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第十章走马红矿镇(131)
不难理解,对于这时的鲁济安来说,要把老人过去的每一段零星的记忆,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以肯定,这个故事发生的过程,必将是通向揭开恐山命案事实真相的一条重要途径。
“嗯,我想起来了。”一会后,老人这样说,扭头朝客栈那边高声喊道:“艾柳,艾柳。你在哪里?”
没有回应。阿七当即站起来,说:“我去叫她。”
不一会,艾柳跟在阿七的身后,来到了老人的身边,俯子在她耳边大声问:“婆婆,你叫我要做什么呀?”
老人抬头看着她,说:“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玩过的一个很旧的小木箱吗?”
“是呀,我记得。”
“你把那小木箱没有弄丢吧?”
“还在,就放在顶楼上哩。”
艾柳不明白,此时的老太太要找那个旧时的小木箱干什么?又说:“那是小姨多年前留下的,尽是些破旧的小玩意儿。”
“我记得,那个……小木箱里有个小花布女圭女圭。你去给我拿来,这几个小叔要看一看呢。”
“好的。小叔们等一下,我这就去拿。”
说完,艾柳转身回去了店内,沿着楼梯爬上了顶楼,在满是尘土和杂乱的用具里,翻出了那个已经分辨不出颜色的小木箱,然后下楼又回到后院,把小木箱放在老人身边的那张小桌上。
然后,艾柳解开两个金属做成的小栓子,翻开盖子,在木箱内翻出来一个破旧的胀鼓鼓的花布女圭女圭,顺手递给了鲁济安。
鲁济安伸手接过,拿在手上捏了一捏,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这个布女圭女圭要比张开的手掌稍大一些,布匹外表的颜色褪去的很厉害,在经常把玩的地方还能看到有污渍干枯后遗留下的痕迹。但做工还算精巧,头发和眼眼睛是用黑线织成的,在小脑袋的两边扎成两根细长的小辫子,小嘴儿用的是红线,一件红色小花衣和黑布缝成的小裤子,两只小手和两只小脚都用白布包裹成两只圆形的小布头,分别跟袖口和裤口连接在一起,而且已经有几处被磨破的小口子,露出了塞紧在里面的棉花。
布女圭女圭的背后有模糊的字迹。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把布女圭女圭上下左右地摆弄了几下,最后在认为正确的位置上停下,又经仔细辩认以后,才终于认出,上面写的是“青梅”两颗小字。
除此之外,与其他孩子们的普通玩具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指着上面字迹,问老人:“这上面的字是谁写的?”
老人回答:“是她自己。”
“她还会写字?”
“会一点,是我小妹教她的。”
他将花布娃递回到老人的眼前,问:“老人家,你再看一看,你能肯定就是这个布女圭女圭吗?”
“嗯,是的,是我小妹给她做的。不是你们不提起过去那些的事呀,我早就把它忘得不知哪里去了哩。”
“贺元秀是你的名字吗?”
“是的。”
“能把这个布娃送给我吗?”
“你拿去好了,我还要它做什么。”
鲁济安将那小布娃放进自己的包袱里,随后讲了一些客气的话,便起身和老人家告辞,
老人讲了几句分手时的客气话,并没有刻意挽留他们,也没有起身相送,她将身体依旧靠回椅子背上,又闭上眼睛安静的晒着阳光。
回到客栈,经鲁济安的授意阿七,给他们结了双倍的食宿钱。那男人见了推月兑了一下,说给的太多,但最终还是高兴的如数收下了。
随后,阿七和韩沙上了二楼,去收拾行李。
鲁济安留在店厅里,又问男人:“在山姑婆去世前不久,你们有谁去过虎落寨看望过她吗?”
“没有。”店主回答说:“得到了二姨娘去世的消息后,我们才接伴去虎落寨给她敬香烧纸的。”
“你能确定?”
“是呀,在这里的亲戚都走的很勤。”男人说:“哪家要做什么,都会事先打个招呼的。”
“那好吧,就这样了。”
这时,阿七和韩沙身背行李回到了楼下,把鲁济安的包袱递给了他。
男人问:“怎么,你们这是要走了吗?”
“嗯,这就走了。”鲁济安说着,一面把包袱左肩右斜的背在了身后,同时又问:“去城里怎么走?需要多长时间?”
“这里每天都有马车去朵果城的,大半天就到。你们等一下,我出去叫一辆马车来,可以早一点到的。”
鲁济安道了一声谢,说:“好呀,那就辛苦主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