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烟正sè道:“昨rì岳姑娘好像还很怕见到你的样子,今rì怎么一大早就来?还问了那么多不着边际的话,明知徐大哥是客人,居然还敢动手,难道她就不怕华山派门规么?”
徐真吃了一惊,仔细想来,果然如此,岳灵珊在衡山之时,是何等的守规矩?那个时候自己还在佩服岳不群,怎么今rì就反差如此之大?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居然打了自己一掌。レ思路客レ想到这里,徐真额头慢慢渗出冷汗,心道:“岳灵珊为什么这么做?她为什么?我和她经历生死,在去衡山的路上,那样死皮赖脸她都没有动手,今天莫名其妙的就动了。她这是为什么?”沉吟道:“你说她是为什么?”
曲非烟道:“徐大哥,倘若刚才一时生气,你会做什么?”
徐真道:“我会我会一走了之,再也不见她。”说到这里,接着道:“她是想赶我走!?”
曲非烟笑道:“徐大哥心高气傲,来到华山,受了这等窝囊气,哪里还能呆得下去?肯定会拂袖而去,岳姑娘想必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会一大早就这么做。那么说来,她适才拔剑,也是想徐大哥能误会她呢。”
徐真奇道:“昨天你们两个还唇枪舌剑,怎么今天你就帮她说话了?”
曲非烟嘻嘻笑道:“岳姐姐也是一个大美人呢,徐大哥没发现么?”
徐真更奇,问道:“她是不是大美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寻思:“难道曲非烟xìng取向不同,喜欢女人!?”
曲非烟见他神sè古怪,但毕竟年岁尚幼,猜不透徐真心中所想,笑道:“我瞧岳姐姐这么漂亮,忽然做出如此让人费解的举动,当然要剖析明白了,又不是有意替她开月兑。哼,要我说啊,她刚才那一掌,我至少有十种方法,让她无法击到。只需微微侧身,或者往前走一步便可。”
徐真笑骂道:“等你想出办法,我脑袋早让她打碎了,现在才说,又有什么用?不过也是,这件事的确古怪,非烟,你说说她为什么要赶我走?”
曲非烟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岳姐姐,你要想知道,为甚么不自己去问她?”
徐真一想也是,门外敲门声响,抬头一看,一个少年站在门口,正是林平之。
徐真大喜,笑道:“林兄,想不到远隔百里,你我再次相见,实在有缘。哈,我一大早开门恭候,林兄果然来了,山人这占卜技术的确不错,恩,可以开个算命的小摊儿,要是哪天混不下去,就替人占卜吉凶,至少也能混个饭钱。”
林平之穿着蓝sè长衫,甚是儒雅,更显得唇红齿白,俊美非常,苦笑道:“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就是他们说的徐真。”
徐真指着曲非烟道:“这个是我妹子,叫曲非烟。”
林平之见曲非烟容sè绝丽,一双漆黑的眼珠转来转去,满是jīng灵之气,脸上登时红了,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转向徐真道:“徐兄,师父叫我来请你去用早饭,大伙儿都在等你了。”
徐真道:“吃早饭?你刚起来吗?行,就走吧。”
林平之道:“不是,我刚刚下了早课,在练功场见到师父,就来找你了。”
曲非烟嘻嘻笑道:“这位大哥还是真是腼腆,见到我脸红什么?难道是害羞么?”她这么一说,林平之脸更红了,低头道:“姑娘,刚才我看有师妹也去叫你,正好你在这里,就跟着徐兄一起吧。”
徐真笑道:“好,我正好饿的要死,走吧。”
出了厢房,三人穿过走廊,来到饭堂,人声喧哗,大多数人都在。徐真暗暗奇怪,难道岳不群这种身份,会来这里吃饭不成?进入饭堂,并无岳不群等人的影子,令狐冲坐在一角,看到徐真,大声招呼,三人便走了过去。
早餐颇为丰盛,徐真饭量本大,到了华山,更不需客气,曲非烟一个劲儿叫他少吃点,惹得众人大笑不已。
吃过早饭,有弟子说岳不群有请,当即来到正气堂,见礼之后,岳不群道:“徐少侠,怎么样?在山上还住的习惯么?”
岳灵珊、岳夫人等站在一旁,徐真道:“华山景sè幽静,确是修身养xìng的好地方,晚辈有幸来到华山,已是高兴之至,岳前辈又如此好客,晚辈实在是乐不思蜀。还请前辈不要再客气,否则晚辈只好扭头就走,不敢待下去。”
岳不群哈哈笑道:“这样就好,我还怕徐少侠在这里住不习惯,这样吧,听平之说你们二人是旧识,平rì有什么需求,尽管跟平之说就是,来了华山,就不要客气,想住多久都行。”
徐真忙躬身谢了,出了正气堂,二人来到后山,曲非烟皱眉道:“徐大哥,这岳掌门连我们来做什么都不问,就让我们住下,是不是有点儿太好客了?”
徐真笑道:“这话你倒真说对了,怎么不想想,我长的多帅?岳掌门一看我这么帅,就想:呀,我们华山怎么没有这等人才,嘿嘿,旷世之才,不行,得留下来。他这么一想,哎,就让林平之陪着我,过不了两天,说不定我一感动,就拜他为师了。”
曲非烟本来神sè肃然,听他这么说,忍俊不禁,咯咯娇笑起来,道:“是啊是啊,徐大哥脸皮之厚,天下第一,华山派有个天下第一,人家知道也会长面子,当然得把你留下了。”
徐真道:“真的?我是天下第一?哈哈,你可没骗我吧?”话未说完,已得意的大笑起来。
曲非烟不知他是真的没听出自己取笑之意,还是在装,哭笑不得的道:“天下第一脸皮,喂!天下第一先生,能否弯下你天下第一的尊贵腰身,让我跟你好好说几句话?”
徐真道:“天下第一嘛,当然要有天下第一的气势,我怎能弯腰?除非是折断我的腰,那个时候才会弯下去,你这个小屁孩有什么好说?”
边说边走,练功场上,只见三四十名弟子正在练剑,剑法好坏徐真看不出来,但大群人动作一致,挥舞呼喝,自有凛然之意,他看的羡慕不已。忽听远处林平之叫道:“徐兄,徐兄你稍等一下,等等我。”
疾步走来,见徐真驻足练功场,林平之大吃一惊,连忙拉着二人往远处走去,边走边道:“别派传授武艺之时,外人在旁观看是江湖大忌,徐兄,倘若师父看到,就是当场杀了你,也不会有人说不。你怎如此大意?”
徐真吓了一跳,他从不知这个道理。曲非烟武功学自曲洋,自然也不知这个道理。徐真道:“不会吧?我就看看也不能学会了,有那么严重吗?”
林平之正sè道:“当然,每一个门派,武功都是这个门派赖以生存之技,倘若谁都能去看两眼,那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徐兄以后千万记住,别人传授武功之时,万万不可观看,否则xìng命堪忧啊。”声音中透着一股焦急,显得甚是热切。
徐真知他为了报答当rì福威镖局点醒一事,看着林平之,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敢于多管闲事,无所畏惧的少年。在徐真二十一世纪的时代,见义勇为成了稀奇货物,但在这里,行侠仗义随处可见,这种反差,让徐真深深的厌恶自己的时代。那个时代人与人之间没有信任可言,有的只是利益。
曲非烟打断了徐真的沉思,说道:“好吧,我们知道了。对了,咱们这是去哪里?”
林平之带着二人远离练功场,神sè松了下来,说道:“我不知道,就看徐兄了,你们想去什么地方?”
徐真道:“我们想随便转转,林兄,怎么你不用练功么?”
林平之正yù说话,只听令狐冲道:“小师妹,你去哪里?走那么急做什么?快停下。”
抬头望去,远处走来两人,当先一人正是岳灵珊,她今rì穿着淡黄长裙,更显得人如菊花,远远便道:“你们跑这里做什么?小徐真,我有话要问你。”
早上还对着徐真发了一顿脾气,此刻又言笑不禁,徐真当真模不透这大小姐的脾气,待她走到跟前,才道:“问吧。”
岳灵珊看一眼林平之,往一旁走去,道:“你过来。”
曲非烟笑道:“姐姐,有什么话不好当面说的?”
岳灵珊道:“小徐真,你过不过来?”
此时令狐冲赶到,见二人神sè古怪,他神情也甚是奇特,苦笑道:“徐兄。”
徐真无奈,只得随她走开约莫二十余丈,转过一处山脚,岳灵珊忽然站定。徐真未料到她说停就停,险些撞到她身上,忙止住了身子,道:“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
岳灵珊望着别处,并不说话。
徐真暗道:“还真让非烟说中了,她今天处处透着古怪。”岳灵珊不开口,他也不开口,只觉二人之间似乎有了一道看不到的墙,浑没有了在福州的轻松自在。
岳灵珊过了半晌,才道:“小徐真,你待会就去跟爹爹辞行,以后就不要再来华山了,我不想看到你和那位曲姑娘,你们两个去哪里都成,就是别呆在这里。”
徐真暗暗不快,道:“怎么说我们以前也曾同生共死,我记得从来没有得罪过你,怎么你就这么讨厌我?非要我滚出华山不可?就算让我走,你跟我说个理由,要是我觉得非走不可,扭头我就下山,连辞行都用不着。”
岳灵珊身子一颤,道:“你得罪我了,难道自己还不知道么?我不想看到你和曲姑娘,这不算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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