

就在我巨疼难忍的时候,我感觉体内一空,一团气体直接从胸口冲了出去,我腰间一松,睁开眼睛一看,黄天酬站在了我俩中间。正抓着胡飞雪刚才掐我的那只手。压低了声音跟她说:“闹什么闹!灰家人马在办事儿,你来添什么乱!看来你爹还是收拾的轻!”

胡飞雪让黄天酬这么一抓,我以为肯定会来个火山爆发,没想到让我大跌眼镜,胡飞雪竟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悻悻的把黄天酬的手甩开,不耐烦的说:“灰家办事儿怎么了?我又没搀和,看热闹还不行吱声了?”

黄天酬看胡飞雪不在闹了,也冷着脸站在一旁不吱声,我过去捅了捅黄天酬,问他:“黄哥,我表哥他到底要干啥啊?”

黄天酬跟我说:“不是你表哥要干啥,是你表哥的总堂教主,灰庆云老爷子亲自出马要收了这一堂子仙,现在他们堂子教主犯事儿被削了道行,眼瞅着堂口就要倒闭了,下面的人害怕堂子散了,所以准备往下传,要抓那小丫头片子。然后再重新出马立教主,你赶巧就把这事儿跟你表哥说了,你表哥知道了,他家教主也就知道了,所以他家教主认为这是个天赐良机,是个壮大自己营盘的好机会,这才亲自出手,准备收了他们!”

我一听,这算是好事啊!王晓晨她妈就是被堂仙儿闹的jing神不正常,现在堂子仙家又要抓王晓晨,王晓晨已经开始犯病了,要是能让表哥的教主把这些人马给吸收过去,那是好事,这样一来王晓晨和她妈不就没事了么!

不过就不知道表哥堂子多了这批人马,会不会有什么说道儿。我赶忙问黄天酬,“如果我表哥把这些仙家圈拢走了,那他原来的堂子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儿,比如表哥会不会像王晓晨她妈那样得jing神病啊。”

黄天酬似是不屑的笑了一下:“灰庆云老爷子是看上他们堂子过yin的本事,这堂子原来是清风教主,去地府查事儿的时候关卡都打理的利利索索了。灰家堂口看事儿看病不行,所以想把这堂子人马收过去帮着他们跑腿,你以为真能让这帮仙儿上堂单?要是让这帮仙儿上了堂单,你表哥还真就消停不了,两伙人马非得争出个子午卯酉不可,不过灰庆云老爷子是不会那么做的,他就是缺跑腿的,这些仙家心里也明白,过去之后就是苦力,所以才会反抗,可惜,他们斗不过!仙家拼斗本事有一半是靠道行,有一半是靠弟马,弟马像样了,仙家自然水涨船高。弟马是个废材,仙家有再高的道行都使不出来,到时候还是白给。”

“王晓晨还没磨好,她妈现在基本算是废材,所以这堂营肯定是要被悉数抓走了,不过在他们抓走之前,我得办一件事儿……”

黄天酬说到这儿,我就明白了。他是要去英雄救美,要把他的小情人,那个黄斑斑给救出来。我问黄天酬:“黄哥,咱们这人手不够,用不用把我师父叫来?”

黄天酬摇摇头,跟我说:“让我二大爷帮我打架抢女人?开什么玩笑,那还不如我直接杀进去死的痛快。”

胡飞雪听得不耐烦,插嘴道:“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做事磨磨唧唧的?还不快点去要人,要是灰家已经收过去,你再想要出来可就费劲了!”

黄天酬却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对胡飞雪说:“这你就不懂了,现在去容易引起误会!刚才灰老爷子已经看见我,我要是刚才打个招呼就好了,可惜错过机会了。现在要再他们眼皮子底下要人,估计得给我点脸se看。”

“婆婆妈妈,完蛋货!”胡飞雪最烦黄天酬这xing子,做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其实黄天酬做事风格就是谨慎,但是胡飞雪的xing子最看不得这样的,批评完黄天酬,胡飞雪一闪身就出现在了那屋门口,我跟黄天酬都没想到她说一出是一出,只见胡飞雪在门口对我俩得意的一笑,就消失在了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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