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昨天她说的呀。开始我还以为开玩笑,结果看她认真劲,我只好回绝了。我说,你到底怎么对人家的?我看她是真心想走呢,你别弄到最后自己后悔。”
他越说纬洛绅的表情越难看,但他只是沉默思索,不做声。
迟皓廷忍不住捶了他一拳问,
“你倒是说话呀!”
这一拳下去正中纬洛绅胸口,他低头吃痛闷出一口气。迟皓廷见状赶紧问,
“怎么,受伤了?”接着看到他胸口处的衬衣有血渗出,纳闷的问,
“怎么弄的?是新伤啊,不是战斗时候的伤吧?”
纬洛绅低头看了看衬衣说,
“还问,衣服都被弄脏了!”说着月兑下衬衣,露出光果的上身。
迟皓廷看到一道歪歪扭扭缠绕的绷带,忍不住笑道,
“谁给你缠的,不会是荷美女吧?”他上前翻起纱布边说边笑,
“我给你重新弄下吧,缠成这样,哈哈”
纬洛绅推开他的手说,
“肉麻不,我自己弄。”说着进卧室拿出药包,开始自己处理伤口。
迟皓廷看着他的动作,忽然想起昨天两人一起换衣服时,他并没有伤。说道,
“不对呀,昨天参加晚会前,你还没有这道伤,难道是昨晚弄的?”
纬洛绅不说话,自顾自的拆着绷带。
“晚会上没人敢动你吧?回来以后,只有荷美女有机会跟你在一起”他睁大了眼睛问,
“这伤到底是你自己弄的,还是她弄的?”
“你烦不烦,问这么多。”
“从伤口的位置看,不是你自己刺的,就是你让她刺的,不然她是不可能伤到你的。你自己应该不会那么想不开是她刺的吧!不过,她没下狠手啊,不然你就真的没命了。你们两到底是怎么搞的,弄成这样?”
纬洛绅穿上新的衬衣,看着他说,
“别再问了。”
“怎么了,我只是好奇,你们两这是什么状况?一个昨天要走,一个今天受伤你能让她刺你,动真情了?”迟皓廷步步紧逼的问道,他低下头故意作势查看他的脸色。
纬洛绅叹了口气,看着他说,
“我和她的事,三言两语说不完,以后告诉你。现在我饿了,要去吃饭,你去不去?”
“去~说不定碰到那个女孩。”
“这事别说出去。”
“嘿嘿,知道了,保密。不过以后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你也说,女人嘛”说着迟皓廷拍拍他的背,两人一起走出去。
荷渺筝的头昏昏沉沉倒下,一觉睡到下午饿醒来。她起身才想起,从昨天中午就一直没有吃东西。她洗漱了一番,出门走向餐厅,她要好好吃一顿。
她找了位置坐下,看着眼前的食物她胃口大开,吃饱后,她伸了个腰。
一抬眼竟然看到纬洛绅一个人,正坐在水池边拿着饭盒吃饭。还好他没注意到自己,她刚想起身闪人,却看到几个小孩正在一边玩的球滚到他脚边。
她又重新坐下,向里侧的装饰树边上靠了靠,继续观看着。
他弯腰捡起球,看着几个小孩,突然将球抛向空中,然后稳稳地接住,一根手指拨动球转在另一根手指尖上。看的几个小孩都笑着跳起来,围到他身边,看他表演。一会儿球停下,他伸手把它递给一个小男孩,那小孩接过球对着他说些什么,他笑着模了模小男孩的头。
这时,一个小女孩跑过来,示意他低头。他果然俯低着头,那女孩抱着他,踮起脚,在他脸颊亲了一口,然后拍着手跑开。
他的脸竟也露出无邪的笑,看着孩子们玩耍。这一幕让荷渺筝看得有些呆了,她更加困惑,为什么人人都夸他,大家都仰慕他,连孩子们都喜爱他,难道是自己看错他了?
不对,她简直被他弄乱了。从他们的相识开始,他就摆给她一幅冰冷的面孔,从来也没有温柔的对待过她除了昨晚。是他给自己造成这样一种恶魔般的形象,为什么他对别人都很好,连小孩子都可以那么亲切,可是对自己总是很冷漠。她又想起昨晚他差点掐死自己时,眼里流露的恨意。会不会是他对自己有什么误会,她忍不住暗自猜想。
她正在困惑,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看得这么认真,想什么呢?”
她抬头看是迟皓廷,他已经不见昨天的浑浊的眼神,她站起身说,
“我刚准备离开。”
“哎,等等。”迟皓廷赶紧喊住她,接着说,
“我还有事想拜托荷小姐呢。”
“我能帮你什么?”她不解的问。
“昨晚你不是见过我带的那个女孩么,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
荷渺筝想了想,摇摇头说,
“我不认识她,怎么了?”
“哎,昨晚她把我搀回去,我就记不清了,也不知道做过什么今早起来人就没了。想请荷小姐,帮我找找。”他笑着说。
“你没注意她腕表的编号吗?”。说着她抬起胳膊,摇了摇手腕的标记。
他耸耸肩,露出无奈的表情。
“好吧,我若是再见到她一定帮你留意。”说完她转身要走。
“哎,我还想说几句多余的话。”
听他说,她停止脚步,转身看他,
“什么话?”
“你和洛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闻言,荷渺筝垂下眼不语。
“他的伤是你弄的?”迟皓廷直截了当的问。
看她有些困顿的表情点点头,他缓缓的说,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不过,你也许对他有些偏见。他是个为别人牺牲性命都可以的人,你应该试着了解他。”
她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而她只是一时气愤。她又为什么要了解他,本来自己就是被他强逼着留在身边的。她本来就够迷惑的,被迟皓廷一说,她的心里更乱。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难过的表情显示着她内心的纠结。
“我不能帮你离开他,但是,至少能调节一下你们之间紧张的关系。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意。”
“谢谢你”荷渺筝答谢完,就转身离开。
迟皓廷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荷渺筝走到大厅的一个出口,刚要拐出去,就被人喊住,
“渺筝!”
她转过头看,是以前的同事程姿琬,她露出喜悦的神情,
“姿琬”
“你现在可真好啊,竟然成了纬少将的人。”她走过来,语气委婉的说。
荷渺筝知道她一定是在昨天的晚会上看到自己了,她违心的笑着,转问道,
“你们几个还好吗,最近工作忙么?”
“别提了,你走了以后,我们都忙不过来,每天都弄到半夜才能回去休息。”
“真的这么忙,我想回去给大家帮忙,好想你们。”她把发自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了,但是程姿琬却半信半疑打趣的说,
“别说笑了,你现在多好啊,纬少将身边的大红人,什么都不用做,要什么有什么,哪能跟我们这劳碌命比。”
荷渺筝苦笑,低头不语。她内心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别人却以为作为他的女人肯定会作威作福。她的苦笑在程姿琬看来却是默认,看在眼里妒火在心里。
想起同事们忙碌的样子,自己却一点也帮不上忙,她不禁心里有些急说道,
“如果我回去,不知道大家还要不要我。”
“回来当然好了,只是怕纬少将舍不得吧?”
荷渺筝沉默不语,她也怕他会不同意,但是心里痒痒的厉害,一定要找个机会跟他说说,让他改变主意,下定决心,她和程姿琬道别。
下午,她拿起礼服走进纬洛绅的房间时,他正在对讲电话里和谁说话。她见他神情轻松,不见昨天的阴霾,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她好好的考虑了一下午,既然躲避不了,以后就尽量和他好好相处,虽然人不得不被困在这里,但是心里她永远拥有晏玺,所以不想再跟他发生不愉快的冲突。
她走进卧室把礼服放好,又拿起他今天换下的衣服拿去洗,从洗衣间回来,刚一进门,就看见他站在门口附近,向她命令,
“过来”
荷渺筝放下手里拿的装衣服的篮子,走过去。
他伸手搂她在胸前,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对视着自己问,
“你让皓廷带你走?”
虽然他的神情轻松,语气轻柔,但是这话还是荷渺筝浑身一凛。看来他已经听说了,她眼光闪躲着说,
“他没答应,所以我走不了。”
“你很想离开这里?”他接着问。
“嗯”她承认自己很想逃离开他的束缚。
他没有生气,而是低头吻上她,他知道她在自己的掌控之内,所以他不急。
她默默回应他的吻,良久他满意的抬起头说,
“记得昨天我说过的话么?”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疑惑的眼神看着他。纬洛绅不紧不慢的开口,
“别想逃离我,永远。除非我不要你,明白了?”
她违心的点点头,她没有一刻不想离开。看着他的胸膛,她有些负疚的说,
“伤口怎么样了,我给你换药吧?”
纬洛绅松开她说,
“你就不会包扎伤口,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自己会不会不方便?我我帮你换吧,好吗?”。
他挑了挑眉,她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自己了。他点头,知道她可能是出于内疚,于是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