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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叶凌殇,放手吧

跟姜晓琳分手之后,苏浅又去了医院复查。虽然手术成功,也恢复的不错,医生还是嘱咐她要定期检查,因为自身干细胞移植半年内复发的几率有百分之五十,所以这半年还是要非常小心。

做了各项检查,医生说她这段时间保持得很好,照这样的发展下去,她的复发期可能会提早结束。

是个好消息,苏浅刚刚迈出医生的办公室,手机就自发地震动起来,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苏浅想都没想就按下了接听键——

“裔风?”

听筒中黎裔风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慵懒而性感:“我来检查看看你有没有去医院复查?”

“嗯!”苏浅的直白简洁明显让黎裔风吃惊得忘了回答,低低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苏浅又说:“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可能会提前结束复发期。”

“真的?”黎裔风的语气掩不住愉悦,“在医院等我,我去接你。”

苏浅不禁莞尔,“这才几点,你不用工作了吗?”

“今天没什么事,我跟宋元交代几句就行了,乖乖在那等我别乱跑。”

黎裔风语气中充斥着对她的宠爱和疼惜,苏浅无语叹息:“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哪有那么娇弱,再说刚刚做完检查说恢复得很好呢,你直接回家吧,我打车回去就好。”

“就是因为恢复得好才更要注意,行了,你等我吧,不要乱跑!”

黎裔风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利索地挂了电话,苏浅无奈地望着暗掉的屏幕,心头却是抹了蜂蜜般的幸福。

医院的走廊静而空,回响着她自己的脚步声,刺鼻的消毒药水味道让她想起化疗那段时间的痛苦。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走廊那头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高大、熟悉,苏浅看不清,离得近了,才对上那幽深冰冷的眼眸。

犹如深潭的眸底同样闪过怔愕,苏浅也看得出叶凌殇脸上的惊讶,却立刻被复杂的情绪代替,苏浅有些僵硬地偏转过头不去看他。有些事情发生了,彼此连陌生人已经做不成,叶凌殇给她的伤害已经太多太多,不论是有心还是无心,她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他。

迫人的视线一直定定缠在她的身上,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也不想去知道,抿紧红唇,打算拐弯绕到离开,却不想他几步走到她的身边,然后,手臂就被一股大力禁锢住,制止了她的离开。

灼热的温度熨烫着她的肌肤,苏浅的眉眼间是不悦的冷意,蓦然转身,望向深深地俯视着她的叶凌殇,冷声道:“你要做什么?”

叶凌殇冷酷的眼眸不再冷酷,幽深不见底的眸光流淌着迷离的惆怅,看着苏浅的气恼和不悦,却没有松开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想要将他的热度铭刻进她的身体里。

“离开黎裔风”他忽然说。

“你凭什么说句话?”苏浅眉毛一挑,表情似乎在听笑话,阳光淡淡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叶凌殇感到心脏忽然跳快了一拍,这个午间苏浅的不屑一顾,带着冷漠和蔑视的目光,竟如此陌生。

“别问为什么,你离开他。”

“这种没有建设性的废话,还是结束吧!”苏浅便挣扎,边对叶凌殇说。

叶凌殇在许久的沉默后!突然猛地一拉,苏浅没站稳,募地往前倒去,撞进了他的怀中。

冰凉的西装摩挲着她的面颊,苏浅愤愤地扬起头,却对上叶凌殇略带痛楚的眼眸,那里面,泛起的点点柔光,苏浅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此时此刻这一切已经再没有意义。

当这种深情出现在叶凌殇眼底,对象还是她,苏浅只觉得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和讽刺,此时此刻,当他终于回头,他们之间已经错过的太多太多。

大手迟疑地想要触碰她的脸,苏浅倏尔撇开脸,不让他的指尖有机会拂过她的肌肤,语气上愈发地冷冽了几分:“叶凌殇,你现在对我来说只是陌生人,这是公共场合,你再不放手的话我会叫人。”

叶凌殇禁锢着她的腰,凝望她的目光却浮起疼惜内疚的情绪!慢慢地收紧对她的束缚!轻阖上眼,坚毅的下颚抵着她的发顶,喃喃自语:“为什么我回头了后悔了,你却不在了,你不是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吗?”

苏浅乎上的动作一滞,望着一脸悲伤痛苦的叶凌殇,有些失语。

没错,她的确说过不会离开,会在原地等他回头,只是——

“你不知道人心是会变的么?我也会累,如果无怨无悔换来的是从头到尾的欺骗,为什么还要再傻下去?”苏浅幽声轻语,不想去看叶凌殇脸上流露出的伤痛和绝望,时过境迁,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没办法当以前受过的伤害不存在,更重要的是,“叶凌殇,我早已经变心了。”她的心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那个叫黎裔风的男人占满。

她不需要叶凌殇的悔意和补偿,也不需要他迟来的爱情,她只想要黎裔风一直陪伴着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过去的一切都没办法重新来过了……所以,你还是忘记吧!”

“不!我不要忘记!苏浅,我——”

“你别说!”苏浅的手心能感觉到指甲刺入

的疼痛,在叶凌殇怔愣走神之际,奋力推开他!强大的冲力让她踉跄地后退几步,后背正好靠在墙上,一片冰凉也让她烦躁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那句话,你不要说了,我也不想再听,以前的事,除了黎爷爷的死,我都可以原谅你,今天的事,我也可以当没发生过。医生还在等我,我要去复诊了。”

“不,我不要!我一定会让你再回到我身边!”

“停!”苏浅觉得自己的心里那勉强压下的愤怒又再掀起一角,“你逼我跟你摊牌吗?”

她完全没有给叶凌殇反应的时间接着说:“苏婳刚离开时候,的确是我喜欢你,可是你呢,你不喜欢我可是你推开我了吗?你没有吧,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对你的感情越陷越深,却不阻止,直到最后我无法自拔。你就像拿着一瓶慢性毒的琼浆,每当我渴得快没有力气的时候给我一滴,却又在我中毒最深的时候狠狠抛下我,甚至临走时还用钝刀砍了我无数伤痕,叫我血肉模糊,几乎没有复原的可能。要不是黎裔风,我可能早就支持不住自杀了,黎裔风他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给了我自信,让我的人生重新绽放光彩。可是,当他终于成为我生命中最亲最爱的人,你又忽然跑出来,让我间接害死了他的爷爷,让我独自面对了人生中最难熬的日子。你说,叶凌殇,这样的你,有资格对我说什么放不放手吗?”

一口气说完,苏浅的心虽然依然跳痛,情绪却平复下来。她正视着叶凌殇尴尬不堪的脸,舒缓了口气,才慢慢地说:“其实,你还不满足什么?本市的青年才俊,事业有成,报纸媒体每天都争着要报道你,以后你只会越来越辉煌。你要对付黎裔风,你就对付,你要恨我,也尽管恨。可我知道,你是喜欢苏婳的,不然你也不可能等她那么多年,你也不会为她做那么多事,模模自己的心,你想要的是什么?叶凌殇,那些不甘心和后悔,其实就是一场梦而已,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她的声音还在耳边一遍遍绕个不停,人却义无返顾地离开了。

“难道我连一个弥补你的机会都没有?”

苏浅慢下脚步,脸上是波澜不惊的神色,偏转过身,眼角的目光瞟到他憔悴的神态,“如果你真的觉得对我有愧,那就忘了这些,忘了……我曾经出现过在你的生命中。”

高大挺拔的身形有刹那的猛怔,凝望着她后背的目光,脆弱而痛苦,似是不愿相信苏浅出口的漠然话语。

——在那一刻,我仿佛看见整个世界崩溃在我的面前。废墟中那一片片的瓦砖都刻有鲜活的记忆,现在安静地贴在大地上,即便我有多小心保持行走的安静,终究会发现,自己只是一个被记忆放逐的人。

这样很残忍吗?苏浅扪心自问,她的确够残忍!抹杀的不是他对她的恨,恰恰是他现在唯一能回味的她对他那此年的爱!

可是,经过这么多事,她真的太累了,她真的只想好好守住跟黎裔风之间的幸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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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钰,你慢点扶我一下啊!”

苏浅忽然听到久违的娇柔做作的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不由自主地感慨,她苏浅今天的人生真是热闹啊。

苏婳故作矫情的亲昵称呼刚落音,接下来就没了动静,苏浅不回头也猜到是苏婳是看到了叶凌殇和自己。

“小婳,怎么不走了?”男人沉稳的嗓音传来,苏浅下意识偏过头看去,是一个陌生的成熟男子,倒是五官端正,戴一副金丝眼镜。

苏婳竟然挺着肚子,看着苏浅一脸的惊讶,“苏浅?你怎么还能好好站在这,你不是……”

苏浅眉心一拧,她不好好站在这难道还会躺在这不成,根本不理她。

苏婳却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小声嘀咕“不应该啊……在国外那么久都没动静,应该没有发现才是……”

苏浅只当是神经病,根本不理她,径直往前走,以苏婳不得理也不饶人的性格,她要是回身和苏婳说一句话,恐怕苏婳就会不依不饶地找她麻烦,倒不如直接无视她的存在。

苏婳却已经反应过来,讥诮道“苏浅!见到姐姐怎么不打声招呼?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亏心事啊?……哦,对呀,我知道了,这位好像是大名鼎鼎的叶总,苏浅,原来你们在幽会啊,那真是不好意思撞破你们了——”

苏婳好奇无辜的语气!配合着她含沙射影的宣扬!还划意咬重“幽会”两个字,仿佛想要将苏浅生吞活剥了一般。

苏浅迈出的脚步在听到苏婳这番过分的抹黑顿时停住,黛眉则的褶皱愈发地紧密,冷着脸转身看向还在那里装天真的苏婳。

苏婳像个家庭妇女般依偎着身边的男子,她还大着肚子,看两人的举动,估计这个孩子也不是叶凌殇的,原来叶凌殇被戴了那么多顶绿帽子,怪不得他已经片刻都不愿停留地离开了。

“看来叶总对你的深情真的是至死不渝啊,你都嫁人了,他还对你念念不忘,你对他也不错,还特意挑了个医院这样的好地方来幽会,你们两个真是绝配的一对有情人哪。”苏婳天真地眨着画着眼影的眼睛,一脸羡慕地看着苏浅,但她眼底暗涌的嫉恨却骗不了人,她恨苏浅,而且入骨,为什么,为什么她冒那么大险,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还不能让她完蛋!真是太不甘心了!

苏浅冷眼欣赏着苏婳的精湛表演,眼角的余光扫过路过的医生护士,淡淡微笑道“姐你太爱开玩笑了,叶总一直都是同你情深似海,你为了他也是连自己的骨肉都狠心放弃了,现在为了让他回心转意,更是不惜利用其他男人让他吃醋,论痴情,我比不上你的万分之一。”

“苏浅,你不要胡说八道!”

苏浅委屈地轻叹,探着纤细的乎臂,用一种想责备却不好责备的眼神望向脸色难看的苏婳:“我只是有些同情被你利用的男人,还以为你对他们多真心呢,其实在姐姐心里他们只不过都是任你摆布的傻瓜,对不对,姐姐?”

苏婳的脸上已经阴霾满布,挽着马钰的小手握得青筋突起,她还是忍不住偷眼看看马钰的脸色,也没敢像往常一样大声地驳斥!咽下了这口哑巴亏,怕苏浅再说出什么更**的话!她不知道,这些事情苏浅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派人调查了她?那她到底还知道些别的什么吗?

苏浅冷笑地看着苏婳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模样,将单纯疑惑的目此投向苏婳身边的男人身上:“这位是姐姐的新棋子吧?恩,不错,一表人才,成熟稳重,应该能够承受得了打击。”

苏婳在听完苏浅听似羡慕的话语后!脸色由黑转白,气得牙关咯咯作响,苏浅却笑不露齿地扬起黛眉,目光却异常地冷冽,她不想逞口舌之快,但既然苏婳喜欢寻事头,那她也不会任人宰割。

苏婳正被气到极致,打算反击的时候,却听——

“浅浅?”

清润温和的男声,犹如一道清风,刮过气氛僵冷的走廊。

走廊里出现了一个优雅颀长的身影。惊为天人的眉宇面貌间依旧清俊傲然,淡然而带着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只是在对上苏浅的那一瞬,所有的冷淡和疏离都化成了温柔似水,“不是让你乖乖地坐在这里么,怎么和些乱七八糟的人掺和到一块了?”

黎裔风在苏浅身侧站定,温柔宠溺的责怪却不见任何的怒意,大手拥住苏浅纤细的腰际,垂眸看着苏浅的目光,似水柔情,呵护珍视之意,显而易见。

“怎么这么慢!”苏浅不满地嗔怨。

黎裔风无奈地点了下她的鼻头,“你当我是超人,能飞过来吗?”他看着她,眉宇间流溢着深切的呵护,黑眸中是殷切的淡笑。

苏浅迎上他专注的眼神,一扬唇角,道:“你不知道等这么久,人腿会酸的吗?”她笑吟吟地打趣,身体却忽然被一只大手圈住,唇齿间是她熟悉的清新气味,柔软贴上她的唇瓣,温柔地浅吻,香颈后是他温热干燥的大手,阻扰了她的退路。

当他放开她,苏浅大口地呼吸着,妩媚流转的美眸偷瞄着周围,耳畔是黎裔风愉悦的轻跃笑声,漆黑的眸色里,流淌着缠绵悱恻的情思。

薄削的唇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亲吻,抚模着她的长发,欣赏着她娇羞动人的模样,道:“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苏浅也不理他,红着脸瞪他一眼。

长臂揽过苏浅的纤腰,黎裔风颀长的体姿,配上修身的黑色西装,英俊的面庞上是淡淡的笑意,轻拥着她,浑身散发着一股成熟的魅惑。

黎裔风的出现无疑是在苏婳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而且竟然两人还这么甜蜜地缠绵,她简直要气炸了,却也没有对苏浅剔除戒心,还是一脸防备地瞪着苏浅。

苏浅对苏婳一系列可笑的行为,彻底无语,这样时刻提防警惕的生活不累么?

苏婳被她的不屑一顾的表情彻底点燃了,“苏浅,你不要太嚣张!”

黎裔风长眉一锁,目光从苏浅身上移开,眸中的那份温柔,神情,宠溺,也随之逐一散去,当看向闵婕时,清冷的眸光中,只余严肃的冷冽:“是苏婳小姐太嚣张才对吧,在我面前还这么张牙舞爪,可想而知我没来的时候我妻子是被如何人身攻击的。”

苏婳面色一僵,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黎裔风,只能抓紧边上马钰胸前的衣服,而马钰只是淡淡地看着黎裔风,并没有开口阻止黎裔风对苏婳的警告,可能是苏浅刚刚的话确实起了作用,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都不会甘心被女人利用吧。

“与其整日想着怎样虚荣自私,倒不如安安分分学学当个大家闺秀,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同样是一个家里出来的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天壤之别,基因突变了吗?”黎裔风说着,还真的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苏浅认不出笑出声,真想不到黎裔风损人也这么厉害。

“我不是开玩笑,若是下次,你还敢用语言对我的妻子造成精神上的伤害,那么,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希望你做什么之前先想明白。”

“你!”苏婳被黎裔风说得脸色像调色盘一样,变幻莫测,“黎裔风你好!你忘了你爷爷是怎么死的了是不是?”

苏浅身子一僵,而黎裔风也转过脸来盯住她,神情莫测。

苏婳现在被气得大脑智商几乎为负,看他们的反应以为自己说的话奏效,继续说,“要不是苏浅,遗嘱怎么会被泄露出去,你爷爷又怎么会病发……”

“你怎么知道遗嘱的事情?”黎裔风打断她的话,眼神极其严厉,“这件事连黎家的人都没几个知道。”

苏婳呆住,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

“说话!”黎裔风此刻的脸色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我……我是——”苏婳觉得自己宁可现在就死去也不愿面对黎裔风的表情,太可怕了,好在最后关头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是凌……凌殇告诉我的——”

黎裔风冷冷地看着她,忽然一笑“放心吧,苏小姐,我会查清楚的。”

然后他就拉起苏浅的手往外走,苏浅刚才也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冰冷起来,如果真的是苏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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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一路上,黎裔风都没怎么说话,直到进了家门,黎裔风忽然拉住要上楼的苏浅,“浅浅,你一直还欠我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苏浅的一颗心忽上忽下,其实也大概知道他要问些什么。

“爷爷立的那份遗嘱为什么会跟你扯上关系?”

双臂中的身躯有瞬间的僵硬,苏浅的脸色有些苍白:“我……我只是……爷爷问问我想不想分点财产……唔——”

苏浅的双唇被黎裔风堵住,狂肆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甚至在最后的时候用力地咬了一下她的上唇。

“啊!”苏浅捂着嘴巴轻喊,双眸水光萦绕,不知该喜该怒。

“我要听的不是随口敷衍我的谎话,明白吗?”与其说他在因苏浅的隐瞒而恼怒,不如说他恼怒的是自己,从没有一刻让他像现在这般的清醒,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瓜?越来越多的细节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他整件事都被蒙在鼓里。

他现在只需要一个最简单的答案,就能将所有的事串联起来。

“裔风,你不要逼我好吗?”苏浅闭了闭眼,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不管是什么原因,曾经发生了多么痛苦难过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起,你现在只要知道,我爱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还不行吗?”

他精锐的眸光紧紧盯着她,知道她在刻意躲避这个问题,他其实也很怕知道那个答案。他很怕自己其实委屈了她,伤了她,舍下她一个人面对了那么多的痛苦。

他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胸口沉重的似是刚咽下一大铁球一般,一股莫名的冲动忽然占据他的心房。神情复杂地看了她片刻,黎裔风忽而一笑:“好,我可以不问,那么现在你是不是要补偿我?”

“补偿你什——啊!”苏浅想挣出口唇,黎裔风却一点都不给她这个机会,他不说话,将一切内心的情绪全表达在了行动上,也许是两人早就培养出的默契,也许是爱人间的心有灵犀,即使距离太近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苏浅就是感觉到了他在疼,从心里往外涌出的一种痛楚。

他近乎失控的月兑去她的外衣,甚至力道大得让她清晰得听到衣料撕裂的声音,但纵然是这样,他的手指在接触到她的皮肤时,却是情不自禁地轻柔。

一双大手倏然抱住苏浅的细腰,将她举至自己的胸前,使两人的唇瓣可以更好的吸吮辗转,而他们的身体也在磨擦中开始激情的颤抖。

黎裔风开始带着她走动,苏浅解去他的衬衫,一路走,两人的衣物也随之四散。

直到他把她腾空抱起,抵在墙上,苏浅双脚离地,失去平衡,尖叫着搂住他,他正好腾出一只手,往下扶住自己,挺身进去。苏浅忍不住申吟,仰着头有些无措地低叫他的名字。

黎裔风上身靠着她,把她死死抵在墙上,苏浅的手在他背后挠出一道道的红印子。他在她闭着的眼睛上温柔地亲,舌尖舌忝着两排睫毛亮晶晶的。

跌跌撞撞地倒在大床上,朦胧的灯光染亮了苏浅的冰肌玉骨,也燃起了一室的旖旎春光。

他让她背对着她,然后俯在她背上吮出一个个吻痕,不再鲁莽的进出,而是浅浅研磨,慢条斯理的逗弄她。

“不要……恩,裔风……别……”她被他压的死死的,柔柔的求。黎裔风呼着热气咬她的耳垂,舌头伸进耳朵里面,“浅浅,我们来玩个游戏……”他重重的撞了她一下,听她申吟了声,又退出去浅浅的抵着,“你来说数数,从一开始,逢到五和七的时候我就重一点,恩?”他转而啃她的脖子。

“不要!”苏浅断然拒绝,可是黎裔风又重重的进入,“不行!谁让你刚才答应赔偿我的!我先来数?恩……开始——”他坏心的退出去,“一、二、三……”每数一下他浅浅的进出一次,终于数到五,在苏浅惊呼声里,他重重进入。

“恩……”数到三十二了,苏浅被他欺负得难耐而期待的等着二三十五的到来——“啊——”她刺激的尖叫,“黎裔风!”

黎裔风低声愉悦的笑,“对不起,我数错了。”

苏浅又气又恼,反手去挠他的手臂,黎裔风压上她的背,“浅浅自己来数好不好……不要再数错了……”他又开始几浅一深的逗弄。苏浅不肯数出声,咬着床单死忍,“啊!恩啊……”他忽如其来的深深撞进来,苏浅挣扎起来,“黎裔风!五十三啦!”

黎裔风低笑,“谁说的?我明明数到五十五。”

苏浅娇喘着无力的呜咽,“不是的呀……”

黎裔风不再犹豫抬起身子几个大力冲撞,在她混杂了尖叫的申吟声里举起她的双腿,把她转过身子来继续。

似火燃烧的两个人忘我的交融,这一刻不需要言语,唯有深浅不一的喘息和亲昵无间的肢体语言交织出一副美丽的缱绻画面。

时光在火般的炽情下匆匆越过,当苏浅伴着壁灯微黄的光晕,趴在黎裔风的胸前,张着一双水眸,一手无意识地玩弄着他一小撮被汗水浸透的发尾,一手轻点着他那两扇因为闭着眼而更显浓长的睫毛,心里却在想,裔风为什么会这么反常,是因为苏婳提到爷爷的事情了吧,他还是一直对黎爷爷的死放不下,苏浅闭了闭眼睛,还是有眼泪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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