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第十章走马红矿镇(132)
随后,那男人走出客栈去叫马车,接下来无事可做,阿七和韩沙在饭桌边坐下,百无聊赖的吃着碗里的茶水。
鲁济安走到店门边,把身体斜靠在门柱上,默默地望着眼前,那一片破败的街景。
这时,迎面走来一对衣装简朴的母女俩,她们手牵着手从店门前走过。母亲的年纪大约20来岁的样子,打着一把旧的暗红色油纸伞,一边走一边为女儿遮挡阳光,小女孩的年纪不过七、八岁,一只手牵着母亲,另一只手里玩弄着一个正转着圈儿的纸风车。
望着这一对母女渐行渐远的背影,鲁济安的内心不由得生出一股莫名的悲凉。当年被亲人们抛弃的山姑婆和她一起带走的那个小女孩,在离开红矿镇的时候大慨就这个样子吧。
“怎么了?”
不知什么时候,韩沙来到了身后,见他盯着那一对母女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动的视线,问:“这让你想到了当年山姑婆和她带走的那小孤女吗?”
“不是,只是随意看看。”
他不愿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的伤感,却把对那远去的母女俩的关注转移到了身边的韩沙。
他问:“老韩,你在府署做侍卫已经多年,难到从来没有到过红矿镇?”
“来过几次,那时候我还不是府署的侍卫。”
“既然来过,那你干吗一直不吭声呢?”
韩沙笑了一笑,说:“你干吗突然问起这个了?”
“没事。随便问问。”
“这跟调查有关吗?”
“没有关系。”
“那你是在责怪我了?”
“不是。”鲁济安苦笑了一下,说:“大家都很辛苦,我还能责怪谁呢。”
不久,店主领着一辆马车来到店门前,招呼他们上了车。车夫扬起鞭子,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地离开了红矿镇。
阿七和韩沙依旧在府门当班,同往常在府署的日子没有什么多大不同。
鲁济安也是老样子,每天除了在文库办理必要的公务以外,他或者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或者是,沿着府署大院内的墙壁东张西望的绕圈子,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从红矿镇贺元秀老人的口中了解到“青梅”这个名字,又得到一只小的破旧的花布女圭女圭,并且牵出了她童年时候的一段身世。
再把前期的调查情况联系起来。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追踪的线索,逐渐集中到了这个名叫吴青梅的女人的身上。
当年山姑婆(贺初秀)带着她远嫁去了石木寨,王二贵实际上成了青梅的养父,那么她的姓名就应该叫“王青梅”,而不是在“石木寨户籍名册”和“梅花神会事件”本册中出现的“吴青梅”。
但是,不能排除另一种情况发生的可能。当年吴顺天造出一个唬弄人的梅花神会,夺取了石木寨的实际主宰权。为争取强势家族的庇护,王二贵和山姑婆有可能把这个养女,过续给梅花神会的首领吴顺天做义女,这样一来,“王青梅”自然也就成了“吴青梅”。
而且,这个名叫“青梅”的女孩,或者说后来的这个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在她左耳垂上穿有三个耳孔,并且喜欢佩戴三只耳环。
同时,虎落寨的习利太提到过,当年吴青梅和田龙是从府署地牢里逃月兑的。这条线索十分重要。
如果这条线索没有出错,那么他们逃月兑的时间只能在府署抓捕吴氏族人之后,和斩杀吴氏族人之前的那一段时间内。
这样一来,又引伸出一连串的疑问:他们是怎样逃月兑的?逃月兑之后隐藏在了什么地方?以及当年的府署针对他们的逃月兑又做了些什么?
现在,虽然无法确定那个破旧的花布女圭女圭,能在此后的调查过程中能起到什么样的引线作用,但正是因为它的出现,再一次把恐山命案调查的注意力引向了府署内部。
心情郁闷的鲁济安独自走出府署,来到城墙上散步,他从城东门楼往南绕了大半个圈子后,在西城门楼前停下脚步。
他抬起头往西山那边望去,视线越过城墙下的大河流水,远处带着暖意的连绵群山尽收眼底。
此时,天色暗淡下去,晚霞衬托着彩云,争相射出最后的余辉。
城门楼和墙垛挺着笔直的几何线条,隐没在背光的暗影里,任凭自北向南的大河流水,满载着清澈的碧波,朝朵果城源源不断地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