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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多想,因为,刑天泣的拳,已如同两道杀人利刃,左右夹击而至了.

肖兵与花平眼见齐飞玲受攻,却都并不在意,花平的神色略紧张些,也并没到个揪心的地步.

齐飞玲的‘情剑‘,多年来虽是不见闻于江湖,但对亲历过龙门之战的花肖二人来说,又怎会不知道了?

这些年来,朱燕仗着无双慧剑,名震江南,不知败下了多少有名剑手,但早在当年便凌驾其上的齐飞玲,这些年来,同样未有将剑术放下,功力相若,资质相若,甚至还要多出了些练剑的时间,和一个朝夕相伴的陪练,朱燕能达到的高度,齐飞玲又岂会达不到?

最紧张的,反是何月雪.

刚才,刑天泣便是用这样的一击,将她的剑势完全毁去,逼得郑奇奋不顾身的挡在她身前,更为这一拳的后着所伤,不支倒地.

而此刻,刑天泣的这一击,便很明显的,要比方才对何月雪时所用的那一击更强,更狂!

须发戟张的他,正狂笑道:‘此式名为‘

‘兼爱!‘

肖兵听在耳中,忽地身子一震,喃喃道:‘兼爱?兼爱?十律?‘

虽知齐飞玲的剑术远远胜出了自己,何月雪却仍是不免担心,只因在方才一战中,她的信心已几乎被刑天泣横摧殆尽,而当看到方才的程度竟还不是刑天泣所能催发的最强境界时,何月雪的自信,便已完全的荡去无存了

(这,这个人,真是太强了,如果宫主不来的话,怕是没人能胜得了他吧?)

何月雪的担心,在下一个瞬间里,已化为乌有了.

似是看不见刑天泣的汹汹杀势,旁若无人的将宝剑扬起的,自顾自的斜斜画出一道弧线,可不知怎地,这道剑光所及之处,刑天泣的拳势,却似是冰雪遇阳,草木见火,本来杀意重重的拳势,竟就被这一剑化为无形.

刑天泣显也未想到齐飞玲剑法中竟有如斯妙用,面现奇色,退开几步,又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伸出大拇指,赞道:‘好剑法!‘

齐飞玲微微一笑,道:‘过奖了.‘

(这,这也是本宫剑法吗?)

看得出齐飞玲的剑法确是依玉女宫一脉,却从未想过还可以有这样的变化,初识情剑的何月雪,已看的呆住了.

花念恩欢欣鼓舞时,明道却大为不忿,哼道:‘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去砍人家的拳头,人家当然要躲啦,有什么了不起的?‘

何月雪斥道:‘明道,不许胡说八道!‘,又向花平苦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请师伯不要见怪.‘

花平笑道:‘无妨.‘

方才一招,齐飞玲虽有兵刃之利,却并未利用,两人可说纯是剑术比拼,齐飞玲一剑划出,正是对准了刑天泣招中破绽所发,他若不收招后退,必定身先着剑,手中有无宝剑,其实倒真没甚么分别.

刑天泣大笑道:‘再接我一招!‘

呼喝声中,他双手左右回旋,千变万幻,招法繁多奇妙,有如蝴蝶穿花,群蚁搏象一般,一眼看去,便只瞧得见一片拳掌之影,那里看得清孰真孰幻?

肖兵心道:‘这一招倒和‘百鸟朝凤枪‘有几分相似.‘

齐飞玲也知这等武功,九幻一真,若能找出对手真身所在,一击便能破敌,但若看走了眼,那时便不免任人处置,她也是个久尽战阵的,虽早看出三四个破绽,却不动声色,只守住自身门户,心道:‘你若能就这样一直不出手,我倒要佩服你.‘

刑天泣见齐飞玲不为所动,似是有些着急,一声长啸,千百拳影尽散,右拳如电,捣向齐飞玲小月复.

齐飞玲心道:‘来啦.‘右腕微振,长剑挑起,仰向他拳上.

那想道齐飞玲剑方一动,刑天泣忽地身形急旋,右拳早已收回.

齐飞玲一剑落空,心中剧震,已知落入对手算中.

刑天泣的左拳,不知何时,已然挥进了她的空门,更大笑道:‘此招,明鬼!‘

一听得‘明鬼‘二字,肖兵忽地面色大变,失声道:‘我知道啦!‘身形一晃,已抢入场中.

这时,齐飞玲正圈剑翻身,勉强躲过了刑天泣这一记重拳,刑天泣正待要趁胜追击时,却被肖兵横空杀至,三记连环腿,将他挡了下来.

齐飞玲奇道:‘你‘放话犹未了,肖兵一摆手,已对刑天泣道:‘尚贤,节用,天志,非攻!‘

刑天泣浑身一震,道:‘你,你怎知道的?‘

肖兵冷然道:‘我既知是你是墨家后人,便自然知道你的十律剑拳.‘

花平正听的莫明其妙时,齐飞玲却已惊道:‘墨家?原来如此?!‘

刑天泣却狂笑道:‘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你以为你知道么?!‘

‘但不管怎样,你既然识得十律,便有资格接老子的三绝剑拳!‘

肖兵愣了愣,心道:‘什么三绝剑拳?‘齐飞玲却早面色大变,扬声道:‘三叔,小心了!‘

刑天泣看看齐飞玲,咧嘴笑道:‘很好,你果然知道.‘

又向肖兵笑道:‘老子还有事,不能和你多玩了,咱们便再只过一招,如何?‘

肖兵知这一招必定非同小可,点了点头,凝神戒备.

齐飞玲原料刑天泣出手间多半也有许多花样出来,不料肖兵方一点头,刑天泣大笑声中,竟已和身扑上,一拳出手,直捣向肖兵中路.

肖兵虽早想了许多变化攻防之法,但这一拳,却来得委实太快,太狠,太绝!

一见他出手,肖兵便已知道,躲已不及,避亦难行,更已没了以攻代守的可能,唯一的办法,便是以力搏力!

也是狂喝一声,肖兵不闪不让,竟是挺胸仰上!

刑天泣拳将及胸时,肖兵再吼一声,双拳提起,左右夹攻,砰得一声,砸在了刑天泣的腕上!

静了下来.

肖兵身形微挫,双足成弓,两拳并在胸前,牢牢夹住了刑天泣的右拳.

刑天泣身形本就高过肖兵,此刻立他身前,须发飞扬,威风有若天神,右腕虽然被制,但他的右拳,仍是已抵到了肖兵胸口.

花平长长吐了一口气,心道:‘好险.‘

又想道:‘这招拳法杀性之重,简直便专是为杀生而创,若自此而观,那朱伯阳的话倒确是没错.‘

齐飞玲也思忖道:‘似这般使法,只怕才是这招剑法的真意,辅镜良想是功力未足,才要靠大武之势来提升杀气.‘

以他两人武学上的修为眼力,自都看得出这招拳法和昨日辅镜良所用的剑法实是一脉相生,反是何月雪,碍于境界未至,虽是身受此剑,却未看出什么头绪,只是朦朦胧胧,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僵持了片刻,肖兵闷哼一声,肩腰发力,疾退数步.

刑天泣并不追击,就只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

花平早仰住肖兵,右手扣上他脉门,一切之下,已知无恙,却仍是不放心,将一股真力缓缓度入.

肖兵调息了几下,笑道:‘好啦.‘

又向刑天泣抱拳道:‘阁下高招,领教了.‘

刑天泣冷笑道:‘既能接我‘杀生一拳‘,今天便这样罢,他日江湖相逢,再与你打个痛快.‘

竟再不丢什么客套话,一转身,便大步去了.

花平看他走了两步,忽地扬声喝道:‘尊驾请留步.‘自怀中模出个小磁瓶,一扬手,丢向刑天泣.

他力气用得并不甚大,刑天泣也不回头,一反手便已抄住.

花平朗声道:‘此瓶中为在下自制伤药,颇有些功效,每晚服食一粒,运功化入冲带二脉,再以五呼之法散入风府,命门两穴,以阁下功力,三日当可痊愈.‘

刑天泣肩头一震,犹豫了一下,终是将磁瓶收入怀中,叹道:‘老子今日伏啦.‘

仍不回头,只将双手环至背后,向三人一抱,大步而去,不一时间,已走得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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