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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重返皇甫府

皇甫羽透再一次怀疑水仙花不是凡人,哪有人能一脚把人踹出十万八千里远的。当七晕八素的某女被树枝挂住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感谢上帝免了与大地做零距离接触的危险。但是,当她低头瞄一眼那根树枝时,又不由得咒骂那死水仙,只顾着自己一脚踹的豪爽,却忘了给她找个安全着陆点。眼瞅着那骨感的让人吐血的树枝,皇甫羽透那个欲哭无泪呀!“啪”她似乎听到了某物开始折断的声音。妈咪呀,离地还有四五米,这一下去,要是先着地,非得把两瓣整成四瓣。不过,以她目前的姿势,摔个四脚朝天,大字挺尸的可能性更高些。上帝啊!耶稣呀!阿门啦!谁来救命啊!

远处,马蹄声传来。某女抹把泪。咦?平时消极怠工的几位终于有一次恰巧在线了吗?“救命啊!”扯开嗓子鬼叫的某女为了增加被救几率,语出惊人地补上一句:“车里的那位,救了我,女的咱结拜金兰,若是男的,咱吃点亏,嫁给你。”

话音刚落,只见飞奔而来的马车猛地抖了三下。

“咔”树枝彻底断了。“啊”伴随着尖叫,某女在空中扑腾几下,然后做自由落体运动,然后四平八稳,成功降落。“呼,得救了。”模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某女长出一口气。

赶车的汉子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某女的存在,不禁微皱眉头想要赶她下去。“爷?”

回应他的是某个嗲的让皇甫羽透掉了一地鸡皮的声音“不要爷,你好坏奴家唔不行了”

哇!赤果果红果果的那啥。说起来这古人也忒开放了点吧,荒郊野外,光天化日之下色色的情节在脑中如幻灯片一一掠过。呃!既然开放到这种程度,那么她小小地看一眼,相信这激情戏的男女主角应该不会介意吧。

轻轻掀起门帘一角,某女满脸猥琐,双眼放光地窥视。哇!哇!再哇!活色生香、春意无边、激情无限,好香艳好令人亢奋的画面。女子妩媚艳丽,衣衫半褪,酥胸半果,玉腿横陈,发髻散乱,双眼迷蒙,红唇轻启,让人心跳加速的申吟一声声逸出。男的背对着她,看不到长相,瞧背影应该很年轻,很强壮。他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女子身上游走,勾得女子轻轻颤栗。

“咕咚”某女咽一口口水,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二十几年,限制级的片子也偷看了不少,可如此近距离观摩真人现场版的激情戏,未到限制级也足够她脸红心跳,招架不住。

“好看吗?”。

“好看。”某女擦擦嘴角,看这玩意,总是让人忍不住分泌大量口水。

“女人。”

“诶?”叫我吗?总算回过神来的皇甫羽透一抬眼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只一眼,她便觉得整个人都掉了进去。

“你是谁?”那人开口,声音冰冷。

“皇甫羽透。”大脑不受控制的某人毫无意识地回答。

“人?”

“是。”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不知道这里临近人、妖两界的界点,方圆百里几无人烟吗?她一个女子出现在此似有蹊跷。

“我不知道,我被人一脚踹飞,挂在树枝上,刚好掉在你的车厢上。”

“噢?”垂下眼眸,男子轻扯嘴角,卑微的人类,连如此低等的法术都逃不过。

在男子移开眼的瞬间,皇脯羽透清醒过来,隐约觉得发生了什么,却想不起来。趴在车顶上,某女惊疑不定,那男子的眼神太恐怖了,让人直感觉在无边的黑暗里往下掉,却又怎么也到不了底。还有那人的气场也太过强大了,吓得她连瞄一眼的胆都没了。

在车厢上一颠簸就是大半日,烈日炎炎烤得她浑身像要起火,肚子更是饿得直打鼓,在皇甫羽透将要虚月兑时马车停下了。“姑娘,下来吧。”赶车的汉子招呼她。

“哦,谢谢。”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某女“噌”的一声往下跳,却不料浑身无力摔了个四脚朝天,沾了满身的灰尘,随手一模脸,被烤得满头大汗的小脸立刻变成了花猫。

“姑娘”汉子又开口了:“往左走十里有一个小镇子,镇上有客栈。时候不早了,姑娘快些走吧,日落之前应该能赶到。吁”马车卷起灰尘直冲她而来,躲闪不及的皇甫羽透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车厢内,男子把玩着女子的发丝“派人跟着那个人类。”

“爷怀疑她?”女子不解。

“此女身上有丝不属于人类与妖的气息,很怪异。”

“除开人界与妖界,就剩下神界与神隐一族了。”

男子颦眉“监视她,不妨碍到我便罢了。”

皇甫羽透在原地问候了那一车人祖宗十几代后,拍拍身上的灰尘,迈开大步出发了。十里是多远,她这个数学白痴是换算不出来的,赶到就有肉吃了,她可是知道的。吃了五年的水果,她只觉得全世界的鸟都是从她嘴里淡出来的。一路上,她盘算着无论如何都要回到皇甫世家,且不说可以吃喝不愁,单是她占了本尊的身子就应该替本尊尽孝,皇甫一家对她可是很不错的。

终于在日落之前,饿得前胸贴后背,满身灰尘狼狈不堪的某女在脚底磨起第n个水泡后赶到了小镇上。

镇上只有一家客栈,正是武侠小说中的超级连锁店——悦来客栈。见有客人来,小二忙迎了上去,一看是一脏兮兮的姑娘,刚刚还笑的狗腿儿的脸立马拉了下来。“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

皇甫羽透嘴角抽抽,小说中白眼狼店小二的不二名句今儿让她碰上了。“小二哥,你眼睛打蚊子去了?有见过这么貌美如花,气质优雅的叫花子吗?”。末了,还不忘摆个自认为很美的poss。大堂里为数不多的几桌客人都停下了筷子看好戏。啧啧!这姑娘真不知羞耻。

小二哥把那块象征身份的抹桌布往肩上一甩:“姑娘,你有银子吗?咱这小本生意,不赊不欠,想白吃那可是门都没有。”

“没门?窗子也行呀。”

“嘿,你找茬呢是不?”小二抹袖子,大有挥胳膊抡人的暴力倾向。

“偶不素来找茶滴,偶素来找饭吃滴。”某女笑得那叫一个欠抽。

“噗”右边桌上的华服公子破功了,一口茶水喷出来,对面的人险险躲过。皇甫羽透扫他一眼。恩!衣服料子不错,人长得就有点对不起衣服,属于那种往人堆里一站,找起来特困难的那种。

“少罗嗦那么多废话,有银子,吃饭、住店。没银子,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小二哥不耐烦了。

银子?皇甫羽透苦笑,要有银子,她还用得着跟个跑堂的叽歪半天吗。变态死水仙,压榨了老娘五年,附带赠送一脚,老娘都可以忍。唯一不可忍的是你丫的不给工钱,别说银子了,铜板都没一个。“嘿嘿”皇甫羽透干笑两声“小二哥,我出门的时候走的急,忘了带银子。可不可以”

“呦,您当我这儿开善堂呢?没钱?您哪儿凉快歇哪儿去。”小二这下可是真赶人了。

“妹妹”一道男声插了进来,喷茶水的公子对皇甫羽透宠溺一笑“你这丫头越来越调皮了,还不快过来坐下。”这男子虽生得平凡无奇,声音却是极为好听。

某女微愣,见那华服公子冲自己眨眨眼,便明白了人家是有意帮她。亲人呐!“哥哥”某女一个鸡冻,飞扑过去,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这下轮到华服公子愣住了,这姑娘未免太豪放了点吧!同一桌上两个侍卫对望一眼,确定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凡人,况且刚才自家主子叫人家为妹妹,若是动手把她拎开似乎有些不妥,索性静观其变。

“谢谢你喔!公子。”附在华服公子耳边,皇甫羽透轻声道谢,随即挨着他坐下,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盯得店小二浑身发毛,小心翼翼地给她赔不是:“姑”

“我要吃肉,速度。”六个字,生动准确,言简意骇。

小二吓得一个哆嗦,脚底生风,眨眼间人就不见了。直让皇甫羽透感慨:这古代真是卧虎藏龙啊,连一个店小二都身怀绝技。

店小二发誓,他在客栈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客人见的多了,但吃相彪悍到如此程度的客人——还是个女子,他可是第一吃见着。第一盘菜还没放稳,那双狼爪便一手抓一只鸡腿,左一口右一口塞得腮帮子鼓鼓,那模样简直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饿鬼。一会儿工夫,满桌子菜吃的清洁溜溜。那华服公子及两位侍从看的是目瞪口呆。

“唔,好吃。”包着最后一口肉肉,某女幸福的想流泪。华服公子体贴地倒杯热茶递给她:“喝口水吧。”

“唔唔”指指已经涨鼓鼓的嘴巴,某女摆手示意不需要,却不想被一根鱼刺卡到了喉咙。“咳咳”结果满口的肉肉随着那一声咳一讯雷不及掩耳之速喷在了华服公子的脸上。“咳对咳不起”某女边咳边连声道歉。两侍卫怒火万丈,他们亲爱的主子,伟大的五殿下竟然被区区一个人类喷得满脸肉沫,不可饶恕!

华服公子掏出手绢擦擦脸“呵好可爱的丫头。”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皇甫羽透的脑袋上揉揉,笑得格外温和。看着那张平凡的脸,皇甫羽透不确定地眯起眼睛:这个男人有目的?不像。真好心?不知。

见皇甫羽透投射过来的小眼神,华服公子心内明了,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你没钱,不用担心我劫财。浑身脏兮兮的又这么粗鲁,本公子也不想劫色。而且,我不缺钱花,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把你卖到青楼。”

“恩有道理。”

“那么,你继续吧。”

摆摆手,皇甫羽透表示已经吃饱,侍卫叫来小二撤掉酒菜换上清茶。华服公子略使眼色,侍卫甲领命而去。不多时,手里拎着包袱回来。华服公子接过包袱递给皇甫羽透,说道:“这里面有几套换洗的衣物还有些银子,姑娘收下吧。”

“呃,谢谢。”

接过包袱,见他们起身欲走,皇甫羽透忙扯着华服公子的衣袖问道:“你们要走了吗?”。

“我是偷偷从家里溜出来玩的,所以要连夜赶路跑的远远的。若是有人来找我,你可得帮我保密。”华服公子似乎很爱笑,一口洁白的牙齿如碎玉整齐地排列着煞是好看。

“恩。”皇甫羽透忙不迭地应承,他帮她这么大的忙,为他保密是应该的。旁边两侍卫抽抽嘴角,亲爱的主子,您这五年来溜到人界的次数不上百也有九十几了吧!王上早就背着您下了令不许勉强您,王族护卫可不是吃素的。

“敢问公子贵姓?”古代好象是这样问的吧!

“北绫。”

“北绫?”好奇怪的姓氏。

“告辞了。”华服公子从她身边走过,衣衫飘动,淡淡的梨花香和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魅惑幽香扑鼻而来。

抽抽鼻子,这香味有种说不出的“公子,我叫”回过神来的皇甫羽透转身想告诉他她的名字,却发现早已没了那公子的影子。把包袱搂在怀里,某女忍不住幻想如果那臭水仙有一天被这华服公子上了身会是怎样一幅场景:温柔的水仙?善良的水仙?揉着她的小脑袋,说她可爱的水仙?打个哆嗦,抖落一地鸡皮疙瘩。果然,臭水仙还是变态些才是。

“殿下,您都出来半个多月了,该回狐界了。”行至无人的地方,两侍卫单腿支地,对着华服公子行礼。

华服公子眉头轻皱“可是我还想多玩几日。”

“后天是王上的生辰。”

“不是两个月以后吗?”。

“不是,您记错了。”两侍卫眼都不眨一下地说谎。

上一次是大殿下、上上次是二殿下、上上上次是三公主殿下华服公子搔搔头,几位哥哥姐姐和父王一年有多少次生辰啊?侍卫:那得看您溜出来的次数而定。

“啊!”拍拍脑门,华服公子满脸歉意“我可真不孝呢,老是记不住父王的生辰,还得麻烦你们提醒。多谢了!”话说,你们就不能换个理由吗?两侍卫面无表情对望一眼:理由不在多,管用就行,反正您也知道那是骗您滴。

经历了差点被盗、当街被调戏、险些被拐进青楼外加被马车颠簸了近一个月,皇甫羽透终于到达皇城。随手扯住路过的人“大哥,请问皇甫府怎么走?”

“顺着这条街直走第二个分岔路口左拐,往前走三个路口再右拐,再直走,再右拐”比划了半天,某女越听越糊涂,感情这大哥说的是迷宫。

“姑娘要去皇甫府吗?”。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皇甫羽透回身,华丽的宝宫蓝映入眼中。抬头,男子俊美无匹的脸震得她大张着嘴巴,半天合不上。

“收起你那副蠢相。”男子厌恶地邹眉。他只是刚好路过,听到这个女子要去他此行的目的地,本想偶发善心,结果又招来一个花痴。

“龙景沐。”某女不确定地叫出这个名字。虽然时隔五年,他更成熟了,风采更甚了,眉间依稀还是能看出当年的影子。

“你认识我?”不错,此人正是那沐小王爷。

“我是皇甫羽透”指指自己的鼻尖,怕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连忙再补上一句:“皇甫府的四小姐。”

龙景沐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试图从她身上找出五年前那个小女孩的影子。无奈,某女为了躲避流氓把自己搞得跟乞丐没啥两样,除了那双晶晶亮的眼睛,实在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见他不相信自己,皇甫羽透急了:“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的年初那一天,你还带我上街,还掏钱帮我买了个绿玉簪子。”

“你还记得?”龙景沐面无表情地问。

“恩,清清楚楚。”唉!想她在这里认识的人十个手指头都数得差不多了,这些事能记得也是正常的。

“跟我走吧。”

皇甫羽透的回归无疑在皇甫家扔刺骨了一颗催泪弹,皇甫老爷及六位夫人华丽丽地忽视了龙景沐。两位便宜爹娘抱着女儿悲喜交加,一把鼻涕一把泪,几位夫人也陪着抹眼泪。

认亲工作结束后,皇甫羽透由丫鬟带下去梳洗。待送走了小女儿,皇甫老爷这才注意到被晾在一旁多是的龙景沐,忙不迭地端茶倒水,待皇甫羽透进来时,二人正相谈甚欢。

“爹爹”清脆的女儿声把众人的视线拉回到皇甫羽透的身上,只见她一袭鹅黄色衣衫,三千青丝随意地挽起,余下的用一条丝带在后背处绑上,脂粉未施的瓜子脸上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地眨巴着,直瑶鼻,樱桃小口,粉面桃花,好一个佳人。

六位夫人欢喜地拉着她细细地看了一遍,赞道:“咱皇甫世家果真是出美人,瞧这四丫头楞是把三位姐姐给比下去了。”

龙景沐的眼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恩,果真是从小可爱长成大美人了,可惜,佳人早在五年前就与自己无缘了。

皇甫老爷拉着女儿做介绍:“透儿,沐王爷想必你是记得的,以后见了可是要叫姐夫了。”

“姐夫?”话说不是未婚夫吗?

皇甫老爷不自然地轻咳两声“当年你无故失踪,若儿代你嫁进了沐王府。”

“哦!三姐夫。”对着龙景沐中规中矩地行一个礼,某女多少还是有些小遗憾滴。不过,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样似乎也不错。

“恩。”得到的是对方面无表情的单音节。

“以后我可不可以上王府找我三姐玩啊?”

“恩。”仍旧是面无表情的单音节。

“姐夫,你这几年变化可真大呀!”

“恩”还是面无表情的单音节。模模鼻子,皇甫羽透觉得这沐王爷好象不待见她。

随意闲聊几句,龙景沐匆匆忙忙走了。他这一走,众人便自在许多,拉着皇甫羽透轮番关心,直把某女感动得鼻头酸酸,两眼红红。

皇甫二小姐羽溪在皇甫羽透失踪的第二年嫁给了早已订下婚约的将军,后随将军去了边关。三小姐羽若也在同一年嫁进了沐王府做了正妃,两家虽相隔不太远,但一入侯门深似海,加上这几年许多官员为了巴结这位权倾朝野的小王爷频频往王府里送美人,这沐王爷除了正妃还有四位侧妃,余下姬妾十个指头是数不完的,这三小姐平日里忙于宅斗,甚少回娘家。于是乎,皇甫羽透成了整个皇甫府的心尖尖肉了,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快活似神仙啦!

掐掐指头,回来已有半个多月了。昨天,皇甫羽若风风光光地回娘家专程来看她,分别了五年,皇甫羽透对这位本就不十分了解的姐姐更加生疏了。倒是皇甫羽若一个劲地拉着她问东问西,热情的像把火,让她感觉浑身不舒服。印象中这位同胞的姐姐与二接羽溪的关系更为亲密些,对她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难道是抢走了本应属于她的男人而心生愧疚,才对她这么热情、这么好到啥人参啦,灵芝啦成箱成箱地往她屋里抬?

皇甫老爷因小女儿早以及笄,便没有限制她外出,花钱雇了两位高手保护她。皇甫羽透自是十分不满,谁愿意兴致勃勃地去逛街,身边杵俩木头,凶神恶煞似地吓得左右二十米之内无人敢靠近。纠结了n次,终于忍不住的某女回头哀求:“大哥,您二位给点表情,笑一个好不好?整得跟洪水猛兽似的,本小姐最后一点心情都没了。”瞪着面无表情的俩木头,某女朝天翻个白眼,看吧,看吧,根本无法沟通。

“小姐。”从浣洗房里被解救出来的吉儿扯扯自家小姐的衣袖,口水滴答“百味楼耶!”

顺着吉儿手指的方向瞄去,这名动京城的天字第一号酒楼的三个烫金大字晃得人口水直流。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上”玉臂一挥,毫无大家闺秀形象的某人带头走了进去。随手扔给小二一锭银子,找个座位,点上几道招牌菜,慢悠悠地品口茶。人生呐,就该是这样!

“听说了吗?”。对面桌上食客甲神秘兮兮地问。

“啥?”食客乙非常配合地发问。

“皇甫世家失踪了五年的四小姐半个多月前回来了。”

“略有耳闻。”

“知道这四小姐为啥失踪的不?”

“不知道。”食客乙摇头“难不成仁兄你知道?”

“我的大舅子的二哥的小姨子的公公的三侄子的妹夫的小舅子在皇甫府当侍卫。消息绝对可靠。”食客甲洋洋自得。

皇甫羽透嘴角抽抽,这关系扯地比孙悟空翻一跟头都远。

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手一拍桌,食客甲大有说书的架势:“话说,这皇甫世家出美人,这贤妃娘娘(皇甫羽浓)这大将军夫人,这沐王妃,哪一个不是倾国又倾城哪!”

“恩。”众食客点头称是。

“据说,这四小姐生得比她三位姐姐都要美上几分,那简直是仙女下凡哪!”食客甲双眼兴奋地冒着红泡泡。“噢”众人又是一阵感叹。皇甫羽透汗一个。“那年,这四小姐虽然只有小小年纪,但皇甫老爷怕呀!自家女儿生得这么美,若是被外人看见了,生了邪念可就不妙了。于是乎,将这小姐禁了足。但是”食客甲猛地提高声音,众人的心也一块儿吊到嗓子眼上了“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噗”皇甫羽透一口茶水全赏吉儿脸上了,吉儿无比哀怨地抹把脸,小姐,小姐还是那么粗鲁。某银没心思理会倒霉的小丫头,嘴巴都快抽筋了,好好的一首诗也跟着穿越了,穿了也就算鸟,咋还变味了呢?

食客甲接着天花乱缀地吹牛:“这四小姐的美貌终于还是让一个路过的打酱油的后生看到了,这四小姐毕竟还小,被后生的甜言蜜语给骗了。大年夜,卷着包袱跟他跑了”

为毛,为毛是打酱油的?

“私奔呐!”

“对,私奔!”

“那,为啥又回来了呢?”食客乙代众人提问。

“这你就有所不知。想那四小姐锦衣玉食的生活过惯了,跟着那穷后生过那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时间长了,新鲜劲一过就不行了。心心念念地想回家,这后生可不干了,好不容易骗来的媳妇可不能跑了。于是,一把大锁把她给锁起来,让她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这四小姐一姑娘家哪里斗得过人家呀,一直锁了这么几年”

“呜四小姐真可怜。”食客中已有人同情心泛滥成灾泄洪了,不少人举着衣袖抹眼泪。皇甫羽透瀑布汗,娘嗳,不带这么编排人的。

“唉!自古红颜多薄命。”

抗议,偶还没挂呢!

“这四小姐倒也冰雪聪明,抵抗无用,咱也不再挣扎了。一方面讨好这后生,让他放下戒心,另一方面想千方设百计地将消息传出去。这不,半个多月前,终于被解救回来了,据说,还是沐王爷派的人去救的”食客甲在唾沫星子满天飙的盛况下结束了他的终极内幕。皇甫羽透举起胳膊闻一闻,恩,早雷糊了。

“大哥,你这故事讲的好,但它不是真的。”食客丙站出来,满身正气。众人的眼光纷纷投过去“您是”

“我媳妇的表哥的姑女乃女乃家的四女婿的七舅姥爷的小舅子的大外甥的小姨子在皇甫府里做丫鬟。”

“噢!”

靠!又来一个。

“真相是?”众人问道。

“这四小姐根本不是貌若天仙,而是丑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噗”这次换吉儿喷皇甫羽透一脸。

“当真?”食客丁。

“绝无虚言。”

众人唏嘘。

食客丙接着讲:“这四小姐虽生得丑陋,却是自小就许给了沐王爷。咱们王爷天人之姿又岂会看上那个性格残暴的无盐女”众人愤愤不平,沐王爷可是皇朝第一美男哪!“而且这沐王爷早已心有所属,就是四小姐的同胞姐姐,咱们的沐王妃,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恩”众人点头称是。

“于是乎,在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王府侍卫如天神从天而降,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了四小姐。但是咱们的王爷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会害一条人命。是以,只是将她软禁起来好吃好喝地供着。可这四小姐哪能甘心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被人抢了,那一口气硬是咽不下,终于被她逮着机会逃回来了。唉!她这一回来,肯定会疯狂地报复,王爷和王妃唉”

“唉”又是一片叹息声。

“呜王爷和王妃好苦喔!”那位刚泄完洪的食客又开始泛滥了。

“小姐”吉儿气得不轻“他们这样说你,你”

“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呢?况且,他们讲的蛮好的。”皇甫羽透那叫一个淡定。

“可是姑娘家的名誉”

“神马都是浮云。”再淡定。

“听不懂。”

废话,听得懂您就是穿越者。

“美人与丑女,私奔与报复,到底我该信哪个?”食客丁纠结。“信我”食客甲。“信我”食客乙。“信我”“信我”眼看着大有掀桌子干架的架势,店小二赶紧过来劝人。一场打斗戏将要胎死月复中,皇甫羽透不干了,姐儿让你们编排了半天,做为补偿,让姐儿看一下现场版斗殴都不行吗?

“打呀,快打呀。谁打赢了我信谁。”小嗓门一吼,登时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只见这小姑娘十五六年纪,着淡青色衣裳,裙摆绣着素雅的兰花。梳着简单的发式,剩余的青丝如瀑布般散在脑后。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灿若星辰,樱红的小嘴好看地弯起带出两个大大的梨涡。好一个晶莹剔透的可人儿。

楼上,一道清冷的视线锁住皇甫羽透,从她走进来时他便看见了她。刚才她与丫鬟的对话他也听到了,虽然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对于习武的他来说却是字字入耳。

“请问姑娘是?”

“皇甫府四小姐”

“啊?”八卦女主角。

“的丫鬟的相公的堂兄的表妹夫的把兄弟的表妹夫的堂妹的相公的隔壁邻居家的姨女乃女乃的外甥女。”众人被绕的一阵晕头转向。

“本姑娘我这里也有皇甫四小姐的一说,各位要不要听听?”

“啊?又有一说?”

“这您就不懂了,没有七嘴八舌,哪来的八卦一说。这捕风捉影、道听途说、搬是弄非、故作玄虚、妖言惑众可是人人都会的呦。本姑娘受你们启发,脑袋里灵光乍现,此刻是文思泉涌,至少有百八十个说法。请问,各位想听哪个版本的?苦情版的、励志版的、悬疑版的、神话版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说不出的,保证样样齐全,版版精美。”

众人哑然,楼上男子唇角勾起,盯着皇甫羽透的目光不知不觉间浮上一抹温柔。感应到他的目光,楼下的女子猛地抬头,对上了他来不及收回的视线。“三姐夫”呃,貌似她更习惯叫他龙景沐。

皇甫羽透在这个年代可是个标准的离经判道者,只见她甩下一干众人,蹭蹭上了楼。拉开龙景沐对面的椅子,一坐下“姐夫近来可好?”

龙景沐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并不理她,碰了一鼻子灰的某女尴尬地笑两声。

一楼,众人的视线齐唰唰地扫过去“沐王爷,是沐王爷嗳!”“那姑娘与沐王爷认识?”有人问。

“不像。”有人答。

“恩,又是一个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麻雀。”有人总结。

“才不是呢,我家小姐可是皇甫府的四小姐。”吉儿站出来为自家主子出头。

“的丫鬟的相公的堂兄的表妹夫的把兄弟的表妹夫的堂妹的相公的隔壁邻居家的姨女乃女乃的外甥女。切!”众人挥手,散了,独留下吉儿气得小脸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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