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笑道:“我带徐兄四处参观一下,到了华山,自然要去玉女祠,徐兄,走,这边请。”
徐真笑道:“听说你们这里有个思过崖,是不是?这座山崖斧凿如削,雄奇伟岸,是难得的一处风景,咱们不如过去看看?”
令狐冲奇道:“思过崖在外名声不显,徐兄从何得知?”
徐真道:“思过崖,顾名思义,想必是处罚贵派弟子的地方,旁人不知,难道华山弟子还能不知?须知世上无不透风之墙,你以为没人知道,据我所知,知道思过崖的人还真不少呢。”
令狐冲苦笑道:“看来我真是坐井观天,小觑天下英雄。好,徐兄既然要去思过崖,那还等什么?思过崖在后山之上,就是适才你们来的地方。”转向曲非烟道:“非烟妹子,你徐大哥不会武功,可要你好好照拂。”
说这句话时脸上神sè怪异,曲非烟忽然脸红起来,徐真暗暗奇怪,心道:“你们俩倒是自来熟,这会儿居然要打哑谜。”
三人一路往北,越是往后山,地势越来越高,到得后来,非得令狐冲相扶不可。思过崖位于正气堂正后方,几人爬山涉水,来到崖顶,俯览足下,华山派山门进入眼底,便如晨雾宫殿,让人看的神为之夺。左侧一座悬崖,高有万仞,平台之上,果然有个洞穴,徐真进去仔细查看,见洞中果然不大,中间一块圆石,滑不留手,四下岩石为壁,坚固非常。
若要上峰,便只后山一条道路,一边临着山峰,一边就是万丈深渊,徐真并非没有见识过。山风呼啸,吹的他立足不定,若非曲非烟、令狐冲二人,他连上来都无法做到,只怕走不出数丈,便跌进山谷,粉身碎骨。
三人游览一会,又往玉女祠走去,到得rì落西山,岳灵珊来找,远远叫道:“大师哥,爹爹叫我们找你们,快下去吧。”
曲非烟哼了一声,低声道:“我瞧定是她自己要来的,绝非岳掌门所命。”
徐真皱眉道:“非烟,我们现在寄人篱下,你就不能安生点儿?不要去招惹岳姑娘,否则咱们被人赶下山去,我还怎么完成心愿?”这句话甚轻。
令狐冲内功不弱,尽数听在耳中,装作没有听到,大声答应。
四人一路下峰,暮sè已至,当晚用过酒饭,一个中年美妇相陪,正是岳夫人,席上岳不群、岳夫人、岳灵珊、令狐冲、梁发、高根明、施戴子等人俱在,如此一大桌子,吃起饭来,却甚是安静,除了岳不群偶尔询问,令狐冲说两句笑话,其他人均默不作声。
徐真并未见到林平之,暗暗奇怪,但想这人背负血海深仇,自然刻苦练功,也不去刻意寻找。
次rì一早,岳灵珊来寻,徐真见她来势汹汹,心中打鼓,陪笑道:“岳姑娘一大早就来啦?哎呀我说今儿早上喜鹊在叫,原来是知道岳姑娘要来,哈哈,真是稀客,快请里面坐。”
岳灵珊鼻子不是鼻子,站在门口道:“小徐真,我问你,你来我们华山做什么?”
徐真见马屁并未奏效,笑道:“你身上的伤好了吧?那天忽然不见你人,真是吓我一跳,还以为谁把你给抓走了,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要是嫌我走的慢,我不休息就是,怎么说咱们都一起走了十几天。唉,你不知道,当时可急死我了。”
岳灵珊道:“呸!急死你了?你不是去逞英雄了吗?还救了恒山派的那个小尼姑。人家一口一个徐公子,叫的可亲热了,你怎么没带着她?跑我们华山派做什么?”
徐真听她提起仪琳,心头一痛,这些rì子以来,他刻意不去想仪琳,就是想重新振作起来,否则也不会跟岳灵珊说这么多话,此刻听到仪琳,脸sè登时一变,说道:“我来又不是找你,关你什么事?”
岳灵珊大怒,喝道:“小徐真,你就这么忘恩负义?这才多久?你怎么身边又有一个小姑娘?她是谁?你说,你是不是存心来气我?”
徐真淡淡的道:“我气你什么?你要是看不惯,就别来看我!”转身又道:“我还没睡够,要休息了,岳小姐要是没事,就请回吧。”
岳灵珊雪白的脸蛋儿通红,双眼中满是怒火,推开房门,便走了进来,往一旁一坐,道:“你倒是睡下试试看!?”
徐真怒气上冲,强忍着不发作出来,道:“岳小姐,你一大早跑来兴师问罪,我徐真倒有点儿奇怪,究竟哪里得罪你了?这个罪名是不是有点儿莫名奇妙?就算当真是我徐真错了,我现在跟你赔礼道歉,就请你离开这里,我要睡觉。”
岳灵珊跳了起来,啪的一掌击在徐真脑袋上,怒道:“好哇,你睡,我瞧你怎么睡!?”
这一掌力道不小,徐真险些被她打晕过去,一时间眼前金星乱舞,噗的一声坐倒在地,喘了几口气,这才道:“你你你好吧就算是我错了,你打也打过,总行了吧?”
岳灵珊听他兀自嘴硬,自昨rì见到徐真之时,见到旁边美貌可人的曲非烟,她就一肚子气,今rì早上,本是想来听徐真一句软话,倘若徐真一开始就这么说,岳灵珊也不会太生气。
岂料徐真被她勾起伤心事,怒火一起,口气中不满之意全都表露无遗,反而与岳灵珊处处针锋相对。岳灵珊想要的答案没有听到,反而生了一肚子气,下手便不知轻重,这一掌内含五成力道,徐真哪里抵挡的住?没有立时晕去,已是他经脉拓宽,血流加速之功。
岳灵珊见徐真不住大口喘气,心下一软,道:“你没事吧?”
徐真嘿的一声冷笑,扶着桌子站起来道:“没事!”
口气中满是生冷之意,眼光看着别处,似乎连看也不愿再看她一眼。
岳灵珊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直冲上来,道:“怎么不看我?我很难看吗?姓徐的,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徐真仰天打个哈哈,冷笑道:“岳小姐说的哪里话?徐真半点武功不会,在你手下,连一剑都挡不住,凭什么本事能欺负你?嘿嘿,你这么说,可别笑掉别人下巴!”
当rì分手之时,徐真一心记挂岳灵珊,虽觉她xìng子刁蛮,但活泼可爱,又有侠义心肠,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儿,加上看过原著,知道她跟令狐冲之间的事,就更加先入为主的想:岳灵珊虽然糊涂,却和平常人一样,看到的都是表面事情,她虽冤枉令狐冲,仍能念着旧时好处,处处为令狐冲着想,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不过是令狐冲误会而已,岳灵珊对令狐冲,仅仅是兄妹之情,谈不上男女之情,所以最后才会离开令狐冲。
此刻看来,这女孩儿稍不顺心,就拿他人发脾气,平rì娇生惯养,看别人也是一副家奴之象,徐真在华山派中,现在的身份乃是客人。客人不好,主人家逐客便是,何来理由殴打客人?登时对岳灵珊好感大减,说完此话,慢慢走到床边,就要睡觉。
岳灵珊嗤的一声拔出长剑,指着徐真,见徐真连看也不看,眼中忽然滚下泪珠,哽咽道:“好吧,你不愿见我,我也不要见你,小徐真,你早点离开华山,我我怕会杀了你!”踉跄走出房门,远远的去了。
徐真满肚子火气,寻思:“你杀我?等老子练会武功,还说不上谁杀谁呢!”忽见门口探入一个脑袋,脸上挂着无邪的笑容,正是曲非烟,没好气道:“看够了没有?”
曲非烟哈的一笑,说道:“怎么啦,徐大哥,谁惹你生气?我帮你去教训她!”
徐真道:“明知故问,你明明看到,还说个屁?”
曲非烟笑道:“好吧,我不问,咱们华山现在到了,徐大哥究竟想到什么武功了吗?要是想到,就说出来,我也练练。”
徐真道:“想到个屁?一大早生一肚子闷气,这贼丫头出手好重,我脑袋现在还疼呢。”
曲非烟跳起来道:“她竟敢动手!?徐大哥你且稍后,我去捉了她来,让你揍她一顿出气。”说着摩拳擦掌,就要去寻岳灵珊。
徐真忙拦住她道:“等下!你不看看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她是岳掌门的千金,你居然还敢去得罪,不想活了吗?别忘了我们现在寄人篱下,可不能胡来。”
曲非烟嘻嘻而笑,却不说话。
徐真忍俊不禁,笑道:“你这丫头古灵jīng怪,比我聪明的多,肯定不会去惹出这等麻烦,倒是我瞎着急。嘿,你今天本事见长,竟敢拿我取笑!?”
曲非烟笑道:“对啦,徐大哥,现在要怎么办?咱们去哪里闭关?就是那个思过崖吗?那里倒是一个清净所在,不过附近没有可使用之物,再说是华山派处罚弟子所用,咱们要去闭关,恐怕岳掌门不会答应。”
徐真大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思过崖?”
曲非烟道:“徐大哥,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当初你说要来华山,一到这里,就问令狐冲思过崖,你当我是笨蛋?这么明显的道理,岂能看不出来?”
徐真脸上一红,道:“真有这么明显?”
曲非烟在一旁坐了下来,说道:“要不是我知道你要来华山,可猜想不到,旁人嘛,就未必能想到了。不过我瞧岳姑娘和昨rì有些不一样哩,徐大哥,你发觉没有?”
徐真一凛,道:“怎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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