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云荆的判断,在望舒体内流窜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煞气,是货真价实的魔气,而能把魔气复制地如此完整的人,只有一个人,云荆的脸上,再次出现了不屑的表情,那个人,果然又开始行动了。
不一会儿,仆人们将八盆水端了进来,在香炉中点起了艾叶,秦氏以白布掩住口鼻,并递给云荆一块,并将望舒扶好靠在榻上。
“多谢夫人。”云荆接过,开始给望舒治疗。
云荆以手沾水,顿时盆中银光点点,翻掌蕴灵,水色流转往云荆手上凝去,渐渐汇成了一个小球,秦氏看着这场面,亦无惊奇之色。
随着食指一弹,地上八个水盆内的清水汇到半空中,云荆将手从额上顺鼻梁而下,以手绘形,那一团水顿时有了棱角,并在灵力下拉长延伸,成了一个人的模样。云荆反手用一只手的拇指与另一只手的食指相触,合成一个古怪的手印。随着手印的变换,那团人形的水也在半空晃动,云荆将水移动到望舒的背后,对准血印所在的位置,按了下去。
水慢慢融入了望舒的身体,云荆左右晃动双手,时不时有些血色的水汽从望舒的体内溢出来,云荆舞动食指,便有水流动的声音从望舒的身体里传出。约过了一刻,云荆推手,一掌将望舒体内的水逼了出来,四散的血水再次汇成了人形,那血色的水团便在云荆的双手的指引下跳动着,云荆轻轻攥拳,血水化成水汽,猛扑向香炉中的艾叶。血色的水汽在艾叶的熏蒸下,渐渐变浅,直至回归为白色,云荆再一推手,水团凝形,落入了原先的八个水盆中。
云荆收起灵力,望舒也随着支撑灵力的消失,歪着靠到一边。
“夫人,交给你了。”云荆伸手确认望舒体内没有残留的魔气后,转身出了内间……
“倒是多年未见血煞了。”云荆没有像秦禹之一样正襟危坐,而是随意靠在一个矮桌旁。
“天一教?”秦禹之闻之神色一凛。
“看来他又培养出了新的宿体。”云荆看着秦禹之,“还有一个么?”
“正是,云君可要休息会?”秦禹之伸手,示意矮桌上有茶。
“不用了,七星的能力是以寿命和命运为代价的,秦公忘了?”说完云荆便入了内室,去看看黎俊的情况。
“郎君,怎么站着?”秦氏照看好了望舒,却见秦禹之起身望着云荆进去的方向。
“处理的公事太多,有些累了,你们进去吧。”秦禹之扶着头,在一处坐下了。
“郎君有什么不适就和妾说。”秦氏拉着对方的手,没想到对方却是闪开了。
“无妨,去吧。”秦禹之闭上了双眼,回忆往事当真是煎熬,那只白鸟又蹦上了他的肩头,秦禹之暗暗念道,“有意重伤,洛家,铜溪,血煞,线索不够。”
“想出端倪了?”轻松解决黎俊的煞气的云荆,从内室中钻出,看着一脸苦恼的秦禹之,“秦公的直觉倒是很有用,不过我得先回去了。”
“不留下一起用饭?”秦禹之起身欲挽留,毕竟他们真是多年未见了。
“不了,我与人约好了,也不用马车,我去的地方很近。”云荆说完便离去,完全不给秦禹之说话的机会。
看着依旧我行我素的云荆,秦禹之不觉叹了口气……
云荆走在皇城的大道上,旁边一个黑影闪过。
“教主前来何事?”云荆边走边对黑影说。
“依旧这么嘴硬?”那个黑影阴恻恻地回答。
“秦府里是你手下做的?”
“不错。”黑影的声音很笃定。
云荆转身看着黑影,“不怕惹了洛家?”
“小小一个洛家,从未入本座的眼。”黑影显然很是不屑。
“二十年后,你又图谋什么?”云荆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对面的黑影。
“一如创教的初衷,谋天下。”黑影说话带着几分的霸气。
“不过你却不会成功。”云荆听了黑影的话,笑了出来。
“你总是说些不中听的话,本座只好不留你了。”黑影一挥手,云荆被一群杀手包围。
“又养出了鹰犬,看来二十年前教训不够大。”云荆冷冷地哼了一声。
“死到临头都嘴硬,动手。”黑影挥手示意,杀手们的兵刃在夜色中闪着寒光。
“看来教主对云荆不够了解。”云荆面对杀手,眼波流转,身体竟在月光照耀下透明了,“教主最好记住,不中听的话很有用。”云荆一边笑着,一边消失在水色中。
周围的杀手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
黑影看着地上的一滩水,握紧了拳头。
其中一名杀手上前,“教主,官邸的人要处理掉么?”
“留着他们还有用处,给本座密切监视。”
“唯。”杀手们齐齐回答,不远处的天空,落下了一只鸽子。
“白虎?我们回去。”黑影一声令下,皇城大道上变得消无声息。
地上的那滩水反射着月光,一个人影缓缓出现在水中,眼波流转,正是消失的云荆……
黎彦冲进秦府时,秦氏正在给君影缝合伤口。
“这位是?”秦禹之看着与黎俊一模一样的黎彦。
“洛家的管事,黎彦,听到秦公的传话,立刻赶来了,少主在哪里?”黎彦急着想奔进内室。
“拙荆正在与郎君缝合伤口,不便管事所见,其他两位尚未苏醒,不知管事。”
没等秦禹之说完,黎彦就跑进了侧间,惊叫一声,“兄长,秦公这是怎么回事?”
“拙荆在铜溪上游采药,见三位重伤,便救了回来,只得等他们醒来,方能查明真相。”
“重伤,难道是?”黎彦想到神宫内的杀手,心里一紧。
“管事有了眉目?”秦禹之看着黎彦的表情,猜了个大半。
“应该是他,可是他们三人不可能败于他手。”黎彦想了想三人的身手,摇摇头。
“管事可否对秦某透露一二?秦某居御史秦公之位,可尽绵薄之力。”
黎彦便把自己所遇之事与秦禹之说了。
“管事所说,其中少了一人,而此人在岳阆城内遇袭。”
“是叫松风的,他随身有把琴。”黎彦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还失忆。”
“可是这把?”秦禹之命人拿来在现场发现的琴。
黎彦看了看摔坏的琴,点了点头。
“可照管事所说,这位松风君并无特殊之处,杀手却紧追不放,难道他的真实身份有问题?”
被点醒的黎彦惊讶地看着秦禹之,“秦公,你是怎么想到的。”
“一个失忆的人,值得考虑的就是他的过去,而此人除了琴以外就别无其他才能,便只能令人想到他的身份,或者是掌握了什么秘密要被灭口。”
“灭口这说,未免太过了。”
“这是最坏的结果,是不能排除的。”
黎彦看着秦禹之,一筹莫展,“我不在的时候,少主竟然出了差错,叫我回去怎么跟娘交待,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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