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江蒙马上到卫生间冲凉,沐浴露抹了一遍又一遍,还是觉得脏,他的爪子在她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停留过,特别是胸部,不仅模过,还亲吻吮舌忝过无数次。
**几乎被她搓掉一层皮,火辣辣的疼。
蓦然想到她和他的唇舌曾经纠缠过很多很多次,她又冲到洗脸台去刷牙,她也记不得刷了多少遍,小半支牙膏都用光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照常裹着被子瑟缩成一团,仿佛只有这样的睡姿才能让她有安全感。
很多很多个晚上,她都是被沈斌圈在怀里的,有时她半夜上洗手间回来睡到床边,他在睡梦中都会把她捞回怀里。
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变,即使她不爱他,可也习惯了他的宠爱,习惯了躲在他怀里取暖。
她恨崔志浩,那个丧心病狂的畜生,想了这么个阴招来拆散她和沈斌。
她更不能原谅沈斌,口口声声地说多么多么喜欢她,究竟喜欢她什么呢?也不过是看重她的外貌和青春的身体。
深夜。金鼎名雅二楼的一间豪华大包。
舞池的灯光暧昧幽暗,几对青年男女在震耳欲聋的DJ音乐中卖力地扭腰摆跨。
沈斌倚坐在舞池边的沙发上,伸展着四肢姿态闲散,几个美女众星捧月般地围着他,貌似都喝了不少酒,在沙发上东倒西歪的,他跟前的地板上还坐了一个,手里握着洋酒杯,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的小腿上。
“音乐声小点,还让不让人打牌了?”正厅那边打麻将的人喊了一嗓子。
“去,把音乐关小。”沈斌踢了踢脚边的美女。
美女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向音响那边走过去。
“倒杯酒给我。”他对头靠着他肩膀的美女说。
美女领命,从茶几上拿起洋酒瓶倒了满满一杯给他,他接过一仰脖子喝光。
“沈大少爷,蜂绕蝶围的生活感觉如何啊?”程峰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沙发前,一脸揶揄的笑。
“你不是在打牌吗?”沈斌抬头看他。
“模了几把手气都不好,让何玉莹替我打一会儿。”他皱眉看着沙发上横七竖八的美女们,连坐的地儿都没有。
“你们都走吧。”沈斌冲美女们吆喝一声。
美女们不情不愿地起身离开,其中一个还兜住他脖子,恋恋不舍地在他俊脸上印了个香吻。
“沈大少爷,你还真是走极端,前几个月嘛,跟守着清规戒律的和尚似的,约你多少次都不肯出来玩,现在呢,成天泡在脂粉堆里醉生梦死。”程峰在他旁边坐下感叹说。
沈斌风流但绝不下流,牌品和人品更是令人称赞,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口碑极好,虽说成年后女朋友几乎没断过,但他在同一个时期只会有一位亲密女伴,绝不**纵情。
可最近这段时间,他仿若变了一个人似的,只要是送上门的美女,他统统来者不拒。
倒是没听说他带着哪个女人去酒店开房,就连和他曾经有亲密关系的林微珊好像也断了往来。
“斌子,你最近性情大变是不是因为上次那女人?”程峰问。
沈斌眼神空茫,握着酒杯思绪不晓得飘到哪儿去了,侧头怔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和崔志浩在酒店开房那个叫江蒙的女人,你是不是很喜欢她?她是不是背叛你了?”程峰提高声音。
他脸上的肌肉明显地抽搐了一下,忽然扬声骂:“你他妈的胡说什么?”
程峰脸上挂不住了,回道:“不就是一个小模特吗?也不见得有多漂亮,还敢玩劈腿?要是我程峰的女人敢这样,我找人去划花她的脸。”
言下之意就是他沈斌没血性,轻易就放过了背叛他的女人。
他这话就像一把利刃,正好戳在沈斌血淋淋的伤口上,沈斌当下翻了脸,酒杯“啪”地砸在地上,指着他鼻子骂:“你他妈的给我滚,我沈斌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程峰也来气了,推搡他一把:“外头都传开了,说你沈斌的同居女友被崔志浩睡了,别人能说我就不能说?你发什么疯?”
沈斌一听肝胆俱裂,瞪着血红的眼珠子一拳头挥过去,程峰一偏头躲过,嘴里骂:“我靠,为了几句话你还跟兄弟动起手来了,难不成我是胡编乱造?你那次在酒店不是捉奸在床吗?”
“闭嘴!”沈斌一声暴喝,扑上去把程峰按在沙发上,双手卡住他脖子,“程峰我警告你,你再说一句老子掐死你。”
他太用力了,程峰脸涨得通红,小月复又被他膝盖抵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两只手去扳他的胳膊,岂料沈斌怒火攻心使了十分的力,他哪儿能撼动半分。
正在舞池里嗨皮的人见情形不对,纷纷跑过来,几个人合力把沈斌拖开,程峰从沙发上坐起来一阵猛烈的咳嗽,手指着沈斌:“你他妈的疯了,想把我掐死是不是?”
沈斌阴着脸走到衣物架旁,取了大衣和手包扭头就冲出包厢。
开着车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冷风从豁开的车窗灌进来,吹散了些许酒意,他清醒了不少。
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眼睛无意识往旁边瞟,从一家健身会所走出一群年轻女子,在门口互相告别后各自散去。
“蒙蒙。”他盯着其中一名女子的背影不觉喊出声来。
许是酒精分子作祟,他想也没想就跳下车追过去。
当手伸出去搭在她圆润的肩头时,他忽然就后悔了,想念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他和她根本就回不到从前了。
女子回眸,漂亮而又陌生的脸蛋满是诧异。
不是她,他失望之余又暗自庆幸。
“你有男朋友吗?”他扫视着她娇小匀称的身段。
登徒子?不怀好意的搭讪者?迟晓蝶戒备地看着他。
路口那边汽车喇叭声狂鸣,他回头一看,红灯早已变成了绿灯,他的车挡住了后面一溜车的去路。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开车。”他说完转身跑了。
迟晓蝶目视着他矫健的身影上了一辆捷豹XJ,小嘴一歪,笑了。
沈斌那晚开车送她回家,下车之前她主动留了手机号码给他。
回家以后,她打开电脑上网查了查,他开的车是捷豹今年才上市的新款,市场价200多万,他戴的表是江诗丹顿的传承系列,价格上了7位数。
从天而降一位财貌双全的翩翩佳公子,她没理由不抓住的对不对?
一起吃过几次饭后,她半推半就跟着他去了酒店。
第一次和他上床,她被他吓住了,凶猛得像头野兽,狂暴地啃咬她的身体,她稚女敕的乳……一直折腾她到天亮,早上下床去洗手间,她腿软得站都站不稳。
在她身体里爆发的那一刻,他浑身颤抖着狂吻她,嘴里喃喃喊着:蒙蒙,蒙蒙。
蒙蒙?蒙蒙是谁?他的前女友还是初恋情人?
把她当成替身?不过她不在乎,她和他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他似乎很迷恋她的身体,目光温柔地在上面梭巡,一遍遍用手抚模。
她其实对自个儿的身材并不满意,不够**不够火辣,可她脸蛋很漂亮,五官精致得像漫画里的美少女,他好像对她的容貌并不感兴趣,就连**的时候也很少看她的脸。
一周后,江蒙坐飞机到了江城,又乘长途客车回江县。
到家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摁了很久的门铃才有人开门。
“蒙蒙?”丽姨见到她吃了一惊,“你怎么也不事先往家打个电话?”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江蒙拎着行李走进客厅。
“蒙蒙,现在天冷,你先回你房间去,我待会儿给你抱两床厚被褥过来。”丽姨追上来说。
江蒙顺手把行李箱放在沙发旁,准备去二楼的书房:“我明天要去看爸爸,想找两本他生前爱看的书烧给他。”
“蒙蒙,你坐了一天的车一定累了吧?不如明早起床再说,也不急这一会儿时间。”丽姨拉住她的胳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楼上传来轻微的响动,江蒙问:“丽姨,家里有客人吗?”
“哦,一个朋友……今天……今天正好来看我。”丽姨磕磕巴巴地说,表情及不自然。
江蒙这才注意到丽姨装扮得十分年轻,长发烫成大波浪,化了妆还洒了香水,衣着也很艳丽,完全不像是一位才失去丈夫不久的寡居女人。
她隐隐猜到了什么,却没有勇气去求证,父亲去世一年不到,尸骨未寒啊。
江蒙回到房间不久,听到客厅里有脚步声和一个男人刻意压低的说话声,过了一会儿,丽姨抱着被褥床单走了进来。
“麻烦丽姨了。”她客气地说。
“一家人还说这些?”丽姨满脸堆笑,走到床边去帮江蒙铺床,“前天小崔回江县了,还特意带了很多礼物来看我,听说他爸今年又高升了,这才调到海市几年呐,还真是官运亨通。”
江蒙没接话,把行李箱的衣服一件件挂在衣橱里。
丽姨缓声说:“蒙蒙,你妹妹只读了一个二本专科,将来毕业了前途未卜啊,现在大学本科生都不好找工作,更别提一个大专生了,唉,我正是犯愁啊。”
“丽姨,珍珍英语好,她六级都过了,毕业前要是能考过八级,以后找个翻译之类的工作不成问题,要是能进外企就更好了,我听说在上海北京这样的大城市,外企普通员工年收入能达到10万以上。”
“说是这样说,可珍珍这妮子心高啊,一心想出国留学,我寻思着要是能出国留洋去镀层金也好,回来就是海归了,到时候好工作好对象还不是随她挑。”丽姨越说越兴奋,两眼放光。
“出国留学起码需要几十万费用,家里能拿得出这笔钱吗?丽姨,你还是劝劝珍珍,别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大学毕业后找个好工作,踏踏实实地走好每一步。”江蒙冷静地说,“很多人没有出国渡过金,一样生活得很好。”
丽姨脸上掠过一丝不快,她就珍珍这么一个亲闺女,当然是巴望着她能成为人上人,想当年和前夫离婚后,多少人提亲她都回绝了,直到有人给她介绍了江蒙的父亲,一县之长啊,她连考虑都没考虑就一口应允了。
“蒙蒙,你觉得小崔这个人怎么样?”她试探着问。
“畜生,流氓,阴险小人。”江蒙冷冷地说。
“你……”丽姨只好把话咽了下去,想了想又觉得不甘心,便说:“小崔说了,只要你和他处对象,珍珍出国留学的费用他全包了。”
江蒙一听心都凉了,关上衣柜,她走到床边换睡衣,再也不看丽姨一眼。
“蒙蒙,姨真心觉得小崔人不错,打小他就喜欢你,他父亲现在可是海市的大官啊,你要真跟了他,这辈子还愁什么?咹?女人嘛,能有个依靠不用自己出去劳碌奔波,多好啊,别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呢。”
“丽姨,我明早还要去看我爸妈,想休息了。”江蒙下逐客令了。
死妮子,眼睛长到额头上去了,你还以为是你爸在世那会儿啊,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本傲气?不就是长了一副好模样吗?年轻漂亮的姑娘多了去,一点儿也不为你妹妹着想,白疼你几年。
丽姨暗自骂,却也不敢惹毛了江蒙,女儿的大好前途还得仰仗她呢。
“那你休息,我就不打搅了。”
江蒙关上房门长嘘一口气,这丽姨比安徒生童话《灰姑娘》里的继母还要狠心,想用她交换亲生女儿的锦绣前程,崔志浩从小就是歪心眼烂肠子,大院里谁人不知?明明是火坑,还想把她往里推。
江蒙的父母合葬在风景优美的麒麟山公墓,去之前她特意买了一大束火红的玫瑰。
父母伉俪情深,母亲去世后,父亲独居7年,如果不是为了一天天长大的女儿,他是不会续弦的。
她第一次月经初潮的时候,吓得哇哇直哭,父亲除了安慰她也束手无策,万般无奈之下,半夜打电话给单位的一位阿姨救助。
那位阿姨送来了红糖和卫生棉,帮她洗弄脏的裤子和床单,又安抚她说,蒙蒙不用怕,你应该高兴,你已经是大姑娘了。
她似懂非懂,喝完红糖水后就上床睡觉了,迷迷糊糊地听见阿姨对爸爸说,江县长,就算是为了蒙蒙,你也该找个人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爸爸的烟瘾似乎更大了,整夜整夜地不睡觉,对着妈妈的照片絮絮叨叨。
再后来,丽姨带着珍珍就来到了他们家。
珍珍那年九岁,大眼睛白皮肤长得像个洋女圭女圭,小嘴甜甜地叫姐姐。
她打心眼喜欢珍珍,可是她从来没叫过丽姨一声妈妈,在她心目中,妈妈只有一个。
丽姨人长得好看,手脚也勤快,才来了两天家里就焕然一新变了个样子,她做的饭很好吃,汤煲得又香又浓,还会做各式可口的小点心。
爸爸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到爸爸高兴她也开心,最重要的是,她有妹妹了,珍珍很粘她,晚上睡觉也要和她挤在一张小床上。
爸爸把珍珍也安排到她就读的那个小学念书,比她低三届,姐妹俩天天穿得漂漂亮亮的,牵着手一起去上学。
放学回家吃过晚饭后,她和珍珍就在客厅写作业,丽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爸爸就在楼上书房处理公务。
这套100多平米的复式房终于像个家了,她心满意足地笑了。
如果不是她13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她也许会以为丽姨是真心疼爱她的。
那天珍珍过生日,爸爸去外地考察了,丽姨带着姐妹俩去儿童乐园玩,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失控的大货车忽然向她们直直地冲过来,丽姨居然放开她的手,抱起珍珍就跑。
她当时吓呆了,只听见“嘎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大货车在离她仅仅10公分的地方刹住了。
这件事在她小小的心灵留下了阴影,她虽然答应丽姨不告诉爸爸,可再也无法和她亲近了。
冬季的麒麟山依然满目苍翠,一排排的墓碑掩映在碧水青山之间,死去的亡魂总算有了舒适的栖息之地。
江蒙把怒放的红玫瑰放在父母的墓前,对着墓碑上的遗照说了很久的话,她告诉他们,她过得很好很幸福。
我以后一定会幸福。她对自己说。
下山后,她直接坐公交车回家,一进家门就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崔志浩。
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里,叼支烟正在腾云驾雾,丽姨殷勤地端茶递水,还切了一大盘水果放在他面前。
“蒙蒙回来了,快来陪小崔坐坐,我出去买菜,小崔中午留下和我们一起吃饭。”丽姨向她招手。
江蒙走过去不客气地说:“崔志浩,我们家不欢迎你,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蒙蒙,小崔知道你回家了,今天专门过来看你的。”丽姨马上打圆场。
崔志浩白净的脸孔有几处淤青,右眼角淤血未消,还是红肿的,看起来很是猥琐。
“蒙蒙,我就是来看看你。”他咧嘴一笑。
“小崔,你和蒙蒙聊,我出去买菜了。”丽姨趁机说。
江蒙一扭头回了卧室,坐在床沿她想,这还是自己的家吗?继母现在恨不得把她明码标价给卖出去。
她在心底冷笑一声,想把我卖给崔志浩,也要看我自个儿愿不愿意,你尽管巴结讨好那个畜生去,我江蒙如果不是看在死去的父亲和珍珍的面子上,早和你翻脸了。
丽姨前脚刚出家门,崔志浩后脚就进了江蒙的房间,换了一副嘴脸,阴笑着说:“蒙蒙,你现在可是孤立无援了,连你继母都站在我这边,识相点的话就好好跟着我,没准咱俩处个三五年的,我娶了你也说不定。”
江蒙走到他面前,一口唾液吐在他脸上:“我呸,我江蒙就算是潦倒一生,也不会嫁给你这个畜生都不如的狗东西。”
崔志浩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帕擦脸,慢条斯理地说:“沈斌为了你揍过我两回,一次比一次狠,这打我不会白挨的,我会让他亲眼瞧着,我是怎么带着他喜欢的女人招摇过市的。”
一听到“沈斌”两个字,江蒙心里就添堵,骄横轻狂如他,还不是一样着了崔志浩的道儿。
“你快滚吧,回家再慢慢做你的春秋大梦。”
“蒙蒙,你记住我的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求我的。”崔志浩走出房间,回头阴森森地说。
江蒙“呯”地关上房门。
县委家属楼大院门口,崔志浩靠着一辆军牌吉普抽着烟,眼睛望着不远处的路口,眼见丽姨拎着菜篮子走进视线,忙扔了烟头迎上去。
“小崔,你要走?我可是买了不少菜,还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呢。”丽姨瞄了一眼他的车。
“死丫头犟得很,不肯向我低头,我留在那儿也没趣味。”
“这妮子从小脾气就倔,跟她爸一样认死理,老江在世的时候,多少人往家送钱送东西,除了一些不值钱的土特产和逢年过节的烟酒,他啥都不肯收,他倒是一闭眼和他死鬼老婆作伴去了,抛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艰难啊。”丽姨喟叹一声。
崔志浩哪儿闲心听这老妇女唠唠叨叨,直截了当地说:“上次我给你说的那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丽姨面色犹豫,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小崔,这不是往老江脸上抹黑吗?再说,当初那钱是我收的,赖在死人身上太不地道了,万一……万一那人给纪委的人说了实话咋办?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可不想有牢狱之灾。”
崔志浩轻蔑一笑:“丽姨你就放心吧,那人已经被我摆平了,我也只是想吓吓那丫头,根本不可能闹到纪委去。”顿了顿,又说,“只要你把存折交给我,我马上给你一张银行卡,珍珍留学的费用,你养老的钱都有了,银行里头我也有熟人,想查到你的存款记录太容易了。”
最后一句话明显带有威胁的意味,丽姨脸色都变了,嗫嚅着说:“小崔,要不你就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回家给你拿去。”
“不急不急,您老人家先回家去做饭给那丫头吃,我可不想饿坏了我的心肝宝贝。我反正还会在江县停留几天,哪天等您得空了再送到我住的酒店去。”崔志浩从手包里拿出便签纸,写了酒店房号撕下给她。
“小崔你放心,我明儿就给你送去。”
“那明天我就在酒店恭候你,丽姨拜拜。”
崔志浩上车扬长而去,站在瑟瑟寒风里的丽姨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由不得她了,她是贪财是虚荣是希望能圆女儿珍珍的出国梦,可江蒙也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没从想过要害她。
前几日崔志浩找上门,说想要江蒙跟着他,并开出了诱人的条件,她是很动心,却也只答应帮他当说客,劝劝江蒙。
岂料崔志浩直言不讳地告诉她,掌握了她前两年背着江书记收受一笔贿赂的证据。
她当时就吓傻了,那时候老江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她担心他那天驾鹤西去,抛下她和珍珍没有依靠,就私下里开始收钱,一般都是别人逢年过节送到家的一些小意思,数额也不大。
前年,海市一知名的地产商到江县开发楼盘,为了疏通关节,大手笔地送钱给当地的政府高官。
那天地产商带着银行卡上门的时候,老江正巧不在,她鬼使神差就收下了,事后她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事情被捅了出来。
所幸一年多过去了,那地产商在江县建楼盘建得风生水起,她收受巨款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哪曾想,一时的贪念竟被崔志浩抓住了把柄,并以此来要挟她。
崔志浩给她两条路,要嘛就去坐牢,要嘛就把存折交给他。
她一个只晓得算计柴米油盐的家庭妇女哪儿经得起恐吓,连考虑都没考虑就屈从了。
一个月后。海市。
江蒙在康城水郡的小区门口徘徊了又徘徊,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她已经无路可走了,只有求助于他,也只有他才有能力帮她。
也许,她还可以去求另一个人,远东集团的主席霍睿东。
当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不肯抛却自尊的,何况,她曾经给他说过那样决绝的话。
深冬的海市气温也逼近零度了,只穿了一件羊绒大衣的江蒙冻得直发抖,跺了跺脚,她咬牙走进小区。
门铃摁了无数次也没有人开门,想到沈斌和她同居之前是极爱玩的一个人,尤其喜欢打通宵麻将,她便坐在楼道里等。
从傍晚一直等到深夜,也不见沈斌的影子,她又冷又饿又困,怕他忽然回家也不敢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四周静悄悄得怕人,像这样一梯两户格局的住宅楼,到了夜晚尤其安静,她一看腕表,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
想了想,她给魏辰东拨了电话,问他知不知道沈斌在哪儿。
“你找斌子?”他很意外。
“魏总,我有点急事找他。”
“你打过他电话吗?关机了?”
“没有。”电话她是没有勇气打给他的,怕他不肯接?还是怕他拒绝她?她自个儿也答不上。
“我有好几天没和他联系了,要不我给他去个电话说你找他。”
“不。”她立即说。
电话那头短暂的静默后,魏辰东开口了:“江蒙,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吗?”
家丑岂能外扬?何况,江蒙根本不信一向奉公守法的父亲会收受贿赂,她始终坚信物证和所谓的人证都是崔志浩伪造的,可她不愿父亲死后还蒙受不白之冤,更不愿自己的清白之躯被那个畜生践踏蹂躏。
“魏总,我现在就在沈斌的家门口,我已经等了他好几个小时了,如果你和他联系上了,能不能别告诉他我在找他,只问他在哪儿,我和他之间误会很深,他怕是再也不会理我了。”她委婉地说。
唯有和沈斌见上一面,事情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他不是一直想得到她吗?只要他愿意帮她,她可以求他,求他要她。
哪怕他轻贱她,哪怕他打心眼瞧不起她,她也认了。
“斌子现在不住在康城水郡了,他在市中心临时租了一套房,他现在和……”
“魏总,你现在把他的新住址告诉我好吗?”她及时打断了魏辰东的话,她晓得后半句是什么,她不想让自己太难堪了。
像他那样一个精力旺盛,皮相极好手里头又有钱的年轻男人,身边是不会断了脂粉的。
魏辰东说了沈斌的新住址后,又问:“江蒙,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魏总谢谢你。”
收线后,她马上跑到小区门口拦了一部出租车,直奔市中心。
卧室的光线暗暗的,空气里弥漫着淡雅的花香,是窗台上一盆盛开的腊梅散发出来的。
沈斌躺在宽大的欧式大床上,阖着眼似乎睡着了。
轻微的门响,迟晓蝶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走到床边她弯腰看了看沈斌。
“亲爱的,你睡着了?”她轻声问。
见他毫无反应,她解开浴巾光着身子钻进被窝,手臂从他腋窝下伸过去轻抚他**的胸膛,嘴唇亲吻着他的背部。
他猛然翻转身把她搂进怀里,大手在她光滑的酮体上游移,拢住她小巧的**揉捏。
“亲爱的,我以为你睡着了。”她轻笑。
“是睡着了,又被你弄醒了。”他嗓子有些哑。
“亲爱的,以后别抽这么多烟好吗?”她娇娇地说,“对你身体不好。”
“唔。”他堵住她的唇亲吻,大手滑向她两腿之间,在她私密处拨弄,她难耐地申吟,兜住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吻他。
“亲爱的……我要……”她**他的舌头轻咬。
手指处已经湿粘一片,他退出来伸进枕头下模出避孕套撕开,套在早已勃发的**上。
翻身压在她身上,他一挺身进入了她,她舒服地申吟一声,双手攀上他宽厚的背,抬腿迎合着他律动的节奏。
除了第一晚,他都不太激烈,缓慢而过程亢长,可也足以将她一次又一次抛向浪尖。
他微阖着眼,身下的动作稍稍激烈了些,她的指甲掐进他紧实的肌肉里,弓着身子双腿缠紧他,申吟着迎接越来越逼近的高点。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忽然响起,在这个激情时分格外突兀。
两人纠缠得更紧密了,他加快速度,大手托住她的翘臀大力冲刺。
门铃一直在响,他扫兴地停下动作,皱眉说:“我去看看是谁。”
“唔。”她迷乱地点头,缠紧他的四肢却舍不得松开。
他挣开她去开门,防盗门外那个熟悉的身影让他有瞬间的恍神。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他冷淡地问。
“是魏总告诉我你现在住在这儿。”她说。
“有事吗?”
“我……”
“亲爱的,谁啊?”屋里传来慵懒娇媚的声音。
江蒙轻咬了下唇,她来之前就想到会有这样的尴尬,在楼下的7Eleven买了一瓶红星二锅头猛灌了半瓶。
酒气在胃里翻滚,从血液输送到她的中驱神经,她黑眸熠熠,闪着狂野的火花,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不由自主推开防盗门,门开启的一刹那,她猛然向他扑来,吊着他的脖子,带着不管不顾的狂热吻住他的唇,小舌伸进去,拼命拼命纠缠住他的吮吸搅拌。
熏人欲醉的酒气侵占了他的呼吸,他本能地揽住她的腰,被动地承受她的热情,大脑出现短暂真空。
“亲爱的……”
身后的一声呼唤让他倏地清醒了,他掐住她的腰硬生生把她推开。
忽然离开他滚烫的怀抱置身于阴寒的空气中,江蒙冷得哆嗦了一下。他身后的玄关处站着一位裹着浴巾的娇俏女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圆圆的,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她半果着躺在酒店大床的情景,还有床边垃圾桶里的肮脏纸巾和避孕套,他的眸光渐渐冷冽,唇边勾起讥诮的笑意:“怎么?欲擒故纵那招失效了,改为投怀送抱了?”
江蒙像是侵进冰水里,遍体生寒,她竭力压制住想要逃离的冲动,屈辱地说:“沈斌,我现在遇到麻烦了,需要你的帮助,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忽然笑了,回身拉过迟晓蝶推到前面,口吻满含嘲讽:“江蒙,你以为你很独一无二吗?你凭什么让我帮你?你有什么本钱?脸蛋?身材?想和我做交易?别自以为是了,看看吧,我随便找个女人都比你漂亮,比你风情。”
她难堪得恨不得地上有个大洞让她躲进去,可她已经无路可走了,被他羞辱总好过跟着那个畜生,只要他答应帮她,她可以慢慢向他解释,那天在酒店是个误会,她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沈斌,我求你,求你要我。”她听见自己卑微的声音。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闷痛难当。
“你不是和崔志浩有一腿吗?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找他呀,大不了再陪他睡几次。”他恶毒地说。
他眼瞅着她的小脸渐渐失去了血色,伴随着心痛得是报复后的快意,他搂着迟晓蝶退进门内,邪魅一笑:“对不起,我还要和我女朋友继续亲热。”
迟晓蝶鄙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向她,她恍若未觉,只是机械地转身一步步向电梯间走去。
门在她身后“呯”地关闭。
迟晓蝶像只温顺的小猫咪伏在沈斌怀里,芊芊玉手在他小麦色的身体上抚弄挑逗,他沉着脸推她下去,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她乖巧地贴紧他的后背,手臂环住他的腰,声音甜得发腻:“亲爱的,你不开心吗?”
沈斌闭着眼,江蒙的影子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苍白的小脸,眼里隐隐的泪光,语气是那么谦卑,第一次向他低下高傲的头。
一闪念,又是酒店里那不堪那一幕。
她也许真的遇到什么难事了,否则不会这样卑躬屈膝地来求你。
别去理会她,天晓得她又想耍什么花招来迷惑你,她是个不值得信任的女人,只会在你跟前装腔作势。
他莫名的狂躁,跳下床找到香烟抽出一支点燃,狠狠地吸了几口。
屋里开着暖气,空气本就不流通,不一会室内就烟雾缭绕,迟晓蝶被呛得直咳嗽,见他大少爷心情不佳,也不敢提出抗议。
他忽然掐灭烟头,拾起地毯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亲爱的,你要去哪儿?”迟晓蝶惊讶地问。
“出去办点事。”他敷衍一句就冲出了卧室。
他跑到小区门口找了几圈,哪儿还有江蒙的影子?她离开他的住所至少有半个小时了,想给她打电话,手机又忘了带。
走到门卫室借电话,打了很多遍都无人接听,他心情大乱,径直去了车库,坐上捷豹XJ,他开车去了她租住的出租屋。
半夜被门铃声惊醒,楚楚在热被窝里赖了一会儿才去开门,一见到沈斌,她的瞌睡虫一下就跑了,喜孜孜地问:“你是来找江蒙的吧?你们和好了?她前阵子搬回家说你俩分手了,我还难过好久呢。”
沈斌一把抓住她问:“蒙蒙回家没有?”
“不知道啊,我9点多就上床睡觉了,那时候她还没回来呢。”
沈斌推开她冲进江蒙的卧室,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床单连一丝皱褶都没有。
“用你的手机给她打电话。”他走出卧室对楚楚说。
楚楚马上照办,打了几遍对方无人接听,她无奈地对沈斌摊摊手。
“和你同屋住那女孩儿呢?”沈斌问。
“你说傅晓啊,她家里有事,请假回老家了。”
“你现在给她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蒙蒙去哪儿了。”他病急乱投医。
楚楚觉得荒谬,知道他着急,也依言行事。
结果可想而知,傅晓也用手机和家里的座机给江蒙打了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沈斌,你别急,江蒙会不会是猜到你会上家来找她,才连我们的电话也不接啊。”楚楚分析说,“她也许在生你的气,才故意不接电话的。”
他能不急吗?开着车在空寂无人的深夜街头四处寻找,忽然想起半年多前,他也是这样心急火燎地找她,最后在大亚湾的海边把她捡回了家,开始了甜蜜的同居生活。
每天从睡梦中悠悠醒转那一刻,怀里是她娇柔香软的身子,一低头,就能看到她安静的睡颜,他的心顷刻就被喜悦涨得满满的。
如果人的记忆能像电影胶片那样剪辑多好,他一定会毫无犹豫剪掉酒店里亲眼目睹那一幕,即使是两人永不能在一起了,即使他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她,他也愿意保留那些甜蜜的,幸福的记忆碎片。
至少,他认为是幸福的。
东方渐渐发白,第一缕晨曦破晓而出,他揉了揉酸胀的眼角,慢慢把车往回开。
他苦笑着想,找到她又能如何?他们回不去了。
江蒙并不是故意不接电话,她手机丢了,走出沈斌居住的小区后,她坐出租车去了远东集团,手机落在车上了。
靠在路灯柱子,她抬头仰望着这座在暗夜里依然气派巍峨的建筑,她很多次坐车经过这儿,总会仔细地看上几眼,她曾经最爱的那个人此刻一定坐在里面发号施令,掌控一切。
记得一句话:女人往往是因为崇拜而产生爱。
这句话说得对极了,无论是在江县承包小煤窑的霍睿东,还是远东集团的主席霍睿东,都是令她倾慕崇拜的那个男人,她心甘情愿偎在他怀里,做个只知风花雪月的小女人。
伟岸挺拔的身影从大楼底层大厅走出来,身旁同行的是一位优雅气质的年轻女人,江蒙一惊,赶快闪在灯柱后面。
她只是想来瞧瞧他每天工作的地方,根本没想到这么晚了他才从公司下班。
她不知道,远东集团的上市计划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霍睿东身为集团首脑,事必躬亲,最近经常在公司加班至深夜,蒋琴陪同。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早已停在门口的黑色宾利,车很快开走了。
江蒙目视着绝尘而去的宾利车,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霍睿东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坐在旁边的蒋琴开口说:“主席,你让我调查的沈斌,最近私生活很乱啊,上次在金鼎名雅和他在一起那女人两人似乎没来往了,他现在和一个叫迟晓蝶的女孩同居,这女孩是一家健身会所的瑜伽教练,今年24岁。”
霍睿东摆摆手,示意她别说了,他没兴趣听沈斌的风流韵事,他现在最关心得是他和江蒙是不是分手了。
可他又不敢让蒋琴去调查江蒙,百密恐有一疏,他不要他的蒙蒙受到任何伤害,他要保护好她,把她藏在心底最深处。
“他最近只和这个迟晓蝶有往来吗?”他问。
“他好像挺迷恋这女孩的,几乎每天都和她腻在一起,没见他再和别的女人来往。”
“恩,我知道了。”
“主席,还需要继续调查他吗?”
“如果没发现他有新的女伴,就不用向我汇报了。”他交待一句。
“我明白了。”蒋琴应道。
半山霍宅。
霍睿东刚走进客厅,小羽就迎上来冲他调皮一笑:“大主席终于回家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妈妈呢?”他爱怜地模模她的脑袋。
“妈妈今儿喊肚子疼,晚饭都没吃就睡下了。”
“要不要紧?有没有喊方医生来看看?”他马上问。
“方医生来过了,说是吃了不消化的食物,吃点健胃消食片就好。”小羽笑吟吟的,“你也不关心关心我,不想知道我今天一天的活动?”
“嚄?那你说说看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他扬扬眉。
“遵从大主席的指使,在花园里陪卡卡玩了一天,小东西真能跑,把我累坏了。”
“要是累了就休息会儿,咹?主要是想让你在花园多晒晒太阳,活动活动,”他凑近仔细看了看她,“不错嘛,今天脸色红润多了。”
“卡卡”是霍睿东买给小羽的一只半岁的贵宾犬,霍太太不许女儿出门,更不许去健身房剧烈运动,他就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买只性情温顺又活泼好动的宠物狗给她。
这样,她陪小狗玩耍的时候,也能适当的锻炼锻炼。
霍家花园很大,种满了奇花异草和各种树木,空气十分清新,小羽多在花园里逛逛,对她的病情也有帮助。
为了这个妹妹,他可谓是煞费苦心,除了亲情使然,也有他自己的私心。
他希望这株温室里娇贵的花朵能早日茁壮起来,等三年期满,远东集团整体上市之后,他才能心安理得地离开。
魏辰东一直想到江城去考察,现在海市可供开发的地皮越来越少,即便是有也是奇货可居,拍卖价格高得离谱。
海市很多地产商现在都往国内二三线城市扩展,他今年也到西南的几个城市考察过,和公司的几个高层也开会商讨过未来几年的目标性扩展计划。
江城也是目标城市之一,他迟迟没有成行,主要是想等比较空闲的时候再去,还可以顺道回一趟江县,多住些日子,和故交旧友们聚一聚。
年前他抽出一周时间准备去江城,沈斌这阵子也正好不忙,两人便约好了同行。
临走的前一晚,迟晓蝶撒娇说没去过江城,想跟着沈斌一起去。
“你不用上班吗?”沈斌不肯。
“我可以请假嘛,亲爱的,你走了我一个人多寂寞啊。”迟晓蝶拉着他的手臂轻摇。
“我和老魏是去办正经事,真不能带你去。”他很干脆地说。
他压根儿不想带她去,最近这女人把他缠得透不过气来,他颇有点烦她。
迟晓蝶撅着小嘴生气,沈斌懒得理她,从衣柜里抱了一床被褥睡在另一头。
迟晓蝶有些心慌,沈斌已经挺长时间没碰过她了,她主动去挑逗他,也似乎激不起他的性趣,同居才一个多月呢,他就对她没感觉了?
健身会所的同事和几个闺蜜谁不羡慕她交了个年轻英俊又多金的男朋友?往他那辆拉风的小跑上一坐,周围或艳羡或妒忌的目光齐刷刷地扫过来,她心里别提有多惬意了。
她认识沈斌的时候,其实是有男朋友的,健身会所一起工作的同事,是名健身教练,属于那种肌肉型男,高大威猛。
可光是外形好顶屁用,进餐厅吃饭,首先拿着菜谱研究半天,为什么?得经济实惠的搭配啊,逛商场就更别说了,大众消费的百货公司,买东西还得先看价格。
自从跟了沈斌以后,出入有名车接送,吃饭尽挑上档次的大酒楼,燕翅鲍随便点,购物去顶级的奢侈品大卖场,几千上万的衣物用品就跟上菜市场买白菜萝卜似的,任她挑任她选,她特喜欢沈斌买单的派头,刷卡眼都不带眨一下的,那才叫一个帅啊。
所以说嘛,“man”有了“money”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man”。
她得把这个有“money”的“man”牢牢攥在手中。
晚上她使出浑身解数去撩拨他,伏在他强壮的身躯上用小嘴吻他结实的胸膛,滑女敕的小手抚模他紧致的肌肉,往下移握住他那一处。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被看得发虚,娇嗔道:“你一走就是一个星期,走之前也不给我。”
“我发现你对**男人这一套熟稔得很嘛。”
她俏脸上掠过一丝慌乱,掩饰说:“我这不是为了取悦你特意看**学的吗?天地良心,在你之前我可是只交过一个男朋友,还是在我念大学那会儿被他哄骗着失了身,早晓得会认识你,我怎么着也会为你守身如玉的。”
说罢,还应景地从眼睛里挤出一滴泪水,楚楚动人得惹人怜爱。
“哟,真哭了?”他伸手从床头柜的纸巾盒抽了几张递给她,“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你这么认真干嘛?”
“你刚才摆明了就是在怀疑我,呜呜……”眼泪倒越擦越多了,她还当真入戏了,“沈斌,你凭良心说,我是不是一心一意对你的?”
明知她在演戏,他也不愿揭穿,说破了就无趣了,逢场作戏嘛何必当真?
随便找家私家侦探社就能把她的老底查得一清二楚,他没那闲情逸致,更没那闲功夫。
经过了江蒙之后,他把“情”之一字看淡了,其实在认识她之前,他从未对哪个女孩动过真心,只是荷尔蒙作祟,需要女人而已。
自从那晚江蒙找上门以后,他再也没碰过迟晓蝶,也说不清为什么,这女人再怎么挑逗他,他都没反应了。
迟晓蝶嘤嘤哭了半天,也不见沈斌来哄她,于是很自觉地止住哭泣,擦干泪水又开始挑逗他。
小嘴小手并用,在他身上细细吮舌忝**,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他的表情,他似乎神闲气定得很,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卖力地“工作”。
“睡觉吧,我困了。”他忽然说。
落地灯熄灭了,室内陷入了黑暗。
迟晓蝶光着身子钻进他怀里,不甘心地亲吻他,柔软的小手伸进他的底裤抚弄。
他忽然开始抚模她,触手一片凝脂滑腻,玲珑的曲线,翘而紧致的臀,小巧圆润的**……就像是抚摩着他心爱的女孩。
迟晓蝶申吟一声想,原来他不喜欢开灯啊,真是怪癖。
他火热的巨大猛然刺进她的身体,她早已粘腻湿滑,可还是忍不住尖叫一声,很多天没有做过了,他的尺寸又惊人。
“喊我名字。”他喘着粗气。
“斌子……斌子……啊……”他太用力了,她感觉快被他撞得飞起来,身子不断向上蹭,头“咚咚咚”地往床头撞,痛死了。
他停住动作,把她往下面扯了点,咬紧牙关又是一轮猛攻,一浪高过一浪的强烈快感伴随着快被他贯穿的恐惧,格外**刺激。
城市的另一端,江蒙坐在威尼斯酒店的大堂沙发上,低着头神情淡漠。
她来这儿是为了等崔志浩,向他妥协似乎是她目前唯一的出路,她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时此刻,十几公里之外的一套豪华住房里,有个男人**过后抱着另一个女人喊她的名字。
“蒙蒙,蒙蒙……”沈斌大汗淋漓地趴在迟晓蝶身上,全身颤抖着亲吻她。
“亲爱的,你今天太猛了。”迟晓蝶气若游丝。
威尼斯酒店大堂。
江蒙衣兜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声,她掏出一看,是妹妹珍珍的号码。
“姐,今天我和几个同学去逛商场的时候,有几个男人一直跟在我
后面,其中一个男人还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叫葛珍珍,他手臂上有刺青,凶神恶煞的好怕人。”珍珍心有余悸地说。
“我不是给你说过很多次吗?叫你尽量别出校门。”
“姐,我有必须的个人用品要买啊,胸衣必须自己去试的,让同学帮忙买怕不合穿嘛。”珍珍辩解,又疑惑地问,“姐,你是不是在外头得罪了什么人呀?”
江蒙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珍珍,姐姐向你保证,从明天开始一定不会再有人跟踪你了,以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能告诉我吗?”
“就算有什么事也已经过去了,相信姐姐,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她怎么能告诉珍珍,她亲爱的妈妈出卖了她姐姐,把家里的存折给了崔志浩。
一年多前户头忽然存进一笔来历不明的巨额存款,再加上崔志浩手里头掌握的证据,行贿人的证词,如果捅出去的话,就算上头不立案调查,也足以让父亲的名节毁于一旦。
“姐,你别什么事都闷在心里,我已经20岁了,完全可以为你分忧。”
“珍珍,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安心学习,其他的不用你去考虑,我挂电话了,下次再聊。”江蒙已经看到崔志浩出了电梯,正向她这个方向走来。
“嗨,蒙蒙。”崔志浩意气风发地向她招手。
她厌憎地撇开脸。
他走过来一**在她身边坐下,语气轻松地说:“蒙蒙,以后我们就要天天相对了,你看都不愿看我一眼怎么行呢?”
“你是不是派了人跟着我妹妹?”她厉声问。
“蒙蒙,别生气嘛,我待会儿就打电话去天安,让那些人撤了,放心吧,珍珍以后就是我的小姨妹了,我怎么舍得伤害她呢?”他涎着脸说。
“我要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他一怔,半响才明白过来,“你说的是你爸受贿的证据吧?你要来作什么?就算我给了你也一定会留底的,还不如放我那儿保管呢,横竖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崔志浩,我爸爸从未受过贿,你别往他身上泼脏水。”江蒙警告说。
“那是,我的岳父大人怎么可能做违法的事呢?他一向清正廉洁,可是江县人民眼里的好父母官啊。”他凑近江蒙,鼻子使劲儿嗅了嗅,“蒙蒙,你真香。”
江蒙身上冒了一层鸡皮疙瘩:“你以后说话别这种腔调,我恶心。”
“蒙蒙,你以后跟着我,可就要习惯我的一切喔,所有你喜欢或者是不喜欢的,你都只能接受。”他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肩,“比如说和我亲热。”
江蒙身体明显一僵。
“蒙蒙,你放心,我现在是不会强迫你的,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我崔志浩一向崇尚的是灵欲一致,勉强得来的也没有意思对不对?”
明明是被他胁迫,他还能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江蒙对他的厚颜无耻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今晚就别回家了,我再在酒店单独给你开一间房,明天我带你去选房子,喜欢住在市中心还是海边,由着你喜欢。”揽住她肩的手收紧了,他瘦削苍白的脸近在咫尺。
“我还是喜欢住在自个儿家里,心里踏实。”她推开他站了起来。
“行,我现在就送你回家。”他爽快地答应了。
此刻的江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道垂涎已久的盘中美食,吞下肚是迟早的事,不过在美食下肚之前,不防先来点餐前酒,酝酿一下气氛。
送完江蒙他回了威尼斯酒店,刚用门卡打开房门,两条肉呼呼的胳膊就攀上了他的脖子。
“把你的小美人儿送走了?”何玉莹媚笑着说。
他顺手关了门,扯开她说:“你在我这儿住了两天了,就不怕你家程大少怀疑?”
“什么我家程大少,他当我傻子呢?吊着我又不可能和我结婚,我干嘛要为他守身如玉?”她撇撇嘴。
“最好别让他起疑,那也是个狠角色,万一被他发现了,我和他撕破脸不说,还不晓得他会怎么对付你。”
“放心吧,我给他说了到一个小姐妹家住几天,他不会怀疑的。”何玉莹帮他月兑下大衣挂在衣橱里,“这一次我们的计划还算圆满,拆散了她和沈斌,你是得偿所愿了,我呢,也算是报了那一耳光的仇,可怜了珊珊,沈斌现在理都不理她,另觅新欢去了。”
崔志浩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我不管你和江蒙过去有什么恩怨,她现在是我的人,你得把对她的恨烂到肚子里。”
何玉莹打掉他的手,佯装生气:“哟,现在有了小美人儿,就把我弃之如敝履了?”
崔志浩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晃了晃酒杯:“她在我心目中和外头那些女人不同,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从她十几岁开始我就想得到她,经过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才能如愿以偿。”
“唉,你们男人都一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一个字,就是贱。”何玉莹走到他后面环住他的腰。
崔志浩仰头一口气喝光酒,转身搂住她,轻佻地笑:“要不要一起去洗鸳鸯浴?”
“坏死了。”
沈斌和魏辰东到江城当晚住在江边的一家五星级大酒店,放下行李后魏辰东以前在军校的几个同学开车来接他们去吃饭,吃晚饭又请他们去夜总会玩。
回到酒店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沈斌出门的时候忘了带电话,回来才发现有几十个未接电话,一翻看,多半是迟晓蝶打的,他皱了皱眉,扔下手机去浴室洗澡。
刚走到门口,手机又响了,他回头对魏辰东说:“你帮我接下电话,说我睡了。”
“这么晚了怕是你的迟美人查岗吧,我接恐怕不好吧。”魏辰东开玩笑说。
“这女人烦死了,还真当自个儿是我女朋友了,缠得我快窒息了。”
“斌子,你这话说的,都住在一起同居了,还不是你女朋友。”
“各人对女朋友的定义不同吧,不是我喜欢的人就不算我女朋友。”他扬扬眉。
“不喜欢人家干嘛要专门租套房子住在一起?”魏辰东不解。
他一时语塞,过了许久才说:“她身材和江蒙很像,连抱在怀里的感觉都一样。”
“呵,替代品啊?”魏辰东恍然大悟,又叹息一声,“你和江蒙究竟为什么会突然分手?真要是喜欢人家就别错过了,找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不容易。”
“除开那事儿,她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她,哪怕是她不喜欢我都没关系。”沈斌决然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我都不能说吗?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看能不能原谅她。”魏辰东追问。
他缄默了一会儿,推开浴室的门:“我进去洗澡了。”
沈斌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又响了,魏辰东走过去接听,果然是迟晓蝶,他照沈斌的意思敷衍了她几句。
第三天,魏辰东的一个大学同学开车送他们去了江县。
旧的县委大院早就拆了,他们沿路打听着到了新的县委家属区,看着一栋栋漂亮气派的楼房,两人面面相觑,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前几年我听说豆芽菜的爸爸,就是以前的江县长提拔成了县委书记,我们去门卫室打听一下江书记住在哪一栋。”魏辰东说。
沈斌点点头。
两人走到门卫室,魏辰东递上证件说:“我们想问一下江书记住在哪一栋。”
四十多岁的一个中年男子,低头仔细看了他的身份证,又递回他:“江书记去年就去世了。”
“你说什么?”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中年男人扫了他们几眼,清楚地说:“江书记去年心脏病突发从复式楼的楼梯上摔了下来,送到医院后没有抢救过来,当天就……唉……”
“那他的女儿呢?是不是还在江县?”沈斌急忙问。
“你们说的是江蒙吧?江书记死后不久她就去了外地,他还有个女儿去省城读大学了。”
“江蒙?你说江书记的女儿叫江蒙?”沈斌激动地一把抓住中年男子的手。
“是啊,江蒙是他的亲闺女,前阵子还回江县了,她提着行李走那天还和我打了招呼呢。”中年男子对沈斌的反应感到莫名其妙。
“你刚才说江书记还有个女儿?”魏辰东诧异地问。
“是继女,江书记的续弦带过来的,叫珍珍,在天安读大学。”
“是她了,江蒙就是豆芽菜。”沈斌喃喃说。
“你确定豆芽菜就是我们在海市认识那个江蒙?”魏辰东看着他。
各种情绪纷至沓来,在心中激荡,萦绕,他失魂落魄地怔在那儿,过了很久才重重地点头。
“难怪啊,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似曾相识,现在仔细想想,从大致轮廓还真能找到她小时候的模样。”魏辰东说,又问那中年男子,“她家住在哪一栋?我们想去看看。”
“你们是……”
“我们和江蒙是朋友。”魏辰东解释,“想去看看她的继母,随便问问她现在的情况。”
“那请两位把身份证都拿出来登记一下。”
魏辰东见沈斌还在发呆,用手肘碰了碰他:“你的身份证。”
沈斌这才回过神来,忙打开手包拿证件。
江县这几年经济发展迅猛,昔日破旧的县城如今改新换貌,平地起了不少高楼大厦,连街道都齐整宽敞了许多。
从县委家属楼出来,两人一路步行,一路无话。
“斌子,你和江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魏辰东打破了沉寂。
沈斌沉默不语。
“想不到江蒙小时候瘦瘦小小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长大后出落得这样水灵。”魏辰东又说。
“她小时候就好看。”沈斌纠正。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小时候你可是立志长大以后要娶她当媳妇儿的,就这么放弃了?你确定你以后不会后悔?”魏辰东瞥他一眼。
沈斌又陷入了沉默。
难言情伤,难解思量。
他就差剖开胸膛把一颗滚烫的心双手奉给她了,她可以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讨厌他,可为什么要骗他?
为什么要背着他和崔志浩……
一口浊气哽在胸口,他一回想起那日在酒店的情景就觉得五内俱焚。
燕京商厦三楼的Dior专卖店。
崔志浩坐在店里的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眯着眼注视着正站在试衣镜前的江蒙。
黑色的小西装裙很衬她,腰线收的尤其好,突出了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和美好的胸部,乌亮的长发瀑布般地直垂腰际,美丽的脸蛋神情淡漠,给她平添了几分冷艳的气质。
崔志浩走过去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对着落地镜咂咂有声:“蒙蒙,你看我俩多般配,称得上郎才女貌这四个字吧?”
“是豺狼的豺吧?”江蒙轻蔑地看着镜子里的他。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这株带刺玫瑰的刺儿给拨得干干净净的。”崔志浩揽住她细腰的手收紧了。
像是条件反射,江蒙全身绷紧,她从心底抗拒他任何亲密的举动,崔志浩还算识趣,从不曾过分亲近她,可她清楚是早晚的事,躲不掉的。
真到了那一天,她是宁死不从的,豁出去了和他同归于尽,海市告不倒他,她去北京告,就算告不倒他也要让他声败名裂。
因为是熟客,店员拎着十几个购物袋跟着去了停车场。
见她一丝笑容都没有,崔志浩讨好说:“蒙蒙,等春节的时候我陪你去巴黎购物,那时候应该可以买到最新款的春装了。”
“春节我想留在海市。”她绷着脸。
他讨了个没趣,又不甘心地说:“春节我们去旅游怎么样?你不想出国,我们可以去云南,去三亚,去西藏。”
江蒙忽然笑了:“崔志浩,你晓得你现在像什么吗?”
“嚄?”
“跳梁小丑。”她语声缓慢,面带微笑,“你一个下作的小人先是威胁逼迫我,目的达到了,又在我面前扮演言情剧里的痴情角色,也不嫌恶心?”
崔志浩脸色很难看,半响后,他竭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蒙蒙,别和我斗气了,咹?我不管做什么事,不都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吗?”
江蒙眼底的鄙夷越发深了,她挣开他放在腰际的手,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晚上仍是在金鼎名雅吃饭娱乐,崔志浩非常喜欢领她上这儿来招摇过市,原因不言而喻,沈斌那帮人是把这儿当成饭堂和麻将室的,一个月起码有25天都在。
就算沈斌不在也没关系,他那帮哥们见到了自然会告诉他,崔志浩和他曾经的妞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今天在会所门口就撞上了,他刚扶着江蒙下车,就瞥见沈斌从他的捷豹XJ下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个从小斗到大的男人隔着数米远的距离对峙着。
“亲爱的,怎么不进去?”打扮得娇媚动人的迟晓蝶走近挽住他的胳膊。
她一向有眼力劲儿,认出江蒙就是那晚送上门求沈斌要她那女人,小嘴一歪,扯起一个嘲讽的笑。
那一晚遭到的冷遇,羞辱仿佛还历历在目,江蒙垂眸盯着脚尖,抓住手袋的手轻颤。
两拨人订的都是二楼的豪华大包,崔志浩揽着江蒙进了楼梯口旁边的一间,沈斌经过的时候,门还没关,她娉婷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门被服务员缓缓关上了,心里空荡荡得像是最珍贵的东西弄丢了。
饭吃过了照常开台子打麻将,烟叼着一直没断过,一支接一支,坐在旁边的迟晓蝶被熏得咳嗽,抗议几次无效,噘着小嘴跑外头透气去了。
手气好得惊人,自模点炮抢杠轮着来,不大会儿功夫面前就堆了几摞钞票。
程峰上次差点被他掐死,虽说后来两人和好了,可他还耿耿于怀呢,为个女人连好几年的兄弟情分都不顾了,说翻脸就翻脸。
“你最近很旺嘛,情场赌场兼得意。”他恶意地说。
沈斌面无表情,嘴里喷出一大口烟雾。
“斌子哥,你的新女友真漂亮,又特会撒娇,像是南方人吧?”何玉莹插了句嘴。
那场阴谋最大的受益者是崔志浩,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是她的好姐妹林微珊,直到现在她还在为她愤愤不平呢。
“我那天问她,她说她是瑜伽教练,正巧我那健身会所最近在招人呢,请她去我那儿好了,我给她开双倍工资。”她故意说。
“人斌子会稀罕你的双倍工资?女朋友上个班也只是当消遣打发时间。”程峰说,又看了沈斌一眼,“斌子,你这新女友真不错,比先前那个漂亮多了,性情也温柔。”
沈斌忽然推了面前的牌,冷声说:“不打了。”
站起身,赢的钱也不要了,拿了椅背上的大衣就往外走。
“咣当”的摔门声后,何玉莹扬声说:“哟,谁又惹沈大少爷生气了?”
旁边一个牌正打在兴头上的人说了句公道话:“你们这对狗男女太不地道了,一唱一和的硬生生地把人沈斌逼走了,崔志浩最近多张狂啊,搂着那小妞恨不得全海市的人都看见,他不就是故意跌斌子的面子吗?你俩还拿着刀子往他伤口上戳,也忒不厚道了。”
程峰有些讪讪的,没吭声。
那人瞄了何玉莹一眼:“斌子走了你顶上吧。”
何玉莹应声坐下,哗哗的麻将声重又响起。
沈斌冲到会所门口,正准备上车的江蒙无意识地一抬眼,正和他四目相对。
他脑海里掠过县委大院那个穿白裙子的小女孩,蹲在院子中间的大槐树下正在看一群蚂蚁搬家,他悄悄地走过去,站在旁边盯着她看。
她白净的小脸神情专注,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像蝴蝶的翅膀。
大队蚂蚁长途跋涉到了他的脚下,她目光一路跟随,一仰脸就看到了他。
“你不许乱动。”稚气的声音命令的口吻。
他冲她坏坏一笑,小皮鞋轻轻一碾,一大片蚂蚁立即就在他脚下丧命。
“你……”她气得泪光闪闪。
他不慌不忙地蹲了下去,就等着她眼里的那汪泪漫出眼眶。
江蒙上了车,崔志浩“呯”地关了车门,挑衅地冲他挥挥手。
她站在他家门口,低下骄傲的头,谦卑地说:沈斌,我求你,求你要我。
他忽然冲了过去,猛地推开崔志浩,拉开车门强行把她拖下车,崔志浩扑上来和他抢人,他抬腿一窝心脚踹过去,崔志浩四脚朝天摔在地上。
“蒙蒙,跟我走。”他拉起她就跑。
只是犹疑了那么一秒钟,她就跟上了他的脚步,跑了一小段路,高跟鞋拐了一下,她弯腰月兑下鞋子扔掉,跟着他继续跑。
迟晓蝶跑出会所,四处张望了一下,马上就发现了目标,边追边喊:“哎,斌子,你去哪儿呀?等等我。”
他拉着她的手一直跑进停车场,拉开捷豹XJ的车门,他塞她进去又低头替她系好安全带。
车缓缓驶出了停车场,随后赶到的迟晓蝶气得直跳脚,经过会所的时候,崔志浩从后备箱取出一把扳手,追过去用力砸向捷豹XJ,“咣当”一声巨响,后车窗裂成了蜘蛛网状。
沈斌降下车窗不断提速,风从豁开的窗口灌了进来。
江蒙的长发乱舞,遮住了视线,只听见耳畔呼啸的风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闻到了腥咸的气息,隐隐听见几声海鸟的低鸣和潮汐的起伏声,她拂开脸上的乱发,赫然发现已经到了海边。
捷豹XJ斜斜地往海里冲,一路海水四溅,江蒙惊叫出声,双手死死抓住安全带,只觉得一颗心就快要蹦跳出来。
“吱嘎”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江蒙猝不及防,头差点撞上了挡风玻璃。
他转脸看她,黑眸闪着光,她还来不及抚平紧张的情绪,他已重重压了过来,大手托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吻住她,舌头顶进去肆意舌忝舐搅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