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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我也知道,要忘记你很难

衣柜内,年度各大品牌的新款衣服和各式鞋子,是她穿惯的牌子和颜色,黎裔风什么时候准备这些的,她完全不知道。

她只挑了件咖啡色低领衫,配了条同牌子的牛仔裤,又随意拿了件大衣,穿到身上,气质已是不俗。

“换好了么?”换衣间的门被打开,苏浅愣神之际,循声回头,就看到黎裔风一脸温雅笑意的站在门口。

还是清俊出尘,还是温文尔雅,还是完美到无瑕,只是此刻慵懒地半眯起的黑眸,却像是烙印在了她的心头,怎么抹都抹不去他的印记。

笑着颠颠儿跑向他,纤白的小手自然地执过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蝶翼般稠密的睫毛微微一颤,望着他,笑着道:“报告长官,已经好啦!”

他也被她逗笑了:“夫人太漂亮,长官会有压力。”

“哼哼,化压力作动力,争做五好老公。”

他低垂着眉眼,温柔的目光似蚕丝,将她一圈一圈缠绕,唇角是对自己佳作的满意笑意。

当两个人牵着手走下楼梯时,立刻吸引了餐桌上另外两人的视线,黎夫人淡淡地一扬眉,唇边似有似无地一弯,不再多看这对璧人,将手中的牛女乃端给念儿。

“妈,早!”

黎夫人淡淡淡地“嗯”,轻轻地点头:“坐下吃早餐吧。”

等两人一坐下,念儿立刻不老实地叫嚷:“女乃女乃,昨晚,爸爸趁念儿睡觉时候给念儿轰出来了……”

苏浅刚喝进口中的牛女乃差一点就喷出来,而身边的黎裔风却像个无事人,从容自然地吃着早餐,动作闲雅中透着高贵。

“乖,别闹,好好吃饭。”黎夫人慈祥地抚慰着念儿幼小的心灵,不料念儿小嘴一嘟,一脸殷切地瞅着对面的苏浅,一本正经问:“女乃女乃,为什么爸爸可以跟妈妈一起睡,念儿不可以?”

“咳咳……”这个问题将苏浅雷到了,真不知道黎夫人会怎么回答这个具有童真童趣的问题。

“这是一个有关于人类来源的问题,念儿要好好学习,以后就会明白了。”黎夫人淡定地说。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怎么了?”黎裔风轻拍着因为呛到水猛咳嗽的苏浅,关切地问,“怎么这么不小心?要不要喝口水?”苏浅憋红着脸,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勉强止住了咳嗽,却是不敢再抬起头来。

终于知道黎裔风是遗传的谁了……真是一对月复黑母子啊!苏浅月复诽道,没想到这时候,黎夫人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一个目光扫过来,直接驱除了苏浅大脑中话语。

黎袀念小朋友乖乖喝了两口牛女乃,又忽然道“女乃女乃,太爷爷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他~~~~”

大约在座的所有人都被童言无忌弄得失去言语能力。

表面的若无其事并不可以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跟黎裔风之间还有一根刺,扎着会隐隐的疼,拔掉的话,却有可能再经历一次血肉模糊。

早餐的时光最终在沉默中结束,只有念儿像一只快乐的鸟儿,依旧快乐,依旧天真。

吃过早餐,警卫员送念儿去幼儿园,而黎裔风则带着苏浅去看那一件他准备神秘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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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是真的没想到城市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处地方,像个巨大的庄园,坐在类似高尔夫球场的代步车上,她忍不住唏嘘,“真美!以前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好地方?”

“还有你更不知道的呢。”黎裔风风轻云淡地笑了笑,目光看向湖那边的一个大型仓库。

苏浅也好奇地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可是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直到走近了才发觉竟是个马厩。

里面开放式宽敞设计,只住了两匹马,其中一匹,通体黝黑,光洁滑亮象是上好的稠缎,一点杂色都没有。而另一匹,则是白得扎眼,毛色银白,如星月飘雪。那匹白马看见苏浅和黎裔风走到近前,侧着脸新奇地看着他们。

“这就是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好漂亮!”苏浅不敢置信地伸手模了模,“它有名字吗?”

“恩,一匹叫小浅,一匹叫小风。”

苏浅扑哧一下笑出来,“啊?不是吧……”

黎裔风故意笑着说“是啊,我很笨,想不出再好的名字,你给取个更好的名字?”

苏浅却有些动容,脸凑上去,“你取什么我都喜欢。”说着亲上黎裔风带着微凉的嘴唇,他却在这样的时刻,很扫兴地说话:“你还没说你喜不喜欢这个礼物呢!”

苏浅点了点头,“喜欢,当然喜欢。”

黎裔风俊逸的脸上是宠溺的浅笑,“既然喜欢,是不是该驾驭它一下。”

苏浅赶紧说“可是我不会骑马啊。”

“没关系,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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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白马身旁,苏浅转头看着牵着马儿的男人,稍稍顿住脚步,偏着头看他,故意挑衅说“说教我,都不知道你的水平怎么样呢?”

黎裔风看她的小样子只

是微笑了下,然后握紧缰绳,踩住马蹬翻身上了马背,姿势动作利落而敏捷,潇洒到极致。

变换跑步、后退慢步、变换方向、斜横步、原地快步、旋转及高级花式骑乘……不论从姿势、风度、难度、骑坐安稳程度,基本上无可挑剔。他的动作和姿态自然风雅,仿佛与生俱来他就是马上的王子一般。

微微仰起头,她退后了几步,看着马上那驾驭生灵的身影,高贵而沉稳没有丝毫虚浮,然后,他向她伸出手,“来!”

“我……我有点怕——”

他没办法地下了马,眸光温柔淡雅,扬起在唇角的笑容明媚而自信,“不要怕它,这匹马儿很温顺,按着我刚刚上马的姿势,你学习一下!先踩着马蹬,我扶你上去!”

轻颤着交出手放在他的手心,皮质的手套上传来轻微的抖动,下一刻他握住她的手让她拉住缰绳踩住马蹬翻身上马。许是身姿轻灵,她上马的姿势还不算狼狈,可坐在马上却禁不住的开始有些恐惧,马儿移动的身子让她微微发抖,紧张的张望着:“裔风……我……”

“别怕,拉住缰绳,慢慢掌控平衡。”站在马下,他微微抬头看着她,并没有因为她在马上而担心被马儿摔下来,而是耐心的教导着她如何掌控平衡,如何做到控马能力!

半个小时之后,苏浅已经可以自己在马上颠着小跑。

黎裔风突然来了兴致,也上了她的马,扯过马缰,挥鞭策骑,马蹄飞踏在空旷的场地,带出的风劲呼啸在耳边。苏浅心跳得极快,连呼吸仿佛都不能了,她只能紧紧依靠在他怀中,恩,有他在身后,她不用害怕。

夕阳西下,他们在沉静的马场手牵着手,是世间一对最普通的情侣。其实生活就是如此普通,普通的牵手已是一种安定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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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大宅,黎夫人因为临时去外省开会不在家,苏浅平平松了一口气,念儿已经被从学校接了回来,一看见苏浅就猛地扑上来,“妈妈,抱抱~”

苏浅赶紧接住他圆滚滚的小身子,心里又喜欢又心疼,这么小,要多么渴望亲情呢?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不管生活的多么好,都不会快乐吧,她疼惜地亲了亲他的小脑袋。

晚饭在念儿的咯咯笑声中吃得轻松而愉快。

只是,到了睡觉的时候,念儿依旧赖在他们的房间不肯走人,抱着苏浅软磨硬泡地撒娇,不过这样的小伎俩的待遇是,黎裔风俊脸一沉,拎起念儿就往外走。

“不要,念儿要跟妈妈谁,爸爸太坏了!”苏浅闻声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卧室门口,苏浅两只小馒头手紧紧地掰着门框,一脸控诉地扁着粉唇,两条短腿使劲地蹦跶,而黎裔风一手拿着枕头,一手拎着小孩的衣襟,往外拖。

念儿黑溜溜的眼珠一转,发现苏浅后,立刻哇哇大叫:“妈妈救命,坏爸爸虐待念儿!”

长知识了……都会用“虐待”这个词了,可是也得看看这个词用在这合适不合适啊——黎裔风脸上有无奈也有烦躁,这两种情绪,很明显都是拜这个厉害的小孩所受,苏浅拍开黎裔风抓着衣襟的手,小胖子就一下子扑到苏浅身上,大眼睛贼溜溜地盯着脸色黑了一半的黎裔风。

“念儿,不能老缠着妈妈,爸爸和妈妈要睡觉了。”说到“睡觉”两字时,黎裔风还特意瞄了眼苏浅,苏浅自然想到哪一层面去了,面红地撇过眼,可是,小胖子却不肯配合地嚷道:“念儿不想一个人睡嘛!”

黎裔风有些无奈,对念儿软硬兼施,道:“念儿,你不听话爸爸要生气了啊。”

“呜呜~~~”小胖子委屈地眨巴着眼睛,泪眼汪汪地瞅着苏浅,是女人都有母性,苏浅心一软,埋怨地看着黎裔风道:“念儿还小,你一个大人怎么还跟小孩子计较?”

黎裔风俯视着这对相亲相爱的母子,俊挺的眉梢一挑,脸上的阴郁更深。

然后苏浅无视他的郁闷,直接抱着孩子上了床,然后黎裔风就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小胖子兴高采烈地抱着苏浅狂亲,然后又闹腾得苏浅睡衣都不整了,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肌肤,真是赤‘果果的在勾,引他。

直到小胖子累得睡着了,苏浅才顾得上看黎裔风那副受委屈的模样,笑了起来,这表情真是太可爱,比窝在她怀里熟睡的小女圭女圭还要可爱,忍不住伸手去捏捏他的脸。她当然知道他在郁闷什么,可她也不能把孩子赶出去吧。

黎裔风抓住她的小手贴在脸颊上,侧过脸,一根根地吻过他的手指,痒痒的,引得苏浅笑。目光回转,落在旁边黎裔风的俊脸上,清澈淋漓得挑不出任何瑕疵的五官,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轮廓,苏浅凝望着这张清俊绝伦的脸庞,有晃然间的心悸。

而黎裔风清润深邃的黑眸瞬间划过一道精光,嘴角一勾,俊逸的面容上是愉悦的满足。

“喂,我警告你,你不要做坏事啊!”苏浅笑嘻嘻戒备地盯着他。

黎裔风凑近,清凉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息,“你说,我想要干什么?”

“会吵醒孩子的……”苏浅赶紧推他。

他似是无奈地笑了笑,在她的唇畔轻啄了一下,低低说道,“那好,明天我们回家。”

苏浅十分认真的看着他,又十分无辜地说道“可是,可是刚刚我答应了念儿明天要带他去游乐园。”

黎裔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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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是真的答应念儿要带他去游乐场玩,并且由黎董事长担任司机,一路上小胖子都兴奋得不得了,苏浅跟他坐在后座上,他开心得几乎手舞足蹈了,一直眨巴着眼睛问东问西。

苏浅一直笑呵呵地回答小家伙稀奇古怪的问题,真是黎裔风看着都佩服的好脾气,小孩这么快喜欢缠着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妈妈”可比他这个“爸爸”称职过了。

苏浅在跟孩子说话的时候诧异地发觉,原来念儿很少到游乐园来,怪不得这么兴奋期待了,转念一想也是,黎裔风平时那么忙,也很少会想到要带念儿来游乐园玩,小家伙大概大多数时候也是跟黎夫人在一起,像如此大型的主题游乐园没怎么来过好像也不怎么稀奇。再次觉得念儿可怜又可爱,苏浅觉得酸涩的同时,下决心以后一定经常陪孩子玩,不会再让他觉得缺失母爱。

等游乐场巨大的摩天轮隐约可见的时候,小家伙欢呼一声趴在窗口看那慢慢转动着的摩天轮,嚷嚷着等会一定要做那个。又开了没多久,云霄飞车等大型游乐设施都能看见的时候,他简直就是看花了眼,目不暇接的都顾不上喋喋不休的问苏浅问题,只见一样又一样见过或没见过的新奇玩意闯入视线,开心得念儿就差没把身子探出窗口去看了。

好不容易到了游乐园大门,迫不及待的下了车,就看见排的老长的队伍。排队的时候苏浅细细地叮嘱念儿注意的事,不准玩危险的项目,不准乱跑,如果走散了怎么办等等,看着小孩听话地一一点头应了,才拍拍他的小脑袋拿了买好的票子领他进了门。

刚进门小孩儿就被突然冲到他们面前的一只巨大吉祥物吓了一跳,那只兔子造型的吉祥物拦了他们去路,自己把自己的长耳朵拉了下来,逗着小胖子。念儿回头看看苏浅,见苏浅笑着点头,才大着胆子拉住那毛茸茸的耳朵。小孩圆滚滚的小脸看上去本来就是天真可爱的不得了,现在又和这巨大的兔子闹在一起,外加这大门口的位置,引得走过路过的家长孩子都多看了两眼,有些甚至还拿起相机来拍。

小胖子见其他孩子都用羡慕的眼神看他,自然得意高兴,不过倒也是不忘来拉苏浅,苏浅无奈地被拉过去,没走几步,就被塞了一张照片,却是刚才其他工作人员给他们照的快照。苏浅看了看又把他递给黎裔风看,黎裔风一看,也忍不住温馨地笑了,真的是幸福美满的一家,真的已经足够,他不想要再多。

孩子一玩起来不觉得累,大人可不一样,许是看出苏浅有点累了,生怕她的身体有问题,黎裔风赶紧牵着还兀自想玩云霄飞车的念儿朝一些小游戏的项目区走。

苏浅长舒一口气,寻思再坐个云霄飞车那不是要了她的老命了么。

前一刻还嘟着小嘴不乐意的样子,后一刻又兴致勃勃地去摧残捞金鱼盆子里的几条小金鱼去了。苏浅本以为念儿这么小顶多瞎搅和一气,应该什么也捞不到的,谁晓得小胖子一捞一个准,一条条金玉往上捞,捞得那老板脸都快绿了。

要不是苏浅忍着笑阻止他,估计念儿都有把所有金鱼捞完的趋势。心满意足地捧着一大缸金鱼继续逛,又看见扔飞镖那奖励最上层的一个巨大的维尼熊,小念儿又来了劲,可惜的是,那奖励的分数实在太高了,小胖子的海拔有限,力量又不足,况且连边上的许多大人都只能扔到些小女圭女圭。

不过没想到黎裔风居然也来了兴致,也不用孩子要求,径自就去扔飞镖玩了,于是比捞金鱼更惨烈一幕上演,随着他一支支的飞镖丢出去,老板都快哭出来了。

十支飞镖几乎支支命中红心,除了有一支丢出去了点,落在了红心外。老板苦着脸把架子上最大那只维尼熊抱下来,却被黎裔风下一句给打击的石化了,黎裔风浅笑着说,“奖品还有吧,再玩一次。”

这次更加夸张,黎裔风专门对着那三倍区投,分数都差点够换两只那熊了,看得那老板目瞪口呆,晕过去的心都有了。苏浅在边上也忍不住赞叹,这人也太厉害了吧……

老板从后面又抱出一只熊递到黎裔风手里,生怕他说还要玩。还好黎裔风到不至于赶尽杀绝,把维尼熊递到开心的差点就要手舞足蹈的小孩子手里。那巨大的熊比两个念儿加起来还要大,根本不是抱着那熊,而是那熊压在小胖子身上。苏浅好笑的替念儿抱过那熊,黑线了一把,连她抱着都有点吃力,黎裔风笑着抱着另外一只,也一副开心的模样。

闹了一个上午,等苏浅在餐厅坐下的时候,真是恍如隔世啊,真的累得她都快走不动了,再看看餐桌上两只熊也一只占了一个位置,不禁莞尔。看看小念儿尤开心得一会拉拉熊的胳臂腿,一会戳戳鱼缸里的小金鱼。

然后又拿出刚买的七彩橡皮泥,捏得不亦乐乎,只是对于这项不光需要心灵还得要手巧的工艺——

“爸爸,你看念儿捏得是什么?”

黎裔风皱眉看了看,最后断言道“猪。”

“不对!”念儿急了,又举给妈妈看,“妈妈,你看这是什么?”

苏浅端详了那个胖乎乎的小东西半天,最后昧着良心试探地问道,“是不是小白兔?”

“耶~~”念儿高兴坏了,挥动着小馒头手“还是妈妈聪明,哦哦~~”

黎裔风似笑非笑“这么胖的兔子?”

苏浅佯装镇定,“这可能是一只怀了小兔子的孕妇兔子。”

黎裔风想了想,终于说“怀小兔子会便胖吗?”

“会的会的。”念儿拼命点头,都不知道他明不明白什么是“孕妇”。

“我都不知道呢,不然,念儿,让妈妈怀个小兔子来看看好不好?”

念儿两只大眼睛立马闪烁着星光,小身子转向苏浅,兴奋道:“妈妈,念儿要小兔子!”

苏浅满头黑线,又瞋了一眼罪魁祸首,而人家正转头看看她,俊脸上,是淡淡的笑意,温文尔雅,翩翩有礼,浑然未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苏浅脸颊一烫,窘迫地一咳,不说话。

黎裔风却忽然拉住她的手,柔声喃语:“老婆,给我生个小兔子好不好。”

苏浅忽然扑哧一笑,扬着黛眉,挑衅地对上黎裔风深邃的黑眸,“想得美,要生你自己生去。”

夕阳的余晖下,女子得意洋洋地笑着,俏皮明媚的笑靥,在她眼前的男人心中,泛起一样的波澜,牵动了心口的情丝。

她是我生命中的一场爱情,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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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到底还要磨蹭多久才能出来?”黎裔风无奈的清冽声音透过手机传来,他七点就等在楼下,到现在硬是等了快两个小时。

说是要等念儿睡了再出来,天知道念儿是不是故意耍赖,哪有小孩儿被哄这么久了还不睡觉的?!

苏浅捂着话筒小声的答他,“念儿还没睡着,急什么呀。”

黎裔风差点因为这句话气昏过去,郁闷地抚了抚额头,“别哄了,交给张阿姨吧,你赶紧出来。”

“十分钟。”

“……好吧。”

“还是二十分钟吧!”

“苏浅!”

她细声细气的笑了,“转过来。”

黎裔风回头一看,她就站在身后不到十米,白色的休闲运动服,头发微湿,海藻一样散在身后,笑的眉眼弯弯,眼帘微垂,蝉翼般的睫毛一颤,目光扫过某人脸上的惊艳,眸底的笑意更甚。

黎裔风走过去,英俊的脸庞,稍稍地挨近她笑意满盈的小脸,当蔷薇色的唇瓣和她的红唇只有几毫米的距离时,她倏然偏过头,雪白的手指触碰上他柔软的双唇。

静谧的夜晚,是女子清悦的笑声,黎裔风无奈地看着她,唇角,是宠溺纵容的笑意。

微凉的手心握住她作怪的食指,薄削的唇瓣微微轻啄,不顾她笑意渐止后,小脸露出的尴尬,他忽然吻上去,享受着她柔柔的顺承,越吻越深。

苏浅骤然睁大美水眸,感应着唇上柔软的温热触觉,心跳逐渐加速,胸腔内,不断溢出的却是淡淡的甜蜜。轻轻地阖上眼眸,双手本能地环过他精瘦的腰际,若有似无地回应着他深情的拥吻。

最后,黎裔风终于抱着她上了车,给她扣好保险带,开车回别墅。

一进家门,他也不多说,热情似火的吻上来,两个人纠缠成一团,衣服从楼梯口开始散落,到了卧室的床上,已经是□果的两个人了。

美丽的锁骨上,落下火热的吻痕,他迷恋地轻啄她白洁的肌肤,一道又一道冲破理智的欢愉,在她的大脑中肆意游走,她仿若置身于他营造的情潮中,在慢慢地沉沦。

他忍了很久,终于一下子进来,她就涨涨的有些痛,整个人往上缩,黎裔风任她往上逃,结合的部位渐渐的扯开,差不多只剩下三分之一在体内的时候,他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用力的往下一推,自己挺腰往前送,她尖叫着被充满,整个人拱了起来,他不客气的低头,轻轻含住她送到嘴边的丰盈。

黎裔风的爆发力惊人,苏浅被他上下刺激着连话都说不出,只能随着他的节奏呃啊呃啊的哭喊。他的手臂按在她肩上,她被困在他身下逃不开,实在刺激的觉得要死去了,双手无意识的攀附上他的双臂,在他坚实的肌肉上挠出一道道红血丝。

满室的旖旎春光,苏浅抖着身子在他强烈的进攻之下无所适从,黎裔风紧紧锁着她,看见她小嘴失神的张着,红润微肿,他低头封住。

这样从卧室一直到浴室,氤氲的水雾里,是激烈纠缠的身影。

散落的玫瑰花瓣飘荡在水池里,随波摇曳出潋滟的色彩。

修长的指捻着花瓣,揉拨着比花瓣更娇女敕的肌肤。浓郁的香缭绕在呼吸间,她咬住唇,忍受着阵阵侵袭的情潮,被池水沾湿的脸颊尽染绯红。

进与退,深与浅,水波的节奏越来越疾猛,她攀着他的肩,感觉到他在她体内移动,热情,执着,不断地冲击她温润的shen体。

他想温柔,却总是不知不觉地失控,他的刚硬,他的凶猛,他的绝情,一次又一次地肆虐她的柔软,她紧紧地抱着他坚实的shen体,喘息,发出破碎的申吟……他转过她的身子,握住她柔软的腰肢,狠狠地从她身后再度撞入。

#

极度的激情,险些要了我们的命,我们不得不放松那紧贴着的嘴唇,吸一口稀薄的空气,从此,我不再需要呼吸,除非那气息来自他的吻,来自他的呼吸,从他的气管一直上升到唇间。

——多明尼克?盖诺《黑色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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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裔风去公司,看睡美人睡得太香甜就没有叫醒她,给她准备了早餐,又留了字条才出门。

苏浅倒也没有睡到自然醒,直接被手机铃声吵起来的,迷迷糊糊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姜晓琳——

“苏浅!”才接通那边的声音就劈头盖脸地甩过来,“你发生这么多事怎么都不跟我说,要不是我在机场碰见叶凌殇那个死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苏浅硬着头皮听她数落完,才呐呐地开口:“我是不想你担心……”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怕我担心就照顾好自己啊,整天把自己搞的这么惨算什么,你!马上给老子我出来见面!”气势汹汹放下这些狠话,姜晓琳径自就挂了电话。

苏浅正哭笑不得,又有电话进来,她怔了一下,然后答道:“喂?”

“苏浅?”林梓骞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她应声,有些尴尬,“你……”

“我打电话是跟你告别,我要离开一阵子。”

“是回C市吗?”

“还没想好,也许会出国转转,给自己放个假。”他淡淡一笑。

“那你什么时候还回来?”

“不知道,可能很快吧。”他温和地说,语气一如从前的宠溺。

“那你……就这么走了?”心里骤起的酸意,让她无所适从。对这个男人,心里一直都是存着感激和愧疚的,只是那感动和爱从来不是一回事。

“恩,”他回道,语气里有些若有若无的怅然,“就这么走。”最想带走的是你的心,却带不走。这一句,他没有说出口。

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是谁生命的转轮,前世的尘,今世的风,还是把一切归结成错过。

“我去送你好不好?”她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

“不用了,我怕到时候你会哭。”他轻笑。

苏浅的心忽然一酸。

“苏浅,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他笑,

“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轻柔,沙哑,却似利箭击中了她的心房,眼泪就在那一刻再也抑制不住,打湿了脸颊。

他听见她在电话中的无声哭泣,好几次就要出口劝她,却都忍住了,就当是我贪心,让你为我留一次眼泪吧。当你真正爱一样东西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语言多么的脆弱和无力。风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而你的笑容摇晃摇晃,成为我命途中最美的点缀,看天,看雪,看季节深深的暗影。

放手,不是不爱,而是不愿意自己成为阻碍你幸福的那个人。

从始至终,我只是你受伤时憩息的港湾,而他才是你不惧风浪也要靠近的彼岸。也许我爱你不会比他少,只是不是你要的那个人。

我也知道,要忘记你很难。

所以关于你我之间的一切,我只能深埋的心底,从此不再轻易提起。

兜兜转转,依旧是那一句,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渐渐的学会接受过去,用勇敢翻开人生新的一页?

有的事情我还没来的及做,有的人,我还满是愧疚。

——这么想的话也许我们永远只能活在回忆里面了。

而只有那些毫不亏欠现在的人,才能够拥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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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餐厅里,悠扬的钢琴声,浪漫的情调,只是这一切的和谐和美妙,都被靠窗做的那一份嘈杂搅合得糟糕了。

“NND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才甘心哪……”

这是她们坐在这里将近五十分钟之后,姜晓琳气势汹汹的最后一句话。

苏浅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真是后悔啊,怎么就没去迪厅之类的地方呢?

“苏浅,我告诉你!念在你这次大难不死的份上,我就放你一马,以后再这样的话,咱们直接绝交!”

苏浅赶紧点头,又将一杯冰柠檬水推到她面前,“行,我真知道错了,你渴不渴啊,要不要喝点水?”

姜晓琳忿忿看她一眼,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将水一口气都喝进去,然后抹了一把嘴说,“你别想拿一杯水贿赂我啊——我告诉你,老子要跟你绝交,以后再不理你了。”

苏浅啼笑皆非,忽然想起什么,起身走到姜晓琳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脖子,“姐姐——你不要离开我,我错了……你打我吧骂我吧……就是不能不要我……”

姜晓琳立刻身子挺直了,浑身不自在,“那什么,每次都来这一套……好啦好啦,原谅你了!”

苏浅微笑着放开她。

姜晓琳一脸的挫败,“真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看着眼前的好友,苏浅忽然觉得心酸,“对不起,晓琳,我这么多事都瞒着你。”

“每次都是这样,”姜晓琳一看她这个样子,立刻就心软了,“我也不是怪你啦,就是觉得那么苦的日子你都是自己一个人熬过来,我心里难受……”

苏浅没说什么,而是真的用力搂住她。

终于雨过天晴,接下来是些无关痛痒的对话,姜晓琳的怒气也在这样的对话中渐渐消散。

快吃完的时候,姜晓琳忽然问道“喂,你知道那个白痴最近在干嘛呢吗?”

“啊?”苏浅一时怔愣,反应过来才轻笑,“你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怎么来问我?”

姜晓琳没有像平时一样跟她开玩笑炸毛什么的,而是不自然地将头转向了窗外,目光迷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浅不用问也知道,喜欢上了欧讵尧那样没心没肺的家伙,晓琳一定还有的苦吃,可是,每一份爱情不都是这样的吗?酸甜苦辣,冷暖自知,旁人多说也是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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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万字更,小凉子很努力有木有?(⊙v⊙)嗯!很努力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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