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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婉柔是谁

狄皇最先反应过来,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摇头道:“不,你不可能是婉柔,婉柔已经死了!她的骨灰就埋在景阳宫的合欢树下!”

此言一出,公子仪拥着玉卿的身子僵了僵,他松开她,单手抬起那张熟悉到刻骨铭心的脸,危险的眨起眼睛:“你肯定又戴了一张皮!”

“我没有……”玉卿泪流不断,凄楚的摇着头,“阿仪,我……”

“阿仪,来抓我呀!抓到了我就嫁给你……”

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公子仪和狄后面面相觑,急忙追问:“他就怎样?”

“他就杀了源儿!”玉卿说。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端木月染忽然说,“所以你才会给我容颜水。”

公子仪,你真他妈的是个混蛋!他懊恼的抿了抿唇。

“这张脸是真的?”端木月染错愕的看着她,手中的玉瓶晃当一声掉了下去。

公子仪措手不及,被震得飞出去老远。而玉卿已经趁机爬起来,施展轻功飞上合欢树,再一踏就借力出了宫墙。

绿莹傻眼了,愣愣的看着似乎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个。

土壤四处飞溅,脏了他的白衣,折断了他的指甲,他却什么也感觉不到。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婉柔熟悉的音容笑貌。

漫天飞舞的萤火虫照亮了彼此的容颜,云肆看着她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死心吗?”

狄后终于变了脸色:“你快说,源儿在哪里?”

婉柔是谁?端木月染也习惯性的眯了眯眼睛,看着那张秀丽的小脸。并不算绝色,却像家常菜很下饭,而且与慕雨柔的脸有六分相似。难道……心里泛起酸意,像陈年的老醋,原来这才是他宠幸慕雨柔的主要原因!

鬼使神差的,公子仪解开了她的穴位。

公子仪不知有诈,立刻出手去扶她:“你怎么了?”

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看着玉卿的脸,期待着变化发生。

狄皇、狄后和端木月染静静的站在不过处看着他。谁也没有注意到玉卿眼中一闪而过的精芒。

如果现在这一切都是假的,如果她真的是婉柔……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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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月染看了看手中的玉瓶,还有一点儿,她于是上前再要泼。

这个时候想起她来了?端木月染懒得搭理他,只是冷哼一声:“你又被皮相骗了!”然后就走了。

狄后只得传太医。

她是婉柔的胞妹……公子仪看着那张梦中才可能出现的脸,失了心神,也不自觉的撤下了心房。

“舞阳姐姐她……已经死了!”玉卿抽噎着,“我也是被逼这么做的,燕王叔说如果我不按照他的话去做,他就……”

公子仪颓然的垂下了手。

绿莹挡在殿门前,结结巴巴的说:“太子……公主……已经……睡下了。”

狄皇叹口气,心疼的说:“你也别难过,那毕竟是个死人……与死人争风吃醋不值当。”

“儿臣知道。”端木月染轻轻晗首,担心的看着几近疯魔了的公子仪,“可是他……他一定很伤心吧?要怎么办才好呢?”

“太子妃,你快来看看阿仪!”狄后哭着叫道。

“我的穴位被封得太久了……”玉卿痛苦的说,秀丽的容颜因为痛挤成一团,像极了婉柔生产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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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石火光之间,玉卿忽然使出蚀心掌,一掌拍在公子仪的心房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顶白色的飞轿踏空而来,他欣喜的站起来:“月染!”

“殿下,婉柔小姐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你也应该醒一醒看看身边的人才是。太子妃她……”朱雀顿了顿,“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她才是殿下的良配。”

“在……”玉卿忽然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没关系,孤不会吵醒她的。”公子仪再次伸出手。

公子仪你个大傻瓜!他恨恨的甩了自己一巴掌。想到端木月染离去时失望的眼神,他的心里一阵锥心的痛。

“我叫玉卿,婉柔……是我的姐姐!”玉卿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实身分。

公子仪颤了一颤,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尽了,俊颜苍白得透出青色来。半晌,他握紧了拳头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来:“他敢!”

人们愣住了,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隐情。

公子仪的胸口一个大大的黑巴掌,他勉强支起身子,黑血从唇边汩汩流出。

公子仪站在园子,望着夜色眼神复杂。

“公主她不想见你!”绿莹月兑口而出,可是说出来她又后悔了,哎哟,好不容易太子会心疼公主了,不会被她给搅黄了吧?

玉卿的第一张皮是来了骗狄国的,那么第二张皮便是用来骗他的,以求得最后的生机。一步一步都计算得十分精密。

“先查明真相再说。”端木月染柔声安慰着,转眸瞪着玉卿厉声喝道,“玉卿,既然你是刘婉柔的妹妹,又为什么要装扮成舞阳公主到狄国来偷取军事机密?真正的舞阳公主又在哪里?”

难道她真的是婉柔?狄皇与狄皇面面相觑,一致看向公子仪。凉薄的唇抿了抿,公子仪不再多说,拉起她的手直奔景阳宫。

“啊,不要!”玉卿害怕的抬手捂住脸尖叫起来。这一回,她是真的怕了。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布景,耳边不停的回落着她银铃般的笑声。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好想去看看她,可是他又拉不下脸来去解释。

“算了,孤亲自去看看。”公子仪温和一笑,伸手就要推殿门,被绿莹闪身拦住。

“快追!”

“月染,快,把容颜水再泼上来!”公子仪紧紧的钳住她的下巴,急切的叫道。

高大的合欢树像一个故人站在那里,大大的树冠在地上投下清凉的阴影,红色的合欢花在阳光下开得热烈。他像疯了一般在树下刨了起来。

狄后也心惊胆颤的看着他们:“阿仪……万一,会毁容的!”

“这样孤就放心了。”公子仪松口气,“源儿是婉柔留给孤的惟一,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

她没有绾发,一头青丝柔顺的反垂在脑后,身上的白裙上以银丝暗绣着繁复的曼珠沙华图样。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人其实并不是婉柔,只是与她长一得模一样罢了。”端木月染理智的解析道,美丽的脸苍白得几近透明,刚才走得急,她忍不住又抚着胸咳了几声。

绿莹急得满头大汗,这殿中哪里有什么公主啊!坏了坏了,她虽然急,倒也算伶俐,开始大脑寻找说词:“太,太子……”

“恩。”公子仪点点头,转身缓缓的朝景阳宫走去。

月染迟疑了一下,伸手抚着他的手缓缓下轿。

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夜风扬起白纱,如同仙女的水袖在舞动,四名年轻女子抬着飞轿轻盈的降落,白纱后面露出一张熟悉的容颜。

“如果她是真婉柔,那你才叫难堪,好在只是个妹妹!”端木月染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埋开手阳。

四名年轻女子立刻识趣的抬着轿子飞到另一边去等候着。

“是啊,世人只知道刘婉柔,都不知道我刘玉卿!”玉卿自嘲的弯起唇角,“因为我是个不祥的孩子,我比婉柔多了一个脚趾头!”她月兑下鞋子露出一双玉足,果然她的双脚都长着六个脚趾头,“这样的孩子只能被遗弃,怎么能做刘大将军家的小姐?”

“砰——”

不一会儿,公子仪疯狂刨地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他颤抖着从土中抱出一只瓮来。久违的泪大滴大滴流了下来——那是婉柔的骨灰!

狄皇松开手,震惊的看着她:“这不可能,刘将军只有一女,就是刘婉柔!”

云肆无奈的苦笑,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冷静自制。

“源儿有消息了吗?”

绿莹松了一口气,赶紧补充道:“太子,明个儿公主心情好了你再来吧。”

公子仪愣了一愣,难堪的涨红了脸:“她真这么说?”

是夜,月明星稀。晚风轻轻吹过,满院花木便摇摆起来,沙沙作响。

狄后昂了昂下巴,蔑视的扫了她一眼:“婉柔是本宫的养女,与阿仪青梅竹马,可惜英年早逝。”

“孤也不知道……”公子仪低下头,“孤其实很对不起她,可是孤现在心很乱啊,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说。”

郊外,云肆站在流萤谷,望着成千上万的莹火虫,神色忧郁。

“母后放心,这容颜水只能化皮,若她没有再易容是不会有任何伤害的。”端木月染强按住玉卿,把剩余的容颜水悉数倒了上去。

“这……”狄皇犹豫了,目光闪烁着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还有什么问题吗?”公子仪难道得耐着性子问。

“太子妃呢?睡了吗?伤有没有好一些?”公子仪和颜悦色的问,一口气问出三个问题。

狄皇怒吼。

“阿仪,燕王叔他就是个疯子,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所以……我也为了你和姐姐的孩子啊!”玉卿说,泪汪汪的样子与婉柔一模一样,她一边哭一边四下观察着伺机逃跑——燕萧云怎么还没有派人来接应?

“云肆,你这样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端木月染伸手捉住一只流萤,淡淡的光便从指缝中透了出来,称得莹白的手指如玉一般,“如果你只是为了拆散我们,那你就不必白费力气了。这一生,我端木月染注定为他而活。”

冰凉的指尖唤醒了他,他看着端木月染,动了动唇,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

公子仪没有说话,默默的转身。好打击的说……

“月染。”云肆伸出手去。

“皇儿,皇儿!”狄后则朝公子仪扑了过去。

他们竟然还有孩子!端木月染再沉着也忍不住看向公子仪,为什么这些事情她全都不知道?

“为了殿下她的身体受了很多伤害,你应该去看一看。”

公子仪沉默着,若非她只怕狄国已经被卖掉了还不自知。这回除掉了玉卿这个线人,狄国就安全多了。至少打起仗了,还有一些胜算。

“你是谁?”狄皇忽然闪身冲过去,一手捏住玉卿的脖子,双眼阴鸷,“先是装成舞阳公主,后又假扮嫁柔,你到底是谁?”

月染拼性命才为他找出真相,他却再一次上了玉卿的当,让她逃之夭夭,月染她肯定作心了。哎,他没有想到此生还能再看到一张与婉柔一模一样的脸,才会上了玉卿的当。

“世子还在平安寺。”朱雀道,“青龙白虎近日就会把他带回来。”

许久,端木月染忍不住问:“父皇,婉柔是谁?”

死就死吧,总比太子发现公主不在宫中好。绿莹闭上眼睛用力点头:“恩!”

“源儿现在在哪里?”公子仪颤声问,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源儿是他与婉柔惟一的孩子,婉柔便是因为生源儿难产而死,高僧说源儿命中带煞,所以一出生便被送到了平安寺,也免得他望子思妻。

“你找我有什么事?”月染抽了手,轻轻的问。

“属下明白。”朱雀点点头,“可是殿下,太子妃那边你打算怎么交待?”

朱雀是个冷情之人,跟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想来真是他的不对了。仔细想想,自从月染嫁给他,似乎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可是她,却无怨无悔的为他付出着。

不多时就来到景阳宫,景阳宫静悄悄的,绿莹站在殿外守着,看到公子仪她愣了一愣,神色有些慌张:“太……太子殿下。”

“月染,为什么?”云肆不解的拧起眉,“在大婚之前你们并没有见过面呀!”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端木月染缓缓摇头,冰冷的面容挂起疏离,“云肆,你走吧,再也不要来找我了!”她张开手,受制的萤火虫就振翅飞了出去。

云肆沉默了下去,流光飞舞间,光线明明灭灭的映在他脸上,似乎有些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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