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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离家出走【免费VIP手打】

成奕扬没有再继续追了,还在气头上的他,分不清自己是对还是错了。他回到屋子,跑到阳台上,伸出个头往下探。

没多久,就看见秦汝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跑了出来,径直朝区的门口走去。

“秦汝娃,你给我回来!”成奕扬朝她的背影喊道。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了,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太气愤了,还是因为喊的太大声了。可或许是秦汝娃实在是太生气了,又或许他们相距太远了,除了能听到自己的声音,成奕扬就没有再听到其他的声响了。

秦汝娃的执拗,给了成奕扬当头一棒,他原以为,只要自己一命令,她就会乖乖地回来了,而且还是怕怕的那种,那他肯定会把她拥入怀里,向她道歉,请她原谅,然后温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他们的吵架也会在他的掌控下结束。可是,秦汝娃反了,要反了,不但没有回来。还发了疯似的地往外冲。

成奕扬火了,哑着声音吼道,“臭猪脑袋,你要敢走,你就走,走了以后,就别想再回来!”

原先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回去。听到这句话的秦汝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小区的大门。

看着碌决然离去,成奕扬也很生气,差点没把阳台上的花盆往下扔。算他还有一点理智,没有进行高空抛物,要不然,等一下离家出走的就不是秦汝娃,而是他了,而且还是被迫离家出走,不管愿不愿意,警察都会接他离家了。好在,还尚有一点理智存在,没有做出什么荒唐的事。他只是把拳头拽得紧紧的,回到了客厅。

他没有摔东西的习惯,躺下来,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才是他发泄的方式。他这一躺就躺了两个多小时。

离家出走后的秦汝娃,没有去投奔好友。也没有向谁哭诉,也没有向谁求救。她什么也没有带,就只带的一串钥匙。却也勇敢地踏上了离家出走的道路。

她也不是没有犹豫过,刚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自己身无分文的这一个事实。她踌躇着要不要回去,拿自己的东西。可一想到,回去了就肯定走不了了,走不了了,那她就输了,输了不就很没面子了。那她以后吃苦的日子可就多了,成奕扬有可能会动不动地就找她碴了。想来想去,秦汝娃还是觉得,就算要露宿街头,也不能回去。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钥匙上面,有伍嘉敏以前寓所的钥匙。伍嘉敏嫁给卢俊胜之后,那套房子,就没有人住了。当初,伍嘉敏结婚的时候,秦汝娃还劝她把它卖掉。伍嘉敏当即把她的建议给否定了,说要留下来用作夫妻吵架后的避难所。秦汝娃当初还笑她傻,说自己绝对不会因为吵架而来这里避难的。可是她要打破誓言了,第一个来这里避难的,不是伍嘉敏,而是她,秦汝娃了。

因为什么都没有带,秦汝娃是连做公车的钱都没有了。她走了两个多小时,才来了伍嘉敏的那套房子里。好在,上天尚有恻隐之心。或许它也在可怜她了,秦汝娃刚走到楼下,豆大的雨珠,就哗啦哗啦地下了起来。

雨没有淋湿秦汝娃,却打湿了成奕扬。秦汝娃走了之后,他就在沙发里躺了好几个钟。

渐渐安静下来后,成奕扬方觉自己的言行举止有点过了。没有做太多的思想挣扎,他便拿起电话,要叫她回来,然后再低声下气地向她道歉。以他对她的了解,哄她几下,天大的事,也能化为乌有。可是,当他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后,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就在耳旁响起。他瞥见了秦汝娃的包包,那手机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她什么都没有带就跑出去了!”成奕扬马上想到,心生一阵恐惧,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只觉心跳都漏掉了几拍。

“或许,她会跑去伍嘉敏家了吧,所以,才不带东西,想吓我的!”成奕扬在心里自我安慰道。不过,这希望,只是像深幽的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样,只在成奕扬的头脑里停留了片刻,便稍纵即逝了。

“不对呀,”成奕扬又在心里嘀咕道,一阵恐惧感又袭上心头,“猪脑袋跑那儿去了,俊胜与伍嘉敏就肯定知道我和她吵架了,以他们的行事风格,不过来瞎嚷嚷一番,也会打电话来嘲笑一番才对呀,可那么久了,都没有动静!”

想了想,成奕扬还是觉得不对劲,马上拨通了伍嘉敏家的电话。

刚好接电话的就是伍嘉敏,要是卢俊胜的话,这件丑事,经他一宣传,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全世界都知道了。虽然说得夸张了一点,但卢俊胜的八卦功夫还是不能小觑。

‘“喂,娃呀,干嘛呢,是不是寂寞了,想找姐姐逛街了!”电话的那头,伍嘉敏兴奋地问道,显然不知道电话的这头发生了什么事。

“秦汝娃在你那吗?”成奕扬开门见山地问道,声音有点颤抖,想掩饰,却越发显得沙哑。

“不在呀,怎么了吗?她没有回家吗?”伍嘉敏很惊讶的。据她所知,秦汝娃是个很粘家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在家才对呀。

听伍嘉敏的语气,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成奕扬心中一阵窃喜,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担忧又爬上了他的脑海。要知道,伍嘉敏可是秦汝娃关系最密切的朋友了,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没去伍嘉敏那里,那她能去哪里。

既然不在伍嘉敏那里,成奕扬也不想在她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了,他得赶快找回他的猪脑袋。只要她愿意回来,只要她还想打他,他肯定会将自己绑起来,让她打。

“那没事啦,拜拜!”成奕扬迅速挂掉电话,就怕伍嘉敏会纠缠起来。

挂掉电话的成奕扬,就更加的烦躁不安了。他把秦汝娃可能会去的每一个地方,都想了一遍。他爸妈家,她肯定是不会回去的了。至于,她娘家,成奕扬也敢用人头作担保,她肯定不会跑那里的。那她能去哪里呢?成奕扬在思考着。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成奕扬也越来越坐立不安。

“她会去哪里呢?”成奕扬苦恼地喊道,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跟自己的妻子吵架了。但他又渴望有人知道他们吵架了,然后告诉他,他妻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会不会就在楼下,或小区门口,或者对面的那个公园里等我去叫她回来呢?女人都面子薄,不去哄一哄,她不会愿意回来!”成奕扬突然想道,一道异样的光晕,在他的眉宇间闪现。此时此刻,他有点兴奋,仿佛他已经见到秦汝娃正在某个他熟悉的地方等着他了。

成奕扬火速换了鞋子,风也似地跑出了家。到了楼下,冰凉的雨点,拍打在他的脖子上,他才发现,雨下得正大。他没有一刻的犹豫,便冲入了雨幕。

一想到,秦汝娃可能正冒着雨到处避雨,等着自己去接她回去时,成奕扬就懊悔不已,恨不得狠狠地刮自己几个嘴巴,可是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而且秦汝娃也不在自己的面前,做了也没有什么意义。要她愿意看他给自己掌嘴,只要她现在回来,他愿意天天在她面前打自己嘴巴。

带着自责,成奕扬焦急地雨幕中盘旋。越自责,他就越焦急,越焦急,他的步伐也越快了。

雨没有因为他的后悔,他的自责怜悯他而停止不下,还仿佛要跟他作对似的,越下越大了。他找遍了小区里的每一个地方,搜遍了公园里的每一个角落,可除了黑漆漆一片,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东西,更别说秦汝娃的身影了。

他沿着街道两旁走,一边跑一边喊着秦汝娃的名字。雨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可他不敢闭上眼睛,哪怕眨一下,他都担心会错过了秦汝娃。他大声地嘶喊着,可雨水的嘀嗒掩盖了他的狂叫,侧耳倾听,雨中微弱的沙哑的声音,是随着雨势的减弱也越来越绝望。

夜深了,雨也停了,街道上的商铺也陆陆续续地打烊了。来来往往的为数不多的车辆,沿着大街小巷呼啸而过,溅起几丈高的水花,直往成奕扬身上喷。成奕扬毫不理会,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要不把他杀死,他都不会介意现在别人对他做出的任何事。要搁平常,他定会叽哩咕噜地咒骂几句。而如今,他没有这份心情。要能看到秦汝娃从某个角落里出来,就算让人往他身上泼几盆粪水,他也在所不惜。

几个小时的雨中奔跑,耗掉了他身上仅剩不多的能量。他拖着身心俱惫的躯壳,绝望地回到了家中。

他颓废地往沙发上一坐,湿透了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有那么几次,他都出现幻觉了,看到秦汝娃湿溚溚地站在门口。但当他激动地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依然,屋子里还是空荡荡的。自己的努力,未能找回秦汝娃,他只好把仅存的一丝希望寄托在自己的父母身上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挪到了电话机旁,拿起了电话,又放下了。时针已经指向了深夜两点。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也不该打电话过去,惊醒熟睡中的老人家。几经犹豫之后,成奕扬终究没有拨通父母家的电话,电话又被重新放回到它的位置。

“她能去哪里呢?”成奕扬思忖道,内心的焦虑加雨中奔跑的劳累,令他的神经几近崩溃。眼皮也一直往下掉,可他却在一直努力着,不让自己睡着。生怕自己一睡着,秦汝娃就回来了,自己未能及时给她一个拥抱,未能及时向她道歉,未能及时给她吹干湿掉了的头发,未能,未能,太多的事,他想为她做了,但是,她现在在哪里呢。

疲劳带来了阵阵睡意,身体的劳累,增加了他眼皮的重力,纵使他一百个不愿意,生理上的驱使力,还是把瞌睡虫赶到了他的脑袋。慢慢地,他的眼睛闭上了,身体倒向了沙发,他睡了,穿着那套湿透了的衣服。

大厅的灯孤单地亮着,成奕扬没有把它关掉,他担心秦汝娃回来的时候,找不着电灯按钮在哪里,然后磕磕碰碰,撞伤自己。茶几上,堆满了秦汝娃喜欢吃得零食。那是成奕扬平时没收到秦汝娃的“垃圾食品”。他刚刚出门前都把它们拿了出来。秦汝娃离家出走了,厨房也摆工了。成奕扬真后悔,自己没学会下厨,要不然,他肯定要做好一桌子好吃的菜,等秦汝娃回来,替自己赎罪。自己下厨是指望不上了,可他怕她回来会饿着,虽然不想让她吃这种伤身体的东西,但她喜欢,他勉为其难地放纵她一次了,只要她愿意回来。

天蒙蒙亮了,街上的灯也渐渐隐没了。时断时续的吵杂也渐起渐落了。

雨空的空气夹着一丝花的甜味,走在路上,呼吸着凉凉的空气,一天的好心情,便从此开始了。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种美好的事物。

屋内,沙发上,成奕扬还蜷缩在上面。暴雨的洗刷,没有冲掉他的焦虑,倒是给他带来了病魔。感冒使他的身体如千斤般重,想起来,却无论如何也支撑不起自己沉重的身体。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门吱的一声开了。

这次,不是他的幻觉。秦汝娃是真的回来了。她上课用的课本还在包包里,没有课本,她就上不了课了。一整夜的孤独,熄灭了她心中的怒火。可要她一大早就跟成奕扬妥协,她觉得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假如一天过去了,吵架的事,彼此都能将它抛之脑后了,那这样,他们谁也不用向谁低头,就能在不知不觉中重归于好了。这样想了之后,秦汝娃便打算在天亮之前,应该说,在成奕扬起床之前,回家拿走自己的东西,就去学校,尽量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她轻轻推开了门,眼前的情景让她吓了一跳。清晰可见的泥脚印,从门口延伸到了沙发处,成奕扬还趴在沙发上,口中时断时续地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看到干净的地板,留下了斑斑泥迹,秦汝娃的情绪又上来了,“谁弄脏的,谁把它弄干净!”秦汝娃在心里愤愤想道。

接着,她四下搜寻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包包还稳稳当当地放在成奕扬躺着的那张沙发上。秦汝娃蹑手蹑脚地直走向包包,拎起包包就想走。

说时迟,那时快,成奕扬艰难地伸出自己的手,去拉要往外跑的秦汝娃,嘴里还微弱地央求道,“猪脑袋,别走,求你,别走!”

可惜,他太着急了,重心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就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嘭”的一声,从身后传来了闷闷地撞击声。秦汝娃没敢再继续向前走,愣在原地,也没有回头。

而成奕扬呢,当即动弹不得,忍不住发出阵阵痛苦的申吟声,声音并不多,可是声声凄惨,声声都锥进了秦汝娃的心脏。

回头,看到地上抱成一团的成奕扬,秦汝娃吓坏了,忙把包包一丢,把成奕扬扶了起来。当她的手触模到成奕扬上身的衣物时,心一紧,再模模他的裤子,发现那也是湿的。

“你干嘛去了,把自己弄得湿溚溚的!”秦汝娃心疼地责备道,而且还是很小声。

成奕扬没有回答她,却扑到她怀里,双手紧紧圈住她的腰,呜咽起来,“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个晚上了,我好担心你!”

秦汝娃怔了怔,眼前这人,是成奕扬吗?他在哭吗?因为担心她?秦汝娃并不十分确信。她捧起他的脸,上面确实有泪,眼睛还是红的,他是真哭了!可是,他的脸怎么那么烫!

她又伸手模了模他的额头,那滚烫烫的额头,明显誻是发烧的症状。

“你吃过药没有?”秦汝娃问,试图让他在沙发上躺下来。

成奕扬不依,像个小孩子一样,把脸埋到她的怀里,嘴里吱吱唔唔说着一些不清不楚的话。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可力气还是大得惊人,双手还紧紧地拽住她的衣服。

“乖,躺下,我去给你找药吃!”秦汝娃哄道,突然有了做母亲的感觉。

“我冷!秦汝娃,我冷,救我,我很冷!”成奕扬虚弱地嚷道,声音似乎也在颤抖。

在秦汝娃还没有想出对策的当儿,成奕扬又开始咕哝了。

“老婆,快帮我,好冷,秦汝娃,秦汝娃,你快回来,我很冷!”

“我在这里了!”秦汝娃没好气地答道。

“别走,别走!让我抱着,我很冷!”

秦汝娃伸手回抱着他,可是许久了,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秦汝娃,我好冷,好冷,抱紧我!”成奕扬喃喃说道,双手却突然松开了,整个人抱成一团,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趁着这个空隙,秦汝娃把成奕扬安置在沙发上。想要去拿张被子给他取暖。她的手,才松开一点点,成奕扬又一把将它紧紧握在自己手里了,说,“别走,别走,不要离开我,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怀疑你了,不要走!”

看到他都病成这样了,心里还在惦记着自己,秦汝娃心一酸,眼泪也差点掉出来。可是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她的老公在病着呢。

“我不走!不走!我去帮你拿张被子,很快就回来的!”秦汝娃柔声说着,然后轻轻掰开成奕扬的手。从地上捡起一个抱枕,把它垫在成奕扬的头下方后,才匆忙跑回到房里,抱出一张被子来。正当她准备把被子盖到成奕扬的身上里,却又听到成奕扬痛苦地呢喃道,“很热,我好热!秦汝娃,我很热!”

成奕扬说着,还大力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企图把它撕烂。

秦汝娃忙把被子丢到一边,从冰箱里掏出一些冰块,用毛巾包好,然后放到成奕扬的额头上。

“好点了没有!”秦汝娃低声问道,伸手往额头上抹了一把汗。一阵忙碌后,汗珠已渗出她的皮肤表层,在窗外白光的映衬下,闪闪发亮。

“嗯,嗯!”成奕扬闷哼了几声,也不知道他是辛苦呢,还是“好受一点”了的意思。双手不停地扯着身上的衣服。

秦汝娃这才记起,他的衣服还是湿的。她把冰块放稳在成奕扬的额头上,把成奕扬的一只手压在上面,预防它会掉下来。把这里安排妥当之后,秦汝娃才起身,要到房间拿衣服给成奕扬换。她才刚站起来,发现自己的手又被成奕扬紧紧抓住了,一阵疼痛感从手上传了过来。

“你要去哪,别走,我好辛苦!”成奕扬哀求道,发烧把他的脸烤得红扑扑的,看起来更加的情真意切。

“我没要走,我去拿衣服给你换,你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呢!”秦汝娃耐心地说道,就像对着一个小孩一样,说话的时候,还得微笑着,似乎怕吓坏了眼前的人一样。

“那你快点回来!”

“知道了!”

不一会儿,秦汝娃就拿着成奕扬的衣服回来了。

“来,起身,把衣服换掉!”秦汝娃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

“你帮我换,我自己换不了!”

“那你也得起来,我才能帮你换呀!”

成奕扬这才听话地慢慢爬了起来,配合着秦汝娃,将自己的衣服裤子什么的褪了去。

秦汝娃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成奕扬的衣服换了下来。看着他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秦汝娃这才舒了口气。可她还是放心不下来,又取出温度计,替成奕扬量了体温。

四十度!温度计上显示四十度。秦汝娃二话不说,就把昏昏沉沉的成奕扬从沙发上揪了起来,“走,走,走,我陪你到医院去看看!”

成奕扬不知是不是真的被烧坏了,居然在她面前闹起别扭来了。

“我不去!”说完,成奕扬就倒回到沙发上,“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你给我找些药出来,我保证,我吃了药之后,很快就能好起来,过不了多久,我就又能活蹦乱跳了。”成奕扬勉强笑道,他想减轻秦汝娃对自己的担忧。殊不知,更让秦汝娃揪心了,秦汝娃只把他是烧坏了脑袋。又是自责,又是怜惜,只怪自己没好好照顾他。

“不行,你以为那是灵丹妙药啊,一吃就能好啊。你赶快给我起来,我带你去看病!”秦汝娃严肃地说。

“唉呀,我真没事,真的不用去了!”成奕扬不耐烦地嘟嚷道,“再说了,去了医院,肯定要打针的,那么大的注射器!”说着,成奕扬做出一个夸张的手势,“硬生生地插入我的,想起来都觉得恐怖!”

听到这话,秦汝娃哭笑不得,“拜托,先生,你今年贵庚了,你竟然还用这样的理由,姐姐我小学起就没有再用过了!”

“我不管了,我不会去的,你赶快去找药给我吃!”

“你爱去不去,不去就拉倒,你不去医院也行,你自生自灭吧。我上班去!”秦汝娃说完作势要走。其实她今天上午都没有课,可去可不去。这句话,纯属是用来吓唬成奕扬的。

“别,别,别走!”成奕扬连忙起身拉住秦汝娃,别以为他要妥协了,他才不呢。

“我的好老婆,你不别再逼我了,我真的不想去,求你了,别让我去医院,好不好!”

秦汝娃依然阴着张脸,没有理睬他。

“好不好嘛!啊,老婆大人!”

成奕扬居然撒起娇来,肯定是烧坏了,肯定是烧坏了。刚刚还哭,现在又向她撒娇,没有坏掉的脑袋,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的。秦汝娃在心里叫道。

但是他的脸,除了残余的一点红晕,温度也似退去了不少啊,不像是痴呆讲出的话。

正所谓,女人撒娇是武器,男人撒娇更要命。最终,秦汝娃选择了妥协。

“好了,好了,”秦汝娃说,一脸的无奈,“你好好躺着,我给你拿药去!”

成奕扬没有遵从她的命令,马上躺回到沙发上。他把秦汝娃抱了起来,然后在她的脸上烙上了一个响响的吻,说了一句,“老婆,你真好!”这才乖乖地躺回到沙发上。

秦汝娃回头瞪了他一眼,似乎在生气。可一掉转头,脸上马上出现了甜甜的笑容。

秦汝娃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找出了药箱,服侍他吃了药,待他睡下后,才抽身把成奕扬的脏衣服洗干净晾好。

她把地板拖了一次,把所有的盆栽也浇了一次水。好不容易忙完了,以为可以歇口气了,怎料,成奕扬又开始“造反”了。

“冷冷,好冷,秦汝娃,我好冷!”成奕扬虚弱地喊道。咋一听,还以为他是讲梦话呢。

秦汝娃帮他把被子盖好,没有敢再离开,就在身旁候着。

到了中午,成奕扬的情况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时而,发冷,又而又发热。秦汝娃是一会儿给他盖被子,一会儿又要给他敷冰块,忙得不可开交。

渐渐的,秦汝娃还是按捺不住了,她强行把成奕扬拎了起来,扶着他下了楼。她担心他再继续高烧不退的话,就算不把他烧死,也会把他烧成一个傻瓜了。她可不想守寡,也不想做傻瓜太太,她要她的老公好好的。

秦汝娃也没有征询成奕扬的意见,就把他带下了楼。

其实秦汝娃也用不着,征询成奕扬的意见了,此时的成奕扬,只觉得头脑发胀,身体乏重,四肢无力。话也说得迷糊不清了。就是东西南北方向,估计他也是分辨不清的了。他把整个身体靠在了秦汝娃的身上,借着秦汝娃的力量,艰难地移步前趋。

医生没有没往成奕扬上插孔,这正合了成奕扬的意,可是吊点滴,也没有让他好受。

也不知是药水的功效有劲,还是让医院里的药味给薰的。药水只剩一半的时候,成奕扬就感觉好多了。

“猪脑袋,你累不累?”成奕扬抬起头,关切地问道。原来,自从在椅子上坐下来之后,他们俩就基本上保持着同一种姿势:成奕扬把头靠在了秦汝娃的肩膀上,一只手吊着点滴,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秦汝娃的手。而秦汝娃则紧紧地抱着他,怕他还冷,怕他还难受。

“不累!”秦汝娃笑道,可那双大眼睛飘浮着的一层薄雾,僵硬的嘴角,都清晰地告诉了别人,她很累。

“真的?”

“嗯!”秦汝娃点了点头。

“那我继续靠着你!”说着,成奕扬重新把头靠在秦汝娃的肩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直,都是秦汝娃这样靠着他,像今天的这个坐姿是从来没有过的。靠在她细削的小肩上,他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很满足,很舒心。

“你喜欢靠就靠呗,反正又不用付钱!况且,谁叫你是病人!病人最大!”秦汝娃疲惫地说,搂着成奕扬的那只手,也缓缓地移到他的头上,温柔地揉了揉他有点乱的头发。小脸紧紧地贴着他那么俊美的脸庞。像成奕扬经常对她做的那样。

原来,自己也可以是大女人,他也可以是小男人。无论谁宠着谁,心里都很满足,秦汝娃想着,脸上不禁,浮现了得意的笑容。

“对不起!猪脑袋!”成奕扬突然说。

“什么?”秦汝娃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到他病了之后,她就不奢望他还会为昨天的事向自己道歉,突然间听到,有点不可置信,又问了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对不起!”成奕扬坐直了身子,认真地看着秦汝娃的双眼,说,“昨天是我太小气了,是我太霸道了,太不讲理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秦汝娃怔了怔,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原谅你!”可话锋一转,她又说,“可以,看你表现如何喽!”

“我的表现,还不够好吗?”

“你觉得你的表现够好了吗?”秦汝娃反问,接着她又把视线落在了对面的情侣上,拍了拍成奕扬的脸,羡慕地说,“你看对面的,她男朋友,对她多好!”

成奕扬朝秦汝娃的视线望去,一个年轻的女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睡得正熟,手上吊着点滴,身上披着那男人的外套。而那个男人,则紧紧地抱着她,时而帮她捊捊头发,时而替她披好随时都要掉在地上了的外套。

“你看看你,整天把我当奴隶,每天为你干活,累得半死不说,你还要在鸡蛋里挑骨头!”秦汝娃说。

“我也是因为在乎你,所以才会那么敏感呀。一敏感,我就容易吃醋,一吃醋,就发生昨天的的那些事了!”成奕扬委屈地说道,好像他所做的所有的错事,都是情有可原的。

“说得自己好像很在理似的,”秦汝娃打趣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呀?”

“伟大,这顶帽子我可不敢戴,可是爱你,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乱吃醋,就说明你在意我了?”秦汝娃好笑地看着他。

“我都为你生病了,还不能证明吗?”成奕扬笑着反问道,“要不是因为你,我今天会坐在这里吗?”

“哦,你自己生病了,又想赖在我身上哦?”

“什么叫自己生病,我好端端地,干嘛要生病呀?”

“你自己跑去淋雨,关我什么事,难道我还有这能力,为了惩罚你,还能弄个人工造雨呀!”秦汝娃说,心里觉得一阵好笑。

“我为什么要跑去淋雨呀?”成奕扬抬头,认真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

“昨天,是谁离家出走了,是谁什么也不带就跑了出去了。是谁离家出走了,也不打个电话回来呀,是谁离开了家,也不往亲朋好友家住,不知到哪里晃荡了呀?”成奕扬连珠带炮地说道,一点也不像是个生病的人。

“你是出去找我时,淋的雨!”秦汝娃问,脸上露出了羞愧之色。

“嗯!”成奕扬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找我就找我呗,干嘛要淋雨呀,讨同情呀!”秦汝娃还要嘴硬,心里明明感动得要死,可嘴上还是不愿意承认。

“没有良心的家伙!”成奕扬佯装生气,用力捏了一把秦汝娃的白白女敕女敕的脸蛋,“你以为我想啊,不知道谁,早不离家出去,晚不离家出走,偏偏捡了个下雨的晚上,往外奔!”

“哦,我是气象卫星啊,还能知道它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放晴哦。我还跪着你出去找我了,求着你生病了!”不知不觉中,秦汝娃的声音就大了起来,“我还没有怪你,专拣个下雨天找我吵架,你倒先怪起我来了。”

“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要怪我!”成奕扬可怜巴巴地说。

“病了又怎么样?”秦汝娃不以为然地回道,“生病很了不起啊,就你能生病,我不能呀,你信不信哪天,我病个卧床不起,要你天天服侍~~~!”

“别乱讲话!”成奕扬神情严肃地命令道,一手轻轻捂住秦汝娃的嘴,不让她继续讲下去,“再敢诅咒自己,我就亲你!”

秦汝娃没有再说话,但那双大眼睛,明显闪烁着喜悦。突然心血来潮,她竟然往成奕扬的手上狠狠咬一口。

“呀!”成奕扬低吼道,忙把手缩回到腰间,说,“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这样呢?”

“我,咋样了!”秦汝娃得意地笑道。

“你属狗的!怎么那么喜欢咬人呐!我可是病患者吖”成奕扬大声嚷道,竟忘了他们这是在医院,他的这一叫嚷,可引了不少病人与家属的注目。

“咬你就咬你,不许呀,病患很了不起吗?”

“唉,呀,我怎么就摊上你这样一个女人啊。”成奕扬故作苦闷,“真是人没人性,天没天理,娶了个老婆,讨来了折磨!”

秦汝娃一把揪住成奕扬的耳旁,大声问道,“说什么呢你!”

“吖,疼!”成奕扬喊道。

“你们在干什么?”

这声音很冷,一听就能知道它的主人很凶。

秦汝娃与成奕扬双双抬起头,望着眼前的那位护士。

“这里是医院,别那么吵!”女护士黑着张脸,细长的凤眼死死揪住他们,看不到黑洞里装得是什么表情。厚厚的嘴唇,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着话,“多大的人了,还在这里吵吵闹闹,不害臊啊!”

秦汝娃与成奕扬被她骂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头越来越低,手里却还在做着一些小动作。

“你以为,这家医院是你们家的,啊?整间医院就你们两个人,啊?有没有一点公德心,病人要休息的,哪经得起你们这样大吵大闹!”女护士继续批评道,完了她又问,“谁是患者?”

成奕扬举了举手。

秦汝娃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成奕扬。俩人的头还是垂着,就像是做错事的学生在接受老师的批评一样。

“你?”女护士看着成奕扬,一脸的怀疑,“生病了还能这样活力充沛?还有那么多力气在这里大声喧哗?我看你就没有病,只是嘴痒了,就应该留在家里自己掴自己嘴巴。不应该来这里,扰乱人民群众~~~!”女护士喋喋不休地地唠叨了好一会儿,凶巴巴的的一张脸,始终保持阴冷的颜色。

“唉呀,我的头突然很痛!”成奕扬突然叫喊道,打断了护士小姐的话。然后主倒在秦汝娃的怀里,“虚弱”地喊道,“头好痛,真的好痛!”接着,就吚吚哦哦地申吟起来。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真的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装和,为了让护士小姐不再折磨他。

“现在知道惨了吧,生病的人,居然还敢在这里大吵大闹,活该!”护士小姐啐道,继而又把矛头指向秦汝娃,“你是了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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