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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援助湘军

第二天一大早,罗泽南他们被外面的号声吵醒了,刘磐他们同样如此,刘磐钻出暖暖的被窝赤着脚下地,身上只有贴身衣服打开门向外看了一眼,发现厚厚地雪地上一队士兵正在跑步,还喊着“一二三四”的口号,嘴里抽着冷气快速回到被窝说:“大人,那些兵在围着一个圆圈跑呢,我们继续睡吧,大冷的天让人受不了,他们还出来跑步。”罗泽南想了想说:“我出去看看,你们再睡会。”穿好昨天的军装打开门出去了,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他打个寒战,一眼望去昨天晚上的大雪将大地覆盖着,白茫茫一片,天空没有厚云彩,反射的光有些刺眼。

正在跑步的崇庆远远看到罗泽南出来了,让副连长带着士兵们继续跑,自己带着虎子两人走过来,“罗先生怎么不多睡会?西北冬天寒冷,先生初次来到,可要照顾好自己,不然让我怎么过意地去。”崇庆带着微笑说。“听到你们跑步的声音,就出来看看,崇将军,如此情况下你们还不间断跑步,看步伐整齐,如此雄兵,让我羡慕呀。”罗泽南眼睛看着正在跑步的士兵感叹道。“呵呵,我哪是什么将军呀,你可以叫我崇连长或者崇庆都可以,这是我们国防军每天必须的课程,每天五公里,下午还有实弹射击训练,虽然要保密,但是先生如果想看看的话我带你过去看看,这些兵刚参军不到一年,还要大力训练才能和边境地区的老兵相比。”崇庆向罗泽南简单介绍说,看到罗泽南身上的军装有些单薄,向虎子说:“虎子,你去仓库给先生他们每人拿一套棉衣。”“多谢了,老实说还真感觉有些冷呢,那我叫你崇连长吧,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起程去伊犁?”罗泽南有些期待地问,毕竟时间不等人。“快了,伊犁距离这里一千公里,飞艇需要两天时间才能来到这里,请先生等待几日。”崇庆向罗泽南说明了情况。“好吧,不过崇连长这个飞艇是何物?”罗泽南疑惑地问道。“呵呵,这个东西在西北随处可以看到,此物乃将军所发明,可在空中飞行,携带数十人日行数百公里,这次前来接先生的就是这种飞艇,明天就到了。走,到我宿舍去,现在先生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不知可否说一下江南的形式,我在军事培训班时老师讲过,一个好的指挥官应该了解一些战争战例,我想了解一下广西出来的那支叛军到底如何强大,竟然已经攻破南京。”崇庆给罗泽南解释完飞艇之后问。“崇连长想知道,到也没有什么问题。”罗泽南跟着崇庆来到他的宿舍。

崇庆的宿舍是单独的两间房子,距离电报房和指挥室很近,方便就近接收团部和伊犁的命令。“请随便坐,一会训练完了一起吃早饭。”崇庆提起煤炉上的水壶倒了两杯热茶,看着罗泽南打量着屋子,说:“先生可否现在说说江南情况如何?”罗泽南见崇庆对发匪的事情很关心,只好给他简单说了近两年发匪的情形,崇庆思索着罗泽南讲的话,罗泽南拿起崇庆书桌上的几本书中的《西北国防军操典》,里面记载了军队训练的方法和兵种划分以及思想要求,罗泽南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湘军草创,各种纪律都在一步步完善,现在西北的军队却有如此紧密的训练计划,崇庆想了一会后心思从这些事中回过来,看到罗泽南正在看自己的《西北国防军操典》,叫了他两声却没有反应,只好这样等着,一直两个多小时罗泽南才看完,合上之后感叹道:“祁枫将军真乃神人也!”“是啊!将军到了西北之后,西北立刻发生的大变化,如今西北可以说是全国最发达的地区也不为过,铁路、公路将各地连接在一起,哪里有事随时可以到。”崇庆有些兴奋地说。这时副连长报告说可以吃早饭了,崇庆向罗泽南介绍说:“这是我的副手周远征,他可是我们培训班的高材生呀,过两年将军一定会把他调到别的地方做为军事主官。”罗泽南和周远征打了招呼,三人向食堂走去。下午罗泽南参观了士兵们实弹射击,快速地射出子弹和后装弹方式让罗泽南大开眼界,在一分钟内一名士兵射出了二十发子弹,这在战场上将会对敌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呀。这次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得到这些武器,罗泽南心里下了决定。

11月12日傍晚五点多,探照灯将一块平坦的雪地照的明亮,天空中两艘飞鱼形飞艇慢慢降落,落地的瞬间一阵雪花激荡而起,接着从两艘巨大的飞艇里面走下来近百名士兵,排成整齐地对列后一人跑步来到崇庆面前,敬了一个罗泽南没有见过的军礼大声说:“报告崇连长,飞艇部队第一飞行中队艇长刘青文少尉向你报到,请问罗泽南是哪位?”崇庆回了一个同样的军礼,说:“你好!刘少尉,天寒地冻的一路辛苦了,这次大雪突至我还以为你们需要三四天才能到呢,这位就是罗泽南先生,大家先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这次我们刚刚换装了最新出厂的“飞鱼二型”飞艇,比“飞鱼一型”在抵抗天气状况上更加优越,加装了密封仓和推进器,速度提高到了每小时80公里,所以提前到达这里,不过还是被大雪加重了飞艇重量和阻碍视线不能全速,如果明天天气好的话后天下午就可以到伊犁城了。罗先生你好!”解释了路上遇到的情况,刘青文向罗泽南问好,罗泽南抱拳道:“幸会幸会,你们真是神兵天降呀。”“借助了飞艇而已,罗先生过奖了,一路上天气突变,我们先到里面吧,还请崇连长给弄点热饭,兄弟们可是被冻得不轻呀。”刘青文不好意思地说。“好呀,早就准备好了,想来你们一刻不停地赶路,也吃不上什么热饭。跟我来吧。”刘青文带着手下的士兵跟着崇庆、罗泽南向营地走去,崇庆安排了两个班的士兵轮番替换保护飞艇。

到了营地,简单洗了一下,飞行兵们立刻坐在桌子旁边开始吃晚饭,两天时间飞艇上的士兵只吃了一些简单的食物,冰冷的牛肉罐头和酒成为他们摄取热量抵御严寒唯一的来源,现在热乎乎的饭菜摆在面前,每个人都大口吃着。罗泽南和他带来的人这几天也是大饱口福,每天饭菜有肉,馒头管饱,刘磐说这几天他都有些胖了,再这样下去以后不能吃到这样的饭怎么活呀,惹得周围的人大笑。这些饭在士兵们的眼里只是他们饭堂每天基本的配额,平时过节时还有更丰盛的食物。罗泽南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发现西北的士兵精神状态很好,每天每个士兵都努力的训练,从不担心后勤问题,这在湘军团练里是不可想象的,湘军团练所有的补给都要精打细算,因为朝廷的军饷并不多,更多地是通过各地设卡抽税得到的,并不固定,战乱一起商人的生意受到很大的影响,很多商人纷纷避开战乱地区,虽然这里利润更高,除了一些与官府关系紧密的商人,很少有人进入这里,稍有不甚就会被发匪劫掠,地方团练同样会做一些杀人抢货的事情。这样的部队战斗力何其强大!这次一定要好好和这个伊犁将军祁枫结识一下,这里的武器精良程度比洋人的火枪好数倍,特别是在看过这里的士兵实弹射击之后更加坚信这次西北之行的正确。

飞行兵们吃过晚饭后,在崇庆安排好的营房里休息了。“罗先生,这次去伊犁飞艇载重有限,你可以带五六个人一起去,剩下的人就在我这里等你回来吧。”崇庆说。“这样啊,好吧,那就请崇连长多多照应了。”罗泽南答应了崇庆的要求,回到住的营房后就挑了六个人出来,准备好送给祁枫的礼物后,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刘青文带着罗泽南和他手下的六个人带着大包小包,告别了崇庆等人后登上了飞艇,启动了发动机后,飞艇慢慢离开地面向上爬升,在地面人员的目光中,飞艇向西急速前进。刘青文递给旁边的罗泽南一副用软布包裹着镜框的墨镜,说:“现在太阳光强烈,如果眼睛长时间暴露在强光下面,会被刺伤的,戴上它可以避免强光伤害眼睛。”两艘飞艇一前一后在距离地面一百多米的天空飞行,不时有村庄出现在下面,一条条公路将大地分割开来,罗泽南墨镜下的眼睛再次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完成这么大的工程?虽然不能清楚地看到百姓的生活状态,可以想象他们先在一定安居乐业。

晚上飞艇飞抵塔克拉玛干州的首府塔里木市城外的军事营地,这个营地驻着国防军的一个团,团长隆科铎,载垣回京之后派来学习的二十名满族子弟之一,此人倒是中规中矩,在演习中进退有序,不突出也不落后,居于中上成绩。不过这样的场面隆科铎显然是不会亲自出来迎接的,派出了一个连长给他们补给了一些燃料,刘青文他们休息了一晚后接着向伊犁前进。终于在当天下午三点多到达伊犁城东二十公里的军事基地,这个基地是整个新疆各城市中最大的基地,驻扎了三个团的骑兵和一部飞艇部队,占地近三十平方公里,祁枫已经派巴根在这里等着罗泽南了,罗泽南走下飞艇时脚有些软,第一次乘坐这种空中飞行器,头晕呕吐再所难免。见到祁枫派来的人罗泽南忍着不适抱拳说:“让你久等了,在下罗泽南,有礼了。”“我是巴根,罗先生客气了,感觉怎么样?先到里面休息一下,喝点茶压压。”带着罗泽南来到旁边的楼里。这个军营的营房更加正式,里面的建筑多是三层高的楼房,灰色的墙壁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喝了一杯浓茶,感觉好多了,这时巴根说:“罗先生现在感觉如何?可以的话我们出发吧,将军在府里已经准备了晚饭,明天正式与先生进行谈话。”罗泽南点点头,“那我们走吧。”几辆四轮马车被牵过来,两匹马拉的马车在西北地区已经进入人们的生活,空间大、运量大的马车让人喜爱。宽阔平坦的水泥路,路边整齐的胡杨树,速度很快的马车一个小时后进入了罗泽南一生中都没见过的世界:整齐、样式统一、整洁的伊犁城如同传说中的地方,如果非要说不足那就是楼房墙壁的颜色太单一了,清一色的灰白色。巴根向罗泽南介绍着一路上的建筑,这里是居民区,那里是商业区,还有学校、银行大楼……来到一个大广场时,巴根说:“这里是中心广场,处于城市中心,左边是市政大楼,剩下的是商业街和商业大楼。”此时广场上身着军装的祁枫带着载兰、布彦泰和一些军官站在市政大楼前面,罗泽南听到巴根介绍哪个是祁枫之后,眼睛望去,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材高大,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虽然有些惊讶祁枫的年轻,但还是快步走到他面前,祁枫官职为伊犁将军,从二品封疆大吏,罗泽南只是地方团练主官,虽然不在同一地区,但是官场的规矩却不能丢掉。撩起衣服下摆准备跪下见礼,祁枫走两步来到他面前,说:“罗先生,现在不是正式官场,不必如此。这里都是我西北的精英,进去我为你介绍。”一行人进入了高达二十米有六层的市政大楼,里面灯火明亮,外面的光线透过墙壁四周的玻璃照射进来,让人感觉进入了水晶宫。

“这位是布彦泰,正白旗统领,西北的政事如今大多交给他处理了,载兰,乌里雅苏台将军奕格是她的父亲,现在是西北通讯部门主管,这位是刘琪,骑兵团第四团团长,这位……”介绍了一起来的十几个人,除了布彦泰、载兰外每个人都是团长,罗泽南与他们都打了招呼,祁枫带着众人来到会客厅,十几个人聊了一会,祁枫说:“今天罗先生从遥远的南方来到我们这里,我呢在家里准备好了晚饭,大家为罗先生的到来一起去我那里为他接风。”拉着一行人来到不远处的家里。这是一栋独立的三层小楼,院子很大,亭、台错落有致地分布在院子里,有一些花圃里还有一些花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绽放着。罗泽南献上了带来的礼物,说:“这次匆忙前来,些许礼物还请将军收下。”祁枫说:“罗先生客气了,你们地方团练倒是得不到朝廷物资的补充,我看还是不必了。”罗泽南再三请祁枫收下,祁枫只好说:“我收下几件,剩下的就算了。”在礼物中随便捡了几件玉制品让邬云娜收好。一会邬云娜几女收拾好之后,祁枫带着众人坐在桌子边,同时向罗泽南介绍了自己的几个女人,几女将各种菜肴和水果端上桌子。祁枫举杯说:“欢迎罗先生来到西北,我们敬他一杯。”大家都举杯,罗泽南嘴里不停地感谢着,杯中酒一饮而尽。一会杯来盏去间,大家都熟悉了不少。最后罗泽南和他带来的人被布彦泰送到旁边专门为外来官员们准备的院子里休息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罗泽南醒来吃过了早饭,布彦泰请他去市政大楼,说是祁枫正在等他。罗泽南随着布彦泰来到市政大楼在二楼会议室见到祁枫,这时屋里只有祁枫和载兰、布彦泰、罗泽南四人,祁枫说:“罗先生不远千里来到西北,不知有何要事与我说?”罗泽南从怀里掏出曾国藩的亲笔信,双手递给祁枫,说:“此乃曾国藩亲笔信,诸事皆在其中。”祁枫接过信打开,抽出信纸看了一会,文言文的信看的祁枫有些头晕,不过还是明白了其中大意,需要祁枫的新式火枪装备团练,出钱购买也行。祁枫把信递给布彦泰,自己思索着这件事的利弊,湘军可谓清朝末期历史上最为强大的一支汉人武装,以后各地督抚多是湘军中人,有“天下督抚十九湖湘”之说,湘军组成混杂,军官关系多为亲友、师生,很难被别人控制,但是如今必须要这支武装挡住太平军前进的脚步,太平军上层腐化严重,根本没有能力治理国家,破坏能力倒是非常强大,没攻破一处,都大肆杀戮平民,祁枫有些为难。罗泽南有些期待地看着祁枫,希望他能够点头同意给予武器。祁枫说:“罗先生你们需要多少呢?北京发来圣旨让我派兵抵挡“发匪”北伐军,可以并没有多少可以给你们。”“只要可以,多少都无所谓,如果可以三千支怎么样?”罗泽南小心地说道,地方团练装备先进火器,对于中央来说并不是好事,虽然湘军没有反意,但是这些武装却是汉人控制的。祁枫说:“我想一下再给你答复。”然后和布彦泰出去了。“布统领觉得如何?给还是不给?”祁枫问布彦泰。“将军,此事是否要向北京通报一声,毕竟地方武装装备新式火器,我们提供给他们武器会被朝廷忌讳。”布彦泰谨慎地说。“朝廷想西北派出军队抵抗发匪北伐军,我们派出部队的话就不需要继续扩大湘军团练了。”“那穆彰阿那里怎么说?”布彦泰问。“我看还是多少给一些吧,可以分散发匪的力量。”两人商量好了之后,回到会议室,祁枫正要向罗泽南说商量的结果,这是敲门声响起,祁枫示意载兰出去看看,载兰来到门外见是一个电报室的记录员,说:“有什么事?”记录员交给她一份电报说:“这是和通刚刚发来的。”载兰接过后让他回去了,走进会议室将电报交给祁枫,祁枫一看有些震惊,上面说驱逐舰队在边境与俄国走私商人的护卫发生交火,自己无一伤亡,打死打伤俄国商人及护卫一千余,请指示下一步如何做!祁枫递给布彦泰,向罗泽南说:“我可以提供5000支步枪,每枪配五百发子弹,我可以派出飞艇将这些东西运到湖南,过两天你和飞艇一块走吧。刚刚西北边境发生了冲突,我要去处理一下,布统领,你带罗先生去准备一下。”说着带着载兰离开了会议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祁枫如此急忙地要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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