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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掏出香烟,慢慢地抽出一颗,慢慢地点着,慢慢地吸着,这一系列的慢动作就是让柳香母亲看清你家地上的烟头和我抽的烟不是一个牌子的。

大嫂说:“英子十八了吧?现在的丫头,十五六岁就知道搞对象,还死去活来的。村西头李家那丫头,才十七岁就跟一个和她一块打工的男人睡在一起了,爹妈不同意就寻死上吊,你说吓不吓人?不过英子不像是为搞对象的事儿生病。”

“我也是这么想,她姐,你有空去和英子唠几句嗑,宽解宽解她,也许,哪几句话就让她醒过味来。”

“英子还小,我猜不透她想些什么,我去了也白搭。婶,平常英子和哪个同学能唠到一起去,就让谁去和英子唠唠心里话。再不,英子听谁话,就找谁和英子说说,说不定瞎猫碰到死耗子,就把英子心里的结给打开了。”

“这我哪知道?她的同学升学的升学,打工的打工,全不在村子。平时英子对我孝顺,也听我的话,可这事我劝她了,她不顶我,但也不和我说,可难死我了。”柳香母亲说着就是一阵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听柳香母亲和大嫂说着柳香,我急得心都燃成了灰烬,恨不得马上跑到柳香身边,抱起柳香为她抹去泪水,可我能说句什么,什么话能打开柳香纠缠了很久的心结?

去,还是不去?此时,比我选择生与死都难。虽然如此,我还是心如火燎地等待她俩能说出让我去劝劝柳香的话,哪怕不起作用,我也能借机去看看柳香,刀绞般的疼痛一直肆虐我的心,我无法承受这般痛苦的折磨,无法承受这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我不再顾忌什么,委婉地提醒她俩,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柳香我教她时,从她写的作文中能看出,她的心事太重。我写了一大堆批语,好像也没起什么作用。柳香这孩子有主见,看问题比一般中学生深刻,这样的孩子认准的事儿,不轻易转弯,不太好劝的。”

大嫂听了我的话,眼睛一亮:“老二,我婶让你过来给出出主意,到现在你也没说出子午卯酉,还老师呢?你教过英子。从我这论,你俩又是兄妹,备不住英子能听你的。我念书那前儿,爹妈的话不听,老师的话就像皇上说的,不听也得听。老二,你去劝劝。”

我假意推托:“教柳香时,她能听我的;现在不教了,人家还能听我的?再说了,一个女孩的秘密,那肯和我一个老爷们说。”

大嫂立刻瞪圆了眼睛:“老二,你能耐了,敢当我婶面撅我?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柳香母亲脸上像见到一丝光亮似的,说:“她姐,你可别难为秦老师了,秦老师说的在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秦老师的话,英子能听进去。英子上学骑那辆自行车,就是秦老师把你家那辆破自行车修上送给柳香的,虽然秦老师是看在你面子给修的,但柳香可记在心里的。买了新车,英子也没舍得把那辆旧车扔了。秦老师也算是英子的恩人,俺家英子谁给她一点好处,她记得死死的。我捉模,英子也许能听秦老师的话,要是秦老师不忙,就去试试。不起作用,英子也会想:除了我这个当妈的,还有人关心她,她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我故意低头不语,等大嫂继续骂我。果然,大嫂急眼了:“老二,你会不会张开嘴说句话,去还是不去?显摆你要进城了,瞧不起老亲古邻了,是不?”

小侄女挡在我面前,冲着她妈撅起嘴:“不准你骂我叔,我叔惹你了吗?你瞪我叔我就瞪你!叔,咱不去!”

我的侄女晴晴跟我一直很铁,三五天不来大哥家,小侄女就会跑过去,和我疯闹一番。每当嫂子劈头盖脸训我时,侄女就为我打抱不平。我抱起侄女,抚模一下她的头,说:“你妈打我,我都得伸出脑袋让她打。你妈让我去,我不去,往后,你妈就不准我来你家了。”

小侄女看看我,点点头,显然,我最后一句话让小侄女让步了。

看我吐口了,柳香母亲感激地说:“那就谢谢秦老师了。”

谁知,我的大嫂丝毫不领情,语气硬邦邦地说道:“婶,先别谢!等老二去了起点作用,你再谢。再说了,小英子是我妹妹,老二不去劝劝,他往后叫我嫂子都会心虚。”。

我赶紧补充:“不光心虚,脑袋还得冒汗,浑身都得发抖。”

我大嫂斜了我一眼说道:“照这嗑来!”她那语气告诉我,她会动真格的。

就这样,在我不显山不露水的提醒下,大嫂骂了我一顿,我名正言顺地,也是被大嫂“逼着”去看柳香了。

我也清楚,这时去看柳香,也许会有难以预测的凶险在等待我,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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